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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芳华-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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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虎本来对玉狐没有多少好感,原因是玉狐在江湖经常闹风流纠纷,玉狐死缠着他,他反而觉得不值得珍视。

但今晚当着人前,杀出一个同样英俊出色的情敌,玉狐居然向银扇书生公然送秋波,他自然感到脸上无光,心中不是滋味,登时有点不悦,冷笑道:“凌兄是混江龙的爱子,大江这条水,可说是凌家水路沟,当然可以保证沿途如意心情愉快了。”

银扇书生呵呵笑,不介意地说:“尚兄,如果你老兄要船,请别忘了招呼兄弟一声。兄弟保证为尚兄效劳,三五条船兄弟尚可张罗。”

“谢谢,尚某不劳费心。”

“不用客气。那么,尚兄不介意兄弟伴同林姑娘前往巫山了?”

“林姑娘自有她自己的主见,在下不能越俎代庖代为决定。”飞虎悻悻地说。

玉狐心中大乐,接口道:“等我有所决定,再说好不好?”

银扇书生站起告辞,笑道:“天色不早,兄弟该告辞了。再不走,便得犯禁啦!明早再来拜访葛爷。林姑娘,明早在下前来邀请姑娘同游郭璞台,姑娘可否赏光?”

飞虎冷笑道:“凌兄明天不回荆州?”

“在下该回荆州么?”银扇书生针锋相对地问。

“凌兄不怕令尊倚闾而望?”

“尚兄是孤儿,无亲无故,没有父母倚闾而望,又怎知倚望的心情?”

第十四章 结缘随航

飞虎脸色一变,冷笑道:“倚望成空定然是悲痛的,凌兄还是早些回家,以免出了意外,尊府……”

“尚兄请放一万个心。我银扇书生不才,天下大可去得,应付意外绰有余裕,凌某还没有将那些自命不凡的人放在眼下呢。”

飞虎霍然推椅而起。冷笑道:“听说凌兄的银扇十分了得,兄弟倒想见识你老兄应付意外的能耐。”

银扇书生拍拍胸膛,傲然地说:“你老兄如肯指教,凌某随时奉陪。”

剑拔署张,气氛一紧。金眼鹰赶忙打圆场,笑道:“你两位算了算了。天色不早,咱们也该歇息了。”

天地双灵的死讯,次日一早便传出了。

这位江湖老前辈万事通之死,带给武林朋友无比的震惊与惋惜。

一连三天,银扇书生藉口尽东主之谊,陪伴玉狐遍游夷陵四郊名胜。

飞虎尚玉山因与金眼鹰忙着准备入川事宜,忙得团团转,无法抽身与银扇书生竞争,更无法阻止银扇书生追求玉狐,故暂时落于下风。

玉狐不是什么三贞九烈女人,而是大名鼎鼎的江湖荡女,既然飞虎分不开身,有一个同样英俊魁伟的银扇书生追逐裙下,她也就心花怒放,兴高采烈地与银扇书生同游,打得火热。

但她不是个正常的女入,心中对银扇书生并未产生真正的情愫。

得不到的东西是最宝贵的,容易得来的并不算稀罕。

她得不到飞虎尚玉山,心中仍念念不忘。

银扇书生有意追求她,得来甚易,在她的心目中,并未留下深刻的印象。

但她仍然玩得尽兴,银扇书生确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好游伴。

这天一早,两人乘了银扇书生的轻舟,上航十五里,到达大江的峡口平喜坝。

平喜坝是大市镇,在城西北十五里。

江水从峡口奔流而出,至此江面扩张,山势已尽,水流徐缓,是大江进入湖广平原的第一站。

从四川下放的船只,经过三峡的无数可怖险滩,在滩峡中历尽凶险,至此方脱离死神的威胁,因此皆在此地靠岸,焚香酬江神。

旅客则登岸找地方进餐,举杯共庆平安,因此镇名平喜。

其实这里没有什么值得一游的地方,只是一处祭神饮食的地方而已。

上行的船不在此地停留,仅在江面于船头祭江神。

下航的船泊岸祭神,停泊期有限,小作停留便下航,至夷陵泊舟,极少有船在此停泊过夜的。

唯一可观的是码头旁的江神祠,两旁的酒楼食店倒是百味杂陈的好去处,因此也是龙蛇杂混的是非地。

轻舟发航不久,另一艘小舟也溯江而上,远远地紧随不舍。

两人出现在江神词,立即吸引了旅客们的注意。

玉狐这骚狐狸人生得娇美,又媚又悄,穿一身月白衫裙,满头珠翠,脂粉薄施,抛头露面出现在街上,怎不引人注意?少不了有不少登徒子和闲汉,跟在四周评头论足起哄。

混江龙的江上地盘,上游到此为止,本地的人不认识凌家大少爷,上江来的旅客更不知他是何等人物。

银扇书生并不介意有人起哄,反而心中高兴,有出色的美女同行,乃是颇为得意的事。

另一艘小舟,停泊在下游半里地一处江湾大树下,船夫舟未停妥,一名敞衣襟泼皮打扮的中年大汉,已迫不及待地一跃上岸。

接着上来的,是一位穿着绸紧身衣的青年人,脸上泛着健康的色彩,猿臂鸢肩,雄壮如狮,大眼炯炯有神,微露笑意,英气勃勃,流露出三五分静逸的神采。

强壮魁梧的人,穿上青紧身尤显得雄壮,而且生气勃勃,活力澎湃。

总之,好俊的年轻人。

年轻人紧了紧腰巾,向船家笑道:“你们可以走了,谢谢。”

船夫眉开眼笑,笑问:“大爷,晚间要不要回去。”

“不必了。”

船驶离江岸,劲矢地向下放。

中年泼皮呵呵笑道:“赵爷,你真大方,一赏就是二十两银子,够这小子划半月船。”

赵爷也呵呵笑,说:“周兄,你也得了不少,不是二十两,而是二百两。”

“在下不同,那可是玩命钱。”

“呵呵!又不要你玩命。”

赵爷一面说,一面从怀中掏出一锭十两重的金锭,递过道:“再给你四十两银子,够花费了吧?”

黄金一两,折银四两,十两黄金是四十两银子。

大汉接过便往怀里揣,笑道:“得人钱财,与人消灾。赵爷,放心吧,”

“话讲在前头,先小人后君子,咱们如议交易。闹事以后。你老兄必须立即离开夷陵州。”

“那是当然。赵爷,等会儿动手,你的拳头可得放轻些,在下也好平安离开夷陵州。”

“这请你放心,在下手底下有分寸。”

“那就好。在下先走一步了,要找几个人帮忙呢。”

“请便。小心了!”

巳牌初,早得很,上江来的船,最快的也得在近午时分方能赶到。

上行的船,则早已驶入灯影峡啦!

码头在镇东,泊了十余艘小舟。

江神词在码头北端,词前的广场有不少游人。

所有的人,目光皆随着玉狐转。

银扇书生走在左首,缓步而行,眉飞色舞颇为自得。

那年头,女人不许可与男人并肩而行,但玉狐却不理这些不平等的老规矩,她倚偎着银扇书生,旁若无人。

踏入词前的广场,她笑道:“过几天要入川,是不是想烧注香求江神保佑,”

“也信,也不信。”

“此话怎讲?”

“神保佑我,我就信,碰上倒霉事,我就不信。”

“嘻嘻!你真讲求功利呢。”

“这年头,谁不讲求功利?对不对?”

“不错,不讲求功利,谁也活不下去。”

谈话间,后面跟上几个泼皮。

那位姓周的大汉,也夹在人丛中,几个人嘻嘻哈哈跟上,有人说:“我的天!好香的小娘子。”

另一名泼皮怪腔怪调地叫:“朋友们,谁到过巫山神女峰?那位美丽的神女,有没有这位小娘子美。”

话说得离了谱,银扇书生扭头怒目而视。

周泼皮叫道:“弟兄们,闭上嘴,少说几句。”

嘴是闭住了,但人仍向前跟。银扇书生以为吓阻奏效,也就不再追究,转首举步前行。

周泼皮立时脚下一紧,猛地伸手搭向玉狐的后肩。

玉狐早就留了心,猛地扭转娇肩部,右手来一记“随风拂柳”,掌捷逾电闪。

周泼皮也早就有所准备,事先已知道对方的底细,自然吃不了亏,搭肩的手伸出一半,人便倏然收手暴退,巧妙地避过玉狐的一击,但也已惊出一身冷汗。

“该死的东西!”玉狐叫。一击不中,回头反扑,不肯干休。

周泼皮撒腿便跑,脚下甚快。

银扇书生一声怒啸,急起直追。

周泼皮一面逃,一面大叫:“有人行凶,救命!”

青衣青年人恰好到达,迎面拦住叫:“站住!谁行凶!”

银扇书生到了,大叫道:“这狗东西调戏妇女,打死他!”

周泼皮向侧夺路,急急脱身,表示确有此事心虚逃走。

年轻人脚快手快,一个箭步便拦住了,伸脚一钩,周泼皮被绊扑地便倒。

年轻人一把揪住周泼皮的衣领向上带,一拳疾飞。

“砰”一声响,周泼皮挨了一掌,摔到丈外,鬼叫连天。

狂怒的银扇书生一跃而上,银扇发似奔雷,点向周泼皮的天灵盖。

年轻人手急眼快,伸脚拨得周泼皮滚出扇下,伸手抬住银扇书生握扇的手肘,笑道:“兄台手下留情,这些小痞棍不值得和他们计较。”

银扇书生正在火头上,厉声问:“你要管在下的闲事?滚开些!”

年轻人也脸一沉,大声道:“调戏妇女罚不至死,教训他一顿也就该算了。要不就送官究治。你不能用私刑置他于死地!”

“你说什么?你……”

“在下说得够明白了。”

“你知道你管了谁的闲事?”

“在下不管你是谁,只知……”

“滚你的蛋!”银扇书生怒叫,霍地一耳光掴出。

年轻人更快,右手一拂,硬接来掌反切对方的脉门,从容不迫,轻灵准确,毫无火气,确然名家身手。

银扇书生一怔,斜飘八尺冷笑道:“在下居然走了眼,阁下竟然是行家中的行家,难怪你胆敢强出头管闲事。哼!你带了兵刃么?”

“没有。”

银扇书生插好银扇,冷冷地说:“那么,在下与你在拳掌上见真章。”

年轻人不理他,转头向狼狈爬起的周泼皮叫:“你这痞棍,还不快滚?”

玉狐柳眉倒竖地说:“他不能走!”

年轻人淡淡一笑道:“姑娘,在下看得一清二楚,这人既未出言调戏,手亦未沾姑娘身躯,何必生那么大的气?小心,愤怒与忧愁,皆可令人衰老得快,而美丽的姑娘却最怕衰老,算了吧!冲在下薄面,饶了他这一遭。”

玉狐的一双媚目,不断地打量着他,渐渐怒气全消,代之而起的是明媚的笑容,噗嗤一笑问:“你认识我么?”

“不认识。”

“那你凭什么要我冲你的金面放他一马?”

@奇@“因为咱们已经认识了。”

@书@“哼!你颇为自信哩!”

@网@“好说。好说。”

“刚才你那招拂云手很不坏。”

“姑娘夸奖了。”

“哦!你贵姓大名?”

“区区赵罡,百家姓下第一姓。”

“刚直的刚?”

“不,天罡的罡。”

“我姓林,小名玉娘。哦!你在江湖闯道多久了?”

“闯道大约有半年了。在此地访友未遇,正打算离开。多管闲事,休怪,休怪。”

银扇书生眼都红了!玉狐与赵罡有说有笑攀交情,他愈听愈火,愈看愈冒烟,接口道:“你我的事还没完,在下凌若天,要教训你这小辈,免得你日后闯出更大的祸来。乱管闲事,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赵罡哼了一声,撇撇嘴说:“不是我小看你,你还不配教训我姓赵的。算了吧,在下不与你一般见识。”

说完,扭头就走。

银扇书生更是怒火攻心,大声道:“你给我站住!在下要废了你。”

赵罡冷冷地转身,冷冷地向玉狐问:“林姑娘,这人与姑娘有亲有故么?”

“亲又怎样?故又怎样?”玉狐微笑问。

“有亲有故,在下就冲姑娘的金面,不与他计较。”

“我与凌公子是谈得来的好友。”

“那……”

“似乎你我也谈得来,不是么?”

银扇书生怒不可遏,但仍隐忍不发,气冲冲地问:“玉娘,你到底帮谁?”

玉狐咯咯笑,笑得花枝乱抖,笑完说:“我谁也不帮。”

“你……”

“谁不知我是个母大虫?”玉狐怪声怪调地说。

“你的意思……”银扇书生不解地说。

“你们两虎相斗,雌虎自然要袖手旁观,谁也不帮,只跟胜利者。你看过雌虎帮雄虎拼斗?拼斗是你们男人的事。”玉狐毫不脸红地问。

这些话,激起了银扇书生的斗志,虎目中涌起了重重杀机,冷笑道:“对,拼斗是咱们男人的事。姓赵的,你准备好没有?在下要进招了。”

赵罡拉开马步,淡淡一笑道:“上吧!阁下。”

银扇书生毫不迟疑地逼进,怒火令他忘了礼数,忘了身外的一切。

他揉身直上,食中二指疾探而入,奇快地点向赵罡的左期门要穴。

一出手便用点穴术,表示他是个内家高手。

忙者不会,会者不忙。

赵罡完全不闪不避,仍用拂花手接招反击,左手闪电似的桃向对方的脉门。

银扇书生这一着是诱招,指停不进,突地扭身切入,左掌疾吐,来一记“小鬼拍门”,内力骤发。

赵罡冷笑一声,不向左闪,向右大挪移,从掌前移过,扭身左手一抄,“带马归槽”反扣对方脉门,捷逾电闪。

天下武术门派众多,各具绝技,各有所谓不传之秘,绝招名目繁多,但说穿了也不过如此而已,万变不离其宗,人身可攻击之处毕竟有限,攻防之间全凭手急眼快争取机先。

所谓绝招,是死中求生或有机可乘时的特殊招术,以及明偷暗袭的怪异手法而已。

取胜的要诀心法,是敌未动我先动,迫敌于我意料之中,或出其不意探隙而入,虚虚实实引敌入瓮。

因此说,学拳千招,不如一快!

快主宰了一切,是武术的基本条件。

之后,便是所谓经验与胆气机智了,这必须经过千锤百练方可望出人头地。

当然相搏的精神状态最为重要,稍一大意,常会在阴沟里翻船。一些高手名宿,也可能栽在一个初出茅庐的后生小辈手中。

银扇书生这招寻常的“小鬼拍门”,是凶猛的进迫中宫够狠的,招术虽平凡,但如果机会控制得恰到好处,一招便可解决赵罡。

可是赵罡高明得多,不向左闪向右移,这表示赵罡的闪避身法快。不在乎攻来的招式是如何迅疾,而在这种紧要关头,赵罡所用的“带马归槽”却平常得很。这是借力打力的极普通招式,寓攻于守,但稍嫌消极。必须改换招式方能制敌。

问题就出在这是消极的招式,因此反而令银扇书生大出意料,他猜想赵罡闪避后,必用“吴刚伐桂”招式攻腰肋,或者以腿攻下盘,因此未料到“带马归糟”是主攻,正想撤招右闪,已来不及了。

赵罡的手快得像电光一闪,搭住了他的手腕,“带”的力道仅仅用了三分劲,另七分却易带为“沉”和“掀扭”,这亦是擒拿术中最平常的手法。

说快真快,旁观的人只听一声沉叱,银扇书生已凌空前翻飞出丈外,“噗”一声跌了个背脊着地,手脚朝天。

“哎唷!”银扇书生惊叫,左手抬不起来了,挺身跃起,伸手要拔他那威震江湖的银扇。

可是,扇未能拔出,僵住了。

赵罡正站在他身旁,右手搭住了他的右肩,淡淡一笑道:“得罪得罪。算了吧,朋友。”

他感到搭在肩上的手,重得像一座山,右半身发麻,血气翻腾,心头发紧。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脸色苍白地说:“高明!朋友,你赢了。”

赵罡抽回手,泰然地说:“客气客气。在下十分抱歉。”

玉狐笑道:“你值得骄傲。举手投足刚猛而稳健,灵活矫捷。动如狂飚,静如山岳,气魄超绝,确是高明。可惜未能继续看你施展,不然我会看出你的出身来历。”

“姑娘夸奖了,在下受宠若惊。打扰两位了,在下告辞。”赵罡含笑道。

他抱拳一礼,转身便走。

“且慢!”玉狐叫。

“姑娘有何指教?”赵罡转身问。

“你目下有事么?”

“访友不遇,转回夷陵。”

“哦!如无要事,何不结伴同游?”

“抱歉,在下还有俗务待理。告辞。”赵罡客气地拒绝。

玉狐显得不悦,说:“也许你需要我专诚邀请,可是嫌我不够诚意么?”

赵罡淡淡一笑说:“在下确是无法分身奉陪。再见。”

说完,就大踏步走了,一直走向码头,不曾回顾。

玉狐吁出一口长气,冷冷地说:“天下间没有人会拒绝我的邀请,只有他和玉虎两个讨厌鬼。”

银扇书生脸色尚未恢复原状,恨声道:“我要派人传出信息,饶不了他。”

玉狐盯着他冷笑道:“你如果派人找他的晦气,我一辈子不再理你。”

“玉娘,你……”

“你这人胸襟未免太狭窄了些。”

“你……”

“你知道我要入川。”

“不错,我也要去巫山开开眼界,说好了咱们同行。”

“你知道咱们需要艺业高明的人随行。”

“这……”

“假如有这姓赵的同行,你以为是否多一条得力的臂膀?”

银扇书生脸一红,讪讪地道:“我不希望他同行,多一个飞虎尚玉山,我已……”

“嘻嘻!若天,你吃醋了?”

“你……”

“难道我就无权选择我所爱的人?”她怒声问。

“玉娘……”

“你不要跟我入川,咱们最好各走各路,你自己去吧。”

“玉娘,你……”

玉狐神情又转,笑道:“若天,这是你表现男子汉的机会。一个真正值得爱慕的人,并不以武功决定他是不是英雄,而是他的气量,胸襟,和待人接物的处世风度,对不对?”

“这……”

“你的条件最好,难道你不知道?”

“我……”

“让我们相处一段时日,来证明你是个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好么?”她腻声说,万钟风情地偎近他,媚目中涌现无尽的情意。

银扇书生这块精钢,一下子化成了绕指柔,苦笑道:“好吧。我依你。”

“若天,你真好,我知道我没看错人。”她娇媚地笑,笑得银扇书生心中一荡,如不是在大庭广众之间,他真会一把将这人间尤物抱入怀中亲上一亲。

“但愿如此。哦!你打算邀他同往?”银扇书生问,戒心仍未消除。。

“是的,他将是咱们的好助手。”

“但他已经走了。”

“他回夷陵州。”

“但他肯么?”

“我得尽全力试试。”

“好吧,悉从尊便。”

“那么,咱们赶快回夷陵。”

银扇书生不再反对,两人急趋码头。

赵罡已经上了一艘小船,船尚未发航,船夫仍在招揽至夷陵的乘客。

玉狐站在码头上,向坐在船内的赵罡叫:“赵爷,回夷陵么?”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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