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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的人-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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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棠低头,“那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
“你跟他说,让他别出门,别被人看到了说闲话。”
“他不会出门的,外面还有人在找他。”
许母一惊,“找他干什么?”
许棠有些后悔多嘴了一句,此刻也不知如何补救,只好摇头。
“会不会有人找我们麻烦?”
“不会,没人知道他在这儿。”
许母犹自疑虑不安,许棠安慰了几句,心里微妙有些不是滋味。
做饭时,许母仍觉得不服气,将砧板剁得震天响。
许棠坐在厨房门口帮忙摘菜,心里颇有些无可奈何,每一次厨房里响起声音,她都忍不住去看周险。周险静坐在沙发上,神情淡漠,好似并没有听见。
半小时后天完全黑透,许杨带着一身暑气进来。他望见沙发上的人脚步立时一顿,“姐你谈朋友了?!”
厨房里切菜声登时停了一下,随后又咚咚咚响起来,比先时更响。
许棠尴尬介绍,“许杨,这是周……”
“周险?”许杨已认出来。
周险掀了掀眼皮,算是回应。
吃晚饭时,许母端上饭菜之后就钻回厨房。
周险坐在桌上,朝厨房门口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拿起碗筷静静吃饭。
许杨一边夹菜一边拿眼睛瞟着周险,许棠看不过去,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许杨一下。
许杨立即收回目光,埋头扒饭。
周险左手绑着绷带,行动不便,吃得非常慢。许棠吃完了一碗饭,往他碗里看了一眼,仅下去了一半。
许棠又盛了半碗饭,慢条斯理接着吃。许杨两碗饭吃完,丢了碗筷去冲凉,冲完出来看两人还在桌上,惊讶道:“姐你今天怎么这么秀气?”
许棠耳根一热,加快了吃饭的节奏,“你作业写完没?”
“学校里就写完了。”
许棠筷子停了停,“许杨,你睡客厅里行不行?”
许杨瞟了周险一眼,“行。”
“那你把你房间收拾一下,我吃完了帮你铺床。”
许杨点头走去卧室。
周险仍是不紧不慢夹着菜,“许海棠,我睡你房间。”
“为什么?”
周险抬头看她一眼,吐出一个字:“大。”
最终周险睡许棠房间,许棠睡许杨房间,许杨在自己房间里打地铺——许棠考虑再三,觉得让许母看见自家儿子睡在客厅地上,心里必然要更加不舒服。
家里多了一号人,还是这样一号人,任谁都有些不习惯。许棠择床,许杨睡迷糊了起夜起太猛一不小心就撞上五斗橱。
唯独周险,适应得似乎还不错。
许母在渡河镇客运站上班,早上六点就出了门。许杨要上早自习,六点半也去了学校。
许棠习惯好,虽然现在已是暑假,仍然七点半就起床了。
她起来后望见自己房间房门紧闭,踌躇了片刻还是没去敲门。自己盛了碗红薯稀饭喝了,到许杨屋子把地铺收起来开始计划摆摊的事。
在纸上写写画画了一会儿,忽听见卧室门打开的声音,许棠转头往门外看,正好看见周险仅穿一条内裤朝厕所走去。许棠赶紧收回目光。
她坐了一会儿,起身将许杨的衣柜打开,翻找片刻,找到一件买大了的T恤,又找到一条大裤衩,一并放到周险床上。许杨个儿蹿得快,他衣服周险穿倒也勉强。
趁周险洗漱的时候,许棠又去厨房舀了一大碗稀饭出来,放在餐桌上。
许棠回到许杨房间,过了片刻,听见厕所门打开的声音。

第5章 渡河(05)

许棠重新投入规划,没再注意周险动静。不知过了多久,许棠忽然听见周险开始打电话,她拿在手中的笔不由一顿。
周险说话声音不大,许棠凭他语气听出大约通话对象是方举。他一边喝着稀饭一边讲电话,偶尔含糊应一声。电话打完之时,他稀饭也喝完了。
许棠搁了笔起身去客厅。周险坐在餐桌前,穿上了她放在床上的衣服。许杨这件T恤上写了几行字,字是“一切为有法,如露亦如电,如梦幻泡影,应做如是观。”前两年许杨特别喜欢这些神神叨叨的的东西,类似的玩意儿买了不少。
许棠看了周险一眼,心想他穿着这样的衬衫,倒像是名正常青年。
她走到桌边收拾碗筷,望见周险正低头看手机,敛目状似无意问道:“你怎么受伤的?”
周险收了手机抬眼看她:“想知道?”
许棠微微张了张口,没说话。
“你最好别知道。”
许棠低头默默拿起碗筷。
她洗完碗之后仍旧回许杨房里,过了一会儿听见周险走过来。她假装没听见,写字的手却顿了一顿。
周险走到她身旁径直拉了张凳子坐下。
许棠顿觉呼吸变得稀薄了,从周险身上透出股无法忽略的压迫感。
周险点了支烟,伸手去拿许棠面前的纸片。许棠下意识去挡,仍是迟了一步。
周险叼着烟,扫了一眼她写在纸上的字,“位置不好。”
许棠试图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好奇,但目光丝毫掩饰不住。
周险勾了勾唇,“暑假学生放假了,没人往学校周围去。不如摆在桥头附近,来往人多。”
许棠看着周险在纸上寥寥几笔勾出来的地图,不由点了点头。眼角余光扫见周险正打量着她,又立即敛了表情。
“鹿山县的车从北边过来,摆在桥北比桥南更好。”周险在简陋的地图上画了个圈。
许棠默默想了一会儿,抬眼看他,“你收我保护费吗?”
周险似有些想笑,吸了口烟,缓缓吐出来,“让我不收也行。”
“什么条件?”
周险看着她,“当我女朋友。”
许棠怔了一下,立即摇头,“你有女朋友。”
周险笑了一声,似乎她所说这问题根本不算什么问题。
许棠不由挺直了后背,“你保护费按月收还是按天收?”
周险微微眯了眯眼,静了数秒,“许海棠,这就没意思了。”
他语气变化不大,眼神却较方才冷了几分,威胁感似化作刀锋紧贴脖颈,许棠不由暗暗咽了口口水,“我不懂你的意思。”
周险没说话,烟雾自指间缓缓上升,过了片刻,他敛了目光站起身,边往外走边掏出手机打电话。
许棠长长呼吸,望着桌上的纸片,手指轻轻贴上去。
周险打完之后站在门口喊许棠,“许海棠,去帮我拿点东西。”
许棠愣了一下,立即点头。
周险告诉她详细位置之后,许棠背上许杨淘汰的黑色大书包出门。
外面日光灼烈,许棠紧绷神经,过了桥朝东边走去。早市正盛,街上熙熙攘攘,许棠按周险说的拐进一家药房,刚进门便看见方举站在帘子后面朝她招手。
药店老板点了点头,许棠立即闪进去。方举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只黑色塑料袋塞进许棠背包里,仔细拉好,“许小姐,险哥就麻烦你照顾了。”
“叫我许棠就行。”
方举笑了笑,“他有时候比较没耐心,许小姐你多担待。险哥伤好以后,我们一定重谢。”
许棠撇了撇嘴,心想都已经打了两张白条了。
“周险怎么受的伤?”
方举挠了挠头。
许棠大着胆子揣测了一句,“是不是郑叔的人?”
方举明显怔了一下,立即说:“许小姐你别掺和进来,这次险哥也是迫不得已。”
许棠点了点头,“那我回去了。”
“等等,”方举伸手去掏口袋,掏出件东西递给许棠,“险哥嘱咐我买的,不知道许小姐你喜不喜欢。要是不喜欢,等过几天险哥回来了,他再帮你买。”
那是支新手机,许棠对手机不了解,不认识牌子,单看手机造型,倒是足够秀气。
“我不能要。”
“你收着吧,要不喜欢,还给险哥就行。”
许棠知道方举按吩咐办事,便也不再为难他,接过来翻开通讯录看了一眼,里面存了两个名字。
许棠背着东西离开药房,一路上神色自若,逛了几个摊,最终回到家里。她掏出钥匙打开门,往卧室里看了一眼,周险正叼着支烟站着,他背后是还没来得及关好的衣柜。
许棠一怔,“你在找什么?”
周险没做声。
许棠克制自己往阳台上花盆看的冲动,淡淡说:“已经扔了。”
周险仍是没说话,坐回床上,“东西给我。”他语气平淡,许棠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信了自己的说法。
周险从黑色包里又拿出一只手机,抬眼看了看许棠,示意她出去。
许棠朝门口走,走出两步转头问他,“中饭想吃什么。”
周险低头拨号,“随便。”
许棠走出卧室,顺便将门带上。
周险看了一眼,专心讲电话,“骁哥,是我。”
电话里面吵吵嚷嚷,骁哥喝了一句,那边立即安静下来,“事情我听方子说了,你什么时候惹了老郑的人?”
“我估计他们以为我看到了什么。”周险低声说。
骁哥静了几秒,“你是说……”
“嗯”,周险将烟掐灭,“恐怕是真的。”
骁哥骂了一句,“胆儿真肥。”
两人又聊了几句,骁哥嘱咐周险先待在许棠家里,等他策应。
周险挂了电话,换上自己的衣服,起身慢悠悠往客厅走去。
他往厨房里望了一眼,没看见人,又慢悠悠跺去许杨房里,仍没有人。
许杨房间有个阳台,周险打开门出去,望见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个木架子上摆了一个鞋盒,里面放着一只生锈的哑铃。
周险右手拎起来掂了掂,还算称手,便坐在书桌前一边举哑铃一边看许棠拟的进货单。
他看了几眼,打算改两笔,但看许棠字迹清秀,想了想还是作罢。
半个小时后,大门外传来声音,许棠拎着几只塑料袋子进来了。
许棠进门之后往自己卧室看了看,没看见人,又去看许杨卧室。一眼扫到了那人身影,便又立即别开目光,往厨房里去。
周险自她进门时一直看着她,将她所有表情尽收眼底。
这小姑娘看着柔柔弱弱像颗豆芽菜,穿着条碎花的裙子,但显出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
但这人也就是看着像兔子无害,说不定咬起人来比狗还狠。
周险放下哑铃慢慢走去厨房,许棠正在水龙头下洗樱桃,素手握一把嫣红,场景竟有几分旖旎。
周险慢腾腾走过去,右手撑着台子低头看她,“喂我一个。”
“你自己拿。”
“手没空。”
许棠朝他右手瞪了一眼,周险岿然不动。
许棠不想理他,自顾自洗着樱桃。她洗,周险便直愣愣盯着她看,眼神仿佛带有实质,让许棠如芒在背。
她最终熬不过,拈了个樱桃,喂到周险嘴边。
周险就着她手指咬住,许棠撤开手指,却在瞬间触到了周险的嘴唇。
她像触电似的立即抽回手,继续清洗樱桃。然而冷水泡了许久,那种异样的触感仍是久久未散。

第6章 渡河(06)

中午许杨和许母都不回家吃饭,家里只有许棠和周险两人。
许棠将菜端上桌,摆好碗筷朝卧室里喊了一声,周险踱步出来在桌旁坐下,拿起筷子又顿了一下,“他们不回来?”
许棠点头。
周险夹了一箸菜,又问,“没看见你爸。”
许棠正在盛饭的手停了一下,“他去世了。”
周险抬眼看了她一下,什么都没说,夹了块炸藕,埋头吃饭。
许棠目光投向挂在电视后面的大幅照片。那是她高一时候照的,那时奶奶健在,父亲安康,一家人坐在院子里,面对镜头拍了这样唯一一张整齐的全家福。虽说日子不宽裕,但胜在圆满。后来许棠父亲去世,奶奶中年丧夫晚年丧子,经此打击身染沉疴,撒手人寰。
周险顺着许棠的目光看了一眼,搁下筷子,伸手朝许棠后脑勺轻轻一拍,“许海棠,吃饭。”
许棠思绪被打断,覆在脑后的大掌温热有力,倒似无声慰藉。许棠敛目,拿起筷子。
周险这才收回手掌。
吃过中饭之后,周险在屋子里转了三圈,实在无事可做,让许棠陪他打牌。许棠有睡午觉习惯,此刻躺在凉椅上昏昏欲睡,丝毫不想理他。
周险又喊了一声,许棠仍是没有回应。
他叼着烟走到许棠跟前,“许海棠。”
许棠紧闭双眼。周险眯了眯眼,弯下腰脸凑到许棠近前,“不起来?”
许棠眼皮微微一动,仍是没有睁开眼睛。
周险勾了勾唇,朝着许棠缓缓吐了一个烟圈。许棠呛得立即睁眼瞪他,“干什么?”
“陪我打牌。”
“两个人怎么打?”
“两个人有两个人的打法。”
许棠无奈,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起身去找扑克。她切了几瓣西瓜出来,跟周险坐在餐桌旁,大电扇呼哧呼哧吹,她被困意攫住,一边洗牌一边直打呵欠。
洗完切牌,她将扑克往周险面前一推,“怎么玩?”
周险将牌拿过来,剔除2到7的牌,只剩8、9、10、J、Q、K、A。他一边剔牌一边跟许棠解释五张牌梭哈的规则。
许棠听了两句,有些糊涂,“我们赌钱?”
周险停了停,看着她,“赌真心话。”
许棠一个激灵,睡意全无,“怎么赌?”
周险看她一眼, “每人十句真心话的筹码。”
许棠心跳不由加快,望着周险略带挑衅的目光一时陷入思索,片刻后她摇了摇头,“不,问题只能用‘是’或‘否’来回答,每人十次。”
周险眸光微敛,勾唇一笑,“好。” 周险洗好牌,递到许棠面前,“你来切。”
切完之后,两人各自摸了一张牌,作为底牌。随即周险再摸牌,翻开是一张红心8,许棠深深呼了口气,摸了一张牌,她自己先看一眼,扬了扬唇,缓缓摊开,是一张黑桃A。
周险没有漏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你下注。”
许棠思索片刻,“一次。”
周险毫不犹豫:“跟。”
两人又各自摸了三张牌,按顺序一一摆在面前,开始开牌之前,许棠忍不住问:“你们玩下多少钱的赌注?”
“我们跟女人玩通常不赌钱。”
许棠好奇看他。
周险缓缓勾起嘴角,“赌脱衣服的件数。”
许棠耳根刷地红了,立即低头翻开第三张牌,是张黑桃K。
周险的第三张则是草花A。
两人紧接着翻开了第四和第五张,最后许棠摊在的四张牌是黑桃A,黑桃K,黑桃J,黑桃10。而周险的则是,红心8,草花8,草花A,方片A,而累计的答问次数到了8次。
还剩最后一张底牌,按照桌上摊开的牌面,许棠有可能组成最大的同花顺,第四的同花,或者第五的顺子,亦或者第九的散牌。
而周险的牌,则有可能组成第三的葫芦,或者第七的两对。
许棠深深呼吸,翻开自己第五张牌的一角,看了一眼,紧紧抿住唇,皱眉深思。她大脑高速运转,计算各种结果。对面周险从头到尾不慌不忙,此刻更有种好整以暇的态势。
许棠抬头看他一眼,眉头皱得更紧。她手指攥紧,长吸一口气,“一次。”
周险几乎眼都未眨,“梭哈。”
许棠瞪大眼睛——他竟然赌上了还剩下的全部六次。
周险嘴角噙着笑意,“开牌吧。”
许棠手指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她缓缓捏住扑克牌的一侧,将牌翻了过来:黑桃8。
“同花,你运气不错。”周险低声一笑,扬手将自己的底牌翻开。
他动作太快,许棠都未来得及做心理准备,就看见那张牌被摊在另外四张上面,是张红心A。
葫芦。
许棠瞬间好似泄了气的气球,力气尽失,背靠着椅背,唇抿成细细的一条线。
“十五次。”周险右手搭在椅背上,笑看着她,计算战果。
许棠垂眸沉默片刻,低声说:“愿赌服输,你问吧。”
周险伸手将放在一旁的烟盒捞过来,叼了一支点燃,他缓缓吸了一口,在腾起的烟雾中看着许棠:“你接近我是不是有目的?”
“是。”
“想当我女朋友?”
“不是。”
周险顿了一下,“想当方举的女朋友?”
“当然不是。”
“想接近骁哥?”
“不是。”
“寻求刺激?”
“不是。”
周险停了下来,静静抽了一会儿烟,方又开口:“你想从我这儿打听消息?”
许棠手指微微一动,“是。”
“我们里面有你亲戚?”
“不是。”
“替条子做事?”
“不是。”
周险目光微敛,看着许棠。
许棠神色坦荡,甚有些太过坦荡,回答第一个问题之前那种紧张已消失大半。
周险勾了勾唇,接着问:“你爸去世没有多久?”
“是。”
“意外死亡?”
许棠立即抬头,与周险目光撞上,又飞快别开,“……是。”回答不似方才那般干脆,带了几分微妙的犹豫。
周险再接再厉:“你跟爸关系很好?”
“是。”
“不能接受他的死亡?”
“是。”
周险嘴角带笑,“你觉得你爸不是意外死亡。”
他语气不带丝毫疑问,这句话是个完全的陈述句。
许棠攥紧了搁在大腿上的双手,从齿缝间蹦出一个字:“是。”
周险看她,“许海棠。”
许棠抬头。
烟雾缭绕,周险沉眉肃目,“我不知道你爸是怎么死的,但跟我,跟骁哥手下的任何一个人无关。”
许棠微微张口,最终还是敛目垂眸,缄口沉默。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不是。”
周险似笑非笑看着许棠,神色已不似方才严肃,“许海棠,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帅?”
“是。”
“你帮我是因为你爸的事?”
许棠抬头看他,“十五次用完了。”
“还有一次。”
许棠摇头,“没有了”,她顿了顿,“你问我相不相信你说的话……”
周险默默算了一下,笑了笑,掐了还剩一半的烟,从椅子上坐起来,转身朝许杨房里走去。走到门口,他忽停下脚步,“今晚我睡你弟的房间。”
许棠静了几秒,“哦”了一声。
看着周险完全进了房间,所站之处再也看不见时,许棠如释重负般,轻轻长长地呼了口气,望着房间门无声地笑了笑。
——
下午仍是许棠做饭,许母下班回来之时没在客厅看见周险的人,立即钻进厨房问许棠,“他走了?”
“没有,在睡觉。”
许母失望,“他说没说什么时候走?”
“伤好了就走吧。”
许母将她上下打量一番,“你今天出去进货了吗?”
“没有。”
许母抬高声音:“你跟他在屋子里待了一整天?”
“……不是,我出去找了一个同学,准备跟她一起去进货。”
许母舒了口气,“你白天别待在家里,我是量他现在受伤也成不了气候,但小痞子做事谁也说不准……”
“妈,”许棠打断他,“我知道。”
许母扭开水龙头洗了洗手,开始帮许棠摘菜。
晚饭刚熟一会儿,许杨便回来了。许棠摆好菜,喊许杨去叫周险出来吃饭。许杨应了一声,去浴室抹了一把脸,走去自己房间喊周险。
他进去正要开口,望见周险站在阳台上随意把玩着一把蝴蝶刀,神情有些百无聊赖。虽是单手,丝毫无损他的发挥,蝴蝶刀在他手中颇具灵性却又十足驯服,花样百变,让人眼花缭乱。
许杨看得呆了,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清了清嗓开口:“险哥,晚饭好了。”
周险掀了掀眼皮,“嗯”了一声,静了数秒,“我不出去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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