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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呵呵……糊糊货货哈哈哈哈！”卫昕站在成堆的尸体间，得意忘形地对着天空，出了八神狂笑和京剧唱腔结合起来的诡异笑声，“这才像话！之前那种小家子气的战斗太不够意思了，一下杀死十几个人才像是战场啊！”
尸体渐渐消失，他也从亢奋的情绪恢复过来，望着悬挂在天空上的排行榜，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不过真是扫兴，来的都是些零积分的家伙，杀完了也只加十几分而已。拜托你们零积分还来找我做什么，想加分找上面那些人傻分多的梦者啊。”
“都这时候了当然是见着人就杀。看他们那有组织有纪律的样子，估计是早就想杀你了，趁着规则修改放手一博嘛。”一旁的付兰看着他的竹简，慢悠悠地说，“咦？这么说我杀的唯一一个人算是杀对了，他有二十多的积分呢。”
卫昕白了他一眼，不予评价。付兰那家伙，一开战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抽出竹简悠闲地展开，偏偏就是那种公子哥散步一样的懒散态度，在十几个梦者的包围竟然毫无伤，反倒是还杀了一个人。只怕那份悠闲是胸有成竹地装，而杀的那个人也是精心选取的目标吧。
饶是如此，此战下来，两人各得了二十左右的积分，也没在排行榜上出现。因为规则的更改，现在排行榜上的那些人，分数都瞬间提高一大截，没个一百多积分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没事，不就是几百分嘛，我们去央竞技场刷去！”卫昕一挥手指向天空，俨然一副目无人的形象。
“行了，没我的话，你过去也是送死。”混杂着金属声的声音说道。
卫昕和付兰转过头，看见向他们走来的维罗妮卡正收起长剑，解除头盔，散出她那一头漂亮的金色长。
付兰笑着捅了捅卫昕，说：“她说得对，我一到央竞技场就成了废人，到时候只靠你一个肯定打不过。”
卫昕不服气地说：“为什么？我刚刚才一个人干掉了十几个梦者，你们还这样看低我。”
付兰说：“你的梦境子弹是很强，可说是无人能挡了。但你现在就像拿着绝世神兵的小孩，你那套烂枪法和低得可怜的防御力，只要被人拉开距离，或者前几打不，就算是玩儿完了。”
卫昕张了张嘴正要反驳，却也只好同意了。没错，他一个从没用过枪的人，又没法通过幻想来修正自己的枪法，很难每次都让致命的子弹击目标。刚才的战斗生在短距离之内，他是靠着剑术与左轮结合的，类似残次版枪斗术的手法才取胜的。回想起来，和路西法、哈娜还有黑暗修女会那些女巫们的战斗，也都是在短距离之内才有胜算。
“所以呢，你现在有了最强的矛，正好缺一面最强的盾了。”付兰笑着指了指维罗妮卡。
她说：“最强当然称不上，不过保护阿赖耶已经足够了。怎样？我们俩搭档的话，一定会很厉害的。”
“能与维罗妮卡小姐并肩作战，真是我的荣幸。”卫昕行了个贵族礼，“那么我们出吧。”
说完，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难道维罗妮卡也要和他们一起飞过去吗？脑补了一下飞天重甲武士的画面，卫昕艰难地忍住笑。
但只见维罗妮卡拍了拍手，一辆由四匹黑马拉着的大型罗马战车出现在他们身边。剽悍的黑马们喷着鼻息，蹄子下竟然踏着烈焰，如同梦魇战马。“上车吧。”她对看呆了的卫昕说道。
黑马们出数声长啸，气势非凡地向着天空奔跑。
“我们等下先在远处围观，情势有利时再上。”付兰说完，向卫昕提醒道，“把克苏鲁收起来，别太引人注目。”
卫昕说：“哪里有引人注目了……弗兰，说起来我注意到一件事，附窗户已经不是第一名了。”
付兰答道：“嗯，是啊。昨晚规则改变后，某人当即果断地让手下们先互相残杀，把分数集到一个人身上后再干掉她，然后现在就成了第一啦。不过她也不是只靠这种手段才排得上第一的人，之前一直没有出现在排行榜上，多半是因为在做前期准备吧。”
卫昕点了点头，眯起眼睛望着排行榜第一的那个名字——阿碧丝。
“其实那些女巫被她杀了倒还好。”维罗妮卡说，“听说黑暗修女会的人之所以对她那么忠心，一部分是因为她教了她们黑魔法，但更大一部分是因为阿碧丝的惩罚手段。听说她的酷刑残忍得出常人想象呢……”
阿碧丝的积分增长非常迅，她本来就有两百多分了，作为最高分的保持者，杀人也只能加分。但即使这样，在卫昕他们前往竞技场的途，她的分数竟然增加了好几十。
到达竞技场之后，他们看到的是一副似曾相识，但又略有区别的景象。
竞技场上依然有很多人，只不过大家都悬浮在离央很远的空围观，而竞技场的心，是一头雪白的巨狼。
卫昕正觉得奇怪，他原来猜想的应该是阿碧丝处于混战之，一人单挑数十梦者的景象，没想到看见的却是两仪枫影，难道说……他定睛一看，才现原来场上不止两仪一个人，还有一名身着华丽哥特装、留着银色长的少女。因为少女娇小的身体与白狼的对比过于夸张，一开始他竟然没有现。
战车停在围观人群之，其他梦者转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又继续关注着竞技场上的情况。
“这是怎么了？”卫昕不禁问道。
一旁有个梦者向他解释：“她们正在对峙，两个都是狠角色，要有一场大战了。”
卫昕点点头，和对方又聊了一会儿。大概是因为他没亮出自己的黑色左轮，周围的梦者们又都处于一种和谐的围观状态，他和那个梦者进行了一次友好和睦的交流。
从梦者的话，卫昕了解到，阿碧丝在规则更改后不久，就已经一路杀到了央竞技场，把这里变成了私人擂台。而上一个擂台主人，暴君附窗户不知为何近来一直没有出现。阿碧丝的黑暗修女会之前用妖术抓捕梦者的行为，已经为她树了很多敌人，因此她根本不用太过费心，只要在竞技场坐等别人来复仇就好。只是目前为止还没人能击败她。
卫昕说：“可是大家就这样单纯围观吗？为什么要像电影里一样，两军对垒，只让大将单挑。明明只要时机好，旁边的小兵也可以动攻击的啊。这是梦境战场，我觉得大家不会这么懂明讲礼貌吧，可是我却看到你们这么守规矩，还要一个人上完换下一个，大家一起上不就好了，又不是真的擂台。”
陌生梦者摇摇头，嘲笑着卫昕这个新来的围观众的无知：“你以为之前没人试过吗，阿碧丝太强了，趁火打劫的那些家伙还没冲出去五米远，就被她给杀了。现在谁还敢打扰她的战斗？”
“那为什么她们两个现在都不动手？”
“高手对决，战斗开始之前都要对峙很久的吧。”
“我懂了，高手的对峙，就是那种气势上的较量，用帅气的台词聊天，互相瞪眼之类的……”
卫昕和梦者聊完，与付兰和维罗妮卡交换了一下眼神，大家一致点点头，决定还是安心当观众就好。
只是付兰忽然向着远处挥了挥手，大声喊道：“加油啊~小枫！干掉那个哥特萝莉！”
所有人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付兰顿时面无血色，缩到战车底下，显然是围观恐惧症又犯了。“你真是有病，明知道自己怕围观，还做出这种引人注目的事……”卫昕无奈地说。付兰挤出一句：“情……情不自禁就……想为朋友加油了……”
卫昕摇摇头，望向竞技场，正好和阿碧丝对上了眼神。她半眯起眼睛，冷冷一笑，卫昕顿时觉得后背一阵凉。
好在阿碧丝没有突然冲过来，她收回目光，对两仪枫影略一点头。
巨狼闭起眼，也轻轻点了一下头，双眼之间的血纹微微亮。
只是一瞬间，数百道魔法的流光交织成厚厚的弹幕，飞向两仪枫影。
不用魔杖！无声施法！还有这凶残的法咒数量与威压……在场的梦者们都倒吸了口凉气，阿碧丝这种实力，放在哪个位面，都算得上是极其强大的魔法师了。
然而两仪枫影的一只前爪轻轻一闪，在身前划出无数模糊的幻影，露出一道道漆黑的间隙。那种黑暗，是完全意义上的虚无，梦境像是被暂时撕碎，阿碧丝的法咒竟然全数凭空消失了！
下一秒，却是闪过一道长达十数米的银光，阿碧丝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巨狼身后，两人同时停了几秒，一段令人窒息的寂静。
然后，白狼的头颅像被巨刃切割，整个掉落下来，砸到竞技场的地板上，那声闷响让所有人吃了一惊。
所有梦者议论纷纷，整个竞技场一阵喧哗。
过了好半天，卫昕才茫然地转向付兰，问：“这就……结束了？”
付兰摇摇头，收起微笑，细长的眼睛望向断头的巨狼尸身。
直到现在，它也还没消失，这不合常理……
**被撕开的声音。
有东西钻出来的声音。
在梦者们的议论声，这两个微弱的声音竟然显得如此清晰，于是所有人同时沉默下来，都看着那一边。
一名黑长直型的少女，从巨狼尸体的胸口处挤出身子，在她身下的那道裂口，喷出了一道血泉。沐浴在血泉的少女，缓缓睁开她的大眼睛，深不见底的漆黑双瞳，透过滴血的齐刘海，注视着对面的哥特萝莉。
然后，没有任何预兆的，骤然暴起！
两仪枫影从巨狼的尸身一跃而出，充满暴戾气息的画面，与刚才的平静产生了强烈的视觉冲突。
而她的右手，拖着的是一把比她的身体还大上两三倍的，由白狼肋骨所化的巨型骨刃！
“轰！”
一声巨响，骨刃把阿碧丝整个砍入地面，无数裂痕像蛛一样扩散开来。
两仪枫影一脸平静地抬起头，在人群找了一会儿，然后把脸转向卫昕他们那边，面无表情地在脸颊边比出一个剪刀手。
“V。”她轻轻动了动嘴唇，说道。
“好……好萌……”卫昕目瞪口呆地说。
………【第三十四章 少女心的胜利】………
“哼，哪里萌了，全身是血可怕死了。”维罗妮卡好像有点生气似的。
卫昕莫名其妙，还一脸认真地跟她解释：“怎么不萌了？无口系少女配上血腥画面，柔弱的身体配上巨大的骸骨柴刀，这种反差真是要萌死人啊！”
维罗妮卡把脸撇向一边。
付兰对着卫昕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无奈地摇了摇头。
然而大多数男性梦者似乎关注的重点并不在无口系少女这个属性上，他们都是一副望眼欲穿的表情，看得维罗妮卡十分厌恶。这一切都是因为，两仪枫影身上的血迹开始渐渐消失了。
她不知用什么方法，一直隐藏在巨狼的身体之，如今撕开尸体一跃而出，加上刚才又沐浴在巨狼心脏喷出的血泉当，全身上下都包裹在鲜血里。但这层血迹已经沿着她曼妙的曲线流淌而下，逐渐露出了原本象牙色的肌肤。
没错，从巨狼**出现的两仪枫影，没有穿衣服。
“天下萌狼一般裸啊。”付兰感慨道。
但让所有期待的目光失望的是，两仪枫影轻轻抬起双手，巨狼的尸体便像灰烬一样飘散，变成一道由白烟组成的旋风将她包围起来，继而化为自上而下、由雪白渐变到深红的精致长裙。被切断的狼头爆作一团血雾，绕着她转了一圈，汇集到她的前额处，变成了嵌着红宝石的头饰。
付兰默默点头，说：“原来如此，那匹巨狼的**是她的壳所化，竟然还能有这样的使用方法……不过，以前倒还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能逼得轻组的领露出真实面目。”
说完，他像是现了什么，忽然双眉紧蹙。“怎么了？”卫昕问道，他不回答，用眼神示意他往骨刃的方向看。
由白狼肋骨所化的骸骨柴刀动了一下。
两仪枫影也注意到了这个异象，她后退几步，做出迎击的姿态。
但很快就没有迎击的必要了。
穿着华丽哥特装的少女，随手拨弄了一下自己的银，与两仪枫影擦肩而过。随着她的脚步声，巨大的骸骨柴刀应声破碎，穿着长裙的少女也跪倒在地上，尸体很快消失不见。
没有人看清阿碧丝是怎么出手的，也没有人知道她是如何躲过两仪枫影的致命一击。所有人都看到她已经被砍入地面，然而所有人也看到她现在就站在他们眼前，根本没有受过攻击的痕迹。央竞技场的自我修复功能启动，地面上的裂痕很快也消失了，仿佛刚才的一战没有生过。
阿碧丝像是故意为梦者们的疑问作出解答一样，她高举起右手，手那根怪异的魔杖直指苍穹。黑色的魔杖如同一根枯树枝，又像是死人的手骨，散着死亡的气息。在她握住的那一处，几颗镶嵌在魔杖上的小骷髅头，从眼射出冰冷的蓝色荧光。
“冥神杖！”
“竟然是冥神杖！”
有认识那根魔杖的梦者，顿时出惊呼。
卫昕悄声问：“什么是冥神杖？”
付兰说：“某次战场的战利品，因为是在战场一开始就由领主预先公布出来了，据说当时参战的梦者们为了抢它，打得很是激烈。效果是在使用者精神力允许的条件下，能够一击必杀，短时间内的使用次数受使用者本身能力限制。除此之外，它本身也能大幅提高法系梦境技能的威力。”
说完，他又对着阿碧丝问道：“玛丽苏呢？我记得这根冥神杖是她的所有物，能到你手上，多半是抢过来的吧。”他没有很用力地大喊，但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平台。
阿碧丝转过来望着他，回答：“明知故问，当然是抢的了。至于玛丽苏，现在估计在疯人院里疗养。谁都知道梦境领主奖励的道具是拾取绑定的，我不派人到现实里杀她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付兰说：“抢人东西都说得如此心安理得。”
阿碧丝回道：“让她用这东西简直是亵渎。”
“啊，那倒也是。”付兰一副毫无立场的样子，对于冥神杖的原主被阿碧丝逼疯这件事，也像是无法引起他的情感波动。在他和阿碧丝对话的过程，其他梦者都把注意力投到了他身上，付兰用余光看了他们一眼，抑制住自己的紧张，又抛出一个问题：“不过这跟你能死里逃生没有必然联系吧？”
梦者们顿时又全都看向阿碧丝，这个问题他们也一样期待答案。
阿碧丝轻轻弯了一下嘴角，用嘲讽的语气解释道：“所以我说让玛丽苏用冥神杖是一种浪费，你们其他人也一样，根本不懂它的价值何在，不过它的真正价值，也只有我能掘了。冥神杖并不仅仅只有一击必杀的效果，它是蕴含了死亡本质的魔杖，它之所以叫做冥神杖，是因为它能够控制死亡。”
在场的梦者俱是一惊，从来没有人想到过，还能深度开领主所提供的道具。因为它们本身便足够强大，又是能在所有梦境通用的，能够得到其一件，就已经给自己提供了莫大的帮助。没想到，阿碧丝竟然将冥神杖的能力更提升了一层。控制死亡，这比一击必杀更令人畏惧。
“这个战场已经有半数的人，被我的黑暗修女会抓捕过。其实抓你们并不是用来囤积积分，你们的身上，都已经被打上了死亡印迹，只要我愿意，可以随时将属于我的死亡转移到拥有印迹的人身上，让你们替我去死。只不过刚才的替死鬼不在这里，你们看不见而已。”
阿碧丝的这番话，引了更大的骚动。手执冥神杖的她，俨然就是死神。
“现在，都在我面前跪下，让我收割你们的生命吧！”
她用冥神杖在空画出一个法阵，携着强大魔力的冲击波瞬间扩散开，平台周围的梦者们顿时全都痛苦地跪了下来。然后很快因为精神力无法集，所有悬浮在空的梦者都急坠落，有些人强行支撑住，降落在平台上，更多的人则是直接向着几千米以下的地面坠去。
卫昕和维罗妮卡也同样在那一瞬间，感到身体内部传来无法抵挡的疼痛，好像整个人都要从内部撕裂一样。付兰捂着肚子，表情痛苦地弯了一下腰，然后竟然很快恢复了正常，拉起缰绳，控制着四匹黑马把他们的战车降落到平台上。他对维罗妮卡耳语了几句，她很快也领悟到了什么，摆脱了那种疼痛的折磨。
“你……跟她说了……什么？快、快点……也告诉我……”卫昕蜷缩在战车里，艰难地问道。
付兰摇了摇头：“告诉你也没用。”
“别……耍我了……好吗？”
维罗妮卡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表情复杂地说：“他没骗你，阿赖耶，真的没用……你忍耐一下。弗兰，请快一点让阿碧丝停止好吗？”
付兰走下战车，面对着远处的阿碧丝，狐狸脸上挂着平和的微笑。
阿碧丝早已注意到他，淡紫色的双眼投来疑惑的目光。
“还好还好，如我所想，你还没有能力直接剥夺所有人的生命。这只是一个诅咒，借助冥神杖的力量增加了范围和威力，让所有人失去抵抗，然后你好一个个收割。”付兰双手藏在宽大的袖子，微笑道，“现场的女生们听好了，这个诅咒的本质你们一定很熟悉，就是每个月都要忍受的那种痛苦。加油吧，你们一定能靠自己的力量解除它的。”
被告知了诅咒的本质之后，周围的女性梦者们很快解除了诅咒，向付兰投来感激而奇怪的目光。
他又说：“至于男同胞们，很遗憾，你们从各种方面来说都没法理解那种痛苦，所以不能自己解除这个诅咒了。”
卫昕断断续续地问道：“难道……他指的是……”
在一旁关切地看着他的维罗妮卡，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没错，确实是……痛经诅咒。”
付兰说：“那么阿碧丝小姐，在下恳请你解除这个诅咒吧，对于男人来说这实在有些不公平。”
阿碧丝瞪了他一眼，解除了诅咒。她说：“可是你是怎么看破我的诅咒的？”
“对呀，弗兰怎么做到的？”恢复过来的卫昕也问。
维罗妮卡摇摇头，望着付兰。
所有人都想知道。
付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