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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红姐姐……”嫣翠带怒的声音旋即不甚服气的响起:“平日里老爷对小姐不闻不问也就罢了,但今儿这事也太过了!二少爷及冠固然是喜事、大事,但这事再大难道还能大得过小姐的命?同样都是老爷的骨肉,我就想不明白老爷怎么就偏心成这样!”
沉默片刻,嫣红方轻声道:“才刚老爷不是已命人去为小姐请大夫了……”言语却是软弱无力。很明显的,连她自己都觉自己的这句话毫无说服力。
“可那已经是子时过后了,”嫣翠愤愤道:“二少爷的及冠礼过了,老爷才令人为小姐请了大夫来。这算是什么?老爷分明就是怕为小姐延医请药会坏了二少爷的……”
“够了!我说够了!”嫣红的声音倏然变得严厉起来,但却仍然压得低低的:“嫣翠,你在府中这许多年,难不成还不懂祸从口出的道理!”说到最后,语声已满是无力。
外屋一片沉寂,嫣翠再没开口言语。过了好半晌,才又传来嫣红轻而压抑的声音:“嫣翠,你还小,有些事儿知道的并不完全……”略顿了一顿后,她方才继续道:“其实……小姐她……她虽是先天不足,心肺带病,但若好生静心调养,却也不致……”
嫣翠似仍在恼恨她适才的态度,闻声后当即大声回道:“依姐姐这话,小姐的身体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却是因为我服侍不周了?”她故意说“我”而非我们,显然却是在讥刺嫣红。
嫣红沉默了一刻,方才轻轻道:“不……我想,是小姐自己不愿再继续活下去了……”
此话一出,外屋便又陷于沉寂之中,过了很久很久,也没再传来一丝的声音。
原来那阵风是将自己送了回来啊,风细细想着,心中不免微微一松。看起来,自己的重生已是必然之局了。先前的那些事儿,一一出现在她的脑海。只从二婢这会儿的言辞中,她也知道,敢情嫣红虽是求了凌青,但到底还是拖过了昨日了。
这个风子扬,还真是够无情的!她有些淡漠的想,心中却并没有太多的伤感。
于她而言,风子扬不过一介路人而已。她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去怨恨一个路人,也更没兴趣认什么爹。如今这样,也不错,你既无情,我自无义,从此无牵无绊,各走各路。
努力的翕动眼皮,风细细试图睁开眼来,好让二女能略略宽心。然而无论她如何使力,也总无法如愿。黑暗,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将她淹没。
以后的日子,她几乎都在半梦半醒之中。
梦中的往事纷繁错杂,风细细的过往,尽数全不设防般的在她眼前展开。
她看到她从一个欢快的仿若小鸟一般的幼女慢慢转变为沉默、郁静到近乎自卑的少女。看到她跪在亡母灵前,睁着一双点漆也似的眸子,直愣愣的看父兄激烈争吵,看兄长一怒拂袖而去。看父亲愤然戟指他的背影,厉声喝骂:逆子,走了你就别再回来!!
而他,当时不曾回头,其后更是杳无音信。
这一切,看在风细细的眼中,却让她无由的便又一种心痛如绞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觉得,她就是风细细,风细细就是她。她甚至会有一种冲动,恨不能跳起身来,指着风子扬的鼻子狠狠的痛骂他一顿。然而她不能,她只能像一个局外人一样,静静的旁观。
梦中,虽也不乏温馨之景,然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却总各不相同。于风细细而言,风细细的不幸,无疑更让她印象深刻得多。
半梦半醒之间,她仍能时不时的听到外头传来的声音。
“小姐这病甚是古怪,老朽一生行医,却从未见过!”声音苍老而隐蕴惊诧。
“怎么说?”急急追问的是嫣翠的声音。
斟酌一番后,苍老的声音续道:“前些日子老朽为小姐诊脉,觉她积郁甚深,加之胎中带病,早已病入膏肓,无药可医。老朽是时虽也为她开了药方,但只是冀望万一而已!却不想才刚过了数日,小姐的病情竟是大有起色。如今虽在沉睡之中,但心中郁气竟已消除……”
说到这里,他稍稍停了一停,而后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道:“非但如此,她自娘胎中带来的心肺不全之症,如今竟也在缓缓恢复之中……”
他还要细说,那边嫣翠已觉不耐,急急打断他道:“那我家小姐是不是从此就好了?”
“论理说是这样的……”那大夫才刚说了这几个字,那边嫣翠却早顾不得他,只欢声嚷道:“嫣红姐姐,嫣红姐姐,卜大夫说小姐从此就全好了呢!全好了呢……”
嫣红声音旋即响起:“嫣翠,小姐还躺在床上呢,你怎么却这般的大声嚷嚷,仔细惊了她……”语声初时带了几分责备之意,说到后来却已慢慢哽咽起来。
嫣翠见她如此,忙安慰道:“嫣红姐姐,小姐如今已快好了,你该高兴才是,怎么却反哭起来了?”她虽这么说着,声音里却也渐渐带了哭腔。屋内一时抽泣之声大作,敢情这两个丫鬟激动之余,竟自抱头痛哭起来,却早将那位卜大夫丢在了一边。
那卜大夫似是医痴一般的人物,对此倒也并不在意,只喃喃嘀咕着:“论理说是这样的,只是老夫那日开的方子乃是温补之方,不过聊胜于无罢了,怎么却会有此效果呢?”
床榻上的风细细闻声,心中却不禁一松,能健健康康的,她自然不愿病病歪歪了。这个,也许应该算是穿越重生的福利吧,她不无嘲谑的想着。
清明,只是一瞬,下一刻,黑暗,再次潮涌而来,将她的意识彻底淹没。
第六章 糕点
更新时间2013…12…14 23:55:32 字数:3932
第六章糕点
原本蒙昧无觉的五感逐渐回归,身体却仍处于一种奇异的放松状态中,一种打从心底里蹿起的畅快感,使得风细细不由自主的长长叹了一口气,而后她慢慢的睁开眼来。双眼才一睁开,她便被眼前一张忽然放大的面孔给惊了一跳。
“小姐、小姐,你可算是醒了!”面孔的主人大声的叫着,声音清脆甜美,其中满蕴欣喜。
听这声音,该是那个名叫嫣翠的丫头,风细细强忍住想要捂住耳朵的冲动,不着痕迹的往后挪了一挪身子后,她这才看清了嫣翠的长相。嫣翠个头并不甚高,略圆的脸蛋儿上,一双黑而亮的杏眼璀璨生辉,肌肤白净,右颊一点梨涡浅浅,却为她本就甜美的面容更增了几分娇俏之气,令人乍一眼见了,不由的就会生出几分好感来。
轻咳一声,风细细才要开口,却听嫣翠身后有人轻声斥道:“嫣翠,我已叮嘱过你多次,你却怎么还是这般粗声大气的!小姐身子弱,仔细惊着她!”
风细细闻声,少不得抬眼应声看了过去,这一看,才见嫣翠身头另有一名着湖色薄绫袄,妃色背心、容貌端庄秀丽的丫鬟。只是一眼,风细细便认出,这丫鬟正是嫣红。
对嫣红嫣翠,风细细是颇具好感的,不为别的,只为二人的那一点忠心与诚挚。很快的绽出一抹笑容,她很是自然的道了一句:“不碍事的!”
然而从干涩的喉咙中发出的沙哑粗嘎的嗓音却将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嫣红却是细心,听出她嗓音不对,已很快转身,倒了一盅温水。嫣翠见状,也忙知机的上前扶住了风细细的身子。这当儿,嫣红已捧了水来,送到她的唇边。
风细细正渴得难受,见送了水来,却连道一句谢的空儿都没有,便就着茶盅一口气喝了半盅水。恰到好处的温水轻柔的滋润着她干涸的喉咙,一下子便让她觉得好过了许多。
深吸了一口气,她试图坐直身子,然而一动之下,才发觉身体仍是软软的,没有一丝气力,而这一下子似乎用力用的猛了些,胸口一阵发闷,眼前更阵阵发黑,身子也不觉颤了几下。嫣红、嫣翠二人在旁见她面青唇白,摇摇欲坠,各自大惊,少不得齐齐伸手去扶。
风细细之所以会眩晕,乃因身体虚弱所致,急喘了片刻,便也缓过神来。不敢乱动,她勉力的挤出一个笑容,试图安抚嫣红二人。二婢常年在她身边伏侍,对她的身体状况自是清楚得很,这会儿见她缓过劲儿来,皆各松了口气。
嫣红更仿若想起什么一般的低声道:“小姐的药早已熬好了,我这便去取来!”
这个“药”字一入了风细细的耳,她便没来由的一阵恶心。急急伸手一把拉住嫣红,风细细急声道:“别!我只是饿了,先取些吃的来让我垫垫肚子吧!”
嫣红一怔,这才想起风细细已昏迷了数日,而这几日里头,更是水米不曾打牙,也确是该进些饭食了。她正想着,那边嫣翠已道:“外屋炉上热得有碧粳粥,我这就去盛!”一面说着,人已转身走了出去。不片刻,已捧了一只粉彩莲花小粥来,碗内,浅浅的盛着一碗粥。
风细细已饿得狠了,碧粳粥散发出的清香,传入鼻中,早引得她馋涎欲滴。
这当儿,嫣红已取了两只半旧的靠枕过来,垫在风细细身后,让她舒舒服服的靠着。同时转手接过粥碗,执了那甜白瓷小勺盛了少少一些,又生恐烫着了风细细,还送到自己口边,细细的吹得温了,这才送入风细细口中。
那一口熬得恰到好处的碧粳粥入口便到了肚,那种暖洋洋的充实感,让风细细满足的几乎便要**出声。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有了一种感觉,自己真的活了过来。
活着的感觉,真是好呵!
一碗粥,在嫣红的小心伏侍下,很快便吃完了。虽然远远没有吃饱,但风细细依然克制住想要继续进食的**。这具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又饿了这么些天,还是悠着些的好。
抬手揉了揉眼,只是说了这么几句话,又吃了半碗粥,她居然又累了。
…………
风细细再一次睁开眼,却已是三更时分。屋内一灯如豆,映得整间屋子一片昏黄,朦胧月色自半旧的碧色窗纱透入屋内,显得分外宁谧安详。她懒懒的扫了一眼屋内,屋内西侧一张黄花梨木榻之上,正有人静静睡着,她仔细的看了一看,那人却是嫣红。
眨了眨眼后,风细细才隐约想到但凡大户人家,夜里似乎都会安排丫鬟值夜。
七八月里,本就是一年里头最热的时节,但因着她生病的缘故,身上盖着的绫被仍显得有些厚了。风细细抬手将身上掖得严严实实的绫被揭了开来,人也慢慢的坐了起来。只是她虽已竭力的让这些动作更加舒徐一些,但这样的动作对她如今的身体而言,却仍是负荷太重了。心口处传来的阵阵闷疼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脑中也是一阵发晕。
下意识的抬手扶住自己的头,风细细竭力压下那股眩晕感,同时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小姐……”她的动作虽说不大,却仍将睡在一边梨木榻上的嫣红惊醒。匆匆起身,嫣红一面趿了鞋下榻,一面急急的唤了一声,满面都是关切之色。
见她已醒了,风细细也只得冲她一笑:“我吵醒你了吗!”她慢慢的问道,声音微带沙哑又绵软无力。只是这么简单的几个而已,带给她的,却又是一阵晕眩。
这个风细细的身体呀,怎么竟弱到这种程度了,她无力的想着,心中深感无奈。
这当儿嫣红已走上前来,仍旧取过早前用过的两只靠枕,给风细细垫在身后,同时低声的道:“小姐的身子才刚刚有所好转,如今还使不上力,怎么却还一味的逞强!”
言下既有责备,却又带着深重的关怀。
斜靠在软枕上,风细细自然转头,朝她一笑,慢慢的道:“这阵子辛苦你们了!”
这话于她,却是真心实意的。她虽不是真正的风细细,但先前处于魂体时候所见的种种情形,却仍让她对嫣红二人心存好感,也知这二人,是她可以全然信任的。
陡然听了这么一句话,却由不得嫣红不红了眼圈,一时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她在风细细身边已伏侍了十余年,这等暖心窝子的话,却还真是第一回听到。
怔怔了一刻,嫣红才像想起什么一般的匆匆道了一句:“小姐该喝药了!”
又是药!风细细烦郁的皱起了脸,但在嫣红将那碗棕褐色的药汁捧了过来时,她却还是接了过来,屏住呼吸,一口气强灌了下去。
这具身体,实在是太过虚弱了,目下最紧要的,是好好调养,争取尽早康复。日后种种,她虽还没有详尽具体的规划,但无论怎样,一个健康的身体都是必不可少的。
她这么一口气喝了一盅药,却早将一边的嫣红惊了个瞠目结舌。
她伏侍了自家小姐这许多年,这却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爽快乖巧的将药喝了下去的。事实上,每每一碗药捧了过来,风细细能喝上一小半,便已算是好的了。
她正发愣中,见风细细微颦双眉的将药碗递还过来,少不得愣愣的伸手接了,而后却像是下意识一般的,嫣红转身,将搁在桌上的一小碟金丝蜜枣捧了奉给风细细。
风细细这会儿正觉口中发苦,见她递了蜜饯来,便理所当然的接过碟子,拈了蜜枣送入口中。那蜜枣腌制得恰到好处,入口柔糯细滑,甜而不腻,倒是恰合她一贯的口味。
那一碟金丝蜜枣说来虽是一碟,但因那只粉彩葵口小碟实在太小,里头统共也不过装了七八粒蜜枣,三口两口的,便被风细细吃得罄尽。
嫣红递了碟子过去时,本就没料到风细细竟会连碟子一道接了过去。这会儿见她不但接了碟子,甚至将蜜枣吃得罄尽,更是愣得当地,半晌无语。
原来风细细禀赋甚弱,吃饭吃药都不过是略用一口儿。便是蜜饯之类,她亦嫌腻味,平日用的也少。多数时候也只是在吃过药后,含上一粒,以去去口中的苦味儿。
可是眼前这个小姐……她……她怎么……
愣愣的看着风细细,嫣红心下只觉奇怪,一时竟连风细细递来的空碟子也忘了去接。
风细细见她如此,反觉诧异,不免连叫了两声:“嫣红……嫣红……”
嫣红一惊,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应道:“小姐可要喝些水吗?”
风细细见她神情,便知自己才刚的表现必是有哪儿不对,不过这个她却并不放在心上。她并非风细细,说话行事,自然与风细细迥异,而这些,也只能是让嫣红等人去慢慢适应了。
几粒金丝蜜枣下腹,确是将才刚苦涩的药味给压了下去,然而腹中饥火却也因此烧得更旺,事实上,风细细之所以会在夜半三更醒来,也正是因为饥饿的缘故。这会儿听嫣红问可要喝水,她便自然的摇了摇头,却问道:“我饿了,早前的粥,可还有吗?”
讶然的看了风细细一眼,嫣红不无尴尬的道:“早些时候,嫣翠才从厨房取了些糕点来,小姐若饿了,便将就用些,粥却是没有的!”她们这院子里,一日三餐,皆由她或嫣翠亲去小厨房取来。先前那碧粳粥,原是早饭,虽说风细细用过之后,仍剩了些下来,但风府家大业大,虽说风细细并不受重视,却也万没有将早饭留着做夜宵的道理,更何况如今天气正炎热。
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风细细有些勉强的道:“有糕点也好!”就她目前的状况而言,一碗热乎乎的碧粳粥,自然更合她的胃口些,但若没有,也只能凑合着垫垫肚子了。
嫣红闻声,少不得答应着,便转了身,从一边几上,捧过一只红漆雕花的什锦攒盒来。揭开攒盒盖子,盒子里头,却整整齐齐的装着形形色色的糕点。攒盒并不大,盒内糕点虽多,但每样也不过三四块而已,只是色色小巧玲珑,看去颇引人食欲。
风细细见了这些糕点,心中也不免欢喜,当即伸出手去,拈了一块看去甚是素净的桂花糕。只是手指才一捏住那桂花糕上,她便不由的怔了一下。挑一挑眉头,她改拈为戳,这一戳之下,却真忍不住笑了出来:“嫣红,你这糕点,难不成竟是石头雕的?”
桂花糕,重在酥软,入口即化,然而这只攒盒里的桂花糕,却实在是太硬了,以至于风细细拿手那么用力的戳了一下,那糕上也不过显出了一个浅得几乎看不出的指印。
她才刚的举动,早被嫣红收入眼底。嫣红在这府中多年,什么事儿没经过,见此情景,又如何不明白,只是想着风细细素日心窄,如今又在病中,却是不宜火上浇油,当下勉力一笑:“这糕点……许是她们弄错了,等明儿我问问她们去!”
口中说着,便要将那攒盒收了起来。
自然而然的伸手按住那攒盒,风细细温声道:“不忙!我再看看!”
这一盒子糕点合计七样,在风细细想来,便是厨下之人欺她不受重视而多有怠慢,终没有色色都如才刚那桂花糕的道理。当下一一试过,果然不出她所料,这攒盒内的糕点有些搁的时间确是长了,但也有些甚为松软细糯。她也懒得计较什么,便命嫣红倒了一盅温水来,就着水,吃了几块糕点,略略漱口,复又睡了下去。
第七章 阴差阳错
更新时间2013…12…15 23:56:46 字数:1694
第七章阴差阳错
风细细本意倒是想好好睡上一觉的,然而这会儿当真躺了下来,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怔怔躺在床上,风细细愣愣的看着那顶茜色绡帐。绡帐虽已有些旧了,但观其轻薄到近乎透明的材质及帐上那精美至极、栩栩如生的缠枝葡萄纹刺绣,即便是对这些一窍不通的风细细也能猜出,这顶绡帐的价值,必定不菲。
前风细细留给她的记忆是凌乱而不完整的,但通过早前与她的那段不长的交往及那些残留下来的记忆碎片,她对自己目前的处境,仍是有了大致的了解。这具身体的生母瞿氏,乃是连国公府的嫡长女,也是连国公唯一的女儿。连国公对这个女儿无疑是疼爱无比的。
若依常理,连国公既疼爱女儿,便该爱屋及乌才是。然而古怪的是,连国公却似乎并不重视这个外孙女。这一点,只从瞿氏过世后,连国公府再未关心过风细细之事便可见端倪。
这个风细细呵,还真是爹爹不疼、姥姥不爱呢!她想着,不禁连连摇头。
她越是胡思乱想,便愈睡不着。偏巧这会儿又是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一个人这么躺着,往事种种,不免一一涌上心头。回思从前,再细想如今,饶是风细细一贯冷静过人,这会儿也不免有些怅惘若失。前世时候,她也曾有过温暖而富裕的家庭,只是可惜,在她十五岁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