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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除了书信上的叮咛和商讨,再也没有其他的字句,不要说亲耳听到,就连亲眼见到也都是没有的。
元氏,比她幸运多了。
“阿媛?”见恪靖低着头不说话,元孝矩以为他说错了什么,神情变得严肃而紧张起来。
“我没事,”恪靖摇摇头,“就是最近有点困乏。”
回以理解的笑容,元孝矩说:“也是的,高娘娘有了身孕,任务最重的就是你了,不过再忙也要顾到自己的身体,差不多的时候,多多为自己打算打算。”
“谢父亲大人关心。”
“那我不好多打扰你,你多休息吧。”元孝矩站起身,忽然想到什么看着她说,“在我进来的时候刚好和王良媛撞上,见她打扮得体面,似乎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身边也没一个丫鬟陪着,看到我她挺紧张,还把手往身后藏了藏。”
“我知道你一个人掌管整个后宫的事还是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以前我觉得你可以让高娘娘分担些,如今她有身孕,还希望你还是能多注意下,毕竟是第一个孩子。”
“是,女儿知道了,多谢父亲大人提醒。”
元孝矩站着看她,好一会儿才以干涩的声音问道,“阿媛,能不能抱抱你?”
“哎?”恪靖抬起头,元孝矩就已经将她揽入怀。
元孝矩并不是完全拥抱恪靖,而是半拥抱的姿态,另一只手轻轻搭着她的肩,类似于朋友间的安慰鼓励的那种,可又显得生疏,甚至恪靖还能感觉到他微微的颤抖。只是即便如此,他还是很坚定地拥着她。
然后,他又很快速地放开恪靖,前后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而这几秒钟,对恪靖来说却像是经历了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
“父亲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既然他不能时常来探望,那么也只能让女儿自己照顾自己了。
元孝矩走向门外,恪靖陪着他出去,二人便在门口撞见贴墙站着的杨勇。“太子殿下……”
“啊!本宫刚好过来这儿。”杨勇讪笑,笑容在元孝矩那双锐利的眼中怎么都挂不住。
自然是挂不住了,他来的时候就听见他那可亲的岳父大人问他的太子妃生不生气,迫使他前进的脚给缩了回来。他觉得这个时候进去,肯定会破坏他们父女俩的谈心,所以他就很明智地决定不进去打扰,就在外面等着,觉得什么时候可以进去了他再进去。
然后等着等着就听到了些不该听的,还看到了父女情深的场面。等到元孝矩出来发现他的存在时,杨勇才发现,原来他不知不觉已经看了听了那么久了,指不定在岳父大人心里,他成了听墙角的人……
“这段时间,多谢殿下照顾小女了。”元孝矩抱拳对杨勇道谢。
“呵呵,不客气,应该的应该的。”杨勇的心一下子虚了,连看向岳父大人的眼睛的勇气都没有。
元孝矩再度抱拳,说:“今后还望殿下继续照顾小女,虽然脾气倔了点,但心眼还是实在的。”
杨勇连连点头:“当然当然。”
“另外,小女一旦有什么事,不怎么愿意让人分担,只是这女人再坚强也需要有让她可以依靠的人,所以还望殿下更多留意一下。”
“一定一定。”
得到杨勇的允诺之后,元孝矩才离开。
杨勇对着元孝矩离去的方向,就是不愿意转过身。他能感觉到身后之人那沉默所代表的意思,以她的聪慧,估计早在心里嘲笑他了吧。
“殿下,外面冷,您不进来吗?”
“本宫不冷,今日阳光还是不错的。”话刚说完,他就很响亮地打了个喷嚏。
这个人,睁眼说瞎话还能面不红气不喘,看来功力还是挺有能耐的。
恪靖垂下眼,实话说:“殿下,今儿个是阴天。”
“……谁说过太阳被乌云遮住了就没有太阳了?它还是在的,云再厚再多,光也会有破出来的时候。”
不论杨勇的话是无心之言还是有心意指,这话日后成了恪靖在难关时的提醒,在遭遇再大再难的险境,她总能以『云上太阳,永不改变』作为她继续往前走的信念。
*************
金陵的上等厢房,宋莹莹坐在木琴前,十指于琴弦上来回,一连串的音符从她指尖流出,那玄色的琴弦衬得她的指甲粉嫩而圆润。
年初,长安虽然还没有完全从去年的旱灾中缓过来,但还是会有许多的贵胄来这里寻欢作乐,因为他们不差钱,甚至还有一部分商人在这场的旱灾中提高粮价,以此发了一笔横财。
对于富家子弟们来说,一睹宋莹莹的风采是他们这辈子最想要实现的一件事,因为宋莹莹是整个长安出了名的美女。
美女分三等,有美丽的外貌,却拥有一颗蛇蝎心肠,那是蛇蝎美人,玩玩可以,但是绝不能太过火,一旦对方粘上你了,那么你这一辈子就别想好过,正所谓“最毒妇人心”,只有你想不到的,诶呦她使不出来的手段,往往这一类的美女最会为自己打算,见缝插针、顺着杆子往上爬的能力那叫一等一的,并且她若是认准了谁,那么那个男人就等着被榨干了进棺材吧。
并且,要想在这样的美女面前占便宜,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她们绝对不会做吃亏的买卖,若是男人翻脸不认人了,她就算是玉石俱焚了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另外一等美女是外貌出众,心地却很单纯。遇到这样的女子,往往会把男人的保护欲给激发起来,哪怕那男人是一只软脚虾,他也会为了这类美女奋勇壮胆,牺牲自己。但这样的美女也不好招惹,当有些坏男人为了一己之心而糟蹋了她,要么她选择自尽来痛斥负心汉,化作冤鬼也会来搅得你不得安宁;要么就转变为第一类美女,来个两半俱伤,她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最后一等美女就是宋莹莹这样的,有出众的外表,也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既能让男人为她疯狂,又能保持自己的清白,只卖艺不卖身,而且还进退有度,不会让男人觉得有距离感,但同时又带着不可亵渎的清高孤傲,就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莲,亵玩了自己都会唾弃自己的。
因而男人最迷恋的就是这一类的美女,不论相处多久都不会觉得腻,更难得的是,宋莹莹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诗词歌赋方面也有很深的造诣,没有学识或者读了几年寒窗的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只因她的诗太过朦胧,意义也太过深远,能与她对答的人,整个长安也找不出几个。也因此,她能稳坐金陵花魁的宝座,还无人能及。
不过即便如此,贵胄们也愿意花千金来见一下宋莹莹,哪怕只是见一面,也心满意足了。所以这次,来见宋莹莹的男人依然多得不可胜数,而宋莹莹则出了一个谜题,只有答出的人,不但把他所抛的钱如数归回,而且还能比平时多半个时辰的陪伴。
话以放出去,男人们都沸腾了,一个个撸袖子信誓旦旦地迎接挑战,有几个为了能先抢到位置,不惜与其他的人打起架来,最后是金陵的几个武功高强的大汉把那些捣乱的扔出去了,金陵才恢复平静。
然而,这些人即使情绪再高涨,肚子里的墨水再怎么多,智囊团再怎么有能耐,最后也都纷纷败下阵来。
恪靖坐在外厅,她是隔着一道紫色的珠帘听琴声的。身边的矮桌上放着一杯刚泡好的新茶,她端起茶杯放于鼻子下方嗅了嗅,一股茶的香味顿时迎面而来。
她是那群人当中的胜者,也是唯一一个给出答案的人。宋莹莹的题目是在一块纯白的布上以墨汁泼了个叉,让人以一句诗来描述。她思忖了会儿,就按着良心盗用了唐伯虎的诗句。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
然后,宋莹莹的贴身丫鬟就让她进来了。
“在莹莹出来之前,莹莹有件事想请教公子。”帘子后的宋莹莹边抚琴边开口说话,得到恪靖的允准,她说,“敢问公子,您有看穿莹莹吗?若是莹莹没记错,莹莹尚未与公子见过面。”
第四十章 :
恪靖放下茶杯;正襟危坐道:“若说看穿;请恕在下愚昧,就如莹莹姑娘所说;我们未曾见过面,怎么可能看穿呢?”
抚琴的动作稍作停顿后,宋莹莹依旧面不改色地拨出她下一个音。她说:“若是如此;那莹莹是否该断言,公子的答案不过是误打误撞的?”
“到底是误打误撞;还是‘同是天涯沦落人’才有的这些共鸣,在下觉得还是姑娘自己去揣测的好。”
恪靖这次换了男装前来;并不是为了宋莹莹;她是另有目的的。
前天秋棠告诉她,在金陵发现和水姒心长得很相像的女子;因为那女子是宋莹莹的一个丫鬟,恪靖就以男子身份来一探究竟。
自从发现了那截烧得污焦的火折子之后,她一直坚信水姒心还活着,并且依然生活在长安街,所以她才派秋棠密切关注长安街的各家各户;所以在旱灾那段时间,她不辞辛劳救济灾民,为的就是找到水姒心。
皇天不负有心人,半年后,她得到了来自秋棠的可靠消息,即便还不能确定那个叫“阿丑”的女子,是否真的就是水姒心本人。
为了避免人多麻烦,她就只带了秋棠一个人。
抚琴的十指停下,乐曲声戛然而止,就像是被谁给掐断了那样。恪靖抬起头来看,恰见珠帘被一只玉手给撩开,出来一个穿白色长裙的女子。
“百闻不如一见,长安第一花魁果不愧是举世无双的美人儿。”她知道宋莹莹是个大美人,但及至见了面,才知道话语再多再华丽,也不能表达出她的美。
宋莹莹的美不在于扶柳细腰,也不在于婀娜多姿,而在于气质上的灵动。那对秋水翦瞳在顾盼间生姿,仿若从天流下的清泉,被她看一眼便觉得神清气爽了。
有些人的眼睛能说话,而宋莹莹的眼睛就是这样的。
宋莹莹屈膝拜了拜,笑着说:“小女宋莹莹,谢公子夸奖。”
恪靖站起身,走进她身边围着她绕了几圈,“艾草的味道,莹莹姑娘可喜欢草药?”
“最近室内湿气重,想用艾草来驱驱,不想身上沾染了些,公子可是不喜欢这味道?”
“不,艾草可是个好东西,在下想不到的是,莹莹姑娘其实也是平易近人的。”
宋莹莹掩嘴而笑。用精致可口的点心招待恪靖,俩人天南地北地聊了许多内容,从儒家思想到音律学识,从诗词歌赋到人生理念,不知不觉时间就匆匆流过。
离开金陵,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恪靖没有见到那个叫“阿丑”的丫鬟,她也试探性地问过宋莹莹,身边丫鬟少的原因,宋莹莹以减少开支作为理由回复了她。不过恪靖心知肚明,堂堂一个金陵,最不缺的就是钱,若只是为了减少开支,那么大可以在其他方面做文章,比如穿戴,比如吃的点心。
不过,有一个发现是,她倒见着了红蔺,那个被她从恶霸手下救回来的少女。
红蔺一眼就认出恪靖来,直喊她“大侠”,缠着她教她武功,那活泼的性格跟春苑如出一辙。最后还是被宋莹莹打发走了,临走前红蔺还不忘告诉她常来这儿玩。
恪靖抿着嘴笑,这丫头,比起第一次见面时开朗的多了,但出现在金陵,想必也是遇到了什么不测的事才进去的。
不过,以红蔺说唱的功夫再加上训练,将来也能谋得好出路,不过,这金陵,到底不是清白之地。
“秋棠,从今日起密切监视红蔺,从她身上下手。”
既然宋莹莹不愿透露半点消息,那么她就只能找红蔺了。
“哎?小兄弟?行风兄!”
“行风兄,等等!”
恪靖的肩被搭上一只大手,她反射性地抓过,一个擒拿手把对方的手扭在身后。
“唉唉,是我是我!”手的主人一边喊着松手,一边扭过头来看她。
见到那人,恪靖连忙撒开手后退了步,“李将……”“军”字还未出口,就被对方一把捂住了嘴巴,她拿一双眼瞪他,却见他做了个噤声的姿势,然后把她拉到角落。
左右张望了下,确认没有熟人后,李渊凑到恪靖耳边小小声道:“千万别叫我的名字。”
拉开双方的距离,恪靖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堂堂一个年轻的大将军,竟然落魄到要躲避熟人的视线,还这么窘迫的样子,这……八九不离开那件事了吧?
被恪靖那对晶亮的眼睛盯得浑身发毛,李渊干笑几声,“那个,这把年纪了,被人追也是正常的。”
“哦……”恪靖拉长了音做了个了然的姿势。
这个年纪了,还年轻有为,更重要的是前途无量啊,试想有多少姑娘觊觑,又有多少媒人来踏破门槛?
“不是挺好?像李大将军这么出众的人,别人巴着过来,您不应该偷着乐吗?”
李渊朝天翻了个白眼,“你就别笑话我了,什么偷着乐,都快哭了。”说着他做了个哭丧的表情,一副想要证明他是多么无奈又多么艰辛的样子。
恪靖笑看着他,“没人追是件苦恼的事,看来太多人追,也是件很苦恼的事啊,人呢,还真是麻烦。”
“哎,我可不是来听你教训的。”李渊斜眼看她,“话说,那么久时间不见,我还差点认不出你来了,刚开始我还以为认错人了,都不敢上来找你。”
恪靖双手抱拳,“幸得将军赏识,行某还真是受宠若惊呐。”
“你能不来这套麻烦的礼节么?好不容易见个面,不如陪我一下吧。”
来不及拒绝,恪靖就被李渊拉走。
李渊选了个不算出名,不算大,却很精致的酒楼,带着恪靖包了间厢房。看他轻车熟路的样子,就知道他是这里的常客。
对武人来讲,义气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就如李渊,虽然和女扮男装的恪靖只见了一次面,但那次她的行侠仗义就给李渊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直念着何时能再见上一面。然后这第二次见面就已经是大半年之后的事了,可对李渊来说,这并不影响他的兴致,反而是一见如故,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连续发招。
其实恪靖是喜欢同这样的人打交道的,一来不用想着怎么算计下一步怎么走或者下句话怎么说,而是怎么开心、怎么舒畅就怎么来;再者和这样的人做朋友,不必担心哪天没饭吃、没钱花、没地方住,一封信过去,救援立刻就到。
她在蒙古的时候,接触的就是这一类的汉子。
开心的时候就高歌一曲,不开心的时候就策马和一群人狂奔,看谁不顺眼就和那人掐架,掐完就好了。
但是,凡是有利可图的地方,还是需要耍心眼,需要玩心计,有人的地方就有算计,在她的左膀右臂中,就有豪爽如李渊,也有诡计多端的人。而且,对她来说,若不耍点心眼,那么被害的就只有她了。
喜欢是一回事,而现实生活是另一回事,即使很多的时候,她厌烦这样的生活,不喜欢人前一套人后又是另一套的自己,却也还是为了生存去妥协去适应。何况,她也在这样的摸爬打滚中看到了自己付出之后的回报。
前一世如此,这一世,她也如此。
“嘿,想什么呢那么出神,叫你都不回应。”李渊伸手在恪靖面前挥了挥。
恪靖回神,对他致歉笑道:“对不住,走神了。”
“你该不会还在想我的糗事吧?”
见到李渊夸张的表情,恪靖不禁被他感染,说:“怎么,李大将军觉得很难堪么?”
“告诉你,不准想!”
对着那张带有孩子气的脸,谁能想到若干年后,彼时的直率在一次次的背叛中消失呢?直率、豁达,那是不谙世事的年轻人的特权,试问谁没有年轻过?只是年轻终归要在时间的流逝中归于无有,包括曾经的梦想和感情。
可是,她不同。
恪靖觉得,她能透过几百年的高度来看这些人的未来,这便是她最大的长处,为了生存也为了自己的以后,君子之交淡如水,若不想入局,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进局里。
也许,她并不能成为李渊的至交,至少现在,她是这么认为的。
“你怎么又走神了?”见恪靖再次没有焦点的视线,李渊皱起了两道浓眉,“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介意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的好。”
“没事,就是……”恪靖顿了顿,拿起筷子点了点桌上的菜,“再不吃,这菜就要凉了。”
和李渊的一顿饭,恪靖吃得哭笑不得,因为这顿饭,将她的血给赔了进去。李渊叫了坛酒,恪靖一开始不知道那酒的厉害,以为顶多只是上好的女儿红罢了,及至喝了一口,满喉咙的炽烧火辣,她才知酒的名字叫烧刀子。
女儿红的力度远远不能带走身上的寒意,这是李渊给的理由。恪靖自认她的酒量不错,在大草原上生活的时间久了,她练就了喝酒的本领,特别是冬天,不喝上一杯不爽快,可她接触的酒都是有讲究的,比如竹叶青,比如女儿红。
像烧刀子这种烈酒,她难得碰一会,而这次不仅碰了,还多喝了些。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李渊卯足了劲儿要和她歃血为盟、
见到酒碗里的几滴色泽很浓的鲜血,恪靖自知逃不过,只能咬破了手指将血滴在碗里。
“那么今后起,咱就是兄弟相称了。”对李渊来说,结交了个兄弟只是件好事,就好比说,倘若下次再被母亲逼着和哪家姑娘相见,那么他就有绝对的理由来拒绝。
这就是李渊的打算。
“……大哥,您能不这样盯着我看?我不是女子。”被那两道不怀好意的视线给盯得不自在,恪靖端着酒碗别过身。
第一口酒,李渊已经豪爽喝了,接下来那口是她的,若是可以,她倒很想偷偷把这混了血的酒给倒掉,实在是不忍下肚啊。
李渊白了她一眼,“放心,你大哥我没有龙阳之好,不过话说回来,你身上有股味道,若不是之前靠你那么近,还闻不出来呢。”说着,他忽然凑近嗅了会儿,然后点点头以表示他的认定没有错,并带着鄙视的眼神扫视了恪靖一圈,最后语重心长道,“男人长得好看点没什么关系,只要不整些女人家的东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