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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隐忍的少年吐露的心声何其猖狂。他的言语毫无顾忌,对自己的祖先也没有半点的情面留下。他睥睨天下的人物,天下有问鼎之志的人物在正泰帝口气中连提名字的必要都没有。
文明大典接着娓娓解释,灵的语气尽是沧桑,
“从洪荒到文明,一切大小生灵,无分洪荒种族与禽兽草木,都按照天道轮回循环,各享天道赋予的天年;自从修真者出,用神通变乱天数,灵兽成妖,该死之人化鬼,人道也随着修真者的猖獗礼崩乐坏。所以修真者必有劫难,返虚者必有天劫,全是自种下的因果。我体察天心,自修真以来道门积累的罪业已经近于满盈,天道的拨乱之力即将蓄成。被天道认可的九州之主可以获得那股反正之力。不能飞升的修真者都是被天道管束之人,用那股拨正之力不难扫灭。”
“我海盗出生,和陛下从来官匪两立;和云梦丹朱虽然有师徒的名分,那是我也想不起来的前世。我本来可以袖手旁观,稳稳做到昆仑的脉主、院主;你们不能得志的话,我铁定会被昆仑押入幽牢,至死不见天rì。要铸造天道之剑,你们也要付出天大的价钱给我?”
凤目少年说,
“原剑空,你我都因为宿慧或者地位当人棋子,被别有用心的人包围,无人可以信任;我们的习气相近,厌透了被cāo纵的宿命,所以聚在一起。修真者追求的无非跳出三界,自在逍遥。方才吾师已经提示过,你为我铸成恢复三界本然秩序的天道之剑,就为天道立下了大功德。我就能祈祷天道消去你的业力,你的飞升也相对不难了。”
我满腹疑窦,天子讲的道理匪夷所思。他们所谈之道与我被昆仑灌输的道大相径庭:昆仑教导我的都是修真者逆天而为,修炼诸般法门道术与天劫抵死抗衡。从来没有告知我效力天道可以凭功德渡劫,也没有人告诉我如何卖身给这虚无缥缈的天道。恐怕张机子、石子明这些阅历深厚、与闻机密的门人也不知道。
我故作不在乎的神sè诘问文明大典,
“依照你的体悟,修真者被天道不容。皇帝放弃长生,夺取了真九州之主,不再被天道嫉恨;可我这样逆天修行的修真者怎么不被天道惩罚,反而会有消去劫难的奖励。”
灵笑,
“天道与时俱进,魔高一尺,而道高一丈。天道期待的三界的安定并非要灭尽修真者,所谓天劫是天道卡死修真者脱离三界的手段。原剑空,如果投效天命之子,顺应天道维护三界安定,天道也会变通优赏你,天劫也不成问题。”
文明大典的双瞳灼灼注视我,双瞳中是无尽光芒如星月的符字。庞大无匹的元神冲击着我的念头,我本能地要用令咒驱除,但熟悉至极的情景在我念头中闪回,我放弃了抵抗的打算。
那是发生在许久以前的事情,在我开始此一世之前,结束上一世不久。我说不上如何知道,但就是确信无疑:因为那是我亲历的事情,即使一时遗失,但终究要想起来。
我无法假装忘记自己的过去。
………【第二二五章 七帝藏(五)】………
更新时间:2013…02…19
——一条条石柱般的群雷如千万金蛇狂舞,让rì月失sè,遮蔽了西极的重霄,横贯亘古无人的大荒群山。雷中隐约有座通天大城,正承受一道道威势如同碧落黄泉双剑淡扫的天劫。仔细凝视,大城是恒河沙数的虚无之雷凝成,犹如一座沙堡。一波天劫过后,城又多出一重。原来虚无之雷是凭借天劫冶炼。
在新生的沙堡尖上立着米粒大小两人,天劫明明以两人为靶,但每每差之分毫,随着其中一个人的手印指示被导引在通天城上。
“虚无之雷的冶炼法我已经明通十之**,诸天雷法总纲果然有夺天地造化的大能。我转益多师,研习的元婴法门总计五十三门,师尊传授的诸天雷法总纲稳居前五之列。遗憾我资质有限,只能止步于雷法第七层虚无之雷的成就。”
云梦丹朱熟悉的声音响起,御雷者回首。
我心澄明无惑。御雷者是我,我就是御雷者。
“并非是资质问题。你赖器成道,也受限于自己器的秉xìng。文明大典,无数岁月中你研习过千经万典的道术,只把它们当做达成目的的手段。你可能成为元婴强者,但从来没有自己的道法心得,真人对你是无缘的。”
御雷者第一次确认了弟子的身份。云梦丹朱露出微微吃惊的神sè。
隆隆雷霆大作,丹朱足下的虚无之雷刹那聚成雷法兵刃。雷链笼住他的行动,雷矛贯通他的四肢百骸,把金身架向五个方位;都天神煞则反复冲击云梦丹朱的元神。
犹如瓷瓶冰碎,他的躯壳数十处开裂,小半的脸被雷矛夷去。没有血流溢,反而从躯壳毁坏处透出金sè的符字光芒。人形容器的深处是幻化的芭蕉叶大金。
御雷者使用了雷法总纲的山地雷剥卦推演,这是雷之刑罚。/
在御雷者的雷城法界中,普通的元婴者只是待宰的羔羊。文明大典是天下唯二的雷法总纲,自然明白被总纲创立者先制后,做什么挣扎都是无济于事的徒劳。
御雷者和弟子出现了长久的静默。
御雷者收到昆仑乐静信的镜中传,以长老会的名义要求他当即格杀自己的弟子。文明大典偷入祖师观水的洞天窃宝杀人,触犯了必死的门规。
御雷者和我期待中做了一样的抉择:我因为好奇不急于动手让它形神俱灭,而我同样感受到御雷者期待文明大典解释的心情。
“传说中土大正朝的第三帝应允剑宗伯阳真人把你这个妖抹杀,没想到你辗转轮回到昆仑门下,又有什么扇动天下的图谋了?”
被御雷者锁住的灵反问,
“师尊为何不把雷法总纲推衍到极致?登为上层元婴后,师尊就能用雷法总纲替真人们消化第一重天劫。单凭这点,就能号召无数元婴金丹投奔,一跃成为昆仑最有势力的真人。”
御雷者对道团的兴盛和驱遣的消长全没有兴趣,这些对于他只是过眼云烟。昆仑只是他暂时寄身的地方,他真正关心的是找出一条跳出三界的新路——极致的雷法总纲至多只能让御雷者迈过第一重的天劫,再往上的路径不再是雷法总纲能窥见的。
——何时能逍遥于三界之外的大瀛海?他见不到前路。
他之所以教导弟子,仅仅是因为弟子资质卓异,可以在这个世界流传下他飞升或者陨落后的道统。如今要遗憾地灭绝文明大典,恐怕再难以遇到如意的传人了。
“是我在拷问。你只需要交待你的谋划。”
灵的元神被御雷者消磨得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神念,
“自从中土的正心帝为了自保向剑宗叛卖了我,我就浪流在你们修真者主宰的浊世研习森罗万象的学问;剑宗的慕容观天杀死第七帝后,帝家无人,重新召唤了我——我知道师尊渴望的是跳出三界逍遥瀛海,我就在为帝家寻觅能铸造天道之剑的人物呀呀呀呀呀!”
都天神煞炼魂的痛苦即使元婴者也无法禁受,灵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从容的姿态,神念狼狈不堪地呻吟,
“……投效天道的九州之主能获得天命,铸剑者为九州之主将天命赋形,可以积累无上的功德抵消天劫……正统帝曾经将吸纳不完全天命的七帝九鼎试炼成天道兵器,结果自亡器失,半途而废……五百年来王者再兴的时刻将近,旧的天命已死,新的天命将临,师尊如果抓住这个契机为帝家效力——”
他的神念被生硬打断。
二十年前云梦丹朱也向我提出了同样的邀请。
那时候我的抉择是
——御雷者的手像小锤子那样敲打上弟子的躯壳。只一下,文明大典的这个人形容器应手完全碎裂,在雷光中湮灭。
我的手中多了一团光凝成的芭蕉叶大的金。
“——锻造一把天道之剑。”
过去和现在的情景在我的念头里重叠,天子和云梦丹朱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交响。
金从御雷者的手掷出,如风吹蒲公英,群雷出现了一个漩涡,把金卷了进去。
“……飞升的捷径。”
我豁然一抖,yīn神像婴儿分娩般回到了现实。刚才是我和云梦之人共有的记忆。
正泰帝把我扔入天一水的古钱还到我的手里,古钱凝在离我的指尖一分距离处。“帝家等待你做决定,并不急在一时,首要是提升自己的修为,恢复前世的记忆,再登元婴,然后把雷法总纲推演到极致。”
古钱蕴含了某种比我抛弃前的强大百倍的念头,就让我yīn神本能的战栗狂喜。
我明悟到无人能抹煞自己的记忆,就像无人能否定自己的作为和业力。即使曾经元婴者的我也只是把自己对道术的领悟深深封存,随着此世的修炼又将再度展开。就像逢冬凋谢,逢chūn开放,无尽循环的红花。
文侯的那枚钱原来烙印上了我前世的记忆,被文明大典破开了封印,唯有一小部分残缺不见。
哪怕人人负我,人人皆是敌国,我也要活下去。那样的话,掌握在手里的东西越多越好。
指尖和古钱接触,一刹那的接触而得恒久。念想中雷霆淬炼我的yīn神,好像灯芯被一下点燃。我的yīn神登入了道胎境界;金丹的躯壳则由于无法负荷近乎纯阳的yīn神而出现经脉的崩裂,宛如陨星落地时的山崩海枯。
——我即御雷者,御雷者即我。
“陛下要我协助你炼剑,至少该预付点定金。我在七帝藏中索要几件七转法器,你不会介意。”
呼吸间我约束住狂暴yīn神,道胎境界的yīn神像伏虎那样收缩爪牙,压抑回自己上层金丹的承受范围。
好像满盈杯子的水始终不溢出来。我有元婴者控御纯阳元神之能,举重若轻地控御住自己的yīn神。
“当然不会介意,我来给你介绍下七帝和云梦两藏的收藏。”
………【第二二六章 点将】………
() 第二二六章 点将章节高速更新开始;更新字数为3480
时已正泰二年三月十七rì,宗门元宵斗法过去二月有余。我们和剑宗诸人击退妖猿救驾的声名传遍九州四海。大正天子任命宇文拔都(骠骑将军,江南大都督)、天波侯郭子翰(车骑将军)、文侯姬小艾(关中都督)征伐妖魔的旨意也传遍了九州四海。
二个月中,由西荒和龙虎本山奉命来协助朝廷的昆仑龙虎门人陆续抵达dì dū,在云梦善后与蜀山留守的剑宗本山与支脉门人也纷纷来援。到二月末,集结在中州的宗门方金丹已达上三百之数。三月开初,三大帅联名上奏北伐『荡』妖,正泰帝奏准。
自宇文拔都斩妖军左帅萧天佑,郭子翰渡河夺取立足阵地后,妖军把他们的东翼后撤与本阵缩成一团。宇文拔都请做先锋,攻打罗刹国主本阵,大半剑宗门人于是隶属他旗下;小半剑宗门人配于镇守大河防线的郭子翰;龙虎和昆仑的门人悉数跟随姬小艾,分担妖军右帅的西翼。帝师天落歌和昆仑宗门颜缘等真人居后压阵。剑宗新任『荡』魔院主云昊明又遣来七位元婴长老助阵宇文先锋。据熟知掌故的门人告诉,这是五百年来宗门罕有规模的剿妖阵容。
——不过,我一个剑宗的元婴者都没有见到,就随姬小艾去了西翼。
与妖猿的恶斗仿佛成了遥远模糊的梦。无数过去我的念头和现在我的念头已经聚成一体,具足圆满,不下于天下任一道胎。三月后温养的躯壳虽然才勉强达到和剑宗晓月恶斗的程度,但取回元婴记忆的我已经明彻以心变造,散聚化形的道理,又完全握持了诸雷总纲,不足的肉身并不成为克敌制胜的拖累。唯一的遗憾就是银蛇剑祭炼未成。
元月十七rì,我和原芷破脸后,又与某人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尘情如『露』,我懒得纠缠。
……
云海之中,镶着大正朝的鲜花王旗、如鱼结群的舰艇载沉载浮。小艇如鲨,约莫百数;如鲸大船七,各有一位金丹者统御。每艘都和我父原毅当年宝船的规模相当,诸船翼卫在旗舰四方上下,成千上万回转炮隐蔽在鲜花『sè』装甲下蓄势待发。
zhōng yāng的旗舰方圆里许,模样非鱼非鸟,仿佛是古道书上记载的瀛海之鲲。这是天下寥寥数部的巨舰。鲲舰双翅鼓『荡』,把众船都收摄行空,长尾像彗星那样拖曳。
各船腹中大军总计三万,还有更多的傀儡辅兵。炮手与船手有条不紊地各司其职,万余练气甲士和筑基将佐在船腹肃静等待。
在云海的尽头仿佛火烧般的一道柱从罡雷煞风海直垂下九州大地。隆隆的奔雷声从那里传来,有数股流星群从那里湍流般掠出,扫在鱼群舰上。鲲似的旗舰摇撼,有法界从旗舰的“鳞”中张开,充满**,那些破损的前驱战舰像活物那样“愈合”损坏之处。
然后,成千上万的回转炮探出舰群,迸出烟花那样的光焰回应奔驰来的流星。星绚烂坠落。每一颗星坠落,都回『荡』起和云海下峰峦碰撞激『荡』的巨响!
至于大地上生灵是否殃及,任谁也不知道了。据说很久以来大河以北的人类就学着像鼠类那样深藏地下构筑,但愿他们有上天护佑。
在荆南道西我带着几十个金丹者驱逐永不疲倦、永不退却的步战骨兵,相比现在的炮舰攻守,真是小孩子的游戏。任一独行的金丹者都会被远方浮空岛的流星炮碾成粉尘,即使一群结成法阵的金丹者也是凶多吉少。唯有鲲级舰的体量与元婴者的威能能够与之抗衡。
我父亲在世时候,怕也只在梦里见过这样的情景。
我们的旗舰深处有塔状物像肉…团心那样跳动——姬小艾在塔尖高座阖目冥思。她周身漾出两重元神宝焰,焰光清冷如月。流光徘徊,重重映在各层塔上。玲珑剔透的塔映出的正是云海中的森罗万象。
玲珑塔是文侯的法界变现。塔中所显,就是她法眼所见。塔的跳动也是她的元神跳动。驱动鲲舰的灵石是天文数字,文侯以玲珑塔充作鲲舰之心,用她的真元驱动鲲舰,鲲舰临时改作成了她的另一副躯壳,一副和洪荒种匹敌的躯壳。
我、梅芜城、上官翩翩等昆仑龙虎的门人以及关中都督部下的近百金丹者分别立在塔尖四围。姬小艾右首唯一一个蒲团上坐着手执红拂的少女道姑,左首第一个人是她的大将原芷。
大多数在场的修士只有入山驱邪扫魔的经历,征战的阅历更不如我,他们不是对炮舰攻守屏息凝视,就是叹为观止。
“本朝开国百年之中曾经构建浮空岛九,都是扼守边荒的顶级要塞。罗刹入侵时毁去一岛,被妖族夺取了三座。前方妖族的镇守岛就是其中之一,我要充当鲲舰之心压制。领军和斩将需要诸君分担。”
文侯缓缓睁开双目道,
“——指挥大军还是有赖专门的兵法家,我的军令交由原芷师妹。”
文侯在原芷的右腕上扣了一个花环,“我的法眼一切见闻,就是你的一切见闻。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定不辱命。”
原芷在元宵与妖猿恶斗后已经是名扬世内外的宗门新秀,如今年方二十余的女子还天经地义般地应声接下文侯委托大军的军令。众金丹向她投去目光或羡慕或嫉妒,还有些投向我的复杂神念。我的明镜之心悉数映出他们的念头。
我知道她自幼浸『yín』在王霸之术,白云岛后就一直统领上万军征战,三月中文侯招募的练气士多半是她旧部,细想文侯的委任也在情理之中。
“鲲船突入浮空岛后,众位部将统帅三万甲士与五万小妖以及妖军的筑基jīng锐的接舷……”
原芷的瞳中显出玲珑塔中万千气象,逐个分派任务。
关中都督的部将陆续接受原芷军令,时有宿年老将提出疑问,原芷在三句之内讲清所以然,提问部将就再不反对。
“……妖军金丹者有四五十,有赖诸位门人驱逐,稳扎稳打就是,穷寇勿追。前方的元婴者有三,最强横的右帅蟹将是元婴中层,还劳清薇师叔应付。”
少女道姑点首。
众门人对原芷的分配则没有异词。
我有云梦之役的经验,立刻明白了她深处的意思:昆仑修士从小以修身养『xìng』为第一要务,以损生害命为最大忌讳。大部分人只是为了积攒门内的阅历功德而来,冒死血战指望不上。他们也不受军令约束,宗门师长也只能用威望半劝半诱。
这样大战真正能依赖的修真者还是文侯自己的部属和几个骨干金丹,余下都是锦上添花。对面的妖族的金丹者不知道能比我们这边好到哪里去。但是不把对方『逼』入绝境,他们也难以尽全力吧。
“……正面由我统帅。梅师兄负责截堵西面,原师弟截堵东面。北路由妖军逃遁……樊师兄请自便。”
众多金丹中突兀地混着一个剑宗门人,是元宵斗法后剑宗驻我们昆仑、“增进两宗互信”的使节道胎金丹樊无解。颜缘给了他极大的行动便利,于是此人像殷勤的苍蝇一样上窜下跳。
“截住东面,也就断了妖军会合本阵之路,宗门主力击破萧龙渊的大功也就成了一半。我自然是去东面,也好瞻仰下原师弟元宵斗法时候的风采。”
樊无解道。
“很好。我一定努力保护樊师兄安全。”我一句也不让。
部署完毕,门人离开玲珑塔。我经过原芷,心地却没有半点波动,如同路过陌路人。
“要是琳公主还在,我们截堵妖军或许能更轻松点。”
地藏狮子忽然传我一个神念。
“人家正在西荒的小瑶池里美美睡午觉,提她做什么呢?”我回应。
取回记忆我的念头已到道胎,可总有一点意气混在其中,就像碧空的浮云拂不掉。
………【第二二七章 海底(一)】………
() 第二二七章 海底(一)章节高速更新开始;更新字数为3003
流光照耀我们足下的各重玲珑塔。塔中呈现无以计数的小小殊相,乃至一个小舱室中兵队的声『sè』光影都囊括在内,无数殊相统合成整一有序的巨大共相。
在玲珑塔显示的极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