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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躁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思索着解决的方式,但是涉及人命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经历,对于整个莫氏公司来说,也是第一次经历。
总而言之,莫氏集团现在正遭遇着前所未有的危机,他有种直觉,这次的事情要是*不好的话,整个莫氏公司都会葬送掉!
离被救已经过去了几天,身上被冻伤的地方也好的差不多了,顾宣北坐在床上,整理着自己的衣装,准备出院。
这时,门被推开了。
“哈喽,顾,终于等到你出院了,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们可无聊死了。”珍妮第一个走了进来,带着甜甜的笑容说道。
“对啊,你不知道,店里没有你来,小狗们都很想你呢,尤其是被你带回去那只,天天蹭着我的衣角撒娇,要不是医院不允许,我都想带它来看你了。”迈克接话道。
对于那日的事情,迈克也自认有些心有余悸,要不是他一定要拉着他去滑雪场,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幸好,如今人没事。
“是吗?”顾宣北轻笑一声,正好,他也有些想那小家伙了。
回到家中,他先去浴室里洗了个澡,顺便把家里的小家伙也顺道洗了一遍,小家伙看见他回来,高兴的不得了,但是面对洗澡,还是各种不乐意,惹得他忍俊不禁。
自从想通了以后,心情就无比的好,没有了那些纠结的思想堆积在心底,他感觉到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只不过暂时还回不了国,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黯然。
但是,他期待他和她重新见面的那一天!
莫氏公司陷入困境第二日。
就如上次一般,工地的人加上死者的家属,开始在公司的周围闹事,这次无论怎么劝都劝不走,直到无奈叫了警察来。
一日,莫少柯开车从外面回来,不意外地看到公司外面围了一大堆的人,见他的车开近后,居然有一些人拿出鸡蛋,往他的车玻璃前砸了过来。
“莫少柯,偿命啊,还我儿子命来!”砸车者如是说。
莫少柯忍着心底的不舒服,将车开进了停车场,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有几个鸡蛋砸到了他的身上,甚至是头上,带着腥味的蛋液流到了脸上,难闻不已。
他无视那些人,从员工通道走进了公司,回到办公室后,他换下了身上的衣服,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几天了,这群人已经这样闹事几天了,先前还会惧怕警察的管束,现在连警察来了,也照样在原地不肯离开。
公司外面也被放了那些死者的花圈,上面写着四个大字——
还我命来!
莫少柯闭了闭眼睛,头痛不已,他拿过一件衣服,盖在自己的身上,准备先休息一会儿再说,几日的奔波让他劳累不已。
然而,就连梦中,都不甚安稳。
他梦到一群人朝他围了过来,将他围在了中间,他们抓着他的衣服,指着他骂,一个个鸡蛋朝他砸下,蛋液流满全身。
那些人说:“偿命!”
“我没有做对不起你们的事情!我没有!”在梦中,他这样辩驳着,却遭到了大家的无视,他们依旧谩骂着他,用那些不堪入耳的字眼。
他倏地清醒了过来,一身冷汗。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从沙发上坐起,望着外面氤氲如蓝色海洋的天空,莫名的空虚感涌上心头。
为什么……
他要承受这一切……
宋嘉南也听说了这次莫氏公司的危机,在得知顾宣北没事之后,她激动的几乎整夜睡不着觉,但是还没高兴几天,却传来了这样的消息。
她想去见莫少柯,却见不到,莫氏公司外满是人群,有些是来讨债的,有些是死者家属,直喊着要莫少柯偿命。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而几日后,莫氏公司收到了来自法院的传票,死者家属联名,正式将公司告上了法庭。
☆、【十六】想遗忘却又回想(1)
收到传票后的第十八天,法院正式宣布开庭。
莫少柯坐在法庭上,听着法官在说话,脑中却是一片空白,太多的事情杂合在一起,让他感到异常的疲惫。
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的他,难免有些慌乱,他不知道法官会怎么判,反正还要赔偿是肯定的,但是,一想到银行还有一笔贷款没还,他就头疼不已。
浑浑噩噩地度过了整场审判,最后,法官判莫氏公司赔偿死者家属各五十万元,加上各种抚恤金等等,加在一起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审判结束后,莫少柯站起身来,莫名地觉得头有些晕晕沉沉的,他走出法庭,抬头看了看天空,天色有些阴沉,是要下雨的征兆。
缓慢地走在街上,忽然,他感到有水滴在了身上,渐渐地,水滴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街上的人都在奔跑着避雨,只有他,依旧怔怔地站在雨下。
回到家中后,他的全身都已经湿透了,很冷,他冷的忍不住发抖,却没有去擦干身上的水珠,而是直接躺倒在床上,望着窗外磅礴的大雨,渐渐地睡着了。
醒来之时,床头的手机在不停地震动,在这之前已经有很多个电话打进来了,但是由于睡得太沉他并没有听到,莫少柯拿过手机,接起来,只听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响雷般令他如遭重击。
“少东,快来医院,董事长出事了!”
顾不得换身衣服,莫少柯急忙驱车赶往医院,病房门口聚集了很多人,有警察有医生也有普通人,其中几个是死者的家属他认的出来,他走过去,看着满目的人群,声音不自觉的在微微颤抖。
“这是怎么了?”
小李从人群中穿过,来到他的身边,一向严肃的脸上竟然双眼通红,他看着莫少柯,好半天才说道:“少东,董事长……没了!”
没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莫少柯转头看着他,“什么叫做没了?”
“家属请节哀,”小李没说话,这时,一个警察走了过来,对他解释道:“事情是这样子的,这几个人在医院闹事,我现在过来就是准备带他们去派出所的。”
“这和我爸爸有什么关系吗?”他有些不解。
“少东,”小李忍不住出声道,声音有些哽咽,眼神却带着愤怒,直视着那几个家属,“就是他们,在董事长的病房闹事,结果不知道是谁,不小心碰到了输液针,导致空气回流进了血管,然后抢救来不及,董事长就……没了!”
说完这些,热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而莫少柯却如同五雷轰顶般,脑中只剩下他爸爸没了这几个字,曾经还陪伴在他身边,还会教训他的爸爸,就这么……没了。
一股气血冲上脑部,他走到其中一个家属面前,看着他,什么话都没说,忽然,一记重拳挥上那人的脸颊,直把那人打倒在地上,嘴角流出鲜血。
“你们这群畜生!要钱要命找我来,闹病房算什么?你们还我爸爸的命来!”莫少柯又挥了几拳,怒吼道,他现在只想狠狠地发泄自己的情绪。
“住手!”在场的警察见状赶紧上去拦,和小李一起把莫少柯从地上拉了起来,然而地上的那个人早已被打的鼻青脸肿。
“我能理解您的心情,这件事我们派出所会*的,请您冷静一点。”警察道。
“冷静?我爸爸被他们害死了你要我怎么冷静?”他转头看着警察,指着那群人愤怒地吼道:“你们能怎么*,就算抓他们坐牢,我爸爸就能回来了吗?”
“那你也不可以打人,总之请冷静一些。”
莫少柯看着地上那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人,恨不得再过去揍他几拳,但是他硬生生地将这口气忍了下来,他扫了在场的每个人一眼,转身进了病房。
“这是我爸爸的地方,不欢迎你们这些畜生,都给我滚!”
走近病床,只见莫成中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只是周身的管子全都撤了个干净,他无知无觉地躺在那里,双目紧闭,一如之前还在沉睡一般。
只是,莫少柯知道,他这次再都不会醒来了。
忍住即将夺目而出的眼泪,他在病床边坐下,如同往常般,轻轻地给他掖了掖被角,就像他还是有气息的,只是还未醒来一样。
“爸爸,我来看你了,”一出口,声音便是哽咽无比,“你睡了这么久,也该醒醒了,再不起来要比我还懒了,之前你不是一直说我太懒惰吗?怎么你现在比我还要懒惰呢?”
“快醒来吧,我最近改变了很多,你看到了吗?你说希望我考个好大学,我考上了X大,你所有说的我都做到了,怎么你还不醒来呢?”
“快起来,”莫少柯伸手摇了摇莫成中的身体,努力让自己忽略那略显僵硬的触感,“爸爸,别懒了,再懒下去我都要鄙视你了。”
床上的人静静地躺着,没有丝毫的反应。
“爸爸,你快醒醒吧,”而坐在床边的人早已是声泪俱下,泣不成声,他俯下身子抱住莫成中的身体,将脸埋在他的怀里,“爸爸,你别离开我。”
伏在莫成中的胸口,莫少柯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儿时,他也是像现在这样,让自己趴在他的胸口玩耍,那时候没有顾宣北,也没有其他变故,只有父母亲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因此那段日子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而如今,连这最后的温存,都被打破了。
再起来的时候,莫少柯已经是满面泪痕,他只要一想到自己未替父亲完成壮大公司的心愿,而公司就要倒闭了,还要赔很多的钱,就觉得很对不起他。
“爸爸,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他没有经营好公司,让他多年来的心血毁于一旦,如果不是他,公司也不会出这种事情了。
这所有的一切,都怪他!
晚上八点,莫少柯从医院出来,开车回了自己家,说是回家,其实不过是一栋空房子罢了,房子里原有的人早就遣散了,现在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脱下鞋子,走到莫成中的房间里,抚摸着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感觉都是带着爸爸的气息的,床是他睡过的,书桌是他看书坐过的,每样东西都带着原主人的味道。
就像爸爸从未离开过一样。
忍住已经到眼眶的泪水,莫少柯坐在床边,拉开抽屉,抽屉里放着一些公司的文件,还有他小时候的照片,那时候妈妈还没去世,一家三口还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他被抱在爸爸怀里,和妈妈一起,拍下这张全家福。
而全家福上的三个人,如今却已只剩下了一个。
心痛的无以复加。
莫少柯拿着那张照片,走出了房间,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下,他紧紧地盯着照片上的三人,本想忍住的泪水又崩落出来。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他不过是求个幸福安稳的家庭而已,都这么困难吗?
一眼瞥见桌子下方的几包烟,莫少柯眼神一滞,神使鬼差地伸手过去拿了过来,拆开包装,拿出其中一支放进嘴里。
刚抽了一口,他便呛得眼泪都出来了,但是渐渐地,在烟雾缭绕中,他找到了一种快感,这种感觉使他暂时忘记了心中的忧伤和烦恼,沉浸起来。
一支接一支地抽,一包接一包地抽,似乎只有重复这样的动作,才能让他不那么痛苦,不那么内疚,才能让他忘记悲伤。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客厅里已满是烟味,茶几上也掉了许多的烟灰和烟头,整个场景看起来颓废不已,莫少柯苦笑一下,躺倒在沙发上。
在知道自己的父亲没了后,他顿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了动力,就像漂泊的船失去了灯塔的指引一般,他有些迷茫,还有些不知所措。
而感情上的碰壁,又是他另一个不敢去触碰的伤口,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感觉已经撑到了尽头,快要崩溃了。
闭上眼,就满是这些天发生的所有事情,爸爸带着各种管子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宋嘉南求他放过她的样子,爸爸被医院盖上白布时的样子。
所有的所有,都刺激着他的神经。
又抽了一口烟,莫少柯起身拿出家里仅剩的几瓶酒,开始狂灌起来,透明的液体从下巴滴落,湿了衣服,凉意从领口传来。
如果能就此醉倒,就什么都不用想,什么也不用面对了!
喝完一瓶接一瓶,没几瓶他就已经醉眼微醺了,又喝了一点后,莫少柯彻底地喝醉了,他开始又哭又笑,样子有些癫狂。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这么对我……”
摸到一旁的手机,他翻出通讯录,下意识地拨打了宋嘉南的电话,电话并没有接通,而他却已经开始胡言乱语。
“嘉南,你喜欢我一下好不好?好不好?”
然而,回答他的始终是电话未接通的滴滴声,和电话暂时无人接听的机械女声,莫少柯扔掉手机,惨淡一笑,从沙发上坐起来。
将桌子上堆积的酒瓶一把扫在地上,酒瓶碎裂的清脆声在静谧的屋子里显得特别的刺耳,他拿起一瓶还未喝完的,继续往嘴里灌着。
原来俗话说的酒能消愁是真的,喝了这么多酒,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很是飘飘然,就像虚浮的一样。
但他却不知借酒消愁愁更愁。
过了一会儿,他捡起地上的手机,又拨打了几次宋嘉南的电话,一如既往的没有人接,这次他知道这不是巧合了。
而是她根本不想接他的电话。
莫少柯将最后一个酒瓶扔在地上,地上满是碎裂的玻璃瓶和玻璃渣,和着满地的烟灰以及烟头,整个场面杂乱而颓废。
宋嘉南,绝情如你。
他了解了她是故意不接电话之后,觉得自己忽然就想明白了什么,强扭的瓜不甜,而自己这份执着多年的情感,也该找个归宿了。
莫少柯此刻的神智已经有些恢复清醒了,望着地上的手机,他拿起车钥匙,跌跌撞撞地向门口走去,途中因为站不稳,好几次差点摔倒。
他太累了……
那就让自己彻底的解脱吧!
时辰已近深夜。
开着车,莫少柯在街上乱荡着,不知不觉便到了高速出口,他看着灯火明亮的收费站,和前方昏暗的高速公路,毅然决然地开了出去。
高速上没有几辆车,由于喝过酒,莫少柯的手心里都是汗水,他有些握不紧方向盘,甚至有些看不清眼前的路,他只知道,他需要解脱。
猛地踩下油门,莫少柯加快车速,越开越快,倒退的风景让人的眼睛有些看不过来,夜晚的凉风也彻底地吹走了他的醉意。
莫少柯将车开到了一百码以上,然后倏地松开握着方向盘的手,让车自己在高速上滑行,他望着前方的路,闭上了眼睛。
安静的公路上,忽的传来了一声巨响,只见一辆车子撞在了护栏上,车头变形严重,而车内的人,倒在方向盘上,满身血迹。
一切都结束了。
☆、【十六】想遗忘却又回想(2)
深夜的青木中心医院。
高速上发生一起重大交通事故,车主被送来的时候,全身都是血,呼吸也很微弱近乎没有,他被快速地推进了急救室进行抢救。
凌宛然得知消息后,来的很快,她在来之前去了莫少柯的家里,捡到了那个被扔在地上的手机,看到他出事前打了好多个宋嘉南的电话,但是都未接通。
心头一股怒火倏地起来了。
而宋嘉南,也急匆匆地从家里赶了过来,刚到急救室门口,便被凌宛然扇了一巴掌,她有些懵,捂住自己的右脸。
“宋嘉南,你这个贱人!”把手机扔到她的身上,凌宛然愤怒地喊道:“他出事前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居然一个也没有接,如果不是你,他会自杀吗?”
“我……”宋嘉南怔怔地看着手中的手机,半天没说话,她并不是没有接到,而是故意没有接,她想着,既然不喜欢,那要彻底断了他的念想才好,只是没想到,他会极端到开着车去高速上自杀。
“宋嘉南,你是故意的吧?他不让你和顾宣北在一起,你就要这样报复他吗?”凌宛然继续吼道,眼神愤怒的仿佛能把她烧着。
“我没有。”她的确是故意不接电话的,但是并不是为了报复他,对于莫少柯,她多多少少还是存些愧疚的。
“你没有?你知道他的公司出事了吗?你知道他爸爸病房被死者家属闹事,所以输液管空气回流死了吗?这些你都不知道,你和我说你没有?”
莫叔叔……死了?
宋嘉南眼神一滞,耳边隆隆作响。
“宋嘉南,你这么这样讨人厌!”凌宛然推她一把,道:“你给我滚!莫少柯要是醒来,一定不会想要看到你的!滚!”
“我不走,”她躲开凌宛然推她的手,静静地说道:“在知道他没事之前,我不会走的,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请你管好你自己。”
她忘了,她们早就没有关系了,所以何必这么迁就她。
凌宛然闻言一怔,收回手来。
“凌宛然,我和你早就没有关系了,所以我的事情你不要管,既然喜欢莫少柯,就努力去追他,不要把气撒在我身上,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他的,所以也谈不上是你的情敌。”宋嘉南抬眼看她,说道。
“你!”凌宛然气结,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而宋嘉南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急救室外的椅子上,等待着。这个地方带给她的记忆并不美好,第一次是母亲出事,却没有救回来,第二次是从小待她很好的莫叔叔,出了车祸在抢救,然而现在人也走了,第三次是自己,被凌宛然绑架受伤,那时的疼痛,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而第四次,是莫少柯,这个从小视她为最重要的人的人。
她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莫少柯对她的感情,她说了不止一次拒绝,却并没有打消他的念头,直到这次,她好不容易决定彻底断了他的念想,却出了这样的事。
若是知道他是在那样悲伤的情况下给她打电话,无论如何她都不会不接的。
可惜后悔也没有用了。
等待了几个小时之久,从深夜等到天明,晨光微醺的时候,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
“病人没事了,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只要四十八个小时以内能醒过来,就完全没事了,万幸没有伤到头部,只是全身多处骨折,以后要养好久了。”说完,医生带着几个护士离开了。
吁了一口气,凌宛然和宋嘉南同时放下心来。
人没事就好。
宋嘉南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