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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2完整版-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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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夫人宠溺又无奈地笑了,“知道了,你的事我再也不管。”

  成功给了妈妈一个大大的拥抱,“不就找个媳妇么,包我身上。”

  午休也没休好。医院来电话,那颗星说痛,叫唤得看护害怕起来,让成功赶快回医院看看。

  成功没好气地回道:“她再叫就给她注射安静剂。”

  看护呵呵陪着笑,“成理事,你还是来一趟吧!”

  成功骂骂咧咧地起床。路上的辰光,不知是不是尚佳的话触动了他心底的什么,他真的想了下为什么选择做妇产科医生的理由。理由并不伟大,就是他爱挑战,爱做常人不敢做的事,不走寻常路,还要走得非常精彩。从手术室出来,或者是安抚了一位羞臊的病人后,会有一点成就感,但有时,也会有沉重的无力感。

  尚佳的话代表了大部分女人的心理,一个男人比自己还了解自己的身体,真的非常可怕。时代发展到现在,满大街可以张贴披着白纱的胴体,网站上随时可见裸露的图片,但女子对自己的身体还是严守密防,这是她们最后的底限。她们只愿与亲密的人分享。生病是一件无奈的事,如果对方是位女性医生,她们会适然些。

  他的医术再高明,她们能理智地说服自己忍受羞涩,但如果做男友,得有一颗多强壮的心脏。

  成功说不清前前后后换过几位女友了,也曾有过令他动过结婚念头的,但最后撤军的不是他,而是她们。

  在医生的眼里,病人应该没有性别,这些道理,她们懂。但道理从来都是只讲给别人听的。

  有一个曾经建议成功转做行政,他们家有这个资源,也能找到平台,成功也有能力。

  成功笑嘻嘻地问:宝贝儿,你觉得我很让你丢脸么?

  不是,我就觉得你现在是大材小用。

  如果我坚持,你就没办法继续喜欢我了?

  为什么要坚持,难道你非得做这个才能活下去?

  对!成功回答得非常肯定。

  甜蜜的约会,结果两人不欢而散,再也没有联系,相见亦如路人。

  成功常想起一句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成书记的儿子应该就是英武、刚健的少将,如卓绍华。成功这样,在他人眼中,简直就是一另类。仿佛放着阳光大道不走,去挤那独木桥。

  成功偏偏就是不信邪,他就要做个另类,哪怕是个败类。




25,高岸为谷,深谷为陵(一)



  七月结束,八月开始,雨水非常丰沛,有时,连绵不断的下几天,有时,一天里下几阵。丰沛的雨水,没有浇湿北京城的炎热,到是让草木长势茂盛。吕姨前几天整理清爽的院子,两场雨一下,地砖的缝隙间,墙角处,又冒出了几根草尖儿,还有几株蒲公英。

  诸航让吕姨留着几株蒲公英,等开过花后,她吹给帆帆看。

  帆帆心情有点坏。

  鱼从荷花缸搬去鱼缸之后,不知是因为天气闷气压低的缘故,还是水土不服适应不了新环境,隔一天,就有一条鱼水泡一吐,肚子翻了朝上,翘了尾巴。

  帆帆记得,吕姨捞走了一条,唐嫂埋了一条,小喻叔叔在垃圾筒里扔了一条,妈妈和他一起从水里捏走了一条。

  5…4=1,不用诸航特别引导,帆帆学会了五以内的减法。

  最后一条鱼,黑色的身子红色的尾巴,独自在水里游得很畅快。过了两天,鱼突然变得很安静,喂食时尾巴也不摆动。

  诸航说它寂寞了,想找朋友。

  晚上,诸航给帆帆洗过澡,涂得香香的,抱着上床,被单一掀,床上躺着一条鱼,一动不动。

  帆帆要和它做朋友,他们一起睡。

  这条鱼,是卓绍华和诸航陪着帆帆一起埋的。卓绍华讲了一晚的床头故事,诸航把《虫儿飞》唱了一遍又一遍,帆帆都没展颜,噙着眼泪入睡的。

  诸航凑到卓绍华耳边悄声说,首长,我觉得帆帆有做诗人的潜质,不然就是个艺术家,情感丰富。

  卓绍华笑了,不好吗?

  诸航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头发长长的、皮肤病态白、眼神忧郁的男子,不好,不好,她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帆帆是我生的,得像我。

  卓绍华捏了下她的鼻子,霸道。要是帆帆不像你,你怎样?

  我和他划清界限。

  这只是两人之间的戏语,一笑而过。

  为了让帆帆开心起来,诸航和卓绍华带帆帆去了趟动物园和游乐场。盛夏的动物园,气味不是太好,三人在里面只呆了一会,就赶去游乐场。可是帆帆太小,游乐场有许多项目都不能玩。到是诸航玩得很欢,坐了海盗船,又坐了过山车。当她从过山车下来时,帆帆嘴巴张得大大的,嘴角还溢出一滴口水,这是羡慕,妈妈刚刚从他头顶飞过哦!卓绍华是眼睛瞪得大大的,这是震愕,这孩子可以玩成这样,头发根根竖着,T恤皱着,她开心得都不知肚脐眼露出来了。

  卓绍华替她拉好衣服,起身就给凤凰的诸爸诸妈打电话。诸航问他有什么事,他说我要向爸妈道声辛苦了。有一个活泼好动的女儿,爸妈多不容易呀!

  卓绍华最近特别忙,“网络风暴”演习到了尾声,许多事情都必须他到场,后面又是一堆的总结。工信部委托的那件事,监控也已开始,情况比想像中严峻。他还在拟一个方案,准备对各大军区的网络奇兵进行换岗。一个人在某个地方呆久了,工作的环境熟悉之后,防卫心态放松,不能应对突发事情。他要求网络奇兵的每位成员,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能第一时间进入工作状态。

  和卓绍华比起来,诸航太轻松了。海南之行的报告缴了,卫星基地安全系统的编程在初始阶段,她不着急。正式编程前,她还要与孟教授讨论下密码的设置状态。孟教授几乎不来指挥部,诸航打电话过去,孟教授出国了,下周四回来。

  周日,卓绍华去部里,诸航带帆帆去诸盈家,免得帆帆在家对着鱼缸睹物思鱼。诸航有把帆帆弄丢的前科,唐嫂自然的要求同行。诸航就差对天发誓,最后把诸盈搬出来,由诸盈监督着,唐嫂才勉强同意不跟着。

  诸航说得口干舌燥,强大的无力感。

  卓绍华在卧室里喊她过去。

  “什么事?”她走到卓绍华前面,卓绍华看了又看,“有没涂?”

  诸航啊了一声,摸摸脸,然后呵呵笑,她总是不记得出门涂防晒霜。

  “你呀!”卓绍华责备地瞪了她一眼,拉着她坐到化妆台前。

  “我自己来!”诸航伸手去拿爽肤水。

  卓绍华拍开她的手,这孩子对于自己的事就爱应付了之。他替她抹了水,涂了乳液,等了会,替她细致地涂了防晒霜。这张清秀聪慧的面容,总算恢复如初,可惜有一个不知爱护的主人。

  诸航闭上眼,首长的力度刚刚好,真舒适,像专业的。“首长,你怎么什么都会呢!”她趁机调侃一把。

  “人家说明书有写。”就是某人懒,不肯看。

  诸航羞愧了,“之前晒伤的样子真的很丑?”

  “我没注意。”

  “呃?”

  “听着你夜里叫痛,我和帆帆心疼。”

  诸航嘴巴呶呶,伸手就抱住了卓绍华的腰,眼睛睁开一条缝,“首长,你对我真好!”

  卓绍华没接话,因为这句话很多余。

  “给我买辆车吧,首长!”出行多方便,烈日、狂风、暴雨都不用担忧了。

  卓绍华断然拒绝:“不行!”

  诸航怔住,小小的受伤,“姐姐送我一辆。”诸盈耿耿于怀诸航结婚、生帆帆都没尽到职,一直想找别的方式弥补,不止一次提出给诸航买车,诸航都没肯。

  “不是车的事。”卓绍华叹息,俯下身子,与诸航平视着,“你性子太急,胆子大,人冲动,北京的交通什么时候不堵?一到节日,主要干道就成了个停车场。外国元首来访,就得交通管制。你能耐得住性子等吗,不会追尾,不会和交通法对着干?”

  诸航想反驳的,可是首长说得太有道理了。每次坐公交,她都会把北京的交通咒得体无完肤。

  “你要是开个车出门,我就没办法工作,愁也愁死了。”卓绍华苦口婆心。

  诸航仰着头,好半晌都没出声,许久,幽幽地说了句:“我好像缺点挺多的。”

  卓绍华笑了,拉起她,“还好,在我的承受范围内。”

  “首长。。。。。。”诸航推了卓绍华一把,语气不自觉地带了点嗔。卓绍华眸光一深,前面是她晒伤,后面是他忙,似乎有好多天没有好好抱她了。密密的长睫娇羞地眨着,脸颊泛出淡淡的红晕,卓绍华心情不自禁一荡,唇贴了过去,“诸航,听话!”

  诸航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张开唇瓣,任卓绍华攻城掠地。

  这突然其来的一吻,两人都有些激动,吻得忘形,浑然没发觉房里多了一个人。

  唐嫂把帆帆打扮得很帅,脚上穿了双机器猫样子的鞋。帆帆在院中等了好一会,妈妈都没出来,他着急了。

  帆帆仰着头,认真看了一会儿。

  “妈妈!”帆帆拽拽诸航裤管。

  诸航啊地一声,迅速往后退,羞得头发根都在咝咝冒火光。

  帆帆两眼盯着妈妈的嘴,“爸爸喂你吃的什么?”

  诸航抓抓头发,蹲下来把脸躲进帆帆怀中,“没有,爸爸是在检查妈妈早晨牙有没刷干净。”

  “我认真刷牙的!”帆帆连忙捂住嘴,他不要爸爸帮他检查,那样子看上去很可怕。

  诸航回过身朝卓绍华吐了下舌头,两个人都笑出声来。

  小喻送诸航和帆帆去的诸盈家,车刚停,诸盈就从家里跑出来抱帆帆,大概趴在窗口看了有一会。骆佳良在厨房忙碌,梓然在自己的房间上网打游戏。

  帆帆叫诸盈大姨,叫骆佳良外公,诸航蒙面,瞧这称呼乱的。

  “梓然,出来和帆帆玩。”诸盈亲了又亲帆帆,逗得帆帆咯咯直笑。

  梓然没有出来,他在生气中。从帆帆吐字清晰的那天,就直呼他“梓然”。“梓然”是随便叫的么,小姨还是小姨时,帆帆该叫他哥哥。小姨成了姐姐,帆帆该叫他舅舅。哼,没有礼貌的小不点,梓然气愤地拍了下电脑。

  房门吱地声开了,帆帆的小脑袋探了进来,朝着梓然笑咪咪的。径直走到电脑桌前,对梓然说:“梓然,帆帆要看鱼。”

  梓然不动弹。

  帆帆歪着头,往前又靠了点,这次叫得更响:“梓然,帆帆要看鱼。”

  梓然狠狠瞪了帆帆一眼,没好气地说:“知道了,少爷!”把正在玩的游戏关掉,找到一个关于热带鱼的纪录片,“看吧!”

  “我叫卓逸帆,不叫少爷。”帆帆声明,拍拍梓然的腿,“帆帆坐。”

  梓然磨牙,再磨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帆帆抱上来,小心地护在怀中。肉肉的小屁股还不安分,在腿上动来动去,然后两眼盯着屏幕,小嘴一张,指着电脑桌上一碗冰西瓜,“梓然,喂帆帆!”

  “凭什么?”是可忍孰不可忍,梓然额头青筋蠕动,绝不屈从。

  帆帆回过头,看看梓然。梓然下巴昂起,目光转向天花板,再慢慢落了下来,捏起一块西瓜,去了籽,塞进张着的小嘴里,“不准叫我梓然。”

  “嗯,梓然!”帆帆乖巧地点头。

  梓然长歌当哭。

  诸航自告奋勇地进厨房帮忙。骆佳良在灶台前挥汗如雨,他今天为帆帆做婴儿饭,小牛肉切碎,胡萝卜、土豆削皮后也切碎,和米、肉汤、青豆、盐放入焖饭锅中,熟了后,再加上熟的鸡蛋黄搅拌。“这样的饭营养丰富、全面,易消化,我从网上查来的,孩子最爱吃了。”骆佳良憨厚地笑。

  诸航咽咽口水,不爱吃的是傻子,这么复杂的工序,这么多的食材。“姐夫不要太偏心帆帆,给我做什么了?”

  诸盈从冰箱里拿出做好的赤豆汤,接过话茬:“想吃什么自己动手呀!”

  “姐,我哪会!”诸航撒娇地抱住诸盈。

  诸盈疼爱地用指头戳戳诸航,“绍华把你真的宠得不成样。”

  “首长哪有?”

  诸盈把诸航的手掰开,转过身来,“别不知足。你操心过家里的油米酱油醋么,自己洗过衣服熨过衣服么,帆帆穿什么吃什么过问过么,家里有什么需要添置你想过么。。。。。。家庭主妇的义务和责任统统和你无关。虽然绍华级别高,享受到国家许多待遇,可是他要是不疼你,你能有这么自由?你看你像从前一样逍遥,幼稚得和帆帆争风吃醋。”

  诸航给诸盈说得无地自容,呵呵陪着笑向诸盈求饶。骆佳良舍不得,忙插了句话,“航航,别看你姐姐这样说,其实她心里开心着呢,你过得多幸福呀!”

  诸盈叹口气,“一个女人不管做出多大的事业,那只能证明她的才干,却不一定觉得幸福。她的幸福感来自于在这世上真心珍爱疼惜她的那个人。”

  “姐,我知道了。我对首长一直有着感恩的心。”诸航嬉皮笑脸。

  诸盈瞪了她一眼,“走,陪我去超市买只西瓜。”

  诸航进屋时看到客厅的角落里有两只西瓜,她不解地看看诸盈,诸盈朝她眨了下眼。诸航有点不太情愿,她明白诸盈有话和她说,而这个话肯定是关于晏南飞的,不然不会避开骆佳良。

  天空中云层很厚,阳光一块一块地从缝隙里漏下来,没有风,又是一个闷热的桑拿天。两人仿佛追着太阳走,走到小区门口就停下了,那儿停着辆挂着山东牌照的卡车。一车的青皮西瓜,切开,汁多肉红,买的人很多。妻子收钱,老公秤瓜,配合得有条不紊。

  诸盈也挑了一只,付完钱,她领着诸航走到树荫下。诸航踢着脚边的石块,直嚷嚷热。

  “航航,这是他的电话。”诸盈硬塞给诸航一张纸条,“他前两天阑尾炎发了,住了几天院,他很想你。”

  诸航咬咬唇,烦躁地拭了拭额头的汗,“他想是他的事,我不想他。”

  诸盈苦笑,“姐姐懂你替我抱不平,可那是过去的事,姐姐都不气,都能原谅他,你纠结什么呢?他真的非常爱你。从他知道有你的那一天,他就负起了一个父亲的责任。他找过我,对着我哭,他是真的很伤心很自责很后悔。我不准他打扰你,他也答应了。你想他经常见到你,却不敢认你,这非常残酷。那一天,他冒失地跑来,求我不要阻拦你和绍华在一起,才恰巧被绍华的姑姑撞见。只能说,这一切是天意。他为了避免你的处境难堪,避走异国他乡。只要你开心,他什么都愿意为你做的。”

  “姐姐替他说话,没想过姐夫的感受么。姐,你不该想着他的。”诸航赌气说道。

  诸盈冷了脸,“你讲话有没经过大脑,航航?号码给你了,打不打是你的事。你是成年人,我不会替你拿主张。但是我希望你和他联系下,别让自己日后后悔。他要的不多,无非是听听你的声音,问问你的近况。”

  说完,诸盈扭头就走。

  诸航看着诸盈纤瘦的背影,一脚把石子踢飞,手中的纸条狠狠地揉成了个团,随手一扔。





26,高岸为谷,深谷为陵(二)



  厚重的云层缓慢挪动,四周黑了下来,静止不动的树叶猛烈地摇晃,空气里浮荡着闷热而又潮湿的土腥气。

  诸航的脑子好像不会运转了,一些混杂的理不清的层层叠叠的思绪使她的脑袋变得沉重迟钝。她也知道,不管如何否认,晏南飞已成了个背景,始终站在那里,远远地给予诸航一种深邃的目光。

  在这样的目光里,诸航在外面又晃荡了一会。当她进屋时,大粒的雨点砸了下来。诸盈抱着帆帆,站在屋檐下看雨。

  诸航头一低,没敢吭声,进厨房找姐夫去。

  下雨天,底楼的地面会泛潮,不小心就会滑倒,诸航不止一次让姐姐换个住所。她不去国外留学,凤凰的爸妈,她和首长照应着,梓然还小,把现在的房卖了,诸盈应该有这个经济能力。诸盈说一年里能有几天下雨,终归是晴天多。骆佳良重新栽植了小院草坪,一年四季,草不管是泛绿还是泛黄,都软软的,帆帆在上面奔跑,摔倒了也不会疼。那辆牌照有6有8的摩托车卖了,骆佳良买了辆二手帕萨特,七成新,小喻陪他去选的。

  骆佳良已经做好饭了,正在洗手洗脸。他弯下身时,诸航发觉姐夫身上穿的老头衫有点宽大,“姐夫,最近工作是不是很辛苦?”

  骆佳良骄傲地笑道:“怎么可能,我有一位少将妹夫,没人敢让我辛苦的。”这话不假,有一次,全家聚餐,骆佳良临时加班,卓绍华开车过去接他。卓绍华也是直接从单位过来,身上穿着制服呢。进大门时,和保安打了声招呼。第二天,这事就传开了。从那以后,用骆佳良的话说,他现在是货真价实的办公室主任,只负责安排安排事务,其他就是喝喝茶看看报纸,一到点就去接诸盈下班,不知多轻松。

  “姐夫看上去瘦了。”诸航说道。

  “不会吧,下周我们局例行体检,我测下体重就知道了。”

  诸航点点头。

  两人把饭菜端上桌,外面,雨下得天昏地暗。

  骆佳良的婴儿营养餐,帆帆特别捧场,喂了一小碗,说还要。那小肚子都挺起来了,诸盈不敢多喂。又盛了一点,给了他一支小匙,哄着他自己学着吃。第一匙,饭大半洒在桌上,梓然哧了笑出声。帆帆歪着脑袋,乌黑乌黑的眼睛定定看着梓然。梓然夸张地夹菜、吃饭,嘴巴砸得响响的。帆帆用力地又挑了一匙饭,差点把碗打翻。梓然笑得更响了。帆帆嘴巴一扁,委屈地看诸盈。诸盈柔声哄着,假装责备梓然,抓着他的手,示范了一次。第三次,帆帆把一匙饭安全地送入了嘴巴。

  帆帆看着梓然,眼睛笑成了弯月牙。

  结果是,他把碗中的饭又吃光了,还打了个响亮的饱嗝。骆佳良怕他不消化,牵着小手在屋中散了好一会步,又给他洗了个澡,这才抱着他去卧室午睡。

  诸航和诸盈一起洗的碗,梓然也给逼着上了床。

  雷阵雨,来势凶猛,去得也快。外面又是艳阳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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