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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枝犹犹豫豫，“侧妃，奴婢有件事情想要禀报。”
“说吧。可是杨大郎欺负了你。”
“侧妃又开奴婢玩笑，奴婢可是不依旧。”荔枝笑了笑，继续说道：“侧妃，紫叶那丫头侧妃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挺好一个丫头。”
荔枝斟酌说道：“奴婢也觉着紫叶挺好，如今侧妃身边又缺人，不如让紫叶到侧妃身边伺候，也能学点规矩，长点见识。不说别，进了王府，几年下来，就是行事说话都大方许多，比那一般人家姑娘都显得大方能干，将来说婆家也能说个好。”
陆瑾娘好笑看着荔枝，“你这还没进杨家门，就开始为你那小姑子打算起来了。你想可真远。”
荔枝红了脸，“奴婢是真心为紫叶着想。紫叶那丫头自己也愿意。”
陆瑾娘回想起紫叶模样，还停留几年前，是个清秀可人小丫头。几年不见，不知如今是个什么模样。当初陆瑾娘位份低，自然不能私自做主从外面找丫头。不过如今陆瑾娘身为侧妃，不仅仅是身份提高，也是权柄扩张。比如如今陆瑾娘就可以做主将紫叶弄进王府，只要紫叶身家清白就没问题。
陆瑾娘权衡了一番，“若是那紫叶真心愿意进王府当差，我倒是可以给她一个机会。只是如此一来，可就不得自由，也不能时常同家人见面。”
“这些奴婢都同紫叶说过，紫叶说她愿意进王府做事。不为别，就为能长点见识，学点本事，懂得道理。”
“行，既然如此，你去找邓福，让邓福安排妥当后，就将人带进来吧。”
“多谢侧妃。”
陆瑾娘挥挥手，示意荔枝不用如此。
邓福进来禀报说是王爷来了。荔枝同樱桃都高兴起来，陆瑾娘却没什么表情。算起来，这是自那日后，五王爷第一次来兰馨院。
陆瑾娘深吸一口气，五王爷这个时辰过来，若是没有意外，定是要兰馨院过夜。示意荔枝同樱桃下去准备，陆瑾娘出门迎接。
五王爷面无表情看着福身行礼陆瑾娘，心思显得极为深沉。“起来吧。”
“多谢王爷。王爷这会过来，可曾用过晚饭？若是不曾用过，妾这就让人去准备。”
“用过了，你不用忙。过来陪本王说话。”
“妾遵命。”陆瑾娘小心上前，五王爷身边坐下。
五王爷伸手，轻抚陆瑾娘脸颊，“这些日子如何？”
“挺好。”陆瑾娘淡然一笑。
五王爷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么多天不出门，你不难受吗？”
“妾修身养性，日子过挺好。”
“是啊，挺好。记得当初你留别院，过了一年，看上去依旧好不行。本王都忘了，你这人无论到了哪里，都能过好自己日子。”五王爷突然严肃起来，“陆瑾娘告诉本王，你究竟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本王？”
陆瑾娘心中怀疑，面上却镇定无比，“妾不知王爷说什么？”
“不知道？”五王爷冷笑。
陆瑾娘很是淡定，“若是说真有什么瞒着王爷，那就是妾对那林氏，妾恨不得那林氏去死。”
“就这些？”五王爷狐疑看着陆瑾娘。
陆瑾娘这是试探，试探五王爷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还有就是，妾打算等大哥从翰林院出来后，借着王爷名头帮他谋个差事。此事妾一直不敢同王爷说，就是担心王爷不喜。”
“说，说说看还有哪些？”
陆瑾娘越发镇定起来，似乎这真只是一个试探，五王爷不知出于何种理由试探她。“王爷宠爱林氏，妾无话可说。可是王爷却一再纵容林氏，妾心中有不满。”
“所以你就将计就计，将事情闹大，让林氏不能翻身对吗？”
陆瑾娘摇头，“那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王爷，难道妾不该如此做吗？”
“不，做很好。这才是你陆瑾娘本性，绝不是真正平和无争。以前不争，只是因为你没资格争。现你敢动手，那是因为你有足够资本。”五王爷抬起陆瑾娘头，“告诉本王，你心目中，真正重要是什么？”
“自然是王爷。王爷前程事业，王爷一切都是重要。”
明知道陆瑾娘说假话，五王爷还是高兴很。“你真会讨本王喜欢。”
“王爷欢喜，妾就欢喜。”陆瑾娘淡然一笑，轻轻朝五王爷怀里靠去。“王爷，妾已经许久不曾这样靠着王爷了。真是怀念。”
五王爷脸上也终于多了份温情，搂着陆瑾娘，“以前是本王疏忽了你。”
“只要王爷心里头还记得妾，妾就心满意足。”
五王爷望着陆瑾娘，这个女人容貌并不出众，但是却难得有股子别样味道，极为吸引人。五王爷望着陆瑾娘那双眼睛，生真好。情动，抱起陆瑾娘就进了卧房。陆瑾娘紧紧搂着五王爷，闭上眼睛，靠五王爷怀里，什么都不去想，也不去听，就这样就好。真不能再要求太多。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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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15章 崩溃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起身，只觉着浑身酸软。陆瑾娘看了眼时辰，惊呼道：“怎么这么晚了？为何不叫醒我？这可错过了给王妃请安时辰。”
“侧妃不必忧心，今日王妃免了大家请安。王妃一大早就出门，听说是去庙里进香还愿。”
原来是这样。“怎么之前没有听人说过，到今儿早上才临时通知。”
“奴婢也是不知，想是王妃也是临时起意吧。”
陆瑾娘心中奇怪，却也没有深究。因为身体疲惫，陆瑾娘今日也不出门了。这时节已经没那么热，天气不冷不热时候，正是睡觉好时候。吃过了午饭，走动了几圈，陆瑾娘继续躺下，这一睡就睡到了天黑才醒。
荔枝旁边笑道：“侧妃今儿睡得可多，奴婢都担心晚上侧妃睡不着了。”
陆瑾娘揉揉眉心，今日她确感觉到很是疲惫，或许是昨日太累缘故。
“王妃也是刚回来没一会，听人说秀乐堂那边又出了事情，又是请太医又是找王妃，也不知怎么回事。算着日子，那林庶妃离着生产还有两三个月了，怎么这会就着急了起来。王爷这会还没回来，估摸着是公事太过繁忙，耽误了。不过也没见顾公公派人回府禀报一声……”
荔枝唠唠叨叨，同陆瑾娘说着今日王府发生事情。
陆瑾娘有点心不焉，总觉着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事情。那种很奇妙，让人心悸感觉这些日子时不时会涌上来，让她心里头很是难安。总觉着似乎有什么大事情即将发生。可是脑子不甚清醒，一时间又想不明白。
“侧妃，吃点东西吧。”
陆瑾娘点点头，用了点吃食，然后去院子走动。又陪着绪哥儿玩耍了一会，又检查了婷姐儿功课，看着两个孩子睡着了，这才离去。
因为白天睡得太多，果然晚上到了三时分，陆瑾娘还没有什么睡意。邓福悄声从外面进来，走到陆瑾娘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启禀侧妃，王爷到这会还没回来，顾公公也没派人回府禀报消息。王妃那里已经派人出去寻找了。”
陆瑾娘心里头一惊，心都跟着跳了起来，“可是外面出了什么事情？”
“如今还不知道。只是瞧着皇宫那边，今日气氛似乎不对。”
陆瑾娘急忙问道：“王爷今日可是进宫去了？”
“正是。”
“难道是宫里面出了事情？”
邓福一脸犹豫，“侧妃，这会时辰已晚，奴才不便出王府打听消息。到了明日，一早奴才就出门去，定会将事情打听清楚。”
陆瑾娘皱眉，“你再辛苦一趟，去看看喜乐堂有什么动静。若是有事情，及时禀报。”
“奴才遵命。”
陆机娘压下心中担忧，故作镇定，却无法掩盖内心那种焦躁情绪。
喜乐堂内，正厅灯火通明。齐氏衣衫整齐，一副随时都能出门模样。紧咬牙口，表情有几分扭曲狰狞。
柯妈妈小声说道：“王妃也别着急。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
齐氏没有吭声。
佟有贤小声说道：“王妃，若是王爷有事，定要早做准备才是。奴才想起当年东宫巫蛊之案，牵连到王爷，害王爷进了宗人府。若非世子……王爷如今还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够了。”齐氏烦躁站了起来，屋里走来走去。“宫门突然换了人，宫里面是一点消息流不出来。加上前些日子宫里面一些传闻，本王妃担心，这一次，怕是又有多少人头落地。”齐氏长叹一声，声音中透着对未来迷茫和担忧，还有深深无力感。“本王妃妄自聪明，关键时刻却是半点用处也无。”
“王妃何必妄自菲薄。如今能从宫里面打听到消息人，真是凤毛麟角。王妃也不必太过担忧，说不定明儿一早起来，所有事情都恢复了正常。”
“但愿吧。”齐氏并不相信这样说辞，也不愿意用这样说辞来麻痹自己。
一夜无眠。无知人自然能过轻松惬意。知道越多人越是操心，越是焦虑，也就加无法入睡。看到天边吐白，熬了一夜人们，全都松了口气。就是齐氏也不例外。佟有贤先站出来，“王妃，奴才这就出去打听消息，一定会将王爷消息打听出来。”
齐氏点点头，心里头不放心，又派了人去齐家，去其他王府，还有别王公贵族家里看看。
陆瑾娘天将亮时候睡了会，等天一亮，也就醒来了。
此时邓福已经离开了王府，外出打听消息。陆瑾娘心不焉，吃了几口，便放下了款子。起身去喜乐堂请安路上，遇上柳夫人。柳夫人同陆瑾娘打了个招呼，就没有别话可说。陆瑾娘暗叹一声，这王府内女人间情谊果真是难以维持下去。
“柳夫人，你可知道王爷昨儿晚上没有回王府事情。”
柳夫人眉眼一跳，“没回王府？”这可是少见事情。于是问道：“陆侧妃可是知道什么消息？王爷为何没回来？”
“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想问问柳夫人可有什么消息。”
柳夫人摇头，“我，我整日里都同孩子一起，外面事情也没去操心，我自然是不知道。不过陆侧妃消息倒是灵通很。”
陆瑾娘笑笑，“我这不是关心王爷嘛，也不知王爷这会是不是哪个温柔乡里面。”
柳夫人咬唇，一副欲言又止模样。陆瑾娘也没去关心，因为她关注齐氏态度。齐氏态度就决定了王府接下来该做什么，王府未来会是个什么样子。
进了喜乐堂，人很到齐。齐氏出来，众人上前请安。陆瑾娘位居齐氏下面第一位，离着齐氏近，自然可以将齐氏表情，包括细微部位都能看清清楚楚。齐氏眼里全是血丝，显然也是一夜没睡。这么说起来，五王爷莫非真出了大问题。
陆瑾娘心悸，不敢深想。经过睡眠，陆瑾娘已经慢慢恢复了清醒，不复昨日慵懒。她想起了上辈子事情，陆长中同陆可信被斩头，陆家被抄家流放。自始至终，陆瑾娘都不知道陆家究竟是犯了什么罪，为何要遭受如此严苛处罚。
是，巫蛊之案。今年会有一次巫蛊之案，若是没有记错话，差不多也该这个时候爆发吧。这一次远远比上一次东宫巫蛊之案严重得多，因为这一次被诅咒是皇帝。皇帝生辰八字就被人写小人上，小人各个关节插满了银针，上面有着恶毒诅咒。这是一次牵连甚广大案，死人无数。或许上辈子陆家，就是这件案子其中一个牺牲品。
陆瑾娘摇摇头，时隔六七年，那么久远事情，同时还和自己无关事情，陆瑾娘真已经记不清细节了。陆瑾娘紧握双手，或许，或许这一次五王爷没能回王府，就是同这件案子有关。
齐氏扫过众人，“从今日起，大家都管好各自丫头，除非必要不准出来走动。另外，、管好各人嘴巴，若是有什么流言蜚语出来，我拿你们问罪。”
刘庶妃惊慌起来，“王妃，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齐氏冷冷说道：“具体消息，本王妃还等。不过本王妃可以确定告诉你们，宫里面出事了。所以，如今是关键时刻，你们都管好自己一亩三分地。本王妃要忙事情很多，没空一个个盯着。但是若是有人不知死活撞本王妃手上，本王妃不问是非缘由，直接打死了事。”
屋里丫头齐打了个哆嗦，人人都怕死了。齐氏这人绝对是说得出做到主，没人有那胆子敢去挑战齐氏权威。
“王爷呢？”刘庶妃突然问道。
齐氏扫了眼刘庶妃，刘庶妃缩脖子，显得害怕。
齐氏冷笑一声，“王爷还宫里，具体消息，本王妃已经派人出去打听。从即日起，大家都给我紧闭门户，二门那边已经吩咐下去，内院人等没本王妃手令，不准去外院，不能出府。”
齐氏看着陆瑾娘，“陆氏，你身边邓福，给本王妃管好了。今日就算了没有下次。”
陆瑾娘一脸镇定说道：“妾遵命，妾一定严格约束下面人，不会让人乱来。”
“如此甚好。行了，都给本王妃退下，本王妃事情忙，这几天你们都不用过来请安。”
陆瑾娘蹙眉，齐氏这是想干什么，将所有人同外界隔绝开来吗？她想做什么？想达到什么目？五王爷还宫里面好好活着，料齐氏也没那胆子做出那大逆不道事情来。
这一日注定是漫长，是煎熬人心。所有人都焦急等待消息。
荔枝和樱桃陪陆瑾娘身边，两人都是忧心不已。陆瑾娘看着两人，突然说道：“等过个几日，我去请示了王妃，你们都各自回去备嫁吧。”
“侧妃？”
“侧妃，奴婢不要。”
两个丫头齐声喊着。
陆瑾娘严肃看着两人，“我这不是征求你们意见，而是命令你们。反正你们两人婚事都定了下来，本就该回家备嫁。不说别，光是嫁衣就要花上不好时间。”
“侧妃，这个时候奴婢不能离开侧妃。”荔枝坚定说道。
陆瑾娘抬手制止，“不用多说。我意已决。我已经让邓福准备你们两个人嫁妆，好东西我也不敢给你们，担心怀璧其罪。不过金银首饰，还有银钱我之前都替你们准备好了。你们两人都是一样，我只盼着你们嫁了人后，都能将自己日子过好。荔枝，我是不担心你。唯独樱桃，你这丫头有时候太过死脑筋，我就担心就钻了牛角尖。”
“侧妃，奴婢不走。如今王爷消息还没回来，宫里面是个什么情况，没人知道。这样情况下，奴婢怎么能离开侧妃身边。即便奴婢不能像邓公公那样到外面打听消息，但是至少可以陪侧妃身边，替侧妃分忧解劳。求侧妃不要让奴婢出去，求侧妃……”
“都给我起来，跪着像什么样子。”陆瑾娘不满看着两人，“此事没有商量余地，你们自己准备一下，同其他丫头们道个别，过个三五天，你们就走吧。”
“侧妃为何要如此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求侧妃告诉奴婢，也好让奴婢安心，为侧妃安心。”荔枝同樱桃跪地上不肯起身，
陆瑾娘叹气，“罢了，我也不知道具体会发生什么事情。。83kxs。不过看这情势，怕是京城是要乱上一阵子了。王府风雨飘摇，也不知道终会走到那条路上去。你们是我左膀右臂，我需要你们走出王府，必要时候给我助力。你们可明白？”
荔枝同樱桃都有点傻愣，荔枝先反应过来，“侧妃意思是？”
“这些年陆陆续续购买了一些产业，算起来我名下如今已经有不少产业。这些产业将来都是留给婷姐儿还有绪哥儿。京城风云突变，将来究竟是个什么情势我也不知道。总之，你们需要帮我守着这些产业，守着我们后路。若是你们都不肯出去，外面我哪里还有人可用，哪里有人可以全心全意托付？你们可明白我心思？”
“奴婢明白。”两个丫头一起点头，“奴婢一定不负侧妃所托。”
“如此甚好。都起来吧。”陆瑾娘也是一脸不舍，心里难过很。可是这一步是必须走出去。原本去年就该动作，可是一直因为各种原因，拖到今日才开始动作。其实说起来已经晚了。
夜半三，兰馨院院门被敲响。陆瑾娘一听到动静就从床上翻身起来。问守夜荔枝，“去问问，可是邓福回来呢？”
“奴婢这就去，侧妃别着急。邓公公既然回来了，就不必急一时。”
陆瑾娘穿好衣服，急忙出去。外面敲门人果然就是邓福。
邓福一脸风霜，显得极为疲惫。先是喝了几大杯水，这才感觉力气回到了身上。“奴才见过侧妃。”
“免礼。外面究竟如何了？”
陆瑾娘几乎按捺不住内心焦急，一想到邓福出去打听消息竟然去了一天，这外面情形究竟坏到了什么程度
邓福又喝了杯水，润了润了喉，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邓福从那漫天血污中回过神来。邓福恭敬说道：“启禀侧妃，几年前宫中因天雷大火，有宫殿受损。工部奉命营造。但是这一两年皇上身子骨越发不行。皇上请了龙虎山张真人进宫，张真人说，说宫里有妖孽，皇上身子骨才会渐渐坏下去。就前两天，宫里从修造宫殿里找出巫蛊……”
陆瑾娘已经无法再集中精神去听邓福说了些什么。宫中大火，工部营造，巫蛊之案，皇帝兴大狱，前后牵连上万人，光是被牵连处死人就有上千，还不包括那些死大牢里，死流放路上，自死，各种死人。
陆瑾娘浑身颤抖，果然，她当年猜测果然是对。就是因为上辈子陆长中一直工部当差，后来巫蛊之案爆发，韩盛将陆长中以及其他工部官员推了出去，以求从这场大案中脱身。结果她陆瑾娘吐血身亡，陆长中陆可信被斩首，陆家抄家流放。
痛，很痛，似乎又再一次感受到那种濒临死亡感觉。巫蛊之案，又是巫蛊。两辈子这场祸事都同样发生。究竟是谁，究竟是谁如此处心积虑做下此事。为何会死那么多人。这一次陆家逃了出来，那其他人呢？那些曾经同陆家来往人家，那些还存记忆中笑脸，还有多少能够活过这个冬天，明年春天？还有多少能够活到真相大白一天。
“侧妃，侧妃，你怎么呢？侧妃，奴才这就去叫太医。”
陆瑾娘浑身痉挛，整个人神智都陷入了上辈子那场绝大痛苦中。死死拉着邓福，一个字一个字外外冒：“不，不……要……叫太医。”一口气憋心口，总算呼了出来。陆瑾娘蹲地上，满身痛苦。那种濒临死亡感觉，是那样痛苦。
“咳咳……咳咳……”剧烈咳嗽声，让陆瑾娘有种重活过来感觉。可是为什么还是那么难受？陆瑾娘冲进净室，哇一声，拼命吐，吐光了所有一切。陆瑾娘还是难受，将手伸进嘴里，死命去抠，似乎只能这样，才能让她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