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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与惩-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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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嗯,关爱留守儿童,从她做起!

    于是裴穗果断退出了斗地主,打开短信,手指在屏幕上跳动,没一会儿就洋洋洒洒输好了一长串的文字,按下发送后,又举着手机欣赏了一下自己文采斐然的文字。

    “我们是三鹿科技实业有限公司,现有全国各地各行业固定纳税的余额发。票,承办各种发。票,建筑业、综合服务、商品销售、运输、广告等发。票对外代开业务,可以优惠向外代开。正规发。票、合理避税,咨询电话(手机):13543465231。”

    看着看着,裴穗被自己的机智才华所折服了,也不怕会被认出来。因为她回家的时候,电话号码都会换成本地的号,能认得出来才有鬼吧。

    谁知道没过多久,鬼真的就显灵了,还被她举着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面显示的号码正是来自远在另一座城市的贺霆舟。

46 Chapter46() 
万籁无声的午夜本就有些阴森森的,一点点细微的动静都能让人吓掉魂,更别提这骤然响起的铃声了。

    这两者加起来,简直堪称催命利器,而且还是一招毙命的那种,给人造成的冲击之大,丝毫不逊色于恐怖界三大巨头之一的贞子小姐。

    原本还在沾沾自喜的裴穗毫无思想准备,在看清来电显示以后,她再也笑不出来了,反倒被吓得一个哆嗦,心想这可真是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啊。

    然而不幸的是,她才在心底感叹完,握着的手机也突然跟着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从她的手里滑了下来,“啪”的一声,垂直降落在了她的脸上。

    “”呵呵完全不痛呢,不如干脆一直就这样吧。

    催命的铃声还在不停地响着,震得人的脸都快麻了,可床上的人似乎早已魂飞魄散,既听不见声音,也感受不到疼痛似的,正以一种标准的挺尸姿势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别问裴穗为什么不动,因为她还在思考这通电话到底是凶多吉少还是吉少凶多。

    其实这么久以来吧,她一直觉得贺霆舟老是不按常理出牌也就算了,却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他还总是这么爱另辟蹊径。

    这类垃圾短信不是一般删掉就好了吗,还打电话来干什么,难道真想要找她买发。票不成?还是说他也睡不着,所以打算和搞推销的聊个五毛钱的天?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才是真的有病吧。

    当裴穗心情复杂地体验了一小会儿见鬼的滋味后,在铃声的催促下,她终于拿开了脸上的手机,正想确认一下自己有没有看错电话号码,又忽得反应了过来。

    不对啊,反正又不会被认出来,她怕什么怕,不如就陪他聊个一块钱的天吧。

    这么一想后,裴穗又有了底气,于是把颤巍巍的手指握成了拳头,十分霸气地锤下了接听键。

    可是当电话接通了后,那头的人却没有立马说话,似乎是在等她先开口,隔着听筒传来的气息匀长,和往常一样,清晰得仿佛彼此从来没有分开过。

    “”嗯,自己挑的事,哭着也要演完。

    于是裴穗捏着嗓子,模仿着客服人员的语气,温温柔柔地说道:“您好,这里是三鹿科技实业有限公司,承办各种类型的发。票,请问您需要哪一种?”

    说完后,她便耐心忐忑地等待着贺霆舟的反应。

    谁知道裴穗没有等来他的回答,反而先把她妈引了过来,因为话音刚落的下一秒,她便听见自己的房间门被打开了。

    “穗穗,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睡,是不是还在玩手”

    其实何蓉不是特意来查房的,早早就躺下的她已经睡醒了一觉,只是起来上个厕所而已。

    只不过当她路过裴穗房间的时候,见里面的灯还亮着,还以为里面的人又在玩手机,于是想要进来提醒她两句。

    幸好裴穗凭借着高中偷偷玩手机的宝贵经历,早已练就了敏锐的洞察力,对这种突击检查已经免疫了。

    她临危不乱,时时刻刻都保持着一颗清醒的头脑,在一听见外面有动静后,就立刻迅速地趴在了床上,等把来不及挂掉的手机往枕头下面胡乱塞好后,才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揉了揉眼睛,假装刚醒的样子,望着门外的人问道:“什么事啊妈。”

    可裴穗不知道的是,何蓉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停下来,并不是因为被打断了,而是她在打开门后又听见房间里有说话的声音,感觉里面的人不像是在玩手机,更像是在打电话。

    于是她没被唬弄过去,又重新问道:“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在和谁打电话呢。”

    “打电话?我没打电话啊。”裴穗一脸疑惑,伸了个懒腰,埋怨道,“都怪我一同学,我刚睡得好好的,她突然在微信上问我下个月出去写生的事,把我吵醒了,我正在回她消息呢。”

    然而裴穗又忘了,她现在面对的是把她怀胎十月生下的何蓉,一个比她更了解她自己的人。

    不过就算撇开上述一点,单纯作为一个过来人来说,何蓉也看得出来她的那点小心思,刚才没有直接拆穿她,也只是为了看看她肯不肯和自己说实话。

    现在看来,这其中确实藏着什么青春的小秘密啊,毕竟要是真的只是在和同学聊天的话,那还用得着这么遮遮掩掩的吗?

    好在何蓉在这方面的思想并不保守,觉得自家女儿如果真的谈恋爱了,那也挺好的,所以只是稍微感叹了几句:“和男朋友打电话就打电话啊,还装什么呢装,你妈又不是老古董,难道你谈个恋爱我还会拦着你不成?”

    “”她滴个亲娘啊,这个脑洞未免也开得太大了些吧,她上哪儿去谈恋爱啊。

    裴穗无奈地在床上滚了几圈,辩解道:“哎呀妈,你又在乱说什么,我真的是在和我同学聊天,而且我谈什么恋爱啊,对牛弹琴还差不多。”

    假如和贺霆舟那样的相处也能叫做谈恋爱的话,那她觉得自己恐怕还是有必要再重新认识一下“恋爱”的定义。

    可何蓉听了她这话后,也不知道是故意装作没听懂的样子,还是真的想告诉裴穗这一点,居然很认真地回答道:“穗穗,你谈恋爱妈不拦着,但是对牛弹琴怎么行,男朋友还是要找有共同语言的才好。你现在可能倒觉得没什么,不过要是以后处久了,那问题”

    听着她妈喋喋不休的长篇大论,裴穗终于阵亡了,感觉再聊下去,是不是都能聊出一套择偶标准来了?

    于是她干脆放弃了挽救清白,自暴自弃道:“妈,你要是哪天在大街上看见了我的男朋友,请一定要记得告诉他,我等他都等了二十年了,让他快点来娶我吧。”

    “好了好了,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做事应该都有分寸,我也懒得管你了。不过你也别打太晚,有什么话非要今晚说完吗,明天再说也是一样的。”

    何蓉知道她不愿意和自己多聊这种事,所以不再多加干涉,说完这句话后,也没有逼问什么,关上门就走了出去。

    “”唉,真是闹心巴拉的,她妈现在这么闭目塞听,难道是真铁了心地认定她就是谈恋爱了?

    裴穗百口莫辩,等听见隔壁房间的关门声后才松了口气。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起床去把房门反锁上,顺便把床头灯也关了,最后再躲进被子里,把手机从枕头下面重新摸了出来。

    可当她一拿出来后,重见天日的手机屏幕却自动亮了起来,黑暗中的光闪得她脑子一片空白。

    裴穗一脸懵逼地看着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的通话时间还在不断增加,这也就意味着刚才的那通电话依然处在正在通话的状态中。

    “”我靠,贺霆舟为什么不挂电话,存心浪费她的电话费吗,这种卑鄙的手段简直和她面对真正骗子的时候如出一辙!

    裴穗不知道刚才的对话被对方听见了多少,忍不住抱头无声地哀嚎了一下,而后又赶紧把手机贴到耳边,想听听看他接通电话后,是不是真的就把手机放在一旁没管了,任由骗子侃大山。

    可电话那头传来的呼吸声依旧,似乎一直没离开过,好在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变化了,他的气息仍然平稳得和之前一样,就像是睡着了似的。

    “”睡着?看来她家的枕头不光隔音效果不错,而且还自带催眠功效。

    然而一想到贺霆舟都能够睡着,而自己却还在失眠,裴穗的心里就莫名变得有点不平衡,甚至想要出声把他吵醒。

    不过她从始至终都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人,所以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敢做,只是闭上了眼睛,犹豫着要不要挂电话,开始在心底默默地点兵点将。

    奇怪的是,本来贺霆舟的沉默之于她而言,向来都沉重得像是一座压在身上的大山,可裴穗这会儿点着点着,注意力全放都在了那深深浅浅的呼吸声上,胸腔里那颗扑通乱跳的心脏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于是时间就这样被寂静的夜晚无限拉长,在由薄被围成的封闭空间里,就连空气都是静止不动的,电话两头的呼吸声透过听筒交融在一起,分不清到底谁是谁的,幸好没有再充斥着尴尬了。

    整个人都蜷缩在被子里的裴穗享受着这份令人舒心的沉默,以至于忘了挂电话,听着听着,还顺便把瞌睡都给听了出来。

    可惜这样的好景并没有维持多久时间,在沉默被打破的瞬间便中道而止了。

    就在裴穗睡意正浓之时,她迷迷糊糊间似乎听见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一句什么。

    被听筒过滤后的嗓音恍若一流冷涧,顺着耳朵渗进人的血液里,再流遍全身,冰得人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可他说的话却短暂得稍纵即逝,让人没怎么听清。

    “”等等说话?

    裴穗一个激灵,被惊得倏地睁开了眼睛,下意识把耳边的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

    虽然电话还在持续通话中,却再也没有传来过任何声音了,仿佛她刚才听见的那句话只是自己的幻听罢了。

    裴穗又被整懵逼了,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贺霆舟真的说过话。

    她一把掀开了还盖在自己脑袋上的被子,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再回想了一下几秒钟之前发生的事,可在得到结论之前,对方又开口了。

    这回裴穗是在十分清醒的状态下听见了贺霆舟的声音,听见他字字清晰地问道:“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对牛弹琴的意思么。”

    “”对对牛弹琴?她解释这个成语干什么?

    裴穗一头雾水,没听明白贺霆舟说的是什么,愣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后悔得想把手机摔在地上。

    搞什么东西,原来刚才她和她妈的对话全被他听见了?

    她不再怀疑自己的听觉有问题了,转而开始怀疑自家枕头的隔音效果,没想到它竟然是这种枕头,觉得还真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啊。

    谎言被拆穿的裴穗结束了靠卖发。票发家致富的梦想,不再东想西想的,回归正常,连忙解释道:“贺先生,你误会了,我那是为了应付我妈才那样说的,绝对绝对不是在说你。就算是在说你,那也是你对我对牛弹琴。”

    看吧,猫没抓着鱼,反惹了一身腥,而这一切都怪司机大叔。

    裴穗发誓,她以后绝对不会再和他讨论类似的问题了,打死都不会了,毕竟在贺霆舟这种是非观随心而欲的人面前,扮好人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也许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动关爱留守儿童的念头,或者说至少不应该把时间选在大半夜。

    但是不管裴穗心里对这个结果再怎么不服气,该有的客套的还是不能少的,于是她说完后又赶紧人文关怀道:“贺先生,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啊,今天很忙吗?”

    不过听了她的话后,贺霆舟却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声音听上去并不怎么冷漠,更像是随口叫了她一声似的。

    这是裴穗第二次从他的口中听见自己的名字。

    虽然比第一次温和得多,可她还是不敢放松警惕,连连应了几声后,又谨慎地说道:“贺先生,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我听着呢。”

    贺霆舟似乎还在思考什么事情,过了半晌后才又问道:“你觉得和我在一起是一件很见不得人的事么。”

    “”我靠,这算是什么狗屎问题,是想讽刺她还是想暗示她什么?

    裴穗顾不上去揣摩他这话背后的含义,想也没想就立刻强烈否认道:“贺先生,你怎么能这样想呢,和你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最见得人的一件事了,真的。”

    听了她苍白无力的回答后,贺霆舟平淡地“哦”了一声,复又说道:“那看来是因为我很见不得人了。”

    “”这是在说绕口令还是脑筋急转弯呢?

    裴穗不知道贺霆舟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见不见得人的问题,想了半天后,终于隐隐约约猜到了他到底在介意什么。

    原来说来说去,他还是在计较之前发生的事啊可是那有什么值得计较的?

    刚才她之所以在何蓉面前躲躲闪闪,还不就是因为贺霆舟太见得人了吗,难不成她把他隆重介绍给何蓉认识一下,或者再来个电话问候,这样他就能满意了?

    她才不信。

    “唉,贺先生,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啊。”裴穗觉得自己才应该是受委屈的那一方,认为贺霆舟好像忘了什么事,于是小声委婉地提醒道,“我只是觉得以我们现在的关系,好像不太方便和别人说我们的事吧?”

    当她那道压低的声音响起的时候,贺霆舟正久违地站在会所包厢的那间屋子里,望着落地窗外那一池疏密相间的荷花。

    这里和任何时候都一样,永远低覆着禅寂,雅有古意,像是个旁人无法进入的世界,唯有清白的月光从窗棂横浸到屋内。

    而窗外初见时开得正艳的花转眼便过了盛大的绽放期,开始成片地枯萎凋谢,为这将尽的夏天平添了几分感伤。

    可她的声音就像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软软地盘踞在人的心头,带来了新的活力与希望,让黑暗里不断膨胀发酵的孤独也慢慢收起了狰狞的利爪。

    贺霆舟沉默了良久,直到天边的月亮再一次被流动的云层遮住,他才又缓缓问道:“我们什么关系。”

    “”这还用得着问吗,当然是——

    “不男不女的关系啊”

47 Chapter47() 
等她说完这番话后,隔了半晌裴穗才又听见贺霆舟问道:“说完了?”

    “”不然呢?他还想听什么?

    本来裴穗很想要一口回答他的这个问题的,可是听他那话的意思,她又总觉得自己好像还应该再说些什么,不然贺霆舟也不会那么问了。

    于是她又只好再冥思苦想了一下,想看看自己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却发现确实没什么可说的了,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完完了啊。”

    天边的薄云变得越来越厚,夏暮的夜晚又起风了,并不轻柔,甚至来势汹汹,似乎就算隔着一面落地窗,也能听见那一阵阵如涛的风声。

    而电话两端的世界也跟着风云骤变了。

    原本一切都进行得顺顺利利的,可就在裴穗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之前还泄泄融融的氛围便逐渐瓦解消散了。

    听见她的回答后,贺霆舟眼底的有暗光一闪而过,却迟迟没有再说话了。

    他的目光不知又落在了哪一缕晚风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手机后盖。

    荷塘里本就摇摇欲坠的花瓣被吹得漫天四起,这样庞大的凋落在显得萧瑟衰败之余,还更像是一种铺天盖地的热闹,用最后的生命上演一场盛大的离别。

    站在窗边的贺霆舟却独立于这份热闹之外,宛如一个幽独者,只有檐头飘摇的宫灯与他作伴,幽愁的光晕颓荡出一种迷离的气息,在他悠悠意远的眉眼间描绘勾勒着。

    可惜电话这头的裴穗看不见他那边的情形,不知道他为什么又沉默不语了,心想他是不是去忙什么别的事了又或者是不满意她刚才的那个回答?

    不对不对,怎么可能会不满意呢。

    虽然裴穗不敢保证自己的那番话一定能够引起贺霆舟的共鸣,但她觉得至少还是可以和他达成共识的吧。

    然而在耐心地等了一小会儿后,对方还是没有说话,处于劣势的裴穗渐渐沉不住气了,一边和越来越浓的睡意作斗争,一边又试探地问了一句:“贺先生,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说完后她又悄悄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好像全然忘了刚才主动发短信骚扰人的正是她本人,继续冠冕堂皇地补充说道:“你看今天都这么晚了,要是没有的话,那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我也不打扰你了,前几天你不是没怎么睡好吗。”

    可让裴穗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她报以最诚挚的关怀下,电话那头的人在沉默了片刻后,居然直接把电话给挂了挂了!

    “”so谁能告诉她hat happened?难道她又说错了什么话?

    被挂了电话后,裴穗一脸呆滞,心想这可真是贺先生心,回形针啊,而且还是扭曲到变形的那种回形针。

    她的手里还握着发烫的手机,却没有再回拨过去了,只是侧躺在床上反思了一会儿,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事。

    不过裴穗的心里一向亮堂堂的,没有什么弯弯绕,就算是在面对面的情况下,她大多时候都猜不透贺霆舟的心思,更别提现在这种仅靠着呼吸声判断的情形了,所以直到彻底睡着的前一刻,她还是坚持认为自己刚才已经说得够委婉了。

    因为本来她最开始还想说不三不四的,可是后来又觉得这个词语过于传神,所以才绞尽脑汁换了个定语。

    裴穗觉得自己都这么用心良苦地替贺霆舟着想了,那他没道理再不高兴了啊还是说她应该直接说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下次一定会铭记历史的教训,在以后的日子里多加注意的。

    马马虎虎地自我反思好了以后,裴穗已经困得要死了,就当自己全部想明白了,终于没什么心理压力了,跟着感觉走,牵着梦的手,安安心心地进入了梦乡,留下了一个不自知的烂摊子。

    幸好这个烂摊子即使她不收拾,也还有一群人抢着收拾,尽管最后有可能越收拾越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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