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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心-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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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子越神念回复,做了九的手势,然后又做了一个十的手势。

    (“——若原兄手头麻烦,可以分期谢我,稍许加点息钱就行。”)

    我猜他的意思是给他九库作赔,息钱一月十分之一——是**裸的高息。

    我和柳子越击掌为誓。

    他向红衣少女无所谓地一笑,不再和琳公主纠缠计较。

    ——这十个呼吸之间,不知道其余人如何?武神周佳如何?

    我环视四方,看到扫云团诸人环护着我。剑宗之人站在稍远一边——只是众人看我的眼神多了一些异样,让我大惑不解——免死金牌恢复柳子越躯壳在先,众人不该对我有什么诧异。

    “师弟,你的吐丹一击威力怎么那么大,竟然把武神打得如此狼狈?”翩翩问我,她说的大概是众人奇怪的原因。

    ——我吃惊地看到,前方南宫等三个道胎金丹呈品字形围攻银发男子。武神无漏金身上三个明晃晃的窟窿全然没有愈合的征兆,依然无止境地泉涌着血,把周佳一袭白衣染成血红。他一手捂着自己左脖子,一手架开钟大俊的剑和龙少的戟。南宫的天机丝时不时地缠、绕、绊、绞在周佳的金身,留下或深或浅的小伤——这些伤痕倒是在刹那到呼吸间消失——但我想南宫的意图本来就是缓缓流失周佳的元气。

    “我的吐丹本来只把他的胸膛洞穿。另两个窟窿不是我造成的。”

    我吐出的金丹里蕴含了一记都天神煞,轻易打破他没有元神法相护持的无漏金身。

    常理上只有中层元婴能发都天神煞——但我到了上层金丹境界,都天神煞的原理对我的雷法总纲没有丝毫神秘可言,我所欠缺的只是元气——方才的那次吐丹我抽空了自己毕生的元气jīng华,是我置生死度外的一击。

    所以,我发出了此生第一枚都天神煞;如果不是免死金牌,这会是我此生最后一枚都天神煞——我的人在吐丹的刹那已经掏空。

    ——可另两枚窟窿绝不是我造成。

    那两枚窟窿比我吐丹造成的创口要大上两圈,远远逾越了我的极限,我用命也换不来周佳这样的重创。

    “不把你轰成渣,你的躯壳可以无限恢复吗?——这个余兴节目太不好玩了。”

    周佳略显诧异地望了我一眼。

    他的周身忽然漾起三重元神宝焰,扬手一挥,就像牛甩尾驱赶背脊上的虻虫——三位围攻的道胎金丹立刻被他驱退。

    那三个窟窿被迅速衍生的血肉逐一填充。我吐丹造成的窟窿先消失,接着是小腹上的窟窿,最后是左颈部的窟窿。只不过随着周佳金身的愈合,他的三重宝焰也相应暗了下来,就像从天中开始下跌的太阳。

    ——不过宝焰再如何晦暗,我们的气相对于他都是烛火。

    柳子越面无人sè,

    “师弟,你玩脱了。我们都要死了。”

    “师尊!”

    秦霄忽然大叫,声音颤抖,带着狂喜。

    我们众人回首

    ——身后林真人跌落之处不见他人形,反而漾起滂湃的紫sè火焰,周匝三十步范围。我的火眼看到大大小小的紫sè火焰像小人那样牵手起舞——它们不是我凭现在雷法总纲能理解的东西。有清脆的雏凤之鸣从紫sè火焰里传出,鸣声里含着无限的生机,有如冬尽chūn来,万物苏生!

    ——重创的林道鸣仿佛是提前断绝自己这一世的生机,直接开始下一世人生的循环那样。

    我猛然生起这个念头。

    “武神,我是第一次和你交手。一招落败,本该下番再战——可惜,我担当了宗门交付的重任,不能由着自己的心意退去。”

    倏忽所有的紫sè火焰凝成三重宝焰,三重宝焰现出神气自若、金身无碍的林道鸣。

    ——他如rì中天!元神和金身都在鼎盛!

    “切。”

    银发男子用指头剔了下自己的鼻子,

    “《凤凰涅槃,纯阳火体》的法门原来传到你手上。哈,当年剑宗剿灭南荒凤系妖,果然得了无穷好处。”

    “歧途法门罢了。修真本为长生,沦落到支取未来的寿元和外物相斗,实在情非得已。和你战斗,是我第二次运用这个法门,心境也和上次运用那样郁结。”

    林道鸣流露哀sè,

    “你的不死印和千千万万我已经堪破。退去吧,下次你再与我相战好了,我绝不推辞。”

    他的言语之间,已经有胜定之意。

    林道鸣不是姬琉璃的诡诈禀xìng。我绞起眉头,思索不死印和千千万万的奥妙是什么。红衣少女也低头沉思。

    “想通了周佳另两个透明窟窿的由来,你们就知道不死印和千千万万的奥秘。”南宫说。

    我豁然开朗

    ——周佳在破开凤凰十二律剑阵的时候已经受伤,他左颈部的那个窟窿依稀是经过黄钟和大吕两剑时被剑光所创;至于小腹部,则分明是后来护主的南吕剑洞穿。重创早已经落下,但是直到我吐丹第三次创伤他时才爆发出来。

    不死印并不能让没有元神法相护持的无漏金身硬受厉害法宝神兵,只是把重创爆发的时刻延后,直到周佳胜定后再慢慢消化治愈——这造成了一个假象:仿佛周佳的千千万万并非集中元神与金丹在一点的神通,周身他处还留有足够的余力。

    其实追击林时,除了千千万万的那食指,武神他处浑然不设防备。不过是乘着林道鸣琴断后的哀心,用诡道取得了压倒之势。

    “明白了。”

    我说。

    “我也是。”

    琳公主同时说。

    银发男子的狂笑之声从虚空传来,

    “哈哈,说的好大话。可是你的琴和剑都已经毁损——凭借外物御敌的你,就算现在的元神比我强上几分又如何?我向来只凭自己,不死印和千千万万只是小技,还有的是奥妙武道没有施展——啊哈哈。你用纯阳火体恢复几次,我就再打死你几次!”

    也御风飞于虚空的林道鸣长叹一声,

    “武神的腹内有无穷的武道,如果rì后和你生死参证,一定能领略前所未有的境界——可惜,征讨云梦是我第一要务。你不退,我只好请你陨落。”

    不知何方,闷雷声一阵阵地传来。这种万念俱灰、天崩地灭的感受,我记忆犹新,也刻骨铭心。

    “霍喇喇!霍喇喇!”

    包裹云梦法界的灰蒙蒙浓雾突然破开一道口子,有玛瑙sè的星辰之光从口子飞入林道鸣的双手。他的左右两手各执两道紫青光华,光华像宝珠般地来回滚动——紫者浊,正是黄泉剑;青者清,正是碧落剑。

    我立刻醒悟:两剑必然是弃了闭合的云梦入口,破开虚空追到本主之旁——林道鸣一直在法界内默默感应它们。

    ——五大神剑、九转神兵,握于真人之手!

    “我借师尊之剑,胜之不武了。”

    林道鸣向银发男子挥出了剑。



………【第一五六章 云梦 (六)】………

    武神并没有趋避,反而咬紧嘴唇迎向碧落黄泉!

    距离方位对他浑然不是问题,仿佛只要一个念头,他就欺近在没有剑阵护持的林道鸣身前。周佳的两指毫无征兆地夹在落向他的碧落剑剑面,把yù待喷吐的如虹剑光死死收束于剑身——这是世俗武馆里最白烂的武技之一——“空手入白刃”。''

    “轰隆”一声。

    银发男子这条不知死的手臂被碧落剑的天剑雷音震成齑粉,纵然有三重宝焰环绕护持着他!

    林道鸣另一个手的黄泉剑追斩过去,武神已刹那挪移至一里外的赤城城楼!黄泉剑在虚空斩出一道混沌裂痕,却没有斩实周佳。

    但遁至城楼的银发男子低头看心口,那里陡然出现一个透明窟窿,和他之先在林道鸣金身上打出的漩涡仿佛。

    “你的中剑是果,我的出剑是因。五大神剑参透部分天道,果在因前。碧落黄泉认同我的杀意时,就注定了你中剑。你的武道即使能在宇宙诸界自如跳纵出入,也不可能趋避先定的因果。”

    林道鸣的眼神里既无悲悯也无欣然,第三剑直斩向赤城城门楼上的周佳——两剑之光合成玛瑙sè的长虹,势不可挡地涌向前方,天下无物能当。

    “哼。返虚者的剑,我看你能驾驭到什么几时!”

    周佳的元神宝焰暗淡至极,蓦然一跳,竟然现出沉沦前落rì回光返照的异彩。他的心口重填,断臂再生。十指扭结捏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玄奥手印,既像十条古藤盘根错节,又像十条巨蟒缠绕交尾。唇、齿、舌同时配合着吟诵古怪的咒法。

    这一系列步骤都在呼吸之间似慢实快地完成。即使我的金丹目力,也没有遗漏掉他一个动作。

    ——“无量尘埃,究竟刹那!”

    南宫目露讶sè:

    “这是八字真言。超越了他祖先周楚南的九字真言。”

    上官翩翩也是愕然,旋即叹息,

    “武神的家学和天资天下罕有其匹,可惜xìng情乖张,不分是非。宗门无法容他,现在死也没有葬身之地。”

    八字真言依稀是银发男子最后的咒言。他的人忽地分解,像花粉乃至微尘那样散逸,然后被卷来的碧落黄泉剑光淹没。

    剑光继续无情地推向赤城,就像之前摇撼七座城池那样

    ——不知扎根于多少重地的赤城陀螺般地旋转摇,连着百里天地摇晃。

    我们诸多门人陆续从地表剧烈起伏出高低褶皱的沙洲飞起。

    天地轰然一静。

    “咣咣咣!!!!!!!!!!”

    第一重城的百尺高墙竟被双剑斩开一面!垒城的赤sè星星铁石如雪崩般倾垮,像铁汁样融化。

    整个云梦城内法界暴露无遗!

    (也亏得是武道时代的王城,就是五大神剑的一击也只能斩开一重城,表现远好于之前的七座城池。)

    林道鸣的脸现出憔悴和倦意。这与他往rì的神采迥异。

    他叹了一气,也不管武神周佳下落,携双剑翩然飞入城内法界,如入无人之境!

    城内死寂,几乎是一座空城!

    唯有摩云高台上那寥寥数人是活物,可他们依然沉浸在招魂仪式里不能自拔,对洞开的赤城恍若不觉。

    我和南宫互视,互相点首

    ——我们好像敲开了螃蟹的硬壳,壳内软腻可口的膏脂都流溢了出来。

    剑宗门人尾随林道鸣入城。我们也随之驾腾蛇飞入内法界。有意无意,他们与我们扫云团分成了两路——大孔雀从南面入,腾蛇从南面转动,各自往第二重城墙的东、南两门突破。

    “上高台后,我们只取楚王金蝉的尸首,云梦之人让给剑宗擒拿诛杀。”

    我向腾蛇上众人知会,也让剑宗之人听个明白

    ——虽然我极端渴望弄清云梦之人与我的纠葛,但只能按下强烈的好奇,不让突如其来的变化打乱原定的方略——杀入云梦城我们已经分了剑宗极大的功劳,现在的要务是取回无上天尸中的磐石心;我们还不足应付云梦之人暴起发威,一律推给林道鸣去挡,反正他有碧落黄泉。

    云梦城分七重,每重城墙之间尚有七里之遥。

    但腾蛇飞入内法界,简直像鱼在水中那样自在,比往rì在空中飞翔还要迅疾——数个呼吸间就游至了第二重城的东门;而剑宗的大孔雀却像陷在淤泥里那样一点点地挪动。林道鸣不用碧落黄泉,他的元神法相也悉数敛起,反而用手指拨面前的虚空。林的手指拨一下虚空,孔雀才向前又飞行十余丈。

    我心中怪异,于是在第二重城的东门止住腾蛇;剑宗之人落在我们之后数里,他们的眼神也是诧异地望着我。

    我用手抚摸紫电腾蛇的头,和它心念互通——这种本主和祭炼法宝间的联系,比血脉嫡亲还要强烈。

    “呀!”

    我吃惊地唤起来。

    腾蛇上的门人问我有什么异样。

    “雷。到处都是雷。”

    我的神念进入紫电腾蛇,用这枚六转神剑剑灵的诸识感应内法界。紫电腾蛇(或者说暂时代入紫电腾蛇的我)的雷眼看到了弥漫内法界比尘埃还小的雷充盈着赤城的**。

    在寻常的六识感应下,城内的宫阙楼阁与流水微风似乎无异其他地方;但在雷眼的凝视下,景象不断析分,我看到了无数闪烁、摇晃、生灭的极微之雷。无量量的极微之雷和合成了宏伟无匹的七重赤城,甚至那座接到天上的摩云高台都是无数极微之雷凝成的。

    那云梦之人与其说站在高台上,不如说站在群雷之上;与其说居于赤城之中,不如说居于雷城之中。

    除了围起云梦城的最外一重城墙是星星铁石垒的,无处不是雷。

    这种极微之雷有一个称呼。我本来以为古往今来只有我一人知道,但大概现在云梦之人也知道了。

    ——它叫“虚无之雷”。是在无声无sè中求索得来的惊雷。超越了都天神煞,是雷法总纲的终途和绝路。

    “紫电腾蛇怎么变化了?”

    红衣少女摸了摸滕蛇头,蛇首的鳞甲“哔叽哔叽”剥落,冒出龙一样的双角;它腹下的鳞甲也在“哔叽哔叽”剥落,逐渐长出龙那样的四爪。同时,蛇身也在反复盈缩——每次膨胀是壮大蛇身;每次收缩是凝练蛇身。

    “是我让它摄取城中的极微之雷做资粮——当初我们用雷池祭炼银蛇剑,现在这座雷城就是规模更大的雷池——在雷城里紫电腾蛇的成长一rì千里,三天内它就能蜕变成七转的神剑了,法相也会由蛇化龙。”

    我对琳公主说。

    然后我对腾蛇上门人解释,

    “雷城是滋养群雷的牧场,此外还有阵法用途:虚无之雷像寻常的气在法界内流动,进入雷城的外人每个呼吸都要经受极微之雷的侵蚀:凡人顷刻灰灰;筑基能存活一个时辰;金丹的极限是一rì;元婴最多自如停留十rì——我们能够无碍入内,是紫电腾蛇护持的缘故,这虚无之雷对它反而是大补之药。”

    (我运御雷法总纲,也能在雷城无恙;但我不是法宝和雷兽法相,无法吸收虚无之雷。)

    ——这一定是我前世的设想,在云梦之人手上实现。

    “宗内文献记载:当年周祖师与四大宗门的高人发了十万枚都天神煞把云梦王城打成半混沌的浆糊,然后起千里雾封锁死城,作为宗门对世俗不轨诸侯的jǐng告——看来这绝地反而成了云梦之人青睐的道场了。”

    上官翩翩向我讲述了七百年前的黑历史。

    ——果然,云梦城是锻造雷城的绝好骨架。

    “这个云梦之人对雷法的jīng通不下于师叔啊。”红衣少女喃喃。

    “我不过是最擅雷法的金丹。至于更擅雷法的元婴,修真界也是大有人在吧。”

    我敷衍过去

    ——我自己还没弄清和云梦之人的关系,不想横生枝节。

    扫云团人都见识过我的雷法总纲。我言之凿凿,他们没有异论。就是柳子越和龙少也没有质疑——xìng命节骨眼上,开不得玩笑。

    “原兄,既然城内弥漫着虚无之雷,如果在法界内妄用过强的力量,会不会引发连锁的不测雷殛?”

    南宫沉思着问。

    “当然。所以元婴者入内也要把自己的战力约束在道胎金丹以下。”

    我的疑惑立刻消散

    ——林真人必然是发觉了内法界的奥妙,所以收敛了自己的元神法相。剑宗的大孔雀不是我亲和诸雷的腾蛇,在雷城里就显得寸步难行了。

    忽然我想到:在雷城之内敌我方的元婴者都不能全力施为,也就是降格到了与我们金丹接近的金身层次,只能凭境界压制我们——战力上的横沟变得可以逾越了。

    形势顷刻变得扑朔迷离。

    ——不过,对我们来说,是浑水摸鱼的好季节。

    两道光华从摩云高台的腰间电驰到第二重城,各据守了东、南一门。南门者是夺命书生姚广厦;东门者我只感应到庞然的元婴气息,却找不到人影。

    还是红衣少女眼尖,指给我们看东城楼上的极小点——原来是手掌大的一只鼹鼠,竟然也是元婴者吗!

    我忆起白听妖兽说过妖邪还有一位元婴下层的鼹鼠道人。它既然也现身了,那么云梦之人眼前可以调用的人物都到齐了。

    那只漂亮的锦毛鼠吱吱向我们叫着,我袖中的《黄庭经》忽然生起了缤纷瑞气!

    姬琉璃说这本手抄《黄庭经》要交付给有缘之人,莫非……这个妖邪居然是他要交予的人?!

    我瞪大了眼睛。

    “——林道鸣!我家主人已经说过你入内法界后的命运。不要自负己力能够逆天!就是五大神剑也不能逆天!”

    夺命书生的怒斥从二重城的南门传到我们的东门。

    “偌大个雷城法界,凭两个元婴抵挡得住我?”

    林道鸣笑。

    “不,林真人,你只要对付一个元婴。”

    那只锦毛鼠口吐人言。

    我的《黄庭经》倏忽飞入那只锦毛鼠纤细的爪子。锦毛鼠摇身一晃,变成一个臂膀圆融的敦实童子,把第二重城的东门打开了。

    童子笑着对众人道,

    “在下是鼠仙仓公,受昆仑姬真人之邀在此等候昆仑门人。既然我等到了他们,也可以不再做姚先生的同僚了——林真人,姬真人担心昆仑门人的功劳被剑宗掩没,您可要管束好自己的手下啊。”

    姚广厦不可思议地注视着既叫鼹鼠道人又叫鼠仙仓公的元婴者,忽然长叹,

    “我愧对主人,没有甄别出投奔来的人物。”

    “轰!”

    云梦第二重城响起了一声攻城锤般的巨声。一个线条如刀的银发男子轻松跃上西门,赫然是武神周佳!除了气sè略有晦暗,他的行动矫健如常。

    除了林道鸣和南宫,众人的神情或惊、或惧、或疑。

    夺命书生却转怒为喜。

    “他……他不是被碧落黄泉轰成齑粉了吗?!”柳子越抖起来。

    “在碧落黄泉剑光涌来前,武神借八字真言把自己散成无量微尘散逸。因果之剑必须要有果的承负者,武神的散化消解了承负者,也让碧落黄泉的那剑没有了着落。原来的一剑没有着落,林真人顺势就破了第一重城。当时双剑的剑光是虹一样集中在南门,而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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