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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郎看着那倒在地上一身血污的贾掌柜,叫来大头,指了指放在桌案上的一沓银票,说:“贾掌柜当众贿赂朝廷命官,现今查实,抄家查办。”
大头看着王爷面前的银票,一双眼睛瞪圆睁大;这次,他是服了如此鬼才的王爷。
堂下百姓更是在听见楚玉郎的话语后,先前的责骂的斥怒立刻烟消云散,各个称之神奇。
楚玉郎完全无视大家的赞美,看着愣在眼前的大头,小声附和在大头的耳边,压低声音,双眼贼溜溜的转了两圈,说:“刚才贾掌柜说他家里有一套商周时期的金鼎鸾凤盏,给爷送到王府里。”
大头梗着脖子,刚正不阿:“爷,那是赃物。”
楚玉郎无赖,双手环胸,说的趾高气昂:“屁话,那是爷放在那狗奴才家里的宝贝。”
大头一脸黑线,王爷,你真够无耻的!
☆、媳妇是禽兽 013:黑夜暗杀
贾掌柜被抄家了,表面上楚玉郎用的理由是‘行贿官员’;可他在堂上的问话却清楚的表示想要彻查私盐私矿的决心;京城之人都知道贾掌柜不是东西,可是碍于他从不作奸犯科,官府也从未抓住他半点把柄;可没想到,出来一个楚玉郎给他下套,这不,一沓银票要了小命。
京城之中的说书先生又有新段子出来了,延平王诱审贾掌柜,杀威棒惩戒大奸商之举,在城中传的沸沸扬扬,甚至连以前瞧不起楚玉郎的其他纨绔都开始讨论这个病秧子,实在是想不通他怎么就这么多花花肠子,硬是一棒立威名,将京兆尹这个官位坐得稳稳妥妥。
延平王府中
楚玉郎喜滋滋的看着手里的鸾凤盏,小心翼翼的在手里把玩。
乔羽在一边练武耍大刀,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身姿轻盈威猛,将那九环大刀耍的虎虎生风,好不潇洒迷人。
伺候在外的丫鬟婆子看着枫院中的两个主子,一个忘情与手中宝贝,一个寄情与舞刀弄棒,还别说,真有点夫妻和鸣的意思。
楚玉郎哼着小曲儿用金鼎鸾凤盏为自己斟了一杯水酒,十八年酿造的上好女儿红,刚送到嘴边欲要品尝;却不想一剂飞刀劈来,楚玉郎险险躲过,可这手中的女儿红却因为突然而来的动作洒出了大半;气的他抬头怒瞪:“乔羽,你找茬呢?”
乔羽收起手里的九环大刀,身子站的笔直,斜斜的看着楚玉郎一脸的怒火,直接抢过他手里仅剩一口的女儿红,一饮而尽,脸不改色气不喘的说:“玉郎身体不好,应少饮酒为妙。”
楚玉郎看着手边的上好美酒一半洒了,一半被媳妇喝了;气的吹头发瞪眼睛,身上的兔毛又要乍起来了。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乔羽认为自己差不多已经认识了自己的新婚夫君。
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除了这十毒俱全的气质外,他还算是个挺不错的人。
嫁人前,到处游历的师傅飞鸽传书给她了一句忠告: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不过就是嫁了个跟当朝皇帝有着浓郁血缘关系的混球,她也就准备着,跟着一起混下去。
所以,面对楚玉郎的怒吼她都会将其归顺为一种变相的撒娇方式;毕竟,只要她做一个动作,楚玉郎就乖了。
就看乔羽坐在楚玉郎身边,长臂搂着楚玉郎的小蛮腰,微微一使劲,夫君在怀,再大的火气也消散了不少。
“这女儿红可是我强权压人,用尽了各种手段才从城东头那吝啬的老板娘手里骗来的。”楚玉郎缩在媳妇怀里,声音柔了几段说。
乔羽点头,大手游走在楚玉郎的腰侧,安慰他:“下次我要小喜给你腌制些梅子酒喝,和女儿红的味道差不多。”
“差很多!”楚玉郎坐直身子委屈的叫板,面对抢他美酒喝的媳妇,他只有用言语进行反抗。
见楚玉郎真的很心疼那女儿红,乔羽也不想跟他争辩;反正都喝了,至于味道么,她还是觉得梅子酒更好。
乔羽岔开话题,道:“你现在抄了贾掌柜的家,可还有什么办法调查私盐的来历?”
一听到公事,楚玉郎就来了精神,忘记了女儿红的香醇,玉指芊芊,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玲珑球乐哉哉的转:“查抄贾掌柜的家,就是想要看看有没有书信线索,从而顺藤摸瓜找出这背后的大主,却不想除了抄出不少的银子和珠宝,什么都没有。”
乔羽笑:“那皇上可有何指示?”
一提到皇上,楚玉郎就鄙视了:“皇兄?哼!哼!他直接给我下了道圣旨,要我将其查抄出来的金银充纳国库;要我说皇兄真不是个东西,也不想想我废了多大的劲才找出贾掌柜这个线头,现今不给我五五分成也就罢了,居然还将所有的钱财敛了去。”
乔羽看着气鼓鼓的楚玉郎,拿起放在一边的金鼎鸾凤盏看了几眼,问:“那你当真将所有的钱财上缴国库了?”
听出媳妇的疑问之意,楚玉郎笑呵呵的答:“我才没那么笨呢,留下了几张名人字画,还有一些古玩珍藏,剩下的就要御史台派人拿走了。”
面对楚玉郎的这幅乐颠颠的样子,乔羽也是淡淡的一笑;反正,只要他开心就好。
只是,刚查办了贾掌柜不出三天,延平王府就招贼了。
是夜
风高雾中,楚玉郎躺在床上睡的酣甜,躺在地上打地铺的乔羽怀中抱着九环大刀,舒服的翻了个身,却被门外突然传来的声响惊醒。
幽暗的眼睛,慢慢的睁开;早就退去了睡意,清明亮洁。
乔羽翻身坐起,随便罩了一件薄衫在身,悄悄走到门框边,就看见几个黑影在枫院外徘徊,借着月光隐隐灼现那徘徊的身影怀中皆是抱着一捆干燥的麦草,待麦草将厢房左右都围起来时,乔羽意识到接下来欲发生的事。
回眸,那甜睡的人丝毫觉察不到杀意;乔羽快步走到床边,伸手将楚玉郎摇醒,看着睡眼朦胧的人,压低声音:“玉郎,有人潜伏。”
楚玉郎揉着眼睛看着媳妇大半夜不睡觉瞎晃荡,也没听清媳妇嘴里说什么,呢喃着沙哑的嗓子问:“你说什么?”
乔羽看出楚玉郎还未睡醒,心里不由暗急:“有人来灭口。”
“什……么?”楚玉郎突然瞪大眼睛,刚要吼出声,却被乔羽一把捂住嘴按在床上。
看着身下突然睁大眼睛,彻底清醒的人,乔羽斜睨着窗外越来越靠近的黑影和已经点燃的火把,隐忍着怒气对楚玉郎说:“你乖乖的在这里别出去。”
楚玉郎掰开媳妇的手,问:“那你呢?”
乔羽冷笑:“出去收拾这帮孙子。”
楚玉郎一把抱住媳妇的手臂,一眼慌张:“我不要你出去,等等吧,等父王派在府邸的虎狼军发现不对了会来救我们的。”
乔羽感觉到楚玉郎的颤抖,说也是,这个贵公子从小到大恐怕连人血都没见过,现今遇到暗杀,一定吓坏了。
乔羽安抚着楚玉郎紧张的情绪,低下头,轻轻地摸着他苍白的脸颊,细声柔语:“夫君别怕,羽会护你周全。”
“我不要,你一个人出去会很危险。”楚玉郎都快哭出来了。
不知为何,看着楚玉郎那双慌张闪烁的眼睛,早就见惯了杀戮的乔羽第一次有了胆怯的错觉;也许是心里有了牵挂,也许是那略带哭音的不舍之语触动了她钢铁般的心;看着眼眶泛红的楚玉郎,乔羽温柔的笑了,“有了夫君的这句话,羽就会所向披靡、无坚不摧。”
楚玉郎知道媳妇在哄他,也知道媳妇会武功,也知道他们这样下去只会坐以待毙;可是……
他一个大老爷们在生死关头居然靠老婆保护,说出去,虽不怕不丢人,可却舍不得媳妇冒险。
原来不知何时,他对这个每天粗鲁待人、动不动就挥刀子的女人上了心。
楚玉郎看着乔羽近在咫尺的脸,眼神一点点的往下,最后落在了那冰雪一般柔软的嘴唇上;最后,闭上眼,猛地抬起头朝着媳妇的嘴唇狠狠地一个吮吸,这个动作,惊呆了媳妇,也惊煞了自己。
乔羽低头看着脸色绯红的楚玉郎,手指,有些不敢相信的碰着嘴唇,刚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媳妇,你要快些回来;还有,打不过就跑吧,我不会怪你丢下我的。”楚玉郎别开脸,不敢去看媳妇。
这时,他若是用那双雾蒙蒙的眼睛看看媳妇,就能发现,此刻的乔羽也是柔情百场、欢喜无限。
乔羽一把拿起挂在床头的巨型弓箭,走到门前,双脚使力,狠狠地朝着镂空花纹的房门踹过去;噗通的一声破碎声,数十名黑衣人都被这黑夜中的炸响惊着。
就看在黑夜中,一人立于黑幕之中,长发款款、衣袂飘飘,投身在夜色中化为暗夜战神;一手持着长弓,一手拿着短箭;马步一扎,手臂一拉,弓成满弦,手掌一送,箭支化成一道凶厉的劲风,刁钻的射向黑衣人的喉咙之处。
箭支携带着压迫人心的呜啸破风而去,一声吃痛的闷哼声从黑衣人的喉管出发出时,就看那高大的七尺之身被箭气高高弹起,跌出三尺之外;黑衣人没想到这房中还潜藏着如此高手;一个个手持长剑的朝着乔羽冲来,乔羽纹丝不动;手中长弓轻松地搭在弓上,三箭齐发,阴厉的划破黑夜,‘噗噗噗’的刺耳声是长剑扎进人肉里的声音,接着,又是三人倒地,口吐鲜血全身抽搐而亡。
黑衣人望而却步,手持长剑却不敢上前,乔羽压低嗓音,阴冷的怒声,凌迟着每个人的神经:“接下来,是六箭齐发。”
话音刚落,长箭早就搭在弓上;乔羽紧抿嘴唇,阴厉的双目就像黑夜中的海东青,瞄准了猎物,就休想跑;黑衣人见情况不对,转身刚想逃离,就看六只长箭呼啸而至,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六人在一阵阵蜇心的疼痛中,噗通倒地。
夜风乍起,血气漫天。
乔羽慢慢放下长弓,看着倒在院中的十具尸体,冷冷的刮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最后一个黑衣人,她不屑杀他!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再敢打延平王爷的主意,下一个躺在这里的人,就会是他!”
是警告吗?
是的,是警告,是血的警告,死亡的警告。
虽说乔羽不屑杀人,可是,有的时候必须要用鲜血证明;她和她的人,不是随便可以欺负的。
☆、媳妇是禽兽 014:大殿告状
大早上,连早朝还未上。
保定帝昨夜是在月贵妃的月汐宫下榻,初晨刚刚临近,就听见宫门外伺候的小路子心慌慌的应门,虽然惊动了皇帝的睡梦不是闹着玩的,但是,跪在宫门外的延平王爷更不好惹。
保定帝不悦,抱着贵妃的小蛮腰赖床,“延平王?他跪在门口作甚?”
小路子战战兢兢:“奴才不知,王爷只要奴才传话,若是皇上不起来见他,他就直接跪在崇祯殿上,抱着先帝的灵牌哭死过去。”
保定帝一把坐直身:“混账东西!那混球当真如此说?”
小路子擦了把汗,连连点头:“皇上,别的王孙说这话咱们可以当是闹着玩,但,延平王爷可是出了名的胡闹,您还是快些去看看他吧。”
说着,小路子的眼前就浮现出延平王爷衣衫褴褛的模样,真真是衣衫褴褛、衣不蔽体啊!
延平王爷是出了名的美男子,爱美之心更是人人皆知;以前的光鲜亮丽和今早的狼狈不堪相比,简直就是判若两人;若不是延平王瞧着他发愣,一脚踹在他后心,小路子恐怕还以为是做梦发神呢。
保定帝松开怀中的美人,穿戴整齐,踏着晨露朝着正宫太和门走去。
一路走下来还碎碎念,都怪父皇生前太宠这混小子,搞的他胆子越来越大,常常借着先帝的名头欺压他这个当朝之君。
就看在一袭晨光中,楚玉郎墨发未梳,衣衫脏乱破败,跪在那青石板阶的地面上,萧瑟孱弱。
保定帝眉心微蹙,这混小子是在唱什么戏?
怎生将自己弄成了这幅摸样?
轻咳,站定,保定帝单手负于身后,食指微微蜷缩放于鼻尖,对着跪在地上垂着脑袋的楚玉郎,说:“大早上的不跟你的王妃在府里呆着,跑到朕的宫里胡闹些什么?”
听见这席话,本是僵直着脊背的楚玉郎突然肩膀微颤,似乎在啜泣,又似在发抖;呜咽的嗓音,随之传来:“皇兄,你要是疼兄弟,就给我来一刀,痛快点吧!”
保定帝愣住,抬眼看小路子,小路子连连摇头;周围伺候的宫女太监各个垂着脑袋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这初亮天色,正是露水湿重、地面冰潮的时候;保定帝要小路子将楚玉郎扶起来,蹙眉上下打量着这个混小子,最后,当目光移到那张昔日粉嫩细滑的脸颊上时,登时吓得朝后一缩,指着楚玉郎的脸,活似看见了鬼怪一般:
“玉郎,你的眼睛……这是,是怎么了?”
楚玉郎果敢的迎向保定帝的眼神,不怕自己的青眼窝吓着人,委屈的朝着皇上控诉:“皇兄,我父王只有我一个儿子,我要是死了,荣王府就绝后了;难道你要把自己的儿子送给我父王当孙子不成?”
“混账东西,说什么胡话。”保定帝怒了,瞪着楚玉郎那顶着半张青眼窝的脸;刚想要在怒斥几句,却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楚玉郎就知道自己这副模样会招来笑话,可是,他顾不上了……
脖子一梗,眼泪就又快掉下来……
保定帝瞧出楚玉郎发生了情况,轻咳了几声,便带着他去了定北宫。
金碧辉煌的定北宫自然是比外面吹着冷风舒服,到了光亮地,保定帝彻底将楚玉郎打量清楚,瞧着他一身脏兮兮的,似乎是从火场中逃出来,手臂上有几处刮痕,脸上也青了好几块,看上去挺招人疼的。
招了招手,要小路子带人给他梳洗,却被楚玉郎挡开,站在保定帝前的伏案边,就将揣在怀里的官印丢到桌子上,直接撂挑子不干了:“皇兄,给您说一声,我不干了。”
保定帝认出是京兆尹的官印,又想到三天前楚玉郎上奏的折子,恍然,一切都明白了。
忍着笑,讪讪的问:“怎么?遭伏击了?”
楚玉郎听这话,瞪大眼,感情皇兄在任命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官位凶险万分啊。
“皇兄,你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保定帝猛拍桌子:“放肆,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你都要我小命了,我还跟你客气?”楚玉郎急了,真是什么话都能说。
保定帝自知理亏,又见楚玉郎的确够惨,也就宽了宽心,不跟个孩子过不去:“你现在不是好好地嘛!”
楚玉郎眼睛一红,抽着鼻子:“还不是我媳妇冒死救我,要不然,看我家老头不掀了这皇宫。”
保定帝听闻那延平王妃是个猛主子,今日一听楚玉郎这话,算是证实了。
保定帝托着下巴,问:“想宰你的人,是哪波?”
楚玉郎脖子一扭,别扭着呢:“没查出来,但跟私盐私矿绝对有关联。”
保定帝也猜出来跟私盐私矿有关,可是,若是牵扯到这个,那对楚玉郎下手的人,可不就是自家亲戚……?
同时想到这一点的两个人面面相对,眼神里都蹦跶出火花;一个狠炼阴沉,一个幡然悔悟!
楚玉郎聪明的紧敛着眼神里一闪而过的狡黠,脸上的表情与眼睛里的灵气相差甚远,最起码现在,他又脏又乱,脸上还是一股傻兮兮的我终于明白了的表情。
保定帝扶着额角,幽幽开口:“朕以为,他们会顾及你的身份,手下留情。”
楚玉郎坐在小路子搬来的凳子上,与保定帝面对面,二郎腿翘起来,一副泼皮样,指了指桌子上的官印:“反正我不管,皇兄,你重新找人当京兆尹吧。”
保定帝看出这小子是在故意耍混,只是想到皇亲们为了钱财连亲情都罔顾,也就忍下一口气,回头看着楚玉郎,装作疑惑的问:“玉郎可是怕了那些人?”
抬了抬发青的眼角,楚玉郎哧道:“皇兄莫用激将法,这招对我不管用。”
保定帝轻笑,抿嘴之际带着一丝轻松:“莫不是怕了,就是没本事去抓那逞凶灭口之人。”
楚玉郎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心虚别人说他不行;保定帝无意之间的一句话,就踩着狐狸的尾巴,活脱脱的逼急了楚玉郎那颗弱质纤纤的心。
站起身,爬到伏案上,看着保定帝不轻不慢、不急不躁的模样,楚玉郎绷紧了神经跟自家兄弟斗法:“不怕皇兄笑话,以前我还真是有点怕那些真把自己当回事的宗亲皇室,通过昨天晚上的一通火,我是彻底不怕了!”
保定帝挑眉,呦了一声,问:“那你要如何做?”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只不过,有些老东西好似真的动不得……”楚玉郎装作难办的模样,眼角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保定帝波澜不惊的脸色。
保定帝双手抄在宽袖中放于身前,阖着眼就像唠家常一般:“有一个手握重兵的父王,还有一个堪比夜叉的媳妇,你还怕什么?”
楚玉郎抿嘴狡诈一笑:“怕我的那些兄弟叔叔辈倚老卖老,我心向往之,可死活动不着。”
好小子,将他一军!感情大早上来是讨他要特权来了。
保定帝倏地睁开眼,唰的一声拽掉挂在腰侧的‘如朕亲临’的腰牌扔到桌子上,搭话:“有了他连禁军都能调,满意吗?”
楚玉郎龇牙一笑,见今日来的目的已经达成,立马一手抱着桌案上的官印,一手捡起金牌揣进怀里;回头看着皇兄那贼兮兮的笑脸,也跟着笑的颇有深意。
几番客套和明言暗示让楚玉郎彻底弄清了保定帝的意思,一副我要报仇的模样明目张胆的写在他那张五颜六色的脸上;最后,扫了扫袖子就要离开。
但刚走两步,楚玉郎想到一句话,回头站在门口,瞪着坐在龙椅上的皇兄:“你口中的夜叉是我媳妇,皇兄,不准你中伤我媳妇。”
保定帝抿嘴莞笑,这小子,挺护短;不过,疼媳妇的男人也混不到哪去!
楚玉郎回到王府时,天色依然乍亮。
枫院中
丫鬟婆子忙着给王爷梳洗穿衣,先才还一身脏污狼狈的延平王不消一会儿就变得干爽清隽,香喷喷的看着媳妇坐在一边软榻上把玩着皇兄的金牌,“咋样?我还是把皇兄蒙过去了吧!”
乔羽看着手里的金牌,招手要丫鬟婆子下去,看着走过来的楚玉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两人比肩而坐,淡然开口:“你这般糊弄,岂不是在欺君?”
楚玉郎一听,冷冷的、恨恨的,瞪着自家媳妇:“爷就欺君了怎么了?谁让那群兔崽子想要爷的命?”
想到昨晚凶煞一幕,楚玉郎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很自然的抓住媳妇粗糙的手,放在掌心里揉着,默默然,他第一次有了当丈夫的责任:“媳妇,爷不能再让你置身于危险之中了。”虽然,到最后每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