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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云心不再缩头缩尾,她收拾好自己,容光焕发地参加了聚会。
几年未见的同学们互相拥抱、祝福。人到中年谈起飞逝的时光不由得感慨万千、热泪盈眶。那些一起度过的青葱岁月,那些短暂却难忘的白衣飘飘的年代,在今天重被提起,平添了一份沉重、一份感伤。
在同学们的聊天中,孟云心知道了林志宏已经是一家大型机床企业的副总。他和兰慧的儿子已经13岁了。
六姐的身边坐着一位陌生的女性。六姐把孟云心叫过来,把那位女性往孟云心眼前一推,说,“想想看,这是谁?”
孟云心仔细的看了又看,怎么也想不起班级里还有这么一位女生。
六姐看着孟云心尴尬的笑容,说“不逗你了。丁佳媛。咱们那届的著名美女。机械系的。大一、大二跟我们一起上基础课。是我的老乡。”
孟云心恍然大悟,猛然想起,对对,丁佳媛。他们那届当时著名的美女,和兰慧是同班同学。
她笑着叫着扑向她,和丁佳媛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六姐把她拉到一旁,低声跟她说,“心。亲爱的。我知道你已经离婚了。没事,姐帮你找对象,就凭现在你这条件,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还有,我这老乡丁佳媛也离婚了,从当初毕业分配到的那个小县城,跑到咱J市来闯荡。已经在这里工作一年了。你们俩都是离婚的,我刚才听她说,她加入了好几个单身俱乐部,据说里面的活动很多,经常聚会,能接触到各种条件的男人。我看啊,以后你跟她混,没准能找到个自己喜欢的人。”
孟云心笑了一下。她应付着六姐说,“嗯。知道了。”
几天后的周末。
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孟云心接到了丁佳媛的电话。
电话里丁佳媛兴奋地跟她说,明天晚上有一个高端单身俱乐部组织聚会,让孟云心盛装出席、闪亮登场。
随后发过来一条短信,是聚会的具体时间、地点。
孟云心笑了下,赶紧在电话里跟丁佳媛解释:“不行啊。周末我要出差。预计下周三回来,一共去五天。”
丁佳媛听完无比的失望,说:“工作、工作、你就知道工作。咱都37了,二婚都不好找了。你还不紧不慢的!告诉你,这个单身俱乐部可是高端的,里面的男人都是企业老总、个体老板,都是有钱的。不来可别后悔。别说我没叫你。”
说完气哼哼的挂掉了电话。
孟云心勾了勾嘴角,笑了一下。回到自己的小房子准备出差的行李。
丁佳媛真是准时。
下周三孟云心刚刚坐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挂上QQ,丁佳媛就发过来一条话。
随后就噼里啪啦的发过来一堆照片。
孟云心目不暇接地看了那些照片。
是一些男男女女聚会吃饭的情景。
里面有一张是丁佳媛小鸟依人般的贴靠在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身上的照片。
“看了没?”
“看了。”
“是我跟你说的那次聚会时照的。让你来你不来。告诉你你可亏大了。这次聚会条件好的男人太多了。我都不知道接谁的绣球好了 。”
“是啊。你依然这么抢手啊!”
“那当然。告诉你,你姐我的追求者正经不少呢!我想好了,逮住一个,今年结婚 。”
孟云心心里疑惑,有这么容易就再次结婚了吗?
对于再婚,她真的是想都没想过。
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正在她疑惑间,丁佳媛的QQ头像接连闪动,发过来一连串的表情。
这个叫“如花似玉”的QQ网名,用了一个非常漂亮的照片做的头像,二者十分符合。光是看这光鲜的表面,就能吸引不少异性的目光。
“这个周末另一个单身俱乐部还有活动,你跟我一起去。好不?”
“嗯。。。。。。再说吧。我没准加班。”
“我说大姐呀!你知道你的当务之急是什么不?当务之急是把自己嫁出去。再耗下去,咱可就真成老太太了,可就真的没人要了。”
“嗯。。。。知道了。”
“那到时候咱俩一起去啊?还有个伴儿。”
“到了周末的时候再说吧。不一定。”
“我不管。说好了。你不去不行。不去我跟你翻脸。”
孟云心回了一个发呆的表情。她不堪骚扰,无言以对。
忙上了工作,她就将丁佳媛的话忘到脑后去了。
忙碌的工作日过去,周末如约而至。
周末她美美地睡了个懒觉,一直睡到自然醒。
收拾好家务,她坐在飘窗上,一边看风景,一边喝茶、看书。跟小赵哥发发邮件倾诉一下最近的心情。在她看来,如此安静悠闲的生活,是忙中偷闲难得的安宁。
手机铃声乍起。
是丁佳媛,网名“如花似玉”,她那位老同学。
“你在哪里?”
“在家。”
“我不是说今晚六点有个聚会吗。你准备好没有?”
“呃。。。不想去。。。”
“告诉你,我给你预约了,咱俩两个位置。你去不去我都得交双份参加聚会的钱。”
丁佳媛的声音忽然转低,捂着嘴低声的说,“我正在跟上一次聚会认识的一个个体老板吃饭。吃完饭马上赶过去。”
忽然又恢复到高声:“你麻溜的赶紧收拾,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别拿出工作时的一张苦脸。告诉你,你要是不去,别怪我跟你翻脸。”
说完不由分说,“啪”一声挂断了电话。
孟云心真的是发了呆。
呆了一会,她还是起身简单收拾一下自己,随便拢了拢短发,在衣柜里捡出一件看起来不算太职业的衣服,拿出手机翻开短信确认一下地址,穿上大衣,拿上包,出门,坐上公共汽车,去参加她人生当中第一次单身俱乐部的聚会。
孟云心站在聚会包房门外不远处的走廊里踟蹰不前。
丁佳媛还没有到。这个该死的老同学,明明说好的时间,可就是不见踪迹。电话不接短信不回。
进到那个包房里的人,形形色色,风格各异。
有的坦坦荡荡,直接走入;
有的偷偷观望,徘徊不前;
有的带着墨镜,遮住了大半个脸;
有的笑逐颜开,大大方方。
眼看着聚会的时间已过,丁佳媛还是音信皆无。
孟云心真的是非常犹豫要不要自己进去。
她在走廊的长凳上捡起一张报纸,装作在那里看报纸。
一会,从那个包房里出来一个女人,很年轻,大约30岁左右,看样子性格很开朗,远远地冲着孟云心喊道:“哎!是不是来参加聚会的?是的话就进来,我们马上就要开始了。”
孟云心赶紧应到:“不是不是。我在等人。”
年轻女子听完关上门,随后包房里音乐声响起,男、女主持人一唱一和,拉开了聚会的序幕。
孟云心还真是头一遭知道有这样的单身聚会。有这么多的单身男可以选择。
她在想,如果六年前她知道有这样的单身俱乐部,她还会不会犹犹疑疑半推半就的跟谢万德结婚?
包房里的气氛随着男女主持人的调动不断的高潮迭起,音乐声、笑声、掌声接连不断。孟云心难以想象那会是怎样的一副场景,内心里充满了好奇。她想起身自己进去,但是又十分的犹豫。
她拿出手机再一次给丁佳媛打电话,还是不接。
她在长凳上默默地又坐了一会,起身,放下报纸,拿起包,转身回家。
她前脚刚刚进了家门,后脚丁佳媛的电话就到了。
“你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到你?”
丁佳媛的电话背景十分的嘈杂,有笑声、有叫声、还有音乐声。孟云心猜测她是到了聚会的现场。
她只好提高了声音,对着电话喊道:“我回家了啊。刚到家。”
“气死我了你。回什么家啊!我没到,你就自己进去呗!你个半老徐娘,谁能把你咋地啊!”
“。。。。。。。。。”孟云心拿着电话默不作声。
“还过来不?”
“不了。刚回到家。”
“不来不来吧。这个单身俱乐部的男人都不怎么样。我挨个扒拉着看一遍,没有我的菜。”
孟云心听完捂着嘴笑了一阵。回想到那个带墨镜的肥厚的男人,她不禁笑出了声。
“这样吧。反正我也没啥事了。干脆我去你那吧!咱俩自从上次同学聚会见过一面,一直没有好好唠唠。你准备些零食水果等着我,算是你失约给我的补偿。”
“谁失约啊?是你失约好不好大姐?啊对了,你怎么去晚了啊?”
“咳。甭提了。气死我了。那个个体老板。等会到你家我再详细地告诉你。啊对了,到你家怎么走?坐什么车?”
孟云心仔细告诉了她行车路线,下车的站点,说会到车站去接她,不见不散。
作者有话要说:
☆、花儿姐姐(五)
丁佳媛跟着孟云心进了家门的时候,丁佳媛不禁低声惊呼。
“心。亲爱的。这是你的房子啊。这是新房子啊。你买得起新房子啊!你太牛了!”
“嗯。我买的,贷款买的。刚入住几个月。”
“贷款也行啊!我要是能贷款买得起房子,我得老满足了。”
孟云心上下打量着穿着时尚、拿着名牌包包、带着名牌墨镜的老同学,“不会吧。看你这身装备,明显款姐一枚啊!”
“唉。这都不是我自己挣的。”丁佳媛摘下墨镜,表情落寞的说道。
接近傍晚的时候,天空飘来了雪花。雪花飘飘洒洒、纷纷扬扬。快到入夜的时候,已经铺上了薄薄的一层。
这是2007年的第一场大雪。
大雪纷纷扬扬的下了一夜。
在夜色的衬托下,窗外的世界梦幻而美好,一如我们小时候读过的童话。
一轮圆月高挂在夜空,月色溶溶,雪花无声的飘落,仿佛一位翩跹起舞的仙子,舞姿曼妙,风姿绰约。树木被雪花堆积,披上了白色的外衣,静静地站在那里,挺拔伟岸,卓然不群。大地一片洁白,银装素裹,天地间忽然是那么的干净。
温暖安静的小屋子里,一夜未睡的孟云心和丁佳媛,一起坐在飘窗上,看着远处的天边慢慢透出一丝光亮,红红的太阳一点一点的升起,梦幻般的雪夜逐渐褪去。
丁佳媛托着腮默默地看着窗外的雪地,她的表情悲愤难抑,偶尔抽泣一下,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滴。
园区内的人行道上,开始有了行人的脚印,晨曦来临,城市渐渐苏醒,展现在她们两个面前的,不再是那个女孩子从小到大都梦想过的梦幻而美好的童话世界,而是每个人都不得不面对的残酷现实。
孟云心从丁佳媛那里,听到了一个在她看来,比她自己的遭遇更凄惨的故事。
丁佳媛出生在一个小县城的小康之家,是父母的第一个孩子。自从出生起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在她小时候,父母就开始培养她的各种爱好和才艺。三四岁的时候,父母带着她走亲戚,她在众多亲戚中毫不怯场地跳舞、唱歌,稚嫩的童声伴着表情可爱的舞蹈,丁佳媛经常获得大人们的喜爱和赞许。小学时,丁佳媛在学校就是小明星,她参加合唱团,担任领唱。她参加校园朗诵比赛,声情并茂。她代表学校参加各种比赛和表演,经常夺得第一。
初中的时候,丁佳媛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落落大方。多才多艺加上品学兼优,丁佳媛是很多男同学暗恋的偶像。中考那年,丁佳媛不负众望,毫无悬念地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考到了县重点高中,是他们那届的中考状元。
高一的新生开学典礼上,丁佳媛代表全体高一新生宣誓:立志、勤学、成才、奉献,并且代表她自己喊出了“考到北大去,考到我心目中最好的学府去”的振奋人心的口号。
进入高中后的丁佳媛保持着良好的势头,是老师们树立的典型,同学们羡慕的对象。
女孩子在青春期或许都有那样的一个阶段:脑袋突然不灵光、似乎智力减退,成绩不再拔尖,甚至一落千丈。
从小在光环下长大的丁佳媛很不幸地没能躲过这个阶段。
她的成绩在高二的时候开始后退,大批的男生、女生超过她,从最开始的学校前十名,倒退成班级里的前十名,甚至班级里的二十多名。
在1985年—1988年那个考大学被称为“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残酷年代,一个小县城的高中,升学率不过50—60%左右。
随着丁佳媛成绩的一落千丈,老师们开始扼腕叹息,家长开始焦急万分。她不再代表优秀生做学习经验介绍,在那个“以学习成绩论英雄”的年代、丁佳媛的光环慢慢褪去,成为一名再普通不过的女生。
1988年那个黑色的7月,发挥失常的丁佳媛没能兑现她三年前的“考到北大去”的铿锵誓言,只考取了L市一间普通的工科院校机械系,成为和孟云心一起入学的大一新生。
上了大学后的丁佳媛从高中学校那个倍受压抑的环境中脱离出来,再加上大学时的学业不那么紧张,成绩也不那么重要,丁佳媛在新的环境中慢慢恢复了状态,18岁如朝阳一般灿烂的年华,再次散发了无法阻挡的活力。
1989年的机械系新年晚会上,丁佳媛一曲《雪舞》舞蹈震惊四座,一举成为全系学生瞩目的焦点。舞台上的她明眸皓齿、长袖善舞,彩衣飘飘,恍若仙子。
新年晚会过后,丁佳媛收到了久违几年的羡慕的目光,同时也收获了她人生中第一份爱情。也是她人生中唯一一份爱情。
那个和她一样来自隶属于J市下面另一个小县城的男孩子,是她的同班同学…胡杨。
胡杨是典型的阳光男孩。他热情奔放、喜爱运动。篮球场上他生龙活虎,是灌篮高手。他身材瘦瘦高高,带副眼镜,文质彬彬。他擅长文学,说话经常引经据典,出口成章。他干净整洁,一身牛仔装青春健美,朝气蓬勃。他热爱音乐,白皙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拨动着吉他,叮叮咚咚的音乐在他的指间流淌。
郎才女貌的丁佳媛和胡杨做了校园情侣能做的所有的浪漫事情。
胡杨经常在丁佳媛的宿舍楼下,手捧玫瑰大喊丁佳媛的名字;他们穿着情侣装手拉手走在林荫道上;他们在食堂一起吃饭,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他们一起去拍一些朦胧美好的艺术照,一身学生装的他们青涩、纯真。春光明媚、柳絮飞扬的周末,他俩骑着双人自行车,去近郊游玩。快到考试的时候一起上晚自习,胡杨去给她买小食品,她一边偷偷地吃着锅巴,一边捂着发出“嘎巴嘎巴”声音的嘴巴,看着胡杨笑。下了晚自习路过那片小树林时,胡杨会突然从身后抱住她,呵她的耳朵,她就咯咯地笑,然后胡杨就拥住她,深深地亲吻。他们俩经常陶醉在彼此的深吻里,以至于数次错过女生寝室晚上大门上锁的时间。
他们俩成为比林志宏和兰慧更有名的校园情侣。最令人羡慕的一对。
风花雪月的四年里,丁佳媛和胡杨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上演了现代版的经典爱情故事。
童话故事的结尾,一般都是:“王子和公主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但是也有句歌词里唱到:“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1992年9月,丁佳媛随着胡杨来到了胡杨的故乡当初拼命考走离开的小县城,进了一家工厂,当上了技术员。刚进工厂,就有人给年轻貌美的丁佳媛介绍对象:有军人、有医生、有个体老板。还有他们厂长的侄子。
丁佳媛毫不犹豫地婉言谢绝,说,我有对象,是我大学同学,我们打算毕业就结婚。那些介绍对象的大妈大婶们一边“啧啧”地感叹着,一边似有意无意地说,“两个刚毕业的孩子一无所有这日子可怎么过”。
丁佳媛丝毫没有怀疑过他们以后的日子没法过,她认为他们的婚姻,也必将和他们的爱情一样,花前月下,浪漫美好。
他们俩一起住在职工单身宿舍,吃食堂。和当时其他大学毕业分配来的情侣们一样,先婚姻登记,然后排号等待单位给分房子。
伴着他们的女儿呱呱坠地的哭声,他们终于排到了房子一间十几平米的小平房。屋里只有上水,没有下水,没有卫生间和厨房。
女儿的到来让毫无经验的两个年轻人手忙脚乱、顾此失彼。昔日的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变成了现在的锅碗瓢盆、奶瓶尿布。
女儿长到三岁的时候,跟丁佳媛要漂亮娃娃。丁佳媛看看孩子,又看看娃娃,摸摸自己的衣袋,带着孩子转身就走。
1995年丁佳媛和胡杨每人每个月的工资是215,俩人加一起是430元。上有老、下有小,勉强支撑一家三口的生活。
丁佳媛经常看着别人家的孩子衣着光鲜、骑着玩具车,吃着高档的零食。她也曾暗暗羡慕过同一个办公室里那些住楼房、屋里有上下水、有暖气的女同事。
后来她听说,厂长的侄子娶了她那年毕业一起分来的另一个女大学生,现在那个女生每天老公开公车接她上下班,住着据说是两室一厅的楼房。
丁佳媛慢慢地开始跟胡杨抱怨,说我们是不是也该想想办法多赚点钱,不为自己也得为孩子。
胡杨当时刚接了科长派的一个新活儿,被科长三句表扬的话忽悠得没日没夜画图纸、搞设计。听完丁佳媛的抱怨,胡杨随口说道,咱这厂子就这样,大家都挣这么多,我上哪多挣钱去。
丁佳媛听了不免又唠叨一番。
想当年郎才女貌的丁佳媛和胡杨慢慢地因为柴米油盐、繁琐家务、孩子的费用而成天争吵不断、怄气不止。
就这样,丁佳媛和胡杨的婚姻,因为没钱,口角和战争逐渐升级。
女儿七岁上学的时候,丁佳媛去娘家借了点钱,给孩子做了几件新衣裳。
送完女儿上学,回到家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皱纹渐渐地爬上了眼角,昔日明眸善睐的大眼睛也变得失去光彩。脚下一双穿了四年的旧鞋子,身上也好几年没有添新衣服了。
那时候的胡杨虽然晋升了工程师,但依旧是个小职员。他们俩的工资增长远远跟不上飞涨的物价。按照目前的活法,别说换楼房,就连买几件好衣裳,都得反复掂量掂量。
丁佳媛越来越感到纠结、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花儿姐姐(六)
她和胡杨的婚姻,已经过到了第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