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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不要再想了……”他素来阴沉的目光里,终于露出不安来。
“真的,秋烯焰……我当时就在想,要是你在就好了……我不知道过了多久……”
秋烯焰慌乱地抱着她,奇怪的是梳楼已经安静下来了,而他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我那时候看到了你,小时候的你,坐在车里……”
“我不准你再说了!”他怒吼般推开她,看到她脸上的泪渍,狠狠地吻住了她。他无力改变父亲的去世,无力改变妈妈的车祸,无力改变她受过的伤害,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努力地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如果连自己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他的存在究竟是为了什么?就这么无能为力地一直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经受痛苦么?
梳楼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流。不同的,那个人和你,怎么可能相提并论呢?他不及你,一丝一毫。
“外婆……”
“橘子啊,你来啦?”
“是,我来啦,外婆你怎么了?”
“女娲补天的时候,有块石头掉在我肚子里了。外婆要和女娲娘娘理论去呢。”
“是灵儿吗?”
“是的,就是灵儿……橘子以后要听爸爸妈妈的话,好好学习……”
“外婆,你不回来吗?”
躺在病床上的外婆和蔼地看着她,“外婆去天上了,做神仙去啦。不回来啦!”
“哇——”小女孩大声哭起来,“不要,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走……外婆……”
“傻孩子,我是骗你的!外婆怎么会不回来呢?”本来还笑着好好的,老人却突然哭了起来。苍老的脸上还挂着泪珠,让人看上去更加觉得心酸。
“你好好读书,考了第一名,外婆就回来看你……”
外婆,可是我一直都输给相同的人。
我真的好想做第一名,可是我就算白天装作不努力晚上学到凌晨,也还是没能超过她。
“怎么可能那个孩子……”
“妈……阿姨,那是你的亲生儿子……”
“啪——”金爸爸一巴掌拍在他脸上,“你怎么说话的?”
“反正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你不是早就想把他接回来吗?现在进去了,难道就要装作不是了吗?”
“啪——”又是一巴掌。
“老公——”金妈妈不可相信的将金部一拉到怀里,怨怼地看着金爸爸。
“爸,求求你,一定把他救出来。”
“我会尽力的。”
梳楼拿着户口,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
金部一跟在楼下等她。“怎么样?”
“好了。”
“那就好……这样,就是未成年犯罪了。”
梳楼低着头低声说嗯,然后往他身前走过。
金部一看着她的样子,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那种唯唯诺诺的自卑神态。心下一痛,“梳楼……”
“嗯?”
“那些不善的目光,我会为你挡着。所以抬起头吧。”
梳楼拿着户口的手动了动,缓缓抬起头来。
冬日的阳光折射在建筑上,反着光。而金部一像从画里走出来一般,一副谦谦公子模样立在她身旁,笑得温暖。
她又去门口检查了一下,确认每个门都关了以后,又缩回沙发里。
屋里安静的出奇。
她需要安静,这样才能听出门口有没有人。
“梳楼,我过来接你。”
“不要了,我就在家。”这是秋烯焰和她的家。
“那我过来陪你。”
“没事的。先这样。”她必须保证耳朵能听到东西,这样就能分辨出自己是否处在安全的环境。
蓝色的监狱服穿在身上稍显宽大,他已经剪成了平头,却更显得精壮。
狱警将他带到3楼的一个房间,几个人忙站起来呈立正姿态。
“你们几个,这是新来的,大家好好相处,别给老子惹事。该教的规矩给我好好教一下,到时候评不到小旗子别说我没提醒啊。”
“是是是。”
“你,好好表现啊。那个是你的床,缺什么都说一声。”交代完后,狱警便走了。
之前还恭恭敬敬的四个,马上一改谦恭姿态,其中一个直接躺到床上,双手枕着头靠在叠好的被子上,双脚叠在一起。另外一个忙点头哈腰给他捶腿,一个给他揉肩,一个读报纸给他听。想必他就是这个房里的头了吧。
那个捶腿的人打量着秋烯焰,又扫了眼闭目养神的头,说,“新来的,过来给华哥瞧瞧。”
秋烯焰目光沉沉地往自己床上走去。
“哎哎――我说话你听不见啊?”捶腿的小个子一脸不高兴。
秋烯焰默默坐在床上。
躺着的人睁开眼,一脚踢开给他捶腿的小个子。那小个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惶恐地看了华哥一眼,突然明白过来。拍拍屁股站起来往秋烯焰走去。
“喂,因为什么什么进来的啊?你不是聋子吧?”
秋烯焰望着雪白的墙壁。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
“不是的那不是我不是我……那不是我……”
“秋烯焰……秋烯焰那不是真的……”
梳楼。
都怪我,我回来的太晚了。
“你他妈是不知道监狱的规矩是吧?”小个子见他不理自己,终于一拳头挥过去。
秋烯焰却伸手扣住他的手腕,往旁边一送。意识到自己在和别人交手,忙松开了。他不想惹事生非。
小个子龇牙咧嘴地甩着手,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华哥不满地站起来,小个子忙跑到他身边,指着秋烯焰说,“华哥,那小子……”
华哥看了他一眼,后者忙闭嘴不说话了。另外两个站在华哥旁边,幸灾乐祸地看着小个子。
作者有话要说:
☆、鸭子
小个子撇撇嘴,又幸灾乐祸地看着秋烯焰。他知道,监狱里很少见到剪了平头还这么有姿色的男人了,华哥肯定不会放过他。但凭他这种性格,怎么也会有几天苦头吃的。
秋烯焰的余光注意到几个人在走近自己。
华哥站在他面前,“叫什么名字?”
秋烯焰素来不搭理人,更不用说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了。
华哥邪邪的笑了,“还挺有脾气的。”他往左右一看,头一歪,几个人都向秋烯焰扑去。
秋烯焰闪身站起来,用拳脚并用。
三个人将秋烯焰逼到墙角,却始终无法接近他。特别是小个子为了在华哥面前好好表现,所以更是吃了秋烯焰不少亏。真他妈邪门,这小子该不是地下拳击手吧?
监狱长将电话挂掉。市长这已经是第三次打电话交代他好好关照新来的年轻人了,听说那孤儿是市长儿子的好朋友?孤儿也能搭上官二代?要是自己那任性女儿能结识个官二代富二代,他就不用天天担心她了。
秋烯焰?
什么怪名字?
正当防卫致死?
才22?
过了这么久的案子了啊?
“喂,刘头,有一个杀人犯你带去哪里了?”
“在2栋334。”
“单独空个房间出来让他住。”
“您是说让他一个人住吗?”
“我说的你听不懂吗?”
“是是是,明白了。那个,请问他什么来历啊?”
“叫你空一个出来就空出来他妈的废什么话!”
之前在读报纸的男人擦了擦汗。妈的,跟蒸了个桑拿似的。怎么感觉他比华哥还能打?
不过明显他也已经累了。
就在这时,华哥突然闪身冲到秋烯焰身旁,一脚踢在他肚子上。
只这一下,其他几人也手脚并用向他打过来。
脸上受了一拳头。
小腿上又被踢了一脚。
肚子又是一下。
秋烯焰用手来挡,却越来越觉得体力不支。身子顺着墙往下滑。
照片从胸前的口袋里掉下来。
几个人气喘吁吁地看着他。
华哥蹲下来捡起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子眼睛像猫一样警惕而魅惑,□□的鼻梁,微微笑着。似乎世界上美好的事物都在这一瞬同时发生了。
“呵,绝世佳人。可惜老子不喜欢女的。”华哥看着照片,又看了看坐在墙角的秋烯焰。
“王八蛋,叫你空一间房来!”
“刘头,一定要今天吗?”
“他妈的你问我我问谁去?”
“刘头,那人什么来头?”
“你妈的头!赶紧给老子找去!”
“……”
“算了,明天弄吧。”
“小四儿,这么漂亮的女人,给你看吧。”
小个子赶紧接过来,眉开眼笑点头哈腰,“谢谢华哥。”
“好好拿着吧。没事抱着亲也是极好的,你们说是吧?”他看着秋烯焰阴沉的目光,得意的笑起来。
秋烯焰目光迸发出愤怒,狠狠往小个子扑过来。那是她的照片,谁都不能再碰她了。
可是华哥却一把拦住他将他狠狠往墙上撞去。
秋烯焰只觉得整个人都要散了,却又缓缓站起来。
“过来抢啊过来抢啊?!”小个子注意到华哥脸上的微笑,更加得意地扬着照片。“木啊木啊――”
秋烯焰猛地又向小个子扑过去。华哥又伸手来拦,却没拦住。小个子被秋烯焰一撞,往后几个趔趄。眼见着秋烯焰要抢到照片的时候,华哥又上前来将秋烯焰一个过肩摔扔到床上。”他妈的还没完了!”又一拳头打在秋烯焰肚子上,秋烯焰痛的蜷缩起来。
华哥将他往旁边一翻,秋烯焰挣扎着又面对着他。嘴角的血已经快流到脖子了。
华哥对着秋烯焰的心脏一脚踩过去。“妈的老子这么温柔的人,你干嘛非要逼我动粗?”
“齐泽。我骗了你,我不叫吴煊……”
“我早就知道了。”
“……?”初煊满脸疑惑。
“小时候,梳楼就说起过你。说她在孤儿院有一个很好的朋友,看到你那么好,我想那一定就是你。”
初煊喃喃道,“小时候吗?”
“虽然秋烯焰还是被判正当防卫,但是你肯作证说养父确实有轻生的念头已经让我觉得很开心了。”
“齐泽……其实我,曾经喜欢秋烯焰……”
“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也喜欢着,像我也喜欢着她一样。但是人生总是会遇到很多适合自己的人,你我都有权利幸福。只要用心,我们也可以好好的过完这一生。
初煊轻轻抱住他,“我们结婚吧。”
黑子也反手抱住她,“好。”
“其实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也不会……”华哥的手指摸着秋烯焰的脸。粗糙的手指,猥琐的表情,秋烯焰心里一阵倒胃口,突然就掐住华哥的脖子将他摁到在床上。
“放手――放――咳――快拉开――拉――咳咳――”
几个人忙过来扯秋烯焰,一个人箍住他身体,两个人去掰他手指。可是他的手却像长在华哥脖子上一样,怎么也掰不开。
这时候小四不再箍秋烯焰的身体,而且突然拿出梳楼的照片。
原本目光赤红的秋烯焰像突然有了理智般伸手去拿照片,“梳楼――”
华哥见状一手推开他赶紧逃开,一边咳嗽一边气急败坏地说,“咳咳咳――给我――咳――打――咳――打――”
“梳楼――”
“你……”
“我是妈妈呀。”
“妈……”梳楼跑上前去将少妇抱住,“妈妈……秋烯焰他杀人了……他因为我把那个人杀了……”
少妇抱着梳楼也哭起来,可是突然似乎一切就变了,仿佛紧紧抱住她的是那个人,他的声音如魔鬼般在她耳边响起,“蒋婕――”
“不,不要――我不是蒋婕,我不是蒋婕,求求你,求求你放开我――秋烯焰,秋烯焰――不要,求求你――我不是蒋婕――我是梳楼,我是梳楼――”
“不要,不要!”梳楼从沙发里猛地坐起来。或许是暖气的原因,她脸上竟然挂着汗珠。她惊恐地往四处看了又看,慢慢抱住双腿,将脸埋在腿上。
才5点多。
她刚睡了不到一个小时。
“喂――”
“我是彦都。”对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嘶哑。
“彦都……”
“嗯……我都听说了。”
“嗯……”听着他的声音,梳楼莫名其妙就哭了。
彦都皱着眉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良久,她听到他说,“我在门外。”
她抬起头往门口看了看,掐断手机起身走向门口。“彦都?”
“是我在外面。”
梳楼将门打开,彦都眼睛发红,嘴唇发白。梳楼狐疑地摸了一下他的小臂,只觉得一片冰冷。“你……什么时候来的?”话一出口,梳楼就哽咽了,只把他往屋里扯。
“才来一会儿。”彦都语气轻松,带着笑说。
梳楼知道他的一会儿是什么意思,更是忍不住地泪往下掉。“对不起……”她知道,即使是一百句一千句的对不起,都不能弥补她对他的亏欠。
“……”他不知道她是在为谁哭,也不愿她说对不起。她谁都不欠,是他自己动心了。“学校里的东西我陪你去拿吧。”
“啊啊啊!那个不是林梳搂吗?”
“旁边那个是谁啊?”
“谁知道,正在谈恋爱的哥哥不在了,说不定会找个鸭子也不一定。”
“你全家都是鸭子你们家是家禽世家!!”一瓶矿泉水砸在那个女生肩膀上,小青的声音传入耳朵。她是从后面跑过来的。
“靠!你有病啊!老娘说那男人是鸭子管你毛线事啊?”
“操!”小青一听那人还在说彦都,一肚子火跟炼金炉似的冲上去就是一巴掌。
“小青――”彦都声音柔和平缓,“算了。”
小青错愕地看了彦都一眼,眉清目秀,一张脸如切如琢,听话地将手放下了。可是就是这时,那个女生却一巴掌扇在小青脸上。
梳楼终于忍不住走上去也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是因为你侮辱了彦都,”然后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是因为你打了小青。”那个女生还想还手,却被小青扣住了。
周围渐渐围了好多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结局
彦都看着梳楼,他从没想过,她会为了自己和别人较真。
“靠!破麻!被人睡不要了还有脸出来走――”
梳楼抬起头走到彦都身旁,高贵的像一个女王。可是这时候突然有一注水泼到她和彦都的头发上,脖子里。冷的他们一阵发抖。
梳楼还没来得及擦头发上的水,就看到彦都挡住了更多泼向自己的矿泉水。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捂着她的头不让她看。越来越多的水几乎要把他的衣服浸湿了。
小青呆呆地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被他护在怀里的梳楼,抓狂地对围观的泼水的人一阵怒吼,“你们真是够了!你们以为她愿意吗?你们难道愿意被人强,奸吗?难道你们愿意看到自己的哥哥为了保护自己而杀人入狱吗?你们想过她每天都是怎么睡着的吗?你们就不能怀着善意去面对一个受害者吗?那么多妓,女小三你们不去指责,却指责一个从没做错任何事的女孩子有意思吗?求你们了,不要再无休止地诋毁伤害别人了好吗?她为了她爱的人努力活着难道也错了吗?如果我们没有办法改变,就只能逼迫自己去接受不是吗?”
彦都看着梳楼湿漉漉的脸,分不清那是水,还是泪。只是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掉。
“你说什么?!”金爸爸拍着桌子怒吼起来。
“市――市长,是我们的失误――”
“你知道那是谁吗?你知道那是谁吗?!”
“市……市长……”
“谁死了?”金妈妈刚下楼就听到那个人在说什么死不死的。
“昨天那个……”
金爸爸却打断监狱长的话,“没有谁,你不认识。”
“是……秋烯焰吗?”金妈妈扶住扶手,努力使自己站稳。
监狱长正要回答,又赶紧看了眼市长,终于是摇了摇头。
金妈妈看着他的反应,整个人一软,从楼梯上滑了下来。
“梳楼――”
“哥。”梳楼和彦都刚走到寝室。
“……”可是金部一还没说话,就仿佛哭了。
梳楼紧紧抓着电话,“怎……怎么了……”
“梳楼……”
“到底……”
“死了……”金部一声音颤抖着说,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梳楼瘫坐在凳子上,“什么死了?”
彦都错愕地看过来。
“……”梳楼听到金部一真的在哭,“他……他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眼泪夺眶而出。她拼了命地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梳楼……”
”腰部撞到床边的金属造成的伤口有失血过多的情况,然后在斗殴过程中太阳穴撞到了桌角直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从电话传来。
“不可能你一定是骗我的不可能你不要再说了我不相信我不要听你骗我你一定是骗我的一定是的……”手机跌落在地上,梳楼站起来跌跌撞撞往门口跑去,恰好撞到给彦都买回衣服的小青。
“梳楼梳楼你怎么了?”
彦都捡起手机跟在她身后,“梳楼――”
“彦都――”
彦都一手抓住梳楼的手,“不要,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不要……”
“林姐,在想什么?”
小张端着咖啡进来,打断了林橘橘的思路。她摇摇头,继续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良久,她问道,“小张,你说,如果一个人为了自己的发展而将别人踩在脚下,是不是很恶毒?”
小张看着林橘橘,“林姐是在说这次竞标的事情吗?我觉得吧,生意场上只有竞争,你不踩别人,别人也会踩你。”
林橘橘笑笑,是啊,她不也把初煊踩在脚下吗?
“彦都,你是我的初恋吗?”
“怎么这么问?”
“因为不记得了嘛。”
彦都拉着梳楼走在铺满枫叶的地上。“当然了,我当然是你的初恋啦。我都这么帅了,难道你还能看上别的家伙吗?”
“也是。总感觉我追了你好久。”梳楼歪着头对他笑。“那你有没有很早就喜欢我?”
“有。”彦都理了理她耳边的发丝,挂在脸上肯定让她不舒服了吧?
“我就说嘛。好像记得你曾经说等我到年龄了你就跟我结婚。”梳楼得意地笑着,“我发现自己好像能想起一些东西呢。”
彦都抓住要跑开的梳楼,在她额头轻轻落上一吻,然后紧紧抱在怀里。
梳楼用手抱住他的腰。只听到他在耳边轻轻地说,“求求你,不要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