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亥抓起紫嫣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我们两个人是一个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不分离。”
他们相视一笑，眼里的柔情，浓的化不开了。
杨柳青青江水平，
闻郎江上唱歌声。
东边日出西边雨，
道是无晴却又晴。
——竹枝词
蝶韵骑着马，来到山脚下。下马后，把缰绳搭在马背上，让马儿自由自在在山坡上溜达、吃草。
徒步走上小山岗，远远就看到熟悉的背影。
是梁洪，他坐在牡丹的坟前，轻轻地诉说。
梁洪前几天从常山回来，小宝接替他到常山暂时镇守，也是先行打点一切，等苏亥与紫嫣过去。
今天，蝶韵是特意来找梁洪的，因为很多话憋在心里，她有话要对梁洪说。
一段时间的相处，蝶韵对梁洪除了依恋，还有，深深地爱。这种爱在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心里，像施了肥的草一样，在疯长。
长相思
刚开始的时候，老父的临终嘱托她没怎么上心，她只是当梁洪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一个值得信赖的大哥哥。
后来，在苏亥的将军府里相处中，梁洪处处照顾她，对她关怀备至，不仅是生活上的友人，还是心灵的伴侣。特别是灭丁零族的战争中，处处保护她，在她身边与她并肩作战。如果不是有梁洪在身边保护，蝶韵可能会身受重伤，甚至，可能连性命也丢掉了。
情愫在蝶韵的心中萌芽，并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她脑子里，整天都是梁洪的影子：吃饭想他，走路想他，睡觉也辗转反复，不能成眠。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有时蹙眉，有时莫名其妙的嘴角带笑。甚至有时，苏亥找他们几个聚集一起商量对策的时候，她也常常走神。
相思之苦，困扰着蝶韵。她是江湖儿女，没有大家闺秀的众多规条律令，所以，性格直率。她实在憋不住了，今天，她是想找梁洪说说自己的心事。
“牡丹，你还好吗？我这段时间过的还可以。但是没有你在身边，任何的喜悦，都是无人分享的。”
“我天天想你，想到都不得了了，快要疯了。”
“你虽然走了，但是，在我的心中，你还是活生生的，我觉得，你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一直在我身边。”
“在将军府，日子很平淡，有时跟着苏将军出征。”
“对了，前段时间，我没有来看你，是因为我们把丁零族灭了，连他的老巢也捣掉。看着那些丁零族人被打的落花流水，我们为汉人报仇了。我相信，不久的将来，魏王会把所有胡人赶回他们原来的地方，天下，会太平的。苏将军被委任为常山郡太守，过几天，我们就要随着苏将军到常山郡上任了。恐怕，以后会很少机会回来看你。”
“不过，我会安排好的，我把你托付给一个老伯，叫他有空来替我给你烧烧香，拔拔坟头上的杂草。”
“牡丹，真是舍不得离开你，可是，军令如山，不走不行。”
“有时我也很恨自己，为什么我就忘不掉你呢？我知道，你已经永远离开我了，可是，我就是觉得你没有离开过我。”
“牡丹，你在我心里生根了，怎样，也拔不掉了。”
梁洪叹了一口气，把头深深地埋在膝盖上。
“你说，我怎么办才好呢？我怎么样才能把你忘掉呢？”
梁洪的深情与执着，让蝶韵都动容了，正是他的重情重义，才让蝶韵觉得他值得去爱，值得去珍惜。
蝶韵走到梁洪的身边，与他并排坐下。
梁洪发觉是蝶韵，点头示意。蝶韵说：
“梁大哥，你真是一个专情的男子。”
“不是，你不知道，牡丹有多可爱，有多让人难以忘怀，你不能理解的。”
梁洪有点无奈的说。
“可是，牡丹已经离开你了，不是暂时，而是永远，你何必这样执着，难为自己啊！”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常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天涯何处无芳草呢？”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梁大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再爱上另一个女子，转移一下，痛苦会减少的。”
“何苦呢，世上难道就没有值得你去爱的女子吗？”
梁洪迟疑了一下，沉默了，然后叹口气，望了望蝶韵，然后说：
“蝶韵，你的意思我明白，你的情意，我也明白，但是，我只能说谢谢，谢谢你的爱意。”
本来蝶韵就是想对梁洪表达自己的情意的，想不到梁洪早就明白自己对他的感情了。现在梁洪这样说，等于是拒绝她了。
蝶韵虽然有倾诉的准备，但是，梁洪的直接，还是让她觉得有点难为情，她的粉脸一下子羞红了。
“梁大哥，我——”
“蝶韵，与你相遇，是偶然，周老伯的临终嘱托，我一直铭记于心。我一直对你像亲妹妹一样，其他的，我什么也没有想。”
“我知道，牡丹在你心中的重要，但是，她毕竟已经去世了，难道你打算一辈子一个人过？”
“我打算是这样的，一辈子孤独终老。”
“可是——”
“别再说了，蝶韵。我懂你，可是，我的心不能再容纳别的女子了。”
蝶韵无言了，不过，梁洪的重情义，让她更加坚定了爱他的决心。
好一会，蝶韵像下定了决心一样说：
“梁大哥，我会等的，等你会回心转意的那一天，我会一直爱下去，直到你接受我为止。”
“何必呢，傻丫头，这样苦了自己，浪费自己的大好年华。要知道，女子的韶华只有那么几年啊！”
“这是我自己决定的，不管任何人的事。”
“傻丫头，都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
“梁大哥，你最好什么也别说，我性格上与你有一样相同，就是认定了的事，就会一直执着做下去，等你，就是我现在认定了的事。”
“好倔强，只是你苦了自己啊！明知道没有结果还这样。”
蝶韵不理会梁洪的劝说，继续说：
“梁大哥，你不会因为蝶韵对你这样，就躲避我，讨厌我吧？”
“唉，哪会这样呢？你说哪里去了？”
“我怕你想疏远我，就躲避我，不理我了。”
“不会的，我答应你爹，要照顾好你的，我一定做到。”
“那就行。你别管我，只要让我待在你身边，我就会感到快乐，感到满足了。”
“唉——”
梁洪望着蝶韵，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明白，蝶韵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被说服的，就像他依然爱着牡丹一样，也是不可说服的。
两人就这样坐着，聊着。梁洪聊他与牡丹的过去，蝶韵回忆与老父亲相依为命的日子。
夕阳西斜，两个人影依然矗立于山岗上。两个年轻人虽然不是情侣，但那种深厚的情感，足以让人动容。
相思痛
晚上，蝶韵与梁洪在邺城的酒家吃过晚饭，回到将军府，就挥手告别，各自回自己的寝室。
蝶韵刚走进寝室，就听到灵儿欢快的歌声：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衿，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这是《诗经》中的《子衿》，紫嫣当年在周家庄无聊时教灵儿唱的，灵儿因为心情好，今天就一直反复的唱。
见到蝶韵回来，灵儿立刻打住，不好意思地说：
“蝶韵，回来了？不好意思，污了你的耳朵了。”
“没有，挺好听的。”
“对了，你吃过晚饭了吗？我叫厨房给你留了。”
“吃过了，谢谢，我与梁大哥一起吃的。”
“与梁洪大哥一起吃的？你们——”
“他去拜祭牡丹，我去拜祭我爹，我俩一起去的。”
“梁洪大哥很长情，现在还对牡丹念念不忘，很难得。”
“是的，一个重情义的男子，可惜，就是太死心眼了。”
“太死心眼？莫非——”
蝶韵觉得自己说漏了口，连忙借口说要去沐浴
，想走。灵儿哪里会放过她，立刻拉住她说：
“蝶韵，今天不说清楚就别想走了。你说，是不是喜欢梁洪大哥？”
“你别乱说，没有的事。”
“还不承认，脸都红了。”
“灵儿，你——”
“其实喜欢就是喜欢，就像我，喜欢小宝，我不怕承认啊！”
蝶韵此时垂着头，有点沮丧的说：
“可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啊！”
“原来这样！”
灵儿用同情的眼光望着蝶韵，她知道，爱一个人如果得不到回报，那是很凄惨的事情，幸好她爱小宝，小宝也爱她，否则，就像上段时间，她以为小宝对蝶韵有意思，心里一直都很难受，很烦躁的。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样？”
灵儿关切的问蝶韵。
“没什么，梁大哥是个难得的好男子，我不会就此放弃的，我会等他，等他到回心转意的时候。”
“蝶韵，你也很执着啊。我支持你，你一定会等到你的幸福来临的。”
“我不知道结果会怎样，但是，我愿意等。”
“蝶韵，你真是一个好女子，相信有一天梁大哥会接受你的，会懂得珍惜你、爱你的。”
“希望吧。哎，刚才你说什么你与小宝怎么啦？”
“没什吗啊，随便说说。”
灵儿狡黠的抵赖。
“喂，你太不够朋友了，我的事告诉你，你的事就不肯告诉我，这样不公平啊。”
“没有啦。”
“不说是不是？好，不说我就挠你痒痒。”
蝶韵还没有等灵儿反应过来，就出手挠灵儿的腋下。那灵儿躲避不及，就“咯咯”地笑起来。
灵儿的笑声感染了蝶韵，蝶韵也笑起来。直到两人玩累了，笑累了，最后，倒在床上喘息。
紫嫣随苏亥镇守常山，初到常山，作为太守，苏亥非常忙，每天都是很晚才回府，人也显得非常疲惫。
紫嫣也是个有玲珑心的人，她见到苏亥忙，也想他做出政绩，因而，每天早早侍候苏亥出门忙公务，自己在家抚琴作画，偶尔到太守府的花园赏花，夫妻恩爱，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
苏亥见现在已经稳定下来，就征得紫嫣的同意，派人回晋国接待周家庄二老来常山安享晚年，也好解除紫嫣的寂寞。
一日，灵儿与小宝从闹市归来，买了很多小玩意给紫嫣玩。紫嫣看到这些小玩意有七彩泥人，有簪子，有耳环，做工精致，色彩夺目，甚是欢喜。
灵儿就在旁边撺掇：
“小姐，常山郡的市集非常热闹，你来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也找个机会去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吧，包你喜欢。”
“可是，我不想寒哥哥担心，反正，在府里也一样开心啊。”
“我早就闷死了，要不是小宝带我出去，我还不知道原来常山是这么热闹的，和邺城一样，甚至有些地方还胜过邺城。”
“真的吗？”
紫嫣有点心动了。
“你去看看就知道。作为常山郡太守夫人，你连常山的民情民风都不了解，可惜了。如果你看到一些苏大人察觉不到的问题，你还可以对她进行那个什么谏来着？”
“是劝谏。”
“对，你还可以什么谏的。既可以解闷，又可以什么谏，一举两得，不好吗？”
“好吧，等寒哥哥晚上回府，我跟他说说。”
“一言为定。”
“好。”
紫嫣继续作画，她现在还是有空就画她的寒哥哥，但是，画中人已经由七年前的苏寒，变成现在的苏亥了。
紫嫣画的那么用心 ，那么细致，她要把生命里的男子脸部每一个轮廓细节都画在纸上，嵌在心上。
晚上苏亥回府，紫嫣对他说了想到闹市走走。苏亥也觉得她在家比较闷，况且常山这段时间经过他治理，变得热闹繁荣了许多，市面上也一片安定。于是，稍稍考虑一下，就答应了。但是，要求紫嫣一定要带着小宝才能出门。
苏亥还叮嘱，因为大魏初立，北边的鲜卑燕国对大魏虎视眈眈，估计会有敌人奸细潜入常山，查探军情，外出要十分小心。
紫嫣一一答应，并叫苏亥别担心，好好治理常山，报答魏帝的知遇与赏识之恩。
翌日，紫嫣与灵儿穿上男子装束，由小宝随行，从后门走出太守府。
街上车水马龙，的确热闹非凡。
两边的小贩不断的吆喝着，招呼着路人帮衬。
商品琳琅满目，有小饰物、服装，小吃等等，还有各种各样的蔬菜、水果、鲜花。。。。。。
紫嫣很久没出门，看到这样热闹的场面，也高兴的不得了。内心也美滋滋的，因为，这么热闹的常山，是苏亥治理的结果。
灵儿更是活泼，一边走一边拿这个看、拿那个看，简直如脱笼之鹄。
小宝呢，静静地跟在二人后面，一味看着灵儿，差点把紫嫣都忘了。
女赌圣（1）
走到一个布料店门口，三人就驻足看着那些色彩各异的布匹。
店小二热情地招呼：
“三位客官，欢迎光临，请看我们店的布料，全部是从南方运来的杭州货色，是上好的料子，价钱又公道。”
“小——，少爷！”灵儿本来想叫紫嫣小姐，后来发觉不对，才记起两个人都是男子装束打扮，才立即改口：
“少爷，你看这些布料，货色挺不错啊，买一些会去做——，给夫人做衣裳，你说好吗？”
紫嫣用手轻轻摩挲着那一匹淡紫色的布料，的确是上好的杭州真丝。
灵儿立刻把布料拉出一点，在紫嫣身上对比着：
“小——少爷，这块布料不错啊，颜色不鲜艳，显得很素雅，最适合你——夫人了。”
紫嫣也很喜欢这匹布料，心想把它做成一袭飘逸长裙，跳舞时穿最漂亮，苏亥肯定喜欢。于是就说：
“嗯，不错，就这一匹吧。”
“老板，我们少爷就买这匹。”灵儿对店小二说。
“好嘞，上等杭州淡紫丝绸一批。”
小儿口里吆喝着，然后手脚麻利的帮紫嫣她们包好。
小宝付了钱，拿着布匹，跟着紫嫣主仆后面。
走了一会，灵儿伸手一指：
“小姐，前面有一间赌坊，不如，我们进去玩玩好吗？”
灵儿的赌瘾犯了，的确，她已经很久没有赌上两手了。
紫嫣怕出事，就劝说：
“不要吧，赌坊品流复杂，进去不好。”
灵儿手痒得很，恳求道：
“小姐，就一会，就一会，好吗？我进去赌两转就出来，不会惹是生非的。”
小宝见二人停下，走近才知道灵儿要进赌坊赌钱，也劝道：
“灵儿，别进去了，里面的人都是高手，进去会输光出来的，何必呢！”
听到小宝说里面的都是赌钱高手，灵儿不服气了，就更加要进去赌了：
“小姐知道我的赌术如何，不会不相信我吧？”
紫嫣说：
“不是不相信，只是不想进入那么复杂的地方。”
“小姐你放心，我只是玩一会，不会出事的。”
见灵儿这么想进去玩，也考虑到他也的确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两人身份虽是主仆，但经历了这么多，却是生死之交，紫嫣就勉强同意了。
获得应允，灵儿高兴的眉开眼笑，说：
“没事的，有小宝在呢，小宝武功高强，很能打得。”
小宝无奈的说：
“谁叫你小姐疼你，我对你也没办法。”
三人一起进入赌坊、
赌坊内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赌坊很大，分成几十张桌子，每张桌子都挤满了人，那些赌徒各个阶层都有，有穿着考究的王孙公子，有衣饰华美的暴发户，有衣着一般的老百姓，还有穿着花俏的二流子。。。。。。
赌徒的神情也各异，有的紧张，有的兴奋，有的暴怒，有的悲哀，有的沮丧，有的哭笑不得。。。。。。
他们嘴里都大声嚷着自己所买的筹码。
“大！大！”
“小！小！”
所有的人都聚精会神，处于疯癫状态。
紫嫣三人来到一张靠近赌坊门口的赌桌上，刚好一个赌徒输个精光，垂头丧气走了，把位置让给灵儿。
这桌子上人特别多，特别拥挤，其中有好几个前面已经赢了一大堆金灿灿的金子，每个足有一千两以上，灵儿见了就心中有数了，微微一笑。
赌局开始了，庄家在摇了一番骰子之后，把骰盅放下，大喊：
“下注！”
“我买小”
紫嫣从旁提醒：
“看清楚再买。”
“别紧张，我心中有数。”
庄家大叫：
“买定离手！”
赌徒们又疯狂地大叫：
“大！大！”
“小！小！”
“开！”庄家揭开骰钟
“唉，又输了。”
开出是十三点“大”，买小的赌徒都有些泄气。
紫嫣觉得奇怪，灵儿以前是逢赌必赢，怎么今天第一局就输了呢。再看看她，有点惊慌失措的样子。
紫嫣就安慰她：
“别紧张，只输了一盘，这盘会赢回来的。”
灵儿神色凝重，不说话。
小宝在旁边说：
“再玩这次就别玩了，输点小钱，没关系。”
庄家又开始摇骰子了，那骰子在骰钟里“咕噜咕噜”的响着，灵儿的耳朵也在不由自主的动着。
灵儿一言不发，把口袋里所有的钱一分为二，估计有三十两，押在“大”上。
“买定离手！”
赌徒又狂叫：
“小！小！”
“大！大！”
“开！”
居然是六点“小”
灵儿又输了。这时，小宝实在忍不住了，叫灵儿收手。
灵儿一点也不理睬小宝，把最后的一把银子大约三十两全压上去“大”字上。
紫嫣观察着灵儿，觉得今天的灵儿好像有点不一样。但是，她没有劝说，她知道，如果灵儿把所有的钱输光之后，就会离开赌坊回府的。
不一会，庄家又开了骰子钟，结果，是五点“小”
灵儿终于输光了，紫嫣想拉他走了。
灵儿此时有点哭丧着脸，带点哭腔的说：
“少爷，我的钱快输光了，我要翻本。”
紫嫣安慰她说：
“算了，算了，钱财身外物，别太紧张，我们走吧。”
灵儿这次非常倔强，死都不愿意走：
“不，我要一次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