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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票号是个暴利的行业,完全不像后世那样,银行靠贷款生存。票号的主营业务是通兑,得利最多的莫过于每年的赋税通兑。在有票号以前,朝廷的税收都是由各省收上来散碎银子熔铸成官银,然后再派正规军队押送至京城。
到了给地方官员俸禄或者士兵粮饷的时候,或者每逢灾年拨银子给地方赈灾的时候,朝廷再从库里取出银子,派军队押送下去。一般分配到士兵或者受灾的百姓手里,官银又被砸碎零用。
这熔铸官银,一般是百分之十五的火耗,押送的费用也在百分之十左右。自从太平天国起义以后,太平军的势力横亘在了长江流域,截断了南北的运输,南方各省税银的押送成了大问题,押运的费用达到了税银的百分之二三十。
票号的出现及时的解决了这个问题,只需要上缴一张银票,朝廷直接去票号在北京的分店就可以支取相应的银子,张世平想做的就是这个生意。
不过要想做这个买卖,起码要满足三个条件:第一,必须有充足的现银,至少要有上百万两银子才能够周转的开;第二,要有足够多的分店和掌柜;第三,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必须得到地方大员的信赖。
张世平前两条倒可勉强满足,他家的布庄茶庄酒楼在许多省份都有分店,经营多年下来,银子积攒不少,有经验的掌柜也不少。
第三条却不那么好满足了,他也尝试过给几个省的督抚送过银子,可是却没一个人收。不是官员突然变的清廉了,而是朝廷国税官银岂能大意?在这事上出一点点问题都可能掉脑袋。日升昌百年老号,那么硬的招牌,也只有山西,陕西寥寥几个省信他们。
张世平现在张口就让总督巡抚把那一年几百万两的税银交给自己,李明峰想想,如果换自己当这总督巡抚,也是信不过他,毕竟滋事体大。
“难道你是想让我去找总督大人说情,将这两广的官银通兑上缴一事由你来办?”李明峰皱着眉头问到,虽然自信柏贵在一般的事情上会给自己几分面子,不过关系到顶戴花翎,项上人头的事,李明峰也不敢说他的面子在柏贵那里还能剩几分。
“李大人误会了,在下并非要这两广的官银通兑之权。”张世平微笑着说到。不理会愕然的李明峰,张世平继续说:“在下想要的是这大清帝国的南七北六一十三省的官银通兑之权!”
此话一说,李明峰感觉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要说这两广的事情,自己多少还能尽到点心力,可是整个大清的官银通兑,如此大的事情,自己哪还帮的上一点忙?这张世平怎么如此不自量力?
好似看出了李明峰的疑惑,张世平解释到:“大人不要疑虑,既然这话说了出来,世平还是有几分把握办到的,否则也不会来到此处了。”
“愿闻其详!”李明峰想到这人在宴席上的表现,知道他非是等闲之辈,没准他还真有办法拿下这块大大的肥差。
“呵呵,大人是身在庐山之中,识不得庐山全貌啊。在这广州,大人如鱼得水,靠的可不是总督衙门里那位老爷啊,您仰仗的乃是拥有百万精兵的英法两国的情面啊。”
此话一出,真可谓是一语点醒了李明峰。对啊!柏贵没本事办的事,额尔金可有本事办。在历史上,身为联军总司令的额尔金可是曾经带兵火烧了圆明园,攻进了北京城啊。自己这小小的联军翻译在这广州混的风生水起,靠的也不是自己的本事,而是靠着洋人在背后撑腰。只要自己能抱住联军这跟大粗腿,就是逼迫清政府让步并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想通了此节,李明峰顿时就心思活泛了起来,这全国性的票号要是做了起来,将来的银子可真是会像流水一般的流进来啊。这张世平倒真是有眼光,知道在联军取得胜利之前就过来联络自己,以李明峰的历史知识当然知道未来的胜利是属于联军的,可是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也能看出这点,这真是太难得了。因为在这个年代毕竟绝大部分的,甚至可以说是全部的中国人,都认为大清是天朝上国,根本想像不到大清会彻底战败。
是个人才!李明峰越发的坚定了自己起初的想法,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人收到自己手下。
张世平看到李明峰双眼中冒出的贪婪的目光,赶忙解释到:“大人若是促成此事,可占五成干股!”他误会的认为李明峰是动了其他的心思,准备把他甩开自己做票号,所以抛出了更大的诱惑。
聪明人不需要把话说的太细,两个人对视一眼,忽又一起大笑,李明峰伸出手和张世平击了一掌:“哈哈,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我谁都不要反悔!”
两个人又谈了一些票号的基本业务问题,李明峰把后世银行的一些知识都翻了出来侃侃而谈,听的张世平是连声惊叹,万没想到李明峰竟然连票号之事也如此精通,而且李明峰所描绘的前景,好像还比目前所有的票号经营业务都要广阔的多。
第二十五章 … 北上
“等大人伤好就启程北上吧。”谈了半天,张世平还是把话题转到了最关键的问题上。
李明峰也苦恼当初为什么没学好历史,如果要知道具体的历史时间表,也不至于腿伤没好就得考虑北上了。在他的历史必背题,具体详情他却是不清楚了。
不过只要一分析也就能知道个大概,既然签订了不平等条约,那肯定是大清战败才会这样,也就是说1858年,大清至少吃了个大亏才签定《天津条约》。如今是农历新年刚过两个多月,大概是西历的四月左右。李明峰暗想,一定要在战争结束前赶到北京,否则等人家谈判完了,自己就一点便宜也占不到了。
“我腿伤不重,现在就可以出发。而且长毛占着长江,要走陆路,风险太大。我看还是雇条大船,到了直隶再转走陆路吧。”李明峰可不想错过这场大战。
张世平巴不得李明峰早走,听到他这么说,也附议到:“早走更好,我家就有北上的运茶船,大人什么时候想走,我就可以直接派船送您。”
“那好,那就定在后天吧,你准备一下,后天就可以出发。”
张世平和李明峰又把带多少人,多少条船的事情定了下来,眼看着,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柏贵又吩咐人请李明峰吃饭来了,李明峰拉着张世平一起到后堂用饭。
李明峰出门吃饭可是浪费人力的很,几个家丁仆役将他抬上软轿,从前院一直抬到后堂。前呼后拥跟着十几个人。
柏贵的两个儿子早就站在门口等着了,李明峰不喜欢古代人的繁杂礼节,只是挂着虚假的笑容和他们两个点了点头,就径直进去了。两人也不以为意,招呼下人上菜。
一边吃饭,李明峰一边把自己要北上的意思和柏贵说了。柏贵也不喜欢有这么个身份特殊的人住在自己家里,假意挽留了几句也就祝福老李一路顺风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李明峰把东西都吩咐下人收拾好了,金子,银票,从张世平那索要的衣服都被打包好了。
第三日,李明峰没通知任何人就上了张家的运茶大船。不是李明峰不想借着由头再搜刮当地富豪一笔,而是他听说东海的海盗极为猖獗,怕走漏了风声,路上被劫,就只好偷着上船。柏贵还算够意思,让秦诚带着一百绿营兵跟着北上。
话不多说,海上行船单调无聊,一个多月后张家大船就已经到了渤海湾。前阵子靠岸补充淡水的时候就已经打听出来,近日英法联军的舰队正和清军对峙在海上。为了免遭池鱼之灾,众人一致决定下船改行陆路,
船只停在了山东和直隶交界处的一个小港口,众人将茶叶,丝绸,布匹都卸下船来,留下几十个人看着船只,队伍就继续前进了。
张世平财大气粗,买了许多车马,一百绿营加上他家的几十个水手伙计都骑马而行。腿伤已经痊愈的李明峰还是不愿意吃苦,用一辆装饰极为豪华的马车代步。
一路向北,为了眼人耳目,绿营兵也全换上了伙计服饰,打扮成押送张家的货物进京的样子。这也是无奈之举,一个是总督虽然有权调动兵力,可为了护送私交朋友调兵却是违反了大清律例的,另一个是此行来京的目的却不足为外人道。难道要告诉所有人,我们是来逼迫清廷妥协的吗?
登陆的第三天,众人到了廊坊境内,这里离北京只有一两日的路程了。中午时分,押运着布匹茶叶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行进在官道上,路人均是侧目。在如今这个动荡的年月,商队越来越少了。
“东家,前面有官府的出行队伍,咱们还是到路边避一下吧。”马车外面传来秦诚的声音,为了方便,李明峰让人称呼自己为东家,也算过把老板瘾。
众人让在道边,李明峰下了马车,远远的就看见来的队伍十分浩大,可谓是旌旗招展,刀枪林立。待到走近,李明峰粗略估计这只队伍怎么也有个五六百护卫了,这些清军兵勇有的拿着各式兵器,有的举着代表身份的旗帜,队伍中间护着一座银顶皂色的八抬大轿。看这阵势,就是不懂具体礼节的李明峰也知道轿子的主人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这边的秦诚和张世平都是懂行的人,就是这些士兵和伙计也晓得是大人物路过这里,连忙翻身下马,守在路边。这朝廷大员的仪仗走的十分匆忙,根本没理会这路边的商队,直接飞驰而过。
等到这队伍路过以后,张世平看了看旁边的李明峰,发现他正似有所思。
“东家,看他们的方向是奔天津去的,可能和洋人有关啊。”张世平说到。
“张大哥,你看这队伍是什么级别的朝廷官员使用的?好像比柏贵的级别还要高些啊。”李明峰望着远去的人影说到。
张世平听了这话,疑惑的瞅着李明峰说:“刚才那是八抬银顶的眠轿,照例是三品以上的官员才能用的,不过看这仪仗导引应该是有皇命在身,如果在下所料不差,应该是位钦差大人。东家在官场出入这么久,怎么还不识得钦差的仪仗?”
李明峰尴尬的笑了笑:“我向来不太注意这些个,反正就知道队伍人马越多的,抬轿子越多的,那就是官职越大,其他的就不太懂了。”
“哈哈,世平万没想到东家竟然不关心官场之事到了如此地步,原本世平以为东家有入仕之心呢,看来世平是误会了。”相处一个多月,张世平和李明峰两人之间了解逐渐深入,谈话也随意了许多。
“入仕做什么,见了皇帝还得磕头,哪像现在这么逍遥,什么皇帝太后的,在我这里一文钱都不值。”李明峰直接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张世平正笑的开心,听了这话却笑不出来,楞了半天,直到秦诚咳嗽了一声,才回过味来。转头向李明峰瞧去,却发现他好像丝毫不知道自己说出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张世平见此情况,也只好装做什么都没听见。
第二十六章 … 议和大臣
当天晚上到了大兴,众人找了车马店歇下。第二日清晨再度启程,日上三竿时分,队伍到了北京城外。
北京城的城墙既高且厚,雄壮无比,如果不是火器时代的到来,只是依靠旧式攻城方法,要想攻克北京城几乎是不可能的。高大的城门没有关闭,在全国燃烧的战火并没有波及到这里。城防并不严,张世平亮出了‘泰裕’的名号,守门的官军没检查货物就直接放行。
城里人流如织,数不尽的小商贩穿街走巷。和电影电视里演的很不相同的地方是,满大街的人穿的丝毫不华贵,反倒是破旧的很。甚至许多人的衣服,从外表来看至少有十年没洗过了,既旧又脏,和铺路筑房用的青石映衬再一起,显得整个北京城是一种灰黑色调。
张世平带着众人到了‘裕泰’在北京的分铺,将各种货物卸下,分铺的掌柜早就得到了通知,已经收拾出了几座小院供众人休息。
李明峰依旧是享受高级待遇,独自住一个房间。这次走了一个多月,连洗澡的机会有没有。可算有了落脚点,李明峰立马先洗了个澡。。
换了干净衣衫,就在李明峰休息的院子,张世平吩咐摆下了洗尘宴。只有这北京裕泰的掌柜的和秦诚作陪,其他跟随到京的兵勇都被秦诚打发出去洗澡逍遥去了。
经过多方观察,李明峰早就知道秦诚是个有才能有胆略的人物,但是因为他是农户出身,一无祖荫,二无家财,考科举又不通八股,所以只能被压在底层。从他肯去敌营中卧底就知道,秦诚为了出人头地,是连小命都肯豁出去的,这类人绝对是有野心的人物。
李明峰要想在这个年代立足,要想自己的性命不被别人捏在手里,就要拥有自己的势力,目前来看,唯一可以借用的势力就只有洋人,但是洋人和李明峰也仅仅属于互相利用的关系。洋人要熟悉大清国情的李明峰从清廷的手里夺取更多的利益,李明峰则是狐假虎威,借用洋人的势力来谋取自己的权势。
哪天洋人发现,还有其他人可以替代李明峰,或者他无法满足洋人的要求,那李明峰的处境可就尴尬了,到时候无论是谁想要吧自己捏扁搓圆都成。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李明峰必须拥有自己的势力。
目前手里可用的人就只有两个,一个是张世平,这人通明国内外局势,对天下大势看的很清楚,本来李明峰想让这人做自己的军师,后来才知道这人家大业大,势必不肯和自己一条心,和他只能是合作,想要收归旗下,却是不可能了。
剩下一个就是秦诚了,这人虽然有野心,但是也有胆略。更重要的是他目前是要财没有,要权也就是个小官,要想一飞冲天,光宗耀祖,踏踏实实的走自己的仕途肯定是不行。这次来京,看到秦诚主动要求随行,李明峰就知道,这厮也想明白这点了,所以他才把宝压在自己身上。
李明峰正是用人的时候,为了拉拢住秦诚,这次的洗尘宴也让他参加了。中国人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谈事情,这次晚宴说是洗尘,实际上是一次会议罢了。
李明峰,张世平,秦诚三人坐在席上听着刘掌柜在叙述着最近几个月朝廷的动向。
英法联军北上之后,在四月初炮击了大沽炮台,清军兵器太过简陋,无法抵抗,几日时间英法联军就已经攻到了天津城郊。
“洋人船坚炮利,朝廷的诸位大人们都说不可迎战,同意议和。皇上也无心与洋人开战,就把通晓洋务的耆英大人又召了回来,赏了个侍郎衔,加封为钦差大臣,前天耆英大人已经出京赶赴天津去议和了。”这李掌柜除了做生意,还负责替张家打探消息,毕竟这里是天子脚下,什么消息都来的快些也多些。
李明峰转头望向张世平问道:“我们来时见到的莫非就是耆英的仪仗?”
“十有八九便是了。”张世平答道,话毕,侧身又问道:“皇上不是很厌烦耆英吗,这次怎么又启用他去议和?”
“大学士桂良,吏部尚书花沙纳这两位大人则是早就去了天津,只不过由于不熟悉洋务,和洋人谈不拢,圣上无法,这才派耆英大人前去。”刘掌柜的继续说着。
“李大人,我看咱们必须得早点赶到天津,否则合约一定,到时候……。”张世平是最关心议和事情的,要是去晚了,他的发财梦也就破灭了。
“确实如此,今天休息一下,明日早晨咱们就出发,势必早赶在合约定下来前到津。”李明峰大手在桌子上一拍,算是定下来了行程。
几个人都是利落人,做事不拖泥带水,吃完饭后立刻休息。第二日凌晨,天还没亮,心急的张世平就已经把众人喊了起来。
这次是从北京到天津,这段路还算太平,为了掩人耳目,秦诚就带了十几个身手敏捷的兵勇跟着。
‘泰裕’也算北京的大铺面了,银子多的是,买了十几匹好马,众人骑了,直奔天津驰去。
一路无话,京津之间大概是300里路程,快马跑过来,天色还没黑就已经到了天津城下。如今洋人重兵临城,天津是城门紧闭。
在城下研究半天,最终还是没有办法进城,张世平提议还是直接去洋人的营地去投奔洋人。
秦诚派手下的几人去附近打听,没过多久,去的人就抓了一个附近的农户过来,一番询问,得知英法联军的军舰停靠在白河岸上。趁着天还没黑,逼着这农户带路,十几人快马就赶到了白河边上。
远远望去,数十艘巨舰横列江上,黑黝黝的巨大炮口对着不远处的天津城。张世平和秦诚都是自以为见过世面的人,但是见到这比往常的船只要大了十倍的巨舰仍然是惊惧不已。暗度洋人攻必克,战必胜果然是有些门道的。
秦诚毕竟是清兵,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李明峰让这些人都在此处就地休息,他自己独自上舰。
认准旗舰,骑马到了附近,就听有人用英语高喊:“停住!”
第二十七章 … 龚半伦
李明峰下了马,走到近前一看,前面是十几个英国士兵拦路,所幸的是这十几个人竟然是安德鲁的麾下士兵。这些士兵也都认得李明峰,在广东的时候听说他被土匪绑走,这些人还曾经伤心过一阵子。没想到过了几个月又在这里见到了他,也是高兴的很。
李明峰让人通报了进去,一会儿一个士兵就接了额尔金的命令出来。看来李明峰在这些洋人眼中还是没什么地位,额尔金连见都不见自己一面,竟然直接就吩咐安排个船舱休息。
李明峰无法,现在毕竟还要仰仗着洋人,人家怎么安排就怎么是吧。叫人带路,先到船舱休息一晚上再说吧。
19世纪中叶,英法的军舰已经使用了蒸汽机,所以船体巨大,速度却丝毫不慢。李明峰被人带到船舱门口,领路的士兵行了个军礼又回去继续巡逻了。
打开舱门,李明峰却是差点气昏了过去,原来里面已经有了一个人,这额尔金竟然安排自己和别人一起住!这也太瞧不起自己了。强自压下怒气,李明峰打量着里面的情况。
这船舱还算大,里面是两张床一张桌子。这人端坐在一张椅子上,正在油灯下读书,旁边立着一块木板,却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李明峰正站在他的背后,瞧不见正脸,但是从那长长的辫子就可知道,这人也是个中国人。万没想到竟然还有中国人能混进洋人的队伍中,李明峰暗自感叹,看来自己这碗饭也开始有了竞争者了。
正想着打个招呼,就见端坐的那人忽然从桌子上拿起一条竹鞭,朝旁边的木板打去,口中说道:“此句不通!我替你改过,免得你再欺蒙后人,也就是我乃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