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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要命的是我熟悉直打直进的八极拳,对于灵蛇拳只是稍微接触,那种扭扭歪歪的拳我最讨厌应付,他会慢慢磨光我的元气的。
于是,我摆出了降龙掌的起手式“亢龙有悔”。
除了慕容芷,从别人的表情看,他们的心灵都受到了震撼。
因为这是王启年的嫡传武技。
他们都没有掌握jīng纯。
“你怎么会——?!”言知礼先喊出来。
“师傅曾经有意收我弟弟做弟子,可惜后来师傅被昂山宝焰所杀,没有来得及正式授徒。因为没有正式的师授,所以我不给向诸位师兄告知这位门外师弟的存在。”
慕容芷不咸不淡地插了一句。
“你这个裁判不老实啊!”陆克武大笑。
“如果告知,几位师兄就会对我弟弟手软了。”
她笑了下。
“很好,很好。这样的天才配做我们的师弟。”
元限的目光逼向我,
“可是不jīng纯的降龙掌是打不过灵蛇拳的,我要提醒你。”
“第一,降龙掌是我和王启年打赌赢来的!第二,所以我不会叫你们师兄。第三,我要把你们一一打到。”
我开始进攻了。
………【第五十八章 潜入敌腹(四)】………
瞬时间我的气势压倒过了元限。
我的打法毫不保守。
元气稍弱的是我,经验欠缺的是我。我不会和他纠缠下去,要尽全力快速打趴下他——不管代价如何,我想快点直面最后一个陆克武。
蛇的弱点在于七寸的地方,元限的关节和手腕都是我主攻的目标。
降龙掌兼有刚柔,在**接触的那一刻前他根本无法判断我的气会做如何的变化。
无论我是用抓、用刺、用挡,用撞,我劲道的虚实吞吐绝非外人能够揣度——学了小无相功后,我对武技的掌握貌似更加快速和巩固。即使我真实学降龙掌不过三四个月时间,实战的表现已经如同浸润在里面多年。
“嘶——嘶—嘶——”
元限的主手紧紧护住要害,副手试探xìng地摆动——主手是蛇头,副手是蛇尾。和言知礼的直线猛打猛进不同,他选择用节奏古怪的步法避免和我拳头的正面遭遇。
每次我的拳头就要击中元限的身体,他的肢体诡奇地扭曲,从我必中的拳上溜开,然后副手如伏草之蛇冷不丁窜出一记,迫使我拉开一定距离。
王启年和昂山宝焰超越音速的快招我见怪不怪,竭尽全力的我自信如今也能跟上他们亚音速时候的拳频;但我想不到竟然自己对元限的节奏竟适应不过来。
相对于我在呼吸间刺出十数拳的频率,他的拳头只能说慢——但慢得让人焦躁不安。
我猜元限躯体的突然扭曲和滑溜溜不定变向的蛇形刁手都是筑基武者把缩骨练到极致的变向。根据我的攻势,他不断地伸缩自己的骨骼肌肉,微调肌理的局部结构。所以他的身体、手臂、还有腿在瞬时能像蛇那样自如扭动。
这是一种杀人的邪拳。
我的降龙掌只侧重气的刚柔转换,身体结构的调整才是我刚刚领悟的东西,而他已经习以为常的运用在武技上了。
“嘶——”
我的肩膀忽然烧痛。
一个小孔被筑了出来,血肉模糊。
元限的两指叼下我右肩的一片碎肉,面不改sè地捏成了肉末。
——尽管他的拳轨弯绕,但我应该让过了他突袭啊?
我心中稍乱,肋骨部又烧疼了一下。
又一块肉被他毒蛇吐信一样的指头叼走了。
我的气势开始衰了,拳头本能地往自己脸面上靠,收缩起自己的攻击范围。
这点伤算不了什么,有着极品金枪药很快就能骨上生肌——但万一他把我眼球之类的叼出来,我纳戒里可没有什么仙丹能再生一个眼球。
——喂,收缩起来和他缠战,我岂非正中他的下怀!
我心中念头的交战起来。
猎物越是局促不安,镇定如冰的蛇就越发可怕。
躯干上又多了三道叼伤。
这是我被动挨打的后果。
现在的我绝对能跟上元限的速度,他的手腕四肢都在我严密监控下,指头无论如何够不到我的身体,为什么我的身体却受到了确实的伤害呢?
那吐信般的指头不是我的幻觉。确实有实体般的指头戳上我的身体。
——是寸劲!
元限是把寸劲附带在了指头上!。
我感知到的毒信是只存在了瞬息的寸劲。
劈空掌、气剑指、隔山打牛之类的劈空武技是筑基上层的武者能够玩弄的“小神通”。但离开**的后继无力和长距离传输中的威力递减都让这些武技对付同境界的人威力极弱——比如王启泰打昂山宝焰那一记放屁般的劈空掌。
这和我用雷咒做出的雷珠恰恰相反:雷珠是修真者用法术把自己金灵根里的本命元气强行拘束出来塑形而成,能够脱离肉身自成一体(所以至少这一方面,武技不如法术)。
但是,武者用寸劲能对同境界人造成确实的威胁。
怒极的猫儿把自己的毛孔竖成根根针芒,气离开身体只有极短的距离,它还能如同实物那般控制毛孔尖外一点的气。筑基武者也能微妙地把握离开身体一到三寸的气,就像握着无形的剪子。
从元限手指到我身体有数寸的距离,他两指形成的寸劲如同实体的剪子一般,生生把我的肉挖出来。
五处伤口的血汨汨地流出来,把我的衣服夸张地印染成红。
我脸上存心现出白痴一般的迷惘。
——你的招式全被我看破了,等死吧。
“师兄,你们最好快点打,我还要收拾场地。天亮之后,就要忙明天和土著会谈的事情了。把这里弄成一团糟的样子很不好看。”
慕容芷忽然道。
这一声清响促使了元限做出了致命但错误的一击。
“嘶。”
他的主手和副手换防,蓄势待发的主手寸劲刺向我故意放出的心口破绽。
本来他还在犹豫,但慕容芷的乱入让他失去了耐心。
就像银剑在瓷器上划出了一道淡淡的痕迹。
我附在心口的十三层“柔”抵消了寸劲的威力——强弩之末,不能穿缟。
“咔嚓”。
元限还沉浸在确实的集中感里,主手腕关节被我“刚”的一抓掰断粉碎。
他的一条手软塌塌地垂下。
我没有因为心脏麻痹而昏倒,相反神采奕奕地jīng确地计算了他腕部的位置,突袭得手。
“结束吧,你胜了。恩,以后寸劲怎么用记牢了吧。”
元限淡淡说道。
对同层次筑基之间的战斗,皮肉之伤无甚要紧,但失去一条手臂的战力,就没有打下去的必要。
慕容芷一面把极品金枪药交付给我与元限疗伤,一面问我心口有恙与否。
“无妨事。”
其实还是需要一两天痊愈的。
陆克武拍起了手,
“好了,小子,我们快点开始最后一场吧。刚才师妹说的很对,明天午后就是与土著会盟的时候,总不能断腿缺手的去参加和谈。接下来我就开始快攻了,你就不要瞧不起人了,把自己藏起来的气全部都解放出来吧。我应付的过来。”
元限和言知礼脸都现异sè。
“刚才他才解放了自己部分的气,还有大量的气留而不发。”
我愣了一下,立刻醒悟:一定是陆克武刚才替我按摩肌肉的时候,乘机感应到了我体内藏起来的气。于是,我把自己三分之二的气释放了出来。
——陆克武不是金丹,只是感到我藏了很多气,多少并不清楚。我还是要留点底。
三分之二的元气中一部分流到了我轻伤的心脏处护了起来。
“原来有我们两个人的分量……”
我受用地听到言知礼的喃喃自语。
陆克武的笑容敛住,
“你要记住:气不是唯一。那些养浩然之气的儒生何尝没有强大的气。我们这种筑基武者不同的地方是武道意志的有无。气只有在真正的武者手里才能被充分利用成杀人的利器。”
“我明白。”
因为念头不同,每个人对气的利用各有分殊专长。
他们追求武道,气中有自己坚毅不拔的武道意志。
其实我还没有找到自己的道,我有很多很多的念头。
“天快亮了,要节约时间。让你直接领略下武道的拳意吧!算是代我师父把什么是武道教给你!”
陆克武没有使用我意料中的虎爪拳来撕扯我的四肢,相反直接和我拼上拳来。
我们的拳“轰”地对撞在一起。
我的气强过了他。
但他的拳头竟和我威力相当。
这是洗净铅华的拳头,一拳包裹的纯粹是**裸的杀伐之意。
我认出是降龙掌中至刚的履虎尾,几乎让我产生了王启年附体的错觉。
我的拳头虽然有二倍于陆克武的元气,才堪堪抵挡得住他的拳势。
在履虎尾前面耍任何花巧都是愚蠢的。
拳风滚滚呼啸,围观的人远远避开。
陆克武一步不退,我也死死撑住不退。
我们站立的钢板都逐渐凹陷下去深深的足印。
血从腹腔往我喉咙上漫。我知道不能吐气,一吐气我就再也无力振作了。
——嘲讽的是这是我这辈子最狼狈仓皇的一战。我的气明明有优势,但心身两方面处于不利的都是我,我什么智谋都用不上来,只能愚蠢的拼拳。
明星初升,海鸟朝鸣。
我突然明悟
——原来,武道是越愚蠢的人才能越强大的道路啊。
只有把自己的生命长年累月地虔诚地托付给某样东西,才能获得的天佑之拳。
这不是我的道路。
法术和武技对我来说都是手段,我并没有把自己的生命都投入在钻研这些东西上的念头。我爱的是zì yóu逍遥和好玩有趣,这些东西为什么要束缚我?
我不再隐藏,把自己的气全部放了出来,
我的气三倍于陆克武。
“轰”陆克武被我一拳打飞出去,鲜血狂溢。
“再了不得的意志支撑,最多也只能发挥超越自身三倍的实力。”
这是我得出的答案。
“一百三十一拳,小空胜。”慕容芷宣布。
言知礼和元限把陆克武扶起。
我跑过去把一枚黄芽丹药塞在他手心里。
“多谢你拼命的传授,这一场打一定折掉你不少寿。这场打一辈子我都不会忘记,对武道拳意的铭记已经我深刻入骨了。不过老实讲,这不是我喜欢的道路。”
三人果然对我的话又是苦笑,又是摇头。
“你们的伤我来治吧,明rì午后就要和土著会盟——这货船被你们弄成这幅样子,整修起来真是麻烦。”
王启泰悠悠走入我们的视线。
“主帅。”元限扶着陆克武挣起身,恭敬致歉。
“小王长老,我们再过一天就能大体恢复了。”言知礼道。
王启泰点首,凝视着我和慕容芷,
“今天我才听学仁兄讲起你和言知礼口角的事情,心血来cháo预感你们有一场打,恰好赶到。没想到你才筑基中层,气已经是诸将的三倍之多了。”
“呵呵。”
拍到我马屁上,我得意地笑了起来。
“明rì会盟,你和小芷都需要穿礼服。随我去旗舰试一下,还有事情与你们说。”
………【第五十九章 潜入敌腹(五)】………
我挂在吊床上,有事无事地打着响指,如有若无的气从我的指尖弹出一寸到三寸来。
天明之后我几乎没有入寐,昨天的三场恶斗至今让我兴奋地辗转反侧。一个很高的目标要分成好几步来走,三个健将是一个我努力下就能跳上的过渡目标——和他们的激战对我的收益很大。
陆克武认为只有全身心地投入到武道之中才能取得成就,我却以为把它当做一样好玩有趣的事情也一样可以练得不错。迄今十年除了父亲的棍棒压迫和生存需要,觉得好玩才练才是我习武的根本动力。
我觉得他理解的执着武道是偏狭的,玩出来的武道也一样是武道。
我是看过和听过不少武道时代大宗师传记的,并非所有人都是一条筋的杀人狂,不乏把武技当戏法玩的大宗师。
玩下去,才是适合我的道路。
所以我抱着游戏的心态来反思昨天的对阵。
传说筑基上层的武者才能发出有实质兵刃般伤害的寸劲,因为他们地煞穴窍全部连通,可以用念头导引浑身的气集中若干部位,实现那种凝练过钢铁宝锋的寸劲。
筑基这个大境界对手能判断出来,但更的jīng细层次需要在实战中评估。我虽然已经开始练天罡穴窍,算得上是筑基上层了,但武技还配不上筑基上层的水平。我如果不报上自己练通的穴窍数(我就是隐瞒不报),三人,甚至王启泰都认为我只有筑基中层的水平,撑死就能做到短暂局部改易肌肉骨骼的缩骨。
也就是说,如果我花脑子还是能搞出自己的寸劲来——昨天我已近深刻体验到元限灵蛇拳上寸劲的“味道”了。
迷迷糊糊的梦里我还见到无形剑气一般的寸劲。
一时激动,我睁眼开始回味起和元限对战的场面。
我顽皮地不停地打着响指,从白昼到下午足足打了三千下,终于搞出了自己的寸劲:原式寸劲。
(其间,我还变出过三尺长的气剑(横着掌我就无伤把自己的“气剑”切断了——有形无质的东西),把气传递过木案让静止的碟子跳舞,这些都是戏法般的娱乐项目。)
之所以说是原式寸劲,因为我的寸劲还能附带了火焰和电弧。
——没有错,我把火咒和雷咒附在了寸劲的气芒上。
寸劲在我指尖发出,十指如同套上了三寸长的十根钢刺,附上火焰和电弧后,无形的钢刺又长了二寸,变成五寸之长。
和只存在十个呼吸的电矛不同,原式寸劲消耗的灵根元气很少。只要念发,几乎能恒久xìng地在我十指上固定五寸的神锋。
我在钢板上稍微试验了一下,一次用原式寸劲把半寸的钢板焊了开来,另一次把钢板挖出一个空洞来。
——又是一件秘密武器,这招用来挖出筑基武者的心脏总不成问题吧:他们的身体也只有钢铁那般强韧。
不过要是遇到金丹武者,我可不能如此张扬:金丹武者大概会在我伸爪前的一刻就截断我的指根——还是隔开一段距离的电矛保险。
“咚!咚!咚咚咚!”
我把自己的小爪子收起来,顺便看了下挂钟:申时还欠一刻,船队快要到北岛的金沙滩了。
慕容芷换上宽袖长袍的礼服在催我,我对着玻璃镜正好衣冠从船舱里冒出头来。
“昨天的伤好了吗?”她问。
“恩,肉全部长回来了。”
“左右手食指怎么如此肿?”慕容芷心细如发,不久便瞥见了我练习半天留下的肿泡。
“被岛上蚊子叮的吧。这鬼天,初冬还有蚊子!”我要把自己的秘密武器藏起来让她吃惊下,就随便鬼扯了一句,把手缩进大袖子里,迅速转移话题,
“今早睡得可好?呵呵。”
“一般般,也没有睡好,于是抓紧时间看了半天有关修真的书。”
——难得她在这种忙碌时候还苦读不辍,我问她是什么好玩的书。
“叫《灵根测命》,是本看灵根测xìng情的小册子,很准呐。”
我一时无语——一般女人无论老少都爱测骨相手相,笃信命理(我娘就经常拿易经来算命)。没想到慕容芷也不能免俗。
“一命二运三风水,古之人不吾欺也。《灵根测命》讲的很有道理,如果有空,你也不妨看看。真正的相术不是江湖骗子的捏造,是数千年相士统计了无数众生sè相心相的总结。我在书库找到的这本《灵根测命》,据传是龙虎宗某个鉴定过无数仙苗的金丹长老经验之谈。据说,接触人久了,了解他的xìng格,就能把他的灵根类型猜个仈jiǔ不离十了,反之亦然。”
我半信半异疑地接过慕容芷递来的《灵根测命》,边和她走向甲板,边随便翻小册子。
正常人五气之根具备,只是品质差别。
《灵根测命》基本是文字配图,倒投合我的阅读兴趣:每幅白描的图把五气之根画成围成一圈的五座山峰,顺时针依次按土、金、水、木、火五根排列成一个钟面。极品灵根是最高级峰、上品灵根是次高级峰、中品灵根是中峰、普通的五气根是低丘、废柴五气根是土堆。
我的主灵根是金灵根,次主灵根是火和木,水灵根和土灵根。主灵根主导了xìng格,而次主灵根隐xìng地影响具体情境的决断。
金灵根的阳面是果决,yīn面是偏执——恩,我做事基本不拖泥带水,有时候确实蛮拧巴,让人不爽。
火灵根的阳面是热血,yīn面是冲动。木灵根的阳面是柔顺,yīn面是容易妥协——咦,确实,有时我头脑暴躁起来,不知道会做什么事;若是有温柔美人对我说点软话,我可能就变得好讲话了。
我翻到慕容芷的灵根类型:
只有一个主灵根的人xìng格比较单调,土灵根的阳面是稳妥宽厚,yīn面是腹黑yīn沉。
——倒有点门道,慕容芷显然是土灵根的yīn面。
这本书很有趣,我要好好研读下。
我把书存进纳戒里。
甲板上已经是熙熙攘攘的人了。
正使王启泰和副使学仁等文官都穿着端庄肃穆的礼服,诸多将士也不披甲,而是穿戴武官的弁服。
楼船威武,旌旗鲜明。号角吹鼓,大旗随着猎猎风动。
隐约让人回想起以前华夏的zhōng yāng王朝遣使团去属国和番邦宣慰安抚的泱泱气派。
只是,貌似我们的使团是作为弱势的一方去谈判,而不是强势的一方去受降,气氛有点怪诞。
我和慕容芷名义上都是王启泰的侍从童子,都站在他身后。
我取一枝千里镜装模作样地去瞭望不远处的金沙滩。
海浪一**拍向金沙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