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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就长了,以后再同你细说,当初发生了一点事情,我受了重伤,引得心疾复发,养了一年多才差不多养好。同你初遇的时候,正是我去白水镇养伤的时候。”
“后来,心疾虽被秘法压了下来,但是却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可以一压就是十几年不复发了。”
“那蛊毒?不能解掉么?”落落还是有些疑惑。
但这回。顾晋文却是不肯再说什么了,只是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没事,不用担心。”
暮色四合的时候。顾晋文牵起落落的手,往那镇子里走去。
“什么人?!”
“在下白行,本是来南边行商的,可是路上遇到了流盗,同商队走散了,眼下只余内子在一起。”
顾晋文一边缓缓向前走着,一边自怀里掏出了一套文书来。
守门的那个兵卒看了之后,也没说什么,只摇了摇手让两人通行。
“记住!眼下戒严,镇上许进不许出,进了镇之后谨守规矩!”
“是。”
“是。”
两人双双应是,赶紧拿了东西就进去了。
这么容易就进去了,倒让落落一时有些不适应,直到顾晋文重重拽了她一下才反应过来,赶紧跟上。
周围到处都能看到持枪拿械的军士,落落紧张得连路都不会走了。然而顾晋文却仍是那样一副轻松写意的样子,仿佛他真的是来行商的商人一般。
偶尔遇到人他还会笑着招呼,真真是让落落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其实他并不话多,更不是那种见人就招呼的性子。只是他看着落落紧张,就分外觉得有趣,于是就越发的闹腾得欢快了起来。
走到后来,落落也觉出几分不对来。再斜眼顾某人唇边还来不及卸去的笑意,她瞬间明白了——他这是在故意逗自己玩呢!
她一跺脚,计上心来。
再看到人过来,不等他开口,她先热情地上前招呼着,“啊,大哥买菜呢!今天这菜多少钱啊?贵不贵?”
倒把顾晋文唬了一跳,赶紧拖了她回来。
“哼,小样儿,还吓我!”落落得意地瞅他,惹得顾某人闷笑连连,却是不再玩了。
拖了她的手匆匆地往镇子西面而去。
“这里有你的人吗?那种秘密的据点?”落落瞬间好奇心爆棚。
“有没有接头暗号?是什么?天王盖地虎?啊,不对不对,这个草莽气息太重了。还是说敲门的方式不一样?”
她每问一句,顾晋文唇边的笑意加深一分,到后来,嘴都快要咧到耳根子后面去了。
他才勉强平了平呼吸,敲了落落一记,“不用猜啦,等会儿就知道了。”
落落捂着脑袋气鼓鼓地看着他,说起来,这个人最近似乎越来越喜欢敲自己了。
正说着,两人就到了一个小小的院落跟前。
与落落想像中的各种接头暗号完全不同,顾晋文落落大方的上前,敲门。
“叩叩叩!”
不多不少,很正常的三声。
落落有些失望地低头,转眼又听到里面的人说,“谁呀?”
她的眼睛又亮了起来。这下会不会对暗号了?
顾某人对她期待的小眼神故作视而不见,轻轻咳了声,“是我。顾晋文。”
“……%¥&;……”某人瞬间失落,说好的接头暗号呢?这样直报家门真的好么?
“吱呀!”一声门开。从里面急急地奔出一个人来。
“啊,顾少爷你怎么来了?跟我家少爷一起么?”来人是一个五十来许的老头,微微佝偻着背,“啊,这位是?”
“我叫田落落,跟他是朋友!”
听那语气,这老头儿应该是白家的人。落落生怕某人再顺口说个什么内人外人的出来,赶紧冲上前自报了家门。
那老头儿也是个妙人。闻言斜了眼正一脸好笑的某人,“哦,小媳妇不错,来来来,进来吧,我老头子可是才刚回来。”
“知道您归家得晚,所以特意等到这时候呢。”
顾晋文一改在人前那冷淡疏离的模样,回答得顺溜无比。倒是顺便也解了落落的疑惑。
只是有一点让她比较郁闷,那就是他竟然默认了那老头儿的称呼,根本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她不由恼了。狠狠地连连剜了某人好几眼。
他这才悠悠地开口,“孙叔误会了,田姑娘跟我只是友人。可不能唐突了。”
“你!”某人气结,他这解释比不解释还糟糕!
好了,闲话完毕,回归正事。
顾晋文把袖子一引,自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孙叔,你有没有法子把这个消息尽快送到上京去,或者送到白水镇给白夙臻也可以。另外,我想请您帮忙安排几个人手。把我跟落落送到李家军去。”
看到他的脸色少有的凝重,孙叔也收了脸上玩笑的神色。“这个没问题,只是人手还得等几天。这两天镇上戒严,好手都被抽走去巡逻了。我得筹划筹划。”
“如果要等的话,那可否先请您顺便把这消息再送一份到李家军手里,记得一定要亲自交给李将军,不能给别人!”这番话,他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显然是早就料到了有这样的情况。
“这个没问题。”孙叔点点头,原本佝偻的背也挺直了。
“好,没问题,那我等你消息。”
事情交待清楚,顾晋文心头的大石终于放下了一丝,熟门熟路地自去后院寻了客房给自己和落落。
今天自早上起来就一直忙碌没停的落落,看到床铺就跟看到亲人一样,立马就扑了上去。
顾晋文摸了摸她的发,也起身去了前院。
陷入朦胧中的落落依稀听到了两句,“药王谷……蛊毒……怎么办?”
之类的词语,就彻底陷入了黑甜乡中没了知觉。
***
她是被饿醒的,四周一片黑暗,静悄悄的。
落落有些头晕,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顾晋文?顾晋文?”
连喊了两声,也没得到回应,她的心里不由有些紧张了起来。摸黑下了床,刚走到门边,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你醒了?”
是顾晋文,也不知他去了哪里,身上还带着股子逼人的寒气。
“嗯,你去哪儿了?”落落头还迷糊糊的,凑上去使劲嗅了嗅某人的衣服,似乎这样闻闻,她就能知道他去过哪里似的。
这小狗般的举动成功逗乐了某人,“呵呵,怎么跟只小狗一样,我没去哪里,饿了吗?我从外面买了吃的。”
“嗯,有点儿。”她老实点头。
顾晋文也不说话,牵着她就去了院子,小桌上整整齐齐摆着几个油纸包。
“你的手好凉,你干嘛去了?”落落摸了摸顾晋文冻得跟冰块一样的手,有些奇怪,这天气并不冷啊,为什么他会冻成这样。
他没有答话,只抬手摸了摸落落的发顶。
黑暗里看不清面目,因此她也就没看清顾晋文眼里一闪而过的一丝愤恨难堪之色。(未完待续)
第140章 风起
大周上京,御书房。
大周皇帝紧皱着眉,看着白皇后送来的密信。
“皇后这信是从哪里得来的?”
白皇后的脸上显得别样的凝重,微微欠了欠身,“是臻儿从白水镇送来的,据他说,这信分了两路,但眼下陛下只收到了臣妾这一路,只怕,这消息已经走漏了出去。”
皇帝眯了眯眼,指尖敲击在桌面上,发出叩叩的脆响。
据那送信人说,为保险起见,这信分了两路,一路直接送往皇帝案头,一路则是绕过皇帝送给皇后。
可是现在只收到了皇后这边的那封,由此可见,这宫内定是出了内奸。
“皇后,传朕旨意,三天后,去往西山祭天!”
“皇上!”皇后平静的面庞上起了一丝波澜,猛地抬头,看着那个面色坚毅的男人。
他这是想要以身为饵,引得司马家出手么?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白皇后猛地跪伏在了地上,头上戴的步摇砸在青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元儿,”定定地看了伏在地上的女子半晌,皇帝发出一声叹息,突地想起当年也是她这样跪在地上,哭求自己不要冲动。当年,他听了她的,成功了,但也后悔了。
这回……
“朕不允许他在朕的江山上如此做乱!朕这回必须把他连根拔除!珩儿也大了,朕这回即便去了,也可心安!”
然而,他这样的话,让地上的女子更加难以心安。她心惊肉跳地赶紧往前两步,不顾尊卑礼仪。死死地按住男人的袍角,“皇上!当年你忍下来了,现在更加能!我们一定能找个更稳妥的法子!你现在已经是九五之尊。切不可以身犯险!”
然而面前的男人似乎已经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不言不动。
伏在他面前的女子哭求了一会儿。见男人不为所动,狭长的眼眸里面倏地闪过一股寒光,不过顷刻,似是已经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
她理了理仪容,仪态端方地起身,“皇上既然心意已决,那臣妾自是要随行奉陪,如果。万一,臣妾也绝不独活!”
她说得坚决,一时竟让元宗皇帝无言以对。唯有心下感动,握了皇后的手,“元儿,你这是,何苦……”
他有他的责任,但是她却没有。她的责任就是好好守在家里,教养好孩子们就可以了,然而面对这样情深无寿的眼神。那些话,他竟是一个字也吐不出。
说做就做,白皇后也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
温存了片刻。她就抹了眼泪,“皇上,您先歇着,臣妾下去安排去了。”
“好。”
皇后说完,就起身出去了。
而皇帝一脸郑重地坐在龙案前,陷入了沉思。
当年,父皇突然病重,他是最年幼的一个。亲眼见着四个哥哥为了那个位子打得不可开交,血流成河。
到最后。三皇兄出其不意地联合外人,杀了另外三个兄弟登上了皇位。
然而他最后。却被司马大将军带着人攻破了皇城将人杀死在了龙椅上。扶了最年幼的自己登上了那个龙椅。
他永远也忘不掉当时三皇兄脸上那份震惊之色,当时年幼。又突逢变帮,他完全不明白这样的眼神代表着什么样的意思。
然而经过了这么些年,他早已经明白当时三皇兄在震惊什么东西。那是被信任的人背叛之后的神色啊!
他抬手捂住眼睛,仿佛又回到了那年那个阴冷而血腥的夜里。
他被人牵着,强行看着自己的皇兄被人斩首。那人自以为算计了天下人,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控,然而他却低估了周家人骨子里的悍勇血性。
年仅十二岁的小皇帝并不甘心当一个傀儡,或许是天性使然,年幼的他就已经知道权力倾轧,帝王心术。登基之后,他联合了皇城的影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切断了司马家的羽翼。
而司马也是一个心性坚韧的人,见机不对,当即宣誓效忠。是以司马家得以生存下来,并组织了这场反扑。
元宗皇帝静静地坐在那里,微阖双目,思绪又回到了那一年,那风雨飘摇的一年。要不是金家,他想来也不会那样轻松地就断了司马家的后路,唉,只可惜,那样忠心的臣子,最后竟落了个那样的下场。
想到这里,他的手紧了紧,摩挲着手里的墨玉扳指。更加坚定了他要以身为饵的决心。
“这回一定要让他有来无回!”皇帝狠狠地想着,微阖的眼底神光流转,表达出一种坚定决然的心意来。
“皇上,三天后路途凶险,这件金丝软甲,是臣妾家中传家至宝,还请您贴身穿上。”
元宗皇帝睁开眼睛,只见白皇后一脸温婉,手里捧着一套金光闪闪的软甲。
看着她脸上关切的神情,他的心里生出一丝歉疚来,“这些年,苦了你……”
白皇后脸上一红,“比起那些穷苦人家,臣妾已经很好了。”
她伸手给元宗皇帝斟了一杯茶,“你也早些休息吧,不要把自己累坏了。”
伸手接过泛着热气的杯子,元宗皇帝的脸上露出一丝愤懑的神情来,里面有对自己的不满,“唉,我应该早点狠下心来的,而不是养虎为患。”
皇后温婉地笑了笑,抚了抚皇帝的手背,“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不要想太多。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哈哈,元儿不用安慰我了,”浅浅地啜了一口温热的茶水,皇帝笑眯眯地抚了抚皇后的脸颊。
然而片刻之后,皇帝脸上的神情就变得惊怒不定,眼神也开始涣散了起来,“你!皇后你……”
白皇后脸上仍是那样温婉地笑着,然而这笑容落在皇帝眼里就觉得分外可怖了起来。
她缓缓地起身,“皇帝累了,早点休息吧。妾下去安排了。”
说完,她起身费力地把皇帝搬到御书房后面的床榻上,动作一如既往的温柔坚定。
皇帝想要挣扎,想要说话,却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
帘帐放下,皇后有些不舍地抚了抚皇帝的脸,俯身下去在皇帝额头凑了凑,眼角有温热的泪滴下来,“妾,先走了。”
皇帝心下大震,拼了命的想要把她拉住,她想干什么?难道,难道她也想背叛自己么?
他的眼睛瞬间充满了血丝,喉间嗬嗬地发出响声来。
然而皇后却似是对他的种种冲动视若不见,起身就往外走去。
“皇帝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你们守好这里,不许人来打扰。”
他听着皇后这样对人吩咐,只能更加努力的想要弄出点声响,然而皇后防他甚紧,他努力了半天,也没弄出半丝声音来,倒把自己弄得气喘嘘嘘的。
“另外,传令下去,明天一早,皇上要去西山祭天,赶紧着人去准备吧。”皇后这样吩咐着,帷帐里面的皇帝倏地睁大了眼睛——她,想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人声渐消,皇后走过来,偎在他的身边。他赶紧闭眼,假装自己已经被药力所迷沉沉昏去。
皇后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的肩背,一如当年初嫁他时。
“皇上,妾知道你心里焦灼,想要以身为饵,可是,妾不许,妾不能让您有所闪失。请您原谅妾吧……”
皇后以为他睡着了,却不知道他一字不落地把这些字句全听进去了。
皇帝心里一震,想要睁开眼来。然而却不知道为什么,他轻轻地发出一声叹息,并没有说话。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皇后并没有注意到身旁人的异样,仍是那样偎在那里,一动不动……
更漏一滴滴漏下去,天渐渐亮了。
皇后起身,最后看一眼身边的人。毅然转身,门开,门闭,独留一室微风。
榻上,皇帝缓缓睁开眼来,眼底有挣扎,有各种风起云涌。然而最终却化成一片坚定,发出一声叹息。
待门外的嘈杂声消去,皇帝突地一震衣冠,坐起身来。
声音低沉而坚定,“影一,保护好皇后!”
这一次,他不会再心软,他一定会把那个司马贼子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就在皇后侨装打扮坐在帝王的龙辇上往西山而去的时候,滇军大营。
一个面带肃杀的老者看着手里的密信,脸上露出了一丝如刀锋般的笑意,“来人!点兵!”
如果他始终龟缩在上京城里,他倒还要小心以对,但是现在,他竟然不怕死的跑去西山,那就怪不得他了。这样大好的机会不抓住,他就枉称司马战神了!
同一时间,李家军营帐。
李壮哉看着手里密信,黑红的脸膛上露出一丝狐狸般的笑意。
“哈哈哈!好好!果然不愧为春风公子!”他大掌蓦地往桌案上一拍,大笑着起立,“来人!”
而门外,冯少泽激动莫名。
他听说了,落落没死!
医帐另一边,冯老太医也是一脸的激动,他终于不用愧疚了。落落没死,他还有机会去弥补这一切。
一时间,各方云动,平静的表象之下暗潮汹涌。
而远方,顾晋文和落落却是掉头远离了战场中心,偷偷杀往滇川腹地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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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蛋,今天忙成屁了~~(未完待续)
第141章 云涌
唉,最近忙成屁了,今天脑子离家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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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大营。
气氛紧张至极,众将低着头,唯有金统领抻着头,极快地睃了眼营帐上方那一角明黄色的衣袍。
“咳咳……”
里面的人并没有露面,只微微咳了两声,就由皇后出来传话,“皇帝身子不适,今天就行到这里吧,明天再上山。”
众将面面相觑着,只觉得这场面有些诡异,但到底如何诡异法,却又不甚清楚了。
倒是西山营的金统领率先反应了过来,上前一步,深施一礼,“是,末将下去了,只是娘娘身边的守卫……”
“不用了,你们守好营帐就行。”
白皇后缓缓自帐后踱步出来,脸上的威仪天成,气度雍容华贵无比。
金统领眼睛闪了一闪,只得退了下去。
然而刚一出营帐,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想了想,看一眼四周的将士,他转身拐去了西北角,那里并没有几个人,只有一个巡逻站岗的士兵在那里。
“统领好!”
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