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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计这只雪狼才不到两个月大,恐怕都还没断奶,你从一个婴孩身上,能看见他以后做将军威风凛凛的模样?”宋初一道。
砻谷不妄拱手道:“不妄受教。”
宋初一这不过是随口一说的话,听起来是有那么点道理而已,但时下尊师是衡量一个士人品德的重要指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母。
可以在学说上辩驳,却不可以忤逆师长。
“季涣。”宋初一靠着窗子唤道。
“在,先生。”季涣靠近等候吩咐。
宋初一道:“令人将方才那个汉子叫过来。”
“嗨!”季涣应了一声,便命允弱去唤人。
不出片刻,宋初一便听见池巨的声音,“先生唤某有何吩咐?”池巨原以为车内坐的也是个贵公子,他听见允弱他们都唤先生,便也改口。
“诸位遇见成年雪狼袭击?烦请将详细情形道来。”宋初一道。
池巨以为宋初一是不相信他,心里觉得受到侮辱,但转念又想,方才那个主食吩咐下属防备雪狼突袭,也不像是不信的样子,所以便暂且压住性子,道:“谋等两月前在此捉到一只白狐里,拿到濮阳卖了大价钱,某见那只是个狐狸崽子,兄弟几个便商量再来一趟,捉只大的,便可以歇一两年了,某等在此寻摸了大半个月,终于发现狐狸的足迹……”他们几个人心中大喜,便随着足迹去找,结果在一个岩石缝里发现一只“白狐”,可奇怪的是,这只白狐行动不像是第一只那样快如闪电,反而呆呆的,动作很缓慢。
几个人也都是做猎户没多久,雪狼的样子的确三分像是放大的狐狸。暮色朦胧中,他们竟是没分辨出来。他们怕“白狐”脱手急急忙忙就塞进了布袋中,结果才走出三四十丈,便被一头巨大的雪狼袭击。
“亏得那头狼似乎早已身负重伤,我们几个才勉力支持下来。”池巨道。
宋初一仔细分析他的话,心知这就是事实。倘若不是那狼受伤,实力大减,他们五个就是再勇武,恐怕也难以阻挡。
“呜——”
正此时,呼啸的风带来一声悲戚的呜呜声。
壁角的小绒球立刻探出头来,呜呜的叫了两声,爪子不断的挠着墙壁,发现根本出不去,口中的呜呜声渐渐变成像孩子一样的呜咽。
“季涣,告诉籍羽,如果雪狼过来,先莫要主动朝它动手。”宋初一道。
自从上次跟着宋初一办事,季涣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因此便是收到这样无理的吩咐,他也不曾有丝毫疑问。
“为何,老师,但凡野兽,就算我们不杀它,它也会主动袭击人的!老师千万莫要心软。”砻谷不妄急道。
“这你倒是知道了?”宋初一笑道。
砻谷不妄虽然分不清狐狸还是狼,但多少还是了解猛兽的危险性。
“雪狼!”外面有低呼传来。
宋初一将壁角正在挠墙的小绒球拎起来,抱在怀里,下了车便瞧见血液里一头巨大的雪狼在雪雾之中缓缓走来。
砻谷不妄睁大眼睛,看着那头狼,体格矫健,白色的毛在狂风中有些凌乱,优雅中带着随时随地可能爆发的凶猛,比他想象的雪狐要漂亮的多。
“不许放箭。”宋初一朝着那头狼走过去。
籍羽一把拉住她,急的口不择言,“你疯了!”
第65章 孺子可教也
“你觉得呢?”宋初一目光直视他。
籍羽看见的是一双如雪清明的眼,冷静的不能再冷静了,他松开手,令周围的准备好弓弩,随时准备射杀雪狼。
母狼已经嗅到孩子的味道,盯着宋初一做好了蓄势待发的准备,它体型庞大,仿佛只需要几个跳跃便能够冲到宋初一跟前。
在冰天雪地里,众人握着弓弩的手心竟然开始冒汗。
宋初一向前走了几步,距离那头母狼还有三四丈远的地方,将怀里的小绒球放到地上。
小绒球动了动,立刻爬起来在厚厚的积雪里往母狼的方向奔跑。
母狼很聪明,见宋初一已经放了小雪狼,便并未靠近再继续靠近,而是在原地趴下等待它跑过来。
小绒球沾了满身的雪,欢快的在母狼面前蹦蹦跳跳,丝毫不像方才那样缩瑟不安。
母狼垂头温柔的舔了舔自己的孩子,用脑袋拱了拱它。
小雪狼已然一天未曾进食,母狼将它叼到自己的腹部,小雪狼拱着头找到地方便开始吮吸起来。
“呜——”
狂风暴雪之中,母狼仰头发出一声悠长的悲鸣。然后“噗通”一声倒在雪地里。
“老师,这雪狼……死了?”砻谷不妄打破寂静问道。
宋初一颌首,挥手示意大家放下弓弩。
众人一见雪狼腹部已经不再起伏,也都纷纷放下弓弩。
小雪狼吃饱,从母狼的怀里爬出来,拱了拱母亲的头,似乎再问它是否回家,但是半晌也未曾得到母亲的回应,它咬住母亲的前腿,使劲拖了拖。
如此反复,小雪狼似乎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它不甘心的爬到母狼的背上,张嘴叼住母狼的脖颈,用力往后拽。
这个姿势看上去像是在撕咬,但其实了解这类动物习性的人都清楚,这是母狼叼小崽的动作。这小东西怕是以为自己这样能够带母亲离开这里。
“呜呜。”小雪狼发出委屈的声音,从母狼的脊背上下来,钻进它腹部下面,然后没了动静。
“这么笨的小家伙。”宋初一叹了一声,道,“不妄,商队里有没有羊奶或肉干?”
“皆有。”砻谷不妄答道,“我去拿些过来。”
季涣带着几人走近雪狼,伸手摸了摸皮毛,道,“果然不愧是雪狼,这一身皮毛好滑不溜手,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等半个时辰把这狼埋了,现在谁也不许动它。”宋初一道。
“为何?”季涣诧异道。
“商队里的供给不够你吃喝的吗?”宋初一不答反问。
不管狼皮卖了多少金,只是属于商队主人,这狼该怎么处置,他争论毫无意义,“属下多事。”
宋初一拍拍他的肩膀,回到车上,凑着盆子烤了一会儿火,听见敲车门声。
“进来。”宋初一端坐好。
车门打开,砻谷不妄带了两个包袱钻进来,“老师,我拿来了肉脯和羊奶。还有几卷书。”
“都有什么书?”宋初一问道。
“《庄子》,《国语》。老师喜欢看哪个?”砻谷不妄将裹了竹简的包袱放在几上。
反正也闲着无事,宋初一便打开包袱将几卷《国语》挑了出来。
“我还以为老师会看《庄子》。”砻谷不妄道。
宋初一淡淡一笑,伸手摩挲着《庄子》第一卷。老师的话,言犹在耳,一字一句记得清清楚楚,这本书也早已经烂熟于心,可以一字不落的背下来,又何须再读?仿佛昨日还在为老师磨墨,今日便已经历尽沧桑,物是人非了。沧海桑田其实也不过是一瞬间啊!
“老师?”砻谷不妄唤了一声。
“嗯。”宋初一看见《庄子》竹简上的穿线已经破旧,问道,“为何喜欢读《庄子》?”
砻谷不妄答道,“庄子的洒脱逍遥,实在令人心向往之,虽然有一些言论我并不赞同,但学生喜欢《逍遥游》。还有《渔父》、《盗跖》等几篇也都喜欢。”
庄子的想象力极其丰富,笔力浑厚且变化多端,比一般单纯枯燥的言论更有意思。且不说众多士子是否尊崇他的言论,单是《逍遥游》的气势磅礴和洒脱,都令许多人为之神往,喜欢读《庄子》的人亦不在少数。
“老师喜欢哪一篇?”砻谷不妄问道。
“《大宗师》。”宋初一答道。
砻谷不妄皱眉,委婉的表达自己的不喜,“这篇我也曾经读过,但总觉得难以捉摸,并不能理解其中意思。”
“以后遇事多了,你便能明白它的好处。”宋初一道。
砻谷不妄点点头,饶有兴趣的问道,“老师如何知道那雪狼要死了?”
宋初一刚刚翻开竹简,动作顿了一下,道,“狼是一种团结、忠诚的动物,它们一般都是群居,只偶尔会有落单的孤狼。我一直觉得,它们极有智慧。如果这头母狼还有哪怕一丝的战斗力,都不会发出悲鸣示弱,从正面靠近。而且它确定小狼崽还未死,说明它一直跟踪那几个猎者。”
一头成年的雪狼对付五个人根本不成问题,更何况已经有两个被它咬伤,可它一直跟踪却不袭击,这只能说明它的实力已经不足以对付剩下的区区三个人,这样弱的力量,除非是濒死边缘。
雪狼示弱,大约只是想见见自己的孩子。
若是遇上不知它意图的人,恐怕它一出现就被猎杀了。
“这么想来,也不聪慧啊!”砻谷不妄道。
“这无关智慧,只是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唯一的选择。”宋初一颇有感触的道。既然已经马上就要死了,毫无反抗之力,还不如走到靠近自己孩子的地方死去。
宋初一对雪狼却并不是单纯的存善心,她想养那头小雪狼。
雪狼十分有灵性,也是知道报恩的动物。如果获得了一头雪狼的忠诚,便是获得它一生的忠诚,这一点,是人所比不上的,也正是吸引宋初一的地方。
纵然这么做能否起到作用也尚未可知,但至少在宋初一自己心里,强过什么也不做。
正好空闲,宋初一便仔细的给砻谷不妄解析《庄子》。
宋初一拢着袖子,闭着眼睛,将《庄子》的内容娓娓道来,解释简练清晰,偶尔举例说明,砻谷不妄刚开始忙着翻竹简对照,后来渐渐被她所将吸引了注意力,将竹简丢在一边,听的津津有味。
砻谷不妄越听,心中越发惊奇,宋初一就像一本活的书架,说出的文章内容一字不差,举例说明,引经据典,而且有时候引据的经典还并非是道家的言论,一时是儒家,一时是墨家,一时又是法家……
砻谷不妄也读过这些言论,自然能听出她似乎引用的字句不错。
待宋初一讲完一段,砻谷不妄殷勤的给她倒了杯茶,“老师,你年纪这么轻,却如此博学……想必背着别人下了不少苦工吧。”
砻谷不妄指的是宋初一上次说的“天才论”。
宋初一看着他道,“孺子可教也,不过与我年纪相仿的人,即便偷偷下苦功也未必能比我知道的多,这说明所谓天才,也有高下之分的。”
她说到“年纪相仿的人”,意有所指的看了砻谷不妄一眼。
跟我耍嘴皮子,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宋初一腹诽,面上却带着和煦的笑容。
车外,季涣道,“先生,差不多半个时辰了,将那雪狼埋于何处?狼崽如何处置?”
第66章 无事献殷勤
宋初一拎了砻谷不妄拿来的羊奶和肉干,下了马车。
母狼的尸体还在原处,落雪已经几乎将其掩埋。宋初一蹲下身子,用手拂去母狼腹部的雪,从布袋里掏出装了羊奶的水囊,倒出一些沾在手指上,然后伸进去摩挲到那个软乎乎毛茸茸的小东西。
静静候了一会儿,宋初一忽然感觉道那小东西似乎在舔舐她的手指,唇角不禁微微翘起。
等它舔舐干净,宋初一又沾了一些,把手稍微往外放一点。
如此几次,那个小东西受不住诱惑,便探出了脑袋。宋初一把装着羊奶的水囊口放在它嘴前,它倒也不挑,飞快的舔了起来,直到肚子吃的圆滚滚才罢休。
宋初一将它抱了起来,用兔毛裹住,“将那母狼埋了吧,传令,谁若是敢私自动母狼尸体,一并埋了。”
“嗨!”籍羽和季涣齐齐拱手应答。
他们之前便仔细观察过这具母狼的尸体,母狼似乎病了许久,身上的皮毛已经失去健康的光泽,毛还在成片成片的脱落,就算剥下来拿去卖,价值也不高。因此众人对宋初一这个命令,没有任何异议。
在山坡脚下休息到了下半夜,风渐渐缓下,籍羽便令商队出发。
宋初一之前睡的多了,一时没有睡意,便将窗子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向外看看雪夜景致。
马车行了几丈,宋初一正看见那一伙猎者正缩在山脚下,未受伤的那三个人把身上的衣物脱了一些裹住两名重伤者。他们不敢睡,怕一睡着便会被冻僵,再也醒不来了。
见那三个人目光追随着车队,黑暗中隐隐能看见他们黑白分明的眼睛闪现渴望,宋初一心中微动,扬声道,“停车。”
披着蓑衣的籍羽驱马靠近,躬身凑近窗口问道,“先生,何事?”
宋初一本想使籍羽去传话,但她心念一转,自己披了大氅下车,命籍羽取了两个酒囊过来,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雪往猎者走去。
还未走近,宋初一便将手中的酒囊抛了过去,朗声道,“仰慕诸位重情重义,雪天酷寒,两囊烈酒赠与壮士。”
池巨仔细打量面前这个少年,一般的相貌,乍一看比起方才那位华服锦袍的少年要逊色一些,但此刻他身上有着一种豪气和洒脱,令人不由得为之心折。
三人连忙站起身,拱手道,“多谢先生!”
“烈酒赠壮士,雅事诸位无需言谢。”宋初一微微一笑,拱手还了一礼,转身回车,心中默数:一、二、三、四、五……
数到五的时候,便听池巨道,“先生请留步。”
宋初一微挑眉梢,不紧不慢的转回身来。这几个人显然是以池巨为首,宋初一便将疑问的目光投向他,耐心的等着他说话。
“先生,某等四海漂泊,今日在此地遇险,两名兄弟重伤,虽得贵商队相助医药,但在这冰天雪地怕终究难以幸免,若先生能做主带上某等,某愿誓死效命先生。”池巨道。
这几个人是池巨从家乡带出来的,当初从山沟里出来,他说要带他们过上好日子,可眼下这个情形,让他内疚心痛,既然机会就在眼前,他宁愿拿自己换他们活命的机会。
其余两人亦拱手道,“某等愿追随兄长效命先生!”
宋初一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人,叹息一声,“却是我想的浅了。带上诸位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在下不过是一介商贾,比不得公卿大夫,恐辱没了诸位壮士,效命之事,诸位可以再仔细思量一番,莫要因一时意气误了前程。”
宋初一不等池巨等人回答,接着道,“两位兄弟伤的太重,在下把自己的马车腾出来,让两位暂用,至于三位……”她笑道,“身强体壮,骑马应当没问题吧!”
三人感激涕零,连连推辞,但拗不过宋初一,又因担心两名兄弟,最终还是依了宋初一的话,将受伤的两人抬进了宋初一的马车。
宋初一则抱着小雪狼,将自己和东西都转移砻谷不妄的车上。
安顿好一切,队伍再次前行。
骑马在前面的季涣回头看了一眼那跟在队伍后面的三人,小声问籍羽道,“之前怎么没看出来先生还是这样古道热肠的人?”
籍羽一扯嘴角,“无事献殷勤。”
季涣满脸茫然,区区五个字,他哪里参悟真意!
籍羽远不比季涣和宋初一相熟,但他比季涣要敏锐的多。宋初一对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嘴脸……不,是态度。但不知为何,他觉得在宋国荒林里的那个宋初一才是最真实的宋初一,散漫却言辞犀利,说十句话有五句话是在讽刺人。
至于她为何对这几个猎者如此热情,籍羽私以为,她是想将他们收为己用。对待这样的义士,善待他们,又表现出洒脱、豪爽,无疑是绝佳的杀手锏,且更加容易获得他们的尊敬和忠诚。
欲擒故纵,远远比一口答应高明的多。
池巨骑马跟在后面,望着宋初一所在的马车,心中翻江倒海。他之前站在车前时,听见那名华服少年唤“老师”,以为车内还有一位长者,只是使少年问话而已,后来他便忙着看医者为自己的兄弟治伤,未曾注意到宋初一,但就在刚才,他把两名兄弟抬上车的时候,才意识到所谓的“老师”,竟然指的就是宋初一!
许久,池巨的心情才平复下来,侧头悄悄对身边两人道,“我观这位先生虽然年轻,但气度不凡,我欲真心效命于他,你们意下如何。”
“我也觉得先生不错,只是方才实在太失礼了,竟然未曾请教恩公的姓名。”其中一人道。
另外一人也点头附和。
马车内,砻谷不妄白天虽未曾睡多少,但少年精力旺盛,再加上第一次出门的兴奋劲,也没有丝毫睡意,倒是那头小雪狼睡的最香。
“老师,为何要养雪狼?”砻谷不妄问道。
这个世道,虽没人管得着你养什么,但牵着一头狼在街上行走,也忒吓人了。
宋初一拢着袖子沉吟片刻道,“你不觉得很威风吗?”
砻谷不妄诧异,他平时也偶尔会去狩猎,认识的动物种类不多,但对猛兽的大概习性还略知一二,“威风倒是很威风,但雪狼毕竟是野物,养大了怕是反被它伤。”
宋初一把睡得正香的小绒球揪起来,端着一张小狼脸仔细瞅了瞅,直到它发出委屈的呜呜声,才搂在怀里顺毛,“我观此狼面相尚可,黑眼球多白眼球少,眼尾微微下垂,不是吊稍的白眼狼,养一养就熟了,实在不行,我也净赚一张狼皮。”
“老师还懂阴阳家?”砻谷不妄惊喜,兴致勃勃的问道,“敢问老师,如何从长相判断品性?”
宋初一严肃的思虑半晌,等到砻谷不妄耐心都快耗尽,才郑重的吐出两个字,“直觉。”
砻谷不妄几欲吐血,紧接着却听宋初一笑道,“鬼谷子都能骑白虎,我养一头雪狼也不奇怪。”
“鬼谷子的坐骑是白虎?”砻谷不妄立刻转移了注意力。
第67章 天人合一处
宋初一翻开竹简,随口道,“是啊,是头半岁的小白虎,他坐了三回,两回被甩下来闪了腰,后来白虎跑了,他老人家嘴硬非说是自己放归山林,但大家都看见过他对着林子哭了好几回。”
砻谷不妄怔了怔,这话听起来似无稽之言,但却又似是亲眼所见,“老师说的当真?”
宋初一弯着眼睛看他,道,“你猜呢。”
“我就知道。”砻谷不妄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