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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韶只想,什么神仙,莫非他还能请到由吾道人不成?其时,佛教虽然盛行,有凌驾于道教之势,只是道教却有一个人称‘恒岳仙人’的由吾道人却名闻天下,少好道法,只与同类相求。又天文、阴阳、药性、符咒等无不精通,更有传闻他身怀仙术,能浮水过河,又能画地生火。如今只在长白、太山潜隐,便是有他一人,使得道教便能与佛教相齐,未落佛教之下。却说道:“此言差矣,南梁气数未尽。陈奇、兰钦、羊侃等英雄辈出,宇文大丞相怎么视而不见?”
宇文泰一笑,当真把南梁诸将不瞧在眼里。道“你我知道,如今南梁唯剩一部‘长卿战录’而己,自古而来,统一天下者,无不从北到南,从未见过由南到北者。段公也是熟读史书,你可有曾见过反例?”
段韶听这话便是暗暗心惊,听宇文泰这意思,夺天下者,便只在东、西魏之战,胜者灭梁一统天下。其实,当初高欢又何尝不是这个想法?本来趁西魏国弱民穷兵少之时要一举歼灭,收复北部。只是攻战正紧之时,久攻不下高欢却先病故,因此给了西魏喘息之机,后来东魏侯景反叛引起内乱,高欢死后高澄忙于夺位,自身实力便有削弱。而西魏宇文泰趁东魏、南梁内乱趁势夺了益州、雍州、荆州等地守土开疆。又改革军制,增强了作战能力。颁行了“先治心,敦教化,尽地利,擢贤良,恤狱讼,均赋役”的六诏书,用人唯贤唯能,不问出身。在京城长安的各大门外都备下纸笔,以采纳天下人建议。再加上独孤信之能,单枪匹马能擒敌首,率兵作战又有奇谋大略,宰辅一国‘及信在州,事无拥滞。示以礼教,劝以耕桑,数年之中,公私富实,流人愿附者数万家。’独孤信注重发展农桑,使民致富,深受百姓爱戴。因此自高欢死后这数年,西魏经过一系列改革,良好发展,如今国力军力几乎已能与东魏抗衡。宇文泰说出这话,便与数年前紧据玉壁防守他进攻时的宇文泰气势不同,段韶虽是暗暗心惊,神色不变,只微微一笑,道:“大丞相、大将军及杨将军自是当今英雄,段某只是个有仗便打,打仗求胜的军人,却是愧不敢当。”
高肃又不饮酒,听他们说话也是似懂非懂,只出神地看了独孤信奏琴,觉得钦羡,正想着若是与宇文泰他们同行的那两个小孩儿在这该有多好,忽听一侧传来‘咻,咻’的声音,寻声看去,只见水榭一排画柱,一根画柱后探出两个脑袋,正是那长脸小孩和清秀小孩在画柱后探头探脑唤他。高肃心里一喜,悄悄离了段韶等人跑开同了那两个小孩一起去荷池上游廊玩耍。三人相见,十分高兴,高肃道:“咱们又见面了。”那长脸小孩道:“嗯,这是我父亲的庄子。”清秀小孩问高肃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做宇文觉,我父亲是西魏大丞相宇文泰。”高肃道:“我叫高肃,父亲是东魏大丞相高澄。”长脸小孩道:“我叫杨坚,父亲是西魏独孤大将军手下大将杨忠。”三个小孩互相通报了姓名出身,愈觉亲密,相视嘻嘻而笑。宇文觉道:“你是东魏大丞相的儿子,我是西魏大丞相的儿子,没想到反在这南梁京都相见。”
杨坚道:“可是高澄已经死了。”
宇文觉怕高肃伤心,便给杨坚使了一个眼色,不许他再说。杨坚自知失言,转而道:“先有刘、关、张桃源三结义传为佳话,咱们三个便在这里荷池三结义怎么样?”高肃、宇文觉听了都觉欢喜,宇文觉一时犹豫,望了高肃道:“那若是咱们两国交兵,怎么办?”高肃道:“这些年东、西魏不都没有战事么?”宇文觉便不再犹豫,三人各自报了年纪,高肃、宇文觉同年,都是七岁,杨坚大一岁,是大哥,高肃比宇文觉大半年,行老二,宇文觉便是三弟。当下,杨坚令人备下酒果,三人郑重在荷池结义。又互相交换自己心爱的宝贝作为信物,高肃将带的小剑赠给杨坚,又解下身上古白玉佩赠给宇文觉,杨坚赠他一个明黄玉凤坠,宇文觉赠了他一支绿玉长箫。结拜完成,三人互相只以兄弟相称。
杨坚便望了斛律光问高肃道:“我听说那个人是天下第一勇士,当今天下无人能敌,二弟总跟着他,怎么会没有练过武艺?”
高肃便略有脸红,道:“我也在练的,现在练基本功,他说了只要基本功练得好,将来不管学什么武艺都容易。”
宇文觉见他脸红,便疑惑问道:“真的么?练基本功真有这么厉害?”
高肃忙点头确认,道:“只是要很多时间,不信咱们约了几年后再比试。”
宇文觉听了,觉得十分欢喜,拍掌道:“好。”又问:“那么约几年后呢。”
高肃想了一想,他怕出丑,只想多约几年好有时间练习,便道:“咱们都是七岁,便约七年好了。”在才一共活到七岁的他看来,七年自然便是很长的时间了。
杨坚道:“那我八岁,不是要等八年后才能见你们?”这本是一句普通的问话,但小孩子好玩,便觉得特别好笑,嘻嘻哈哈笑个不停。
正在打闹,便有一个老道人走过去,也没留意是从哪来,倒像是突然出现一般,正是向水榭而去。此时若是有什么大将重臣经过,他们都见得多了,俱会视而不见,便是皇上走过去,恐怕也不会多加关注,只是道士却新鲜得很,宇文觉便问:“大哥,这道长是谁?”杨坚摇头道:“我也不认得。”三人便跟了他来到水榭。
这道士仙风道骨,观之不俗。也说不上多少年纪,须发黑白相间,长须较一般人要长得多,垂到腿脚处,与衣尾随风飘动,好似飘然而行。他登上水榭,便赞‘好琴’,独孤信似乎与他相熟,只笑点一点头,并不止琴,宇文泰立起相迎,请坐道:“寻仙人久矣,今日终于能够有幸得见。”又说与段韶等认识,原来这老道果然便是由吾道荣。段韶等人便也互相见过。
由吾道荣已经避谷隐世,只因独孤信曾于三十年前为他解过一字,结成神交,二人十年会一面,此时正逢十年之期,因此有此一见。宇文泰只问仙道能不能饮酒。由吾道荣说不能。宇文泰便不再强求。直道:“今日承独孤将军之情使我有此仙缘,便有一事请教。”
由吾道荣道了个‘请’字。
宇文泰不多费口舌,道:“便请教仙人,如今这天下今后会归于咱们在座的哪一位?”
这话问得直中又直。若是换作平时若是换做别人,自是既失礼仪又毫无道理。只是由吾道荣仙名已盛,传闻他尽知天上地下之事,因此众人并不觉宇文泰此问有何不妥,只是不由自主便一同关注由吾道荣如何回话。由吾道荣听了也并无惊讶之情,仿佛此问理所应当,却不回话只凤目微睁,略扫了一眼在座六人,在座六人被他眼神扫过,情不自禁的秉气凝神,这一刻竟都暗暗觉得紧张起来。然由吾道荣眼神只在他们之间一扫而过,并未多作停留,转睛落在一旁的三个小孩身上。
宇文泰见由吾道荣不语,便道:“我自信将来掌天下者不出在座六人。仙人你但说无妨。”
由吾道荣微微一笑,仍不答话,只闭目赏了一会儿琴声,便起身向独孤信告辞道:“今日与独孤施主一面,以后再不能见,就此别过。”说完竟自翩然出榭离去。他们这一面当真只是一面,独孤信一直未住琴,连一字也没与他交谈。突听这告辞之语,独孤信便略是一怔,他与由吾道荣十年一会,说以后再不能见便是指二人之中至少有一人没有十年寿命了,因此怔了一怔,转念一想十年之寿也不算短,便又释然,想这些事之时,琴却未停。直等由吾道荣走出游廊,不见身影方才住琴,众人才知这琴原来却是专为由吾道荣而弹。却听宇文泰似有不满,忿然道:“说什么恒岳仙人,世人以讹传讹,也不知道真假。”
独孤信留意到了刚才由吾道荣的眼神,便也望了高肃等人一眼道:“他望向三子,或许便是答案。”
斛律光、段韶听了这话,想起刚才由吾道荣确实看了三子一眼,便相视一眼,俱不言语,宇文泰听了,更是半晌无语,过了一会儿笑道:“照这么说,倒是我西魏机会更大了一倍。”三个小孩,西魏宇文觉、杨坚,东魏高肃。因此宇文泰有此笑言。
斛律光哼了一声,道:“这却不见得,这种事情本来有一人便已足够,不能成事的再多也没用。”
宇文泰又笑道:“玩笑而已,都督不要认真,这老道要装神仙不被人拆穿,便要这么模糊难辩,含糊其词。咱们都是兵马刀枪之人,怎能信这些虚妄之言。”又是请酒,三个小孩见老道走了,便欲另寻别处去玩,却见一名西魏大将沿着游廊快步跑来停到水榭外,似乎有什么事发生急着要禀告,只是碍于有人在场,因此不便。杨忠便出去问了,虽然那名大将神色异常,但杨忠这人似乎格外喜怒不形于色,听完仍是神色不动,回来从容言道:“梁武帝驾崩了。”却又到独孤信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独孤信听了颇为严肃。
段韶见他们有事,便起身告辞道:“酒已喝足,就此别过。”
宇文泰也不虚留,笑着相送,此次相会,饮酒奏琴赏花相谈,似乎宾主俱欢,若是不知情的人看来,便都会以为知己之会,其实这几人此次相会饮酒,下次再会便恐怕是要饮血。正是因此,当高肃与杨坚、宇文觉惜别,高肃只嘱要记得七年比武之约,宇文觉也问什么时候再见时,宇文泰在旁听了只道:“若无意外,你们以后定会常常相见。”
出了迎杨山庄,并不休息,几人便径自出建康回魏。他们此行,是得知侯景围了南梁皇宫,以为会有‘长卿战录’消息而来,谁知又是无功而返,虽是懊恼,然寻这‘长卿战录’本来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已经寻了多年,且早知此宝物不易得,因此也只能先回去再慢慢想办法。
斛律光只虑道:“怕只怕这物落于别人之手。”这别人,主要便是指宇文泰、独孤信了。这也正是段韶所虑,此次在建康与他们相见,恐怕大家的来意都是相同,都是同一个目的。且宇文泰的野心此时已经显露无疑,当时孝武帝元修本是被高欢掌权因此不满出逃至长安,谁知建西魏后权利又被宇文泰掌握,这个不识时务的傀儡皇帝便又是不满,常常露出不悦。宇文泰虽不如高欢霸道,却更甚他阴毒,直接将元修毒死,改立了听话的元宝矩为帝。他现在虽未称帝,显然只是因为野心更大,看得更远。
高肃却是疑惑,不解道:“既然这本书这么厉害,一代代汉人皇帝为什么只藏于皇宫,不交给武将研习呢?要不然,他们又怎会被咱们赶到江淮。现在也常打不过咱们?”
段韶认真看了高肃半晌,才缓缓言道:“我想是因为这其中的一个大道理,这个道理也是任何一个想成为武将的人最先应该明白的。”
高肃一听,自然兴趣满满,睁着一双美目认真看了段韶,听他道来。段韶道:“你以为,作为掌握兵权的武将,最好的结局是什么?”
高肃眼睛晶亮,答道:“征战沙场,百战百胜。”
段韶唇边略过淡淡一丝笑容,道:“作为武将,能够率兵征战沙场,又多取胜利,自然是风光无限。然后又如何?”
高肃常听的也最神往的便是历代大将军大英雄能征善战的故事,在他的想象中便是战鼓擂动冲云霄,挥战旗,跨骏马,统率大军,驰骋沙场,与将士男儿们一起杀敌拓疆,保家卫国。这便是他心目中历代英雄豪杰的形象。然他的想象也只到此为止,然后又如何?却是从没有想过。然后?打完了又打呗。总是有打不完的仗。
段韶见他答不出来,目露萧瑟之色,叹了一息道:“历代武将,最终的结局,最好的归宿,莫过于战死沙场。”
高肃听了却是不明白,武将战死自然是令人钦佩,却为何这是最好的归宿?像斛律光这种天下第一勇士,若非是国破家亡等时候,便想要战死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因此不解问道:“不死便不好么?大英雄打了胜仗,凯族回归,上下夹道欢迎,封王封侯,功成名就,这样多好。”
段韶微微摇一摇头,道:“手掌兵权的武将除了沙场,在其他地方便没有立足之地。”知道高肃不明白,便又道:“手握重兵的人,往往便是掌权者最忌讳之人,有敌人时自然需要这样的人拼死杀敌,没有敌人时,这个大英雄便是最大的敌人。”
高肃垂了头,仍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大英雄会成为国家的敌人。只道:“所以历代皇帝不肯把这书给武将,是怕武将变成很厉害的敌人,对不对?”
段韶见高肃仍是一脸疑惑,知他现在不能理解,道:“这件事你先记在心里,以后长大再去慢慢明白。”
高肃依言点头,又问道:“那为什么你们还要领兵打仗?”
段韶微微一笑,道:“那我便问你,现在你知道了将来总有一死,甚至可能立了很多战功后被皇上所杀,你还愿不愿意习武为将?”
高肃想了一想,点头道:“想的,想的,我愿意做个征战沙场,百战百胜的武将。”
段韶道:“这便是了。当年大将王翦出征前夕,便问秦始皇要钱要物,要了许多财物。别人问王翦为什么这么贪财,王翦便答,如今我手握兵权,若不如此恐怕皇上疑我别有居心。可见历代以来,多有大将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行军打仗仍然是男儿之事,功成名就也本是男儿之志。”
王翦也是高肃所仰幕的大英雄,他虽不大懂,只觉段韶、斛律光身上便多了一种悲壮气概。便想:原来,历代皇上即最器重武将,偏又最惧怕武将,所以才把‘长卿战录’一直收于皇室,这大英雄并不是我所想的那么只有风光无限,豪气冲天。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 章
他们一路往北,眼看这一日已到会稽,再走两日便要进魏了。因天色已晚,见到有市集小镇便寻客栈投宿。用过晚饭,高肃回到客栈房间照常练过基本功才上床睡觉。睡梦之中,他好像忽然身怀绝世武艺,有追兵追他,身旁又有刀剑打斗之声,而自己浑然不惧,好像能飞似的,御风而行,身轻如燕,都能感觉到迎面凉风,以及衣裳拂动,却忽然身子一震,惊醒过来,只见自己悬在半空,凌空飞行,耳旁真实听到刀枪打斗之声,却原来并非做梦,愣了半晌才发现自己是被人一手所挟。忙喊了一声‘斛律叔叔’,却听耳边挟住自己的人道:“别怕,是我。”听声音是段韶。高肃便自放心,却仍是不知怎么回事,低头只看到青瓦屋顶,段韶正挟了自己在屋顶奔行。回过头看看传来刀剑声的地方。满天星光下,只见二、三十个使双勾的黑衣人围了两个人正在院中打斗。那两个人一人使长鞭,一人使大刀,正是斛律光和王显,斛律光一条九尺软鞭使得得心应手,动作简单利落,干净漂亮,每一次看似平常的挥鞭总能消散近前黑衣人双勾挥出的满天寒光,逼使黑衣人后退,长鞭灵动之时又竟能分别缠住这二三十个黑衣人,不使他们能够脱身撤出包围圈。王显挥舞大刀,便是一片刀光,也是十分神勇。二、三十个黑衣人与他们二人互相缠斗一时不知胜负。只是那些黑衣人亦都十分厉害,俱都手持四尺双勾,走的是铁桶困兽阵容,虽然难以撤身去追段韶。但阵容配合熟练,每有几名进前的被斛律光攻退,便有另几名补上,进退有据,并不慌乱。高肃算是初次见到兵刃相见,真打实斗,尤其斛律光的一招一式,虽看似平凡朴实,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漂亮美感,犹如雄健的舞蹈,便是看得十分过隐,只想多看片刻,只是两耳生风,段韶挟了自己离他们越来越远,便心恨自己睡得太死,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打起来的。正在懊恼,却觉段韶猛的一顿,不进反大退一步,正自奇怪,便见眼前寒光一闪,鼻尖生凉,一轮勾影堪堪从面前扫过。听见‘叮当’一声脆响,寒勾与段韶佩剑相交。这近在眼前,高肃反而不能看得清楚,只觉眼前寒光闪闪,似乎有两个黑衣陌生人拦住去路,段韶一手挟了自己,一手持佩剑与他们相斗。那两人手舞双勾,一招一式竟直朝高肃而来,俱被段韶佩剑抵挡化解。高肃吓得闭了眼睛,只知道随了段韶忽左忽右,时进时退,耳边叮当之声不绝。又听有人哼了一声,从屋顶滚下去了,却是有人受伤。赶紧睁开眼睛一瞧,受伤的是一个黑衣人。剩下的一个便是实力大减被段韶剑光逼退,段韶正欲突出。却听身后风声一紧,知道又有强敌,弯腰避过。果然又是两名黑衣人过来,加上另外一个,三人六勾,一齐直朝高肃削来。段韶只有挥剑驾住,兵器中勾本是剑的克星,那三人亦是配合十分熟练,将段韶长剑紧紧锁住相互一绞,段韶手中长剑便断成数截,高肃心里只喊一声‘要糟’,却见段韶身形微一动,脚尖踢起两块青瓦迅疾先后向两名黑衣人迎面飞去,那两人侧身避过,便是缓了一缓,只有一人大步向前,一勾向高肃刺来。这些人倒像是商量好了,招招直取高肃性命。这一刺若在平时段韶自可轻易闪过,只是现在一手挟了高肃,身手便不能那么灵活。唯恐快不过那人手中钢勾,伤到高肃,便不退反进,向前一步,一个转身避过勾刃,反朝那人怀里钻去,空手伸出便捏住那人左手持勾手腕,脚下也不停顿,继续一个转身从那人腋下钻过,便把他左手拧到后面,钢勾正好与后面二人此时砍来钢勾相架,那人被拧吃痛,又被那二人大力砍下的钢勾一震,手中钢勾脱手正好落入段韶手中。那人虽失了一支钢勾,却也反应极其熟练,向后一个筋斗腾空翻出,便从段韶手中挣脱出来。段韶便‘咦’了一声,心里微奇。他刚才那招虽险却极其漂亮的空手入白刃使的是胡人摔跤的手法。而那人如此熟练的化解,显然也是熟知摔跤技艺的人。便在这时,又有两个黑衣人过来相战。段韶以一敌三已经吃紧,如今又来二人,且这些人招招直取高肃,段韶一勾挡他们九勾便是手忙脚乱,落于下风。
高肃见段韶全因挟着自己,又要处处顾虑自己难以施展,便道:“放我下来。”眼见段韶兵器被另外三人钢勾勾住,段韶本是不惯使勾,因此一时挣脱不开,另一人双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