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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锅娘子-砂锅老板娘-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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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放点头:“原本是要熬绿豆百合粥的,因怕这绿豆解了你的汤药,便只放了百合。”
  秦峥咽下一口粥,点头:“难为你了,一个大将军,为我下厨做羹汤。”
  路放唇边露出一抹久违的笑来,道:“只要你好了,我便再给你做其他吃的。总要把当日你传的那些技艺用一用,免得生疏了。”
  秦峥吃完粥后,路放服侍她漱了口,又扶她躺下。
  秦峥躺下后,虽觉得头脑依然晕沉,可是因身上发痒,一时也睡不着,便想起刚才那大夫和路放的对话。
  因问道:“依那大夫说的,我身上的时疫,竟然是因为我体内原本就带了毒?”
  路放不愿意她多想,便道:“不过是猜测罢了。”
  可是秦峥却不觉得这大夫只是猜测,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似乎和这件事有关联,却是被她遗忘了的。她努力在自己犹如一团棉絮一般的脑中抓住那丝线索,可是却是徒劳。
  路放见她拧眉思索,不忍她费这心力,便道:“你闭上眼睛,心里不要去想那些,便是睡不着,也是歇息了。”
  秦峥想着有理,便不再去想,闭眸就要休息。
  闭上眼睛没多久,因为到底还发着低烧,不片刻竟然也晕沉沉睡去了。路放为她掖好被子,便出了营帐去看其他病患,顺便帮一把手。
  那些病患,知道自己得了时疫,以为自己是彻底没治了的,待到被送到这隔离营帐来,更是一个个颓废异常。谁知道大将军路放竟然也跟着来了,虽说是为了秦峥,可是这大将军在这里为大家做着可口的饭菜,还会帮大家熬药,甚至连擦身子这种事都会干。他们原本不过是普通的士卒罢了,大将军路放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平时都没缘说几句话的,如今却竟然被他这么侍奉。
  大家心内感激异常,因了这份感动,一个个都是要努力地对抗这时疫,争取早日好起来,重新跟着大将军上阵杀敌的。
  这件事传到营帐外,大家也都纷纷好奇,一来纳罕大将军为了那个秦峥竟然付出到如此地步,二来感叹大将军之尊,竟然为普通病患做饭熬药。真乃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
  一时又有人提起往日在落甲山,由大将军起头开始做的路菜,也是很好吃,可见自家大将军原本就是无所不能的。有了这么一番讨论,大家不免想起那位表小姐,平定将军家的嫡女苏盼。话说当日在落甲山,那位苏小姐不但帮着大家一起做路菜,后来也破做了一些菜式,实在是为大家的伙食增添了不少味道。只可惜如今这苏小姐留守在落甲山不曾来。一时又有人想起,若是这位苏小姐见大将军为了那个秦峥如此这般,不知道是何心情?
  被不知道多少人心中纳罕的路放,此时估摸着秦峥也醒了,便又端了炭盆,拿了艾蒿等物要熏营帐内,谁知道刚进营帐,便见秦峥如做了噩梦一般,满头大汗地坐在那里,喘息不止。
  路放忙放下手中之物,上前帮她擦汗,又扶她躺在榻上。这榻上如今铺着冰蚕丝做的垫子,是何笑特意命人送来的,说是这么热的天,身上起疹子难受,用冰蚕丝会好些。
  待扶她躺好,又抚摸着她额头道:“出了一身汗,这热倒是褪了。只是疹子却不见消。”
  秦峥见路放来了,抓住路放衣角,紧声道:“我明白了!明白这时疫是怎么回事了!”
  路放一听,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峥茫茫然地盯着前方,回忆起梦中情景,昔日在天牢之中,那个打扮古怪的老人,那粒被硬塞下去的丸药,那股奇怪的味道。
  是了,一定是了,虽说她后来吐了出来,可是那丸药一定在腹内化了一些,这才种了瘟疫的毒吗?
  而在此之前,高登曾经提过,说是请一个叫申屠江的来,可是高璋却拒绝了,说这种歪门邪道,高璋不屑为之。
  当时秦峥并不明白申屠江是何许人也,如今忽然猜到,或许那古怪老人便是申屠江,他们所说的歪门邪道,便是用瘟疫来灭大炎各路兵马吗?
  路放见秦峥情态,却仿佛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忙揽住她,温声道:“若是不想去想,便先歇歇。”
  秦峥摇头,道:“不,我想起来了。我身上的瘟疫,应该是在天牢里的时候,被高璋的属下种下的。那是一个奇怪的老人,叫申屠江。你去问问其他染上瘟疫的,是不是也曾落在南蛮军手中,服下过什么东西。”
  路放一听申屠江这个名字,眉头顿时紧紧皱起。
  这个名字,他却是知道的。
  南蛮人地处南疆寒凉潮湿之地,素有各种毒瘴盛行,而在那样的地方,自然有各种深通巫术之人,或者擅什么降头,或者专攻收发瘴气等。而申屠江便是其中最为出色的巫师,就连南蛮王都极为器重。若是这个申屠江真得已经来了大炎,做出一场瘟疫,却是易如反掌的。
  想到这里,他蹲下身来,皱眉问秦峥道:“申屠江对你做了什么。”
  秦峥回忆道:“他给我吃了一粒药,味道很奇怪,我假装吃下,后来又吐出来了。”
  路放点头,抚拍着秦峥的肩,安抚道:“你先歇息,这件事我自会料理。”
  说完这个,他走出营帐,唤来诸葛铭并孙自英。
  这两个人恰好正在商量请仆妇来照顾病患的事情,闻得大将军召唤,忙一起赶来了。
  待路放提起申屠江,孙自英的脸色顿时一变,道:“看来这场瘟疫竟然是此人所为!若是如此,我也莫可奈何了。”
  路放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诸葛先生,你速速挑选几位高手,前去南蛮军中,务必将这名申屠江抓来。”
  又对孙自英道:“孙大夫,劳烦你去各自询问下每个病患,问他们是否曾被南蛮军抓住过,又是否吃过他们的饭食。”
  诸葛铭和孙自英得了令,各自去了。只片刻功夫,孙自英便跑了回来,口中道:“那几个身上带有疫种的,确实都为南蛮军所虏获,也被迫吃过他们的东西。想来将军猜的没错,那南蛮军用心险恶,竟然在人身上下了瘴毒,然后放他们回来传染给我们。”
  路放当即下令:“将营帐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安置身上带有瘴毒的,一部分安置被传染者。同时请孙大夫通知路一龙,前去凤凰城报信,知会一声。”
  孙自英听了,自去办了。
  一时何笑得了这个消息,震惊不已,他凤凰城百年建城,曾设想过多少种后路,却从未想过,被人用瘴毒从内部毒害。他咬牙切齿之下,一则命人前去寻访名医,二则也派人去抓申屠江,三则派人前往南蛮。便是申屠江抓不到,名医寻不到,或许在南蛮能获得对此的解决之道。
  他这些事安排下去后,又对城内外防卫做了一番部署,命令瘟疫的消息严防外泄,务必不能传入南蛮人耳中。

  ☆、第71章
  又过了几日,城中和路家军中各自有数人得了瘟疫,也都移送到了隔离营中,至此人心越发紧张,人们都有如绷着一根弦一般,唯恐这瘟疫落到自己头上,一时之间军中人心惶惶。
  孙自英查过那新得瘟疫的几个人,发现都是被传染者,想来应该是之前被几个传染源传染的。这才放下心来,想着只要没有携带这瘟疫病毒者出现,那便能控制下来。
  至此军中得瘟疫者已经有上百人,人数倒是不多,但那种随时可能传播的恐慌,确实笼罩在每个人头顶。而这,才是最可怕的。孙自英联合六疫馆有各种时疫多年经验的老大夫,一起翻遍医术,最终确定了一个药方,那便是用辛夷、胡荽子、柽柳、水蜈蚣、胡麻仁、牛黄、生蒲黄、沙参、桑白皮、皂荚子等十几种草药熬制的汤药,每人服用一碗。
  他也无可奈何,在没有找到对这种瘴毒比较了解的大夫前,只能先按照这个方子来尝试了,只盼着能多少抑制这疫情的蔓延。
  一时之间,路家军招募了许多仆妇并杂役。也是恰好了,有那从凤凰城以东望垠之地而来的人家,此时怕家中早已被烧抢得一空二百了,便自愿来军中帮着干些杂活。诸葛铭自然命人说清楚其中利害干系,可是那些人有的退却了,有的冲着重重的赏银依然愿意来。
  有了这些杂役,第一件事便是熬了一锅又一锅的汤药,吩咐路家军众人每人一碗,以作预防作用。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果真奏效,至此新增加的瘟疫病人有每日十几个降低至每日三五个,这就好了许多。于是人心暂时趋稳,只以为真得找到抑制病情的药物了。
  而那些原本在隔离营中的病患,如今有三五个已经熬不住,到底是走了。孙自英命人将他们火化后好生埋葬,又命人将他们生前所用衣物药碗等销毁。
  路放见了此番情景,脸色却是极为不好,只因死的那几个,都是身上带了瘴毒的传染源头,同秦峥一般无二的病症。若是他们熬不过了,那秦峥呢?
  他只觉得脚步沉重,一颗心如同沉浸在冰冷的水中,说不出的滋味。他强打起精神,迈步进入营帐,却见秦峥正挣扎着要起身。
  路放忙一步过去,扶起她来。
  秦峥抬头看了眼路放,道:“我要如厕。”
  或许是病着的几日只吃流食的缘故,她这几日只有小解过,倒没有过大的。小解之时只需要把夜香壶拿上来即可,可是大的却没这么容易了。
  路放听了,顿时明白,马上出去营帐外拿了恭桶,放在床下,然后抱起秦峥,将她放到恭桶上,又帮她解开衣衫,用手扶着她腰际。
  秦峥抬眼望着他,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
  饶是她向来不拘小节的,也有些不自在了:“你不出去吗?”
  路放面无表情:“你现在身体虚弱,如果摔倒了怎么办?”
  额……秦峥淡定地吐了一口气,试图用力,不过却使不出,她只好道:“你在这里,我没法用力……”
  路放抬头看了眼营帐内,终于起身,拿了一个杌子,挡在她身后:“你靠着这杌子吧,等完事后,记得叫我,我就在营帐外等着。”
  秦峥点头:“好。”
  片刻之后,秦峥挣扎着用厕筹擦过后,又绑好了衣服。只因要每日擦药,衣服也都是极其简单的白袍,只需要一根绑带即可。待挣扎着收拾好这些,她才叫路放进来。
  路放盖起恭桶,先扶秦峥躺到床上,然后才将恭桶提出去。
  待做完这些,路放取了药膏,要为秦峥擦药。
  秦峥身上衣服尽褪,闭着眼睛感觉那帮自己擦拭药膏时的轻柔。
  忽然间,秦峥睁开双眼,盯着路放看。
  路放原本即使面对赤着身子的她都泰然自若了,此时却被她看得分外地不自在,面上染起薄红。
  “怎么了?”路放停下手中为她涂到腰部的药膏,轻咳了声,这么问道。
  秦峥凝视着面前这个伟岸冷峻的少年,忽然道:“我,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糟糕?”
  路放沉默了一下,点头:“是很糟糕。”
  秦峥仰面朝天的躺着,眸中深沉沉的,看不出在想什么。半响之后,她忽然对路放道:“便是血脉至亲,也未必能做到你这般。”
  其实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远香近臭,本是常理。若是两个人日夜相处,小到如厕打哈等事都一目了然,别说平常人,便是至亲如夫妻兄弟,两个人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美感可言,反只是增加了许多相依相存之温情。秦峥虽然并不在乎自己的外相,不过她生性冷漠,其实与他人时常保有一段距离。今日今时,路放为她做到如此地步,从此后,可真是骨血至亲般了。
  秦峥脑中又变得晕沉沉,身上不舒服,路放为她擦拭药膏的手也觉得指尖下肌肤渐渐烫了起来。待擦完药膏,擦过了手,去摸她额头,果然是又热了起来。
  路放忙去打水来为她擦身体,遇到了孙自英,孙自英身后却跟着一个女子,那女子带着偌大的口罩,鼓鼓囊囊的,头帘又遮住了眼睛,看不真切脸面。
  孙自英指着这女子道:“她叫阿穗,倒是个细致的人儿,以后就由她来照顾秦姑娘吧。”
  路放点头,道:“也好。”
  阿穗把头低得很低,见了路放,并没说话,只低头行了一礼。
  当日,虽说还是路放照顾秦峥,可是像这种擦拭身体,递送便盆之类的贴身小事,便有阿穗来做了。阿穗确实是个勤快细致的女子,路放从旁观察了一番,倒也放心了。
  这一晚,秦峥体温逐渐升高,待到夜里子时,竟然摸着极为烫手。路放无法,找来孙自英请他想办法,可是孙自英也无可奈何,道:“药是灌了,若是没用,一时再无其他办法了。”
  孙自英有一句话还没说的是,其他病患也是如此反复,最后一次没熬住,就这么一蹬腿去了,这位秦姑娘怕是也不行了。
  路放听了这个,何尝不知道孙自英的言外之意,他冷沉了脸,还是逼问孙自英:“还是要想个法子,救她一救。”
  孙自英低着头,叹息,却不再言语了。
  路放定定地看了他半响,那目光,仿佛是要在他身上挖一个洞,把那法子挖出来。可是最后,他终究是颓然地转开了目光,盯着床上小脸烧得发烫的秦峥。
  他一步步走过去,每走一步都觉得分外地艰难。
  他是有许多的宏图大愿,他是希望能够兼济天下,救万民于水火,可是那又如何,他也是一个普通人。
  经过了这么许久,眼前女子已经几乎溶入了他的血脉,成为了他的骨中骨,血中血。若是他连她都无法护得了,又何谈救万民于水火?
  她就这么无力地躺在自己面前,遭受着瘴毒的折磨,可是他却无半点办法。
  路放痛苦地跪坐在秦峥床前,伸出手,紧紧握住她的。
  如果可以,他是真得希望能将自己的心力,将自己的生命,传与她。
  只要她站起来,对自己那么漠然地看上一眼,他便心满意足。
  他将她发烫的手放在自己唇边,狂乱地吻着,又捧起她的脸来,细细端详,口中低声喃道:“秦峥,你坚持住,好不好?你忘记你的母亲了吗,你还没有找到她……你醒来,我帮你去找母亲,还给你开一个食店,开一个天下最大的食店,好不好?”
  一旁的阿穗见此,眸中渐渐落下泪来,低头擦拭了下泪,她默默地洗着一旁的手巾。
  当夜,在路放亲力亲为的服侍下,秦峥的高热稍微降下,但很快又再次升了上去。她整个人一直处于昏迷之中,脸上泛着异常的红色,两唇却是苍白干裂。
  到了后半夜,路放见阿穗也累了,便命她先去歇息,自己留在这里守着秦峥。
  阿穗本待说什么,可是路放只淡扫了她一眼,她便不敢再说,低着头,端了一个用过的木盆,默默退下去了。
  路放搂着秦峥,紧紧在怀,在她耳边一直说着各种话,说往日逃难的时光,说在十里铺开店的情景,说自己打仗的种种艰辛,甚至还说自己小时候练武的事情。说一番话后,便为她用擦拭身体,更换湿毛巾,涂抹药膏,又喂她吃药。
  到了寅时,秦峥咳了一声,竟然慢慢醒转过来,而且眸中竟然清明起来,凝目望着路放。
  路放的心却直直地往下沉,此时此刻,倒仿似回光返照一般。
  秦峥无力地靠在枕上,两眼微红,望着路放,喃喃地道:“路放,父亲其实一直都在骗我吧……”
  路放蹙眉:“秦峥,你在说什么……”
  秦峥干涩的唇动了动,虚弱地道:“其实母亲早已不在人世了吧,我一直觉得父亲在骗我,他让我去找,只是想让我活下去而已……”
  路放黑眸定定地望着秦峥,开口道:“那你就听父亲的话,好好活下去。”
  秦峥两眼仿佛望着极为遥远的地方,犹如梦呓一般的道:“可是我却累了……”
  说完这个,她仿佛疲倦至极,缓缓闭上了双眸。
  她脸上渐渐地没有了血色,歪着脸无力地躺在那里,因为瘴毒折磨的缘故,两颊几乎凹陷下去,就是已经死了的样子。
  这一刻,路放的心犹如沉入了万丈冰窟,冰冷彻骨。
  良久,他从万念俱灰的绝望中,僵硬地伸出颤抖的手,去试探她的鼻息。
  却是有喘息的,虽然微弱。
  路放简直如落水绝望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般,忙掐住她人中,又给她用过气儿,折腾了许久,才见她气息好了一些。
  路放狠狠搂住她,用自己的脸颊贴着她的,眸中几乎都要滴出泪来。
  如果光阴可以倒流,是不是他可以守住十里铺的一切,没有什么高璋,没有什么瘴毒。
  路放抱着这个憔悴枯瘦的女子,心却如同被虫子啃噬一般,一点点的痛,痛遍四肢百骸,缓慢而清晰。

  ☆、第72章
  接下来的数日,除了秦峥以外,其余的最初感染时疫的都死了。至此,路家军中就只有秦峥一个带有传染源而没死的人了。路放接到何笑的来函,凤凰城情景也不容乐观,所有的带有传染源的人死光了。目前六疫馆中还有一百多个患有时疫的人,每日都会有死去的人,如果再这么下去,怕是城中人们越发的惶恐不安了。
  比较幸运的是,路锦和图招财如今已经排除了被感染的嫌疑,此时已经在凤凰城中安顿下来。
  路放是越来越不安,以前他会抽出时间来照顾其他病患,可是现在却是除了不太方便的时间由阿穗来接管,其他时间都守在秦峥枕边,日夜不停地盯着她。
  阿穗从旁,戴着口罩的她闷声闷气地提醒道:“将军,再这么下去,你也会倒下的。”
  可是也许她的声音太小了,路放仿佛没听到一般。
  秦峥不再像那日一般高热,可是情景却时好时坏,有时候会清醒过来,睁着茫然无神的眼睛看着营帐顶子。有时候她会用细弱的声音询问路放一些如今的情景。路放本欲瞒着她,可是她又是何等的聪明,便是路放不说,她也明白了的。
  偏就在这日,前方忽然传来急报,说是高璋率领手下诸将,纠结十七万大军,侵入凤凰城边境,正往这边进发。
  这个消息,也被秦峥听在耳中。路放从旁凝视着她,却见她呆了片刻后,便仿佛不再去想了。
  他便也不问,只是吩咐阿穗好生照料她,自己去和诸葛铭等手下诸将商议对策。待一番讨论后,决定由路一龙为先锋,另一位素有谋略的将领名戚白源者为后援,两个人带兵分两路迎战高璋。
  诸葛铭本来心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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