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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她们的民族服装都是紧身短褂配流苏长裙,分外养眼。
每天对着如此妖娆的美人,还能够静下心来运筹帷幄,慕容轩大概是看多了以致审美疲劳——沉璧每逢感叹,就一定会得出这样的结论,进而才悲哀的意识到,人家老打击自己的身材其实是情有可原。
“哦。”沉璧摸摸鼻子,仍不放心的追问一句:“那个……我没有发很难看的酒疯吧?”
“酒疯倒是没有。”美人侍婢抿着嘴笑:“但是到了后半夜,姑娘就不停歇的说梦话,念叨着一个人名……”
“不用说了,我知道是谁。”心情骤沉至谷底,沉璧闷闷的嘟哝。
美人侍婢了然道:“姑娘定是常和他喝酒罢,梦里划拳行令说得分毫不差,奴婢从前听说南方女子不胜酒力,没想到姑娘的豪放竟不输男儿……”
“等……等等……你说谁,谁啊?”沉璧越听越奇怪。
美人侍婢却比她还惊讶:“不是阿慕么……好像是这个发音,与王爷的姓氏还有所冲撞。恕奴婢冒昧,姑娘今后还是少提此人为妙,奴婢看王爷当时的神情就有些古怪……”
“不……不是吧……”沉璧哑巴吃黄连,心想定是阿慕上次没陪自己喝尽兴的缘故,害她至今还惦念着,等到下次有机会,不把他灌醉誓不罢休。
转念一想,又发觉了不对。
“后半夜的时候,你家王爷还在这里?”
美人侍婢很肯定的点头:“王爷说风将军不在,照料姑娘的责任重大,怕奴婢们疏忽了,如果不是他事先给姑娘喂了两碗醒酒汤,姑娘大概得睡到日上三竿。”
沉璧张了张嘴,瞧着笑得一脸暧昧的美人侍婢,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接下来一段日子,沉璧还没琢磨出找慕容轩和好的开场白,却发现慕容轩似乎有意躲着她。两人的营帐相隔不过百米,她一天至少要出去晃荡十来次,却一次都没碰见过他。
她终究拉不下脸去找他,即便是她话中带刺在先,可后来被强吻的也是她,两相权衡,好像他才是最应该道歉的那个人。
好在这种尴尬的状态没持续多久,沉非就回来了。
得知消息后,她兴高采烈的跑去城门迎接,不想遇上一个故人。
似假亦真
午后秋阳正盛,斑驳的城墙下,白马青衣。轻握缰绳的男子尽管风尘仆仆,身姿却依然挺拔秀美,他的唇角挂着一抹浅笑,似在认真聆听身边的女子说话。那女子身着葱绿裙衫,只留给沉璧一道不失俏丽的侧影,乍看之下,竟有些眼熟。
路边有些贩卖蔬菜瓜果的小摊,沉璧装作货比三家的顾客,慢慢蹭过去,仔细一打量,顿时愣住,好奇兼玩心全体蒸发。
惊疑不定间,只听沉非说道:“韩姑娘既已备好晚膳,在下恭敬不如从命,就先谢过姑娘好意了。”
“那我等你。以后……以后叫我青黎就可以了。”
小摊前的凉棚挡住了沉璧,但是并不妨碍到她看见韩青黎飞满红霞的脸蛋,还有笑若春风的沉非——她倒是从没见过这样的沉非,也许只有她才能看出来,他的眼底全无笑意,甚至还有些隐隐的不耐。
在没搞清楚状况之前暴露听墙角的身份显然很不明智,她只好等他们各自走远了才出来,犹豫片刻,朝城外的营地追去。
远远看见沉非的帐篷,却又被人抢了先,一个伛偻的灰色人影掀开帐帘钻了进去。
她下意识的放慢脚步,仍然走了过去。
帐篷里有人在说话,沉璧望了一回天,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不知怎地,那嘶哑的声音唤醒了她记忆中最不好的那一部分。
“他们打算冬至前出兵?”
“不错,冬至后水面有可能结冰,为北陆突围创造了条件,所以,他们也不打算再等了。江湖上还没有大动静,韩青墨毕竟是前任天义门右使的嫡传弟子,且为人刚直,不到最后关头,绝不会轻易挑起内讧,想必他也还在矛盾。慕容轩与他,赌的不过时间。”
“话虽如此,但他现任南淮主帅,若是按原计划从天义门中挑选数名好手去割他帐下几员大将的头颅,怕是不见得可行。”
对话稍有中断,沉璧屏住呼吸,从帐篷缝隙中望进去,只一眼,心脏骤停。
居然是他!真的是他!
根本不需要第二眼证实,她听见沉非淡淡的问:“他的毒还能解吗?对运功可有影响?”
“我正要与你说此事。”游笑愁掏出一只小木盒递给沉非:“解药只有一颗,但他拖延得太久,恐怕也不大中用,他那身子横竖是没了知觉的,司马当活医,也算件诱饵。不过,七日散的毒对功力全无影响,习武之人若是轻微服用些,不易察觉伤痛,还大有裨益。”
“你倒是给我提了个醒,行事当晚,我去引开他便是。其实,我也有些佩服他,沉璧诚然没看错人,只可惜……”沉非顿了顿,语气中带了几分嘲弄:“程竞阳老贼,也算命大。”
沉璧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失声,一不留神,眼泪夺眶而出。
“解药你暂且收好。此外,还有韩青黎,你万不能大意。那丫头的机灵不逊于沉璧,如今是情令智昏,才不管不顾的留在了宜都,这步棋,你需得好好走对,必要时……”
“这个不需要你提醒。”沉非生硬的打断他的话,转而问道:“我刚去了趟沉璧的营帐,她人怎么不在?”
“天气好,兴许跑城里玩去了吧,慕容轩自然安插了亲信跟着她,大可放心。”
沉非略略颔首,若有所思,过了好一会才道:“你也不要光顾着琢磨我的事,他为沉璧耗去了大半内力,休养起来不是一时半会的事,眼下临近冬至,祛寒毒的炎炙石却还没着落,即便他没追问,也难保不生疑心。”
“千年炎炙石自有灵气护身,我至今也推算不出个确切,只能静候时日,待到下一轮月蚀之初再问天卦。”
沉非看了他一眼:“我记得,你之前还说过就在巫峡附近。”
“当时卦象是这么显示的,但进入宜都后又变得乱七八糟。”游笑愁显然也有些苦恼:“我难道不想助你先他一步得到炎炙石么?你想想……”
游笑愁的声音仍在“嗡嗡”继续,沉璧却再也听不进半个字,她最亲近最信赖的人,原来只是把她放在了玻璃罩中——这世上或许真有善意的谎言,但此刻的她只有一种被蒙骗的失望与愤怒。身在乱世,谁都有自己活下去的方式,也都不可能活得太单纯,人与人之间的算计与较量,她不是不懂,而是不想懂,不想徒增无谓的烦恼,因为她曾认真思考过,唯一的答案,只有沉非。习惯了玻璃罩中的真空,一旦出现了裂缝,她反而难以呼吸自如。她无法接受沉非明明知道青墨是为谁才种下那生不如死的毒,明明看得懂她的负疚,甚至,明明可以早些拿到解药,却对她隐瞒得滴水不漏。良禽择木,她以为他选择了慕容轩,如今看来,却也是利用。她的哥哥,近在咫尺眉目依旧的哥哥,谈袖,竟远过了七年的距离。他到底想得到什么?
沉璧禁不住瑟瑟发抖,只得咬紧牙关,轻手轻脚的走开,她越走越快,昏头昏脑的撞了人,迭声道歉,却被对方拉住。
慕容轩苦闷了好几日,前思后想,终于做出一个颇为悲壮的决定,他觉得无论如何都应该对沉璧坦诚心迹,即便他还不能得到她,而她的心也还在别人身上,但是总胜过毫不知情。怀揣着面对千军万马都未曾有过的忐忑,他走进沉璧的营帐,再度扑空。等得不耐,出门没走多远就被撞上。
“你怎么跟遇见鬼似的?”他疑惑的发现她的手被汗水浸湿,而且冰凉无比。
“没有。”沉璧低头绕开他,往营帐走去,脚步有些不稳。
他蹙眉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出声道:“以后别再沾酒了,你身子还虚得很,自个都不知道爱惜些。”
纤柔的身子僵了一下,慢慢回转,她鼓起勇气看着他:“其实那天,我只是想谢谢你救了我。”
慕容轩笑了,浅浅的弧度,柔和了俊朗的面部线条:“我知道。”
“那么,你是不是也该向我道歉?”沉璧在头脑不甚清醒的情况下顺口来了这么一句,却没想到,慕容轩的回答更令人绝倒。
他说:“不,我只是做了一件我想做的事。”
“……”
“不要那么看着我,如果我不是慕容轩,而是一个普通的……”有些话对慕容轩而言,的确难以启齿,但还是要说,他费力的字斟句酌:“喜欢你的人……”他顿了顿,面孔微微泛红,但终究还是坚持了下去:“又有什么好值得惊讶?你在祈州问我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但现在,我有。”
“你只能是慕容轩啊。”沉璧被突如其来的告白彻底震住,眼睛瞪得大大的,茫然道:“你想要什么……”她把溜到嘴边的“女人”两字生吞回去:“……什么不可以得到?你喜欢我什么?”
“你不用遮遮掩掩,我在你眼里,大抵也就如此了。”慕容轩眯眼望了望远方的天空,淡淡的说:“过去的二十年,我并不知道未来的生命中还会出现一个你,否则……”他苦笑一下,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愿意把最初的最好的都留给你。”
沉璧呆呆的与他对视,碧蓝的眼眸深邃如海,澎湃着令她无所适从的陌生情感,汹涌着冲击心的防线。一瞬间,心底似乎真有一处小小的角落被撼动,胸腔微微一紧。也许,只是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刻,在她被沉非无意中伤到的眼下,任何一句微不足道的关怀都能抚慰她的焦虑与惶恐,何况是一个将心捧给她看的人。
她努力使自己清醒,好一会,才艰难拼接出一番话:“你我相识虽早,你对我却未见得有多了解。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说起来,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小女子,贪吃贪睡贪玩,哦,还贪财……与古往今来列女传中的贤良淑德恐怕都沾不上边,小聪明兴许有点,但离辅佐社稷的才能还差很远;偶尔自不量力的逞义气,但更多时候还是逃避;琴棋书画略懂些,但最大的乐趣是数银票;好逸恶劳,常耍小性子,对了,据说睡着了还喜欢踢人……总之,你是碰巧遇上了我,又碰巧走得近些,事实上,只要你用心去看,世人多半也都是这般形容,你和我相处久了,一样会觉得腻。”
慕容轩的脸色阴一阵沉一阵,虽然早料到会被婉拒,但沉璧找的借口委实拙劣了些。他忍了又忍,才将语气重归平淡:“我不需要你来提醒,我见过的女子,自然有比你更好的。我倾心于你,只因为你是沉璧,不是别人。”
“哦。”沉璧讪讪的应了一声:“可人们总喜欢在心里美化那些看得到够不着的东西,我怕你也一样被自己的幻想给骗了。”
对此结论,慕容轩只懒洋洋的挑了挑眉,不做声。
沉璧估摸着自己的意思都表达清楚了,见他不置可否,只好轻咳一声:“那个……我说完了。”
这次,他连眉毛都懒得挑了,饶有兴味的打量着她。
被人盯着看大约总有些不自然,沉璧咽了咽口水,脸颊略略发烧。明明被拒的是慕容轩,他却像个没事人,自己反倒不知尴尬个什么劲。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气场问题?
正胡思乱想,只听慕容轩冷不丁问道:“你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紧张?我的话让你觉得很有压力吗?还是说,你口是心非,表面上不在乎,实际上……嗯?”
话没说完,慕容轩故意打住。
“紧……张?我……有吗?”
沉璧下意识松开攥紧的拳头,他的目光扫过她的手,竟带了丝笑意。
沉璧忽然想起来,慕容轩是个自恋狂。这一点在祈州临别时就表现得很明显,于是她决定也深沉一回,不多解释。扪心自问,无论是谁,喜欢一个人总没有错,她不过是想尽量委婉些。
“你不要想多了,更没必要当作负担。我不过是一时兴起……”慕容轩的口吻似乎有点散漫:“倘若哪天我改变了心意,同样会坦然告知,但愿你不要觉得失落才好。”
“我才不会失落。”沉璧嘀咕了一句,忍不住随着他仰头看向天空,浅蓝色的天空上,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
慢慢的,她有些怔忡,却又摸不准这莫名的情绪从何而来。
眼前光线按了暗,慕容轩抬起手,往她颈项挂了样东西。
一块血玉铭牌。
“不要把我的东西随意转送给别人。”慕容轩拉起她的衣袖,打开她护腕内的箭盒,果然空空如也,他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这件只怕是你解不开,不然的话,早该易主了吧?”
“我……不是随意转送。”沉璧的脸红了又红,呐呐道:“替换的箭盒我收藏得很好……”
“嗯,八成好到连你自己都寻不着了。”慕容轩拿出准备好的数十根袖箭,一边替她装盒,一边轻描淡写的说:“你把对别人的心收回一些放在自己身上,就够了。”
忙完之后,从沉璧手中拽出玉牌,掂了掂,小心塞进她的衣襟,方才问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被你送走的两丫头下落?”
沉璧犹豫了一下,听他调侃道:“我原以为你有自知之明,可见是错了。你那鬼画符般的图,充其量只有我能看懂,居然还拿出来献宝?她俩照着你设计的路线,自巴蜀境内就偏了方向,直闯山贼窝,幸得青城弟子营救,青城掌门与我略有交情,认得我的信物,便差人将她俩送至我的住处。其中一个跟你哥哥来了宜都,另一个回了建安。”
沉璧点点头,默想了许久,轻声道:“你在南淮的势力,还远在六千轻骑之外吧?”
她其实没指望慕容轩作答,可是,他并没有回避。
“莫非你以为南淮主帅按兵不动是仁慈的表现?”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抓紧时机退守北陆,入冬以后,你的军粮储备支撑不到来年。”沉璧承认自己有私念,但她说的也是实话,战争是历史的主元素,她不想拿所谓的和平论自欺欺人,慕容轩失利在先,纵然可以一拼,也未必落得到好处。
“有些事,不是我能说停就停的。哪怕前方真是一条不归路,我也只能尽力让自己活得更久一点。”慕容轩撩了撩沉璧额前的碎发,指尖若即若离的滑过她脸畔,出神的凝视良久,微微一笑:“如果你是在为我担心,我很高兴。”
不等她再说什么,他扳过她的肩,将她推进帐篷:“进去休息一会,没事别出来,到处晃得我头昏。”
“你……”沉璧忍不住探出脑袋:“你该不是正好看公文看得无聊,故意拿我寻开心吧?”
“你说呢?”蓝眸闪了闪,慕容轩似真似假的反问。
“嗖”的一下,沉璧的脑袋飞快缩回去,空留帐帘轻晃 。
身在曹营
被慕容轩一搅合,沉璧根本静不下心来细想什么,她料到沉非还会来找她,而自己能不能粉饰太平还说不定。在帐篷里烦躁的踱了几圈,她打算先去看看青黎。
宜都集市不大,而青黎的漂亮又很引人注目,几家客栈挨个打听过去,沉璧很快找到了地方,她踮着脚,小心翼翼的踩过一段颇有年岁的木楼梯,停在左侧的房门前。
正欲敲门,房间里传出隐约的争执声。她以为弄错了,忙抬头辨认房号,断断续续的对话飘进耳中。
“……你要我再说几遍?他若是真在意你,便不会任你留在这兵荒马乱的地方……你先回镇江,他若有心,总还是会去找你!一个女孩子家流落在外,人生地不熟,叫爹爹怎么放心?”
沉璧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栽下楼梯。她不敢相信青墨竟还在宜都,可那分明就是他的声音,淡定如他,居然也会发火。
虽是无意撞上,但偷听别人的家务事总不大好,沉璧正想转身,青黎的哭腔骤然爆发。
“你任性了这么多年,怎么就不允许我任性这一回?你只道爹爹不放心我,可曾想过他常因你睡不好觉!就连他都听说了你连诛九大帮派掌门的江湖传闻,生生为你愁白了头!你有自个的天地要闯,他从不拦你,除了希望你远离仇杀纷争,就盼你娶一房媳妇好生安个家。而你呢?你丝毫不懂他的苦心,对梦晴爱理不理!她从小就喜欢你,你却对她说你心里早有了人!若真有,你怎么又说不出个名儿?”
沉璧懵懵的伫在阴暗的楼道里,心头酸楚无比。这时,破旧的木楼梯又开始“咯吱”作响,似有人上楼,房间里一时没了动静。
沉璧不及避让,腰间陡然一紧,她的脊背紧贴上一副结实的胸膛。
再熟悉不过的怀抱,来人将脸埋进她的肩窝,一声长叹,触动心弦。
“沉璧,真的是你……我想你了。”
简简单单甚至有些孩子气的呢喃,却因着嗓音的沙哑与哽咽而渲染出无尽的忧伤。
那忧伤蔓延过意识存在的时间与空间,沉璧垂下眼帘,脸颊潮湿一片。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一张柔软的唇循着泪痕,慢慢覆上她的唇。
情烈如火,心被泪灼热,三生石上续前缘,誓言纷然如昨。
她情不自禁的抬起双臂,勾缠着他的颈项,黑暗中,所有的感官都用来索取他的气息。
“我也想你,你永远不可能知道,我曾有多么想你……”
忘川河岸开过一季又一季的曼殊沙华,千年风霜,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终究等到了相见的这一刻。
不知过了多久,程怀瑜圈住沉璧的手稍稍松了些,他摩娑着沉璧的脸,神情犹带迷离痛色: “你说我们不可能分离,难道,都是骗我的么?”
沉璧摇摇头,又一串清泪滚落杏腮:“我没有骗你,可是……我会尽量说服沉非,但你不要再留在宜都。”
“如果我执意不走,你是不是又打算另想法子刺激我?”程怀瑜勾起唇角,一双上挑的眼角却微微泛红:“没用的。无论你经历过什么,都是我没能好好照顾你,天塌了也应该由我同你一起承担。”
沉璧扁了扁嘴:“你的个子比我高许多,天塌了自然是你撑着。”
“只要你愿意。”程怀瑜的眼睛添了稍许亮色,小心翼翼的说:“别说是一个孩子,便是再多上几个……”联想起沉璧可能受过的委屈,他心疼得不知如何安慰,只能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无声的告诉她,他会给她遮风挡雨。
自作孽不可活,沉璧明白了他的意思,反倒破涕为笑:“多上几个?你当我是母猪么?没有,一个都没有……”
没等程怀瑜着急询问,他身后的房门“吱呀”开了条缝,探出一张盈盈笑靥:“两位不妨坐下来再叙旧吧?”
阳光从门缝里照进楼道,沉璧这才意识到身处何地,顿时羞红了脸。
隔着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