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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丝咯咯笑着，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但看到面前的两个人似乎都没有心情笑，也就停了下来。
“我对你说，慕容欣只有三天的时间，相信卓越你在那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对付我救人吧？”艾瑞丝微笑着对卓越问道。
卓越点点头，她很了解自己。
艾瑞丝继续道：“你一定派了些人跟踪我，了解我这几天的动向，对吗？”
卓越又点点头。
“一般人会去想我会把慕容欣藏在哪里，要根据我的行踪来推断地点。”艾瑞丝倒了杯水，喝了下去，继续道，“但你了解我，你知道我一定不会在这三天之中靠近慕容欣，对不对？”
卓越默然。
“所以呢，你并不做什么大动作，只是派几个擅长跟踪的人盯住我就好了。你一定认为我是个心肠恶毒的女人，一定会在慕容欣快死的时候出现在她附近，然后慢慢地欣赏你失去挚爱的滋味，对吗？”
卓越心底一凛，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这个女人太聪明了，自己的想法居然全部被猜中！卓越突然感到自己好像一点也不了解艾瑞丝，所以总会接二连三地着她的道。
也许是我一直对她太放心了，才会被她反咬一口。卓越心道。
“你非常相信你的判断，所以你这几天来没有任何动静，为的只是在现在这个时候找到我就可以了。可惜的是。。。。。”艾瑞丝叹了口气道，“你不妨进这里的房间看看，看看这里是否有慕容欣？”
卓越从得到消息艾瑞丝一下午都呆在这里的时候就隐隐感到一丝不安，预感到自己的判断可能会出错，因为这里绝不是藏人的好地方。
现在该怎么办呢？卓越相信慕容欣绝不在这里，但他也没有办法找到。
艾瑞丝打开了其他房间的门，然后招呼慕容傲道：“慕容探长，你不妨进去查看查看，也许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定。”
“哼！”慕容傲感到一阵恼怒，好像被人耍了一般。
卓越依旧不动，但额头已经不禁冒出了汗，看得出他现在很慌乱。
艾瑞斯看着卓越的样子，很高兴，终于能让他慌张了！但是这慌张却不是为了自己，好像很讽刺。
“你们在想什么，能让我知道吗？”艾瑞丝用调皮的声音问道。
慕容傲怒气骤然爆发，吼道：“贱女人，得不到卓越你就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这句话猛地刺痛了艾瑞丝的心，她的双眼顿时也迸发出怒火，冷冷道：“慕容探长，请你说话客气点，否则你妹妹的安全我可不负责。”
“你最好赶快说出欣儿的下落，否则你今天休想活着离开！”慕容傲恐吓道。
他实在不愿意对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出言恐吓，但这个女人实在让他忍无可忍！
艾瑞丝不以为意，冷笑道：“怎么，慕容探长还要杀人？这可不像是个jǐng察说的话。”
“你说不说！”慕容傲毫不理会艾瑞丝，继续问道。
艾瑞丝用不屑的眼神看着慕容傲道：“你能杀得了我吗？”
“你不信？”慕容傲冷笑。
艾瑞丝摇摇头，似乎毫不畏惧。
慕容傲冷哼一声，瞬间上前两步逼近了艾瑞丝，双手也立刻从两侧抬起，右手直接抓向了艾瑞丝的脖子。
这几个动作完成得很快，寻常人根本看不清慕容傲的动作。
慕容傲相信，艾瑞斯那雪白的脖子会很轻松的被他拗断，他冷笑。
但他错了。
他的手非但没能扼住艾瑞丝，反而险些被艾瑞丝电光石火间出的一掌击中喉结。
还好慕容傲闪避得快，这才躲过艾瑞丝凌厉的一击，否则他能感觉到艾瑞丝那一下足以劈断他的喉骨。
但如此一来，自己那一击也没能伤到艾瑞丝分毫。
这女人居然也这么厉害！慕容傲心道。
艾瑞丝看到慕容傲吃惊的表情，冷笑道：“慕容探长，我还好好的站着呢。”
这句话无疑是挑衅！慕容傲此刻正怒上心头，也不多管，继续向前攻去。这一次，他比之前小心了很多。
艾瑞丝不退反进，抢上一步立刻与慕容傲紧靠在一起。
慕容傲猛然出手，一记很快的寸拳瞬间移至艾瑞丝腹前。这一拳必然得手！慕容傲已经能想到艾瑞丝飞出去的场景。
但他又错了。
他的拳不知何时被艾瑞丝挡住了，而且还被反拨开。
膀手！慕容傲一惊，却不及多想，艾瑞丝的短拳也击向了他的腹部。
慕容傲立即转身，堪堪避过这一记快拳！他本能地向后一退，跟艾瑞丝拉开了距离。
好险！慕容傲吐了一口气，她居然会咏chūn！
艾瑞丝悠然看着慕容傲，漫不经心地笑道：“怎么样，慕容探长，我的咏chūn不比你差吧？”
慕容傲点点头，现在正需要冷静，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咏chūn不如艾瑞丝那般凌厉。
艾瑞丝笑了，笑得很开心，却是对卓越笑的。
“你这个师傅当得真好，我一个弱女子居然能跟慕容探长打成平手。”艾瑞丝笑道。
卓越淡淡道：“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你天分极佳，稍加雕琢就能成为美玉，这跟我没关系。”
原来艾瑞丝的功夫是卓越教的！慕容傲吃了一惊，那样说来，卓越的武功恐怕已经深不可测了。
艾瑞丝撅了撅嘴，笑道：“其实，我很想有一天能够跟你交手，了解自己学的怎么样。”
卓越笑道：“如果你告诉我欣儿的下落，我跟你打又何妨。”
“你这算认输了？你放弃了？”艾瑞丝问道。
卓越摇头叹道：“我承认我没办法了，只要你告诉我欣儿的下落，你说什么我照做。”
“印象中你是个说话算数的男人，决不食言。”艾瑞丝上前轻轻摸着卓越的脸说道。
卓越点头道：“不仅仅是印象中，我现实中也是个说一不二的男人。”
“我相信你。”艾瑞丝在卓越脸上亲了一口道。
卓越突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艾瑞丝，心中一阵尴尬。
艾瑞丝退后一步，决然道：“想我告诉你慕容欣的下落，就得杀死我，用你引以为傲的武功！”
“真要这样吗？”卓越心中并不愿意，他实在不想伤害这个可怜的女人，毕竟是自己伤害的她。
艾瑞丝点头，目光之中透着无法更改的决心。
卓越叹了口气，淡淡道：“那，我若赢了，你就告诉我欣儿的下落？”
“我说话也是算数的。”艾瑞丝笑道。
卓越了解艾瑞丝，他知道艾瑞丝既然说了要决斗，自己就必须应战，否则一切都是枉然。
但他能下手吗？
“我知道你有些舍不得，但我跟她只能活一个。”艾瑞丝看出了卓越的想法，凄然一笑道，“如果你不杀死我，我以后还是会找她的。而且，我也不会手下留情，我得不到的，也不希望别人得到！”
“我希望你全力以赴，全力以赴！”艾瑞斯强调道。
卓越点头，他知道此时此刻全力以赴是唯一的选择，时间不等人！
就在卓越点头的时候，艾瑞丝出手了，很快的出手，连慕容傲也没有看清。
慕容傲无法想象卓越是怎么避开这一击的，因为艾瑞丝似乎是全力出手的，比之前与自己动手还要迅猛。
但卓越确实神不知鬼不觉地闪避开来，动作之快，移步之准，恐怕当今世上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好可怕！慕容傲心道。
艾瑞丝连续数度出手，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很，看起来真的要把卓越杀掉才甘心。
但卓越似乎并未尽全力，一副淡然的样子东躲西闪，堪堪将艾瑞丝的进攻全部躲开，时机拿捏得非常好。
“为什么不还手？我要你全力以赴！”艾瑞丝恨恨道，好像卓越在侮辱她一般。
卓越叹了口气，目光骤然变冷，猛然捏紧了拳头，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看起来，卓越要出手了！
艾瑞丝看到卓越应有的眼神，不禁内心一阵激动，这才是她男人的眼神！一头孤独的狼才应有的眼神！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出手又迅捷了一分！
但这一次，她的手还没能伸展开，卓越的掌刀已经重重劈在了她的后颈上。
“咯吱——”一声，好像艾瑞丝的后颈骨断裂了，她全身仿佛散架般倒了下来，卓越立即伸手将她抱在怀中。
艾瑞丝双目中的光芒渐渐退去，就像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毫无光彩，这个方才风采照人的女人此刻已经半只脚迈进了地狱。
卓越突然感到很心痛，他想哭，却强忍住了泪。
“谢。。。。。谢谢你！我。。。。。终于能。。。。。死在。。。。。你手里了！”艾瑞丝的嘴角沁出了鲜血，用尽力气道。
卓越感到很愧疚，颤抖着声音道：“对不起！”
艾瑞丝笑了，笑得很开心：“这是你。。。。。第一次。。。。。说。。。。。。说对不起。。。。。给我听。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欣儿在哪里？告诉我好吗？”卓越觉得自己很不该，但又不得不问。
“呵呵。”艾瑞丝笑着，用极低的声音回答道，“对。。。。对不起，让我。。。。食言。。。。一。。。。。一次吧。”
卓越似乎对她的回答早有预料，他笑道：“没关系，你偶尔骗我一次我也开心。”他希望艾瑞丝能走好些，所以尽量说些好听的话，因为艾瑞丝再也没机会听到了。
“谢谢。”艾瑞丝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吐出一大口鲜血，越吐咳得越厉害！
卓越伤心地看着她，轻声问道：“她在天道，对吗？”
艾瑞丝一惊，转瞬笑道：“你。。。。。果然。。。。还是。。。。。最。。。。。最聪明的！去。。。。救她吧！”
“你好好睡吧。”卓越柔声道。
艾瑞丝的眼泪流了下来，却没有力气去哭，她惨然一笑，将生命的最后一丝力气凝聚在嘴上，轻轻吐出三个字——我爱你！
卓越点头，却来不及说我也爱你，就看着艾瑞丝的双眼缓缓闭上，再也睁不开。
这个陪了他四年的女人，就这么静静地沉睡在了他的怀里，嘴角的笑容还挂着，很幸福。
接着，便是死一般的沉寂，除了呼吸声再无其他。
知道卓越开了口：“慕容，你想救欣儿吗？”
慕容傲也回过了神，问道：“你知道她在哪儿？”
卓越点头。
“天道？”
“恩。”
“那是什么地方？”
卓越不答，却说道：“艾瑞丝并没有抓欣儿，我错了。”
慕容傲一惊，问道：“那她为什么。。。。。。”
“她只是希望能够死在我手上，所以我成全她。”卓越淡淡道。
“现在去救欣儿吗？”
“是，现在就去。”卓越顿了顿，继续道，“你过来一下。”
慕容傲不解，却还是走近了卓越，蹲下身来，他知道卓越有话跟他说。
但他错了，卓越在他蹲下的时候，便闪电般出手在他脑门拍了一下，慕容傲顿时感到一阵眩晕，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就在他还有残存的一丝意识的一刻，他听到了卓越说的最后一句话：“想见欣儿，那我就得罪了。”
………【第二十八章】………
洛书文很疯狂，他挥舞着手中的剑，一剑一剑向前刺，刺得很用力，似乎每一下都用上了他全部的力量才能让他满足。
他的面前是一个人，一个毫无还击之力的人——这个人显然已经死了。
但洛书文并未有停歇的意思，他还是挥舞着剑，浑身竟似还有使不完的力气。
他已经连续地连砍带刺了一个小时。
也许他的身体早已疲劳，但他的内心却依旧jīng力充沛，他的大脑正不知疲倦地指挥着他的身体挥舞长剑。
他实在不愿意杀人，尤其是杀一个无辜的人，他即使不是君子，也还知道良知二字怎么写。
但他停不下来，因为他的体内被种入了恶魔——BT760。
华伯要他杀人，他同意了，因为他还抱着一丝侥幸——也许有办法不杀人就能摆脱华伯的束缚。
可华伯好像完全洞悉了他的内心，亲自为他注shè了这恶魔的种子。
“你现在已经不是人了。”这是华伯最后对他说的话，他还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是他泯灭良知前听到的最后一句人话。
随后，他就只能挥舞着剑杀掉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这个他死也不愿意杀的人——虽然他还有更好的选择，但还是放弃了。
洛书文很痛苦，为什么他要被两次注shè这种药物，华伯和叶文杰到底有什么法关系！
他不明白，却也无暇想明白。
眼前的血腥激发了他强烈的啮噬之心，毁灭是他此刻最大的乐趣。
眼前的人已经没有面目可言，因为洛书文的头几剑就已经将这个人的脸划花，变得即使是亲娘恐怕也认不出来。
洛书文认识这个人，所以他才会这么做。
他知道一切已经无可挽回，他再也补偿不了活着的人。
血好像已经流干了，因为地上的血实在是太多了。
洛书文从未想到过一个人可以流出这么多的血。
他的兴奋渐渐退去，因为血腥带给他的快乐已经消失了，虽然体内还有些激动与yù望。
从他杀掉这个人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的一生完了。
罪恶感充斥着他的内心，却无法带给他任何救赎——除非死去的人可以复活。
他渐渐蹲了下去，松开了手中的剑，把沾满鲜血的双手紧紧地抱在了头上。
他的动作好像是在愧疚，在害怕，也许是在忏悔。
他的罪恶感是真诚的，如果真的有神明，那么他的罪孽会被原谅的，因为他真心悔过。
他杀红的双眼渐渐滴下了眼泪，一滴，两滴，很快地上除了血液和汗水，又多了另一种液体与这它们格格不入。
该怎么办？
洛书文不断地问着自己，却得不到答案。
当一个人内心的魔鬼离开时，他的痛苦必将达到巅峰。
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更何况其他人？
还有其他人么？
洛书文哭出了声，但空荡而又黑暗的四周只有回声响应着他，再无其他。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因为当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个地方了，华伯带他来的。
一想到华伯，洛书文心中的仇恨就爆发而出。
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洛书文猛然暴发出一阵巨吼，他想借着这声叫喊释放自己心中的压抑。
可惜，释放之后只是空虚，随后又是压抑，更胜之前。
杀气渐渐从他心中升起。这一次，无需BT760，这份杀气浑然天成，不含丝毫刻意的雕琢。
这是最纯正的杀气！
而目标，只有一个——华伯！
洛书文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慢慢笑出了声，很可怕。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音乐丛中的骑士，而是一个满心仇恨的恶魔。
“这是你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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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房间，熟悉的味道。
这一次，由于窗外的天空上挂着一轮明月，所以屋内的光线并不那么明亮。
这里依旧是那么冷清，无论外面热闹与否。
光线慢慢变得更暗，因为天空那一轮明月渐渐爱你被一朵巨大的云遮挡住。
黑衣女子依旧面挂黑纱，静静地坐在一张沙发上，一言不发。
她好像心事重重，却又无法言说，即使身边站着一个亲人般的人。
现在站在房间内的人，正是她的廖叔。
满头华发带着慈祥的笑容，静静地伫立在一边，也是一言不发。
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也许是胜利，因为他嘴角的微笑不像是一个失败者该有的。
他的笑很自信，目光中透着坚毅，这样的人做事从未有过差错。
黑衣女子轻咳了几声，用手捂住了粉嫩的嘴唇，这个动作无比优雅，女人的孱弱有时候很能让男人怜惜。
廖叔柔声问道：“夫人，你身体还好吧，难道我们的药没有效果？”
黑衣女子笑道：“廖叔不必担心，只是咳嗽了几下而已，你的药很管用。”
廖叔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呵呵笑出了声，听着却很真诚。
“话虽如此，夫人毕竟身子刚好，还是要注意调理。”
“嗯。”黑衣女子轻点头道。
廖叔的微笑诡异起来：“月亮好像被云遮住了。”
黑衣女子应声道：“是啊，这样的晚上好像很难太平。”
“呵呵，”廖叔笑道，“夫人不必担心，我们离胜利不远了。”
“什么时候？”
“很快，应该就在今晚。”廖叔语气坚定，信心满满。
黑衣女子担忧道：“您能杀掉他？”
“不必担心，夫人。”廖叔拍了拍胸膛，继续道，“一切我都安排好了，只等他来送死。”
黑衣女子摇摇头，叹气道：“唉，廖叔，我担心您真的杀不掉他。”
“这一次，我不会失败。”
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了软皮鞋跟的声音，越来越近。来人似乎正朝着他们的位置过来。
廖叔笑道：“他来了。”
黑衣女子也不由得转过了头，望向了门口，好像在期待什么。
虚掩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借着微弱的月光映入了两人的眼中。
这个人一身黑衣，头戴黑帽，从这身服饰就可以看出这个人很有可能十分冷酷。
他的双眼居然会发光，即使房间内的光线非常弱，也可以看清他有神的双目。
霎时间，房间内一阵寂静，谁也没有开口。
此时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般，令廖叔感到十分郁结，他想开口，却发现无法开口。
这个人就是他要杀的人，自己本应蓬勃的信心顷刻间瓦解，似乎一见到这个人，他就没有底了。
凝重的氛围似乎并不让来人感到舒服，所以他轻轻叹了口气，淡淡道：“夫人，我来了。”
黑衣女子发出了可爱的笑声，甜甜道：“卓越哥哥，我还是不习惯你叫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