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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2完整版-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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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她有什么工作安排?”

“编程的扫尾工作结束后,给她一个月的假期,后面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她。”

这个晚上诸航没有晚归,她好像也是高兴的,和帆帆在院子里玩起了躲猫猫。晚饭一起吃的,饭后,给帆帆讲了个丑小鸭的故事。

“那个鸭妈妈真的没发觉天鹅不是她的孩子?”帆帆有点不明白。“嗯,鸭妈妈和天鹅妈妈都是生的蛋,看不出来的。就是小宝宝刚出生,也是一样的哦。”皮肤皱皱,像只小猴子。

“妈妈没有认错帆帆吗?”

“哈,不会,帆帆和爸爸长得很像呢!”

“我和妈妈也很像,都是两只眼睛。”

诸航扑哧笑出声:“如果多一只,就是二郎神了。好了,坏家伙,妈妈陪你去洗澡,然后妈妈去收拾资料,今晚要好好睡一觉。”

“和帆帆一块睡吗?”

“对,一块。”

“那帆帆帮妈妈收拾。”

“不行,好孩子要早睡早起。”

卓绍华静静坐在一边,他很羡慕帆帆,轻易地就能得到诸航满满的怜爱。今夜,客房里没有灯光,偌大的书房让他一人独享,凝视着映在墙上的身影,说不出来的孤寂。跑去卧室,一室漆黑。等着视线适应了黑暗,看到帆帆枕着真的臂弯,睡得香喷喷。曾经的夜晚,他会悄悄地把帆帆挪开,抱着诸航去大床。她迷迷糊糊的,有时叫他首长,有时叫他绍华,拽着被子在大床上动来动去,直到他也进来被窝,贴上他的胸膛,任他的手臂将她环绕,她逸出一声嘤咛,才安静地坠入深眠。如果今夜,他也将她抱走,明天早晨她会回应他什么表情呢?

他想过他们有代沟,对一些事情的看法有分歧,他却从来没有去想她会讨厌他。被她厌恶,是一种想象不出来的痛。

他用指尖轻轻抚摸她秀气的额头,她怕痒似的甩了下头,往被子里钻了钻。

卓绍华收回手,转身,在院中转了两圈后,出了院门,拨通了成功的电话。

“卓绍华,你和我有仇吗,为什么总爱挑这样的时间来电话。我今天刚做了一台大手术,八个小时。”成功咆哮如雷。

卓绍华捏捏鼻,苦笑:“知道了,我道歉,就陪我一会儿。”

成功“咦”了一声,已经彻底醒了:“如果我理解不错,你似乎是在向我寻求安慰。”

“算是吧!”他也只是个普通男人,会困惑,会迷茫,承受能力有限。

“不应该呀,你有娇妻,有爱子,还有个前小姨子在旁边瞄着,我这至今还单着的人才该向你寻求安慰!”

沉默!把睡梦中的人叫醒也许是不道德的。

“好吧,好吧,到底谁把你怎么了,我明天找人把他给毁了。”

还是沉默着。在这世上能有谁可以把他怎么了!只有一人,唯有一人。

“难道那只猪最近不太乖?”

“成功,你说今年的冬天会是个寒冬吗?”卓绍华抬起头,月冷星淡,夜空深远。

成功也失语了,这话题转得可真硬,看来真是那只猪乱了卓少将的心。他有点幸灾乐祸,又有点好奇。  


巧了,第二天成功去健身俱乐部的路上,看到了诸航。提着个电脑包,在林荫道上踢着石子玩,松松垮垮的休闲裤,格子衬衫,浅米色的开衫,长及肩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像个颓废的大学生。

他按了两声喇叭,她都没朝他看一眼,他把车停在路旁,姿态潇洒地半倚在车边,等着她过来。诸航脸上流露的忧伤,把成功吓了一跳,到底谁乱了谁的心?

“成流氓?”诸航先是一怔,然后突然展颜一笑,把所有的表情都藏在了那笑意之后,仿佛戴了张面具。

“是我长得逊吗,竟然对我视而不见!”成功抢过电脑包,往后座一扔。

“怎么可能,你这样的发光体,远远地,还以为是UFO呢!把包给我!”

“怕我拐你去外星球?”成功邪邪地一扬眉梢。

诸航点头:“那样会水土不服的,不和你扯啦,我还有事!”

有事才怪呢,分明是不想搭理他。成功砰地关上后座的车门,拽着诸航往副驾驶一塞:“去哪有事,我送你。”

“不顺路的。”

成功沉了脸:“你都不知我去哪,怎么就不顺路呢?”

“成流氓,下次再陪你玩,今天我……真没什么心情。”

“和绍华吵架了?啊,所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对我这绍华的哥们也排斥了?不是吧,帆帆好歹是我的干儿子,不管什么时候,我都自动和你站成一队。”

诸航哭笑不得,成流氓说话都成串,她没精力反驳。无奈地上了车,随意说了个地址。

成功奇怪地盯了他两眼,发动了车。

诸航是从家里逃出来的,今天是周日,卓绍华没加班,快乐的帆帆兴奋地要求和爸爸妈妈去坐推车车。所谓推车车,就是超市里的购物车。现在,这样的心情下,和首长扮演温馨有爱的三口之家,真没有办法做到。她找了个去指挥部的借口就出来了,不敢回头看帆帆可怜巴巴的眼神。

有时想,可不可以别这样苛刻,得过且过,把沐佳晖的话忘掉,当作什么都没发生,那样,首长还是她可以撒娇、任性的首长,她和帆帆一起卖萌嬉闹,日子会继续开心地过下去。这个世界,很多家庭并不是靠爱情支撑的。

她就是变了,变得爱钻牛角尖,变得脆弱、敏感,心眼变得很窄。只有责任和义务的婚姻很可悲,被欺骗的幸福太心酸。以后,该怎么办,她也不知道,也许是没力气去想,没有那样的一把刀可以彻底把这一切都斩断。

如果绝情,如果冷血,怎么向姐姐、姐夫、爸妈交代,如何对帆帆说再见?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什么歌?”车内流淌着一把慵懒的嗓音,有着被岁月磨练后的感悟,在某个飘着冷雨的黄昏,突然忆起某件往事。

“这是绍华最爱听的一首歌,你没听过?”成功不愿自信地撇了撇嘴,诸航识趣地保持沉默。

“绍华穿几号内衣、喜欢什么颜色、有哪些兴趣爱好,你也不知吧!”成功的声音控制不住地上扬。

“法律又没规定必须知道。”诸航有点不服气、

一个急刹车,诸航差点撞上前面的玻璃:“成流氓,你疯啦!”

成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是的,我给你气疯了!你到底怎么做妻子的,晚上抱在一起玩亲亲,就算完成了任务?我可以拍着胸膛说,你穿几号内衣,绍华都能随口答出。”

“你个流氓。”诸航急得抓起面前一本杂志就朝成功甩去,成功没躲闪。“没错,我为人流氓,做的工作也流氓,但我是个温柔而又体贴、敬业的流氓。你是一个称职的妻子吗?绍华大你十岁,比你成熟、沉稳、理智,是应该的,你有没有想过,他还是一个普通男人,他会有烦恼,会有苦闷,会有解决不了的事,会有无法向你启口的话语,他也需要你的疼爱、关心与理解、支持。不一定非要你为他上刀山下油锅,就那么一个怀抱、两三句知心的话足够了。如果两人之间亲密无间,他人怎有隙可钻?你真的是只蠢猪……下车!”

成功是把门踢开的,车身跟着一震,震得诸航一愣一愣的,呆呆地盯着成功怒气冲冲的背影,脑海里回想起首长深沉的一句话“诸航,你有认真看过我吗?”。她有吗?

成功捧着一盒蛋糕回来,褐色的蜂蜜蛋糕,切成一个个小方块。成功捏起一块,整个往嘴里一塞,诸航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要来一块吗?”

诸航摆手。

“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食,就会冲淡心头的苦涩。甜,是一种幸福的滋味。”成功不由分说,捏起一块硬塞进诸航的嘴里,差点把诸航给噎着。哦,这蛋糕甜到极致了。

“你说你要去哪的?”成功拍去手中的蛋糕渣,用纸巾擦手。

诸航直翻眼,刚才随口说的地点,都没经过大脑。

成功鄙视地笑,手握方向盘,前后看看,掉了下车头:“说谎的猪是蠢上加蠢,跟我走!”

他带她去了家泡脚房,在诸航可怜的认知里,这些地方应该是那种凭力气干活的男人来的,没想到,装修得非常高档,美女一拨一拨的,还是会员制。

诸航与成功被带进一个清雅的包间,没窗,光线不是很明亮,却不会让人产生非分之想,只觉得安宁、温馨,空气里飘荡的香味清新芬芳,像雨后的植物园。

但诸航还是不自然,当着成功的面光着脚,他的脚比她还白,连指甲都修得圆润整洁,她自嘲地说:“我觉得你比我像女人。”

成功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不知怎么想起单惟一形容他是“妇女之友”这句话,气的肝都疼了:“猪就是猪,思维果然与众不同。这世上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我替绍华感到悲哀。”

诸航的神情突然一黯,低下头去,看着店员在木桶里倒上热水,放进浴盐、玫瑰花瓣,这脚洗得真是尊贵。

泡完脚出来,都是午后了,成功建议去吃印度飞饼,她坚决地拒绝。

“被我刺激了,找个地方哭去?”成功斜着眼问。

“蠢猪不会想太多的。”诸航闷声回道。

成功叹了口气,这样落寞的话出自猪之口,听得人心戚戚。但是不给他如何诱哄,诸航都没有和他倾诉的想法,他挫败地看着她上了公交。她是回家还是继续在外游荡,他不知道。想打个电话给卓绍华,约了一块去健身,顺便问问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取消了。开了车乱转,发觉自己回到了医院。“职业强迫症?”狠狠讥笑了自己一番。

停好车,直接出了医院,拐了几拐,上楼,敲了三下。里面有人问:“谁?”

“是我!”他不耐烦地又敲了一下。

门开了,单惟一穿着一身宽松的家居装,手里拿着只笔,两只眼睛眨个不停,像是吃了一惊的样。“成医生,你找我有事?”

“我没吃午饭!”呃,玄关处有一双毛毛的拖鞋,和单惟一脚上的像是一对。有男人常来?

“这是给哥哥穿的!”单惟一读懂了他的表情。

他微笑,好不矜持地换上拖鞋,四处转了一圈。

单惟一现在家里养伤,头上的纱布已经拆了,在单惟天的监督下,伤口回复得还不错,头发放下来,几乎看不出。脸上也多了点肉肉,比从前圆润了点。很认真的一姑娘,为了爱情真是拼命。沙发上摊满了国考的各种资料,笔记本电脑开着,里面有个男人正在黑板上讲解着试题,单惟一的笔记记得密密麻麻。

“我把饭都吃了,只能给成医生下点面条”单惟一为难地看着成功。

成功不讲究,往沙发上一躺,翘起两条腿,拉过电脑,选了个不动脑的小游戏玩着。“我就不帮你忙了,你做啥都行。”

单惟一厨艺进步不小,虽说是一碗阳春面,也做得色香味俱全。面条上铺着的鸡蛋嫩黄嫩黄,浮在汤里的葱花碧绿碧绿,面条不软不硬,很耐嚼。

“自学成才?”成功震惊了。

单惟一开心地回道:“哥哥手把手教的,他要工作,不可能天天来照顾我。”

成功挑起一筷子面条,吃得极慢。单惟一坐在他对面,打量着他:“成医生,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没有。”

“你进来都叹三回气了。”

成功抬起眼皮,沉吟了下,不自觉地又叹了口气:“好哥们的两口子在闹矛盾,我却没办法宽慰他们。”

“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应该算是精英中的翘楚。”

单惟一嘴巴张得溜圆:“成医生已经非常优秀了,这样评价他们,他们肯定特别不凡。如果他们有矛盾,成医生你还是别管吧!”

“呃?”成功愣住。

“你想啊,一个优等生要是遇到难题,你在一边指手画脚要帮他,他会非常讨厌。难题于他是种挑战,这是他的乐趣。同样的道理,你好友他们那么聪明,什么道理都是懂的,他们现在的矛盾,除非他们自己想通了,想解决,别人帮的忙只会是倒忙,反而会更加大他们的矛盾。”

成功出了一身冷汗,是呀,绍华不是不体贴的人,猪也不是不爱绍华,不是不努力的,不然哪会甘心受着这样那样的束缚。

“闹矛盾也不算是坏事,我爸妈经常吵,他们依然白头到老。我都羡慕别人有个可生气的对象。”单惟一羞涩地笑了。

“你不是有眼镜男,以后当他是出气筒。”成功三口两口吃下鸡蛋,发觉单惟一突然转过身去,木木地看着阳台,“你们也……吵架了?”

“他不考公务员了!”

“为什么?”

“公司有个升职的机会,他的可能性很大,他要全力以赴。”

“好呀,那你也不要考了。”成功奇异地发现自己刚刚因为诸航而堵着的心通了。

“他鼓励我去考,别受他的影响。”

“笨蛋,你告诉他,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他,你喜欢他。”

单惟一淡淡地挤出一丝凄婉的笑意:“成医生,如果你去山区工作,有个女生说要陪你同去,你不会想到什么吗?”

会的,第一直觉就是她喜欢他,还喜欢得不轻。成功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凝滞,这只单细胞原来也有颗玲珑心,只是太羞涩、太委婉,这是她告白的方式,用行动告诉眼镜男,她爱他,他是懂的,但他选择了忽视,这是他拒绝的方式。

“那更没必要去杭州那破地方。”成功毫不掩饰自己的袒护心理,把人间天堂视为穷乡僻壤:“他不识宝,是他的损失。好了,不要看书了,咱们出去吃喝玩乐。”

单惟一咬着唇轻轻摇头:“我要考,一定要考上。”

“你真摔傻啦!”

“喜欢他六年!这六年,遇到过许多困难,有时都觉得撑不下去了,可一想到能和他在一起,就又充满了力量。虽然没有结果,还是想去他长大的城市看看,他读过的学校,上学的林荫道,他和同学游戏的公园、逛过的超市,看着他长大的叔叔伯伯们,他喜欢过的女生,最崇拜的老师……呵呵,这样就算是圆满的回忆了。然后,我有可能会调回南昌,我的生活就再也和他无关了。”

想骂她白痴,想骂她笨蛋,一时,都张不开嘴了,成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此刻,她的心里一定也不好受,就像一个总是依赖别人的人,别人突然抽身而去,没了支点,她该怎么站直?

其实单惟一非常非常坚强,坚强得令他心发抖、发软。

再一想到她义不容辞地想离开北京,无名火就直冲头脑。“单惟一,为啥我一敲门,你就开。你真当北京的治安有多好?”

他莫名其妙地一吼,单惟一听得一头雾水:“我听出你是成医生呀!”

“我就不是男人,不会有非分之想?不仅是我,你那个哥要是来了,也别让他久待。”

单惟一皱着眉,摸摸成功的头,又摸摸自己的,自言自语:“差不多呀,没发热啊!”

“我不是在说胡话,我是在告诫你。单身女子独居,要学会保护自己。”

单惟一被成功的脸色吓住,她妥协地点点头。“你饱了吗?”

气饱了!“你在催我走?”

单惟一居然没否认。

成功捂着心口,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哥哥说好下午送菜和水果过来,他……不让我见成医生。”

“我难道是魔鬼,会把你给吃了?”

“不是!哥哥说,这样是为成医生好,不然小护士们会乱八卦,影响成医生的名声。”

“你就不在意你的名声?”单惟天给单惟一的脑洗得真厉害。

“我马上就离开北京了。”

成功倏地意识到,她一旦离开北京,一边追寻眼镜男从前的踪迹,再一边慢慢擦去和眼镜男有关的一切,那么,自然,他也在那一切之中。自飞机上惊悚的初遇,再一次次的邂逅、交集,不知不觉间,他已把她看作了一个特别的人,而她似乎没有同样的想法。

他就不值得她一点留恋?这太欺负人了!成功朝单惟一投去狠狠的一瞥,单惟一蓦然打了个寒颤。
 

高墙,红门,探出墙头的桂花树,丝毫不受季节的影响,树叶依旧青翠欲滴,只是花瓣已经凋落了。漫天漫地的香是菊花散发出来的,雪海,玄墨。天鹅湖、清水荷花……单单听花名,脑中已勾勒出她们的芳姿,亲眼所见,她们的美远远不止这些。客厅里养的是百合;餐厅里是马蹄莲,哪一簇都是高雅圣洁……
 
诸航深呼吸,每一次来到卓明的深宅大院,都会被欧灿刻意装饰出来的高雅搞得想逃,逃到某个农贸市场,抱起一捧水淋淋的蔬菜,狠狠地补充几口氧气。
 
果真是上不了厅堂!诸航失笑。
 
前门传来大门吱呀一声打开的声音,有汽车驶了进来,勤务兵中气十足地喊:“首长好。”
 
心,扑通扑通,加了速。
 
“航航来了,还给我带礼物了。哈哈,今天吹得这是南风呀!”卓明边走边解开上面的风纪扣。
 
诸航狗腿似的上前迎接。
 
“我们的国防英雄,快让我看看。啧,瘦了,这小脸黄巴巴的。”卓明站在离诸航两米远的一棵紫薇树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端详着。
 
如果有一天走了,她应该会很怀念这位外表严峻、内心慈祥的长者。他对她,疼如己出。“大首长,别说什么国防英雄,这儿是家,咱们只聊家常。”诸航心中默默泛出一丝苦涩。其实,不止是大首长,这两年的时光,一页页往回翻,温馨的、美妙的,抽干了她全身的气力,很想做只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什么都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
 
“对对,接受航航的批评。”卓明笑着拍拍诸航的头。迎着风,卓明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受不了那些花香,一说,你妈妈又会生气,没办法,忍着!”
 
诸航同情地点点头:“原来大首长也有委屈。”
 
“那是,谁都不容易。”
 
一老一少,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大首长,你洗过脸后,要练会字才吃晚饭吗,我给大首长磨墨去。”诸航朝厨房瞟了一眼,凑到卓明耳边:“阿姨今晚做了虾饺,说没你的份,吃饭时,我悄悄分你一半。”
 
“航航,你动机似乎不良。”卓明深深地凝视着诸航。
 
诸航俏皮地吐了下舌:“大首长火眼金睛,呵,我今天找大首长开后门来了。”
 
诸航想辞职,她查过有关规定,现役军官没有辞职一说,只有转业。转业必须先打转业报告,由上级主管部门党委研究决定,不同意就不能离开。诸航琢磨了下,她现在如果把转业报告送上去,百分百是会被拒绝的。想来想去,只有卓明能帮上她的忙。
 
听完诸航的话,卓明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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