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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秦芷见的怀里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整夜的欢爱让人没什么精神，可易白梅还是活动了一下胳膊腿儿，穿好衣服，走出营帐。
天边还是水蓝色，边缘地带有橘色的隐隐光辉，大漠的广阔景色下偶尔飞过一两只落单的大雁。野草上面挂着露珠，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的引人入胜。易白梅呵了口气，扬起下巴看着四周的景色。
温柔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将她耳边的发丝整理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慕容青余已经走到她的面前：“白梅…… ……”他轻声说：“我们走吧。离开这里。”易白梅转过头，没有如以往一样露出悲戚的神情，反而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淡然：“你知道的吧，知道我父亲是为我死的。他为了我的自由，我的生命，而失去了生存的权力。”慕容青余点点头：“是，我是知道…… ……可…… ……”“呵…… ……你不用露出这样的表情来，我并没有责怪你”易白梅偏过头说：“我知道你肯定是为我着想，肯定是害怕我自责。”易白梅说着，却退后了一步，离开慕容青余的手指：“可是慕容青余，我真的很讨厌你啊。就是因为你，我才像现在这样累，活得这样的不伦不类。就像你说的，我本来就是被宠溺着长大的，我那么自私和令人厌恶。可是如果我能再狠心一点，再没有良知一点，我也许会为杀戮而高兴，而满足，用来填补我的失落。但是你却偏偏要在我身边，时刻提醒我，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在我复仇的路上，我还要在心中装上最珍视的你，你规劝我，以为我总是一意孤行，可是我挣扎得比谁都厉害，我好累啊。”易白梅说：“我明明已经走不回去了，我只能装着仇恨和丑恶，为什么你还要我装着愧疚呢，你总是用你悲天悯人的心肠来要求我，你是不是太残忍了呢？”
易白梅一边说一边后退，苦笑在她的嘴角无法散开：“我流了太多眼泪，做了太多选择，我不想再去来来回回，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就会一直走下去。你走吧，我再也不会将你栓在我的身边，来提醒我，我现在有多难过。我还有什么办法呢？我只能这样了啊。”
“白梅～”慕容青余伸出手想要抓她，易白梅避开他：“你如果不走，痛苦的还是我，我求你了，放过我吧，放过我吧，你的态度远比我的更让人难受，求你了，求你了…… ……”易白梅一边哀求一边后退，她的背后是整个大漠，那惟恐不及的态度让慕容青余收回手。“白梅，我…… ……”他那哀伤的神情让人十分难过，这个在别人面前总是异常强大，异常俊美的男人，只是在她的面前才会露出这样茫然的神情，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就是因为他对自己的特别，才会让自己爱他爱了那么多年，易白梅安慰自己，也像是告慰他：“我会当皇后的，秦芷见说他会让我做他的皇后，你知道的，我是皇后命啊…… ……”她想要表现出笑容，只是那笑容太难看，难看到谁都不敢再看对方一眼，是时候了吗？纠缠了这么多年，是时候离开了吧？
慕容青余站在原地看着易白梅跑开去的背影，还是一如既往的单薄，这样一个恶毒的，骄纵的女人，可还是在进府见到的第一面就倾心了啊，感情是一个那么怪异的东西，抓住人的心脏，让人无法思考，无法呼吸，可自己偏偏要自作聪明，用那么多本能的手段将她推走，可是当初那一时的软弱却走到了今天。再也无法挽回。
第 71 章
水蓝色的天上还挂着残月，可是军队已经行进了些时候。这是秦芷见的军队，现在已经改名叫做秦家军了，这只军队有十来万人，算是景朝王朝最精悍的军队了。明明是用来抵御外族的，可是现在他的方向却是直指京城，并且打着“诛暴君”的名号杀向了京城。
话说风水轮流转，坐在京城龙椅上的康肃森万万没有想到，当年自己打着这样的旗号杀向京城，这不过十来年，就轮到自己了。算起来也是他点儿背，他这个君王虽然谈不上明君，可是也昏庸不到哪里去。但是他犯了一个大错，就是在没坐稳当的时候就进行了改制。拆藩的时候看起来顺利，实际上也是暗潮汹涌，一些表面顺从的藩王实际上早已经招兵买马，暗地里组建起了自己的军队。
至于康肃森重点注意的一些梁朝王等人倒是真的规规矩矩的收敛了。可有野心的远远不止他所预计的，比如说秦芷见。康肃森一定没有想到，秦芷见的反骨已经到了现在的程度。成为了他最头痛的对象之一。
秦芷见策反军队的时候就拿出了一个争议，那就是易守铭死因的真相。也提出了景朝帝通敌卖国的证据。景朝帝暗中与匈奴有来往是事实，多方一揣测，真相自然大白。秦芷见手下的军队大部分都是易家军，不然就是死忠于他的，所以，这一下子：“诛暴君”吼得相当响亮，就浩浩荡荡的杀了回去。
政治上的事情易白梅已经不关心了。她现在不过是挂着复仇的名目，跟在秦芷见的身边，想要看看康肃森的下场。
伸了个懒腰，易白梅揉了揉眼睛，她起来的时候还没睡醒，现在精神也有些萎靡。每天都是战争，她已经习惯了，而且她现在也不需要易容了，全部的人都知道她是易白梅，是易将军的女儿，是他们复仇的一个标志。
马车停了一下，易白梅还没掀开帘子一看，果然秦芷见策马走在了旁边，她偏过头问：“有什么事吗？”脸色带着三分的天真，不知世事的模样。秦芷见就爱她这个样子，就跟当年一样，在宫中，捻起一枝腊梅，都能展颜一笑。
“没事，就是问一下你累了没有，大概还有半个时辰，就可以稍作休息。”秦芷见问道，满脸的温柔。易白梅摇摇头：“没有。”说完就放下车帘，并没有多加交谈的意思。秦芷见看着那摇晃着的帘幔，心中有丝不高兴，可是想想还是算了。
慕容青余已经走了，自己的大军直抵京城，暗中和各种藩王都商量好了，又同左贤王讲好，他也会助自己一臂之力，那皇位是触手可及。对于做了帝王的自己，易白梅也会跟以前对待康肃森一样吧，屈意承欢，变着花样讨自己喜欢。既然得不到她的心，得到她的人也是好的。
到休整的时候秦芷见没来，程军医倒是来了。他端着一碗驱寒的药，这天气眼看着就要下雪了，虽然易白梅整日都窝在马车里，但是也不得不小心应付着。
“这药好苦啊。”易白梅抱怨道：“有蜜饯吗？”程军医翻个白眼：“这可是行军打仗，哪里来给你们女孩子的零嘴。”易白梅嘟着嘴，吧唧喝完，又说：“那你改改其中的药吧，太苦了，根本就喝不下。”“那可不行。”程军医一边收拾碗一边说：“慕容公子走的时候交代了，一味药都不能少，而且要督促你每天都喝。”他并不自觉他提到慕容公子有什么不对，所以易白梅也没有什么伤感的理由，只是讪笑一下：“我跟着你学医这么久，现在闲着也无聊，不如给你打打下手吧。”程军医露出惶恐的表情：“我可不敢。你不要人服侍已经算不错了。”易白梅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等到周围都安静下来，易白梅又陷进了深深的睡眠当中。梦中的景象一幕幕，却都是甜美的幻想。好像还是在晾京那两年，光阴似箭。耳边是箭矢插 入靶心的声音，温柔的春风，还有紧靠在自己身后，牵着自己的手拉开弓箭的人。那个时候多好，双手还没有这么多的血腥，还可以承载许多的东西。
梦境总是轻飘飘的没有质感。也许马车的一个摇晃，人就会进入现实。可易白梅还是任自己陷入那样的梦境中。
到了安营的时间，易白梅也帮着整理东西，可是周围的人也没用与她交谈的欲望，大家都有些惧怕这个充满着传奇色彩的女人。易白梅，前朝的易贵妃，和亲的公主，现在却又混迹在军营中，在其他人看来，她该是多么特别的一个女人。
可是易白梅其实并没有三头六臂，她不过是个二十五六的女人，脸上挂着冷淡的宁静的表情，姿色上乘可早已经缺乏了女人的水灵。她就像一个成熟的水果，一切都完美了，却少了芬芳和吸引人的气息，只有垂涎了许久的人才会觉得她不可多得。连易白梅都知道，等到秦芷见厌倦了她，她也许就什么都不是了。
按部就班的日子，等到夜间，秦芷见都会跟易白梅一起睡。实际上他也累得够呛，很多时候并不为那色 欲之事，只是觉得身边抱着一个绵软的人，就觉得踏实一些。
今日已经要到凌晨了，秦芷见才大步的走了进来。他的身上像是披着夜色，让人看着沉甸甸的。易白梅还是那副懵懂幼稚的表情，装作丝毫没有察觉他的不悦。没了慕容青余在，她真的洒脱许多，好像一切都是浮云。
支起身体帮秦芷见脱下盔甲，他身材魁梧，与年轻时的易守铭有些相似，易白梅并不厌恶他，只是对他无法产生爱慕之情。易白梅的手指碰到他的腰，秦芷见就捉起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一下：“手这么冷，明日让人多燃些炭火来吧。”易白梅收回手：“燃再多的炭火都是这样的，只要一入冬就是冷的。”秦芷见握了握说：“明日开始要进入主战区了，我可能要睡在议事帐，你一个人…… ……”“我没关系。”易白梅莞尔：“你放心。”
她这样的态度明明是懂事得要命，可秦芷见并不高兴，他翻身将易白梅压在身下，女人因抗拒为蹙眉，脸微微的转向一边，秦芷见用手掰过她的脸，强制的吻了下去。嘴唇和手掌一样冰冷，而且没有情感。像是要确认一样，秦芷见用舌头粗鲁的撬开她的嘴唇，吸允里面柔软的舌头，还好，至少里面还是带着温度的。
“唔唔…… ……”易白梅挣扎了一下，就顺从的瘫在床榻上，身体像一弯水，意识却好像飘得很远很远。秦芷见有些粗鲁的剥开她的衣服，易白梅因为羞耻而闭上眼睛，随着他的动作给予木讷的反应。
这样的性 爱说不上多有趣，可是秦芷见还是折腾个没完。面对自己爱的女人，没几个男人都够控制住自己，何况，他想要征服易白梅，比起征服整个天下，更多几分。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女人此刻正在自己的怀中喘息呻吟，那是一件多么让人满足的事情。
当军队进入沧州地界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之后。饿殍满地，满目疮痍。用这个来形容整个景朝王朝丝毫不过分。这些人中唯一过得还算好的就只剩下秦芷见的军队了吧，谁叫那么多藩王支持他，不但军粮充足，连军饷都会按时发放。只是这沿途受战争侵扰的百姓，就惨了点。
沧州的景色比起之前也改变了许多，以前明明是山清水秀的地方，可是连着接受战火洗礼，整个地方看起来烟尘满天，沿途的人和物都带着灰色阴影，看着就让人心堵。离沧州城还有几百里。下令安营以后，易白梅就跑到程军医的帐中，这些日子她老是来帮忙。久而久之，程军医也习惯了，又恢复之前打打闹闹的状态。
易白梅跑进营帐的时候意外的听到女人的呜咽声。程军医正在一旁给她上药，并小声的告慰着。易白梅走近瞧了瞧，这个女人满身肿胀，外露的肌肤上都是青紫色，脸上也有擦伤，披头散发，看起来十分的不整。
看到易白梅，程军医先是起身：“白梅，你先出去吧。”“不。”易白梅拒绝道：“这是怎么了？”“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儿，这是藩王们送来的军妓。”程军医指了指那个女人：“她以前好像是好人家的姑娘，一时间受了点刺激。”
那个女人还闭着眼睛，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响，虽然狼狈，但还是可以看出眉目清秀。易白梅本来打算离开，又走了回去。因为她发现这个女人长得和腊梅有几分相似。腊梅出宫已经好几年了。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嫁人生子，也不知道完成没有。易白梅不自觉的挂起笑容，她用手指推了推床上的女人：“你给我当奴婢吧，我就不让人碰你！”
第 72 章
女人睁开眼睛，眼睛像是锋利的刺，易白梅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种眼神，就像，就像当初在宫中，那些女人一样，充满了阴暗的负面情绪。
女人没有说话，易白梅当做她应允了，就吩咐道：“你休养两天，我会吩咐下去，不让人碰你的。”说罢，又跟程军医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军营里已经燃起炊烟，淡淡的蓝灰色飘在天际十分漂亮，可就是这种漂亮的景致中，仍然能听见不少女人的尖叫声和哭喊声，以前易白梅没在意，现在才发觉，那些声音是来自哪里。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还是回了自己的营帐，什么都需要代价，她真的厌倦了战争，只希望早日结束的好。
既然一时间无法回转，那么一点点的变好，是不是有可能？
在那个女人还未好转之前，易白梅偶然听到一个消息，说是景朝帝要御驾亲征，亲自到沧州城督战。这事也好理解，沧州是重地，不然，以前易白梅也不会固守此地，它处于三地交汇之处，来往兵马都要从此通过。可易白梅还是觉得万分的莫名。烽火连天，这一次，轮到他在城上，自己在城下了吗。奇怪的缘分，兜兜转转。
康肃森的御驾亲征让整个军队也很警觉，秦芷见连着几夜都宿在了议事营，易白梅闲得无聊就会去看看那个病重的女人。那个女人叫做香芹，看向易白梅的时候总是隐隐有敌意。照程军医的话说，她就是嫉妒，凭什么都是在这个军队中的女人，易白梅可以活得那样尊崇，她却要受人凌 辱。易白梅当然能理解她的心思，在宫中的时候她也嫉妒过，为什么她要在那冷宫中待上给四五年，还要任出身比自己低许多的宫人呼来喝去，这一切只要熬过来，也就不算什么了。程军医说，这香芹以前的家里应该极殷实，越是这种小福贵的家庭，越是娇惯女儿，所以她很有几丝娇气。现在要对易白梅做小伏低，就有些不愿意。
女人的心思就是奇怪，被男人糟蹋得心灰意冷，可还是不愿意向另一个女人求救，易白梅摇摇头，她倔强和一意孤行的模样多像自己啊。
香芹还是被带到了易白梅身边，同食同寝，再不用被推挤到军营被那些畜生一样的男人糟蹋。易白梅经常会和她聊天，她喜欢和香芹聊天。因为香芹不会向其他人一样唯唯诺诺，偶尔还会反驳几句，戳戳易白梅的脊梁骨。
就在易白梅的缅怀过程中，沧州一战也彻底开始了。她本来是想要在头一天就上前线的，但是秦芷见万分不允。说是防线还没有攻破，现在正是危险的时刻。易白梅也不好任性，只能每日站在营地中看那浓烟滚滚的战场，战斗持续了这么久，每一次还都是心潮澎湃！
沧州的进攻和守卫都异常的辛苦，死伤不断的增加，易白梅也开始加入到了护理的队伍中，起初还有士兵觉得惶恐，久了，被病痛和鲜血折磨得麻木的人也就无所谓了。至于香芹，她比易白梅更像是个小姐，每日看着那些伤兵被抬进抬出，不帮忙不说，嘴角永远挂着嘲讽的笑，这也不能怪她，她不可能被伤害了还喜笑颜开的帮忙。
易白梅并不怪她，相反，看着香芹，就觉得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易白梅对香芹说过，等战争结束，她就替香芹选一户好人家嫁了，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只是香芹并没有太高兴的意思，那份不屑让易白梅有些讪讪。
日日夜夜的战鼓和厮杀声，让人的听觉和心理都产生了疲劳。浓烟把天空弄得很暗沉，偶尔带着火苗子的烟尘还能飘到这营帐的后方来。易白梅本来是想要出营帐透口气，可是这口气透得也不顺遂，正抱怨，就听着有人惊呼：“将军受伤了，快，宣程军医！”远处走来几个近侍，易白梅就拦住其中一个询问，原来今天在攻城战中秦芷见中了箭伤，刚刚被抬回来。
大惊之下，易白梅还是快速的朝着秦芷见的营帐跑了过去。营帐里外都挤满了人，个个都是满身的血。易白梅扒开人群，秦芷见坐在椅子上，盔甲也没脱，满头的汗，左臂的盔甲被人用刀剑砍开，能看见箭矢嵌入臂膀中，乌黑的血从边缘流下来。秦芷见看见易白梅的时候勉强笑了一下：“你来了？”易白梅走过去，给他抬起中箭的胳膊：“怎么回事？”“一不小心，对方有个弓箭手百发百中。”易白梅看着那只肌肉结实的胳膊有些害怕，她不想要秦芷见死，就像是当初不想要自己的父亲死一样，总觉得他们有些相似，却有些许不同。
程军医气喘吁吁的赶来，胳膊上还挎着半敞着的药箱。易白梅帮着他拔出了秦芷见胳膊里的箭矢，尽管勒住了动脉，鲜血还是涌得到处都是。秦芷见倒没有表现出多疼痛的样子，只是脸色不好，大概是失血过多的关系。
等着缠上绷带，他又开始主持者战役，吩咐人带兵隔一个时辰就进攻一次沧州城。
等到所有的人都散去，易白梅才催促他喝了药，让他躺一会儿。秦芷见面带宠溺的笑：“我就睡一个时辰，到时候叫我。要不是弓箭手棘手，今天说不定就能把沧州城攻下来。”易白梅点点头，突然问：“景朝帝真的御驾亲征来了吗？”秦芷见认真的看着易白梅：“他就是御驾亲征也没有用，整个景朝王朝的经济已经崩溃，江山如果不易主，是无法挽回的，他如果聪明一点，早日投降，我还可以给他一个臣子的位置。”易白梅讪笑：“你觉得那个位置，你就坐稳了吗？”秦芷见豪情万丈的说：“当然，而且我的皇后就是你。易白梅！”
秦芷见认真的样子很有男人的魅力，易白梅笑了笑，没有往心里去，倒是站在门口的香芹，心动似的挑了挑眉毛。
看着时间过了一个时辰，易白梅就把秦芷见摇醒了，箭矢极深，所以他的左手还很不灵活，估计一用力就会渗出血水。易白梅给他穿好盔甲，然后说：“我的箭术是百里挑一，你带上我吧。”秦芷见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打仗不是儿戏，我不舍得放你上去。”易白梅就仰起头，状似天真的说：“你会保护我啊！”
秦芷见的英雄主义情结被适时的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