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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这么和我说的，是你叫我出来的。”史蒂夫这会找回了点感觉，眨了眨眼睛干巴巴的回了她一句，在景亓被堵了一句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他大概也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太没礼貌了，所以耸了耸肩“女士优先？”
“……”景亓决定对于对方之前几句近乎无礼的话采取无视的态度，因为即使她没有卡拉的种族天赋也能从对方绷紧的下巴和僵硬的肩膀看出对方有些紧张，她低头瞥了一眼史蒂夫紧紧握在一起的手。觉得他比自己还紧张。
她飞快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的想法，然后决定不马上把自己的心情说出来，而是跳了一个比较不重要的话题来说。
这时候，史蒂夫刚刚为她点的卡布奇诺双倍糖送了过来。她看了一眼被史蒂夫接过来然后非常自然而然的放在她左手边的咖啡杯，斟酌着语句“我发现，你看起来好像很了解我，从许多细节方面……比如说我很确信我没跟你说过我喜欢双倍糖。但是你看起来却觉得这都是自然的？你在我们遇见的那个酒吧也是一直在注意我，我知道这事，但是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妹子你会注意我。所以我猜，我们以前真的见过对吗？你介意告诉我在哪吗？我相当确定如果我以前见过你这款的一定不会忘记。”
“关于这点……我的先跟你道歉，阿亓。”史蒂夫很少这么叫她，他总是带着点老派绅士作风的感觉一样，叫她‘景’，在此之前她只在无畏号上听他叫过自己一次‘阿亓’。莫名的，在对方这么叫的时候，她会一哆嗦，感觉到哪里不妙——这完全没道理。
“我的跟你道歉我之前有隐瞒一些事情，先回答你的话这，不，你没见过我……”景亓抬起头看着史蒂夫的眼睛，对方认真过头的表情让她感觉到有点紧张，所以她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
“怎么，你以前有个女友很像我吗？”
“但是我确实……”史蒂夫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样的解释才不会彻底吓到对方，一面组织着语言，差一点就错过了景亓的话，他花了三秒钟然后意识到了景亓说的话，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进入这么个话题“你说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感觉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很符合你的感觉……我是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总是走神，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我猜我不小心触及了你的哪些记忆？但是我对你没印象，所以我猜你大概是想起了你的前女友什么的？”景亓这么说着耸了耸肩，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就把完全没有过滤过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其实我不介意，鉴于卡拉说你现在确实喜欢的是我，而不是通过我缅怀你前女友什么的。”
“什么？！”史蒂夫瞪着眼睛有那么一会完全没眨，看起来是吓坏了一样坐直了身体摇了摇头“不，不是。我没想起什么前女友……这事……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哪部分？前女友，还是……你不喜欢我？”景亓张了张嘴觉得自己有点结巴了。她觉得自己现在变成了一个笑话。
从史蒂夫的角度看过去，这会轮到景亓吓坏了，她抿着嘴，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往后缩了缩，看起来好像随时会跳起来走。
就史蒂夫认识的那个景亓，她八成不会这么做，那是个信念足够坚定也遇到过足够多的麻烦不会因为一点小尴尬逃跑的人……但是现在的景亓呢……史蒂夫有点吃不准，这个景亓没有那么多与政治打交道的经验，要他说……她可能会马上逃走。
所以他迅速的伸出了一只手，在对方的手从桌子上撤走之前就按住了对方的手背“别走，我喜欢你，当然。”史蒂夫看着对方因为这话稍微缓和的脸色，有点矛盾，这是他计划之外的事情，他没有想到会出这么多岔子。在刚刚最开始景亓问他他们是不是以前见过的时候，他以为景亓发现了什么破绽，娜塔莎一直说他不是个好的撒谎者，他以为景亓只是终于决定和他摊牌。他想着然后用大拇指在景亓的手背上画着圈安慰着对方“只是……我猜我们想的不是一件事……我有另一件事情要告诉你，更重要的事情。就只是在这听我讲完好吗，别走？”他用着请求的语气低声问道，终于得到了对方迟疑以后的点头。
*****
史蒂夫将自己的两只胳膊都放在桌面上，然后低下头将脸深深的埋在手里，感受着自己手上的茧子粗粝的在眼皮上划过的感觉，感觉止不住的一阵阵的疲倦从涌上心头。
那是这些所有乱七八糟的事情积累的结果，自从九头蛇把神盾局扳倒开始，这种疲倦的感觉就有了，包括之后的奥斯本，奥创，旺达创造的世界，被奥创毁灭的世界……这些事情就像压在树枝的积雪一样，越来越多却从来没有得到解决。
——不，或许要更早，早在他从冰里解冻出来不得不面对这些破烂事开始。
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史蒂夫曾经有那么一阵子确确实实忘记了以前的烦恼，但是，今天，这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把他心头深埋的隐患全部点燃。
刚刚，史蒂夫对景亓摊牌了，他把所有的一切完完整整的讲给她听，感谢上帝或者无论什么，景亓老实的坐在那里听完了他的话。
但是史蒂夫看着景亓睁大的眼睛，觉得对方并没有相信多少，或者说她几乎没接受他的说法。
然后她几乎是仓皇的逃离了他。
“这是我听过的最烂的告白了，伙计。”一个声音在史蒂夫背后响起来，然后他感觉到有只手拍在了他背后，但是在感受到他肩膀肌肉的僵硬以后迅速的拿开了那只手。
史蒂夫迅速的转过头去，然后看到一个银色头发蓝色眼睛的男人，一手拿着奶茶，而另一只手举起来做了一个他认为最无害的姿势，接着走到了他对面，拉开了刚刚景亓坐过的位置坐下来。
“你是？”史蒂夫盯着对方两分钟，确认对方没有恶意才放松下来，对他点了点头问道。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看起来你没得到你想要的结果啊。伙计，七凌说这可不太妙。”对方大大咧咧的将一只胳膊搭在椅背上，翘起了两只椅子腿晃荡着。
“蓝女士？”史蒂夫迅速的抓住了重点，然后皱起眉头“你们跟踪我？”
“别这么说，只不过七凌说你最近估计要有动作，但是她今天去开会了，所以我来看看。”他对他有好的笑了笑。史蒂夫注意到这个人蓝色的瞳孔周围有一圈银色明显的收缩了一下——史蒂夫猜这位八成不是本地物种。
“我需要见蓝女士。”史蒂夫吐了口气，然后思考了一下说道。
史蒂夫被这个目前还不知道名字的朋友带到了一栋公寓，现代化的设备和偌大的空间让他了解到这是一个两人公寓，从面前这个男人非常自然的表现来看，这八成是他和蓝女士共同的家。
那么，他们的关系也不难猜测。
他们一直等到了晚饭时间才终于迎回了女主人，在这期间，他和面前的这男人已经聊了不少，这个叫爵士的男人似乎也在军队服过役并且深谙战争之道。这让他们很有共同语言，史蒂夫很久没有遇到一个人能够这么理解他的想法了，这对话让他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
然后他看到打开门走进来的女士穿着一套红色的星际舰队的军服，一回来就迫不及待的松开了第一颗扣子吐了口气。
“亲爱的。”蓝七凌张开手臂抱住了迎接她的男人，将脸埋在对方怀里深吸一口气抱怨道“没玩没了的会议。”
“发生了什么？”爵士贴心的问道，只是出于让对方抱怨的目的。
“劳伦星系的克林贡袭击事件。”蓝七凌一面这么说着，一面翻出一套衣服走向洗手间，准备换掉“老是不安分的种族。”
“议会有什么指示吗？要开打？”爵士坐回到沙发上，提高了声音和卫生间里换衣服的人对话。
“联邦的政策一直是和平解决，所以你懂的，没完没了的讨论新的防御计划。”对方这么说着，然后换了常服走出来，走过了史蒂夫，并且完全当他不存在一样越过他，走到冰箱拿了杯水“救援回来的舰船都怎么样了？”
“登记都搞定了，大部分都能进行自我整修。”爵士回答。
“没有你我可怎么办。”蓝七凌走到爵士身边，俯下身亲了一下对方，完全无视还有第三个人存在的秀恩爱。
这让史蒂夫觉得自己被冒犯了，所以史蒂夫轻咳了一声，这成功的赚取了对方的注意力，两个人都转向了他，片刻以后，蓝七凌直起身子转过头去“听说你跟景亓说的结果不怎么好。”
“是的。”史蒂夫张开嘴想请求对方帮助，但是却被对方非常无情的打断了。
“那你接下来怎么办？准备回去还是留在这里？无意冒犯，我觉得你就这么回去没什么好结果。”蓝七凌的话听起来天经地义而又无情，让史蒂夫感觉到很不舒服。
但是他还是开口想要请求帮忙“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什么办法？”蓝七凌这回回头了，她挑起一边的眉毛“你希望我做什么？杀到你们的世界去弄死奥创吗？先不说我愿不愿意，你的朋友不会因此复活你知道吧？”然后对方竟然一点也不顾及听者心情的继续补刀“你造成了现在的局面，却希望别人替你买单吗？”
这样的话听起来太咄咄逼人，史蒂夫下意识的对上了对方的眼睛想要抗争，但是对方的眼睛中闪过了一点金色，威严的气势让他不自觉的畏缩了一下。
“七凌。”站在她背后的男人此刻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她冷静了下来，闭上眼睛吐了口气，转过头去不再看他，语气缓和了一些问“我就问你一个问题，队长，你到底有多相信景亓这个人才会来到这里？”
第37章 未来迷航37
按照卡拉原本的估计，景亓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如果他们确认了关系——顺便一说卡拉对这事挺有把握的——那么他们今晚的行程应该是一起吃吃饭看看电影，运气好了说不定会找一家酒店。
不过显然，是她的哪个环节有推测错误，景亓早早的就回到了他们住的宿舍，然后一头倒在自己的床上，脸朝下闷在枕头里不说话。
卡拉在黑暗中默默的看着隔壁床上的那坨阴影，在心里数着秒，300秒以后，她终于忍不住了，怕对方闷死在枕头里的坐起来开了灯，跳过去坐到对方的床上，对方的床垫因为她的重量弹跳了一下。
“嗨，阿亓，你怎么了？”卡拉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疑惑的问道，她能感受到现在对方的情绪，但是她不太懂这混合着愤怒疑惑甚至恐惧的复杂情绪是怎么来的。
从景亓完全不高兴的情绪波动来看，这次的事情估计并不顺利，说不定是对方拒绝了她。这么想着，让卡拉感觉到愤怒在胃里燃烧，但是另一方面她感觉到了景亓被隐藏在深处的深深的恐惧，这让她非常无法理解，所以她决定先问清楚情况，再去兴师问罪，所以她用安慰的语气轻声问道“怎么了，不顺利吗？”
“……”景亓依然将头埋在枕头里，但是从她晃动的角度来看，卡拉判断对方是否定了这个说法，这让她更加疑惑了。
“那到底怎么了？”卡拉摆出了一副耐心的态度，准备一直坐在这等着景亓跟她说。
显然景亓也知道卡拉的这性格，过了一会，她理顺了思路，然后抬起头来，转身面对面的看着卡拉并将手放在对方撂在自己腿上的手背上，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告诉我，我的精神还正常吗？”
“你……”卡拉对于她突如其来的问题有点不知所措，她顿了顿，露出茫然的表情“你再问我这种奇怪的问题我就真的觉得你精神不正常了。”
“今天，罗杰斯和我说了一件我觉得他是疯了才会说的事情。”
“哦，现在变成罗杰斯了？”卡拉挑了挑眉毛，在景亓怒视之下在嘴上划了一下做了个闭嘴的动作。
“他跟我说，他不是现代人，他是过去的人，而且还是其他宇宙的人。”景亓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简明扼要的说了事情，准备迎接着对方爆发的嘲笑，然而在心里莫属了十个数以后，她预想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哦……”对方干巴巴的回答，一副等她继续说的表情。
“哦？！”景亓顿时傻眼了，她看着对方，又确认了一遍“我跟你说这种事，你就给我这个反应？”
“不然呢，我该说什么？你疯了？”卡拉眨了眨眼睛反问道。
“要不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说实在的，这种事我还真不是第一次听到，我以前就听老爸说过了，他们当年冒险还回到过去弄了一头鲸鱼回来为了拯救世界呢。老骨头也给我讲过说他有一次回到过去不小心救了一个人导致二战德国战胜世界遭到严重摧毁什么的。所以过去的人过来应该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卡拉耸了耸肩轻松的回答“问题是，他来这里想干什么？”
“后来那件事情怎么办了？我是说二战那事？”景亓听到这话反而是冷静下来，她没有马上回答卡拉的问题，而是用平静的语气问道。
“麦考伊爷爷说，柯克叔和史波克叔阻止了他救人的行为，历史修正回来了。”卡拉耸了耸肩回答道，她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的有问题，导致景亓一言不发的低下了头错卡了看着她的眼睛。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看到景亓再次跳下床，卡拉问道。
“我有些事情要去问问舰长。”留给她的是这么一句话和一个背影。
******
史波克正躺在单独的医疗病房里，医生给他的的建议是留下观察24小时，作为一个严谨的瓦肯星人，他绝对的遵从医生的意思，所以那也没有去，只是躺在病床看看这次救援中自己舰船的损失和维修进度。
然后，他听到门被敲响了，他抬起头来，疑惑了一秒，然后说道“请进。”
景亓的头小心翼翼探进来的时候，他的眉毛挑起来，惊奇的看着自己年轻的轮机长。
他还记得自己曾经的企业号上的诸位也很年轻，斯科特也是年纪轻轻的就成为了企业号的轮机长。他的血统让他可以保证相对的公平，他教过这个学生，所以他承认这个姑娘确实很有天赋。
“有什么事？景？”史波克歪着头，带着点疑惑的语气问。他没有问对方为什么会在非探病时间来到这里，这通常说明他们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发生。和人类相处的多年还是让他学会了一些事情，免得了一些繁琐而无用的事情。
“我听说了一些事情……我想来问一些事情。”景亓看起来有些局促，他看了看地面，用脚蹭了几下地，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导师。”
“？”史波克没有说话，他放下了挑起的眉毛，但是依然是一脸疑惑，看着她耐心的等她说。
“我想问一些，关于改变过去的事情。”景亓拉了旁边的椅子坐下来，想了想然后回答“一个人，真的可以让未来变化的这么大？”
“每个人，在历史上都是不可或缺的。”史波克认真的思考了一会，然后才认真的回答“在这个社会，人与人之间是有相互关联的，每一个人的存在都会牵扯到无数人，他的行为会影响周围，他的朋友，他的子孙后代，这就像一张网，每一环的缺失都会导致崩溃。”他如此回答到。
“那，一个人，也可以导致世界的毁灭吗？”
“……理论上是可以的，实际上……”在景亓抬起头看向他的时候，史波克说道“我们确实有过这种经历，麦考伊医官曾经因为一些事情神志不清回到了二战之前，他救了一个姑娘，但是我们发现这个姑娘宣扬的和平主义导致了美国没有参与二战，纳粹胜利，整个世界走向了另一种局面，没有世界统一，没有星际联邦，地球在克林贡的侵略中毁于一旦。所以，是的，一个人确实可以导致这许多。”
“……”
“但是历史也是可以修正的，不然我们现在不在这里。”
“如果你需要修正它，就得把所有的一切都修正过来？如果在那个世界原本有一个人。”
“你就的保证那个人依然在那段历史中。”史波克说着点了点头。
“那你，听说过平行宇宙吗？”
“这也是可能的，吉姆……我是说柯克舰长曾经因为相位传送失误而到了平行空间，据他说他在那个世界他看到所有他认识的人的性格都是相反的。”
史波克再次点点头然后抬起头询问“景，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什么……没什么。”景亓慌张的摇了摇头，然后错开了与对方相交的视线，她猜对方或许已经看出了什么，她感觉到自己被看透了，所以她慌忙的站了起来想要离开，但是对方却叫住了她“景。”在她停下脚步以后对方继续用他平静的语调说，但是在这长期的相处中，景亓已经学会了从这位瓦肯导师的语调中听出蕴藏在平静逻辑中的关心“你是我的轮机长，我的学生，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实际上，我确实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景亓顿了顿，她犹豫了一下，最终下定决心转过头来，用诚恳的语调请求道“我知道瓦肯星人有读取记忆的天赋，我想请你帮我确认一个人说话的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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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一直在思考，自从他和蓝七凌对话以后他就在想这个问题，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其实是很想当然的以为一切都会顺利的。他认识景亓很多年了，他可以说自己很了解这个人，所以他知道对方是好人，好到足够愿意跟他回到他们的世界为了拯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