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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萧哲在黑道上的养父?还是算了吧,现在的文静最怕自己又牵扯到那些东西。
“对了。”忽然萧哲转过身来,严肃的看着文静说道。
“怎么了?”疑惑的文静问到。
“我想,你该把自己的事情告诉我一些了吧,你老套我的话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什么?自己的事情?文静仔细想了一下,貌似自己的事情还真的不能对萧哲说。倒也不是出于怕这痞子会泄露出去之类的顾虑,之是自己的过去似乎暗淡的没有任何一丝可以叙述的地方。文静曾经做为“洛”时的杀手生涯,自然那是不能说的;而未成为“洛”之前的事,又也已经在变成“洛”之后渐渐的淡忘。那段往事,唯一记得的,也只是她曾经有过一个叫临兵的哥哥罢了。
这样的过去,你们说,到底让文静拿什么说给萧哲听。
“原本我有一个非常富有的家。恩,是的,非常富有。”低着头,文静想了好久、好久,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文静也并不想去欺骗萧哲,而她作为一个杀手的自我保护意识忽然变的暗淡,
“我曾经有过一个哥哥,曾经有过一个母亲,也曾经有过一个父亲,甚至曾经有一个令人羡慕的家……”
文静说到这里时,又暗淡了自己那绝美的容易。曾经?萧哲难得反应迅速的把握住了最关键的词汇。包括哥哥、父亲、母亲、家,一切都已经是“曾经”的话,那么现在的文静岂不是孑然一身?
“好了,我肚子饿了,我们吃东西吧!”熟练的关掉了瓦斯炉,萧哲笑着对沉默不语的文静说,“我觉得我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发觉了一丝不对劲后,萧哲连忙转移了话题。虽然他很想知道文静的过去,但是他却更不想让文静伤心。其实这个表面上大大咧咧的痞子,在文静面前却有着生性最温柔的一面。
“恩,你不想知道我过去的事情了吗?”听到萧哲的话,抬起头来,文静忽然笑了,但是那样的笑容很容易就让人感到悲伤与怜悯。因为,那是一种“哀大莫过于心死”的笑容!
即便是作为一个漠视生死的杀手,即便是冷血无情的杀掉了自己的哥哥,即便是隐姓埋名这么多年。——但是为什么她不就能悲伤?这么多年以来,在她的人生中谁又能找出一点让她笑着回忆过去的理由呢?
幼年父母因为商业失败而自杀,只留下了自己兄妹俩。那个曾经善良的哥哥为了她,而成为了双手沾满血腥的杀手;而自己却又为了活下去,亲手杀死了自己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为什么老天要加诸这么多的苦难在自己身上呢?父母、哥哥、和自己难道又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父母先逝,长歌当哭。就连哥哥的坟墓都没有拜忌过的文静,已经不能够再说什么缅怀的话了。
在一刹那间,文静在从前在惨无人道的训练时,在求生的痛苦挣扎时,在第一次执行任务动手杀人时,在逃亡他乡隐姓埋名时——都没有显露出来过的悲伤,瞬间在父母的家乡,在萧哲这个外人的面前,在想起过去种种的瞬间,一下子就表露无疑。
即便是如何的坚强,也请不要忘记,她也还是一个肩负了太多、太多不幸的女子。这一刻,她不是杀手,这一刻,她也不是名动天下的洛,这一刻她更不是平日里那用冷漠的外表隐藏自己的文静——她只是一个受尽世间苦难的女子罢了。
……
陷入了回忆的文静,只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一双有力的双手握住。抬起头来时,文静就看到了萧哲那一双担心的凝视着自己的双眼。
“没有什么值得好悲伤的了。最起码,你还见过自己的父母,不是吗?比起我来,已经强上太多了。世上的事情总是不可能尽善尽美,而假如我知道你的过去也如何的不幸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去询问的。假如你愿意的话,可以试着去回忆过去,然后告诉我你的一切,但是却无须伤心,然后我会陪着你一起回味;但是假如你不愿意的话,从今往后我也不会在追问你的一切,直到你愿意告诉我的那一天。”
萧哲的话,恍恍惚惚的一句一句传到了文静的耳中。父亲,母亲,哥哥,自从他们去逝之后,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人这样对待过自己了。恍然又想起萧哲这么久以来,替自己做饭、帮自己准备拖鞋、送自己上下班,就连他那一次狂飚车、闯了十几个红灯去帮自己买衣服的场景都历历在目。慢慢的一股暖意在心中慢慢的升起,直到把文静包围……
第十九章 蹭饭
“哎呀,轻点、轻点,痛-痛-痛-痛-痛啊!”
别看刚才的萧哲一直强硬着坚持说自己的背后“没事”,可现在就在涂药酒的时候,丫居然一口气就说了五个痛字,丢尽了咱们男人的脸。不过喊归喊,趴在床上的萧哲现在可是连动弹都不想动弹一下,非常配合的任由文静在他的背部肆虐。
“刚才让你去处理一下的时候逞什么强?现在突然又知道痛了?”语气似乎还是那样不冷不热的,此刻的文静正小心翼翼的拿药膏仔细涂抹着萧哲的背部。
假如有人看到此刻的文静那出奇仔细与温柔的脸庞,相信一定不禁会感到一阵恍惚;而刚才的话如果仔细听,在文静的语气中,并不难发现除了在责怪萧哲外,还是带着一点点的埋怨的。虽然只有那轻微的一点点温度,但是感情的事情,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尽管嘴里还呢喃的发出一些音调,但是事实上,此刻的萧哲除了真确的感觉到背后那一股火辣辣的痛楚外,当文静那一根白玉青葱般的小指头,软软嫩嫩的顺着冰凉的药膏划过他后背和腰间那最敏感的肌肤时——这混蛋还是暗爽不已的。再加上文静现在坐在距离自己如此之近的地方,用鼻子轻轻呼吸间,随时都可以闻到一股清爽的处子体香,若有若无……
天啊,早知道有这样的福利,别说是挡什么热油了,就算是挡子弹萧哲也干啊!
“刚才那不是为了不让你担心吗?天地良心啊,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刚才就不痛了?哦买嘎的!我以后改吃冷餐了还不行吗?每天小葱拌豆腐,我再也不买食用油了!”
听到现在动弹不得的萧哲喋喋不休的抱怨,还有看到背部那不算是太严重的烫伤,心里有一点点内疚的文静还是轻轻的转过了头去——因为她不想让萧哲看见自己嘴角那略微上弯的幅度。
呵,实在是不能怪她幸灾乐祸,是这个大痞子太好笑了。刚被烫伤时自己就问过他要不要先去处理一下,那时候还装出一副硬朗英雄的样子,努力摆出一副“想当年自己水里来火里去、这点小伤不在话下”的样子。可现在你们也看到了,没过多久现在就被打回原形了。
文静今天的心态似乎不错的样子:想起了一些原本已经忘掉的事情,记起了一些已经忘记的人物,也说起了一些心里一直找不到人说的话。现在的她,略微恢复了一点人气,收敛了平日里那拒人与千里之外的逼人寒气。
“弄好了。”文静做事就和她从前杀人一样利落。
“恩,知道了。谢谢!”全身舒爽的连动都不想动一下,萧哲把头深深的埋到了枕头里发出模糊的语句。
“刚才的话你还没说完?”
“恩,刚刚说到哪里了?哦,对了。关于上一次袭击我们的人,名字叫做白枭。本来是找我报仇的,所以对你完全是误伤。”
“为什么?”文静在胸前抱着自己的双手,奇怪的问。
“原因很简单啊:我曾经砸过他在南市的十几个盘口,还害的他被政府全国通缉。所以他会回来找我报复,那是我意料之中——说真的,以他的性格假如不回来我报复,我说不定才会感到意外和寝食难安。”
“那么后来呢?”
“后来我放他走了。他由码头出发,现在不知道去哪里去了。”
“是他回来报复你,但是结果却是你放他走的?”
“当然了!”似乎是感觉到了文静的疑惑,萧哲猛的从枕头里把自己的脑袋抬了起来,自豪的说,“在南市这一亩三分地,只要是黑道上的家伙,我想把他捏成圆的,他就是圆的;想捏成方的,很快也就会变成方的!这并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吧?”
“不,我的意思是。他怎么会心甘情愿的离开南市!”其实文静最疑惑的是这个。
“没什么!”就知道文静会问这个,萧哲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我只是帮当时跑路后的白枭,照顾了他父母妻儿几年罢了。”
说完,萧哲干脆也不等文静露出不解的神色,继续开口说道:“在白枭跑路了之后,我当时就是以道上朋友的身份,去照顾他抛下的家人的。记得一年前,他父亲中风,是我飚车百里送他进的南市最好的医院,安排进南市最好的加护病房,还找了南市最好的医生;还有在很久以前,曾也有人找白枭的妻子讨还白枭倒卖白粉而欠下的高利贷,那时也是我一肩扛下了他们家的所有债务,并且还以他妻子的名义开了一家酒吧,送给他们家用来维持生活;后来白枭的儿子小学毕业,我又花了大价钱帮他送入了南市重点的外语中学——我想白枭做为一个父亲,也一定不会愿意看到他的儿子日后走上他的老路的。即便现在,无论是白家老人过寿,还是大小节庆,我还是都会让人去白枭家里送点钱物表示心意。总之在这几年当中,我一直没有告诉他们我是谁,也从来没让他们知道白枭是因为在道上卖白粉而背井离乡的,更没有提过一句白枭在道上的名声如何。我还是那一句话,只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几年前我砸了他的盘口,使得他抛妻弃子,背井离乡,纯粹是因为他卖了不该卖的东西;而这几年来我帮他照顾家人,没有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家家破人亡,则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
原本像萧哲这样在平日里喜欢开着一辆时速超过两百码的急速跑车,在一口气连闯十来个红灯后,交警见到他还要退避三舍的人物,文静实在没有理由不相信这个家伙是有着很不简单的背景。虽然最后文静也没有想到他那不简单的背景,是在黑道上。
看着萧哲在自己面前,平静的叙述着自己这几年来维护南市黑道法则的事情,文静忽然发现——其实自己一直没有深入的了解过,眼前这个平日里只会在自己面前笑嘻嘻的痞子。
不过生存在这样的生长环境下,在这个痞子的言谈中,文静又不难发现,他根本无意于介入黑道的事事非非与乱世纷争;也无意于过着那一种富足奢华却整日提心吊胆的生活;更加无意于接手口中老爷子那可以说是唾手可得、南市黑道的霸主地位。或许,他根本就想在老爷子百年之后在黑道全身而退。可就这样一个人,你们谁又能想到,他却又同时是积极维护南市黑道法则的中坚分子、说一不二的黑道卫道士、敢做敢当以及不计后果的规则守护者。
那一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完全可以用来解释萧哲的心态。
“或许就像当初自己用狙击枪来守护自己最后一个亲人一样,这个痞子现在所做的事情,也根本就是在用自己的方法,来守护黑道上那最后一点的善良与良知。恩,假如南市真的由他做大哥,也可能并不是一件坏事。”文静摇了摇头,苦笑着想。
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还是自己的运气实在是背过了头。刚回到故乡时,在高速公路上不小心蹭了她一下的痞子,居然是南市黑道的未来大哥;去应聘工作时,不经意间在路上遇见的女孩,后来也发现竟然可能是“西亚之虎”的女儿;真不知道,假如现在她拿着手枪往街上扫射,打到的人当中会不会有美国总统?
就在文静感到哭笑不得的时候,萧哲此时的那扇破门外,忽然响起了“砰、砰、砰”的敲门声。
“Shit!钥匙在门前的垫子下面,烦死了!”萧哲张口就是一句经典式问候,不耐烦的大声对门外的人吼到。在痞子的主观判断下,刚刚敲门的家伙必定是流风、阿澈和小五等人无疑!
不过?流风、阿澈和小五这几个家伙不是在东海边上吗?难道回来的这么快!
片刻后,在文静与萧哲面面相觑下,答案轰然揭晓了——
“KEN!讨厌,你滚开啊,别挤我!”
“谁挤谁啊,是我先进门的。让开、让开。”
在一阵推捻中,一男一女迅速的进入了萧哲那间不大的狗窝里。在萧哲擦了擦自己那双眼睛后忽然发现:啊?这不是西亚财团子公司的人事部经理任雯雯和安全部的部长KEN吗?
“我现在正式警告你:这一次蹭饭可是文静姐和我约好的,所以对于你这一个外来人员——这里,不欢迎你,现在请你出去!”
因为萧哲的这间屋子不是太大的样子,而屋子里面唯一的一个房间只要敞开房门,就可以很容易的看清楚屋子门口发生的一切;可是就是在这样的状况下,想不到我们的任大小姐还能趾高气扬的当着萧哲这个主人的面向KEN下达了逐客令。
“凭什么小姐你不欢迎我、我就要出去!请问大小姐你是这里的主人、还是这里的女主人、又或者可以将要成为这里的主人或者女主人?”KEN可也不是盏省油的灯,立即还击道。
“什么?你敢反抗?”太嚣张了,实在是太嚣张了。想不到平时打不还手、骂不还手的KEN,今天居然敢当面反抗。狠狠的抓起KEN的衣襟,雯雯的样子就像是要爆发了一样。
“我什么?我很好,谢谢!不过倒是小姐你,要做个淑女就不要随便抓男士的衣襟。”
“我要你道歉!”
“什么?还要我道歉?”
“废话!”
天啊,到底是怎么回事?曾经那个逆来顺受的KEN到哪里去了?是那个痞子,一定是那个痞子把KEN给教坏了。毫无道理的雯雯就寻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自己家门口,任雯雯和KEN大打出手的样子,萧哲百思不得一解的扭头看着文静询问道。因为毕竟他们是文静的同事,萧哲不问她问谁?
这个要怎么回答呢?文静还真是头痛啊!原来还以为昨天雯雯只是开个玩笑罢了,想不到今天居然就真的到了这里。
“昨天我是坐着雯雯的跑车回来的!”想了想,文静慢慢的开口说到。
“恩,然后呢?”萧哲点头追问。
“然后我和雯雯就提到了厨房的事情!”
“再然后呢?”
“再然后我说你的厨艺不错!”
“最后?”
“最后雯雯并不相信我说的!”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终于萧哲这下总算有点明白了,为什么这对冤家会出现在自己家里的原因了。难道以大少爷、大小姐他们的身份,他们是来——
“他们是来蹭饭的!”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文静无奈的是说。
第二十章 责难
就在文静和萧哲说话的时候,雯雯这才发现了房间里那一起坐在床上的男女主角。
“文静姐!”一路小跑进房间,浑然忘记了自己在片刻之前还正跟KEN较着劲。按照雯雯自己说的话,谁跟KEN这个混蛋生气,那是自找苦恼——她才没那么傻。
“呃,你来了?”文静见到雯雯,表情似乎有点僵硬。
不同于现在雯雯见到文静时候的兴高采烈,在这个时候、这个状态下文静见到雯雯,却有些尴尬的感觉。毕竟,今天的心态令她很难在板起自己的那绝美的面容,表现的像昨日一样冷漠如斯。可是自己又不能表现的太过于不寻常……
“是啊,我按照昨天我们说好的,我来蹭饭了。现在有什么东西吃吗?”
“我们还没有开饭,等下一起吃!”不好意思的看了萧哲一眼,文静只好这样回答了。
“先说好哦,不好吃的话下一次我可不来蹭的!好了,痞子还躺在那里干什么?”
***!什么叫做躺在那里干什么?没看见老子受伤了吗?雯雯的话让萧哲大大的不爽。不过好在他也不计较,只是抛给文静一个“没有关系”的眼神后,继续躺那里装死。
可没等萧哲“死去”,我们的任大小姐又说话了。
“对了,记得把口味放淡一点,我讨厌吃咸的东西!”
我*!怎么和自己一个德行!虽然雯雯的话,直说的萧哲一阵目瞪口呆,但是萧哲打定注意继续无视。哼哼,这些话实在是太熟悉了,曾几何时,记得自己也是这样去老爷子家里蹭的,但是什么时候别人蹭过自己后还能这么理直气壮过的。
“嘿嘿,许久不见,萧兄风采依旧啊!”
就在这当口,KEN也已经大步迈进了房间,大声的打起招呼来。
人也女马白勺!萧哲心里暗怒道。老子现在面色惨白,几乎没有什么人色了,这个混蛋小子居然还睁着眼睛说瞎话,毛的风采依旧。
“是啊!是啊!”懒洋洋的抬起头,萧哲打着呵欠的说,“只是现在我有伤在身,不能起身恭迎了!”
这时候,经过萧哲的提点,刚才一进门的KEN,终于也看到了萧哲背后那一点一点汇聚的外伤。
“嘿嘿,上一次原本说好去‘华莱士’猎艳,原来萧兄就是因为有伤在身才失约的啊?”
一副坏心眼的KEN,忽然就开口说道很久前的事,眼睛一直盯在文静的脸上仔细观察着。可惜的是,直到说完KEN也没有在文静的脸上看出什么东西来。
倒是萧哲听道KEN这么说,甚至来不及用眼角瞟了身旁的文静一眼,立即迅速的坐起身来。
“啊,这不是阿KEN吗?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来,我们哥俩有段时间没见了,我们到外面详谈!”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萧哲立即满面春风,脸上笑的比什么谁都热情,仿佛刚才那个冷淡的对待KEN的不是他一样。
“嘿嘿,好说、好说。还有上、上一次,在‘酒色财气’的那一对双胞胎姐妹,唉,那身段……”摇了摇头,KEN故做感慨道。
*,还来,这个家伙一定是故意来自己家砸场子的!萧哲愤恨的想。
就在萧哲准备掩饰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