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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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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皇后笑吟吟的道:“王公公,你何罪之有。不必如此了。你瞧瞧你,都吓成了什么样子,怪可怜巴巴的。”

    这句调侃,连王安自己都猜测不出有什么用意了,他突然感觉到脑子不太够用,平时他自以为自己其实顶聪明的,否则又怎么可能被陛下委托重任呢?

    可问题在于,他其实一直对徐皇后是敬而远之的。毕竟他不是皇后的人,深知再如何巴结。也不可能得到信任,所以平素都是供着。对这位平日里一向不涉外朝事务的徐皇后,王安并没有太多的戒心。

    女人嘛,终究是女人,而且徐皇后还是将门虎女,料来没什么心机,而且她平时深居简出,脾气也不坏,大家都只知道娘娘慈和,可是却不曾想,竟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王安无论是哪个监的掌印或是东厂督主也好,再怎么样,奴婢就是奴婢,徐皇后这宫中最大的贵人,只要有足够心机,即便只是施展三分,也足够他王安喝一壶的。

    徐皇后呢,则带着调侃和举重若轻,一直是盈盈含笑,却只是须臾功夫,便将结果扭转,其实这时候,她本该乏了,是该摆驾回宫才好,可是现在,她却是不急着走,绝不给王安和天子独处的机会。

    王安心知今日是栽了,不由有点儿委屈,这算什么事儿啊,被那姓郝的带人砸了东厂,这满肚子的怨气呢,跑到这里来状告,却是一分口舌上的便宜都没有捞到。

    他有自知之明,晓得今日是无论如何没有法子了,一切都等明日再好。

    好在徐皇后虽然一力袒护,可是那天子还是动了怒气,这一点,王安能很明显的看出来,他吁了口气,无论如何,机会却总还是有的。

    王安倒不是为了这么一口气,而非要和郝风楼死磕。实在是厂卫之间牵涉的利益实在太大,今日放任锦衣卫这般凌辱,而锦衣卫不付出一点代价,那么从此之后,这东厂就成了笑柄,他这东厂掌印,还有谁肯为自己拼命?那些商户,还有谁瞧不上那些番子,而更可怕的就是,一旦如此,财源便会枯竭,假以时日,这京师,还有东厂的立足之地么?

    没了东厂,他王安就什么都不是,因此这一次,王安一定要争取。

    王安正待要走,反而在这个时候,却又有个小太监在那儿躲躲闪闪,显然这小太监是来寻王安的,在远处朦胧的灯影下,朝王安使着眼色。

    王安瞧见了这小太监,便不露声色,正待要过去。

    谁知徐皇后却也瞧见,徐皇后的嘴角微微勾起,浮出些许的笑意,旋即慢悠悠的道:“是谁在那儿探头探脑呢,鬼鬼祟祟的,宫里已经没有规矩了么?”

    那小太监听罢,立即如夹着尾巴的狗,踟躇着上前来,纳头便拜:“奴婢杨通,见过陛下,见过娘娘,奴婢该死……”

    朱棣心情已经很坏,他还在想着如何处置善后的问题,此时忍不住恶言道:“混账东西,你既知该死,还在这里躲躲闪闪做什么?”

    小太监吓得浑身发抖,咽了咽吐沫道:“奴……奴婢……是有要事,要告知王公公的。”

    徐皇后又露出端庄之色,如沐春风的看了王安一眼,旋即目光才落在这小太监身上,道:“有什么事,不妨直言,王安不就在这里么?说罢……”

    小太监不敢怠慢,连忙道:“外头有消息传来,说是锦衣卫指挥使同知郝风楼,孑身一人,去了东厂……”

    啪……

    这一次,却不是摔杯子,而是玉葱葱的手掌拍在了几案上,徐皇后绣眉紧蹙,这个节骨眼,郝风楼去东厂做什么?那东厂和郝风楼可是不共戴天之仇,这个孩子,未免也太不晓事了。

    “然后呢?”

    在场之人,都不禁动容,各怀心事。

    这小太监不敢隐瞒:“郝风楼说,这东厂之事,尽都都是他谋划,而且极力促成,所以叫东厂那边,有什么冲着他去……”

    几乎不用想,都到了这个份上,有人把你老巢砸了,把人又打了,现在又大大方方站出来,告诉你就是他打的他砸的,你就是一头猪,这个时候只怕面子也搁不下去,人家送上门来,东厂那边,硬着头皮,多半也是要将其拿下的。

    果然,这小太监道:“东厂那边,已经将其暂行收押了起来……”

    徐皇后愣住了,他几乎可以想象,郝风楼一旦落进这些仇人手里,会有什么后果。徐皇后的眼眶,不禁有些红了,她只有三个儿子一个义子,除了太子还在京师安然无恙,一个汉王到了大同,不知要受什么磨难,一个赵王呢,又形同发配一般去了岭南,这郝风楼……现在又是这个样子,想到这里,徐皇后的眼眶中泪水便禁不住打转。

    莫说是他,便是朱棣,也不禁有几分担心,郝风楼这个家伙,若是这次犯了大过,可是功还是有的,况且又有父子这层关系,即便是事情水落石出之后,朱棣必定要严惩不贷,少不得责罚一下,可是眼下,却还是不免有几分担心。

    自己责罚是一回事,即便是朱棣火起,把郝风楼那个混账东西叫进宫里来,狠狠的用鞭子抽打,打的郝风楼皮开肉绽是一回事,可是别人惩罚,又是另一回事。

    朱棣的虎目,不禁落在王安的身上。

    王安现在,却是有苦自知。

    倒霉啊,这姓郝的玩起人来还真是花样百出,人你要打,东厂你要砸,好,你打了人砸了厂子,你就据理力争嘛,来跟咱家对质也好,争辩也罢,在御前总能说出个理来,若是王安说不过,或者摆出来的证据不足,那王安也是认了。

    偏偏那个家伙,居然跑去东厂了。

    这不是要命么?郝风楼是什么人?说的难听些,若是厂卫大乱斗,把这姓郝的狠狠揍个半死不活,王安眉头都不会皱一皱,可是偏偏,这厮跑去东厂。

    东厂敢动那姓郝的一根毫毛么?这自是不敢的,瞧瞧天子和娘娘这模样,王安就是疯了,也不敢动那姓郝的一根手指头。

    可问题在于,在别人看来,郝风楼去了东厂,这就是受东厂折磨,便是被东厂欺负,东厂收押了郝风楼,有什么好处?

    没有一点好处,除了给郝风楼博取同情,除了东厂得好生伺候着这个大爷,除了这厮即便是被收押,白白胖胖,摆出衣服你有本事来揍我的脸来,而东厂上下,竟是动弹不得他一根毫毛,没有任何一丁点好处。

    想想看,一个东厂的大仇人,押在了东厂,人家把那儿当成了自己的家,被番子们伺候的白白胖胖,隔三差五,再提出一点让人难以满足的要求,东厂上下,还得尽力不要让这厮有丝毫损伤,你说……这是笑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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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送到,今天起的比较早,早点似乎能叫到票:)(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九章:欺人太甚

    徐皇后终于不再风淡云清了,她的嘴角勾勒出几分冷笑,甩甩袖子,狠狠看了朱棣一眼,又看看王安,拂袖而去。

    徐皇后一走,大批宫人慌了,一边的太监提着灯笼忙不迭抢上去照路,宫人们快步跟上,老长的队伍下了亭榭,蜿蜒而去。

    王安差的腿都软了,这徐娘娘素来宽厚,今个儿当着天子的面发了这么大的火气,这可是绝无仅有的事。

    朱棣的脸,也拉的很长,本来汉王的事就让他操心,而如今,又多了个东厂被砸,一个郝风楼,今日推却了所有事,也本是想讨徐皇后一个开心,最后却是这个结果。

    朱棣也已长身而起,抬腿便要移驾。

    王安吓得哆哆嗦嗦,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本想问一句,现在该怎么办,可是这句话到了嘴边,王安却不敢出口,他心知今日触了眉头,还是少生事为妙。

    本来兴匆匆的跑来状告,谁知道最后会是这样一个结局,王安满腹的悲哀,失魂落魄的站起来。

    此时绝大多数宫人已经撤了,留下几个在此值守的太监,銮驾和凤驾也已越行越远,王安站起来,吁了口气,边上有人道:“公公,现在该怎么办?”

    说话的是小内官杨通。

    本来这家伙不说话,王安倒还险些忘了,现如今见他还来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旋过身去,扬起手狠狠给了这杨通一个巴掌:“混账的狗东西。怎么办还要咱家来教?”

    这一巴掌打的极为清脆,杨通又是措手不及,脸上立即多了一道血红的手印。杨通更加觉得委屈,眼中噙着泪,捂着脸委屈的蜷缩在一边,瑟瑟发抖。

    “哼!”王安也是铁青着脸,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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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厂这边,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阴森恐怖,这里加急修葺了一下。勉强又恢复了一些样子。

    不过这个耻辱,却终究还是悬在每个番子的头上,傻子都明白。这一次他们是栽大了。

    郝风楼是在傍晚时分来的,没有带任何从人,直接出现在了东厂门口。

    这东厂绝大多数人都受了伤,硕果仅存的几个也得鞍前马后。收拾残局。

    就在所有人一片哀鸿和愤恨的时候。郝风楼这个家伙却是出现了。

    大家一个个看着郝风楼,都是目瞪口呆,老半天回不过神。

    理刑百户陈江感觉自己眼花了。

    随后,所有人愤怒了。

    他居然还敢来,几千个番子和番役,近半数人都带了皮肉之伤,其他人也是疲于奔命,连东厂都给这厮砸了。这厮居然还敢来。

    疯了……疯了……

    从百户陈江,再到掌班、领班、司房、档头甚至是寻常的番子。先是愕然,旋即都是羞怒。

    欺人太甚啊欺人太甚。

    可是很快,陈江就发现有点不对劲了,对方确实是把东厂砸了,可问题在于,来的是若是一个千户,大家二话不说,先揍一顿再说。可是眼前这个郝风楼,身份有点敏感,说的难听点,就是王公公来了,怕也未必敢招呼人揍他。

    既然不能揍,难道还能把他请回去?

    不成,不成,陈江可不蠢,东厂丢了这么大的面子,只怕明日开始,就要遭致所有人的嘲笑,这东厂的名声,未必比锦衣卫好到哪儿去,大哥不笑二哥,不知多少人盼着,看东厂的笑话呢。

    人都已经丢大了不说,这东厂内部,也弥漫着一股悲愤的情绪,许多人甚至打起了退堂鼓,做番子怎么了,做番子就活该要被人打啊?

    现在大家都是义愤填膺,而为了安抚大家,陈江也老早就放出去了消息,说是这个梁子,已经和锦衣卫结了,大家走着瞧,不收拾锦衣卫,誓不罢休,有王公公袒护,大家放心,这仇,是肯定要报的。

    这些话传出去,才让上下人等安心一些。

    而现在……姓郝的居然来了。

    说的难听一些,陈江现在是骑虎难下,揍又不能揍,打又不能打,任这厮走?这更不成,刚刚才吹牛要报复呢,人家就在你眼前,你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你不觉得可耻么?到时候还怎么像那些受害的弟兄交代?这队伍还要不要带了?

    陈江决定先把郝风楼扣押起来,至于其他的事,等王公公明日来了再交代。

    想定之后,陈江一声令下,数个番子将郝风楼拿住,不过东厂没有自己的牢狱,即便是拿住了钦犯,也得乖乖往诏狱去送,而眼下,肯定是送不成的,那么眼下,只好收押在衙里。

    陈江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一点事故,好在郝风楼并不反抗,任由他们关押。

    收拾了一个屋子,人押了进去,陈江还没坐定,便有个掌班来,道:“大人,这事儿怎么办?”

    看着这掌班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这掌班的脸上,还带着伤呢,眼睛乌肿,可怜巴巴,陈江心里琢磨着,这掌班肯定是想报仇雪恨,对那郝风楼使点手段。

    若是自己摇头,不免寒了下头兄弟的心,可若是点头,出了什么意外,陈江也担当不起,踟躇再三,陈江板着脸叫骂:“那个狗东西,好大的胆子,摸了老虎屁股,居然还想来虎口拔牙,好,好的很,他自投罗网,也算是他倒霉,哼,这件事,不会善罢甘休的,进了咱们东厂的门,想走出去,可就不容易了。”

    掌班一听,满肚子的委屈得到了释放,眼睛眨啊眨,仿佛听到了仙音,只恨不得立即捋起袖子,去把那姓郝的揍一顿才好。

    谁知陈江话锋一转:“不过这件事,尚需从长计议,至于怎么收拾,还得厂公来了再说,咱们终究是做不了主的,嗯,先让这厮安生一夜,料来今晚,他是睡不着了,必定是惶惶不可终日,哼,这便是惹咱们东厂的下场,本官早看出来了,他犯了大错……嗯……就这么着吧,好生看着,郝风楼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来报,本官今夜就在这儿当值,哪里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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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送到,这一章有点短,有点事,抱歉。(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章:哭笑不得

    郝风楼就这样安安静静被关押在一间小囚室里,囚室显然是刚收拾过的,从前应当是堆放杂物,所以空气中,弥漫着几分霉变的气味。

    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稻草铺就的小床,一个马桶,有一盏油灯。

    在这里,郝风楼居然无比惬意,并没有一丁点不舒服的样子,踏踏实实,将自己的外衣拖下来,铺在床上,在睡塌上睡了一觉,起来时已到了夜半三更。

    郝风楼这个家伙,素来是随遇而安的,不过随遇而安却是有限度,油灯中的火油几乎是要燃尽了,只有豆大的火光,摇摇曳曳,似乎随时就要熄灭,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同知其实也一样,并非是省油的灯。

    他伸了个懒腰,似乎沉吟片刻,便开始拍桌子。

    这桌子实在是寒碜,居然缺了一条腿儿,上头油腻腻的,料来也不结实,因此这一拍,便是咚咚作响,声若洪雷。

    咚咚咚……

    附近当值的番子叫赵端,其实他的运气不错,昨日到处是袭击番子的锦衣卫,打得要死要活,偏偏这位仁兄是个属兔子的,一看不对劲,便躲了起来,等到风平浪静,再呼喝的带刀冲出,不但没受到责罚,反而得了褒奖。

    只是他身上并没有丝毫伤痕,所以少不得到轮到他当值。

    白日许是太累,赵端实在乏了,反正只是看管囚犯,赵端倒是并不客气。直接睡去,等到那咚咚的声音传来,赵端不禁怒了。这是什么道理,那个姓郝的,开始还算老实,转眼之间,就发疯了。

    想到哪郝风楼,赵端便气不打一处来。

    若不是姓郝的,白日他又怎会担心受怕。还有不少厂中的老兄弟,拜那郝风楼所赐,都被打得不成人形。更可怕的是,厂中现在早有流言,说是锦衣卫行凶,为的就是个利字。东厂断了他们的财源。他们如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要断东厂财源了。

    想到这个,赵端便不寒而栗,他是从金吾卫里调来的,从前虽然是亲军,待遇比京营好上不少,可是那种从前指着俸禄苦哈哈过日子的时候,实在叫人不寒而栗。现如今到了东厂,油水有的是。一月下来,随随便便就有数十上百两银子,有了银子,花钱不免大手大脚,又是置办新宅,又是娶妾,日子过的逍遥的很,甚至家里还特意养了一个婆子,一个门房,虽只是小小番子,却也尝到了老爷的生活。

    可是现在,自己还回得去么?一旦断了财路,靠薪俸还养得起这么多家当?莫非一家老小跟着自己去吃西北风。

    新仇旧恨,如今凑在一起,赵端怒了。

    他气势冲冲的赶到囚室外。因为这儿本就是个杂物房,并非真正意义的囚房,所以并没有探视的窗格,里头的动静他也不知道,只晓得这声音没玩没了,赵端便狠狠去拍门。

    里头拍桌的声音才停了,赵端怒气冲冲的道:“拍什么拍,再拍,有你好受的,扰了老子清梦,瞧老子怎么收拾你。”

    里头的却只有一个回答:“我饿了。”

    饿了?

    赵端冷笑,转身要走。

    里头又道:“本官要吃东坡肘子,还有望月楼的水晶豆腐,西江楼的清蒸鲈鱼。”

    赵端一听,下巴都要掉下来,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大爷,这可是东厂,你是东厂的囚犯啊。

    他不想理会,只以为郝风楼是疯了。这时候囚室里的人又道:“若是不拿,那么也好,本官忝为锦衣卫指挥使同知,是皇后娘娘的义子,禄国公三代单传的血脉,我若是饿出了事来,你一个小小番子只怕担当不起,奉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去给你们大人禀告,你不懂事,他们却是懂事,如若不然,出了差池,有的是的人要收拾你。”

    赵端这个气啊,到底是囚犯来着,做囚犯,都这般的嚣张跋扈,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

    可是她仔细一寻摸,亦觉得有几分道理,自己恨吧恨姓郝的是一回事,这姓郝的必竟身份不一般,这若真有什么差池,那可就真正的完了。

    想到这里,赵端犹豫起来,最后索性一想,自己寻思个什么,还是让大人们寻思才是正理儿,反正要杀要剐,都是大人们一念之间的事。

    “哼,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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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端飞快去了当值百户的公房。百户陈江依旧还在这儿,他是实在放心不下,以防万一。

    只是夜已深了,疲乏的厉害,便靠在椅上打盹。

    结果有个番子匆匆来见,将他惊醒,白日的梦魇正挥之不去,半夜被人一吵,顿时受了惊吓,好不容易是自己定下神,只得对他通报的人道:“叫进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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