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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被自己的想法惊到,她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女孩儿如此窘迫,顾晋文反倒镇定了下来。
“你是我好友的生意伙伴,当然不是一个乡村的木匠能配得上的。”
似是在遮掩,又似是在解释,顾晋文再次开口。
落落恍然,想起眼前这位同白公子的关系。是了,听说那些个上位者都有些护短。自己看中的手下是不允许别人轻慢的。
“呵呵。”不知为什么,落落的心底微微有些失落。
干笑了两声,“你怎么有空过来了?白公子还要两天才能回来呢。”
说到正事,顾晋文迅速将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抛了开去。
“我明日一早就要回上京了,这里有一封信,给白夙臻的,烦你一定要亲手交予他。”
“放心,一定办到。”落落心里一凛,郑重地接过男人修长指间的一封薄薄的纸。
随即有些奇怪地道,“您怎么还亲自来了,让言棋跑一趟不就完了?”
顾晋文一怔,那些因说到正事而退去的杂念又纷纷扰扰的缠上来。
是啊。为什么?明明言棋就可以办到的事情,还偏要亲自跑一趟。难道是因为听说了这丫头又被退亲,担心她么?
说完这话。见顾晋文脸色微沉,落落自觉失言。或许这有钱人家有什么忌讳也不一定。
“啊。那个,我前面还有点事,先走了啊。”
她将信揣在怀里,“刺溜”一声就蹿了出去。
顾晋文手扬了扬,本来想叫住她再叮嘱一番的。但转眼又沉下了手臂,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
回到茶楼后院的住处,冯老太医正在那里揪着言棋不停碎碎念。
“喂!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因为不是你主子吩咐的事情你就不尽心啊?”
“那荷包的主人你真没找到哪怕一丁点儿的线索?”
“你信不信我就赖这里不走了?”
言棋一脸土色的走来走去,想要摆脱冯老太医的魔音灌耳。然而院子就那么大,他又不能真一走了之。因此只把一张清秀的脸硬生生皱成了包子也没办法。
“冯老爷,冯大人!你又不许我大张旗鼓,这东西又这样破旧,又不是啥贵重物品,还被踩得这样脏!我上哪里去给你查这主人是谁去?”
言棋忍无可忍,伸指拎起桌上那个破旧不堪,还破了两个洞的荷包来冲着冯老太医一顿低吼。
“这荷包到底有什么玄机?让你惦记成这样儿?”言棋颇为鄙视的瞪着这个破烂得不成样子的荷包,“难不成其实这是你相好儿的绣的?对了,说起来您一直没有成亲吧?”
“砰!”
“啊!”
冯老太医一把夺过那个破烂的荷包。脸上带了一丝不自然的红。劈手就是一个爆栗磕在言棋脑门上。
饶是言棋常年练武,反应速度已非常人,还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现在的小子。越来越不懂得尊重老人家了!这样的话是你能说的么?”
突然一只修长的手半道截走了冯太老医将荷包往怀里揣的举动。
“冯老先生,我也很好奇这个荷包到底有什么玄机呢!这花儿绣得倒是不错。”顾晋文皱着眉,盯着这个用料粗劣,作工倒还算得上精细的荷包。
蓝粗布制成的荷包上面绣了两朵黄色的雏菊。虽不过是寥寥几笔,却是将那雏菊细嫩但却坚韧的个性描画的入骨三分。
“唉,不过是想起了一个故人而已。”见顾晋文也过来了,冯老太医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风雪交加的下午。
若不是她,自己可能早就在那个土地庙里冻饿至死了吧?只是当初看她的样子。处境也很是不好,也不知道现如今她是否还安好。
听完冯老太医一番话。顾晋文也沉默了。
当年他曾受人恩惠才活下来的事情他并没有隐瞒过。因此他也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冯老先生且莫心焦,我看这荷包虽然破旧。但是针脚却还是比较新,想来这主人家虽然穷,但性命却是无忧的。待我处理完上京的事情,再让言棋陪你一同回来再行打探。”
“也只好如此了,”冯老太医点头,但是心里却还是有些不平静,不由自嘲一笑,“唉,这年纪大了,有些事情就有些心焦,生怕哪天蹬腿了还找不到结果。”
顾晋文此行回京走得匆忙,东西就收拾得简单。不过短短的一个下午,言棋就已经套好车马,就等着明天出发了。
***
田家东跨院,田二爷懒懒地歪在炕上。
“老婆子!给我打二两酒来,再来碟花生米!”
“哪里还有酒了!”何氏没好气的一掀帘子,将小小的一碟花生米重重地往桌上一掼。
“全被你自己一把火烧了你忘了吗?”
“你个死婆娘,没了不知道去打啊!”二爷火蹭地一下蹿了起来。
“嗬!要打你自己打去!”何氏一点也不怕他,将脸往两边扯了扯,“你不怕丢人,我可怕!现在咱家只要一出去,到处都有人在说,看。那就是那个为老不尊,整天灌黄汤,没事败坏自家晚辈儿的名声的!”
“你自己都知道躲在家里不好意思出门子去!现在还要我去给你打酒?你自去跟大嫂说。去跟她要了银钱,我就给你打!”
提起这个何氏就火大得很。以往她娘家谁人不羡慕她嫁进了有牌坊的老田家?因此每回回去,都是她趾高气扬,耀武扬威的时候。
可是现在呢?以往那些巴结奉承自己的人全都跳起来了,不讨好不说,竟然还敢讥讽嘲笑自己那牌坊是不是老田家自己胡编的!
真是气死她了!
何氏崴着小脚出门去了,二爷靠在炕上气得跳脚也无法。
略坐了一会儿,酒虫上冒,他实在是抓心挠肝地难受。终于他忍不住了。自枕头底下摸出两个私房钱来,趿了布鞋下床。
村里唯一的一家杂货铺子是花家二嫂开的,她男人在镇上柳家帮工。家里只有她跟两岁大的儿子狗蛋儿,花家老娘跟老大住在村子的另一头。
时值正午,和煦的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
花二嫂坐在阳光底下做着针线,狗蛋儿在不远的树荫下玩着泥巴。
“大侄女儿!给来二两烧酒!”田二爷远远的站定了,鼻子忍不住翕动了一下,隔了这么远,他都已经闻到了从花二嫂铺子里传来的酒香。
“这是又进了新酒吧?嗬~可真香!”
花二嫂向来同杨桂香交好,因此一向是看不惯田二爷的作派的。
此时看着田二爷直勾勾地瞪着屋内。时不时咽一口唾沫的样子。
花二嫂心底更是生出了一股厌恶,“哟,田二叔你来得可不巧。我家里这酒啊,已经被人包圆了哩!”
“给我匀二两不成么?”
“半钱都匀不出,更不要说是二两了。”
花二嫂起身,抱起树荫下的儿子,擦擦他脸上因为玩耍而沾上的灰尘泥土,“走了,进屋给你洗脸!”
狗蛋儿显然没有玩够,挣扎着要往地下去,一不小心。碰到了门框上挂着的酒勺儿。
“哈哈,这小子。以后准能喝!这么小就知道那是打酒的工具了!”
田二爷没打到酒,心里难免可惜。不此时见那小孩儿憨实的样子,不由打趣道。
花二嫂子脸一黑,“往后他要敢乱喝酒,我非打断他的门牙不可!喝了酒就会识事儿!”
说者有心,听者有意。
二爷容长的老脸一黑,不由气哼哼的甩袖子走了。
身后花二嫂还在絮絮叨叨的教育儿子,“你长大了学啥都行!就是不许学喝酒!喝完酒之后嘴上没个把门的,就知道胡咧咧惹出事儿来我可不管!”
“咿呀!”狗蛋也不懂这是啥意思,反正娘亲说,他就应。
二爷的脸越发的黑了,快步往家走去。
越走他心里越是窝火,只觉得那些人的嘴脸分外的可恶了起来。
偏对面还有一个没有眼色的,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田二叔,又去打酒了啊?”花家老大向来是有些犯憨的,此刻他不知不觉中又犯了憨。
若是平时这话也没啥,但是他刚刚在他弟媳妇那里碰了一鼻子灰,此刻花老大犯憨的话就越发的让人怄火了起来。
“我打酒管你啥事儿?起开!”田二爷心里被酒瘾搅得一团乱,无名火气直拱,直直地就撞上了花老大的半边身子。
花老大一个不查,竟被撞得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到田埂子下面去了。
“哟~田二哥,你火气还不小呐!自己喝多了误了事儿,我儿不过是问了一声,你又发的哪门子的火?”
花大娘是个寡妇,一个人拉扯大两个儿子,还能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自也不是个简单的主儿。张嘴就呛了过来。
田二爷一看是这个寡妇,只得暗道一声晦气,铁青着脸掉头走了。
***
最近处于一种极度焦虑的状态中……(未完待续)
第86章 熊熊大火
二爷憋了一肚子火气无处可发,转悠着到了西跨院。
“老三!你给我出来!”他死命地拍着三房的院门。
这一番下死力的动作只惊起了几只家禽,他却是不知道今天杨桂香带着金氏去镇上看腿去了。
而三爷跟田文俭,则带着孩子们在地里忙活。
无功而返的二爷心头那股火气越发的旺了。
一转身,却见田春叶儿拎了一盆衣服站在那里,浓黑的眉高高挑起,“二叔!听说你又去打酒了?你咋就不长记性呢?”
一直被蒋氏宠着的田春叶儿说话向来是不会转弯的,一句话撩拨得二爷火气更旺。
“死丫头片子不好好洗你的衣服,管我干啥?”二爷恶形恶状地咕哝了一声,转身就走,也不管田春叶儿在背后气得涨红了脸。
回了屋,二爷扯着脖子喊了两声,家里人也不知干什么去了,冰锅冷灶的一个人影也无。
这会子时近晌午,东院里的日头已经没了影子。
他一个人靠在炕上歪了会儿,突然觉得有些冷。
起身拢着袖子出门去了西边,只见那围墙底下整整齐齐码着一摞柴禾,是三房拾掇回来的。
正靠在柴禾上晒着夕阳余晖,二爷突然听见小河边上隐隐传来了锦玉儿的声音。
“唉,老姑你干啥跟二叔爷置气哩?他不过是喝多了点子酒,随便说了些话。那落儿也是的,哪里有晚辈子说老辈子不是的?”
“偏她一点也不肯饶人,硬是闹得村里人都知道了,弄得咱也不好抬头。”田锦玉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气闷。
听到这里,二爷眼睛一赤。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嘛!
就算自己做错了事,可她一个晚辈儿,不好好受着就罢了。还闹得那样大,害自己吃了这么多瘪。那就是她不孝!
他狭长的眼睛眯起来,露出了一股子欲择人而噬的寒光。
“那也不能这样说!二叔这回确实喝得太多了,竟然说出那样的话来!要是人家想到你身上咋办?你可是马上要就要嫁人的!”田春叶儿显然不同意田锦玉的看法,立时就反驳了回去。
“老姑!可是二叔再怎么错,他都是长辈。她现在是已经脱了咱老田家不怕丢人,可是咱还是啊,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儿,一样于名声不好啊。”
田锦玉抬高了声音。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三房后门。
田春叶马大哈没看到,她可是看清了窝在三房后门那里的,可不就是二爷么?
哼,让你不同意帮我办婚礼!我一定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二爷今天吃了瘪她是知道的,本来她对二爷胡乱说话也挺看不上的。可是这会儿为了栽赃给落落,她不得不打起了精神歪扯。
她料想得没错,二爷原本还有三分的心虚在听了她这一番话之后,就变成了十分的理直气壮。
“是啊,我一个长辈子,就算做得再错!你一个晚辈儿也得受着。哪里有四处宣扬的道理?”二爷吧嗒吧嗒抽着烟,气哼哼的念叨着。
转眼看到身后码得整整齐齐的柴垛,他白多黑少的眼珠子一转。“哼哼!你让我不好过!我也要让你不好过!你奶不是老寒腿,这春日里也要烧炕么?我现在一把火给你全烧了!看你今儿还拿啥来烧炕!”
说到做到,二爷起身自怀里掏了火折子出来,打燃,丢到了那堆柴垛子里。三房人素来勤快,捡的柴禾都是干燥易燃的枯枝树叶。
只听得“呼”的一声,那零星的火花转瞬就蹿起了老高,变成了熊熊的大火。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热气,他这才觉得连日来受的气消了些。得意地哼着小曲儿背着手就回去了。
只是已经走远的他压根没注意到那火苗呼呼地烧着,火舌已经卷到了后门的对联上。还有那门槛上……
***
落落收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
远远地看着自家院子里还零星地冒着青烟,她只觉得腿一软。要不是金柜子搀得快,她当场就跪了下去。
“奶!奶!”
她不要命的往前奔去,虽然已经知道家人无恙,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心尖发颤。
待看清被烟火熏得黢黑大门时,她再也忍不住,抱住冲过来的人失声痛哭了起来。
“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听到这话,或坐或站在自家院子门口的几人愤愤的抬头,直直地瞪向那罪魁祸首。
二爷这会子倒是坦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翘着腿,斜着肩,“看啥看?老子就是丢了个烟头进去!谁让你们懒得要死,不把那柴禾堆远一点儿的?”
嗬!这感情还成了三房自己的不是!
三爷瞬间就怒了,转身冲着小八吩咐,“去请村长!”
“闹到村长那里不太好吧,去把叔公请来就成了。”大爷有些头痛的口阻拦。
蒋氏也是脸色一变,赶紧帮腔,“自家事儿就自家人处理就成了,幸好这火起的时候家里没人,你家本来也没啥东西,也就没啥损失。到时候让老二出钱把你家房子修修就成了,好在本来你家就大,烧了几间房,还剩下几间,这几天住也不是问题。”
刘杏儿一听大伯娘没有责备自家的意思,跟嘴就来,“这要实在不行,落落不是在镇上上工么?跟你们东家说说,到时候你带着小八在镇上住几日就好了。”那架势,仿佛落落家烧的是一块砧板一样轻松。
听了大哥大嫂的话,三爷心里非但没好受一些。反而更加的难过了,听听,这就是他的大哥。自家烧就烧了,反正还有地方住!
他气得浑身直打颤,好不容易才一声喝将出来。“不行!”
“这火也劳了乡邻大家伙儿半日的功夫才扑灭。这已经不是咱自家的事儿了,要请村长,小八跟你大哥一起去!回来的时候顺道儿把太叔公也请来!”
见爷爷如此。落落反倒平静了下来。
回身对着金柜子低低的说了一句什么,就见他面上露出了然的神情。重重的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
“爷,坐着歇一下,我去给你冲碗茶,不要把自己气病了。”落落搀着爷爷在烧得只剩下一半的门槛上坐下,转身进了满目仓夷的院子。
堂屋里还在缭缭地冒着余烟,爷奶住的西屋已经全部化为了灰烬,只余一些断壁残垣还在嗤嗤地冒着白烟。地上又是水又是灰的。
落落眼底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幸好当时家里没人!默默在心里念了声佛。她转身借着天光摸索进了爹娘睡的里屋。
这里经好一点儿,但也是烧得只剩下了一张炕是完好的,其它的柜子等物已经是不能再用了。
摸索着到了炕头,找到一个瓦罐,自那里头抓了点茶叶出来,又到厨房里翻出了几个被熏得漆黑的大海碗来。
火倒是现成的,她苦笑着捅捅后门残存的灰烬,取了锅架上去。
不多时,那水就咕嘟嘟沸了起来。
做这些的时候,落落脑子并没有闲着。她在想,自己到底要怎么跟家里人说。她不想再在这里住下去了,这样真是没完没了的。今天是放火,那明天是不是就要杀人了?
待她泡好茶出来,没想到让她纠结了半天的问题已经不需要自己来担心了。
“爹!我们索性搬出去吧,这个家里看来是不能再住下去了!”
说话的是田文俭,他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刚想过了,我去找花二哥帮我在镇上找份短工,家里落落那里还挣了两个钱儿,我们再把大槐村儿那边的地卖了。虽然急卖价钱会贱一些,但是好歹也能凑一点儿。到时再请大舅哥在大槐村儿相块地,我们就在那里盖个小房子。也好过见天这样儿的活!”
落落一手拎壶,一手抱碗,先是爷奶,再是爹娘,一人一碗热热的茶倒上去。
她给所有人都倒了茶,独独没给二房的人倒。
二爷不满了,“你这丫头咋这没眼力见儿!再去拿几个碗来!”
“没了!”落落将脸一板,摊摊手,“都烧没了。”
丫的,烧了我的家还想要我给你上茶?没门儿!
看着二爷那一副浑不吝的嘴脸,落落好险没将手中的开水壶砸他脸上!
“你要真渴,拿我这碗喝去!”大爷将手上熏得黢黑的碗一顿,很是有些头疼的瞪了眼二弟。
见爷爷半天也不接话,落落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