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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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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太子遭袭的故事后连连摇头,说:“苍梧湖的地方官教化不力呀。”子唯暗暗好笑。
于是子唯获得了一段无比珍贵的宁静的时光,使他得以像牛一样反刍在九嶷山的惊险遭遇。英舟那凄惨可怖的形象老在眼前颤动,一如那血淋淋的枪尖。这活着的鬼魂不断地针刺着他的自责和苦痛:他的这次勇敢(其实是放纵)的爱情给英华一家带来了怎样的灾难啊!毁了最美丽的生命和一个幸福之家,他觉得自己罪大恶极。怎样弥补自己的罪过呢?他想让英舟走下九嶷山,恢复正常的生活。要是他能接受自己的安排那该多好,他一定请求父王委派他一个军职,给他娶一个漂亮的媳妇!
他原打算过一段时间,派离忧到九嶷山请英舟下山,但没想到“土匪”的真相给捅出来了。这天,子莲兴冲冲地跑来,把他拉进里屋,追问九嶷山野人长什么样。子唯大惊失色,问妹妹怎么知道的。子莲说是子泰说的。原来子泰并不相信太子会遭遇这么胆大包天的土匪,他叫来庄强,命他审问受伤士兵,于是得知事实真相,偷偷告诉了子莲。子莲不懂事,又大惊小怪地告诉了子成公。子唯心急如焚,急忙去见父王,呈上欺瞒之罪,请求父王勿要追捕英舟。子成公沉吟道:“此人能在最后关头放过你,说明还有点良心,我可以宽恕他,但他骑的那匹怪兽,一定要交出来处死!决不能让它在九嶷山繁殖成灾!真是不可理喻,南华国也诞生了怪兽!”说罢,即刻诏令苍梧湖郡守,搜捕九嶷山那条长翅膀的有六条腿的黄毛狗怪兽。谁知大队人马把芳嶷涧、接着是整个九嶷山都踩烂了,也没见英舟的踪影。前后折腾了几个月,一无所获,子成公这才死心。子唯却忧心忡忡:“英舟会躲到哪儿去呢?会不会有危险?”私下里派离悲到聚勇村打听,猎人们都说不知道。热心的小钻子还专门跑到英华的坟边晃悠了一天,故意扯了一把坟上的荀草,掐了几把花,外加高声叫骂,也不见野人冲出来杀他,估计在刺杀太子的那天就逃走了。
拯救英舟的计划泡汤了,子唯垂头丧气。子莲也连连跺脚,骂自己是“多嘴笨鸟”,后悔不该告诉国王,害得野人失踪了。见子莲这样难过,子唯也不忍心再责备她。子莲很怪,这个素不相识的“野人”越是音讯茫茫,对他的兴趣就越是大增。她三天两头跑来追问他从前的事,还托着腮,望着远处的苍梧山痴痴地描绘:“他骑着一匹似马非马、似狗非狗、似鸟非鸟的怪兽,挥舞长枪,呼啸着,像天神一样从天而降,那些占山为王的土匪们吓得魂飞丧胆,纷纷跪下求饶。他昂首向天,纵声大笑。满山的树叶都被他剽悍的笑声震落了,飘飘扬扬,仿佛寒冬提前降临。但在一切飞舞之中,最动人的还是他的长发,以及那浓密的、强力而又温柔的短髭。他的脸大部分被遮住了,但谁都可以看出他的英俊。他目光炯炯,像闪电一样可以穿透岩石,但不知为什么,莲花公主却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了迷茫和忧郁。他在想什么呢?他将奔向何方?他到底在过着怎样的生活?这谜一般的、可怜的野人!”
“哈哈哈——”子唯大笑,“妹妹,你不会爱上他了吧?”
“他能征服我吗?”子莲咯咯娇笑。
“不能,因为他是一个平民,可是你能征服你自己。”子唯意味深长地说。
子莲没听大懂,她撒着娇说:“已经六次了,我梦见英舟把那匹怪兽送给我,我骑着它,在芳嶷涧的峡谷里飞呀飞呀,脚下是两道长长的、看不到尽头的花廊,一切都是仙境,太迷人了。”
“当心别被老爸听见了,否则关你禁闭!”子唯吓唬说。
子莲吐了一下舌头,压低声音:“那怪兽真的会飞吗?我不相信。要承担一只野兽和一个大男人的重量,不知要多大的翅膀。”
子唯忍俊不禁,敲着公主的额头说:“醒醒吧,要是那头怪兽真来了,不吓死你才怪呢。”
子莲才不怕呢,兀自噘着嘴说:“哥,敢不敢和我打赌,要是坐两个人,那怪兽绝对飞不起来。”子唯摇头叹气,拿这个娇蛮妹妹真没办法。
二十天后,子唯的伤彻底痊愈了,虽然结了一个难看的痂。这天晚上,子唯正潜心写歌——丫鬟们都说好久没歌唱了,闷得慌——国王那边的两个小厮水波、水光举着火把来,说王上叫太子马上去剑书阁。子唯大吃一惊,这么晚了还找他,莫非有急事,急忙叫起离忧,赶到剑书阁,到了庭院,不觉抬头一望,只见半个月亮正悬在黑魆魆的剑书阁上空。
步入书房,只见父王正埋头批阅奏章,宽大的书桌上堆满了竹木简,老仆人水真在一边伺候着。父王身后的墙上,高悬着一把宝剑,剑柄上镶嵌着红、蓝、绿三颗宝石,十分引人注目。这把剑叫“灭邪剑”(这三个字就雕刻在剑尖上),据说是为了消灭世间一切邪恶而专门铸造的,剑身呈美丽的蓝色,挥舞时隐隐有红星撒出。子唯小时侯曾把玩过,十分的爱不释手,但父王却很少让他玩。在子唯的记忆中,父王很少取下这把剑——它挂在那儿,似乎只是一个摆设,只为了和“剑书阁”三个字名副其实。
英雄故事
“父王,孩儿来了。”子唯躬身轻轻说道。
子成公抬头对水真道:“你到外面去坐吧。”老仆人答应一声,带上门,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父子两人。子成公招手道:“唯儿,坐过来。”子唯忙走过去,在父亲身边坐了。
“不知父王深夜找孩儿有何急事?”子唯问道。
“你不是想把飞狂叔叔的事讲给我听吗?”子成公呵呵地笑了,“今晚我就想听哪。”
子唯愣住了,没想到深夜紧急原来是为了听故事。他的心怦怦惊跳起来:“要不要把父亲领导抗击天虚魔的故事捅出来?”
“说吧,你是怎么见到飞狂叔叔的?他怎么接待你的?给你说了些什么?”子成公和蔼地问。
这三个问题,其实子唯在回来的那一天基本上已经讲了,除了飞狂叔叔讲的故事。但子唯不以为烦,又从遇到三头鸟讲起,刚讲两句,便被子成公打断了。
“哦,这些我听过。我只想知道,飞狂叔叔到底给你说了些什么?你好像有东西瞒着我。”
“飞狂叔叔给我讲了一个26年前的英雄故事,我一直没来得及禀告父王。”子唯不动声色地说。
“英雄故事?是编造的吗?”子成公笑了。
“不,是真实的,飞狂叔叔亲自参加了那场战争,他也是其中一个英雄。”
子成公的眉毛猛地一跳:“什么?说来听听。”
“那场战争是抗击天——虚——魔——”子唯一字一板地说道。奇怪,他的心情突然变得十分平静。
子成公一动不动地盯着儿子,仿佛一座雕塑突然藏进了迷雾之中。屋里的空气和时间,都在向一枚虚幻的核桃急剧地收缩着,在突如其来的窒息中,只有桌子上的烛火像杜鹃花一样在无限地放大,蛾子般嗤嗤嗤地嘶叫着。
“天,虚,魔?”子成公抽搐着嘴唇,喃喃着。他一开口,面目便渐渐清晰起来。
“孩儿用不着讲那个故事了,因为,父王,你比谁都清楚那场战争。”子唯轻轻地、有力地说道。
子成公蓦地一个后仰,把头靠在椅背上:“你都知道了?”
“是的。”子唯点点头。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个爱吹牛的老猴子!”子成公呵呵大笑起来。他站起身,背着手踱起步来,边踱边沉思。踱到窗前,猛地拉开帘子,打开窗户,顿时一轮明月飞到眼前。
子成公站在窗前,望着月空说道:“唯儿,为父深夜把你叫来,并不是为了听飞狂叔叔的事,而是为了给你讲故事。”
“父亲!”子唯惊讶得站起身来。
子成公转过身,走回来,坐到椅子上,示意子唯也坐下。他喝了一口茶,问道:“飞狂一定很奇怪你不知道天虚魔的事吧?”子唯点点头。子成公说道:“那场战争太过惨烈,太过伤痛,我这个苟活者实在不忍回想。你成年以后,我几次想把这段历史告诉你,毕竟,它是咱们家族、咱们国家不能抹杀的一段记忆,但是太难开口了。光是这个念头就使我泪如雨下,心如刀绞,老做噩梦,我又怎能忍心向后辈描述那一幅幅悲惨的画面?有时候我想,何必把过去的血腥洒到你头上呢?你应该快乐才对呀。不知道那段历史不是更好吗?你母亲也不赞成告诉你,她担心吓坏你,临死前还再三嘱咐我。但另一个想法却来逼迫我:你是太子呀,是未来的国王,有责任知道这段历史。这两个念头一直在我脑海里打架,我不知该听谁的,就哼哼唧唧地采取了拖延战术,一直拖到现在。现在既然飞狂那个小兵已经得意洋洋地告诉你了,我这个盟军统帅也就没什么顾虑了,哈哈哈。”
子成公神色平静,说得轻描淡写,时不时还悠然地拈一下胡须。子唯却听得惊心动魄,他完全想象得出26年来奔腾在父亲胸腔里的惊涛骇浪、刀山火海。
于是子成公讲起了抗击天虚魔的故事。他讲得很简略,但重点讲述了南华国保卫战,讲述子唯的爷爷奶奶和叔叔姑姑英勇悲壮的事迹,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子唯也泪如雨下。说到逃亡的艰辛、绝望中的希望和抗争、战友的团结和扶持,子成公更是唏嘘。他不怎么讲战场上的厮杀,对天虚魔手下的怪鸟怪兽更是不屑一顾,但那些英雄——平沙公、龙海风、白子燕、韦地、飞狂、星萱、月萱、南方大陆的国王们以及南海诸国派来支援的将士们,在他的舌尖上像美妙的音符跳跃着。父亲对他们是多么歌颂,多么热爱,多么怀念!至于红颜知己、女英雄霞依,他也提到了,但并不像飞狂叔叔那样一唱三叹,老泪纵横,极尽讴歌、爱慕之能事。这个名字就像夕阳下五彩缤纷的波浪突然漫空涌来,把他哽住了,有那么一阵,他停住了,凝望着窗外往日的星空,神情恍惚,但他很快恢复了理智,把她随口带过,不曾有一个字来表达对她的感情(这是子唯最感兴趣的),不曾有一个词来描述自己怀抱霞依尸体哭得双眼滴血的惨烈场景,啊,他对她的颂扬也是那样吝惜!——很快,当年的盟军统帅把26年前的战争“扫荡”完毕,转眼间回到眼前的和平。
微微颤抖
“唯儿,这就是咱们国家失而复得的历史。”子成公语重心长地总结说,“想想看,我们家族能够延续下来,重建独立国家,这是多么不容易啊!我相信,你了解这段历史后,一定会更加认识到自己肩负的责任。”
“是的,父亲。”子唯神色凝重。
“你像你母亲。”子成公笑了,“小时侯看你很柔弱,我急得不行,心想这是我子成公的孩子吗。我常常想,你怎么不像子泰呢?争强好胜,处事果断,浑身虎虎生气,一看就是天生的领袖。但是现在,我放心了,你的坚强超出了我的预料。”
子唯望着父亲,不知如何回答。
“我会努力向您学习的,父亲。”他嗫嚅着说。他自己都觉得这话很勉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学习哪个姿态的父亲。他实在无法把眼前这个瘦削、衰老、谨慎、专制、残忍、一心想控制儿子的老人和26年前那个气贯长虹、驰骋疆场、运筹帷幄、麾下猛将如云、统帅过两个大陆的盟军、拯救过两个大陆的青年英雄联系起来。
“你想做一个英雄吗?”子成公捋着胡须呵呵大笑,“那就不要再儿女情长了!”
“难道父亲没有动真情的时候吗?”子唯激动地回答说,“你爱月萱公主,也在心里默默爱着女英雄霞依,难道不是吗?她为你刺杀天虚魔,献出了生命,你抱着她哭得眼泪变血。”
有如午夜霹雳,子成公惊呆了,定定地望着子唯,身躯微微颤抖。
“对不起,父王。”子唯赶紧低头认错,不敢叫“父亲”了。
“谁告诉你的?”子成公喘息着,轻轻问道。
“飞狂叔叔。”子唯嗫嚅着。
“那是猜测。”子成公沙哑着说。
“可猜得有理。”
“此话怎讲?”
“父王寝宫门前的白鹤叼剑像难道不是纪念霞依的吗?”子唯鼓起勇气问。
没想到子成公回答得非常爽快:“不错,是纪念霞依,这还是你母亲提出来的。我因为不喜欢怪鸟,就把霞依的坐骑恢复了正常。”
“我猜着了。”子唯笑嘻嘻地说。
“你以为我背叛了你母亲吗?”子成公沉着脸站起来,在房间里踱着步,“这一生我只爱过一个女人,那就是你母亲。霞依姑娘在我心目中,是知己,是女神,不可亵渎。”
这冠冕堂皇的话子唯压根儿就不信。他小心翼翼地找着话:“可飞狂叔叔说,霞依很爱你呀;父亲,其实您,多娶一个也无妨啊。”
子成公奇怪地盯着儿子,奇怪他怎么说出这种话来。“真像你母亲。”他叹息道,“你母亲也说过这种话,被我训斥了一通。”他走到窗前,望着夜空,可以想见悲戚、冷峻的神色如同月光一样在他脸上弥漫开来,“我是这样一个严厉的人,如果崇拜一个女子,就决不会娶她。霞依冰清玉洁,热情善良,英勇无畏,为刺杀天虚魔慷慨牺牲;她就像伟大的女神,矗立在头上的星空,我惟有尊敬和膜拜!”说到最后,老人的两个臂膀在微微颤抖。那半个月亮不知飞到哪儿去了。子唯望着父亲茕茕独立的背影,再不敢多问,偏头一看,桌子上的烛火快熄了,赶紧拿起旁边的一根,点燃了,插在烛台架子里。
过了好一会,子成公才回转身来,口气十分严肃:“唯儿,你知道我为什么决定把抗击天虚魔的故事告诉吗?”
“为了树立我的责任感。”子唯恭恭敬敬地回答。
“这只是大的方面。”子成公缓缓走过来,盯着子唯,“还有小的方面,你就不知道了。”
“小的方面?”子唯愣住了。
“你已经到九嶷山为那个苍梧湖民女扫过墓了,”子成公慢悠悠地说道,“也就是说,你已经为过去那段感情做了一个总结。一切都结束了。明天就开始新生活。”
子唯顿时瞪大了眼睛,他这才醒悟,父亲主动叫他去九嶷山祭奠英华,就是为了叫他忘掉她,结束过去。原来那是一个统治者的计谋!今晚的历史故事,何尝也不是?!
“树立责任,从家族的延续开始。子唯,你该成家了。”子成公的声音像月光下的轻烟若有若无地飘来,一张脸谱忽明忽暗地闪烁着,“我已经为你物色了一个好女孩,是丞相松华子的女儿,比你小四岁,知书达礼,长得也漂亮,过两天,安排你们见个面……”
子唯只觉头脑轰的一声,什么也听不见了,只觉浑身冷汗淋漓,仿佛掉进了冰窖之中,双腿虚软,几乎站立不住。他并不是恐惧婚姻,而是恐惧和自己不爱的人生活一辈子,恐惧自己被当成一个工具!三年前,父王要他娶宝通国公主,是为了远交近攻;而今要他娶丞相的女儿,又是为了什么呢?
“一个男人,只有组建家庭才能使他成熟。”子成公依然自顾自地教育着,声音越来越慈祥,但在子唯的耳朵里,却像九嶷山雾嶷涧里的神秘雾团一样,飘飘渺渺,变幻莫测,“有了妻子儿女,就好比踏上了坚实的大地,再虚浮的小混混也变得有责任感,稳重,踏实,生活有目标,能管束自己……”
猛地抬起头
子唯低着头,若有若无地听着,机械地嗯嗯着。他不知道自己那颗寒冷的心飞到哪儿去了。
“丞相的女儿叫松眉。我已经考察过了,和你母亲一样,心地善良,端庄贤淑,将来母仪天下,最合适不过了。你要是见了,一定喜欢得很。要是不反对,就早日成亲。别忘了,你父王做梦都想抱一个大胖孙子呀,哈哈哈——噫,小子,怎么不吭声哪?”
他重重地拍了一下儿子的肩。子唯一惊,猛地抬起头来。
“我问你话呢!”子成公喝道。
“接受吧,接受吧,这是祖传的道德……”子唯喃喃着,脸色苍白。
“好儿子,今晚的历史课没有白上!”子成公又拍了一下儿子的肩,捋着胡须,开心得哈哈大笑。
“毙——芳——”外面的夜空,隐隐传来一声鸟叫。
笑声戛然而止,子成公猛地呆住了,瞪着窗外,耳朵高高竖起。
“毙——芳——毙——芳——”鸟叫声突然近了,变得异样地清晰,怪异。
“小心,毕方鸟!”子成公大吼一声,旋风般地扑到墙边,一把扯下灭邪剑,冲了出去,动作之果断迅捷,全然不像一个大病初愈的老人!子唯大惊失色,也冲了出去,他知道毕方鸟就是天虚魔手下那群纵火的独脚怪鸟!
子唯冲到庭院,只见父亲在一群侍卫和仆人的围护下,呆呆地望着苍穹。仆从们也惊奇地望着夜空。子唯抬头仰望,也惊竦不已。
在那高空,月光下,一片巨大的鹤形阴影正扇动翅膀,缓缓飞过王宫头顶,仿佛从地狱里窜出来散播瘟疫的鬼魅,令人汗毛倒竖。“毕——方——毕——方——”倘若这团阴影不用叫声昭示自己的身份,谁都会痴迷于那优美动人的飞翔。看不清它是一只脚还是两只脚。它的嘴里没有叼火,好像在和平地借用南华国的天空。突然,它的背上蹿起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是一张脸谱!准确的说,是一个小孩的面庞,眼睛鼻子嘴巴清清楚楚。看上去没有肌肉骨骼,不是用任何具体的东西做的,而是用光,用光的虚幻的线条,勾勒出的一个顽童脸部的素描!
天哪,这是真的吗?毕方鸟驮着一个人面飞翔在南华国的夜空!嘻嘻嘻,啪啪啪,那顽童脸谱在大鸟背上跳跃着,翻滚着,无比快活!“毕方!毕方!”毕方鸟也不时兴奋地地喊一下自己的名称。
“慢点,慢点,这里真好玩。”天空里清晰地传来顽童脸谱的叫声。
当啷一声,子成公抽出灭邪剑;灭邪剑发出刺目的蓝光,直指毕方鸟。
“快藏起来!”毕方鸟怪叫一声,嘶哑、尖利!顽童脸谱哧溜一声不见了,可能钻到羽毛被窝里去了。与此同时,毕方鸟疯狂地、巨浪般地拍打双翅,眨眼间消失了,向南方的天空……
侍卫、仆人们目瞪口呆,他们都不相信头上的星空会发生这样的奇事。子成公神色凝重,把灭邪剑缓缓插入鞘里冲着仆从们笑了笑:“一只会说话的大鸟,不足为奇,看看,还不是被我的剑吓跑啦!”大家都笑了,气氛顿时轻松起来。“唯儿,我还有话对你说。”子成公边说边往剑书阁里走。
父子俩快步走进书房。子成公把剑递给子唯,叫他挂在墙上。他自己又是闩门,又是关窗,一副事关重大的样子。然后,他走到子唯面前,神情严峻:“唯儿,刚才给你讲的故事,最后有一个情节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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