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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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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告诉他呢?”梅长苏面色雪白,目光却十分冷静,“无论曾经是怎样一个天真无邪的朋友,从地狱归来的人都会变成恶鬼,不仅他认不出来,连我自己,都已经认不出我自己了。”

    蒙挚紧紧握住双手,用力到指节开始发白,想以此来抵消胸口那撕裂般的感觉。还记得十八岁那年的他,分手时灿烂明亮的微笑,和苹果般红润健康的脸。十二年岁月如水而过,迅忽间恍然回首,竟已如前生。

    “小殊……”握着掌中的手,细瘦而苍白,可以想象他挣扎活过来的过程,是怎样的艰难,怎样的痛苦。

    “你答应我,永远不要告诉景琰,”梅长苏望着窗外,目光迷离而又苍茫,“那个和他一起长大,活泼又可爱的伙伴,和他身边这个阴险毒辣,做起事来不择手段的谋士,永远都不是同一个人。这样不是更好吗?”

    “小殊……”

    “整个京城知道林殊归来的人,只有你和太奶奶,我不希望再出现第三个人。蒙大哥,拜托你了。”

    “我你可以放心,可是太皇太后怎么会知道呢?她近年来已经有些糊涂了啊。”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认出来的,明明已经面目全非了,可她看着我叫我‘小殊’的时候,目光那么温暖,我可以确定她不是叫错了名字……也许就是因为糊涂了吧,很多事情不记得,反而轻松。我只是她的小殊,我本来就该出现在她身边,所以她那么高兴,一点都不惊讶。”

    蒙挚微微有些不安,“太皇太后不会说出去吧。”

    “不会,”梅长苏静静地道,“再说她现在无论说什么,都已经没有人会认真去听了。”

    “唉……”蒙挚长叹一声,“这倒也是。”

    梅长苏端起茶碗浅浅啜了一声,默然片刻,徐徐问道:“蒙大哥,既然你今天来了,我刚好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尽管问。”

    “这些年,我们私下联络已有多次,你为什么从来都没告诉过我,景禹哥哥有个遗腹子?”

    “你说什么?”蒙挚大吃一惊,差点忍不住跳了起来,“祁王殿下有孩子?!”

第十九章 往事如烟

    “你说什么?”蒙挚大吃一惊,差点忍不住跳了起来,“祁王殿下有孩子?!”

    “连你都不知道?”梅长苏有些意外,“景琰瞒得还真严实。不过这也难怪,如果有一丝风声走露到太子或誉王耳中,庭生就没命了……”

    “这个消息确实吗?”蒙挚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祁王府男丁俱死,女眷全部罚没入掖幽庭,略有点名分的人不到一年便被逼死殆尽,怎么可能会有一个遗孤劫后余生?”

    梅长苏眸色深深,沉思了片刻道:“此中关节,我也无法推测出来。不过王妃嫂嫂聪慧善断,秀童姐姐勇烈无双,都是不让须眉的女中英豪,而且当时情况混乱,被她们拼死保下了景禹哥哥一点血脉隐藏于掖幽庭中,这也不是绝不可能的事。看景琰关切庭生的样子,应该是已经确认了那孩子的身份,不会错的。”

    “容貌呢?长的象祁王吗?”

    “这孩子从小受折磨,面黄肌瘦,看不大出。不过有时眉梢眼底,还是会带出来一些景禹哥哥当年的影子来。”

    “靖王既然知道那是祁王遗孤,怎么不多照看着点,让那孩子受这些苦!”蒙挚忍不住抱怨道。

    “他也没有办法。无缘无故地过多关照一个小宫奴,难免会引人起疑。若是一不小心露了庭生的身份,太子和誉王怎肯平白放过?”

    “可是总不能就让这孩子在掖幽庭那种地方呆着吧?”蒙挚激动地站起身来,在房间大踏步地走来走去,飞流从床上坐起来,冰冷的眼神警觉地盯着他。

    “飞流睡觉哦。”梅长苏转头哄了一句,又对蒙挚道,“蒙大哥,你先坐下来再说。你着急,难道景琰和我不急么?庭生是一定要救的,但必须是用万无一失的法子,毫发无伤地救出来才行。”

    “你已经有法子了吗?”蒙挚急问道。

    “粗粗的想了一个,但细节我还要再推敲一二。这事情急不得,欲速则不达啊。”梅长苏瞟了蒙挚一眼,挑了挑眉,“蒙大哥现在已是大梁首屈一指的高手,又身负禁卫重责。我远在廊州都常听人赞叹你沉稳峙重,心坚如铁,怎么今天如此沉不住气?”

    蒙挚抓抓头长叹一声,道:“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换了别的场合,让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根本不是难事,可现在跟你说着话,就好象又回到了年轻时候那般鲁莽冒进……你还记得葫芦谷之战吗?若不是祁王殿下三道亲笔金令勒住了我的马缰,只怕早就落进了敌方陷阱。葫芦谷若是失守,令尊大人一定会把我的头揪下来使劲儿踢的。”

    “父亲当时确是信不过你,不过后来他也曾说过,若论识人之明,他比不上祁王,祁王能通过一场演武就在万千将士中独独挑出一个并不是优胜者的你来,这份眼力他就做不到……”

    “可若论起用兵的厉辣精妙,谁又比得过令尊呢?当年赤焰军所到之处,什么样的铁军不战栗三分?”谈起旧事,蒙挚只觉多年沉寂的豪气上涌,只恨面前无酒,唯有抄起茶碗灌了一大口,感慨道:“可恨我没多久就被强行调离了赤焰军,若是能多在祁王和令尊麾下磨砺几年,只怕现在的进益还不止这样。”

    梅长苏幽幽叹道:“有失必有得吧,若你没有调离赤焰军,且不说十二年前的那场劫难你躲不躲得过,单凭你赤焰旧部这个身份,禁军统领的位置都不可能会是你的。”

    被他这一提,蒙挚立即想到了另外的事,不由牙根咬紧,恨恨道:“那也不尽然。现在朝中不就有一个赤焰旧部荣宠至极,全身都罩着‘朝廷柱石’的光环么?”

    梅长苏放在桌上的手一颤,随即又稳住,指尖用力按在红漆桌面上,仿佛要按出几个印子来。

    “这些年对他虚与委蛇,维持着表面的交好,真让人难受死了。”蒙挚长长地吐着气,如同要吐尽心头的郁闷,“还有你,为什么要住进这里来?”

    “为了安全。”梅长苏淡淡道。

    “什么?这里还安全?”

    “至少可以免除掉很多的麻烦。”梅长苏语声如冰,寒意彻骨,“利用那三个年轻人进京,可以很快就接触到朝廷中枢的要人们。这总比接受太子或誉王的召唤成为幕僚,缚手缚脚地来到金陵要好得多。”

    蒙挚想了想,赞同地点了点头,不过看着梅长苏绷得紧紧的脸庞,他直觉地回避继续深入这个话题,而是问起了另外一件事:“你对霓凰郡主这次招亲有什么看法?”

    “云南穆府是国家南方屏障,郡主又是为国多年辛苦耽搁了青春,只盼她这次能找到可以真心相爱的人,其他的都不重要。”

    “你知道吗,太子和誉王都派了得力的手下参与角逐,若是他们中有一个人成功了,你的事情可就难办多了。”

    “郡主胸襟智慧远胜于我,倒也用不着我为她操这个心。只是大渝和北燕明知很难成功还要前来求亲,一定备有后手,你可要多注意一下。”

    “嗯!”

    “时辰不早,你也该回去了。救庭生的计划一旦筹划成熟,会请你相助完成的。卫铮那边,也要麻烦你盯着他们出城,而且绝不许再回来。”

    蒙挚应诺着站起身来,刚向外迈出步子,又不舍地停住,转回头凝望着梅长苏,目中无惜疼惜,心里却又明白自己能做的事情实在有限,胸中一阵阵难过压抑不住,想也不想地伸出手臂,重重地抱了他一下。

    床帐微动,飞流闪电般射出,立掌为刃,直向蒙挚咽喉处切去,被他退步避开后,立即扭身翻起,连珠般又攻出狠辣的几招。

    “飞流!”梅长苏急忙从中拉阻,“大叔是向我道别,不是在欺负我,飞流不生气哦……”

    “飞流不许!”少年冰寒面容上散发着怒气。

    “好好好,以后不这样了。”梅长苏歉意地向蒙挚一笑,“对不起了蒙大哥,我家飞流一向都是这样的。”

    “没关系,这孩子如此维护你,我还很高兴呢。”蒙挚朝飞流露出善意的笑容,“你要好好保护他哦。”

    飞流不理他,仍是牢牢地守在他的苏哥哥旁边,一步也不动。

    “那我先走了,”蒙挚又深深地望了梅长苏一眼,低声道,“小殊,你要保重身体,千万不许出事,知道吗?”

    梅长苏眼眶一热,忙忍了下去,无言地点了点头。

    飞流瞪着蒙挚,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但从眼睛里能明显地看出来他很不耐烦,等蒙挚飘然跃过窗台消失后,他立即就去把窗户紧紧关住。

    “怎么?我们飞流不喜欢大叔?”梅长苏柔声逗着他。

    “不喜欢!”

    “为什么?”

    “飞流打不过!”

    “没关系,”梅长苏揉着他的头发,“我们飞流还小呢,等你长到大叔这个年纪时,就一定能打得过了。”

    飞流面容未变,但眸中立即流露出欢喜之色。梅长苏牵住他的手,亲自送他到床上躺下,为他盖好被子,轻轻地哼着软软的歌谣,一直到他安静地闭上眼睛后,才悄悄离开,自行就寝。

第二十章 百里奇

    接下来几天的比试梅长苏一次也没再去看过,托病在雪庐休养。好在上次太子与誉王来试探过之后,都觉得他是个难以用恩威降伏的人,在没有想到新的拉拢方法之前,倒全都没有前来纠缠侵扰。他日日看书调琴,全心疗养,气色确实好了许多。

    萧景睿和言豫津因为报了名,天天都有架要打,自然没办法陪伴苏兄,反而是谢弼很闲的样子,每天都会抽出一段时间过来闲谈,山南海北所有的话题都聊过了,就是只字不提誉王。

    不过每每黄昏过后,雪庐便会热闹起来,言豫津一个人抵得上十个聒噪,将这一天的赛事说书般地讲来给梅长苏听,尤其在描述他和萧景睿出场的比斗时,那更是词藻华美,口沫横飞,仿佛说的全是惊天地泣鬼神,足以改变武林大势的巅峰之战一般,只怕比现场去看还要精彩。

    “你听着不脸红吗?”谢弼常常在一旁碰碰大哥的胳膊吐槽,“豫津说的这是你吗?我怎么听怎么象是二郎神下凡,就差在旁边拴条哮天犬了。”

    萧景睿一般都会苦笑一下,但又绝不去拦阻言豫津扫他的兴。

    倒是坐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天空的飞流,时不时会冒出一句话来:“不可能!”

    言豫津想了很久,才理解到飞流的意思。那之后他再描述具体招式的时候,就不太敢信口开河胡乱夸张了。

    不过尽管他有些吹嘘之嫌,但以实力而言,他与萧景睿无疑都是第一流的。前几轮比赛都波澜不惊,最近两天虽偶有惊险,最终仍是以胜利告终。

    皇帝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迎凤楼上以示重视,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最多看个一两场就会离去,仍然觉得十分荣耀。来参与竞争的大多数年轻人并不真的仅仅只是冲着迎娶霓凰郡主去的,毕竟那只有一个名额而已,难度实在太大。更多的人是把这次大会当成了一个展示的平台,希望能挣得一些战绩名声,提高江湖地位,或获得高位者的青睐,得以晋身仕途。

    就这样,一切还算是按部就班,这场招亲大会热热闹闹地向前进行着,如同预期一样吸引着天下人的眼球,每天都有人黯然出局,也有新秀一战成名,与它所代表的那个集财富、名声和权势于一体的结果相比,这整个过程并不能说不够精彩,最多只是不够意外而已。

    不过意外虽然姗姗来迟,但它终究是会发生的。

    比试大会开始后的第七天黄昏,当梅长苏看到奔进雪庐的言豫津和萧景睿那凝重的表情时,就意识到一定有什么令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苏兄!苏兄!”一进门就大声叫嚷的人当然是言豫津。因为奔跑过的缘故,他的面颊两侧有些发红,额上微有热汗,冲过来一把拖过张竹椅坐了,喘息未定就急急地道:“不好了,出大事了!”

    “怎么了?”梅长苏放下手中的书卷,坐直身子,“你和景睿输了吗?”

    “我们输不输的有什么打紧?可今天尚志输了!”

    “秦尚志?”梅长苏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他虽然也算年青一代的高手,但还不到登峰造极的地步,输了也没什么稀奇吧?”

    萧景睿这时也在旁边坐下,神色很是严肃地道:“他输是不稀奇,可他是一招落败的啊!”

    梅长苏不由吃了一惊,“怎么可能?就算他的对手是蒙大统领,也无法只要一招就击败他吧?”

    “所以才说出大事了啊!”言豫津顿足道。

    “难道击败他的,不是大梁人?”

    “如果是大梁人,我们也不至于这么着急了。那是个北燕人,名字挺怪的,叫百里奇,前几轮装模作样打得辛苦,眼见明天就是决战了,今天却突然发威,看起来他不仅是要赢,而且还要顺便震一震剩下的这几个对手。”

    梅长苏皱起眉头:“北燕除了拓跋昊,竟还有这等人物?”

    “此人是练硬功的,形象粗蛮,一身肌肉似铁。尚志小看他是个蛮人,未免有些拿大,结果一招攻过去,对方闪也不闪就硬受了,再趁着他收势不及,一掌就摘了他的肩,令他手臂动弹不得,只得认输。”萧景睿虽然也同样着急,但情绪没有那么外露,只沉着脸,语气还算比较平稳,“虽说他一招落败有些冤枉,可那个百里奇实力超绝并不假。那一身横练功夫若遇到蒙大统领这样功底扎实、内力深厚之人,也许还讨不了什么便宜,可是……”

    话说到这里,他似有些不忍明言般停顿了下来,但梅长苏已经很清楚他接下来的意思。

    霓凰郡主毕竟是女子之身,武学以技为主,以功为辅,对付这种硬功是最吃亏的,万一不小心失了手,那可就真的是要出大事了。

    “先别慌,”原本就在雪庐里的谢弼插言道,“按赛制来说,也未必就是绝路。就算那个百里奇闯进前十,文试的决定权还是在皇上手里的。到时排他一个最末不就行了。”

    梅长苏目光微凝,摇头道:“可这样一来,霓凰郡主的意愿就得不到保证了。本来她看不顺眼,只要全力将那人击败就行,如果十个人中间没有一个她喜欢的,不嫁也可以。但如今出现这样一个很难胜出,又绝对不愿意下嫁的高手,纵然他排在最末,也是一个威胁。郡主为了避免最终和他一战可能落败的结局,就不得不在前九名中先挑出一个成为夫婿才行。只怕对于象她这样心高气傲之人,被迫面对如此局面实在是一个屈辱啊。”

    “明日决赛,会最终确定入围的十个人选,苏兄也来看看好不好?”萧景睿靠近梅长苏身边,低声道,“你在武学上的见识远胜过我们,也许可以评判那百里奇究竟有多危险,该如何对付他……”

    “你和豫津要跟这个人比试吗?”

    “不是的,”萧景睿摇头否认,“我和豫津都不和他一组,明日无论胜负都不会与他照面。只不过若是他明天胜出,就铁定入围了。希望苏兄能多观察他一下,给霓凰郡主一些有益的建议才好。”

    “是啊是啊,”言豫津附和道,“景睿本来不见得比我武功好,可这一路受过苏兄的指点后,居然跑到我前面去了。”

    梅长苏淡淡一笑道:“郡主已跻身超一流高手之列,我能建议的毕竟有限。她跟景睿不同,景睿武功没人家好,上升空间原本就要大些。”

    “苏兄,”萧景睿苦着脸道,“你说的再委婉一点好不好?这样真打击人……”

    “不过只经过明天一场就让郡主直接面对一个陌生高手,委实过于危险。”梅长苏两道清眉微微一蹙,道。“还须再想个办法,多在中间加一道屏障才是。”

    “苏兄已有什么办法了吗?”言豫津性急地追问道。

    “可以在明天决战前,由皇上下旨,增设两天的挑战日。”

    “挑战日?”

    “对。理由是为了免除因分组的缘故导致的赛程不公。明天最终的十名胜者是被挑战者,前几日所有的落败者,可以任意挑战一位并非本组的胜者,一战而胜,便可取而代之成为新的被挑战者。两日战罢,最后留下的十个人,才是真正可以进入文试的人。敢于向胜者挑战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纵然不能击败百里奇,至少也可以让郡主多些经验。”

    三个贵公子频频点头,言豫津赞道:“真是个好主意!”

    “不过要连夜进宫,请皇上立即下旨才行。”梅长苏随意地提醒了一句。

    “这个是小事情,我马上进宫就是了!”言豫津想也不想就抢着道。

    “不用不用!”谢弼赶紧拦住他,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最终还是红着脸请求道,“让誉王殿下去请旨好吧?”

    在座的都不是笨人,一听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齐齐瞟了他一眼,都没说话。

    皇帝现在多半也得到了关于百里奇此人的汇报,应该也是心中焦急,此时到他面前去提出这个建议,当然会博得龙心大悦。郡主那里也有想当然的一份人情,众多的落败者平空得到一个新机会,自然更是欢喜,就连那十个胜者,为了面子问题,也不会强力反对,徒然示弱。所以无论从哪方面看,这都是件一本万利的事,难怪谢弼厚着脸皮,也要替誉王争取了。

    “既然谢弼想要跑这个腿,那就去吧。”半晌后,梅长苏方淡淡应了一声。

    谢弼大喜,连说了几声“多谢”后,便丝毫不再耽搁,飞快地起身离去。

    他这一走,室内出现一段奇怪的静默。梅长苏将头后仰搁至暖枕上,闭目养神;萧景睿原本就不爱沾惹这些,何况是自家弟弟,只好闷着不说话;言豫津虽无派无别,但因为言的关系,毕竟是与誉王有牵连的,也不好多加评论。场面一时之间有些沉寂。

    过了好一阵子,言豫津到底不耐烦这样枯坐,又想起一个问题来,道:“你们说奇不奇怪,就凭百里奇昨天露的那一手,怎么也应该挤进天下前十了,怎么琅琊榜上根本就没他的影子?”

    “这你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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