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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垛主不是生死未卜吗?〃
路无诛不语,平静地望著茫茫黄沙中的背影儿,风吹动沙子发出细细响动,残余的影像小而模糊,融进黄沙深处。
〃走吧!〃路无诛拨转马头。
〃去哪儿?〃
〃回大漠,回我们的故乡去!〃
凤三按照希烈身上所藏书信找到醴泉镇那座名为〃邀客〃的客栈时,清冽的琴声正从头顶流泻而下。凤三抬头,半开的窗子里映出一名儒雅温文的中年男子的脸和珍珑横亘著刀疤的秀丽脸庞。
〃还魂丹药性极烈,他的身子却太弱,我不知道他能否活过来。〃一代医药国手步春风如此说,露出一丝苦笑,〃治他心疾的药我已炼出,难道白炼了?十载炼药啊。。。。。。〃
凤三默然,珍珑默然。
以雪莲丹露灌肠,以醴泉之水混入七花七珍浸浴三日後,希烈的心脏又跳动起来,身体也有了温度。
半个月後,希烈睁开了眼睛,没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凤三大喜,珍珑却面有忧色,步春风手拍案头,自言自语:〃步某穷十载之力逆天转命,难道落得两手空空耶?〃
凤三虽不明医理,也知道希烈虽醒,情势不佳。
之後希烈又醒来几次,但神智昏聩,倒好像什麽都忘了似的,饭食一点喂不下去,一吃就吐。还魂丹能让人心脏停跳十日之久,其药性之霸道可见一斑,一般人也未必承受得起,更何况希烈这个病弱的身子?在步春风的调理下,日子一天天耗著,希烈的病体既不恶化,也不见好转。
步春风翻遍古籍,寻出一套针炙之术,将纳藏於希烈五脏的残药一点点逼出。这桩事极耗功夫,春去夏来,转眼数月过去,希烈竟然奇迹般好起来,精神一天比一天健旺,脸上长了肉,脸色也红润起来,只是不认得人,把什麽都忘了。步春风说是还魂丹损了大脑。奇的是,他虽不认得人,却喜欢亲近凤三。
凤三喂他喝粥,他便瞪著乌溜溜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凤三看,凤三问他看什麽,他便笑,只是笑,什麽也不说,被问得急了,就把脸藏到锦衾里,只露出一双弯弯笑眼,亮晶晶的,灿灿如星。
醴泉冬风寒冷,入秋的时候步春风留下数十枚丹药,带著珍珑离开了,凤三按照步春风的吩咐雇了辆大车载著希烈南下。他们每天日上三竿才上路,太阳略斜就寻客栈休息,马儿步伐悠闲,有时一天只走三十里,多时也只走出五十里。长夜漫漫无以消遣,凤三拿一卷传奇话本讲故事给希烈听,希烈听得专注,有一次忽然说:〃这故事讲过了,怎麽又讲?〃凤三想想,并没有讲过,心里惊喜,追问希烈後面的事,希烈却张口结舌说不出来,侧著脑袋皱眉苦思,凤三看著可爱,笑著捏他的鼻子,心里想:忘了也好,一切从头开始也不错。
一路上听来许多消息,朝中荣王世子死了,刑部侍郎死了,荣王告罪退隐又复出了,四大世家的林家破落了,陈家因罪被灭门了,刀子要动到褚家了;江湖上七星寨的大当家勾搭上了排帮的大小姐,排帮帮主大怒灭了七星寨,云中大侠因为妻子失踪得了失心疯,一条手臂被仇家卸了。。。。。。江湖和朝堂从来不缺故事,不过是朝露昙花,一夜枯荣。
这一年的冬天特别冷,行到太湖时,湖上结了一层冰,从车窗望出去,满地琼瑶。车内摆了两个火盆,却是温暖如春。
凤三手里拿著一杯酒,酒是不久前烫的,饮下一口,醇香直透肺腑。希烈趴在他膝上睡著了,长长的睫毛覆在下眼睑上,嘴唇微微张开一条缝,傻得可爱。看著他平静睡颜,凤三突然觉得有些焦躁,把手放到他胸口,感受著里面不算强劲的心跳,心中的焦躁慢慢平息下来。在醴泉分手时步春风说:〃你看他一天天好起来,但身子已经毁了,能活多久得看天意。这些药给你,他心悸的毛病犯时给他服一颗。〃他问:〃这些药吃完以後呢?〃步春风淡淡说:〃凤公子是聪明人,何必将话说尽。〃
锦囊中的丹药共三十六颗,离开醴泉的第五日晚上服了一颗,半个月後又服了一颗,後来的这几个月一直都没有再服,如今锦囊中还有三十四颗。希烈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强健,也许今後都不用服了,即使需要服用,依这几个月的情况来看,这三十四颗丹药也足够支持很多年。。。。。。可是,这之後呢?
凤三心中涌起一丝茫然的痛楚,对著希烈的睡容看了许久,缓缓低头吻上淡红的嘴唇。希烈从梦里惊醒,眼睛微张开一条缝仰脸望著凤三。凤三笑了笑,放开他的嘴唇。希烈望著他,轻声问:〃你的头发怎的白了?〃凤三怔了一下。那晚他开棺见到希烈尸首顿时发狂,後来才发现希烈身上藏了一封珍珑留下的信,大喜之下立刻西行,一日在一口潭水旁饮水,忽然发现半数头发变成灰白色。托这些白发的福,珍珑再见他时言辞便没以前苛刻尖利,希烈醒後失忆,从未发现这些白发的不妥,今日突然说出这句话,难道。。。。。。
〃你想起来了?〃凤三问,心头一阵狂跳。
〃我不知道,只是忽然。。。。。。忽然。。。。。。〃希烈怔怔看著凤三,右手攀上去,慢慢描画凤三的五官,〃只是觉得心里有点儿疼。。。。。。〃凤三吃了一惊:〃病又犯了?〃连忙找药。希烈摇摇头,突然吻上凤三的唇,焦灼而痛苦地碾转了片刻,退开些,摸著胸口,目不转睛地看著凤三,〃不是病了,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疼。。。。。。有时候觉得好像认识了你一辈子,有时候又觉得和你分开了一千年似的,看著你我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欢,可不知道为什麽,看著你的白发和断臂,心里会突然觉得很疼,像被人揪了一下。。。。。。〃
希烈的眼睛本来就黑,水气泛上来,眸子越发的黑。激烈深沈的感情突然间浮上来冲击著心扉,他不知道那些火一样的感情的来处,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那些感情。心底有一扇门,浮光掠影般的残影片断在门的另一面翻涌,他推开那扇门,却什麽也没有。凤三只告诉过他他们是恋人,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麽事,有过什麽样的过往,是不是也像传奇话本上那些故事一样充满了悲欢离合?
他不知道,他什麽都不知道,他只是想和这个男人靠得更紧,没有一丝距离。他不知道该怎麽做,近乎绝望的感觉袭来,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怆然的哽咽,仰面求助地望著凤三。
俊逸的容颜无助地仰著,梦呓般,期待著,焦灼著。
这一双眼睛,这一张脸,这一个人,是魔是咒是孽缘,还是毒酒一杯?凤三倏然一笑,猛地把希烈拉到膝上紧紧吻住。希烈用两只手臂紧紧圈住凤三的脖颈,像是溺水的人抓到最後一根稻草。
灼热的吻激烈中透著温柔,温柔中又有狂野。自希烈醒後,凤三与他夜里同榻而眠时只是温柔抱著,亲吻最深入的一次也只到锁骨处而已。
这麽熟悉的强烈的躁动的感觉,像是烙在骨头里的感觉,从哪里来的,要往哪里去?希烈茫然地想著。耳鬓厮磨,唇舌纠缠,身体变得躁热不安,心里的惶乱不安却被一点点安抚下去。希烈不知道那些不安从何处来,他只是聪明地发现这个男人的抚摸和亲吻能消除一切未知的恐惧。
〃还有更快乐的事,以後与你一起做。〃凤三在希烈耳边轻声讲。
〃那是什麽事?〃
〃以後你便会知道。〃
〃我要现在知道。〃希烈任性地说。他平时不这麽任性,今天不知为何就不能忍耐。不知怎麽一扯,和凤三一起滚倒在车厢里。车厢下面铺著厚厚的毯子,但撞到手臂仍是疼的,希烈唉哟叫了一声,立刻被凤三抓住,紧张地问:〃撞到了哪里,给我看看。〃
希烈呵呵地笑,凭著本能缠到凤三身上,把脸凑到凤三脸上厮磨,小鸟似的,一下下啄凤三的嘴唇。
〃别闹。。。。。。〃凤三把躁动的孩子按进怀里,〃还有一辈子要过。。。。。。别动,别动。。。。。。希烈啊,你听话行不行?〃
声音渐低了下去,似是吵了起来,声音渐高,又渐低,许久无声,又有了声音,软语商量不定,风雪中忽然从马车里传出一声轻轻的欢呼。另一个声音软软地哄著,一只手臂伸上去,扯著藏青色的马车帘子猛地拉上了。
这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再过两个月,柳枝会发,桃花会开,春水破冰封,千里黄莺啼,又是一季的繁华与枯荣,等春天过去还有夏天,西湖的荷花开了,莲叶碧连天,莲花红如烧,荡舟五湖之间,散发赤足踏歌而行,想必别有风味,等到了秋天,郡枕头上有潮头可看,山寺月中有桂子可寻,情人之间有软语可温存,眉梢眼底有风情可传。。。。。。世界这麽大,数不尽的好风光都在後面。
而此际,却正是冰封雪飘,关山如铁。
漫天风雪之中突然有一个粗豪的男子声音喝道:〃铁公子何必走得这麽急?咱们这点梁子也该了结了结。〃
〃凭你也配和我结梁子。〃一个冷冽的少年声音扬声长笑。
马车窗帘蓦地被打开,凤三探出头望向声音来处,风雪中马蹄翻滚,两人两骑已去得远了。希烈从车中探出一个脑袋,问:〃看什麽?〃凤三跳下马车,赤足奔出去十来步,听到身後一脚脚匆忙踩在积雪上的声音,急忙转身,希烈果然是赤著脚追上来的,下面的棉裤还穿著,上身只穿了件薄绸小衫。
〃你出来干什麽?〃凤三一急,声音都变了。
〃我觉得你要走了!再也不回来了!〃希烈没见过凤三生这样的气,吓得噤若寒蝉,一步步往後退,眼里充满了委屈。
〃我不会走了,再也不会走了。〃凤三轻叹一声,把倒退回去的希烈拥进怀里,〃刚才的声音像是我一个朋友,想看看是不是。。。。。。希烈,我跟你说过,我已失去你一次,再也不想失去第二次,所以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你忘了?〃
〃我们去看看是不是你朋友?〃希烈仰脸问。
〃不用了。〃凤三笑笑,把希烈抱紧。
有你便够了,其余的,我都不要了。
凤怀光已远赴大漠,章希烈已殒身剧毒,从此後,凤隐五湖,龙藏九渊,只求神仙眷侣,百年皓首。
(完)
番外……竹海琴音(凤隐龙藏…铁琴和飞云的甜蜜番外)
空气中透出隐约的躁热,夏天要来了。
一名布衣少年提着竹篮在山谷里慢慢走着。这少年蜂腰猿背,面容俊秀,走在浓荫如织的乱石间,步态闲适惬意,遇到难走的路,人影一闪已经越过去,竟然有几分仙人之姿。
不多时来到一片竹林中。
竹林深处搭着一座两开间的竹屋,艳阳普照,竹屋前空地上的简陋的大竹椅上新涂了清漆,正闪着明洁的光泽。
竹屋下用粗竹撑起两尺余高,既通风散气,又防小兽窜进竹层,一条短梯通向上方,走上去,是预留的四五尺宽的一片竹地板,竹地板后面才是竹层。少年把竹篮搁到地板上,走进屋去看看没人,便跳下来向竹林更深处走去。
不远处有一条山泉,一名男子正赤着上身蹲在泉水旁洗衣服。他背影伟岸,一头长发随意披拂,只在末梢用一根布带系住,以免影响劳作。看他举手抬足间的气势实在不像会洗衣的样子,动作却是熟极而流,先把衣物摆在一块平整光滑的大石上,用粗大的竹管捶打一会儿,展开衣服抛到水里洗濯。
少年走到他身旁,席地坐下。
男子回头,笑道:〃回来啦?〃男子不大看得出年纪,英武的长相中透出几分粗犷豪气,脸部线条略有些硬,被眼底嘴角的温柔笑意一冲,竟然显出几分敦厚亲切。
少年嗯了一声,眼光在男子胸前径寸大的伤疤上一转,不太自然地垂下眼睛。男子察觉到少年细微的变化,湿淋淋的大手掌住少年后脑勺,伸头过去吻住少年略略抿住的唇。少年推了他一把,男子便放开了手,望着少年微笑。少年瞪着他,脸皮渐渐红起来,忽然恼羞成怒,起身一脚将男子洗好的衣服踢入山泉。
男子〃哎哟〃一声跳进山泉,追逐着水流拾衣服。
少年看着他披头散发,大猴子一样在水中蹿动,嘴边不禁浮起一抹笑意,回身往竹屋走,走了几步又回头望,却找不到男子的身影。烈日当空,泉水叮咚,风吹过竹海沙沙作响,静极了,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他一人。少年呆了一会儿,走回泉水旁沿男子刚才的方向一边走一边叫他:〃你在哪里?出来!再不出来就永远不要再出来了!〃
泉水叮咚,回应着他,却不见那人的影子。
少年脸上显出发狠的神色,回身又要往竹屋中,最后却叹了口气,又走回泉水旁,道:〃别玩了。水还凉着,小心冻出病来。。。。。。〃
话讲到一半,忽然被人一把从后面抱住,身子腾空而起,转了两个圈才被放回地上。刚才贴身紧抱,可以感觉那人从头到脚都是湿的。少年挣开他的手,上下打量了几眼笑得张狂的爽朗笑容,一言不发返回竹屋。
〃不高兴就发火好了,〃男子追上来拉住少年,和他面对面站着,〃我喜欢你对我发火的样子,不要老是闷着。〃
〃懒得理你,无聊。〃少年甩他的手,却甩不脱,眉宇间凝聚起黑云。
〃你呀,就是脸皮薄。〃男子笑起来,放低声音,〃我们已经这样好了,开些小玩笑有什么的?幽王点烽火台,撕锦帛,为的也不过是搏美人一笑。。。。。。〃
〃别说了。〃少年脸皮又红起来,打断他,〃我们怎样就怎样,为什么一定要拿来说。还有你。。。。。。你洗衣服就是洗衣服,说话正正经经一些,不要总。。。。。。总是用那种眼神看我。。。。。。〃这几句话说下来,他的脸更加红了,神色间懊恼不已。
男子哈哈笑起来。
〃你。。。。。。你严肃点!〃少年有些愠怒。可他是这样俊美的少年,薄怒时肤色微红,眼睛晶亮,从一惯的静默持重中透出诱人的神采。
男子望着他,笑容越发温柔。
〃鸡同鸭讲!〃少年皱了皱眉,转身就走。手被男子牵着,如果认真去挣未必挣不开,但那又何必?他在前面走,任男子握着手,拖油瓶般跟在后面。
新漆的竹椅后面立着几根竹竿,撑起长长几条麻绳。他们齐心合力把洗好的衣服搭上去,这才爬到竹屋前的地板上,男子进去换掉湿衣,出来时少年已把从山外买的东西分门别类放好。这时锅中焖的米饭已经熟了,竹笋炖兔肉也已熟了,正飘出浓郁的香味。男子把桌子抬出来,少年把饭盛出来,两人坐在阳光底下吃饭。
吃过饭,男子一头湿发也快要干了。少年进去拿了一把梳子,坐在太阳底下帮他梳。竹椅的漆还没有干,竹屋前的地板干净整洁,他们便席地而坐。男子盘膝而坐,拿了一本书读,少年半跪在他背后,把头发握在手里,先把末梢梳通,再一点点往上梳理,梳了许久,一头长发尽数理通。少年起身想把梳子送回屋去,冷不防被男人握住腰身压倒在地上。少年忙乱中用右手肘支撑身子,男子怕他磕到胳膊肘,体贴地将左掌垫到他肘下。
少年自胸至腿与男子紧紧相贴,手肘撑起上半身与男子对峙着,身子略有些僵硬。男人英武的面庞慢慢逼近,少年望着他,黑水晶般的瞳仁幽深清亮,直要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对峙了片刻,少年顺着男子的力道缓缓躺下去,轻轻闭上了眼睛。男子深深吻住少年,巨大的手掌在少年胸口和腰上抚摸了一会儿,轻轻解开衣带。少年呼吸渐渐凌乱,将胳膊攀上男子脖颈,低声说:〃去里面。〃男子笑了笑,声音低沉微有些沙哑:〃不会有人,再说竹林外设了阵法埋伏。〃少年咬住嘴唇不再说什么,男子伸手轻抚他咬得发白的嘴唇,又笑了:〃你不喜欢这里,我们便去里面。〃勾起少年腰身横抱着进了竹屋。
竹屋里陈设简单雅洁,西面一排宽敞的窗子,以竹竿支起,午后太阳略略偏西一些,明亮温暖的阳光将靠西的一张大床照得亮亮的。男子将少年放到床上,身子便压了上去。少年面皮微红,手臂仍是勾在男子颈上,垂着睫毛任他又抱又吻。男子深深浅浅的吻落在少年脸上、颈子上,温暖的手掌抚过少年每一处敏感点。少年渐渐情动,呼吸越来越急促,两只手垂下来,抓住身下的被单一点点收紧,脚趾因为一点点积聚起来的快感而勾起来。
男子的手轻轻滑到少年下体处,预感到即将来临的快感,少年大腿根处不受控制地颤栗起来,那只手却绕过中心,轻轻拂到大腿内侧幼嫩的肌肤上。少年呼吸越见急促,嘴唇里溢出一声细吟,随即收住,脸顿时红得几乎要滴下血来。男子轻轻一笑,俯头将翘起来的小东西含入嘴里。一声愉悦的呻吟再次溢出少年美丽的嘴唇,他刚要将牙齿咬住,男子的一根手指狡猾地滑进去,刚好卡在他唇齿间,细细捻过每一颗牙齿。少年合不拢嘴,一点银丝缓缓垂挂出来,低而沉重的呻吟也一声声地溢了出来。
意乱情迷间,少年只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含进了那人的嘴里,温暖快乐到了极点,然而却又不够,拼命想要更多。细细的喘息渐渐不受控制,从微张的美丽嘴唇溢出。忍耐着,期盼着,跟随着身下人的节奏往云端攀升。
屋外竹海的沙沙声不知何时远去,耳中所闻只有彼此的呼吸声,粗重,灼热,一口口喷在身体上,几乎要将一副骨肉融化。
陡然,脑中一空,灭顶的快感将少年淹没,不由发出一声沙哑的低叫。
男子爬上来,侧躺在少年身侧,将伏贴在少年额头的汗浸浸的头发拨开,宠溺到近乎痴迷地俯视,不肯放过少年脸上每一分细微的表情变化。好一会儿少年才从高潮中回过神来,身体还记着刚刚经历过的灭顶快感,被男子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身子便又起了变化。少年脸更加红,连身上的肌肤都泛出淡粉色,瑟缩着,恨不得把自己蜷成一团藏起来。男子轻笑一声,低头吻着少年潮湿的眼角,低声说:〃你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