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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物语-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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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无法确定别人的看法,只好假想。有机会就照镜子,顾影自怜,还唠唠叨叨、不停地嘀咕:够美了吧,他如果看见会爱上我吧。他会怎么说呢?典型的自我欺诈自我蒙蔽,为了一个自我假设,无端浪费表情,浪费化妆品。     
    2。自虐    
    虽不直接表达,却也从不放弃其他方式的努力,比如割开双眼皮,挖个酒窝,抽脂,换肤……和浑身上下过不去,主要想引起心中的他注意。这些念头像暗恋本身一样充满自虐。     
    3。多疑    
    除了外表的更改,内心的变化也不容乐观,敏感、古怪、忧郁,是暗恋者的形容词。其实以前并不这样,暗恋的她总觉得周围的每一个人都在说自己,议论自己。“看,他们笑得那么开心,我一来她们就不笑了……一群三八的女人。”朋友们都说她变了。     
    4。嫉妒    
    自己无法得到,不敢面对,却看不惯他身边的关系好的异性朋友,于是尖酸刻薄的话脱口而出,久而久之,人人见到你避之不及。     
    5。滥情    
    爱他却不敢对他说,感情总要发泄,于是互联网、电视、收音机、酒吧……一夜情、网恋……还是无法转移对他的爱,他不但不领情,还退避三舍,以为你真是个“博爱”的人。     
    6。暴食    
    因为无法表达,急火攻心,不是烦躁就是郁闷,不可能老是绑着朋友倾诉吧,怎么办?为了堵住嘴,吃吧,吃饱喝足的感觉真好,头脑晕晕身体飘飘,孤独不见了,忧伤不见了,幸福地睡去之前,再来一颗巧克力,多安慰呵。化情欲为食欲,化烦恼为脂肪,恭喜你在无限期地狂吃大嚼中变成肥婆。     
    7。逞强    
    满腔郁闷无从发泄,于是拼命进修拼命工作。你想干出点名堂,让他为你鼓掌为你喝彩,你想缩短和他的距离。可是,一不小心,你用力过猛,超过了他,你没想到自己能够这么出色,你只是想让他爱你,现在怎么办?怎样让他爱一个不懂享乐不懂情趣又强过自己的女人?新问题又面临了。    
    暗恋的人像一枚久不佩戴的银饰那般黯淡。爱情虽然也是悲喜交加,却给你热情和希望,暗恋正好是相反的力量。暗恋是一种痛,它的残忍又是显而易见的。那种近在咫尺却又远隔天涯的距离感,让人体会到近乎尖锐的疼痛和绝望到底的无助。为什么还有人说暗恋是美丽的。啊!一定是暗恋者为自己的怯弱粉饰的借口。     
    暗恋的坏处这么多,真不如干脆摆明了告诉他:我爱你,我要你。被拒绝就当没占上便宜得了。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我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我的梦。    
         
    2003年11月27日   星期四   雨    
    好久没有写东西了,生存的压力与生活的烦琐使沾染一身俗气的我懒得再去碰那支笔,今天是小三结婚的日子。在小三的婚礼上我再次碰到了你。    
    窗外正下着雨,看着手中那张已经泛黄的旧照片,我欲哭无泪。照片中的你穿着格子方领上装,脸上挂着青春女孩未脱的稚气,清纯可爱。你站在一片金黄的油菜地里,远处群山叠染,金色的夕阳,蓝色的天空。    
    2003年11月28日   星期五   阴    
    我是个记忆单薄的人,偏偏又是个喜欢怀旧的人,喜欢在深夜里聆听周华健的歌曲,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也能泪流满面。    
    我想,或许我还没有忘记你吧。找出纸页已经污蚀的日记本,寻找着流逝的岁月与记忆里你的影子。    
    1993年7月9日   星期五   阴    
    外面天空阴沉沉的,可是心里却十分开心,仅管这高考最后一天的发挥有些不尽人意。    
    12年的忙碌就在今天画上了一个休止符。我又要开始我新的生活了,未来的日子会是什么样,我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或许我并不介意我的人生是什么样的。    
    1993年8月11日   星期三   大雨    
    已经下了好几天的大雨了,今天收到了录取通知书,虽然学校不是特别好,但至少还有地方收留我。本来我已经做好准备,如果落榜,就收拾包袱去北京打工,我喜欢那个听说污七八糟的城市。    
    1993年9月4日   星期六   晴    
    我独自踏上西去的列车,要到一个遥远的地方去继续自己的生活,在列车启动的那一刹那,我安静地看了一眼那破烂的车站,悠然地点燃一根烟。不知为何脑子里总是出现那个词:漂泊的人生……或许我太敏感了。    
    我不知道那个相隔了1248公里的城市究竟会用怎样的景象来迎接我这个初到者。    
    1993年9月6日   星期一   晴    
    秋天的太阳依然是这么的不近人情,炙烤着忙碌的人们,我拖着沉重的行李和疲惫的身体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方言顿时湮没了充满幻想的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探到学校的确切位置。当学校的大门出现在我的眼前时,我忘了心里是什么滋味。    
    报名的时候,我默想4年的大学生活是多么漫长。    
    1993年9月10日   星期五   晴    
    最近这段日子,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北方的南方的人,一个宿舍的不同宿舍的人都喜欢聚在一起聊聊天,吹吹牛,今天晚上大家聚在一起正准备开聊,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放了一个屁,我不知所措,大家也都觉得很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时候小三站了起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亲切地说道:“听声音不像是本地人啊……”笑声代替了尴尬。小三住在我的上铺,是本地人,他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和我们说一些当地奇闻趣事,黄色笑话,还会点评一下生活中的女人们。    
    1993年10月27日   星期三   阴    
    今天,我忽发奇想,信手拈来一副对联贴在宿舍门口,上联是“无钱无势无学问”,下联是“聊天聊地聊女人”,横批“无聊斋”。我想以后我们的宿舍就应该叫无聊斋。    
    1994年12月6日   星期二   晴    
    今天老师又找我和小三谈话了,要我们好好学习,多注意自己的生活作风。    
    我和小三是名副其实形影不离的无聊兄弟。在学校里,我和小三都不是什么好人,是专业课的成绩特别差的失败学生,但同时既是酒仙也是战神,翘课喝酒打架作弊聚赌无所不为,其他的同学远远地躲着我们。和其他人想像的并不一样,我们不孤独,我们极其冷静地看着自己,并且证明了任何环境下的任何人都不会缺少朋友。    
    小三从来就不缺女人,他的女朋友是换了一打又一打,但是无论他怎么给我上性教育课,无论我怎么努力地学习关于G点与安全期的知识,始终都是孤家寡人一个。我一直都不太明白,这么优秀的我怎么就和女人绝缘呢?妈的!    
    1996年5月5日   星期日   晴    
    下午,小三和他的女朋友在宿舍里“奋战”,早已习惯“嗯嗯啊啊”的我独自无聊地走上天台。天台上你穿着天蓝色的牛仔裤,橘黄色的T恤,歪着头望向天空,两只光脚架在天台的栏杆上,像个淘气的小孩。我点燃一根烟,慢悠悠地走到你的面前,你警觉地歪过脸,盯着我看。我向你走过去,打量着你,然后直直地盯着你的眼睛,你害羞地低下头去。你当时的表情让我印象深刻,但却无法表述,过了好一会儿,你才抬起头,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我,笑着问我道:“你是阿四吧?我很久以前就听说过你。”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学校很少有不知道我的人,我就是他们口中的翘课王子,在四大名“补”中排首位。你的声音是我听到过的所有声音中最好听最美妙的,也许因为你是我第一个注意声音的女孩吧,你笑时嘴角轻轻上扬,每句话的尾声都轻轻拉长,似乎那张小巧的嘴巴里时刻会有魔法出现。在聊天中我了解到你和我是同一级同一个专业隔壁班的,奇怪怎么我以前从来都没有注意到你呢?估摸着小三差不多办完事了,就准备回宿舍,临走时我再次仔细看了你那张充满魔力的嘴巴。    
    晚上我睡觉时脑子里满是你小巧的嘴巴。我想,任何一个正常男人第二眼看你的时候都会看你的嘴巴吧。    
    1996年5月10日   星期五   雨    
    今天醒来我的心情出奇的好,好得竟然想去上一堂生理解剖学课,因为从同学那里我知道这节课是我们两个班一起上的大课,好像这是我这学期第一次去上课。授课的老师是系里出了名的色狼。他总是针对书中的露骨问题为难女生,今天也不例外,看着我们班的班花在120人的大教室里被问得面红耳赤,手足无措,而他却依然不依不饶,眼看着班花快要哭了,我隔着5张桌子顺手把生理解剖学的教科书砸到了他脸上,说你有完没完呀。也许他没有想到会有人敢这么对他,站在那里尴尬了好一阵。然后从地上捡起我的书,你是阿四吧,我记住了。下课的时候一帮哥们围了过来说你真行啊,我假装轻松,但心里知道,这学期的生理解剖学我又挂定了。临走时我偷偷看了你一眼,你的面无表情让我感到很失落,不知道为什么。    
    1996年5月22日   星期三   晴    
    这段日子我经常能够在天台碰到你,而且我们会一直聊到宿舍快要关门,我很喜欢这种感觉,我觉得我是幸福的。虽然不能抱着你,虽然不能牵着你的手,但是你望着我的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还有那愣愣的傻笑让我觉得生活是如此美好。    
    我听说过一种说法,每个人都是一段弧,能刚好凑成一个圆圈的两个人是一对,不知道我的另一段弧是谁,是你吗?    
    1996年5月25日   星期六   晴    
    今天我前任的女朋友打电话过来,她被那个男人很彻底的甩了,就像当时她很彻底的甩我一样,她在电话里数落着那男人的种种缺点,我心里默默发笑。电话一直聊到深夜3点,一直都是她在讲,讲到伤心的地方哭得也很伤心,至于吗?最后她约我明早10点陪她上街,我答应了。    
    在小三的耐心指导和自己的不断努力下,我已经谈过3次恋爱,可都无疾而终,最长的一次历时177天。    
    1996年5月26日   星期日   晴    
    今天陪前任女友上街的时候,她总是不失时机地用胸部有意无意的贴着我的手臂,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吃过饭,她就缠着我要去以前的那个小旅店看看,说是看看那变了没有。我答应了,我知道事情远远没有看看那么简单。    
    在旅店房间里的一切与我预料中的完全一样,只是我没有破坏力,没有剧烈的抽送,因为那3个小时内,我满脑子都是你的影子。    
    回到宿舍,小三神秘地问我:“小子,你多久没有做了?”“有半年了。”“那你小子今天爽翻了吧?”我再没有说话,只是冲他笑了笑就上床睡觉了,我想我太累了,应该是这样的吧。    
    1996年5月29日   星期三   晴    
    今天宿舍一个男孩要向一个他心仪已久的女孩送玫瑰表达爱意,我作为家属团的一员去给他鼓劲。当我看到那个漂亮的女孩愤怒地把那一大捧同样漂亮的花摔向门口等待她的男孩,那个男孩的神情立刻由期期艾艾变成惊慌失措时,我觉得那个女孩的面容和表情可以用5个字来形容:怒放的玫瑰。    
    回到宿舍,气氛比较沉闷,那个男孩唉声叹气,我心里却在盘算着要不要给你也送一捧玫瑰,当然我要把送花的重任交给职业送花人负责,于是我琢磨起了找花店的职员送和找花农送哪个更妥当点。不过由于月底的经济危机只好作罢。    
    1996年6月8日   星期六   雨    
    今天前任女友又打电话来,约我明天去老地方。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一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并不喜欢她。我们睡在一起,但并不热情。这种感觉很奇怪,为什么会这样呢?懒得改变。大脑总是空白。    
    由于最近前任女友缠得比较紧,再加上已经开始复习,准备考试了,所以想到你的次数并不多,不过想你依然是我睡觉前的必修课。    
    1996年6月9日   星期日   阴    
    今天和前任女友在3个小时内吵了7次,现在说话都觉得有点口吃。再这样下去我想我就废了。小三接完女朋友打过来的分手电话后,骂了一句女人都他妈贱。我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心里堵的慌。也不记得今天分手的这个是小三的第几十任女友了。    
    你见过一种叫爱情的东西吗?爱情到底是什么?    
    1996年6月24日   星期一   晴    
    今天考完了最后一门,这也就意味着大三的日子已经结束了。回忆三年的日子,印象深刻的事情也不多,感觉学校就像大课堂,生活就是教科书,通常虽然稀里糊涂,有时却也快快乐乐。    
    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准备着麻木的回家。    
    1996年9月5日   星期四   晴    
    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月的暑假一转眼就过去了,重新回到这熟悉的环境后,我才猛然清醒,我已经大四了,在新生的眼里我已经是个老人了,难道我真的老了吗?想到这里,我心里怅然若失。    
    记得刚上大一的时候,我觉得大四的学生很可怜,因为他们将要面临的是艰难的就业与复杂的社会,校园时光已经所剩无几。但当我现在真的到了大四的时候竟然没有这么多的感慨,反而觉得大一大二的人实在是除了张扬青春之外什么都不懂,在我们平时的聊天中自然的把他们称为“小屁孩”。    
    1996年9月6日   星期五   晴    
    今天我在天台等了一下午,可是始终没有见到你,我从来没有这么迫不及待地去想着某个人,我想我已经陷入了你的爱情陷阱,可是我没有勇气面对,因为我知道我们并不属于一个世界,我没有办法给你一个未来,我只期望能够在秋风瑟瑟的天台上和你聊天。    
    现在我心里十分失落,我多希望下午能够在天台碰到你啊,甚至远远地见你一面我也可以满足。最近一直在疯狂地啃爱情小说,有首诗一直让我牵肠挂肚:    
    我爱你/可是我不敢说/我怕说了/我马上就会死去/我不怕死/我怕我死了/再没有人像我一样爱你。    
    我觉得我对你的爱恋不比诗中的少,不过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对你说出那三个字。    
    


第二部分我的暗恋剧本(1)

    1996年9月8日   星期日   晴    
    今天我答应前任女友和好的要求。我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我明知道我们不会有结果的,不过我没有办法拒绝她,不仅仅是因为生理上的需求,或许我觉得这样会让我减少对你的思念吧。    
    1996年9月19日   星期四   晴    
    最近一段时间天天和女朋友腻在一起,我想我已经可以跳出你的爱情陷阱了,因为我已经很少想起你。    
    今天莫名其妙地走上天台,出乎意料地碰上了你。更出乎意料的是,你告诉我你有男朋友了。我勉强地笑着,笑着听完你和他的故事。    
    晚上回到宿舍的时候我已经酩酊大醉。    
    1996年9月24日   星期二   阴    
    这两天我做事情总是失魂落魄、丢三落四的,不知是和变冷的天气有关还是我已经彻底麻木了?我知道这全是因为你,我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自己,我也知道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安慰自己:错过就错过了吧,这并非是我的过错。    
    欧洲有这样一个古老的传说,一位贵族青年路遇一位美丽的姑娘,贵族爱上了她,把她带回自己的庄园准备结婚。可是贵族家长不同意便把姑娘关进了塔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贵族青年早已遗忘了他美丽的姑娘,因为他的天空已经被更美丽、更年轻的星星所占据,而塔里的姑娘却一生守着那段幸福的回忆,直到慢慢死去。     
    1996年10月1日   星期二   晴    
    今天很意外地接到一个电话,是班花打来的,明天是她的生日,她希望我去参加她的生日party,其实所谓的party就是几个人一起吃顿饭,聊聊天,顶多再去个KTV唱唱歌。小三知道后冲我神秘地眨眨眼,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我感到厌恶。我知道班花是个孤傲的女孩,她的清高让我很不习惯,从一开始我就远远的和她保持距离,而我们班那些没有自知之明、自不量力的傻蛋们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自讨没趣,直到自己无路可退伤痕累累。    
    1996年10月2日   星期三   阴转雨    
    班花的生日聚会人很少,加上我一共才8个人,而我是惟一的男生。吃饭的时候面对着7个陌生的女孩,实在有点不习惯,我的心情有点沉闷,有如这外面阴沉沉的天气。我真希望能够早早离去,我固执地认为这是一种精神折磨。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这时我和她们才找到共同话题,大谈特谈这西北的鬼天气,或许天气确实是个比较合适的聊天话题,虽然比较无聊。    
    吃过饭,由于我没有带伞,所以班花决定亲自送我回宿舍,在路上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虽然这和我一贯作风不相符合,可是我最近真的很少说话,也不想说话。是不是我现在懒的连嘴巴都不愿意动了?万一我真的懒到那地步,我以后吃饭问题怎么解决,岂不是要被活活饿死?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班花看到我笑也就跟着笑了。快到宿舍楼下的时候,我道了声谢,便头也不回地冲进宿舍楼。    
    晚上小三迫不及待地盘问了我今天参加班花生日聚会的详情,然后若有所思地说,小子,有戏,不过要鼓足你的勇气。    
    勇气?不知怎的,我一听到这个词就想到了你。前一阵盛传我们学校哲学系一哥们的传奇经历:有次考试,他们教授出了一道什么是勇气的讨论题,他在试卷上写下“这就是”三个字后便交卷了,结果他的分得了全班第一。在我们的答卷上我也交了一分关于勇气的白卷,但是我并不清楚我的这份试卷能得多少分,希望我真的没有做错。    
    1996年10月3日   星期四   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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