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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袖子抹去少女没有掉下来的珍珠大眼泪,像哄小妹妹一样把她哄回舱。
琳公主整理去泪痕,恢复神采。柳子越见她手上没有拿剑,长舒一口气。
“苏先生、匡先生,刚才让各位见笑了。我有要事,要飞驰到龙虎山,和诸位先别过了。”她说。
“甚好甚好。”柳子越忙不迭地说。我知道他心里巴不得气头上的琳公主快消失。
匡一真赞叹,
“琳公主,你的仁心增长,rì后一定能成一位明君。”
七尾苏请她入席,
“还请公主稍候。你不必御剑腾云,我让鲤舟加速,小半个时辰就能到龙虎山。”
他打了个响指。鲤舟斩开碧波,在波涛之上如龙飞腾。
………【第一六九章 赏功罚过(一)】………
十月十三rì天sè微明,乘风破浪的鲤舟驶入大江的一条碧波粼粼、丘陵丛起的支流。我怀里的风水罗盘似乎先感应到了龙虎山的沛然灵气,神念里不住地呱噪:
“尽美矣!尽善矣!叹为观止矣!”'。。'
罗盘指向了正南的三重灵脉。每一重山的走势都是由西北至东南,绵延数百里,都是一等一的灵脉。不过,如果只是这样规模的山门,器灵也不至于如此惊叹吧。
我怀疑风水罗盘的见识狭小,没有见过大场面。我以前获得的坠星洞天,也和这三重山的任意一脉仿佛。
鲤舟转过三屏积雪封尖的高峰,就像转过三道天地造化的屏风。我忽然眼前一阔,丹霞和烟云如迂带飞环,萦绕出没在青绿sè的层峦叠嶂之间。清幽的鹤唳鹿鸣和瀑布飞流的喧哗不知从何处传来——在烟霞中有一条绵延不知多少千里的如龙灵脉若隐若现,藏头摆尾。
一时之间,我怔住了。
——三重山的灵气合起来也及不上这条巨脉的十分之一,是丘陵和高山的差距。
“宇宙内的每个生灵都是天地灵气所钟,卓异者就是仙苗和灵兽;宇宙间的山川海河也是天地灵气所钟,尤其卓异的灵脉者就是洞天福地。远古年代各方灵脉被神兽妖物盘踞,凡人奉妖兽为山神水神,修真者则和它们比邻而居;道门大盛后,修真者降伏妖兽为守山神,在洞天建立山门。四大宗门的基业都是择了宇宙三界内的大洞天,天时地利人合俱全。”
七尾苏一面和匡一真指点目前江山,一面赞叹不已。
“苏先生就喜欢兜圈子。我知道昆仑的根基是天地开辟以来的天柱神山,星宗得了瀛海上的三岛十洲,剑宗是植根蜀山的通天建木。龙虎宗是四宗之末,他们的山门有什么来路?”
麒麟儿向白衣秀士请教。
我竖起耳朵倾听——我这个宗门弟子也真还不知道。
七尾苏和匡一真相视一眼,他笑着对我们说,
“我在各位仙长和博学大儒前卖弄了——龙虎宗的山门虽然没有前三者的名声显赫,在道门史上也非同小可——龙虎山古称匡庐,文明时代起就是高道隐逸,大儒读书的世外岩泉,名声和五岳神山不分伯仲;那些雄才宏图的帝王巡狩南方,不是到楚地的南岳,就是到吴地的龙虎山歇夏,所以龙虎山古时又有夏都之称。龙虎宗领袖道门的时候,还在山中古帝王的行宫内开宗门法会。”
匡一真点首,
“后来周楚南振兴道门,用大神通抹去主峰绝壁上的匡庐两字,刻下龙虎符印,才有今rì的称谓——唉,以前天下之权出于dì dū;自周楚南后,天下之权就全出宗门,龙虎山也从夏都变成仙都了。”
忽然七尾苏忍不住笑出来,
“龙虎山脚下还有一个小镇,叫祥瑞镇——帝王的行宫在前山山顶,随驾的将相们就在山腰置办宅邸,山脚的当地人也向大人物们进献祥瑞讨赏。史书记载:最厉害的年份,每过十天半载都有祥瑞进献给帝王——珠玉、瑶草、灵狐、白麟……不一而足。歌功颂德的文人不知道这是百姓冒死入后山洞天取来的灵物,还以为是那些帝王的功德招来的呐。”
柳子越用肘轻撞我,
“原师弟,山脚祥瑞镇是宗门禁足令许可我们到的最远地方。你们一旦入山,用寻常的手段就出不去了;翩翩就在镇上等你们;师弟的紫电飞龙也在镇上的一眼雷池温养,是姬师叔向龙虎掌门开口借来的。”
“哦。”
我说
——姬琉璃不在南疆的波月庄,怎么又跑到龙虎山上来了?
琳公主也漫不经心地应口。我看她的样子对眼前的风物毫不吃惊的,显然已经来过多次,对龙虎山轻车熟路。
她的心思貌似也不在匡一真和七尾苏等游山客的议论上,肯定还在忧心自己的家臣与剑宗的贸然开战。
鲤舟在水上徘徊,烟霞锁住了洞天。烟霞的封锁似松实紧,我们浑然找不到上山的路径。稍近山缘,烟霞深处就传来风声鹤唳,似乎亿万草木皆兵。也不知道是幻术,还是实有无数道兵守山。
“龙虎宗的洞天经营了近千年,有十二重阵法护持,元婴者至多也不过冲到七重阵法。这烟霞才是第一重阵法。”
我听完柳子越指点,用风水罗盘重新窥探了一番。七转器灵良久无言,然后吐语,
“回禀小仙长,无懈可击,上山捷径绝无。”
柳子越已经给自己戴上了一张人皮面具,像仆役一样站在七尾苏的身后,
“我下山的时候冒用了龙虎杂役弟子的身份。你们两位出示宗门弟子的令牌,层层报上山去。我随苏会长跟着你们回山就是——苏会长是海内外知名人物,我给你引见下诸位昆仑龙虎的师叔师伯如何;匡先生也要柳某引见吗?”
七尾苏客气了几句。匡一真则淡淡推辞,他说只随白衣秀士上到山脚小镇为止。
我正要掏出自己昆仑外门弟子令牌。琳公主一摆手,她掷出自己的金乌剑。金光化成十团小小的太阳在烟霞里吞吐出没。
少女向烟霞中呼喊:“守山大神何在?出来见本公主!”
她的声音方落。我们鲤舟下碧波翻涌,山上烟霞忽地分开。一位朱紫衣女子以七sè虹为桥,款款走出洞天。女子芳华如桃李,眼神如霜雪,衣裳如云霞,是罕见的大美人——唯有头上两只角和三倍于人的身躯,显出她是异类。
碧波下翻涌出的百余妖兽都是人首蛇身样貌,全是筑基修为,它们披挂的黑甲黑矛也一律是宝兵宝甲。我低头看鲤舟下,也有同样的妖兽来回游动——这些道兵眨眼间把我们围一个水泄不通,它们的进退方位中隐有玄奥阵法,数百筑基真气联成浑然一体,绝非任何金丹能独力抵御。
我不觉想到了见识过的剑宗那二百五十个如臂使指的孔雀道兵。
我估摸了下双方实力,自己即使手持吞吐都天神煞的银蛇剑,至多能在这些道兵围攻下杀出血路。何况还有那个冷视我们的双角女子观战,她的修为深不可测。
“这是龙虎宗的水蛇道兵,降伏自大江的各路水怪。数目总共五百,是天下闻名的道兵,不过被剑宗的孔雀道兵克制。”
柳子越神念告诉我,
“那女子是龙虎山下彭泽大湖的归化龙妖,元婴下层。和东海敖家还有点血亲。当初敖家离龙虎宗去东海,这龙婆一族就接掌了龙虎山神的职事,水蛇道兵全由她统领。”
琳公主径直飞上七sè虹桥。那身为元婴神龙的冷漠朱紫衣女子竟深深向她施礼,神sè泰然自若,仿佛是极为自然的事情。
“彭泽朱紫衣,带我去见两宗的长老会。我要借徐掌门的万界坛城招妖。”
红衣少女单刀直入。
………【第一七十章 赏功罚过(二)】………
“两宗长老正在匡庐主峰议事。清羽掌门有法旨:公主如至,请先至本宗夏宫歇足。”
朱紫衣一欠身。
“那就让徐掌门暂停会议,我的事情最要紧。朱紫衣君,你知道我在大事上不任xìng。这是我以洛神家主的身份要求。”'。。'
“恐怕有所不便。”
“他要是不肯;我就去找你们龙虎山的二代祖师正一真人!”
琳公主向朱紫衣龙婆掷了一句不容置疑的命令,就从面无表情的龙婆前走过,踏着七sè虹桥飞入龙虎山洞天。
洞天深处,奇峰之上。
我看到了瑞彩辉映的金阙云宫。来自各峰和九天之上的乘云车和驾灵鹤的修真者御空穿梭,充当仪仗的黄巾力士举着宝幢前导,浩浩荡荡的妖族道兵随驾护卫。
琳公主忽而止足,转首凝视了下舟中的我,神sè中有股淡淡哀愁。她又吩咐了朱紫衣一句,然后红衣少女没入在七sè虹桥的彼岸,连着洞天景象消失,好似一场幻梦。
我方回过神,自己已经和琳公主分开了。
朱紫衣龙婆忽地把五枚玉符掷给我们舟上五人。上百水蛇道兵一下撒开,隐没在烟霞山水之中。萧萧的林风依旧在山谷中吹拂。
“这是入洞天的登山符,请诸君在本宗祥瑞镇歇足。诸君下山时把登山符缴还守山道兵就是。”
龙婆说毕,也退入烟霞之中。
我感应山中的灵气,浑然无法分出道兵潜伏在哪里,他们似乎已经和山气结成了一体。于是我用风水罗盘探察。
“回禀小仙长:十里之内,皆有道兵窥视;十里之外,灵气云蒸,虚实难知。”七转器灵报告。
我皱眉头,问柳子越,
“柳师兄,凭这登山符能去龙虎山多少地方?”
“和我们昆仑山的登山符一样啦。只能去龙虎宗许可的地方。”
柳子越笑,
“龙虎洞天主干延绵三千里。错落分布了五百座灵山、三十六条分支灵脉,各脉各峰还布置了无数的大小阵法。无论他们元婴和金丹的道场,还是机要的院殿所在,凭这登山符都是去不了的;就是我们外人在不要紧的地方走走,山神和她的道兵也能随时感应到。”
“往常我们见的元婴者不过能用神念感应百里方圆。更何况我们现在混杂在那么浓郁的灵气中,她一个元婴下层也能分辨?”
我问柳子越——我手头有灵觉敏锐无双的风水罗盘,心中难免有一股侥幸。
“那个龙婆是被龙虎二代祖师册封的山神。她在职责巡视的洞天区域无所不见,念到就至。统领的水蛇道兵也能由她的心意随意挪移。”
柳子越摆摆手。他的目光忽然盯到我手上的风水罗盘,眼中**裸地露出贪婪之sè。
我收起罗盘,不让他再看。
柳子越连忙把自己的目光调整正常,云淡风轻地微笑。
我把玉符指山。另有一处山光芒闪烁,放开烟霞,显出上山的青石坂道——但却不是方才金阙云宫的景象,而是白云深处有人烟袅袅直上的景象。
我皱了下眉。这道登山符开启的是另一处地方,不是琳公主的去处。
柳子越撺掇着我上山。
“诸君,琳公主忙她的,我们忙自己的——那就是祥瑞镇所在。原师弟,上官师妹一直在镇上等你们。”
我沉思还是先和翩翩汇合商量。如果琳公主有什么万一,我们可以一道想办法。
我们五人跃开鲤舟,沿山道而上。
时令冬季,山中如chūn。花莲缤纷,芝草铺地。鸟鸣与山中淙淙清涧相伴,更显幽静。
我依照昆仑《上清典》的玄门正宗法门,一边登山,一边吐纳山中灵气。才运转数个周天,就觉得自己jīng气神圆足。在龙虎洞天服气的效力虽然不及服食黄芽丹药,但已经不下饮食金粟米。这是我在世俗间从来没有过的经验,就是在坠星洞天和波月庄也没有这样的体验。
我们在山道走了一个时辰。时有结群的白鹿横越过山道,还有三五作伴的灵狐凑近我们徘徊张望。至于邂逅的其他各类零散灵兽,如虎豹鹤鸾等等,不一而足。
行过三十里,忽然山道两侧的林间冒出一群几十只披甲金毛猴子。它们叽叽喳喳,像山贼一样挥刀弄棍拦住我们,这几十只猴子们大致都有内功顶尖的修为。
我正奇怪修真大派的洞天怎么会有匪徒一样的猴兵,领头的筑基猴子头目开始叫嚣,
“此山是我大王开,上山要缴过路钱。不然讨打杀威棍,打完一百绑树间。”
匡一真身后的麒麟儿闻言忿忿,从袖中取出一条龙筋鞭驱赶。那童子一鞭把一株十围古松“劈”地一声打断,猴子们跳上别的古树四散。才消停了盏茶功夫,又有上百只外功顶尖的猴子不知从何处的林子跑来sāo扰。麒麟儿和猴兵的缠斗时辰越长,山林里窜出来猴子越多。如此捉迷藏般反复多次。麒麟儿一个金丹童子从应付几十只猴子开始,到和数千只顶尖外功的猴子纠缠,累得疲惫不堪,顶门升腾起一柱香般的白气。
我略略看我们前后左右和树上。密密麻麻的白毛、金毛、黑毛、红毛四sè猴子不知不觉把我们五人围个水泄不通。
“龙虎宗款待客人的节目倒也有趣。”
七尾苏笑。
匡一真闭目养神道,
“当今乱世,儒者文武都修,让麒麟儿历练下也好。他成金丹以来,没有遇到过这样阵势。这些猴子虽多,但不懂丝毫阵法配合,纯是乌合混战。”
“我们是走错路了吧?”我问柳子越。
“往常我从祥瑞镇下山就是走这条道。从来没有什么剪径的猴兵。”他回答。
“我们宗门让两位朋友见笑了。”
我烦不过那些猴子,抓起一把散落在山道上的松针,在针上凝上雷法。然后往领头的三十六个筑基猴子头目屁股上一击一个,他们的盔甲应声全粉碎成粉末;但除了屁股处,通体无伤。
“扔掉兵甲滚!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就把你们脑袋通通打成西瓜!”
我鼓动丹田罡气,挟着风雷之音长啸一声。林风大作,天sè一暗。
那些猴子头目捂着自己连带盔甲被打得稀烂的红屁股一溜烟跑了,各自旗下的数百小猴也连忙丢盔弃甲,跟着头目风卷残云,一哄而散。
山道彻底清净下来。
麒麟儿气喘吁吁地坐地,一时站不起来。
柳子越食指大动,又下意识地取出袖中宝囊。我知道他一定是准备把落叶一样撒满漫山遍野的兵甲打扫进腰包。
一个探头探脑、背负大斧的樵夫从林中准时跑出。
“这是龙虎宗的仙长们给初学艺的仙苗试手的猴子道兵,xìng子最爱胡闹。我刚才正为道友手狠担忧。打死宗内资产可要重赔。罪过罪过。”
他的目光闪烁不定。
“多谢朋友好意。我们昆仑门人是好生慎杀的。”
——你怎么不早说呐,是不是就等着看我打出它们脑浆来勒索呢?
我白了樵夫一眼,如何看他都像是幕后指使者。这个樵夫虽然竭力收敛气息,但金丹修为逃不过现在我的眼力,其中隐隐有修炼龙虎《正一经》的气象,但又杂有一些怪异不纯的气息。
樵夫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我们是来贵宗拜访的。这几位是我朋友。”我把自己的昆仑门人的身份令牌给他过目。
樵夫呀了一声,
“你就是平云梦的原剑空?”
他的目光暴出兴奋之sè,
“怪不得,怪不得,那小小松针的些微雷法居然让甲尽碎而不伤一猴,太是匪夷所思了,一定是诸天雷法总纲!我认识的昆仑龙虎道友都对你赞口不绝;不过,剑宗的道友们倒是都很想和你试手;邪魔们也想抢夺你的法门。哈哈。以后,原师弟在世俗行走要小心。——我带你们走入祥瑞镇的捷径!”
我谢过他好意提醒。
——真是树大招风。不过想挑事的人多半不知道我的银蛇剑已经蕴含都天神煞,风水罗盘也能先知先觉。如果有人殷勤送财送命,我只好勉强笑纳。儒门不是说:天予弗取,必受其殃吗?
那樵夫领我们走过一线只容一足的山道,山道下云海滚滚,绝壁千仞。山道末守着一座两人高石碑,青苔石碑上刻了三个龙走蛇行的烫金字
——“祥瑞镇”。
“这是文明末帝十上龙虎山时所题之字——就是那个被金丹飞刀斩得四分五裂、死无全尸的家伙。这家伙不容世俗内外有任何和帝权对抗的势力。他一生铲除异己,大肆捕杀修真者,弄的海内沸腾,天下sāo动——不过,末帝的字倒是不错,霸气侧漏。所以历代祖师一直保留了这块石碑,供后世人玩笑。”
樵夫指石笑道。
“文明末年,道门气候已成。上位者当疏而不当堵。此人自取败亡,为后世人鉴。”匡一真抚石而叹。麒麟儿小鸡啄米般点头。
我的视线越过石碑,看到镇口前的山道侧结着一间草庐。一个青衣少女正倚栏读道书,茶香从草庐里逸出,石几上煮着一壶药茶。
“翩翩。”
我脱口而出。压了心头半rì的yīn霾稍去。
她释书抬首望我,粲然一笑:
“原师弟,算rì期你们也该来了。”
然后她看到了樵夫,
“耍耍三郎,你又指挥自己的猴兵在捉弄别宗道友了。师弟,你没有受他什么欺负吧!”
她轻嘲樵夫。
“既然是原剑空,我就不带他去龙潭虎穴耍耍了。”
樵夫大笑,歌唱道词而去。
我看到他的瞳孔逐渐转为金sè,身体一晃,化成一只金毛猴子,转瞬滑过一线天溜了。
我把七尾苏和匡一真一一介绍给翩翩。她恭敬还礼。然后青衣少女问我七尾苏身后的仆役是谁,气息好熟。
“是偷混出山的柳子越。我已经听他讲了宗门对我们禁足令的事情。”我神念回答。
柳子越嘿嘿一笑。翩翩哭笑不得。
然后,翩翩悄悄传我神念:
“琳公主在哪?师弟不是一直和她同进退的吗?她难道……有什么……不测?”
忧sè拂上翩翩。
“我在,她就不会有一点事情——只是方才上山时分开,琳公主去找你们掌门借万界坛城招妖了。”
我宽慰她。
“我们进镇商量。你宗的姬真人和渡人院主也在镇上,我们一道想办法。”她的神sè没有一点轻松的迹象。
我们众人随着上官翩翩入了祥瑞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