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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2完整版-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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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单惟一的微博,现在俨然是成功睡前催眠的一种方式。他坐在家中,不打电话,不见面,就能掌控单惟一的所有行踪。单惟一算是比较好管理的孩子,几点一线,从来不逾距。生活沉闷又乏味,不懂她为什么还过得那么有滋有味、斗志昂扬。可能单细胞想不了很多,于是,快乐很简单。

  单惟一有好多天没提她的“唯一”了,是眼镜男失去了诱惑力还是她已经从微博暗恋转向真实生活里的明恋?难以猜测。

  单惟一今天写了六条微博,有两条是乡下农庄的果园风光,文字配图片,看着就像走在柔和的秋阳下,轻轻一嗅,满鼻甘甜的果香。还要四条,是默哀她栽种的圣女果、小黄瓜、丝瓜的下架,她新换了两盆仙人球,还有两盆兰草,计划着天冷的时候,再养一盆水仙。

  要不是成功认识单惟一,都怀疑她和成妈妈一般年纪了。这小日子过得太宁静,日升月起,淡然老去。

  如果把单惟一比喻成一面湖,湖水必然澄净碧清,湖下的世界,一目了然。成功陡地生出恶作剧之念,他要投块石头下去,看看湖水怎么荡漾波浪。

  清清嗓子,把声线调到最低哑慵懒令人小心跳跳的频率,“惟一,睡了么?”

  “成医生,你大声点,我这里好吵,听不清你的话。”单惟一高分贝的回应震得成功耳膜呼呼叫痛。

  成功表情痉挛,把手机往外挪了挪,“你在哪?”不自觉,成功也把音调提了八度。

  “和维修人员在外面加班。”

  “你不是在售后服务部负责接电话?”

  “是呀,最近空调的返修率太高,人手安排不过来,我陪师傅们出去,帮着搭把手。”

  “你生活挺充实呢,白天顶着太阳去果园,晚上披星戴月出门搞维修。”成功不想吼的,但他控制不住。

  单惟一笑了,“成医生,你收到水果啦,是不是很甜?”

  鸡同鸭讲!成功没好气地说道:“哪有男人爱吃甜。难道你是想送给眼镜男,他不喜欢,你才转送给我?”

  “不是,你们一人一篮。”

  妈的!成功心情坏了,搞半天,他是捎带上的,早知道,巴巴提回来干吗,扔给那帮小护士好了。

  到了第二天早晨,成功心情都没好转。负责专家门诊叫号的小护士被他的臭脸吓得气都不敢乱喘。今天放了二十个号,叫到第十五号时,小护士偷偷朝里瞟了眼,看到坐在成功面前的病人直哆嗦,那还是个美人。

  第二十号病人是由母亲陪着来的小女生,生理期紊乱。成功低头写着病历,问哪里不舒服,小女生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挺。。。。。。好,她求救地看向外面等着的妈妈,很想哭,这个医生比病还怕人。

  “挺好?那你来看什么病?”成功“啪”地搁下笔。

  “我妈妈。。。。。。”两大滴眼泪挂在睫毛上,颤颤的,不敢往下掉。

  “闲得无聊呀!”成功森冷地眯起眼,哗哗写了张处方,“出去!”

  小女生逃得比兔子还快。

  妈妈不太放心,质疑地把处方看了又看,问护士:“他都没问没检查,药不会开错吧?”

  护士看了看处方,小声说道:“绝对没错。虽然态度不咋的,医术却不是盖的。”

  妈妈拖着小女生半信半疑地去拿药了,护士拍拍心口,庆幸这一次的专家门诊又熬了过去。

  骆家良的各项检查已做好,由诸盈陪着回病房休息。成功过来看了下,叮嘱骆家良吃点易消化、无刺激的食物。手术是明早八点,六小时前禁食,二小时前禁水,给胃足够时间把胃内容物排空入肠。诸盈细心地用纸都记下了。

  成功呆了一会,去餐厅吃午饭。吃完回办公室,经过放射科,看到顾晨一人坐在里面对着墙上的几张片子正研究,他折身进去。

  “我想起一件事,还没找你算账。”顾晨转过椅子。

  “什么事?”成功懒洋洋地坐下来,摊开双手,静待发落。

  “你忽悠我,说上次和你吃海鲜的美女是你女朋友。没想到那女友是我同学老婆的闺蜜,我还凑上去套近乎,给人家骂了一通。”

  “是你蠢,我怎么回答的?”成功眉毛一挑,笑意模糊。

  “你说你什么时候缺过女友。。。。。。你个流氓,挖坑给我跳。”顾晨上前给了成功一拳。

  成功也不闪躲,悠哉地晃晃两腿,“我怎么听着你不像是生气,而像是庆幸!”

  顾晨呵呵两声,再次求证:“她真不是你女朋友?”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成功玩味地斜过去一眼。

  顾晨搓搓手,“如果不是,我就追啦!”

  成功捏着下巴,似笑非笑,“你喜欢她?”

  “我未婚,她未嫁,不可以吗?”顾晨双臂交插。

  成功定定看着窗外一小片蓝天,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可以呀,追去吧,没人拦着你。”只是追得上追不上要看自己的造化,宁檬…可不是好摘、好吃的果子。

  突地,成功依稀听到空气里多了点异常的气息,他收回目光,朝后转。顾晨难堪地张大嘴巴,站在门外的宁檬用足以杀死千军万马的目光瞪着他,诸航的脸上写着四个字“你闯祸了”。

  这不是绝情,而是漠然,她对他,什么也不是。不妒忌,不吃味,她爱谁,谁爱她,和他没任何关系。仿佛从不曾近过。。。。。。宁檬醒了,也怒了。

  “我是你的什么人,谁给了你权利说这样的话?”宁檬冲进来,指着成功的鼻子,整个人抖得不像样。“我是缠着你还是碍着你,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地把我拂开?成功,我告诉你,我不稀罕你,从来都不。你脱下这件白大褂,去掉成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你只会用暧昧玩弄别人的感情,却从不敢承诺。你害怕担当,你怕责任。你。。。。。。根本不成功,你很失败。”

  成功什么反应都没有,他坐着,面无表情。

  这样的淡定把宁檬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她突地挥手,狠狠地掴了成功一个耳光。响亮的巴掌声,把诸航和顾晨都惊住了,宁檬自己也吓得不轻,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嘴唇白得没一丝血色。

  成功如高僧坐禅,置身世外,神马都是浮云。很好,他也荣幸地尝到了耳光的滋味。诸盈掴耳光,是为了表达自己的爱,宁檬这一耳光,与他彻底做了了结。以后,估计装不成朋友,老死再不相往来。

  宁檬捂着嘴,扭头跑了出去。

  顾晨跺着脚,这祸是他起的头,他必须负责善后。硬着头皮,追了过去。

  诸航也担心宁檬,但是她要是再追过去,宁檬在前,顾主任夹中间,她垫后,别人会以为是精神病院出来的。算了,一个顾一边吧!她进去拉把椅子,坐在成功对面,双手托起下巴,眼睛眨都不眨,“半个脸红,半个脸白,这叫阴阳脸吗?”

  “你真是只猪,不会说人话。”是人都有点同情心,成功恨死这种隔岸观火的,“你大中午的到这边晃什么?”

  “无巧不成书。”宁檬给诸航打电话时,她在来医院的路上,两人就约了医院见面,她连哄带骗扯着宁檬来向顾晨道个歉,谁知撞上这一幕。诸航觉得这也不能算是坏事,总是害怕暴风骤雨,防这防那,其实一旦来了,就那么回事,风停雨住后,日子继续。

  “你还识字呢!”成功站起来,越过诸航。

  诸航扯下他的衣角,拍拍纤细的肩,“想哭吗,这儿借你靠一会。”

  “滚!”成功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

  诸航不怕死地说道:“你说顾主任是庆幸的,其实我觉得这也是你想要的。”

  “你这只猪皮痒了。”成功挥起拳头,在落下来之前,诸航逃之夭夭。

  成功愣愣地随手臂耷拉下来,发了会呆,回办公室去了,脸颊灼热、滚烫。其实很多人都被猪的外相给欺骗了,这只猪并不笨。

  以后,那只涩涩的果子可以扯下对他的迷恋,追寻新的幸福去了,他挚诚地祝福她,愿她过得比他好百倍。

  宁檬跑得太快了,顾晨在医院大门外才追上,心惊胆战地看着宁檬往马路中间直冲,他及时地抓住了她。

  宁檬扭过头,嘲讽而又讥诮地看着顾晨,搞不清他装什么殷勤绅士,他于她,只是个陌生的路人。

  顾晨这时还不知宁檬的名字,不能叫小姐,也不能随便叫声美女,他急得满头是汗,“对不起,我和成理事只是在开玩笑,你别往心里去。”

  “原来你不喜欢我,只是开个玩笑?”宁檬心中一颗地雷点燃了导火索,吱吱冒着烟,马上就要引爆。

  顾晨结结巴巴回答:“不。。。。。。不是,我喜欢的。”只是她喜欢的是成功,顾晨看出来了。

  宁檬不知道哪根神经突然不对了,她倏地升起一股疯狂的冲动,“你是什么医生?”

  “放射科主任。”

  “你有车么?”

  “有车,也有房。”顾晨小心翼翼地把宁檬拉到人行道上的树阴下,这里总算安全了。

  “你是独生子?”

  “是,爸妈退休工资都很高,我没有多余的负担。”

  这个陌生男人大概相亲经验丰富,回答问题举一还三。宁檬苦涩地忍住夺眶的泪水,“我肤浅而又拜金,以前的感情很复杂,你还要追我么?”这叫退而求其次么?也是一医生,家境也不错,虽然他不叫成功,也许仅仅是个及格,可是他能为她捡起碎了一地的尊严。成功把她推向他,好,她就要成功看着,她怎样和别人恋爱、拥抱、亲吻。。。。。。是赌气,是报复,也不全是,为了靠近成功的一路,她走得太累,她太需要一个正常男人的怜爱,抚慰她疮痍满目的心。

  “以后简单就行了,谁的从前都不是轻描淡写。”

  “你叫什么名字?”

  “顾晨!”

  “我叫宁檬。”




42,心之忧矣,於于归处(六)



  手术室上方的红灯亮了,戴着大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护士把门关上。瞬间,这道门仿佛把世界隔成了两半。

  诸盈坐在离门最近的椅子上,诸航在她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早晨麻醉医生过来注射麻醉时,让诸盈签字。她拿起笔,看看骆家良,骆家良朝她笑着。然后,有医护过来把他扶上担架车,在进手术室前,麻醉已经发生作用了,骆家良意识有点晕晕的,他努力抓了下她的手,说,盈盈,等我啊!

  专家告诉她,手术时间要视腹腔打开的情况来决定,有时增加3…5小时也不要害怕,只是为了把癌灶割除得更彻底。她等着,静静的,不着急,哪怕天黑,当手术室门再打开时,家良就好好的了。这只是一次小别离,是一段小旅程。

  卓绍华和诸航是在天放亮前来的。梓然去上学了,他给骆家良写了张贺卡,里面写着他的理想,他想成为卓姐夫那样优秀的人。他还偷偷告诉爸爸,和他同桌的是个可爱的女生,会拉二胡,成绩也好,他想和她做好朋友。帆帆又是撒娇又是卖萌,想跟着来医院,诸航没依。他小嘴扁了好一会,闷闷地画了幅画,上面是条大鱼,他说,等外公病好了,带他去动物园看大鱼。卓绍华说,大鱼应该呆水族馆,动物园里住的是有腿的动物。帆帆豪气满天,那我和外公、梓然一起带着大鱼去动物园。

  诸航竖起大拇指,强人一个。

  卓绍华坐在对面,手机改成了振动。他的电话很多,时不时站起来,走到过道尽头小声接听,不然就是回复短信。首长发短信很娴熟了,手指按键快捷、高速。

  诸航看了下手表,才过去四十分钟,等待觉得时间的流逝过于缓慢。

  “你和绍华出去喝杯茶,早着呢!”诸盈察觉到诸航突如其来的烦躁。

  “不。”首长又走向了过道尽头,背对着她们发短信。“姐,我小时候爱画画吗?”

  诸盈想了想,“你不要谈画画,写个毛笔字都可怕。不仅前襟乌黑,后背也是。妈妈总说要用纸给你做衣服,一次性的,脏了就扔掉。”

  这么糗的往事呀,诸航不好意思地抓了下头,“姐姐呢,喜欢画画么?”

  “凤凰画风很浓,经常有美院的学生和画家过去写生,我喜欢看,从没动过要学的念头。”

  诸航踌躇了好一会,咕哝了句:“他呢?”她问得很轻,轻得几乎像一片气息。但是诸盈听见了,攥着她手里的一根手指,突然停止了颤动。“航航,你为什么这样问?”

  首长还站在那儿,这条短信该有多长啊,是汉字,还是数字,是私事还是工作,收信人是谁?“你没发现,帆帆有很高的画画天赋。”

  “你计较这个?”诸盈失笑了,“我一直以为你不是心眼小的人。要是真这么计较,当初就不该嫁绍华。做父母的能生出一个有天赋的孩子,是上天巨大的恩赐,应该感恩的。再说天赋一事,很难讲,我和他对计算机都是外行,你却是编程高手。”

  姐姐哪里知道她和佳汐之间的秘密,她不是非要刨根问底,帆帆身上流着什么血液,不重要,她都爱他,只是就像做几何证明题,添加了一条辅助线,说不定证出另一个答案。

  她感觉到她的心底有一股东西,慢慢地升腾上来。升到喉咙口的时候,已经聚集成一股极细极硬的气流。她知道只要一出口,它就会是一句铁杵一样尖刻无比钻心刺肺的话。她低低咳嗽了一声,终于把那股气慢慢地压了回去。

  诸航的心情很矛盾,另一个答案是一条死胡同,走进去,不是海阔天空,她要颠覆所有,还是要穿越到从前?一切都变得太多,从人到心。首长,不再是在国防大门口让她和小艾像花痴般尖叫的高高在上的一颗星辰,首长不仅珍爱她,还珍视她的家人。姐夫这次生病,跑前跑后都是他。他前几天忙得彻夜未眠,现在却坐着这里陪着她和姐姐。并不需要做什么事,他在,姐姐和她心就不慌。所以不能动摇,更不能轻言放弃。

  有时候,看到的事实并不代表是真相。她在别人眼中,还是小三呢!首长说有许多许多话要告诉她,一定是有关佳晖、有关帆帆画画的事,她等着。

  卓绍华回来了,手中没有手机,应该放回口袋中了。

  “绍华,把航航带走,她在这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更紧张。”诸盈说道。

  “那我们去外面买点饮料和点心,马上过来。”卓绍华抬眼看了下手术室的门,那儿静寂得像从未打开过。

  诸航拿走了诸盈的手机,她说要打个电话给宁檬,她的手机没电了。

  两人去了最近的咖啡馆,路过报亭,卓绍华买了一份晨报一本漫画杂志。诸航无颜以对报亭老板的疑惑,人家大概以为首长买错了,像她这样的,至少应该看《读者》《青年文摘》这样文学类的心灵鸡汤,漫画,那是孩子看的玩样。

  “首长,下次人家要是问我多大,你说我十八。”诸航给自己打败了,没办法,她偏偏就喜欢游戏、漫画这些幼稚的东东。

  卓绍华微笑朝咖啡馆的门僮颔首,“十八呀,行,成人了,还好不是十六,不然我就犯法了。”

  一杯拿铁,一杯哥伦比亚清咖啡。白色的咖啡杯,发黑的咖啡衬着白白的的热气。新烤的蛋糕切成小小的菱形,巧克力表面上有细细的可可粉覆盖。卓绍华请侍者另外外带一杯皇家奶茶和一袋点心。

  “多吃点,早饭你没什么吃。”清咖啡在卓绍华胃里泛酸,前两天熬夜喝太多了。他打开报纸,看着最新的几条新闻。

  “我并不那么爱喝咖啡的。”诸航只喝了一口拿铁,就推得远远的。蛋糕不错。

  卓绍华抬眼看看她,把椅子往她那边挪了挪。“有位叫陈丹燕的作家,写过一篇小说《和平饭店》,里面写道,一杯热咖啡就能检验一个男人是否合格。不合格的人在咖啡面前坐不定,好像橄榄要竖起放那样,不住地东倒西歪。咖啡这样的饮品能衬托出他的害怕和害羞。咖啡馆是谈恋爱的好去处。将门往里一推,热咖啡的浓香扑面而来,那种香,热烈,遥远,又锐利,还有点失落,直击人心。启发人想入非非,熏得久了,头发里都浸满咖啡微酸的香气。人就好像被麻痹了一样,轻易就能将真心放开,让藏着的温柔涌出。要是分手呢,就去公园,选个黄昏,风一吹,余晖消失,不要酝酿任何情绪,快快走开,什么都散了,不留一丝痕迹。”

  “首长,你也会看这样的书?”诸航挺意外。

  “不是,那天在咖啡馆看到菜单的背面写了这么几句,然后就记得了。”

  “首长最喜欢北京的哪家咖啡馆?”蛋糕吃多了,没刚入口时的香浓。

  “以前经常去艺术街的那几家,装修有个性,咖啡也地道。现在是图方便,挑近处的。”这孩子联想到什么了,眉心绕成了个毛线团。“以前工作没那么忙,时间充沛,去咖啡馆是纯粹放松和品尝咖啡。现在属于自己的时间少得可怜,去咖啡馆完全是为了谈工作上的事而找个地方。我有个想法,诸航,你不爱喝咖啡,那就喝茶,以后我们一周尽量找一个晚上来咖啡馆坐坐。”

  诸航脱口问道:“谈工作?”

  卓绍华含笑从桌下抓住她的手,“看书、上网、聊天都可以。时间宽裕,也可以去看话剧、电影、音乐会,各种展览。如果不喜欢,要迁就,这是我喜欢的生活方式。我们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某些地方,要为对方让小小的步,但是也要保留自己独立的个性!”

  这就是姐姐常讲的夫妻相处的磨合、婚姻里的妥协,诸航懂的。

  “不要逼我看漫画、上网吧打游戏,其他你做什么,我都会陪着。”卓绍华分开覆在额头的头发,探身亲吻光洁的额头。“我们该走了。”

  结账出来,卓绍华走在前面,蓦地,诸航紧上两步,将脸贴住了他的后背。他站住,没有回头,诸航也没说话,两人就这样依着。首长在医院呆半天,竟然没沾染上半点消毒水的味道,仍然是她喜欢的带点清凉的气息。

  如果没有首长,在这么多的事情发生后,她会不会又像四年前那样颓废地生活,也许吧!那其实不叫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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