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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宫之梦啼春闺-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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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滔滔以为皇后是饶了念霜的意思,心里舒了口气,正要谢恩,却听皇后语气平平道:“若是如此,那念霜便非死不可了。”

  ☆、第五十八章:会有一堆人给你陪葬

  念霜一听,如失了魂魄,刚刚才松懈些许的心境还未来得及感受,就被击得粉碎。谁也不曾想到,这灭顶之灾竟来得如此轻巧,如此平平。她像是醉了酒似的,歪倒在满地的泥水里,雨珠子“啪啪”又下大了,她连伸手拂泪的力气也没有。
  明明在晨起的时候,皇后还赏了她半匣子御制的玫瑰红胭脂。她那么珍惜,仔细藏起来,一点也舍不得用,可是,却再也来不及用了。
  她伏地痛哭起来。
  滔滔吓呆了,就在刚才,她心里还存着半分的侥幸,以为皇后心慈人善,必不会下手狠毒。可皇后那句“非死不可”,让她懵懂的意识到,这是凤旨,在后宫之中,犹如圣意,即便是皇上,也不能随意插手。
  皇后望着跪在地上,深思复杂的滔滔,问:“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杀了念霜么?”
  滔滔迷惘的摇摇头,又笃定道:“不管什么原因,也不至要人性命。”
  皇后透过雨幕,望着念霜,她的眼眸中透过一丝不忍,又旋即隐去。她缓缓道:“我是要让你知道,在宫里,如果你做错了事,会有一堆人给你陪葬。今儿是念霜,明儿就可能是你爹、你娘、甚至你的夫君、你的儿女。能保住你的,唯有你自己。”
  滔滔听得心惊胆颤,忍着哭,呜咽道:“夫子常说,知错而改之,善莫大焉。我是再也不敢了的,您饶了念霜,好不好?”
  皇后冷冷道:“你也该长点记性,这宫里头,由不得你胡闹放肆。我既下了旨,便不会轻易收回。”说着,就朝念霜温和道:“你犯了错,放任滔滔不守规矩,挨点罚,也不算委屈。你好好儿去,不必忧心家中父母姊妹,我自会安置妥当,也不枉你跟了我那么些年。”顿了顿,稍稍撇过脸去,往外撇了撇手,哀声道:“安心去吧。”
  内侍架起念霜要往殿外去,念霜此时也算看明白了,奴婢奴婢,即便是掌宫女,也无非是主人家的小猫小狗,有趣的时候就逗着玩儿,不喜欢了就一脚踢开,没有半点可惜。她止住哭泣,胡乱抹了把泪,沉着道:”小四儿,小五儿,让我给娘娘磕个头。”
  小四儿,小五儿平日与念霜也极亲密,知她命不久矣,也有唇亡齿寒之感,两人松了手,任念霜在雨中给皇后磕了头,方绑她去暴室。
  皇后亲自扶起滔滔,又吩咐宫人伺候她洗了脸绾了发,才牵着她去用晚膳。可滔滔此时哪里能吃得下东西,连一碗姜汁也呛在了喉口处,辣得眼泪鼻涕直流。
  滔滔告退,皇后也不挽留,重新遣了宫人贴身伺候,任由她去。
  玉姑与念霜情同手足,都是曹府家养的奴婢,又一同入宫,那份情谊,自是无人可比。可她却不敢求饶,皇后的性子她最清楚,将门之后,最善收拢人心,亦是心狠手辣,绝不姑息留情。
  见皇后搁下银箸,玉姑正要吩咐宫人端茶进来漱口,却被皇后喝止住,木着脸问:“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变狠了?”

  ☆、第五十九章:她可是要母仪天下之人!

  慈元殿内灯火辉明,两架彩绘四龙莲花陶灯立在左右两侧,龙口含着硕大的夜明珠,素烧白胎的灯盘花瓣中间燃着臂粗般的红烛,烛泪垂流,如浅浅的涟漪般,一层层沉积在盘底。
  玉姑立在那灯下,脸色苍白不已,恭谨回道:“奴婢不敢,您娘娘如此行事,自然有所原因。只是…”她顿了顿,屈膝跪至地上,终是唤了一声:“二娘子,看在念霜曾救过您的份上,饶她不死罢,仰或是贬为贱婢,或是遣去冷宫,能赖活着也是好的。”
  二娘子,是皇后闺阁中的小名,此去经年,已经无人再敢如此唤她。八九岁时,她顽皮,偷偷跑到父亲的围猎场玩,被一只野猪袭击,是念霜奋不顾身替她挡了两蹄子。那一回,念霜脏腑都踢碎了,差点丧命。
  皇后想起这些,亦有些动容。她轻轻的叹了口气,道:“为了滔滔,我也是迫不得已。她的性子太娇纵了,又没得城府,日日没规没距惯了,若不给她些教训,让她幡然悔悟,我今后如何能安心仰仗她?她可是要母仪天下之人!”沉默片刻,才无奈道:“命人进来伺候吧。”
  玉姑见皇后露出倦容,不好再劝,只好强捱着悲伤,小心张罗。
  滔滔几乎一夜没睡,到天亮时,才稍稍闭了眼。虽然她认识念霜才不过半天,甚至连模样儿都未仔细瞧过,可是,她惊恐悲戚的脸却如刀痕般刻在了骨上,怎么擦也擦不掉,除非齐骨砍断。在家府里,也曾见过下人犯错被打死的,可从未像今日这般,令她深感愧疚。
  到了早上,玉姑又带了新人上前,依旧是伺候读书笔墨上的事。滔滔再不敢怠慢,洗漱装扮完了,便去大殿给皇后请安。皇后留她用早膳,她只说起迟了,怕让夫子等,就领着宫婢告退往东宫去。
  行至角门处,看见熟悉的青袍背影立在廊下,滔滔不由得眼圈一红,低声唤:“十三…”
  赵曙转过身,先是一笑,见她神色不对,才问:“怎么了…”话音未落,滔滔已经蹲身下去,埋在臂弯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叶如华盖般的古树遮去大半的晨阳,微风嗦过,满耳皆是细碎之声。她的哭声轻轻的,生怕又要惹出祸端。赵曙半跪在她身侧,边拍着她的背,边温声问:“怎么啦?”
  滔滔只是哭,她本来忍得极好,装出一副坚忍的样子,可她看见赵曙的那一瞬间,好似所有的委屈、内疚、悲伤、害怕,通通都浮上了心头,眼泪像是止不住似的,滚滚往下淌。
  赵曙看着又是着急,又是心疼,上一次见她如此哀伤,还是在老祖母的出殡礼上。他轻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嘴上劝慰着,像哄小孩子般道:“别哭了,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滔滔连头也未抬,呜咽道:“你个木头疙瘩,讲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赵曙道:“这个笑话一定好笑,我保证。”顿了顿,又狡黠道:“但是,你要先抬起头来看着我才行。”

  ☆、第六十章:死十三,你是要吓死我么?

  滔滔今儿梳的是倭坠髻,将满头青丝拢至脑心,又斜斜垂下。她并未簪花,只是在髻中插了一支银凤镂花长钗,钗端落下几丝流苏,随着身子微微荡漾。她满脸泪痕的抬起头来,看见赵曙清俊逸朗的脸,喘息道:“你说吧…”
  赵曙捧住她的脸,拭去她的眼泪,才抿嘴笑了笑,道:“你可要仔细瞧着…”话未说完,他忽然倾脸至滔滔眼前,几乎要贴在她的颊上。不过瞬间,原本英武冷峻的双眸,忽而便成了斗鸡眼,死死的盯着滔滔。
  以前,只要赵曙不高兴,滔滔就摆斗鸡眼逗他,每一次他都会笑得乐不思蜀。可此时的滔滔儿,却是惊恐多过于惊喜,她伸手推在他额上,嘴角颤动,许久才道:“死十三,你是要吓死我么?太难看了。”
  赵曙疑惑道:“我学得不像么?”
  滔滔摇摇头,一本正经道:“像还是像。”顿了顿,终于抹出一个笑意,道:“像吊死之人翻的白眼,你可千万别告诉旁人,这是我教你的。”又伸出食指戳在他额上,嫌弃道:“你、你、你、真是太笨了!”
  长这么大,敢说赵曙笨的人,全大宋只有两个,一个是懿王府的老太妃,另一个就是高滔滔。两人正是说得热闹,身后忽有莺莺之声传来,惊道:“十三殿下…”
  伺候滔滔笔墨的宫人已福身下去,屏声立于墙角。赵曙边回头望去,边缓缓的直起身子,他看见一群环肥燕瘦的女子立在廊檐下,正要说话,却有穿着鹅黄绣白玉兰绸纱裙的小娘子扑了过来,抱住赵曙的腰,撒娇道:“十三哥哥,你什么时候入宫的呀?”
  赵曙脸上顿时冷如寒冰,双手推了推,可那小丫头就是不撒手。滔滔也站了起来,立在赵曙身侧,好奇的问:“这个小孩子是谁…”
  话音未落,只听赵曙怀里的小丫头反脑怒道:“我才不是小孩子,再过几日,我就八岁了!”又打量着滔滔,满脸戒备道:“你是谁?怎么和十三哥哥在一起!”
  滔滔道:“我啊,我叫高滔滔,你叫什么?”
  小丫头勾唇笑了笑,露出鄙夷的神色,道:“原来你就是高滔滔!”
  滔滔不禁问:“你认识我?”
  小丫头道:“汴京城里的世家子弟都知道,北作坊使高遵甫家的女儿高滔滔比那山中的老虎还要可怕…”虽然还有下半句是:“除了懿王府的十三殿下,无人敢惹。”可小丫头却故作聪明的,忍住没说。
  滔滔听了,气得本性毕露,龇着牙瞅到小丫头面前,瞪眼道:“你听谁说的?这是造谣,你知道么?这样无耻的造谣者,若是被我抓到,且看看我的手段…”她当时的样子,真的好像要吃人似的,把养在深宫金贵无比的小丫头福康公主吓得满脸怯色,连忙躲到赵曙身后去了。
  赵曙板着脸道:“赵姈,别闹了,赶紧去上课,小心被你母妃知道。”
  赵姈像她母亲兰贵妃,肌肤凝白如玉,眼珠子黑溜溜的极美。她与赵曙是堂兄妹,眉眼间亦有几分相似,她双手紧紧的圈住赵曙的腰,笑嘻嘻道:“我今儿不上课,我要和你玩。”

  ☆、第六十一章:那我向父皇要圣旨去…

  赵曙正是难为间,廊下有穿乳白色柔绢曳地长裙的娘子款款行来,柔声道:“公主,你可别忘了,刚才出鸾鸣殿前,你母亲还叮嘱,今儿若是能好好上课,得了夫子称赞,她就亲自给你做藤萝饼吃。”
  半高的赵姈扭了扭身子,才极不情愿的放开赵曙,娇声娇气道:“十三哥哥,你喜欢吃藤萝饼么?我母亲做的点心,连父皇也赞不绝口呢!待下了课,跟我去鸾鸣殿可好?”又朝先前说话的娘子笑道:“幼悟姐姐,你说如何?”
  张幼悟不想姈儿会突发此问,抬眼望了望赵曙,见他也正看着自己,脸上不禁浮起一丝红润,柔婉道:“后宫落锁得早,没有御令,男子不得入内,只怕…”
  赵姈却急嘴道:“那我向父皇要圣旨去…”说着,提步就走。
  赵曙连忙将她拉住,淡淡道:“皇上每日戌时在东宫讲学,论西夏、大理、吐蕃军防诸事,朝中左右丞相亦会进宫,老头子们争来吵去,怕是要讲到亥时。”
  赵姈问:“你也要听父皇讲学么?”
  赵曙点点头,道:“国之大事,我身为皇亲,自不可懈怠。”他立如青松,侃侃而谈,言语间自有风华,熟悉如滔滔,也忍不住对他侧目。
  从殿宇深处传来撞钟之声,悠悠荡荡,传遍整个禁宫。幼悟牵住赵姈的手,道:“该上课了,我们走吧。”又深深的望了赵曙一眼,满脸欲言又止的模样,提裙退去。
  赵曙忽然叫了一声:“幼悟。”
  那声音听在耳中真是美妙极了,像是所有的权势富贵都不紧要,只要他能天天这样唤着自己,也就心满意足了。张幼悟欢喜的转过身,那笑意像是从瓷碗里溢出来的酥酪,甜蜜甜蜜的,似要将人迷醉。她莞尔道:“十三殿下有何吩咐?”
  赵曙就这样毫无顾忌、毫无避讳的当着众人牵住滔滔的手,将她拖至幼悟面前,百年寒冰似的脸上,竟也含起了笑意,道:“她叫高滔滔,初来东宫上学,你多教教她。”
  简单粗略的几句话,却如雷鸣般,击碎了幼悟所有的期盼与幻想。竟有些怔忡,脑中瞬间空白如险峻的河谷,轰隆隆的,翻江倒海。
  滔滔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本能的不喜欢张幼悟。见到赵曙与她熟稔,莫名的有些火大。她甩开赵曙的手,道:“我为什么要她教…”话还没完,忽听幼悟回道:“我不会教她的,我讨厌她。”说完,狠狠的瞪了滔滔一眼,干净利落转身就走。
  若是吕公弼此刻在,一定会笑得肚子疼。
  笑赵曙,好心干坏事,吃力不落好,还惹急了高滔滔。
  滔滔气得肺都炸了,朝着幼悟的背影怒斥道:“我才不要你教哩,我也讨厌你…”又一脚踹在赵曙膝盖上,道:“你很瞧不起我么?”
  赵曙吃痛,皱眉吼道:“高滔滔,你又发什么疯?”
  滔滔气吞山河道:“我就算天天被夫子杖打手心,也用不着那女人帮忙什么。”她跳起来双手死命儿推在赵曙肩膀上,使得他连退了两步,脚下不稳,差点跌倒,她道:“你气死我了,赵十三,我恨你、恨你、恨死你了。”说完,气呼呼的领着侍婢转过角门,往内殿去。
  附录:戌时:19:00~21:00
  亥时:21:00~23:00

  ☆、第六十二章:一场春梦(上)

  仲夏的日头愈来愈烈,赵曙膝盖上一扯一扯的疼着,繁茂的树枝遮在头顶,从缝隙中洒下丝丝缕缕的光线,映在他的脸上,明媚如春。他望着滔滔的背影,直待看不见了,才缓缓回身,往官家讲学之地——灵虚阁去。
  进了内殿,走到夫子讲学之地,滔滔跨过高高的门槛,转过松柏梅兰透纱刺绣屏风,看见偌大的房间里,只摆着十余张黑漆长方大案几,妆扮华贵的娘子们端坐在位上,看见滔滔进来,也不招呼,依旧翻着手中书页,视她如空气。
  读书之地,唯有师徒,不见君臣。故滔滔也不向公主们行礼,径直寻了个空位,坐了上去。不出一会,夫子进了殿中,众人不论身份地位,皆行礼道安。夫子授课平平,无非是照本宣科,竟连太乙学堂的夫子也不如。底下之人开始时还谨守着规矩礼仪,稍过一会,便开始昏昏欲睡、细声议论起来。
  高滔滔更是妙极了,一觉睡到下堂。若不是赵乐奔跑间不小心撞到了她,只怕她连午膳都赶不上回慈元殿吃。她惺忪的揉了揉眼,殿中竟一个人也没有了,空空荡荡的,让她有瞬间的恍惚,还以为自己是在家府的书房里。
  她愣了片刻,才起身往殿外去。已近午时的太阳最是火热,几乎能将人烧起来。她似从睡梦中还未醒,迷迷糊糊的往前走着,也不知要去哪里。两旁的花木葱翠,细径上铺路的小石子一颗一颗圆润光滑,粗大的树干上竟长着青苔。她忍不住深深的吸一口气,夏日里和煦而浓郁的花香扑鼻,仿若能沁入到心底深处去,使全身都舒爽畅快起来。
  她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花影深处忽有悉悉索索响动之声,她抬眼望去,只见有白衣飘飘、白冠束发的男子立在那树荫下,含着笑,迎风立着。
  滔滔认得他,正是那日在假山后将自己掳入洞中的男人。
  他身长玉立,眉目清朗,嘴角浅浅的含着温和的笑意,让人很觉亲近。像是在烟雾缭绕中,树枝轻晃,摇落漫天的海棠花瓣,他踏着厚厚的残红,缓缓靠近,嘴上道:“小丫头,你怎么在这里?”
  滔滔唇角颤动,很想反驳他,可是嘴巴像是被缝住了,怎么也开不了口。他靠得越来越近,已经俯身倾下脸来,好像只会说那一句似的,道:“小丫头,你怎么在这里?”
  脚也不能动了,退无可退。她抬起头,想看他的眼睛,可是无论怎么使劲,都只能看见半个下颚,消瘦嶙峋的下颚。他伸出手指来,抚在她的唇上,清清洌洌的,没有丝毫温度。
  她看见他红润的双唇张了张,蛊惑道:“你长得真美,要不要我吻你?”
  滔滔心里一惊,愣了片刻,竟然欢快的点点头,将嘴巴凑了上去。他缓缓的低下头来,鼻翼微动,呼吸急促。滔滔还是想看他的眼睛,她努力的抬了抬头,却发现连脖子也动不了了。

  ☆、第六十三章:一场春梦(下)

  滔滔轻轻的阖上眼,花瓣儿落在她发上、额上、肩膀上,她像是从花中走出的仙子一般,美得惊为天人。她的心突突直跳,像有什么堵在了胸口,连呼吸也变得困难。
  他的唇终于贴了过来。
  滔滔脑中轰然一响,像是天旋地转般,让她眩晕、陶醉。她忍不住睁开眼睛,去看他的脸,他剑眉入鬓,鼻尖挺直,长长的睫毛盖在脸上,有着婴儿般的稚嫩与纯真。他的唇齿有芬芳,他的呼吸有兰香,他…他…他长得好像十三。
  他就是十三!
  滔滔瞪大着眼,看着赵曙的唇贴在自己唇上,她像是受了惊吓般,伸出双手狠狠的推出去,嘴上怒斥:“死十三…”话还未完,只觉头上一阵剧痛,心口像是被抽干了,连着魂魄儿都疼得失了七魄。
  从遥远的未知的黑寂里传来声音,熟悉而亲切:“滔滔,醒醒。滔滔,醒醒…”
  滔滔撑开沉重眼皮,只见眼前的男人剑眉入鬓,鼻尖挺直,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她脑中轰隆隆的响,还盘旋在自己与赵曙的甜吻里。
  赵曙阴着脸道:“我又怎么得罪你了?”
  滔滔迷惘的看着他,不知他说的什么。
  赵曙道:“你刚刚说了梦话。”
  滔滔支吾道:“我是不是在骂你?”
  赵曙无奈的点点头,道:“幸好公主们都回鸾了,殿中没有旁人,不然,我都没脸在宫里呆了。”稍顿又道:“在梦里,我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连说梦话都要骂我。”
  滔滔反驳道:“谁叫你…”那些羞人的话,她可说不出口,转而道:“反正是你做错了事。”
  赵曙也不想与她计较,便道:“赶紧回慈元殿用午膳,别让皇后等你。”滔滔趴在案几上久了,腿脚都发了麻,这一动,就犹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似的,很是难受。
  她“哎呦”一声,赵曙问:“是不是腿脚都麻了?”说着,就蹲下身去,隔着衣裙,轻轻的给她揉按着小腿。
  两人正是沉默间,忽从殿门处走进一人来,那人也不说话,背着白花花的日头立着,连面目也瞧不大清楚。赵曙抬起头问滔滔,道:“好些了么?”又直起身子来,拉着滔滔的手臂,道:“我扶你慢慢走一走罢,活络活络,就好了。”
  滔滔不可置否,慢慢起了身,这才往殿门处望去。不知道是不是阳光太烈,还是那人太过俊美,总之,从滔滔心底深处,滋生出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像是一棵种子似的,一点一点的生根发芽,枝繁叶茂。
  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她以为自己还在梦中,直到他喊道:“高滔滔。”那声音有如石破天惊一般,击碎了她所有的防御与城池。他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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