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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样吗?那我去采买点食水,继续赶路吧。”玉账本眨了眨眼。完全没有明白她的点在哪里。但不管点在哪儿,老实赶路总归是不错的。
见前世这个知名的冷笑话完全没有引起别人的共鸣,装死窝在车上的落落,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巨大的寂寥感。这感觉来得如此强烈,就如一块石头以时速八十公里迎面击上她的鼻梁一样,让她的眼底瞬间就酸涩难当。
正自泪眼朦胧间,突然车身一动,一个人影蹿了上来。
她以为是玉账本回来了,赶紧将头往被子里埋了埋。
“姑娘,借你马车一用!”
一把轻佻嗓音响起,陌生,却莫名地让她有种熟悉感。片刻之后才恍然这不是自己同顾晋文初遇时的台词么?只不过彼时,说这话的人是自己罢了。
落落转身,入眼的是一个虽然狼狈,但却难掩自身风流气质的蓝衣公子。
他正紧张地盯着外面路上跑过的一队人马,似是知道落落在看,却头也没回,“姑娘可不要想着呼救,我上来的时候已经给你下毒呢!若是没有解药,你这张漂亮的脸蛋可是要一寸寸烂掉的哦……”
看对方以漫不经心的口气说出这样惊悚的话,她心里一惊,却更加用心的打量起来人来。
那人也就半靠在那里任她看,他腿上显是受了伤,正滴滴嗒嗒地往下滴着血,不过片刻就把车厢板晕湿了一大片。
“你们是要去哪里?”
那人问了一声,转眼又笑嘻嘻地接道,“对了,忘了跟你说一声,不管你去哪儿,可都先要把本少爷送到良县的地界去!”
落落心里一动——良县已经属于南方行省了,他要去那里做什么?
心里虽然怀疑,但她面上仍是做出气苦的表情,“强盗!”
“嘻嘻,小爷我现在没力气了,否则我一定会做出一点强盗的行径来给你看看的。”
那人狭长的眼角闪了闪,突地弯下腰猛咳了一阵,然后头重重一低,竟是半分声息也无了。
“喂?你没事吧?”落落心里一惊,眼看着车厢上那一滩血越来越多,再不管就要顺着车厢下面的缝隙流出去了,落落赶紧掀了一床被子盖了过去。
却不想被子还没落地就被人伸手接住了,“姑娘,不用这么沉不住气吧,还拿被子当暗器……可是没用哦……”
“血!”落落咬牙,敢情刚刚这人是故意装死引试探自己会不会出手吗?真是幼稚!
“啊?该死!”那人俊秀的眉眼僵了僵,低头看了看血流不止的伤口,低声咒骂了一句。
索性用手中的被子重重的按住伤口,血流之势稍缓,却仍是可以看到原本雪白的被面瞬间就被血迹洇染得殷红。
“很痛?”看他咬牙切齿的扭曲模样,落落不由奇了,“你不是会武功么?不是点个什么穴道就可以止血么?还有似乎你们这种在外行走的人,就算别的什么也没有,但是至少,至少万能金疮药啥的是必须的吧?”
落落说一句,他的脸便黑一分,待到后来,他的一张俊颜已经黑如锅底了。
这个时候,她又轻飘飘地扔出一句,彻底让他炸了毛。
“啊,我明白了,你是头一回出来行走的雏儿对吧?”
她说他是雏儿?!他是雏儿!!
“放屁!小爷我怎么可能是那等不懂事的无知小儿!不过是因为出了意外,身上的东西全丢了而已!还有什么点穴会止血,你那话本子看太多了!”
“小!姑娘!”
看他面容扭曲,刻意将“小”字重重的咬出来,落落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连带着方才因为意识到时代不同的巨大寂寥感也消了几分,“哈哈,所以我也没中毒,因为你根本身上什么都没有!”
“……我。”那人呆住,没想到这么快就露了馅。他羞怒地回头,正好同落落那又笑意盎然的眼撞上。
她的眼底,还带着一丝泪意未曾散去,又加上连日来车马劳顿,现在的她披头散发,脸色蜡黄憔悴。饶是如此,却仍是因为唇边那一抹笑而整个人都明朗了起来。
因为拿被子过来,落落坐得近了些。她憔悴的脸就在他抬手可及的地方。
他怔住,抬手。
“嗯?”
落落只来得及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懊恼狼狈,下一刻脖子就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抓住,收紧。
他的声音恢复了开始的轻佻,“呵……小姑娘,就算我现在身无长物,我杀你,也如杀小鸡崽儿一样轻松!”
纵是被人捏得喘不过气来,落落还是忍不住一阵黑线——自己不过说了声他是雏儿,他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自己“小”,眼下更是用小鸡崽儿来形容她,不过说起来,她真的那样小么?
她呲牙咧嘴努力想往下看的模样逗得来人一笑,赶紧又忍住。手上的力道却是松了松。
“你这口歪眼斜的想做什么呢?”说完,他是似是精力有些不继,重重的甩了甩头。
落落大怒,你才口歪眼斜,你全家都口歪眼斜!
正僵持间,突然外面伸过一只手来,“田姑娘,你要不要下来透透气?”
那人一惊,提了一口气瞬间就把自己跟落落的位置对调了一下,同时伸手,死死的捂住了落落的嘴。
车子微微一晃之后就毫无声息。
玉账本的声音带了一丝疑惑,“田姑娘?”手上用力,将车帘子掀开了一条缝。
感受着身后瞬间紧张僵硬的线条,落落死命地扒着捂在嘴上的手——丫的你不想让人知道你的存在就让姑奶奶我说话啊倒是!
幸好那人及时反应了过来,手掌下滑,微微扣在她的脖子上,只要稍有异动,立马就让她血溅当场。(未完待续)
第102章 重伤昏迷
感谢扇子同学的咖啡,感谢小小,诗儿同学的平安符,感谢若若同学的香囊,么么哒……(完了,现在一说么么哒就想起了如来大大。。)
*
“直接走吧,到下个镇子再歇。”脖子被人扣着,落落赶紧出声,阻止了玉账本掀帘子的举动。
“去良县!”身后人手紧了紧,低声要挟。
“大哥!去良县总得要个名目吧!”落落猛地回头,颊侧擦过一个柔软的物事。
她还在愣神,却不想身后人跟触电一般猛地一弹,瞬间退后。
只听“砰!”地一声。
“田姑娘,怎么了?”
“啊,没,没事!别过来!”
见玉账本又要来掀帘子,落落赶紧扑过去按住了车帘,同时把车厢门一拉一栓,高声阻止了他。
再回头,却见那人一脸懊恼的蹲在车厢一角,紧紧地捏着自家鼻子。
“你,没事吧?”她迟疑了下,没忍住问他。
“小爷哪里像有事了?”那人脖子一梗,然而声音却是有些无力。同时他修长的指间有一丝丝可疑的红色在溢出。
“……你,我……晕!”落落无语,刚刚只是意外让自己的颊侧擦过了这人的唇,难道他就喷鼻血了?不是吧,自己的魅力啥时候这样大了?
“死女人!”那人一阵咬牙切齿,想要站起身来,没想到失血过多,头脑一阵阵发晕。
“你,伤药!”
他只来得及说出这几个字,就眼前一黑,身子一软。沿着车厢壁缓缓滑了下去。
“喂!”落落伸出手指捅了捅兀自大睁着双眼的男人,“你这到底是晕了还是死了?干啥还搞出一个不能瞑目的架势来?吓死个人!”
正自嘀咕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奉命搜查逃犯。所有车轿,都请打开!”
声若洪钟大吕。震得落落一慌,怎么办?来人查了,要不索性把人交出去算了,虽然他看起来不坏,但是……
“呃,”
还没但是完,她觉得脚腕一紧,却是那人眯了眯眼。醒了过来。
他虽没说话,但是眉梢眼底无一不在表达着,你要是敢把我交出去,我立时三刻就灭口!
“好吧,”落落败下阵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啊不,大女子!
“你藏到这里面去!”
那人眉目抽动着。看着落落费尽扒拉地把满车厢的被子刨开,露出座位底下的一个暗格来。
“死女人!你要我躲在你的屁股底下?!”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说完这话。脸色微微有些发红。
事态紧急,落落顾不上他到底是为什么羞恼,手上突地用力。
他本就重伤,此刻更是昏迷刚醒。饶是身负武功,竟也是一个不查,被她一掌就推进了暗格。
“啪!”
“开门!”
合上盖子的瞬间,门外响起了查车人的声音。让他生生把即将出口的“死女人”憋了回去,直憋得眼前金星直冒,差点内伤。
“干什么的?”
“贩布。”
“这车里人是谁?快把门打开!”
“我东家的妹子。”
车厢门被打开了。落落紧张地注视着查车的两人,“官。官爷!”
时值正午,车厢内有些昏暗。查车的人一时没看清车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是鼻子却敏感地捕捉到了一股血腥味儿。
而她却是将对面两人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小心翼翼地问,“官爷,我们可以走了吗?”
年长的那一个眨眨眼,终是看清了车厢内的情形。
逼仄的车厢内到处散落着被子等物,而这个女孩儿披头散发,跪坐其中。小小的脸上写满了惊慌害怕,还有一丝——羞恼?
“好大的血腥味儿!”年纪较小的那个沉不住气,当即就吆喝了起来。手中朴刀一抖上来就要拽落落下去。
“啊,不要,官爷有话好好说!”落落急了,伸腿向后缩着,却不想这一动之下,露出了身子底下压着的一滩暗红。
女孩儿的脸越发的红了,几乎要滴下血来。却不是吓的,完全是羞的。
年长的那个暗道了一声晦气,拉住了还要上去拉人的同僚,“好了,回去了,那车厢里也藏不起人!”
“可是有血!”
“嗨!可别提这晦气事儿!快走快走!等你成亲就知道咋回事儿了,女人家真是晦气!”
那人推搡着同僚,突然脚步一顿,心里有些疑惑了起来。
身后适时地响起了落落颤巍巍的声音,“玉哥儿,一会儿,一会儿在成衣铺子停一下,我,我要买一些东西,女儿家的东西……”
那人停下的脚步一错,头也不回飞快地走了。
“我们赶紧走吧!”
看人走远,落落不再伪装,沉声吩咐。
玉账本就机灵过人,此时一看她的脸色,再联想到之前车厢里的异动,心下就紧张了几分,也不说话,索性替了车夫的位子,亲自赶起车来。
落落关好车门,若有所思地回身,盯着座位。他要去良县,刚刚她看得清楚,奉命搜查他的人竟是官府之人,也不知道自己方才救了他的举动是对是错。
对了也没甚么好处,但是如果错了。那坏的,就不仅仅是自己的事了。
“砰砰砰!”
车座底下发出闷闷的响声,却是那人沉不住气想要出来,却又不知道外面情形到底如何,因此不敢大声。
“你小点声,还没出去,如果想被抓住直说!”被打断了思绪的落落没好气的低喝了一声,起身拉开车门同玉账本坐到了一起。
“你知不知道刚刚那些人是谁?”她声音压得低低的,玉账本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是在问自己。
“是滇军,少爷特别吩咐要避开的人。”对于朝廷的事儿。他也不甚清楚,但是临行前,白夙臻千叮万嘱要自己特别小心自己的形踪意图不要被滇军的人发现了。这也是为什么当他意识到不对劲就立即全力配合的原因。
“那。这么说,我们同那滇军就是敌非友了?”她心里稍稍松缓了一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应该是这样说的吧?
“嗯,我不太懂这些,不过我家少爷去年回白水镇,还有顾公子,顾夫人,他们都是因为得罪了滇军的一个大将领,才离了上京避难的。”玉账本挠挠头。本能地意识到落落此时的问话有些不寻常。
“哦,那我知道了。到了下一个镇子我们也别停,今天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我们改道去良县!”
玉账本奇怪了一下,“我们本来……”
话没说完,就被落落陡然凌厉的眼神给吓得噎了回去。他是想说“我们本来就是要去那里的,为什么要说改道?”
“我跟你一起在外面吧,在里面坐太久了,出来透透气。”
落落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玉账本的心头狂跳起来。回身看一眼黑洞洞的车厢门,咬牙忍住了想要问话的冲动,“驾!”
不知疲倦地跑了许久。从日头正午跑到暮色降临。许是真的因为坐在外面吹着风的缘故,她竟头一次没有晕车。
“要不要歇歇?”
路过一片小树林,玉账本有些担忧地扫一眼落落有些青白的脸色。
侧耳听了听潺潺的溪水声,再看一眼已经不安而疲累地喷着息的座驾,她终于点了点头,“停一会儿吧。”
“你们牵着马去喝点水,吃点草啥的,我在这里守着。”在溪边卸了车马,落落支开了车夫还有玉账本。
“你要不要下来喝点水?”
见人已经走远。她掀了车帘子,低声问。
里面静悄悄的。半丝声息也无。
“难道走了?”她疑惑地皱了皱眉,可是不对啊。自己同玉账本一直守在车门口的。
“坏了!”
突然她脸色一变,想起来中途那人曾经昏迷过一次,还说了什么药之类的东西。结果先是应付搜查,后来又是疲于奔命,她完全把这一茬给忘了!
她急急地奔上车去,扒开底座。
果然,那人又晕了过去。
颤巍巍地伸出手去在那人鼻下探了探,“呼,还好,还活着……”落落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按了按狂跳的心口。
她抽开车厢壁上的暗格,临走时徐姨给塞了许多常用的药物在里面,其中就有上好的金疮药。
然而那人伤得有些不是位置,在大|腿内侧,座底暗格又逼仄。落落弯着身子折腾了半天,把自己搞得满头汗,也没能把他的伤口扒开。
没奈何,她起身找了一把剪刀,咔嚓两剪,就把那人的下裳给剪开了几个大洞。
只见那人修长的大|腿上胡乱的绑了根布帛,伤口有些狰狞地外翻着,似是在嘲笑着什么。
看着那狰狞而又脏乱的伤口,落落皱了眉,如果不先清洁,这伤势铁定会感染!
想了想,她下车去架好的铁锅里取了滚水,又从车夫留在一边的酒囊里偷偷倒了些酒水,这才重又爬上马车。
天,已经黑了,落落掌了灯,关好车门。
那人的伤口深可见骨,这还不是唯一的,顺着裤腿剪下去,她有些心惊地发现,他的腿上,布满了各种细碎的小伤。有些已经结痂,有些则还是新伤,而更多的,是已经化脓还没结痂的。
“这样下去,你的腿迟早要废了……”
她嘀咕着,手上动作却是一点也不迟疑,用沾了水的布巾轻轻擦拭着他腿上的血污。
“哼,”似是感觉到了腿上的刺痛,那人不适地轻哼了一声,“死女人!”
落落一僵,狠狠地瞪了一眼无知无觉躺在那里的人,“再说我死女人就马上把你扔下车去喂狼!”(未完待续)
第103章 雨夜惊魂
囧~~瓦更新了,忘了点发布~~
*
越往南走,天气越显阴湿,地面更是一片泥泞。
随处可见被大水冲过的痕迹,到处都是破裂倒塌的房屋,官道两旁更是大堆大堆的灾民跪在那里向着过往的行人乞讨,表情呆滞麻木。
“朝廷……没有赈灾么?”
如此过了数日,当有一天,落落看到有一群人为了一小半块馒头毒打一位鼇鼇老者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嘁!朝廷眼下自顾都不暇,哪里还有空来赈灾!”
玉账本还没来得及回话,车厢内已经传来了一把不屑的嗓音,却是马少泽。
“呃……”落落黑线,这几天相处下来,这个半路冒出的马少泽给她的感觉一直就是愤青——一个愤怒的青年。
说到这里,有必要说明一下,眼下这个霸占了落落的马车的愤怒青年就是那天重伤借落落的马车逃跑的人。
数天前,他浑身是伤,躺在车厢座位下的暗格里。虽然及时帮他清洁包扎了,但是到了后半夜,他还是发了热,不仅体温高得吓人,更是四肢抽搐。
她一看这样不行,只好向玉账本交待了这人的存在。他虽然埋怨落落做事不稳当,却也不敢因此闹出人命来。不过也正是因此,让两人发现一路上沉默随行的车夫竟是个不露相的高手。
由于还没出滇军管辖的地界,两人既不敢就这样带着他去求医,又不敢就此撒手不管,毕竟几人并没有掩藏行踪,如果就此把人丢下,被滇军抓到之后。难免会让人看出形迹来。
这里两人纠结成了一团,那个一直闷不吭声的吴把式瓮声瓮气地扔了俩字,“等着!”
吴把式说完。也不管落落两人还在原地大眼瞪小眼,蹬蹬蹬起身就走了。
就这样。他空着手出去,回来的时候背上却是背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