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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怪我借题发挥,是你自投罗网。
“杏仁豆腐呀,成医生和我提过多次,说首长的前小姨子最爱吃这个,每次来,吕姨都会做。我从没吃过呢!请帮我和卓将热一下。”
吕姨脸倏地就紫了,讪讪地干笑,走也不是,站也不是,似乎应该解释点什么,但迎着诸航坦荡的眸光,她张不开嘴。
“对了,吕姨,领居们家里的阿姨现在是什么薪水,我粗线条,很少过问,我们家的是不是很低,你这么能干,是不是有人高薪挖你?”
“没有,没有,诸中校!我和唐嫂的薪水在大院里是最高的。”
诸航点点头,“在凤凰,有些艄工年纪很大了,还在风景区载客,游客们总是很矛盾,想照顾他的生意,可看他那把年纪为自己服务,又有罪恶感。”
“诸中校,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尽管批评。”吕姨冷汗涔涔。
“看吕姨每天为我们忙忙碌碌,于心不忍。唐嫂受过月嫂的专业培训,做阿姨,得心应手。我让她以后多帮帮你,这样子,吕姨想歇着就歇着吧,还可以分出心做点别的!”诸航展颜一笑,丢下目瞪口呆的吕姨,看帆帆去了。
有些人常把别人对自己的尊重当作得寸进尺的筹码,其实到了这份上,她已不值得尊重。
帆帆和卓绍华都在梓然的房间,梓然已经做好作业,骆家良这一场病,让梓然成熟了,他不再和帆帆较劲。说着话时,还给帆帆演示如何折纸飞机,一个步骤,一个步骤,耐心又细心,轻声轻语。卓绍华替梓然检查了下作业,应老师的要求,在家长签名处签了字。
“妈妈!”洗过澡涂得香香的帆帆小流弹似的投进了诸航的怀中。他不知道他今天掀起了什么波澜,这一天,他过得很快乐。梓然看到诸航,开心地弯弯嘴角。
“装什么酷!”诸航摆出小姨样,摸摸他的头,他避开了。
“妈妈,帆帆什么时候可以上学?”帆帆摸着诸航的耳朵,要诸航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
“上学的小朋友要排队吃饭,排队上厕所,排队玩游戏,上课不能走动,写作业时不可以讲话,帆帆愿意么?”
黑葡萄般的眼珠一动不动,小眉头拧着,两条小胖腿一夹,按着肚子,最后摇了摇头。
“不能这样吓帆帆,他以后会不肯上学的。”卓绍华用只有诸航听到的音量耳语道。
“他现在只要会玩就可以啦,我才不要他早早就像首长一板一眼的。等到了要上学的时候,我会说学校里有趣的事诱惑他,他保证一溜烟,跑得像只小兔子。”
“你是个小骗子妈妈。”卓绍华默默同情帆帆,不过,遥想自己的童年,又有点羡慕。
“首长就没骗过我么?”诸航挤挤眼,抱着帆帆去院里疯一会。吕姨有句话没说错,帆帆确实不宜和唐嫂久呆。唐嫂只是月嫂,会把孩子带大,教育就谈不上了。从明天起,她每天要抽出两个小时,一心一意陪帆帆。不然,帆帆会变成蜡笔小新那样的不良小孩。
玩马桶这样的事,紧张什么,新奇的东西小时都喜欢呀,但像帆帆这么有创意思维的少。“坏家伙,我觉得你是我的,性格好像,就是不爱打球。恨你。”她挠挠帆帆的小心窝,帆帆笑得像只欢唱的小夜莺。
这真的是个惬意的秋夜,工作了一夏的冷气机终于能休息了。好久没有的放松,帆帆让她骄傲,首长和她说了许多心理话,明天,应该会越来越平坦的。不要为了证明人生的伟大,就刻意曲折。做个普通人,过平凡的日子,安静过日子。
生命里遇见过的特别的人,就放在特别的位置。
璀璨的星空,无边无际。周师兄,你是夜空的哪颗星?
“妈妈!”帆帆头靠着诸航的胸,舒服地、满足地感觉妈妈的心跳与温软。
“困了?”
“不,帆帆听妈妈读书,帆帆,你慢慢来。”帆帆揉揉眼睛,打了个呵欠。
“帆帆喜欢听?”
没声音了,帆帆撑不住,嘟嘟睡得香香的。
夜一点点深了,树叶在院墙上摇曳着斑驳的光影,梓然也睡了。唐嫂和吕姨的房间灯破例亮着。卓绍华在书房加班,很快就是国庆,部队里有不少庆祝活动,他要去广州参加一个活动,手头的事一件也没完结,恨不得时光掰成两半用。吕姨热好的杏仁豆腐,他没碰,诸航也没碰,浓香的口味,嗅着就很腻。
诸航的书桌前干干净净的,她好几天没开电脑,也没去指挥部,也没上学。奇怪的是,她没有一点失落与空虚。“首长,要不我先辞职,等帆帆大了后再找工作?”
卓绍华从屏幕前抬起头,“多大算是大?”
诸航想了下,“懂得追女生的时候。”
“我没意见,但卓部长估计会哭。”卓绍华没有说谎,他不是自私,他真的巴望这孩子就做个快乐的家庭主妇,不会做家务没关系,他回到家,看着她和帆帆在他面前嬉闹、斗嘴就满足,但是这孩子身上散发出的星光,连正午强烈的阳光也遮不住了。
“哎哟,那让他哭一场吧,我很想看。”
卓绍华一把搂过诸航,两人挤在一张椅子上。默默对视了一会,卓绍华轻轻将唇覆盖在诸航的嘴唇上,左右移动。诸航羞怯地张开了嘴,两个人吻在了一起。
“真烦没完没了的工作。。。。。。”拥着诸航整个身体的充实感,卓绍华轻轻松开诸航的嘴唇,在她耳边低语。
诸航忽然间缩了缩脖子,受不了耳畔的**,“我们一起辞职吧!”
卓绍华笑着,觉得诸航这个小动作无比可爱,更紧地搂抱住了她。“卓部长这下不止是哭,估计要动用军法处治我。”
“不怕。首长,今天一定要加班么?”眷恋着首长的体温,诸航小小声地问,眸光柔柔飘荡。
卓绍华沉吟了下,无奈地苦笑,“去睡吧,不然明天又要生痘痘了,我争取早点结束。”
诸航极不情愿地站起身,那不甘心的小模样差点让卓绍华立刻就改口,但是,现在,他不敢掉以轻心。
“乖!”卓绍华把诸航送到门外,她在,他就静不下心来做事。
诸航坐在床上,不知怎么,真的把辞职这件事想了又想,还列了计划。睡前,统统推翻。她若辞职,谈何容易。
45,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三)
请宁檬吃饭,顾晨颇费了一番心思。因为这是两人的第一次约会,如果考虑不周,第一次说不定会成为最后一次。
他决定在宁檬住的小区附近选一家西餐厅,这样,宁檬不必开车过来,两人喝点红酒,吃完后,他可以走着送她回去。
秋意渐浓,空气日渐清澈明朗,黄昏时的云格外的美,天色暗下来后的秋夜,迷人宁静,散步是件非常愉快的事。西餐厅,窗明几净,台布洁白,小提琴的乐声,不高不低,细细地流淌。灯光,美酒,佳肴,即使不说话,也不会冷场。
地点定下来后,他给宁檬打电话。宁檬犹豫了一下下,便应下来了。时间定在周五晚上。
顾晨心头一喜,晚上值夜班时,都忍不住憧憬那会是一个怎样难忘而又美丽的周末。和他一起值夜班的实习医生讶异地看了他好几次,顾主任好像在傻笑。他察觉到失态,清咳两声,掩饰地走了出去。脚步停下时,顾晨发现自己站在骆家良的病房前。
骆家良恢复得不错,虽然身上的管子还没有全部撤掉,他已经能稍微喝点流汁,把病床摇起来,他可以半躺着和诸盈说几句话。
病房内不少人,诸航全家都在,成功也在。帆帆今天破例允许跟爸爸妈妈一同来看外公,活跃得不行。他一会猫在床下,一会躲在花篮后面,最后藏在窗帘后,要和成功玩捉迷藏。成功佯装满屋翻找,最后向窗户走去。人还没走近,小帆帆憋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卓绍华担心吵着骆家良,抱起帆帆,牵着诸航,向诸盈道别。
“成叔叔,我马上要过生日了,你会给我买礼物么?”电梯口,帆帆歪着头,挺认真地问成功。
成功轻轻拍拍他的头,“礼物不应该是个惊喜吗,怎么能提前要?”
“我怕成叔叔忘了。”
“成叔叔又没老。”
“可是,成叔叔女朋友多,要记的事很多,不小心,就忘了帆帆。”
成功凌厉地扫视一圈,目光落在诸航身上,“谁说的?”
诸航专注地看着电梯上方,嘀咕着:“首长,今天电梯咋这么慢呢?”卓绍华答道:“估计是心虚了!”
诸航心中默默流泪,知我者,首长也。
帆帆乌黑的眼睛滴溜溜转了几转,咬咬指头,“帆帆说的呀!”
得救了!诸航眉飞色舞,偷偷朝帆帆竖起大拇指。男子汉,敢作敢当。
“童言无忌,成功,你不会和个孩子计较吧!”卓绍华慢条斯理地说道。
“养子不教父之过,你都没一点惭愧之色。”他恨恨地咬着牙。
卓绍华沉吟了下,“其实,帆帆就是不懂委婉,说得太直白,但,也没全说错。”
成功嗓子口一哽,差点背过气去。这是全家总动员,合着心欺负他一个。“电梯来了,走好,不送!”不等电梯门合上,他转身就走。迎面,顾晨走了过来,两人点了下头。
“可爱的小男生。”顾晨赞道。
“可爱什么,就是一坏小子。”神情是嫌恶的,语气却无比自豪。是他亲自接生并看着长大的坏小子呀,会揶揄他喽!“今晚值班?”
“嗯,你有手术?”
“不,我等下就回去。”
“住院部的护士们都说最近很幸福,可以天天看到成理事。”顾晨打趣道。
“那是,我这样的大帅哥养足了她们的眼,不幸福才怪。”成功自恋地倾起眼角,似笑非笑。
顾晨大笑。
两人并肩拾级而下,在楼梯拐弯口,顾晨看看成功,欲言又止。成功挑挑眉,“怎么了?”
顾晨摸了摸头,呵呵两声,“我。。。。。。准备和宁檬约会了。”这是哥们之间聊的家常体己话,也是一种声明,他要和宁檬认真的开始了。
成功耸耸肩,拍了顾晨一下,“我去脑外科找下王主任。”
脑外科病房就在VIP病房的下面,病人太多,走廊上都搁着病床,浓重的消毒水味格外的呛鼻。快到护士站时,成功回了下头,顾晨已走了,他徐徐吐出一口气,突然很想抽烟。
顾晨与宁檬的开始,似乎太快。这是好事,可是为什么又有点混乱的情愫,不是吃醋。成功向来拿得起放得下,一旦放开,绝不拖泥带水。宁檬也是这样的人么?但愿吧!无论是游戏还是慎重的决定,作为成人,所有的结果都应自己承担。
“哇,帅哥!”护士站的那帮花痴大惊小怪地叫着。
成功厌恶地皱起眉头,白过去一眼,想讥诮她们几句。呃,护士们根本没有看他,热辣辣的目光集体追着另一个疾行的身影。还真是帅哥,艺术范的。一头乌黑的发丝在脑后扎成一束,用黑色的丝带。紧身的米色T恤,前面印着卡农的头像。下面是。。。。。。高统皮靴。听到欢呼,帅哥侧过脸。“精灵王子。”谁叫了一声。成功承认,那张俊容确实神似《魔戒》里的精灵王子,温和中多了几份优雅,优雅里又带几丝神秘。
大刹风景的是精灵王子手中提着一个果绿色的保温桶,不过,这也正是让护士们羡慕妒忌恨的,是谁让高贵的王子低到了尘埃之中?
第一次被护士们完全忽视、冷落,成功有点不是滋味。他不好奇,而是他必须经过王子进的那间病房,随意朝里看了下。
那是一间大号病房,有十张床,床与床之间用布帘隔着。病人多,陪护多,看望的人也多,根本就如同一大超市似的,人来人往,喧闹不已。帅哥坐在一张病床前,床上的病人整个头都包在纱布里,似乎伤得并不很严重,手臂是自如的,一只手上还拿着本杂志,嗓门也挺大。
“不吃,不吃,最讨厌豆芽排骨汤了。”
王子好声好气哄着:“乖宝贝,好不容易熬起来的,尝一口。我喂你!”修长的手拧开盖子,舀出一勺汤,吹了又吹,凑过去。
杂志“啪”地摔在床头柜上,“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宝贝!”
“好,不叫,我们喝汤,喝完,我给你买面包吃。唉,面包哪有营养呀,你就是图省事。”王子说得好不心疼,像个为孩子愁白了头的老父亲
“你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整天就是喝酒、逛夜店。”柔弱的训斥,并没什么力度,却让王子羞惭地低下了头。“是,我不是个好榜样,我改。现在,我们喝汤。”
病人终于乖乖地张开嘴巴。喝几口,王子就腾下手用湿纸巾替病人拭下嘴角,动作温柔之极。
“身上痒,想洗澡!”喝饱了汤,病人依着床背蹭了蹭,抱怨道。
“咱们再忍几天,等伤口消肿、结疤,我们去泡玫瑰浴。”王子搁下保温桶,拥过纤瘦的身子,摸摸头上包着的纱布,一声接一声地叹息,“怎么就那样不小心呢!”
“小意外而已。”
“你说得轻松,我这颗脆弱的心差点破裂。快躺下,别看书了,我给你打点热水擦擦身子。”
病人这次没提意见,躺了下去。
王子拿着脸盆去外面的热水房,在门口,与成功打了个照面。帅哥看帅哥,目光一交会,迅速便分开。
成功想走开的,腿已迈了半步,下一个半步,他折身进了病房,径直走到那张显得有些孤单的病床边,抽出墙上的病人资料卡,闭上眼睛,再缓慢睁开。
尽管这张脸包扎得非常面目全非,宽大的病号服完全看不出身材,但他的听力非常非常好。
科室:脑外科,病人:单惟一,中度脑震荡,轻度擦伤。入院时间:三天前。
“啊,成医生,这么巧!”病房的光线并不好,单惟一视线被纱布遮去了不少,她还是立刻就认出来了,欢喜地撑坐起。
成功慢悠悠地把卡片塞回去,“原来你还认识我!”
冷冰冰的口吻让单惟一愣住,她咬咬唇,笑意怯怯地从嘴角消失,手指无助地揪着被单,毫无刚才喝斥王子的气势。
“认识我为什么不来找我?”都进来三天了,纱布还透着血印,可想而知,当时送来时是什么样的惨景。
“成医生是。。。。。。妇产科。。。。。。我伤的是头。。。。。。”
“哈,这头伤得还真是好,你变聪明呢,知道我没利用价值,就连声招呼也不打了。”好歹他也是成理事,在这医院里找个人、办个什么事,还是很行的,这分明瞧不起人。成功心里窝着的一团火,遇到风,旺盛地燃了起来。
“不是,”单惟一头摇头,毕竟受了伤,顿时,天旋地转,她往后倒去,倒在成功及时伸过来的手臂上。“刚进来时,人是昏迷的,醒过来后,眼睛也被蒙着,什么都看不见。今天早晨,才稍微好了点。”单惟一费力地解释。
“嘴巴也坏了?”成功小心地把枕头垫高,让她躺着。
“没有。”单惟一听懂了成功的弦外之音,“我是外伤,不严重。。。。。。”
“所以不需要找我。”成功愤怒地替她说完了。从什么时候起,他竟然被嫌弃、忽视得这么厉害。
单惟一觉得自己解释得够清楚,她不知成功气什么,但看成功脸都青了,她相信自己真的需要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成医生,我错了。”
要不是她伤的是头,成功真想用力地戳戳,“你错在哪里?”
“我应该第一时间通知你的。”单惟一唯唯诺诺。
“你第一时间通知谁了?”
“是我!”立在身后的精灵王子,连捧着热水瓶的站姿都那么的优美。
46,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四)
第二次目光交锋,双方火力十足。
其实不用单惟一介绍,成功就能识出这位“精灵王子”是那位真君单惟一的花心大哥。虽然怎么看,两个人都不像是一个母体孕育的。但是基因遗传这件事,最令人捉摸不透。不错的皮囊,小忧郁的气质,衣冠楚楚,又是与漂亮女人们打交道的工作,有着风流不羁的雅致,精灵王子确实有着不安定的资本,有着让女孩为他疯狂的本钱,有着让父母无力到绝望的潜能。他怎么混人生,成功不屑知道,令成功恼火的是,单惟一曾经把自己与他相提并论为“妇女之友”,这简直是一种羞耻。
成功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他很想抬手给上“精灵王子”一拳,告诉他,男人就得有个男人样,成功绝不会留一头比女人还长的头发,绝不会穿那种打猎式的皮靴。难道把女人当猎物?哥哥就得有个哥哥的样,成功绝不会对成玮说出像对情人样的暧昧的话、做出令人混淆的举止。
阴暗的病房一角,一时间,硝烟弥漫、枪林弹雨。
“我哥哥单惟天。”单惟一冒着生命危险,冲上前线。“这是。。。。。。成医生。”
哈,惟一,惟天,单家爸妈真敢取名。成功冷笑,可惜名不副实。
“成医生认为我家惟一做错了么?”单惟天上前一步,英挺的鼻子逼近成功的脸,看着,像是要亲吻成功似的。
敢和我玩,成功心里冷哼一声。“是的。一个人在生命危险之际,第一时间应该打给熟悉她了解她的医生,而不是给家人。医生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救助她的生命,家人呢,只能怨天尤人的哭哭啼啼。”
“我没有任何不敬,请问成医生是孤儿院长大的么?”单惟天微微弯了下嘴角,绽出一丝淡淡的轻笑。
无名的愤怒已经将成功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他扯开领带,似乎仍觉得不够,一下又解开领口的两粒纽扣。
“似乎成医生从来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暖。在我和惟一的心里,家人胜过一切。为了我家人,我哪怕得罪全世界。医生也许能治愈病痛,但是在生命危险之际,只有家人的陪伴,才能克服对死亡的恐惧。医生看多了生死,世界上多一个生命少一个生命,他们无动于衷。对于家人,则是撕心裂肺的剧痛。成医生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