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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喝咖啡,无论是醇厚英氏还是柔滑的美式。顾源很喜欢喝,常常看着他抱着一个杯子,而在咖啡厅一楼的吧台上,我看到了印有相同商标的杯子。
“给我来一杯那个。”我指着那个杯子说道。
服务员将冲泡好的咖啡送到我面前,微笑着说,“你好,总共一百二十元。”
我倒抽一口凉气,好像突然被人踩了一脚。
不愧是有钱人,品味真不一般,我最贵的一顿饭也就不过一百元,简直是人比人气死人。
我一边付账一边在心里将顾源诅咒了七八遍。
一辆名车在门口停下;顾源拿着一个文件夹从副驾驶的位置下来;隔着玻璃对着我挑了挑眉,后面跟着简溪只是单纯的微笑了一下。
“为什么只点一杯咖啡?”顾源坐下来,将文件夹递到我面前。
“因为只有我一个人。”
“可是我记得你说过你不喜欢咖啡。”
“好吧,我承认我说谎了,这是为你点的。”
顾源刚要伸手去拿,我却将咖啡推到简溪面前,“请你喝。”
“哦,谢谢。”简溪有些惊讶的道谢,用手扶了一下咖啡杯,看着顾源,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你喝吧,某人花费了一百二十元买的咖啡如果没人品尝,估计她下次再也不会进咖啡厅了。”顾源招来服务员,重新点了一杯,顺便点了一杯蓝莓圣代。
“像你这样的人真应该被五马分尸,喝水比我们吃饭都贵。”我尝了一口圣代,恶毒地说。
“你能不能温柔点,没说过吃人的嘴软吗?”顾源反驳道。
我瞄了他一眼,便低下头去看策划书,那些是关于请柬设计与出访流程,联系人、时间、地点都有详细的批注,看样子就是下足了功夫,极为慎重的对待。
“我觉得没有问题了,但如果你能联系到他们各个网球部负责人就更好了,毕竟青学网球部在他们眼里,也算得上是重量级的竞争对手。”
“正解,”顾源拍了一下大腿,“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什么意思?”我心中一凛。
“听说你和网球部的周助以及钟国光很有交情,应该能从他们那里探知到一些情报吧。”
搞了半天,你是想让我去做卧底。
“这个任务你还是交给别人吧,我做不了。”我一口回绝了他。
与其去网球部,我宁可面对宫洺,至少宫洺很安静,才不会像网球部里那些人吵吵闹闹。
顾源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这可是青学的校周庆,你不觉得你应该慎重考虑?况且我好不容易给你争取到奖学金,你可不能过河拆桥。”
手机在我兜里猛地震动起来,像是一道催促的口令。
我拿出手机,屏幕上闪现着“明女士”。
我心下一松,无奈地说,“好吧,我尽量。现在我有事先离开了,回见,两位。”
“喂,你只有两天的时间了。”顾源在我身后大喊。
我伸出手臂摆了摆,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要结婚了。”对方很平淡的说。
“哦,是吗?”我也很平静地回答。
“哦,是吗?陈静好,你妈要结婚了,你就不该说点什么吗?”对方很不满我这种语气。
“哦,恭喜啊。”
“陈静好!”对方又是一阵怒吼,为了避免耳膜受损,我只能将手机拿远点。
“好啦,好啦。”我轻声的安慰道,“我是真的为你敢感到高兴,真的,妈妈。已经十年了,你为了我独自在外打拼,现在我长大了,能够养活自己了,也是你应该享受的时候了,不要太累,妈妈。”
“静好、、、、、、”对方似乎很感动,语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一想起她泪眼朦胧的模样,不禁会心一笑,“好了,现在给我说说那个人吧。”
“我给你说他太可爱了、、、、、、、”她的语气斗转直上,前一秒还是林黛玉,后一秒就变身下燕子。
这就是我的母亲,一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在我这二十年的生命里,她扮演着一个出场次数不多的重量级boss角色。她从事着服装业,在荷兰工作,基本上是半年才会回来一次,每次回来都会弄的鸡飞狗跳。
她新认识的人名叫费启思,常常在电话里有提到他,好像是她的上司,经过了将近一年的追逐游戏,今天,费启思终于当着全公司的面向她求婚。
我想象着那些鲜花、钻戒以及祝福的声音,一生之中最为珍贵的画面。
那些命定的邂逅,那些猝不及防的坠落,那些拥抱的爱人,人世间的美好,仿佛都凝聚在了这些画面里。
爱情,是人类永恒的主题。
十一月,明女士收获了她的爱情,我又做了些什么,我、、、、、、认识了全名偶像周崇光,这也算是一种收获吧。
作者有话要说:
☆、超出界限的关心
今天看到一场告白,就发生在教学楼门口,就在我眼前。
我一直都知道钟国光很受欢迎,但受欢迎到什么程度,我却不得而知。
放学后,教学楼门口围了一大群人,我站在最后面,我只想等人群散了便穿过去。
“看,准是有人在告白。”身旁的短发女生转过头,对着我扬起大大的笑脸,“嗨,又见面了。”
“嗯。”我微笑着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那边是在告白?”
“因为我是新闻系的。”她有些骄傲地仰起头,一脸正经地说,“依据我多年来的经验,像这样平静的场面,众人期待的眼神,他们眼里隐含的笑意便可猜测出即将发生的是一件令大众兴奋的事。”
“嗯,有道理。”我赞同了她的说法。
“小朋,前面怎么呢?”另一个女生从楼梯上下来,问着短发女生。是美术系的林樱,因为她的姑姑是网球部教练,曾经有人向我说起过她。
“你好。”她对着我点头。
“哦,你好。”我礼貌性地回了一句。
叫做小朋的女生很是自来熟,明明我才刚刚认识,况且我表现的一点都不热情。可她神经大条的似乎没有感觉到一样,拉起我和林樱就一头扎进人群里,挤到了最前面。
“钟国光,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女生举着玫瑰,玫瑰上有一封粉色的情书。
“唉,又是一个撞在冰山上触礁的女生。”身旁的小朋看着那个女生,一脸的同情。
我注意到了她语句的“又”字,看来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钟国光只是双手环抱在胸前,用右手支了支镜框,面无表情的说,“对不起,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女生抬起头,露出纤细的脸蛋,苍白的神色中露出些许倔强。
“马上就要关东大赛了,我不想分心。”钟国光简明扼要的答道。
“借口,纯粹是借口,去年你也是这样说的。”
钟国光扫了一眼四周的人群,像是一道寒流,立刻将四周围堵的人墙冲的溃不成军。然后绕过那个女生,径直离去。
“我靠,居然有这样的。”小朋忍不住爆粗口,林樱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我还在旁边,小朋有些尴尬地冲我笑了笑。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女生忍住泪水盯着他的背影大喊。
钟国光的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然后说了声抱歉。
女生想要追过去,但陈海棠和鞠万挡在了她面前。
“我会查出是谁的,你最好永远不让我知道。”她嘶哑着声音发出最后一份通牒,已联系着他们之间已经破裂的感情。
人群散去,帷幕落下,玫瑰跌落了一地。
有人安慰她,也有人嘲笑她,她始终埋着头,紧紧攒着那封粉色的情书。
她站起身来,推开了她的朋友,一个人朝着教学楼上走去。
我收拾一下心情,与林樱两人告别,刚走了两步我便悲催的发现,我忘记带笔记本了。
我重新回到教学楼里,然后在空旷的女厕所门口听到了压抑的抽泣声。
是刚刚那个女生,她站在洗手台前面,双手撑在大理石台上,埋着头,瘦弱的肩膀发出不规律的颤抖。
她可以在被喜欢的人拒绝的时候忍住,在被人嘲讽的时候忍住,只因为要把眼泪留给自己。
我被这种固执的骄傲所折服。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哭泣?仅仅是因为被拒绝,没有得到回应?
那种眼泪又是什么样的滋味?真的如同书中描写的酸酸的、涩涩的吗?
我再次清晰的意识到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哭泣过,从来都没有为任何人这样哭泣过。
没有眼泪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就像我的人生,永远都停留在少女时代。
我知道,我已经忘记了很多东西,包括哭泣,包括爱。
晚上十点里;我已经洗漱完毕;睁开眼躺在床上;将自己所有的思绪都放空;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担心;什么也不去忧虑。
“唔、、、、、、”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我伸出手,盲目地摸索了半天,然后在被窝里找到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小小的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划开了屏幕。
“喂?”
“我好饿哦,你有没有什么吃的?”对方的声音很虚弱,有气无力的像是快要死掉了一样。
我几乎是一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在他开口说第一句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只是有些奇怪他居然会有我的号码。
“你生病了?”
“是啊,胃癌啊。”他的语气依旧淡淡的,像是在说今晚我没有吃饭一样稀疏平常。
或许说一句“大半夜的,你在开什么玩笑”才符合我的反应,可是我说不出口,我恍然记起他确实有病,很严重的病,最后好像、、、、、、
“冰箱里的东西吃完了吗?”
“吃完了。”
“去买。”
“超市下班了。”
“那你找我干嘛?我家又不是开超市的。”
“我知道。”
“、、、、、、”
“我要吃饭。”他沉默了很久才说出这句话,感觉有些无赖,又有些委屈,像个被宠坏了的小孩。
我想象着他躺在凌乱的被窝里,眼睛盯着窗外,城市的灯火在他纯黑的眼眸里苍白地浮动。
我想我今晚定是睡不着了,一定会是这样。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了在女生厕所看到的那一幕,想起了我自认为很苦涩的眼泪。如果我不去,他会不会哭泣?当然,这件事发生的几率比怪兽打死奥特曼还要小。
“好吧。”我缴械投降,我知道自己被打败了。
抓起衣服和钱包就冲出了门,上了出租车的时候才发现我的身上还穿着睡衣。
我知道,我对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年的关心已经越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生病的小獾
我们两住的地方相隔并不远,上次用了一个小时,这次还是一个小时,但这次的一个小时却像是经过了十个小时。
下车的时候我直接甩给司机一大百就直接冲了进去。跑到途中我才记起,自己忘记问上次的食材是否还有。回拨那个电话,但却没有人接,一连拨打了三次都无人接听,想起他刚刚那有气无力的口吻,我心中的阴影终于扩大了。
“周崇光?”我一边叫着他的名字一边使劲拍门,连隔壁的人都惊动了,幸好他们只是看了我一眼,就又关上了门。
久久的不见动静,我心底开始泛出一丝冰凉,就在我准备去找物管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他穿着一件白色背心,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脸色像薄暮时分的雾气,露出一股死气。
“你来啦。”他微笑着,然后直直地朝后倒去。
“周崇光!”我去拉他,随即被绊倒在地,他的脑袋搁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响声,重重地敲在了我的心上。
他看起来很瘦,却很重,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挪回床上。
他一倒在床上,便用双手紧紧地捂住胃,弓起身子,像只受伤的小獾。
很痛吗?
我试图叫醒他,但没有成功,手机摔在了地上,药瓶落在他的床边,白色的药片散落了一地。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吃,所以不敢轻易地给他喂药。
我想起了宫洺,于是拿起手机准备给他打电话,但一只手伸过来拿走了电话。
“你醒了。”我欣喜地看着眼前的人。
“我不要去医院。”他皱了一下眉头,脸色更加苍白。
“可是你这个样子、、、、、、、”我真担心他会随时死掉,我从来不知道胃病可以这么折磨人。
“我没事,医生下午来过,我已经吃了药,睡一会儿就好了,抱歉,这么晚把你叫来、、、、、、”
“你想要吃粥吗?”
“嗯,我要吃南瓜粥,多放点南瓜、、、、、、”
说完他又闭上了眼睛,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
我掀开被子,将他的裤管往上卷,找到膝盖一方三寸的足三穴,顺时针方向揉捻了两分钟左右,他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许多。
他的小腿很白,就像他的脸一样,机会看不到毛孔,这不是一个好现象,至少说明他的身体状况很不好。
我将温开水送到他嘴边,他迷迷糊糊的以为在做梦,喝了一些就又闭上眼睛。我听他呼吸平稳,眉头舒展,知道他是真的睡着了。
寂静的房间,简单的白色,周崇光在床上沉沉地睡着。
我一边熬粥一边留意着他的状况,一有什么不对我就会立刻拨打急救电话。庆幸的是,他的状况还算稳定,没有产生类似发烧等不良的现象。
整整一晚上我都在卧室与厨房间徘徊,细碎的声音孤独地回响着。
我将粥剩出一小碗放在了保温箱里,以确保他在醒来的时候能够第一时间吃到热腾腾的食物。墙上的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二点,而床上的人没有丝毫动静。
我将沙发拉到床前,靠在上面愣愣地看着那张睡颜。
我是谁?
床上的人又是谁?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的脑海里盘旋着众多的问号,觉着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好像在做梦。
周崇光不再只是冰冷屏幕里的映像,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会说话,会笑,会皱眉,会痛,还会睡觉。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毛茸茸的毯子。对面的床上空空如也,我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周崇光?”
“我在这里。”
他的声音从洗手间传来。
我呼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
走进厨房,粥还在保温箱里,几个小时前我亲手将它放到里面,现在我又亲手将它倒掉。打开冰箱,拿出昨晚预备好的食材,又开始动手熬粥。
“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已经睡了吗?”
来人顶着一头乱发,眼睛下有明显的淤青,他走到了我跟前,视线落在我的睡衣上,很不雅地打了一个呵欠。
“现在还痛吗?”我指了指他的胃。
“不痛了。”他笑得云淡风轻。
我伸手抚了一下他的脸,温度已经恢复了正常,不再是死人一样的冰冷。他似乎有些意外,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没有,我只是躺在床上发呆,没有做什么事。到是你,为什么好好吃饭?”我用一种责备的语气说。
“你好像大妈,更年期提前了?”他说着便轻笑了起来。
我板着脸,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渐渐的,他收敛起笑意,随着他笑容的消失,我听到了全世界花朵枯萎的声音,一种落寞随即溢出了他的眼睛。
他说,“习惯了,一个人的时候,我总是会遗忘时间,这个房间就像一个真空包装袋,哪怕是在这里呆上一万年也不会腐朽。”
夕阳西下,洒在水面上的落日余晖,荡漾出点点星光,但很快就被黑暗淹没。
我看着那双眼睛,感觉掉进了一个深深的黑洞。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他凝视着我,似乎要从我眼里找出一点什么。
我无声地微笑起来。
午夜从梦中惊醒来时的惆怅,空寂的房间,隔着玻璃,那些陌生的灯火,遥远的像是来自银河彼岸。
相遇、相识、离别、遗忘,除了自己的记忆,再也不会有人知道我曾在那些世界停留过。
无论是快乐的还是悲伤的,都成为了空白,在我消失的一瞬间,就会变成空气,消失的无影无痕。
所有的开始就是结束,所有的结束又将成为另一种开始。
渐渐的,我开始感到厌烦,感到痛苦,再到现在的麻木。
“可我们是存在的,真实存在的,即使没有一个人知道我们的存在。”我说,“我们还会活很久很久,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会记得你的,记得那个爱写书的少年叫周崇光。”
“我也会记得你的,神秘人小姐。”他微笑着说。
作者有话要说:
☆、做我的朋友
这次他吃的很少,即使他再想吃,我也不会允许,这样对他的胃没有好处。
古典的音乐轻盈地摇曳,阳光斑驳,一室静好。
我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和CD,并将它们分门别类放好,然后开始拿着吸尘机在屋里扫荡,而他又回到了舒适的被窝,靠在软垫上安静地读着手中的小说,好像进入了另一个永恒的世界。
“对了,我都忘了问你,你有看到我给你写的信吗?”
就在我忘我的投入工作时;他突然开口了。
“看到了。”我从高大的书架探出身子,他将目光从书上移开投向我。
“那你为什么不回信?我以为你没有看到。”他又露出委屈的表情。
“我根本就没有打算再和你有交集。”我侧过头,不去看他。
“为什么?”他有些难过,“我很差劲吗?所以你不想和我做朋友。”
“不,是因为你和我太像了。人很多时候都不喜欢和自己太像的人。”
“哪里像?”他继续追问。
“很多地方;例如对真实的世界没有太多的感情,例如我们的世界里没有梦想、没有爱人;例如我们习惯了一个人。”
他的眼神变得深沉,整个人都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我突然觉得自己直白的有些残忍。
我扔下手中的活计,走到床边坐下。
“那我们是不是永远都成不了朋友了?”他将头埋进书里,轻声问。
“我做不做你的朋友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