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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文学之踩到了狗屎，还是老天喜欢看糗事小段子，高考的时候，文学之考得格外好。好得能让学校里所有老师和同学都能掉一掉眼镜，扶一扶下巴的那种。
而学校里的绯闻男主角宋时京呢？
小胖每天双手合十眼巴巴祈祷都没能让自己掉肉的三无减肥药，在宋时京的身上收效良好。在同一个考场的同学说，光是数学考试就见到宋时京举手10几次要去厕所，到最后的时候他嘴都白了，回来的时候只剩下5分钟了。
宋时京这个被老师寄予厚望的骄子，只考了300分，落榜了。
闻者扼腕叹息。
一中后来的考生都会被家长老师叮嘱，高考前要注意营养，绝对不能乱吃东西。这是后话。
对着宋时京，文学之没憋住告知了真相。宋时京淡淡说了一句知道，于是就真的分手了。
文学之去拉他的手，说要跟他一起复读，宋时京直接把她的手甩开了，他说：“滚。”
后来宋时京换了所学校复读，文学之果真上了大学。和果栀熟了之后，她经常在熬夜上网到半夜两三点的时候把果栀从睡梦中敲醒，拉着果栀在操场上一边看月亮一边细数伤心往事。
结果直接导致果栀把文学之的“一面之辞”被背得滚瓜烂熟。
后来文学之和宋时京有分歧的时候，左手宋时京电话，右手文学之短信的中间人果栀就把所有罪名的帽子掏出来往宋时京脑袋上扣。
“你的电话，接吗？”
胳膊长的文学之伸手就拿到了果栀放在椅子上的手机。果栀捧着饭碗空不出手，只是扬扬下巴让文学之接，不要紧的。
“是个陌生号码。”文学之仔细看了一眼，一点印象也没有。
果栀不在意地撇撇嘴：“估计又是骚扰电话。”
“也没有被标记骚扰电话啊……嘘。”文学之已经接起了电话，“你好，是我。哦，真的吗？谢谢了，实在是太感谢了。嗯，明天就会过去，一定会准时的……”
“谁啊？”果栀咬筷子。
“说是MG国际的……”
文学之话没落音就被果栀笑着打断，“没事，是骗砸。”
“骗砸？听着不像吧。”
“嗯，是灰灰他们愚人节没过够还搞恶作剧呢。”果栀点头，“绝不可能是真的，我压根就没有给MG公司递过简历啊。”
“我帮你投了啊。”文学之疑惑地看着果栀。
“什么时候？”果栀的笑容僵下来。
“就是今天上午，用你电脑上网的时候看到很多拒信，简直惨不忍睹。既然那些公司都在推荐MG，就顺手帮你投了去试试。”
“我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那么推荐，MG比那些没头没脸的小公司难进多了……”
果栀脑子很恍惚，“所以你的意思是，不是灰灰愚人节没过够要过复活节……那通电话……是真的？”
“明显是的，”文学之把手机还给果栀，“貌似还往你邮箱里发了相关文件，你看着好好准备一下呗。”
“那我大概完蛋了。”果栀愣愣地接过手机，“现在跟你去上海还来得及吗？”
“为啥？”文学之皱眉，“你去MG的话我不反对，因为那边绝对比我叔叔的公司还要好。”
“……”果栀咬唇。
文学之继续说：“虽然是新公司，但也有一定基础在，它是因为有人收购才从望海国际分离出来的。就算是这样，MG也没有借助望海的名气，应该比望海国际还要牛。举个例子吧，上次我们讨论的咖啡广告就是他们给设计的……”
“你现在浑身洋溢着资本家的气质，说起话来都是成段成段的……”
“不敢当，”文学之翻了翻白眼，“不是我说你，一说正经事你就转移话题干吗？”
“我……”
“明摆着是个好机会，干嘛又想着跑开跟我走？”
果栀双眼一闭认命地说：“我以为是恶作剧就在电话里说他们一定死定了！”
文学之噗一声笑倒在地。
……
晚上文学之被学弟学妹叫出去给毕业生晚会出主意，果栀一个人收拾东西。柜子里挂着的正装，已经去洗衣店熨烫得平平整整的了。
她说的那些不合时宜的话，文学之表示不要紧：在她说了那样的话之后MG还打电话来，说明是真心想要让她去上班的。
手机铃声响起来。
也没有掏手机，果栀调整耳机郑重地接起来，“你好。”
“果栀学姐，是我。”
一听声音果栀就明白是谁了：“邢亦翔啊。你不好好度蜜月给我打电话干吗？”
“我想看看学姐你是不是还生气呢。”邢亦翔顿了顿，“好像知道了。”
“……能正经点说话吗？”
“能，我是道歉来的。”
“不原谅。”果栀故意用了生气的口吻，手上还整理着资料。
那边邢亦翔却自顾自地说起来，“我本来也不知道尤娜那天为什么那么反常，后来无意中听到她给阿丽莎打电话，说布莱恩本来说好要参加婚礼却没有来……”
果栀的手僵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Thanks to Tolstoy 13
仔细想想，每一次和邢亦翔产生交集，几乎都跟游戏脱不了干系。果栀第一次认识邢亦翔，是参加学校贴吧里的聚会，一起玩桌游的时候。
聚会上一堆人玩扑克，一堆人玩天黑请闭眼，剩下一堆人坐在一起纯聊天。果栀迟到了，自报ID之后被几个女生拽到一边，刚好坐在邢亦翔对面。
别的男生不是卖幽默就是卖萌，但是拥有一张酷似权相宇的脸的邢亦翔正捧着一杯橙汁流露着满脸忧伤。果栀一眼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小时候为了《天国的阶梯》哭过好多次，对权相宇的长相还是印象深刻的。
“你是‘真不是相宇’吗？”果栀终于还是主动问了出来。
“是啊，你是？”
“我是‘果子zhizhi’”
“啊，果子，原来是你啊！”
贴吧聚会就是一场小型面基，有人满怀希望而来沮丧而归，也会有人因为打酱油交上好朋友的。果栀和邢亦翔属于后者，在网上就挺有话题，现实中见到了也挺愉快。
两个人去玩三国杀，果栀是第一次玩，就一边学一边跟邢亦翔聊天。后来等到人群都散了，她和邢亦翔还在卡座里面对面，她听他说着他的失恋事迹……
哦，失恋。她差点给忘了，每次见到邢亦翔，除了游戏之外，也都跟“失恋”有关。
和文学之郊区拍完照的第二天，果栀起得有点晚。开机发现手机里除了因为睡着没有回复的安森的消息，还有邢亦翔的。
「学姐。要玩骰子吗？」
「怎么玩？」
没过一会就见邢亦翔“扔”过来一颗“表情”里的骰子，骰子飞速转着最后定格到了数字6上。邢亦翔给她解释：「哈哈。你也丢一次。点数小的人要回答任何问题。」
果栀看懂了：「好吧，貌似第一盘就输了，除非我能丢到6……」
【骰子】【2】「第一次知道微信里的骰子还能这么玩……你问吧」
「哈哈。学姐有男朋友了么。」
「没错~」
那边忽然没有了动静。果栀等了一会，把消息退回到安森那一栏，看到安森最后发来的那条消息：「晚安。」
忍不住微笑，给他回：「早~~＇太阳＇」
【骰子】【4】，邢亦翔的消息又从通知栏挤了进来：「啊啊啊。。昨天看到好像看到你跟一个男的走在一起。没想到真是你。」
【骰子】【5】「哈哈~真的吗~什么时候啊」
【骰子】【3】「好像在叶理大那边。。学姐你要对我负责。。」
【骰子】【5】「怎么啦？负责什么的……不要说这种令人误会的话啊摔~~！！！」
把手机放进口袋，果栀去阳台洗脸。
【骰子】【4】「就是每次遇到学姐你之后都会跟女朋友分手啦。学姐你说你怎么补偿我吧。。。」
「明天我生日。一起去市区看电影吗。。」
「？」
「＇通话＇对方已取消」
擦干脸上的水，果栀这才开始回信息：「生日快乐~~刚才刷牙洗脸去了~~你想看什么？」
「我要查一下最近有哪些电影上来。。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啊~话说我刚刚想到明天有约~恐怕去不了了……给你订蛋糕好吗，你今年19对不对？（猜错了别怪我，隐约记得你比我大一岁」
「。。。。。。」
「跟男朋友有约吗。。学姐。。话说你男朋友长得不像中国人。。」
「嗯。其实不只是长得不像……」
「我领悟了。是哪国的啊。。该不会是俄罗斯的吧。。」
「还真是，怎么了？」
「我也起床洗脸去。待会见面聊。。」
被他卖了个关子，果栀百思不得其解，稍微收拾了一下又接到了邢亦翔电话，他已经到超市门口了。反正早晚也要下楼，她也赶到了超市。
邢亦翔见到果栀的第一句话是，“学姐，你还记得我第一个女朋友嘛？”
“当然不记得了。”果栀无奈，“要不我们继续去茶吧聊。”
因为是十一假期，回家的回家，旅行的旅行，学校里的人真的很少。平时座位也难等到的茶吧居然空旷得可以，显然邢亦翔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学姐你怎么没有出去玩啊？”
“天气预报有台风，星座频道通知校内有桃花。那我还出门干啥？”
“学姐你真逗。我跟你说啊，我也不太记得了，但是我知道她喜欢看韩剧，因为她说我长得像权相宇。”
“都不记得的人了，你还提她干啥？”果栀忖着下巴听他说。她倒是还记得第一次被当情绪垃圾桶时候的情景：邢亦翔一直说自己不要紧，一点也不留念，但同时又拉着她讲了一个晚上的伤心失意。果栀听得很畅快，只要有时间，她还蛮喜欢听别人给她倾吐心事的。
“因为我想跟你说昨天分手的女朋友，她也说过我长得像权相宇。”
果栀把茶吧里的许愿本翻开来看，也拿起了笔，写点什么好呢？一面写又一面问邢亦翔，“跟大明星长得像，你觉得好还是不好啊？”
邢亦翔弯弯嘴角，神神叨叨地托下巴：“你不觉得我长得很帅吗？”
“……”好吧，看来他不觉得烦恼，心态还不错。果栀喝一口金桔柠檬，问，“那你想跟我说什么来着？听着像是很要紧的事情。”
“其实也不是很要紧，我就是想问一下你，有没有跟他Get Laid？”
“Get Laid，躺在一起？”果栀有点不敢想象那个画面。不对，这个词应该不是“躺在一起”那么简单的意思吧？果栀握紧了铅笔。
“不全是，”邢亦翔的表情忽然有些窘迫：“换个说法就是Have Sex。”
啪的一声，果栀低头看，铅笔居然断了：“问这种问题，你妈妈知道你这么没有节操吗？”
邢亦翔眼睛睁得大大的，“我的前女友也是俄罗斯人……我们开头特别不好，在酒吧认识的。后来才知道她也是我们学校学生……”
“重点呢？”
“我们开头特别不好，但是她一点要我负责的意思都没有。还是我后来追的她……”
果栀皱了皱眉，先前那种不好的预感又出现了。邢亦翔其实是在很认真地跟她讨论问题吧，她还以为他在开恶俗玩笑。
“所以你想说……”
邢亦翔把果栀捏断的半根笔捡起来，笑也不笑了，“怎么说呢，学姐你是女孩子，跟我不一样。还有你虽然是学姐吧，现实中还比我小一岁呢。不知道你是不是很看重那一方面啊，但是你和他们交往，文化差异是肯定存在的，如果出现未知的情况要做好心理准备……就是要保护自己。”
“还有，”不等果栀插话，邢亦翔又补充：“你们在一起，就算他去酒吧或是和朋友发生那种关系，也不能表示他不爱你，他们只是需求比较大，还有把那档子事和爱情分得清一点。”
“你是指在我和他恋爱中也可能……吗？”
“嗯。你怎么了？”
“没什么，”果栀扶了扶额头，“就是感觉……有点恶心。”去酒吧，或是和朋友……是她观念太落后了吗？有点难以接受的感觉……
脑子里浮现出安森的脸。晚上一起在湖边坐下的时候，他温温柔柔的眼神。她已经有点喜欢他了，那他呢？她好想要相信，想要往好的方面去相信他……
“我觉得……安森应该不是那种人。”果栀抬起头来，声音一点点变得坚定：“毕竟你说的是普遍情况，我觉得，也会有例外吧。”
“那不是更好了，”邢亦翔微笑，站起来：“时间也不早了，一起去吃午饭？”
“我中午要去找之之，一个朋友。”
“学姐。”邢亦翔走到门口停下来，回头：“我想见见你的男朋友，今晚上请你们喝茶去怎么样？”
“为什么感觉不大对？”
“你得相信我俩的交情啊，我就帮你看看他怎么样呗！”邢亦翔豪气万丈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晚上见哈。”
作者有话要说：
☆、Thanks to Tolstoy 14
果栀回到宿舍，跟安森相处时候的一些被她忽略的画面忽然浮现在脑中。
“来这里之前你平常都做些什么？”她问。
“Fight。”打架。
在她的印象里，fighting是努力、用功的意思。安森说fight，也差不多吧。只不过他每天都在努力做什么呢？
——她当时是那么想的，可是现在看来，fight，应该是打架的意思吧……
夜色寂寥，半饷无语。安森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来点燃了。果栀直觉不喜欢他那吞云吐雾的样子，问他可不可以把它灭了。
其实爸爸也吸烟，但是她每次看到爸爸也是一样地劝阻，毕竟对健康不好啊。还有第一次看到他吸烟的时候他说是为了姐姐的生日，他姐姐也不是每天都生日啊……
安森愣了一愣，真的把手里的烟扔在了地上，踩熄了。然后他向她解释说自己经常很紧张，吸烟可以帮助他减轻焦虑感。
“你为什么会觉得紧张？”
“因为我打架。”
画面一转，果栀又想起跟安森走在一起的时候，安森说想和她一起躺在柔软的地方。当时她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No；we can't。Because there are so many creature in the grass。”不行，因为草里又太多生物了……她那会儿想不起来虫子怎么说，但是当时清楚地记得，曾经跟文学之一起躺在草地上看星星的经历，回宿舍的时候全身都是包。
——现在看来，或许安森指的躺下，不是说在草地上吧？
那种不好的预感又出现了，但是果栀不知道自己预料到的是什么。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就像是躺在床上做一个梦中梦，梦里的自己分明知道外面有人在说悄悄话，好想睁开眼看看是窗外是谁，偏偏怎么也爬不起来，力气统统使不出来。
手机里出现了安森的新回复，他说晚上7点见。告诉他会和朋友一起去，他也回复了OK外加一个呲牙笑的表情。
看着手机，果栀有点小恍惚，这时候宋甜甜走过来。
“也该坦白了吧。”
“嗯。”果栀抬起头，自认表情很乖地眨眼睛，“我恋爱了。晚上还要去约会。”
“十一恋爱啊，你可真挑了个好时间。”大概是氛围太温馨了，宋甜甜也没有打趣果栀，只是忖着下巴打量她，“你就准备这样素面朝天地去约会？”
“我一直酱紫啊。”果栀呲牙，微微尴尬，“有什么不妥吗？”
话一出口，宿舍里剩下两只也看了过来，跟宋甜甜保持着同样的频率摇了摇头：“太不妥了。”
……
明明只是准备跟安森日常地见面，她却炯炯有神地被宿舍三个人合力“拾掇”了一场。直到她自己也为了镜子里面的人微微惊艳地张大嘴忍不住甩动裙摆转上3圈为止。
忽然就有点紧张这次约会了。果栀还“特地”迟到了一点，7点才出发。因为安森经常晚到。改变不了安森，她就改变自己的习惯。如果哪天连自己都改变不了了，那和安森应该没有哪天了。
安森的迟到，果栀早有心理准备。那些关于俄罗斯的印象关键词里说的是：「拖沓」
邢亦翔婆婆妈妈地把雨伞塞进果栀的单肩包，两个人磨叽了一番才出发，走到的时候，安森已经在等着了，带着布莱恩。
局面变得很奇怪，安森和布莱恩走在前面，邢亦翔和她落后一步。而且，各自用各自的语言聊天，谁也不懂谁。
邢亦翔低声对果栀说：“金色头发那个还不错，挺帅的。”
“男生还犯花痴……”果栀推他，“不要只注意布莱恩，好咩？”
邢亦翔不好意思地笑。果栀偷偷观察，感觉邢亦翔压根就没有发现她化了妆特地打扮的事情，从头到尾连一句“你今天很漂亮”都没有夸过……死党果然还是死党……
反观安森，好像也是一样，没觉得她有变化？真是的……
四个人找地方坐了，安森很好脾气地请邢亦翔先点些喝的。邢亦翔挨她坐了，没过一会又凑过来，低声对她说：“你男朋友就是这个吧，看表现就可以看出来，还不错，你很有眼光。”
果栀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就给安森介绍说：“他是我的朋友亦翔，他很想认识你们。”
“是的。”邢亦翔很大方地说：“很高兴见到你们。”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我是安森，”只有安森这样说。
布莱恩在报了名字之后就一直维持着自己那副高贵冷艳的形象。他貌似对邢亦翔不感兴趣，只是抬头睨了邢亦翔一眼，之后就一直低头摆弄着一个五彩缤纷的魔方。
邢亦翔跟安森兴致很高地聊起来。果栀听着邢亦翔的声音就像听录音一样：
“你来这是学什么的？”
“……秘密？哇哦，那你的理想是什么？”
“你来自罗斯托夫？那可是一个很棒的城市！我知道一幅画，顿河上的纤夫，好像就是你们那。”
“顺便问一下，你觉得中国的食物怎么样呢？”
“什么？！你居然觉得只有面条能下口？”
“你们去过川湘馆么？那是个非常不错的饭馆，你一定要尝试一下。”
“果栀就可以带你去川湘馆啊，不要害羞嘛，我们都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