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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铁嚼着嘴里发苦的狗尾巴草,道:“兄弟你这算是好的了,上次有一个小兵在军营里借酒滋事正好被将军撞见,那小子惨的,硬是被将军吊在木桩上当成腊肉抽,硬生生的把那一身的酒气给打散了,活脱脱的大小伙子惨的连娘都喊不出来了,将军才松了手,放过那小混蛋。”
李廷峰跟着张铁的话摇摇头,道:“你们这是都不懂将军的良苦用心,虎狼军可是大周的护国命脉,若是军纪不明,军营中的小混蛋们各个跟抽了风一样无视军规,那大周天下可就要亡了,为了天下大计,为了在这乱世之中能够有一方立足之地,对待自己狠一点,那是对的!”
“别!对自己的狠,我可做不出来;上次大哥在西北战场,让上百名虎狼军好手光着膀子在冰天雪地里练武,你都不晓得在私底下,那群孩子冻得连尿都快尿不出来了。”吴有才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想到过去的苦,这心里还真是回味无穷,痛苦,并且还快乐着。
坐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夏侯青在这个时候发话了:“不管阿羽怎么要求大家,可是虎狼军的威名的确是响遍六国,不敢说独霸天下,但也到了无语争锋的境地;大家劳有所获,一切值得!”
这军师说话就是有水平,短短的一句总结,就让在座的各位立刻忘掉了往日的苦,在欢笑中,又自我膨胀起来。
所以当乔羽独自丢下小王爷“练完武”从将军大营中满面春风的走出来时,哥几个还哈哈大笑着说这有趣的事儿,早就忘掉了当初乔羽是怎么折磨这几个混蛋的。
李廷峰瞅着大将军这步履稳健的模样,嘿嘿笑着摸着下巴,指了指天色,道:“将军,战斗力下降了呀,这么快就草草收场了?是不是小王爷细胳膊细腿儿的,被您给弄晕乎过去了?”
乔羽瞪了一眼这张大嘴巴乱说话的李廷峰,吓得李廷峰识相的闭嘴,缩着脖子装孙子。
乔羽走到莫雷身边,莫雷要站起来,却被乔羽立刻伸手按住,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瓶子扔到莫雷手里,不咸不淡的说了句:“上好的金疮药,回去让你媳妇给你擦!”
莫雷捧着还带着将军体温的黑色瓶子,这眼泪花花就又要掉下来了,感动的一抽一抽,居然像个娘们一样啜泣起来。
乔羽瞅了一眼感性的莫雷,对坐在一边的张铁,说道:“回趟王府给王爷那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送来。”
坐在一边的吴有才听见这话,坐不住了:“大哥,你这下手也太猛了点吧,照你这力道和速度,恐怕再过不久,小王爷又要让城里的绣娘缝制新的春衫了。”
被吴有才这话逗笑的大伙儿都一脸暧昧的看着神色不惊的大将军,这大将军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脸皮厚、不要脸已经修炼到一种境界,一般娘们被老爷们们这样调侃,不捂着脸跑开也要装模作样的跳跳湖,可大将军依然气定神闲,坐在一边空置的石墩上,一派悠然的看着兄弟几个含着笑的眼神在她的身上滑溜。
乔羽轻咳了一嗓子,四下坐着的虎狼军将军们顿时收起脸上的笑,这就是军人,该笑的时候往死里笑腾,该认真的时候,从容不迫和立刻紧张的气氛,都能噎死人。
乔羽瞥了一眼还捧着黑色药瓶子抹眼泪的莫雷,道:“等会儿准你先回去收拾收拾,晚上延平王府摆宴,带着你媳妇过来给兄弟们看看……”说着,乔羽指了指李廷峰和吴有才,唬着脸,教训:“到时候看见小娘子,要记得喊嫂嫂,知道吗?”
莫雷已经被乔羽这瓶金疮药感动的声泪俱下,这时候又看将军当着兄弟们的面这样厚待他,又把他媳妇看的如此重要,这铁一般的男人,顿时哭的像个孩子,朝着自己的脸,狠狠地抽了一瓜子,跪在乔羽面前,忏悔:“将军,你别对属下这么好了,属下该死,当初属下活下来就应该立刻寻你,让你这么担心,属下真是该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能赎罪!”
乔羽瞅着噼噼啪啪使劲掉银豆子的莫雷,眼皮子也跟着一红,眨了眨眼睛,逼回已经开始发酸的泪腺,梗着脖子,装作冰冷:“混蛋!老大对兄弟好那都是应该的,你能活着回来,老子开心还来不及,打你,骂你,这都是让你长个记性,你这条命不是自己的,是我们大伙儿的,以后,再敢随便消失,老子就把你儿子占为己有,当成自己儿子跟着楚玉郎姓楚……”说到这里,乔羽终于还是忍不下去,死死地拧着眉心,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众人,大手,颤抖着放在跪在地上不起来的莫雷肩上,同样,垂着头,颤着嗓音,道:“大个子走了之后,老子就发誓,不会再让你们任何一人随便出事,一个合格的将帅,若是连自己的手下都保护不了,还不如回家抱美人,乐至等死好了!”
被乔羽的一句话带沉默的众人都眼中带着遗憾和难以遮掩的悲色,当初那个总是嘴上把不住门的男人,那个总是爱说上两句风凉话的男人,那个在西北战场上,就算是被敌将从中间劈成两半,也不肯倒下,浑身上下淌满血也提着手里大刀的男人;这就是虎狼军的军魂,这就是虎狼军的将士,这就是,威震七国,驰骋天下虎狼军的傲骨!
死了!老子也不倒下去!
莫雷也听说了大个子的噩耗,这眼眶中的红变得更浓,一滴滴泪溅在黑色的瓶子上,砸出泪花。
“当时情况凶险万分,我在城楼上看着大个子跳下去,看着他被砍了一刀又一道,没法救他,老子真不是人呢我!”说着,莫雷就又给自己来了一瓜子,啪的一巴掌响在空气中,显得格外响亮。
乔羽看着莫雷抽肿的右脸,也心疼,眨了眨眼,用手背擦掉眼角的泪花,道:“只是可惜,郭达那混蛋到现在还没找到,若不然用他来祭旗,定会抚慰大个子和死难兄弟们的在天之灵!”
乔羽这话刚一落,莫雷就抬起头,眼睛晶晶亮:“将军,郭达,属下给你带回来了!”
莫雷这一腔话,瞬时引起围坐在石墩上几人的注意。
夏侯青第一个反应过来,拍了下莫雷的肩膀,问:“郭达!郭郛的儿子郭达!你确定没搞错?”
莫雷跪在地上,将捧在手心里的药瓶子揣进怀里,瞪着眼睛,心急的搓着手掌,认真的说:“王爷,属下没弄错!是郭达,那个丢弃城池的郭达!老子在带着媳妇回来的路上碰见了这个孙子,没想到这混蛋居然打扮成乞丐的模样躲过了朝廷的追踪,只可惜,天网恢恢啊!”
乔羽瞅着莫雷那股兴奋的劲儿,嘿嘿的笑出声!
干他娘的!她总算是抓住这孙子了!
……
空气中,瞬时的凝重很快就被打散。
就看着楚玉郎穿着一件张铁刚从府中拿过来的月白色长衫,一身贵气素雅的走过来;脸上的红晕未退,在看见乔羽投过来的眼神时,红晕瞬时变成了一丝娇蛮,瞪着那个将他的衣服裤子全部都撕碎的混蛋,在地上任性的跺了一脚,直接走到夏侯青面前,坐下。
吴有才瞅着这小王爷一来就瞪将军,着实好奇,压低嗓子,凑在将军耳边问:“大哥,小王爷在瞪你,你快去哄哄!”
乔羽也从地上拔起了一根狗尾巴草,瞟了一眼楚玉郎,嘴角,带着笑:“没事!我男人在害羞呢!”
吴有才似懂非懂,这大将军脸皮厚如猪皮,小王爷脸皮薄如宣纸,还真是一对绝配。
迎接莫雷而举行的宴会在延平王府举行,虽然乔羽下令只准认识的人带着家眷轻装前来,可是被封锁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先是保定帝听说莫雷平安,龙颜欢悦,硬是赏赐了一套宫廷御用膳食前来助兴,再下令宫中的御厨,如果延平王府需要,可以随时带着吃饭的家伙前去王府中做筵席上所需要的酒菜。
保定帝这招看似亲随,但却十分铺张的举动很快就在京城里炸开,这天色还没黑,酒楼里说书的段子就变了,无非就是延平王府上下如获盛宠,连宫中给皇帝做饭的厨子都赶忙着到延平王府里伺候王爷将军。
乔羽也没想到自己的一个简单的提议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天色一黑,这朝堂上的朝臣们各个吆喝着府里的管家往延平王府里送贺礼,珍珠翡翠、玛瑙珍玩还真是多不胜数,甚至到后来,连宫自清都不请自来,带着西夏特有的“海晶石”,一派欢颜的出现在这人声鼎沸的宴会上。
乔羽绷着张脸,看着满院子坐不下的人,眉头拧起来。
伺候在乔羽身边的四位贵妾都没想到一场小小的家宴怎么就变成了各大官员争相而来的宴会,各个踹着砰砰乱跳的心,看着一脸不高兴的大将军。
柳飘飘:“将军,管家说还有人前来送礼,问是不是再加几张桌子?”
良辰:“将军,小王爷说王府中的酒水不够了,要去太白居里抱两坛子上好的女儿红,要你等着他。”
王思雨:“将军,前来祝贺的大人们所带的夫人家眷都等候在亭子里,我们是不是重新设置个宴客的地方,专门招待这些大家闺秀呀!”
乔羽此时,一个头两个大!
看着人来人往的盛景,攥紧了拳头,看着忙的头脑冒汗的管家,低吼一声,王福忙走上前,喘着气,等候着将军的回话。
乔羽冷言冷语:“在王府门前挂个牌子,谢绝宾客!”
王福从没听说这参加宴会也有不让进门的道理,支支吾吾的看着将军拉黑的脸,不知道该怎么说;一边已经拽了个烤鸡腿的吴有才看着大哥脸色差,喝了一嘴子酒跑上前,正好听见乔羽这话,嘿嘿笑着,拍着管家的肩膀,解释道:“兄弟,这宴客和打仗都是一样的道理,不想打仗的时候在城楼上高挂免战牌,不想宴客的时候可以在大门上高挂免进牌,一样的理儿,一样的理儿!”
王福经由吴有才这么一点拨,心里多少明白点意思;这大将军是个性格冷淡的主子,今晚难得想要热闹热闹,无非就是心里欢喜,找些常日来经常走动的兄弟们凑合着喝酒杯,却不想被哪个王八蛋走漏了风声,现在小小的宴客变成了朝臣们、下属们争相巴结的场所,这要大将军如何开心的起来?
看乔羽绷着张脸,一起前来巴结的朝臣们都各个胆着颗心;论大周最位高权重的人,就当属这荣王府一门亲贵,荣王爷生前,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虽然身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可是身边的荣王妃乃是大家闺秀,再加上楚玉郎嫁得好,捞着一个能当将军的媳妇,位列一等功,天下兵马大元帅,这软饭吃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真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几乎让天下男人都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
只可惜乔羽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子,性格和老王爷极为相似,外加沉默寡言的个性和动不动就腾起来的杀气,可是吓坏了无数前来相邀攀攀交情的朝臣们;眼下,好不容易听说了大将军要在家中摆宴席,不管是请到的还是没有请到的,这礼物都带的厚厚的,腆着张脸前来贴大将军的冷沟子,果不其然,大将军不怒自威,高高的站在宴会的正中间,那就跟门神一样,扫射着无数不请自来的混蛋们。
楚玉郎从太白楼回来的时候,因为一路上都抱着一瓶上好的百年老白雕,这月白色的长衫都有些皱起来,可是依然不影响小王爷那风姿卓越、一笑倾国的容颜。
老远瞅着媳妇这脸色不对劲儿,楚玉郎拉过忙端着酒菜上桌的下人,问:“这是谁惹着了?”
下人瞅了一眼心态不佳的将军,害怕的缩缩脑袋:“奴才不知,只是从半下午开始将军就这表情了,吓得奴才们都不敢靠近。”
楚玉郎微微嘟了下嘴,放下手边的好酒,从宴会外走到宴会内,这流水宴会摆的十分热闹喜庆,着实要楚玉郎都惊叹于媳妇这号召力,好不容易噌到媳妇身边,楚玉郎在私底下拽了拽媳妇的衣袖,好言问道:
“是不是在为我早上骂你的事儿燥心呢?”
小王爷很单纯,到现在还认为定是他在将军帐营里骂着混蛋不要脸,媳妇记在心里了,所以不开心了半下午。
乔羽不明白楚玉郎的意思,垂了下眼睑,不吭声。
瞅着媳妇默认,楚玉郎这边有点火气了,拉住媳妇的手,七拐八拐的就藏在一颗还没盛开的桃树后,指着媳妇那垮下来的脸,教育:“你这婆娘,平常时间看你的时候都是一副脸皮厚的跟城墙一般,怎么戳都戳不透,现在被说了几句,这就闹心了?告诉你,这女子的七出之条里面,可是有记仇善妒一条哦!”
乔羽更不明白了,瞅着楚玉郎:“你在说什么?”
楚玉郎滋了一声,瞪乔羽:“还装傻?好了好了,大不了你下次再当众调戏爷的时候,爷绷住脸,让你调戏,行了吧!今天晚上这么多人,你这黑包公的模样,不知道的人定会下来瞎说一通,指不定明天天井那边的段子又会乱说成什么呢。”
楚玉郎这辈子,最怕的两件事,第一件就是素有柔弱温柔之名的荣王妃在他面前掉银豆子,还有一件事就是这天井边的穷酸秀才将他的事迹夸张一百倍的说的满城风雨;所以现在瞅着媳妇这不高兴的模样,生怕媳妇步了自己的后尘,于是小王爷牺牲色相,用肉体诱惑着媳妇走上正途。
乔羽看着楚玉郎那副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的表情,这才反应过来,感情这小白兔关心过头了,还以为她在外上午的事情闹心呢?
乔羽忍着心里的诡笑,看着楚玉郎那副认真的模样,装模作样的“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然后,拽着那双柔滑的小鸡爪子,心情豁然开朗的出现在宴会上。
于是,看见这一幕的朝臣们,这私底下都在暗暗称赞这延平王爷的影响力,大周天下的第一母狼,居然能为了他再次一展笑颜,着实不易啊!
莫雷带这自己的媳妇前来,原来,这女子是西北战场上玉林关内的一个孤女,常年靠缝制一些针线活谋生活,机缘巧合,救下当时被冰水冲走的莫雷,两个人也算是同患难,相处一段时间后也就郎有情妾有意,再加上用莫雷的那句话来说,老子这辈子最出丑的时候就是个婆娘不离不弃的照顾在身边,与情与理,都不能丢下这可怜的小妮子,所以就带回来好好地当一个夫人,找俩丫鬟伺候着,好享清福。
莫雷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都太清楚了,嘴硬心软,瞅着在筵席上那般爱护关心着自己的小娘子,坐在一边的虎狼军兄弟们都笑呵呵的乐开了眼,嘴上虽然说着一些兑桑弟兄们的浑话,可是这心里,可都是实打实的替兄弟开心。
酒过三巡、酣畅正浓。
一直忙着招呼来宾的管家王福拿出浑身解数,不停地招揽着客人;朝臣的女眷都被乔楚玉郎那拍到了花厅里用餐,派出府中的四大贵妾前去招呼;自己跟在媳妇身边,坐在正中间的主要位子上,与一群狐朋狗友侃大山、喝美酒,开心了还在媳妇身变成蹭一蹭,满心欢悦。
就待酒意最浓之际,王福癫癫的跑上来,在乔羽耳边说了几句话后,乔羽眼里的笑意渐渐退去,面色不惊的放下手中的杯子,按了按一直落在手中的柔夷,楚玉郎转过头,很有默契的问:“怎么了?尿急?”
乔羽笑:“不是,娘亲派了鸢儿给我们送些补品,现在在前厅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听说是自己娘亲派遣的事儿,楚玉郎也跟着站起来:“要不我跟你一起?”
乔羽体贴:“不用,你在这里接着玩,我很快就回来,没什么大事!”
楚玉郎刚才正和夏侯青说的开心,眼下也不太想过去,瞅着媳妇体贴,这笑容差点咧到脑后勺上,笑呵呵的坐下来,拽着夏侯青的衣袖,夸奖:“看看我媳妇,贤惠!”
夏侯青瞅着乔羽离开的背影,赶巧儿一阵夜风吹来,扬起了乔羽身上轻薄的衣角,正好要他看见乔羽藏在衣袖下那双已经攥起来的拳头,又瞅了一眼到现在还没有发现情况有变的楚玉郎,夏侯青笑呵呵的摇摇头,重复着楚玉郎的话,说的意有深意:
“是啊!你媳妇很贤惠!”
前厅里
秦鸢一身淡粉色的长衫,娉婷而立,少女芳华。
乔羽靠近前厅的时候,正好秦鸢转过身,两个人在同时对上眼之际,眼神里都没有闪过惊愕,反倒是在了然一视中,都露出了意料之内的笑容。
乔羽毫不客气,喝了点酒的她,面色看上去比平常软和了点,可是依然遮不住俊朗的眉峰和隐隐灼现的煞气。
秦鸢一招手,随着一同从荣王府的丫头们放下手边的物品,冲着乔羽微微福礼之后,都躬身退下,宽大的前厅,瞬时就变得空荡荡的;一阵风吹过,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萧索和凉意。
乔羽走到宽背靠椅边,坐下,翘着二郎腿,瞥了一眼秦鸢:“不出两天,秦姑娘还能站着出现在本将的面前,看来,姑娘的武功底子不错!”
秦鸢对视着乔羽,毫不畏惧,坐在乔羽的对面,两人隔着宽宽的厅堂,自负一笑:“将军虽然下手迅猛,可是对于鸢儿来讲,还能承受!”
乔羽笑,挑眉:“记住了,下次不会再手下留情!”
秦鸢放在水袖下的小手猛地收紧,看着乔羽眼里散漫的笑容,腾腾怒火,差点烧起;她最讨厌的就是乔羽这幅不咸不淡、清冷寡淡的性子,好像在她的眼里,所有人都对她构不成威胁,这种与生俱来的孤傲,显然不是人人都能够拥有的。
“那么下次,鸢儿也不会对将军手下留情!”秦鸢反唇挑衅。
乔羽笑笑,毫不在意,然后,再望向头顶上圆圆的大月亮时,浑身放松,刚才在宴会上有几个不怕死的官员凑上前敬了她几杯酒,虽然乔羽的酒量不错,可是身上的余毒未清,这底子没有以前那么扎实,几杯灌下去,还真有点晕乎。
现在还不容易能够清静清静,乔羽懒懒的靠在椅子上,身子不自觉地朝着椅子下面滑了一下,本来就颀长高挑的身材,更加被这随性洒脱的动作衬托的更加俊美颀长;大将军醉眼迷蒙,面若秋风梨霜,真有股百看不厌、越来越有味道的感觉。
看着乔羽这幅轻松惬意的模样,秦鸢就不高兴了!
小妮子蔫坏蔫坏,这一心都想着怎么弄死眼前这颗眼中钉肉中刺,将自己的玉哥哥抢回来,但看身为王妃的大将军丝毫不把她看在眼里,完全没有任何的防备和攻击意识,小妮子坐不住了,攥紧了拳头,刚想着偷偷地将袖中淬了毒的银针射过去,谋害了乔羽时,乔羽却动了一下,一直微眯的眼睛,悄悄地睁开。
“鸢儿,其实我并不介意你进门伺候玉郎,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但不至于到反感的地步;毕竟,我知道自己的身份,身为王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