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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早有耳闻。”说完,似乎有事,只向长恭道:“你现在随我出去一下。”
长恭问:“什么事?”
思思拉一拉他,只与相愿点一点头已转身向外走,道:“你跟我来就知道了。”长恭虽不知她要作什么,只也跟了她出帐,此时夜深,帐外从近到远处无数星星点点的火把,与黑色天幕上的满天繁星相接,交相辉映,在星光和火把下能够瞧见营帐连绵,将士差不多都已熟睡,因此比较安静,能够听到虫呜,也能听到还有人轻轻说话之声,倒像是喁喁私语。有哨兵持了火把巡夜走过的声音,远处也有火把移动,天上偶有流星划过。
长恭随了思思绕帐而行,却绕到铁弹帐后站定,帐中仍有灯火透出,可以瞧见铁弹的身影正在灯下坐着看书,案前立着另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在剪烛,思思怕被来往兵士瞧见惊动,蹲下伏于草丛又拉一拉长恭一齐蹲下,长恭蹲下了小声问:“咱们在这里做什么?”
思思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悄声道:“你听。”便听立着的那个瘦小身影道:“长公子,现在夜深无人,正好作画,小的去外面替你把风。”这声音长恭认得,是个姓刘的马童,因年纪跟铁弹相差不几,因此成为伙伴。铁弹头也不抬地道:“我说过今后再也不画了,现在年纪已大,应该把心思都用在研习兵法,勤练武艺上。”
小刘道:“那你以后也再不去龙门瞧佛像看画了?”
铁弹没有作声,但可以瞧见在缓缓摇头。
小刘又问:“你当真以后再也不画佛像,想也不想了?”
铁弹便扔了书,似是有些心烦,道:“你不要再说了,我不能让父王对我失望。”
小刘便微微叹了一声,道:“你明明一点都不喜欢打仗练武,只一心想画佛像,却半点也由不得自己做主,我瞧你们大家公子还没有咱们小民来得自在。这兰陵王的公子外人不知道的看着便是羡慕眼红,我小刘却丁点儿都瞧不上。”
思思闻言瞟一眼长恭,淡淡光线中可以瞧见他俊美无匹的脸上神色似乎稍稍有些疑惑。
铁弹也似并不在意,倒被惹笑,笑骂道:“休得胡说八道。”笑声短暂,又自发愁道:“可我觉得便是尽了全力去学打仗练武,再怎么样也做不到像父王那样,只怕怎么都不会让他满意。唉。”却似满腹心事的叹气,一点也不似无忧少年。
思思一直瞧着长恭,见他似乎微微皱了眉头,眼神中似乎吃惊,却不再听下去,站起走开,便也随了他而行。长恭星空下草丛中默默走了一会儿,才问:“你为什么叫我来听这些?”
思思道:“我跟你说说我小时候的事情罢,我娘擅长刺绣女红,远近闻名,很小的时候,娘就开始教我绣花,可是我怎么也学不好,也根本没有心思好好去学,娘总说我笨。我也一直以为自己真的很笨。后来遇到我的两个师父教我武艺,我却一学就会,尤其日夜勤习苦练,反而常常追着师父学习,两个师父都夸我聪明,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是不喜欢绣花而已。”
高长恭却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听起来铁弹这几年私下里一直在偷习绘画却不给自己知道,又原来他并不喜欢打仗练武,自己的儿子怎么会不喜欢打仗练武?当真没有道理。好在儿子懂事,还分得清轻重,便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说要铁弹从此放弃武艺,专心学画?”
思思却是一本正经,道:“正是。”
高长恭便是莫名其妙看了她,道:“这世道,不练武,画作得再好有什么用?”
思思道:“要说是这世道,练了武又怎么样?我父亲厉不厉害?我两位师父武艺高不高强?天下第一勇士又怎么样?这些人尚且不能自保,何况其余?既然是这样,何不干脆让铁弹做他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我父亲,你师父他们便是因为他们生前做的都是自己喜欢的事,所以纵死也能无憾,你难道希望铁弹的这一生都是遗憾?”
她是从小看着两个师父吵架长大的,也是口才便给,语言犀利,长恭却不善于做口舌之争,只道:“这些年来他骑射武艺,排兵布阵都有进步,若当真不喜欢,自会自己跟我说明,你才见过他一面,知道什么?”便是已经有些不悦。
思思仍是直望了他道:“是咱们刚才亲耳听到的,而且也是亲眼看到的,他画的佛像栩栩如生,作画时连你走近都没有察觉,那还不能表明他对作画又喜欢又有天赋?他不跟你说,是因为他敬你爱你,所以宁愿为你牺牲。”一路说下去便有些像起了争执,为免惊动别人,边说边已经和长恭步入帐内。
长恭已自不耐,道:“他即已经说了今后不再作画,可见也知道这不是正务,这事便罢,以后不要再提。”他常年为王,又是军中将首,早已惯于发号施令,即说不再提此事,言出即令,思思却是江湖人士,不知这些,只想和他论个对错明白,便是不肯罢休,想了一想,又道:“不如你这样想,如果从小你家里人不许你习武,却要逼你学画,你会怎么样?心里难不难过?愿不愿意就这样过一生?”
长恭拂然道:“我自幼失父,无人作主,他既然还有我这个父亲在世,自然要由我作主,习武有什么不好?我高长恭的儿子,便是现在不喜欢打仗,以后也定然会喜欢。”
思思怔了一怔,又气又无奈,道:“我只是打个比方,你为什么避开不敢回答?是不是也觉得我的话有道理却不肯承认?”
高长恭也是来气,这许多年来,只有人奉承讨好,哪还有人敢这么面对面与他争执对话,一连串追问他?都是只不过见他面色一沉,早就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了。此时只怒目视去,她也正直视过来,这人却是思思,打不得,杀不得,只气道:“这是我高家的事,与你何干,要你多事?”话音一落,瞧见思思神色一呆,望了他的双眼中泛起泪花,便自知失言,心有悔意。这些年思思与他虽然分而未合,但他们经历过这许多事,曾同生共死,也曾有过婚约,双方感情早已复杂不那么简单,自非一般人可比,若说是知己之谊,却也还有男女暖昧在其中,若说是男女之情,又另有患难与共,相持互助在里面。便是说不清道不明,又尤其自从思思的两位师父过世以后,心里便只把他当做是最亲的人,或许也是这世上唯一的家人,所以这么‘多事’,自然也是出于关心他。便是有些后悔失言,只是现在正在气中,一时并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27 章
思思眼中含泪,望了道:“我一直觉得你是有德明理,有成人之美的君子作风,原来是我错看了你。”长恭闻言一怔,又向她看去,她脸上果有失望之色,那么便是说自己是个无德不讲理的人了,长恭多少年都没听过这种不中听的话,又是被她所说,又气又怒,愈加扭过了头不语,思思仍道:“没想到你这么固执己见,顽固不化。”长恭便道一声:“住口。”思思又是一怔,呆得一呆,也是气道:“你……简直不可理喻。”长恭大怒,道:“你放肆。”却只把手边一盏琉璃灯盏顺手拿过猛地甩在地上,哗啦一声在思思脚边摔得粉碎。思思瞧了他怒气冲冲的面容,退了两步,转身便走,长恭忙道:“站住。”思思站定,头也不回地道:“你现在意识不清,我不想跟你多说。”说完,仍是出帐,却吓了一跳,帐外聚了长恭的随从,附近将领还有一些巡夜人员等一大堆人,都是听到动静过来伏在帐外偷听,俱是都没见过长恭和人吵架,赶来瞧这奇事,见到思思出来,便有人朝她做鬼脸,田弘尚朝她竖一竖大拇指。
帐里长恭尚自气忿,相愿见思思走了方才敢探头出来,往日长恭一旦发怒,周围人便都人人害怕,不敢多言,便是相愿也是如此,或许长恭也处置不了他,但相愿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在长恭气头上和他硬顶,此时走出便道:“好好的,这是怎么了?”又瞧了一眼长恭,道:“不知道现在元女侠怎么样了,不如找人去瞧瞧?”见长恭不语,便扬声问:“外面有没有人?”帐外不但有人,还多得很,众人左推右搡,把阿七给推了进来,相愿道:“你去瞧瞧元女侠在做什么?”阿七应了退下。
长恭稍稍冷静一些,大步走到床边坐了,低了头想心事,想起铁弹从小到大的不少情形,想起以前身边也有几人隐约提过铁弹不宜练武,如此想了一会儿,又想到刚才与思思对恃争执的情形,倒觉有趣,好像是一对平民夫妻为了儿子争吵斗气,不由自主扬了嘴角微笑,便是满面笑容,相愿瞧在眼里,知他已气消,道:“刚才听你们好像是在说铁弹的事?我也说说我的意见罢,其实那时候我也瞧他是比较喜欢读书写字,对武艺打架不感兴趣,不过那时他还小,以为再大些有可能转变,所以想等他大些再提。”
长恭点点头,想了一想,道:“我打算明天与吴明彻军对阵时让他随军上场,你觉得如何?”
相愿一时没有理解,问:“你还是要铁弹从军?”
长恭道:“没上战场看过怎么知道喜不喜欢?让他自己随军试一试,若是还不喜欢就随他了。”
相愿见长恭却是心胸豁达,也点头赞是,道:“这样最好。”说着阿七回来,禀道:“元女侠径自回客营歇下了。”长恭听得思思就这么睡了,又有些气,便也上床睡下。相愿瞧了倒是摇头好笑,只想,他这脾性还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知道他此时不会再开口,只也先熄灯睡下。
第二天天刚拂晓,阿七又赶来报,道:“大人,元女侠要走,咱们拦在前锋营外了。”长恭怔了一怔,便忙出帐,相愿也在后跟着,走到前锋营,果见前面阿六等几个随从围了元思思,笑嘻嘻的有一句没一句和她说话。瞧见他们过来方才放心退开。此时天未大亮,四周是蒙蒙的青灰色,思思的身影似乎也有些模糊,长恭瞧了,这里人多,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道:“咱们到时候不是要去和高大侠会合?”
思思道:“本来是这样,不过你还有许多事等着要办,这些事统统都与我不相干,我还是先走一步的好。”
这什么不相干的话显然还是因为长恭昨夜那一句失言所致了,长恭便是无言以对,若要开口道歉求情,却不是他的性子,何况这里人多,一时默然,方向众人道:“她要走便给她通行令牌让她走,不要拦。”只瞧着思思的身影融入晨曦,相愿看在眼里,只想,他还是这样,我既然在这里,少不得要管一管这事。便走开让人牵来一马朝思思走的方向追去。出营上了大路,不过一会儿便瞧见路上晨光中思思的身影,喊一声:“元女侠,请留步。”策马赶上。
思思见是他,便站住了,问:“相先生,你有什么事?”
相愿下了马牵马与她同行,道:“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想和你说几句话,不知元女侠介不介意。”
思思稍有不解,道:“相先生有话请讲,不必客气。”
相愿只笑一笑,道:“我要说起长恭,你听不听?”他只道思思和长恭昨夜生气争执,今天思思又一大早离开,自然是在怀怨负气,相愿想为二人居中调解,又怕思思气中听不入耳,因此一问。
思思听了却只问:“长恭怎么了?”神色坦然,却似是对昨夜之事并不介怀。
相愿原本还以为会遭思思所拒,已另准备说辞,此时见她毫不在意,倒有些意外,怔了一怔,方直言道:“他现在心里恐怕不大好受,”接着又道:“长恭是我从小看着长大,虽然现在人前人后风光,其实也可怜,他连自己母亲是谁都不知道,又自幼丧父,兄弟叔侄间关系冷漠甚至为了生存互相残杀,他身处其间,却偏偏……你可能不知道,他却偏偏是个十分重情的人。”
思思认真听了,点头同意,道:“我知道,当年瞧他和陈夜来那般生死缠绵,又他虽然姓高又忠于国家,却甘冒奇险一夜往返千里救出斛律英雄的遗孤便已能看出。”
相愿便也微叹一息,道:“说起他和陈公主的事,虽然是静儿从中挑拨,却也是与他这性子有些关系,他生在这种无情无义的环境中,又一直在军规甚严的军营里成长,便是这样,使他常常心里喜欢,却不知该怎么喜欢,心里有爱,也不知该怎么去爱。若不是他这性子或许当初也不会是这个结果。”
思思想了想,便也微微点头认同。
相愿由衷劝道:“你既然都知道,能不能不要跟他认真生气?回去吧,就因为他的这个缺陷当年已经错失了陈公主,我当真不想他因此再失去你。其实,昨晚你也有些错怪了长恭,他已经想通并跟我说过,考虑以后不会再强逼铁弹习武,遂了铁弹的心意。还有你知不知道,昨晚你和他吵过之后,他其实开心得很。”
思思越听越是糊涂,不解道:“相先生,你刚才的话怎么我都不明白?”
相愿便问:“什么?”并不觉自己刚才的话有什么令人费解的地方。
思思微仰了头去想,道:“首先,你说他那是缺陷?情重很好,怎么说是缺陷?虽然他极优秀,是天下所有女子仰慕追求的对象,可是我想,小夜妹妹、她的几个夫人还有……我对他都死心塌地,并不是因为他的出身,财势,美貌,英勇。而正是因为他这个人。”
相愿却想不到思思会如此大方的直陈心意,直说已对长恭死心塌地,毫无一般女子羞涩之态,喜道:“这么说,你并不是负气要离开他?”
思思笑道:“又不是小孩子,哪那么大气?不过我和他昨夜毕竟生气争执未果,再见时难免尴尬,我想最好先不要见面,都冷静想一下,过几天我再回来找他。到时候气消了才能好好说话。你说长恭已经考虑铁弹的事,那是我昨天也在气头上错骂了他许多不该骂的话,只能到时再向他赔罪。”
相愿方知是自己误会,也是,怎么没想到思思若是要出走吵完当时便走了,怎么还会睡一觉等到天亮才走,只道:“元女侠说得极是,这样也好,是我想错,令元女侠笑话了。”
思思道:“怎么会?”又问:“还有一事不明白,你刚才说,长恭和我吵过,开心得很?这又是为什么?”
相愿笑道:“所以说他可怜,都没人和他吵架。”当下与思思别过。
营里长恭与田弘、花木兰等大将已经马上鞍,人着甲,准备齐整出发,一同往历阳城中,登高楼望吴明砌军。眼见对岸仍然是在重整兵马,分成左中右三路,旗帜漫卷,尘土飞扬,热闹得很,长恭一瞧之下却是生疑,怎么昨天这个样子,今天还是这个样子?吴明砌搞什么名堂?稍一思忖,便即明了。下楼回帐,向田弘、花木兰、袁士祺、韩擒虎等将道:“吴明砌每天在咱们眼皮底下大张旗鼓,排兵布阵,总不会是为了操练兵马,我想他这是掩人耳目之计,早已大队攻去秦州。”遂传下令去,令呼延族、韩显贵、慕容延三人分上、中、下三路军速往秦州支援。又道:“咱们便将计就计,他不打过来,咱们打过去。”又令花木兰、袁士祺做先锋进攻,田弘、韩擒虎分左、右两路围堵攻出历阳,马上烧火做饭,午时开战,各自领命而去,长恭安排已毕,出营往各处巡视,到得马厩附近,身后阿六眼尖,道:“咦,前面那个不是长公子?”
长恭望去,正是铁弹和马童小刘正在说话,已经通知了铁弹今天首次随军出战,是随先锋花木兰的队伍,因此他现在也已披甲在身,只把头盔紧紧抱在怀里,又拿了马鞭,不知和小刘在说什么,皱紧了双眉,嘴唇有些发白,神色似乎十分惶急。小刘也像是在替他着急,捧着头想办法的样子。遂大步过去,有马倌见到知会铁弹,铁弹才瞧见,只神色仓惶的过来见了。长恭还记得自己第一次上战场的情形,那时候也是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此时见他紧张之情溢于言表,只问:“你怎么还在这里?”铁弹忙道:“孩儿这就走。”说着告退走开,往花木兰的前锋队伍归队。长恭便问小刘:“怎么回事?”小刘回道:“长公子的坐骑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有些腹泄,长公子今天又是首次上战场,他紧张得很,深怕哪里出错,怕表现得不够好有损大人美名,一直在着急不安。”长恭点一点头,想必还是因为太过紧张的缘故,转身走开,走不多远瞧见铁弹就在前面,垂着头,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便走过去与他同行,默默走了一段,也不知该说什么,倒令铁弹更加紧张,问:“父王,您有什么吩咐?”长恭瞧前面就是前锋队伍,便道:“咱们去那边坐一坐。”拉了他到旁边草地石上坐下,问:“你是不是画佛像画了很多年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28 章
铁弹见他已知道,有些心慌,小声回道:“我从小见到东西就画着玩,画佛像是从八岁开始的,有四年了。”长恭一听,果然有年头了,只怕郑氏等人都是知道的,只瞒了他,想了一想,道:“既然画了就要画好,回去后给你找几个大师傅好好学。”铁弹闻言又惊又疑,喜道:“我知道龙门石窟就有一个方丈大师父,画佛像最好的,我早想拜他为师学习,只是……”说话之时,双眼亮晶晶的发光,话音一顿忽地想起自己身份,便收了笑容,道:“孩儿错了,以前年纪小画着玩,现在大了,应该想着学习兵法武艺,以后不再画了。”他从小便是这么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只是话虽如此,却有些掩饰不住的沮丧。长恭便是不解,问:“这是为什么?”铁弹面现稍许羞涩,直把头低了垂到胸前,道:“父王英勇,天下闻名,我不想做任何有损父王英雄气慨的事。”长恭拍一拍他肩道:“胡说,画画不简单,我看比练武还难,不管你画佛像还是打仗,都是值得我高长恭骄傲的长子。”
铁弹呆了一呆,又是喜悦又是感激,只喊一声:“父亲,”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营里已经开始吹号,长恭便道:“快去吧。这是你第一次上战场,不要紧张,只随军进退便是,我叫人把大牙牵去给你当坐骑。”铁弹欢声应了站起,稍一迟疑,鼓足了勇气又道:“父王,其实孩儿最想画的并不是佛像,孩儿最想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够替父王绘一副画像,只是怕画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