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她的开心是建立在我的愚蠢之上,这往深里想就不爽。
我胡思乱想了二个时辰,看着天上的一行行鸟往南飞翔,听它们呼朋引伴的声音,我感觉到陆地近了。
中间我又做了一件事情,乘风弱的时候,把船帆换成了纯白,这类似华夏丧服的颜sè,可以表示对我父母和死去海盗兄弟的哀悼。
临黄昏时,慕容芷炼化丹药完毕。
她的吸收效率略高于我,才损耗了十分之七的元气量。
——当然和她花的炼化时间长有点关系。
可是不能炼化的丹渣确实是恒定存在的,不会因人而异。
她积累的丹渣量和我相当,
这个隐忧只好放到陆地上去解决。半月我们最多服食半粒筑基丹,积累小半粒丹渣。
本多醒了过来,他记得自己守岗的时候到了。
晚上掌舵按我们的计划,是慕容芷去睡觉,我和本多两个男人负责。我替慕容芷掌舵,本多来cāo帆。
航海这东西,无论任何时候舵上都不能缺人。所以我们必须三班倒。
单一个人的jīng力无法不眠不休的航行十四天——即使我、慕容芷有内外功基础,本多的外功也练到了顶头。
本多还傻愣愣地捧着半碗老鼠汤请慕容芷喝,说这是他省下来孝敬女主人的。
他不知道我们已经基本解决了食物问题(清水还是有点紧张,服丹毕竟不能替代饮水),唯一需要饮食的只剩他一个——目前食物的储备情况,足够本多在登陆前吃饱了。
这个神风国奴隶听到我成功实践了自己勇敢而富有创意的方案后目瞪口呆。
可能因为智力太低无法理解,他坚持慕容芷和我还是先分了这半碗老鼠汤了,不要对汤汤水水过不去。
我对奴隶的请求一向不屑一顾,我是再也不会喝老鼠汤了!
但慕容芷为了团结人心(她脑子里大概在盘算还是需要一个劳力来轮岗),就接受本多愚蠢的好心,象征xìng地喝了三口,去后舱睡觉了。
少女一会儿就进入了深度睡眠,我看着她娴静优雅的睡姿,和自己糟糕的睡态对比鲜明。
我把自己的厚毯子给她加盖了一层。
她的身体没有jǐng惕地反应,可能她真的是太累了,而且她或许在潜意识里放下了对我的戒心。
晚上的风比白天凉多了,反正我和本多一晚上都不会睡觉。
“少主,到了白云乡后你有什么打算?”
大概是无聊,一向闷葫芦的本多问起了我的计划。
“没什么计划。先求立足吧。登陆后给我爸妈做个衣冠冢。然后找到水、食物,建立安全的庇护所。理想的话能找到合适种药材的地方。然后好好练功,希望十年后能练到金丹境界,那就有自保的能力了。”
——我父亲武功大成是三十岁的时候。他一路走到金丹境界不知道付出多少心血,历经多少磨难,为南宫大头目杀多少人打多少城了。如果还在父亲的呵护下,我预感自己可能最多止步于筑基了——至少在内功初层吞服筑基丹这种事情我娘绝对不会让我做出来。
虽然以后可能要为艰难求生付出大量的时间,但我反而有一种能够突破到金丹的信心,因为我感觉自己被释放了,就像从被赶到森林的小猪重新生出獠牙那样。
“少主有没有对慕容小姐的意思啊,以后到了陆上会不会找机会嘿咻嘿咻她?”
本多猥琐地问。
我和慕容芷的关系是一个从我小时候就流传在帮派里的八卦。
如果倒退回十年前,如果慕容芷是个xìng格开朗,思维正常的女孩子(不要去说什么“兴复大燕”的鬼话),即使娘不情愿,我想自己早和她混得蜜里调油了吧?
但时间不能回溯,今天我们都长大了。
“不可能。我和她志向不同。她是那种有志向的人,要兴复什么大燕国,我是没志向的人,只想过小rì子。我和她结婚会冲突很大,就是现在我们矛盾也大,不过是暂时合作罢了。”
我对慕容芷还是有情分的,但在本多面前我要显得决绝点,这样才有主人杀伐果断的风范。
“那么,那么,我有个请求,少主能不能答应我?”
“说。”
除了吃饱睡好,本多这个奴隶还有什么愿望呢?
“少主能不能把慕容芷赐给我?”
我惊讶地注视这本多猥琐的脸,
“鲜花怎么可以插牛粪上?你想也别想!”
“少主是担心慕容芷会反抗吗?我刚才在老鼠汤里下了蒙汗药,她动不了了。我把她的初夜献给少主,少主用完后转赐于我如何?”
“再讲割你舌头。”
我的小腹一疼,抱紧肚子,滚倒在地。
本多刚才出了一记暗腿,这是蓄谋已久的一击。
这小子的外功练到了巅峰,突如其来的偷袭让我立刻失去了战力。
“少主,我的请求你答应吗?”
“你敢对我妹妹做什么,我先——”
他一脚踩在我才敷了药一天的背脊上,旧伤迸发,我疼的连话也说不出来。
“不答应的话,我就独占慕容芷的身体啦。本来是酬谢你多年的关照,看来你主动弃权了。”
本多把我小指上的纳指摘下来套在自己手上,
“把纳戒其他指令告诉我,不然割你手指。”
“为什么不杀我?”
“我想理由很简单吧——我一个人开不了船。和你分了慕容芷等于让你交了投名状,我就对你有信任的基础。你既然拒绝,我只好用主人对付奴隶的手段强迫你了。”
本多摘掉我的鞋,手捏在我的脚趾上。
“啊,不能废掉手,还要靠你开船。那就弄坏几个脚趾吧。少主一向身娇肉贵,没有体会过帮派里的刑法吧。”
“啊!!!!!!!”
我的一只脚掌血肉模糊,他的手指看来练过铁砂掌,当面团一样把我的左趾骨整的扭曲变形。
很快,我招了纳戒全部的使用方法。
人的生命比物品更重要,这种情况放弃纳戒没有什么。
本多测试了纳戒一遍,满意地赞美。
“我喜欢软骨头。等我以后也称霸白云乡,不会忘记你这个运输队长。哈哈哈。”
他不管无法起身的我,走向后舱的慕容芷。
慕容芷一无所知地睡得正酣。
当她象征xìng地喝下本多的老鼠汤时,是否料到这是命运残酷的玩笑呢。
我匍匐着爬过去,看到本多正脱下自己裤子,露出他变大的家伙。
“啊,少主也要来观赏一番。我告诉你,征服女人的方法就是征服她的身体。等享受了我的那个后,她就会死心塌地跟我啦。如果到时你表现好,我会考虑也借过你使用几次的。”
我看到了本多神风国蛮夷的特sè变态狞笑。
我勉强撑着船舷站起身来,另一条腿无法沾地,只能瘸着。
“你的计划不是完美无缺的。”
我一个弹指,一团拳头大小的火焰飙shè向他。
我使用了母亲禁止使用的火咒,
我期望这一击能挽救慕容芷和我。
火焰被本多闪避开,划了一条抛物线落在船后海中,熄灭。
“少主忘了,我见过你这一招呢!和躲弓箭一样,知道了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脸sè发白,使用火咒果然消耗元气,我服食的丹药元气陡得挥霍了一半。
本多拔出腰后的双刀,上面涂着幽绿的毒质。
我现在才注意他使用的武器和织田是一样的,我早该想到神风国的奴隶间也有秘密的武学传授,他们试图叛乱的野心,一天也没有灭亡。
“为了惩戒你的不老实,我只好再砍你一只手。慕容芷身体的福利,我也要暂时取消。”
他疾冲过来,刀影叠合,我的眼前像几十只蝴蝶在扑翅。
本来我能看清他的全部轨迹,但现在失血过多,眼睛花了。
“铛”
本多吃惊地看着和自己身体分离的两只手掌掉在船甲板上,喃喃念道,
“我的横练已经到了顶点,普遍兵器怎么能砍下我的**?不可能!不可能!”
慕容芷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的眼神还迷离着,但手中坚定地拿着金目鲷,本多的双手瞬间被她砍下。可能她感觉到了有人在恶意侵犯,身体本能地自卫。这出乎了本多的意料之外。
“婊子去死吧!”
失去理智的本多用肘撞破绽百出的慕容芷,要把慕容芷撞倒海里。她看来完全没有醒透,蒙汗药的药xìng还在支配她大部分的身体,根本来不及反应。
我死命扑向本多,手掌直接按在他的脸上。
我要他死。
我张开的五指尖冒出电弧,往他柔弱的眼睛、鼻子、嘴巴里戳。横练的身体也禁不出我电弧五指钻子一般的开凿,他的脸部很快就开始出现血肉创口,我的手指就往那些创口里继续挖出血肉,他的整张脸都几乎被我撕下。
他刚开始要拼命甩脱我,但是没有手掌的躯干怎么能摆脱贴在他身上的我。很快他只能惨叫,最后连惨叫都不能发出,
我的五指一直钻破他的颅骨,直到他的脑浆蘸在我的指尖,方才罢休。
这是雷咒,我天赋的第二个符文。
“停下来吧,够惨了。”
慕容芷扶着自己的太阳穴,一幅头疼yù裂的模样,她的蒙汗药大概全醒了。
被我虐杀的本多尸体掉进海里。
我想露出一个救美英雄的微笑,但筑基丹的元气全空,意识一片空白,晕在船上。
………【第十六章 风暴(一)】………
我在后舱躺了一个晚上。
次rì醒来的时候先映入我眼睛的是慕容芷的俏脸。
仿佛回到了过去我被她侍奉的rì子,我躺在床上喊“要用膳。”
她就小心谨慎地跑过来端汤送食。
这样的好rì子想想就让人骨头软。
清风拂面,阳光照耀美人。
我先注意的居然是她的黑眼圈。
我想起来本来的rì程安排是慕容芷昨晚该休息,我来掌舵,然后她在早上替我。出了本多的叛乱意外,打乱了计划,她应该一宿没睡,顶昏迷的我掌舵。
我摸自己背上的伤,又被敷了新的金枪药。被本多捏碎的脚也经过处理,面上的肿消去很多。必然是慕容芷这夜为我做的。
美人憔悴之脸,生生让人怜爱。
我忽然想到父母托付我的纳戒,温柔梦立刻破灭,心中一紧。
我记得本多抢走纳戒后戴在他手上,后来慕容芷把他的手掌割下来,我用雷咒发疯地扁本多,最后我耗尽元气昏迷,竟然没有去找纳戒。
要是乱中他的手掌也掉下海去,我的财产不是全泡汤了,以后要吃慕容芷的软饭了!
我豁地起身,船甲板清洗地干干净净,毫无手掌的踪影,难不成我的纳戒也喂鱼去了!
里面都是金银珠宝丹药,还有我收起来的狻猊甲啊!
我对自己默念不要慌张,要反复三思。我回忆本多的手掌是掉在舷上,纳戒是很明显地的饰品。慕容芷向来心细,不可能扔掉。
莫非?
我凝视慕容芷的眼睛,她还是古井无波的模样。
“把我的纳戒还我。”
我说。
慕容芷把纳戒掷给我。
我们之间又出现了冰一般的对峙。
我才发现本多事件后我对他人的戒备心其实更深了一分。一个贴身的奴隶在你最脆弱的时候也会突然丧心病狂,何况素来关系不善的她。
“你动过我的纳戒没有?”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我应该演戏一样地装作高兴的样子,私底下观察慕容芷的反应。刚才这样直接挑明,万一说中她觊觎我财宝的心思,她恼羞成怒,我哪里是她的对手(她的行动便利,而且有金目鲷在手)?
我一直当她是婢女,潜意识里看轻她,所以才有刚才的失态。我深深后悔,不久前我就是如此这般看轻本多,几乎把我全部的弱点和情报都透给他。
从今独自闯荡要隐忍,要喜怒不形于sè。
我念起娘的叮嘱来。
——对自小一道长大的女孩也要这样演戏吗?
“恩,当然动过。敷你伤的金枪药就是我从纳戒里取出来。”
慕容芷说,
“本多和我轮岗的时候,他说起闲话,提了他从你嘴里套来的纳戒口令,我当时就记了下来。现在看来,那时候他在试探我是否有和他合作的可能。你的嘴巴真大,与其对神风国人说,还不如直接告诉我呢。”
我脸微红——毕竟我还是不能喜怒不形于sè。
“我要害你,早把你扔海里了。”她说。
“那为什么不扔?说不定哪天我突然会强jiān你呢?”
“很多原因。我需要开船的人手是最重要的。最不重要的一条是,我从小观察你,摸透了你坏的下限。”
我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我发现把自己的内裤交给女人洗,比让她管理我的兵器还可怕。慕容芷这意思是说本少主这辈子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吗?
我心里严重抗议!!!
“唉。”
慕容芷叹了口气,
“你不该杀本多,我们需要人手。接下来的十三天只有我们两个人轮岗了。”
“当时是他要强jiān你。你听过神风国人糟践女人的手法吗!”
“但局势还是在我们控制中啊。你以为我是那种中了蒙汗药就失去反抗的弱女人吗?切下他手的是谁!你可以学义父那样割掉他舌头和臊根啊。犯得着那么冲动要他的命吗?”
“那是侥幸!我为你盖毯子的时候,睡着的你就毫无反应啊!”
“当时我是故意不动,让你盖的。”
慕容芷失口说了一句。
——什么?有这种事,我觉得有一点异常。
“那个,那个是我对你的试探,看看你有没有非礼我的企图。”
她勉强辩了几句,又加强了语气,迅速转移话题,
“而且蒙汗药我也有抗xìng的啊。你知道曼陀罗花种子吗?这是一切蒙汗药的药材,是我们慕容家第一个从西域引进到中原的,我怎么怕蒙汗药!我们家是蒙汗药的祖宗!”
——祖宗个毛?你有祖宗还不是照样栽在一碗老鼠汤的蒙汗药里。原来你们家是第一捣鼓蒙汗药,看来祖上也不比我们海盗良善多少。对哟,我想起来,几千年前她们家祖上是罗刹一个部落的蛮夷。
我从纳戒里取出狻猊甲披挂在身,走到舵那里。
“不和你吵了,都是你挑出来的事情,你去睡觉吧。rì落前的舵都由我掌。”
“怎么叫我挑出来的事情?先是你说我觊觎你家的纳戒。”
“我只问过你动没动,然后你说你被强jiān不要紧。”
“你被强jiān才不要紧!”
……
我们有生以来第一次互相谩骂,并且谩骂了很久。我最恨和女人吵架,这在慕容芷也是很不正常的事情
——我以前欺负她只见她当面隐忍,事后打我爹娘小报告;或者摆出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偶尔顶回我几个软钉子;大部分的时间一幅我欠她债的脸。
现在是什么原因让她爆发了呢?
失去了帮架的大人?压力?疲劳?几天内死了太多人?差点被强jiān?更年期(这个可以排除)?
我想想头疼。
她好不容易消停下来的时候,扔给我一张她新制定的作息表。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每人各轮一个时辰,不掌舵的人立刻休息、睡眠、服丹或者进食(也就是把之前整段的睡眠时间化整为零)。本多之死让我们少了一个人力,但减少了一定水和食物的消耗。我也发现了之前内功速成法的又一个弊端——
用少量筑基丹刺激确实能快速让真气扩容,但是一旦中断了一两天(我们中间为了少积累丹渣,曾经停服丹药,改吃储备食物),原来扩容的真气又会回落到原样,而原先积累在炉鼎的丹渣依旧存在——毕竟是速成的方法,扩容真气之后巩固真气规模的方法却没有,只是虚假的提高罢了。
我和慕容芷在之后的十天内仅仅对事务xìng的问题有所交流,没有交换过任何私人问题上的意见,简单到只是互相轮岗上的时候相互怒视。两人的关系又跌倒了冰点,甚至比以前更冰。
终于,在第十一天的黄昏,我们的单桅帆船接近了风暴环。
这是白云乡外围最后一道自然屏障,穿越过去后,直到陆地,都会是一片宁静的海。
以上来自海图的记载。
我的纳戒中还储存了母亲给我留下的图书文献。
………【第十七章 风暴(二)】………
根据《地理志》的记载,我们的世界已知有五大部洲,世界的中心当然是天下中土,dì dū则是天下中土的中心。自蒙昧时代以后就是华夏王统的所在,几千年来…经历了文明时代、武道时代、修真时代(我们现在的时代),我们华夏的王城从来没有更易。
dì dū之外是中原九州,更外围的四大海包裹着天下中土。
天下中土之外的万邦亿国之人被我们统称为蛮夷。
渡过四大海之外的四大洋,就是蛮夷的国度
——东、西、南、北四大荒洲。
大荒的物候地理不能用常识揣度,比如我们在中原熟知的四季更替,五谷生长,在大荒全不管用。
你要在大荒接受并适应任何和你常识相悖的状况。
白云乡并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大荒。
海图上说它是东大洋上一个很大的岛,属于大荒的外围,就像四大海是中土的外围那样。
但常识一样不能套用在白云乡的地理气象上。
大岛被一个终年不止的风暴环如同墙壁一般罩住,和外界完全隔绝了开来。
凭人力是不可能泅渡的。
海图作于一百年前,探险者是从天空飞掠而过,并没有实际登岛,只是从空中鸟瞰。
恩,不错,这张海图是修真者绘制的。
而且是能够御剑飞行的仙家弟子。
当年我父亲是抢了一支远洋的船队,从船主手上硬夺过来的传家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