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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反复改了几次,本来上午就能发,但是发现几处错误,只得推倒重来,终于差不多了,发上来,疲倦啊,中饭都没吃,平时挖坑一时爽,现在要填坑了,才傻了眼,发现老虎是属土拨鼠的,挖的坑太多,真是坑爹。求大家一点月票吧,在这即将入冬的天气里,众人拾柴,给老虎一点温暖,老虎尽量,会把更精彩的章节奉上。(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九章:事情败露
郝风楼的话,立即道出了一个动机。
这是一个只有最聪明的人才明白的人动机,天子明白,几个内阁大臣明白,各部堂的部首们也都明白,甚至一些聪明的大臣也同样明白。
唯独不明白的,就是一些个丘八,这些个丘八本来也已明白了,因为眼下汉王的惨状就在眼前,汉王根本没有任何克继大统的机会。
一方面是因为立嫡以长,而另一方面,以汉王和汉王世子的能力,也绝不可能是太子的对手。
郝风楼的声音,在殿中绕梁回荡:“这位都指挥使明白,若是继续如此下去,他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同时,他也明白,甚至自己的身家性命,到了最后,都不可能保全。三年前,指挥使大人,就明白了这一切,放任自流,就是死路一条!”
众人不禁精神一振,都看向纪纲。
纪纲的脸色,阴沉之中,带着几分悲哀,其实本身,根本不是他的问题,他要的,无非是荣华富贵而已,他身居大明最显要的职位,而且已经尝到了权利的滋味,他还能罢手么?怪只怪当年一心为了爬上来,而误入歧途,走了一条捷径,只是后来,他必须为这个捷径付出代价。
动机……这就是动机,动机或许可以说是保护自己,甚至可以说可笑,可是这个动机,天衣无缝。
从一开始,谁能想到。纪纲纪指挥使,这个汉王身份的大红人,会……
而现在。大家似乎了然了一些,许多人渐渐,接受了这个想法。
朱棣眯着眼,嘴角微扬,却似乎也明白了一些什么,他重重的咳嗽一声,把玩着手头一方御案上的白玉镇纸。啪,白玉镇纸落地,从经典上。如车轱辘一般的滚下去。
咯咯……咯咯……咯……
所有人抬头,看着自己的君王。
朱棣却没有做声,他不开口,其他人更是鸦雀无声。
只是这声音传出。靠着侧殿的赵忠似乎会意了什么。身子一闪,立即进入了一旁的侧殿。
侧殿里,几个金吾卫如标枪一样挺直。
赵忠看了他们一眼,眼眸一闪,伸出手来,化手为拳,将拳头在身前扬了扬。
几个侍卫会意。
过不多时,晨鼓的声音响起。
四面八方。无数的鱼服校尉如潮水一般奔向奉天殿。
一个个带队的武官,神色紧张。身后的侍卫,俱都是手按刀柄。
宫中的气氛,霎时紧张起来。
哗啦啦……哗啦啦……
数百人左右的侍卫抵达奉天殿的外围。
在这外围,本该站在此当值的大汉将军立即被推挤到了一边,在沉默中,被卸下了刀剑。
在侧殿,在正殿的门口,人头攒动,无数个侍卫,如鬼魅一般的出现,他们没有喘动粗气,个个都是脚尖点地,却堵住了奉天殿的所有出入口,一个个身躯前倾,似乎在等候最后的号令。
只要一声令下,这些最忠诚的侍卫,将会如迅猛猎豹一般冲入殿中。
殿中的人,当然能感受到外头的气氛,那陡然出现的侍卫,外头急促的脚步,刀剑落地的声音,都仿佛在告诉大家,这宫城之内,所有的隐患,都在进行清除,纪纲乃是锦衣卫都指挥使,无论他有没有掌控宫中的亲军力量,可是在宫中,有为数不少的大汉将军,都隶属于锦衣卫,任何一点闪失,都不可能 会发生,所以,即便明知这些大汉将军的忠诚,可是现在,这些人都必须清理开去。
纪纲脸色骤变,他抬头,看着御案之后,稳如磐石的天子,纪纲心里,似乎也已明白了什么。
朱棣抚案,面露微笑,这微笑背后,却带有肃杀意味。
今天,无论是谁在耍弄花招,是汉王,是纪纲,甚或者是郝风楼,不管怎样,牢笼和刀斧手,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他要的就是真相。
“郝爱卿,你为何不说话了,继续说下去,这个故事,有点意思,朕很喜欢。”
郝风楼行礼:“微臣遵旨。”
礼毕之后,郝风楼看着有些惊慌的每一个人,淡淡道:“所以,这位指挥使大人,必须未雨绸缪,可是他同样明白,他是锦衣卫,即便是想弃暗投明,以太子殿下的谨慎,也绝不可能接纳他。一方面,他的身份,是太子殿下,绝不敢轻易接触的……”
这话,倒也没错。
太子是何其谨慎的人,怎么可能会轻信一个汉王党,这个人突然凑上来,谁知道此人,有没有什么阴谋,再难听一些,身为东宫,太子不似汉王,会大喇喇 的和锦衣卫打什么交道,锦衣卫,太忌讳了,这朝中的关系,天子哪一个不知道,储君勾结锦衣卫,这是想要做什么?
太子的立场其实就是等,慢慢的等待,在这个等待的过程中,不出任何的差错,这天下,也就是他的了,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节外生枝,去和一个声名狼藉的家伙厮混一起?太子的力量,主要来源于大臣,而这些大臣,也绝对不会接受,有一个锦衣卫头子,每日在太子身边。
郝风楼微笑:“况且,他得不到太子的信任,也不可能为太子所用。一旦和汉王贸然决裂,只会受到汉王殿下的疯狂反扑,却得不到任何人的庇护。指挥使明白,自己无路可走了。”
纪纲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他冷冷看着郝风楼,一动不动。
郝风楼视若无睹:“既然没有路,他就想走出一条路,这条路,极为艰险,却也不失为火中取栗的办法。纪纲需要一个投名状,需要汉王殿下的人头,因为只有如此,才能卖太子殿下一个恩情,汉王……对太子殿下的威胁,确实太大了。”
朱高炽脸色也变了,这番话,自然是他的心事,可是郝风楼当着父皇,当着衮衮诸公的面说出来,这无异于是那个揭穿皇帝新衣的孩子。
郝风楼冷笑:“所以,三年前指挥使开始布置,他一方面,安排了一个朱允文,这个朱允文,是他欲盖弥彰的把戏,另一方面,却暗中教唆汉王世子,让一些奸邪之辈,如某个拳师,不断的诱惑世子。另一方面,他也在诱导汉王,不断制造紧张的气氛,让汉王殿下,在他的教唆之下行事。只有纪纲才明白,汉王的破绽,并非是汉王本身,而是世子,所以纪纲在汉王面前,举荐了许多人,教导世子,而这些人,却都是三教九流之辈,他们围绕在世子身边,不断的进献谗言,这世子误以为真,于是作出了许多胆大妄为之事,金刀……黄袍……若是微臣没有猜测错误,只怕都和世子有关,汉王再如何不明智,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
“这一次,汉王奉旨去大同,对指挥使来说,便是一个最佳的时机,他意识到,陛下已经痛下决心,希望汉王能够知所进退了。假若这个时候再不动手,那么一切的辛苦,都将付诸东流。”
“于是他随汉王前去大同,一面暗示京师中的党羽,开始将汉王的某些谋反之事,泄露出去,引起朝廷的疑心,并且开始 追查,同时,他命在漳州的党羽,也就是‘朱允文’开始动作。”
“一切的布置,十分简单,京师这边,负责泄露汉王的反迹。在漳州,‘长孙殿下’的安排,也很是简单,他的出现,只是要将这浑水搅乱,搅乱之后,才会千头万绪,才能欲盖弥彰。”
众人心中暗暗点头,若是朝廷,单单出现了一个汉王谋反,那么势必,天子乃至于文武大臣,都会将注意力,转到这上头,这对纪纲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因为一旦万众瞩目,那么接下来他要做的事,就成了焦点,所以必须得有一个人,吸引更多人的眼球,他要告诉朝廷,汉王要反了,却并不希望,大家把注意力,通通转移到这里。
这也是他布置朱允文的原因。
郝风楼微笑:“汉王事败之后,天子必定震怒,其实,若只是一个汉王,陛下或许 还会好好思量一番,再做定夺。可是当长孙殿下出现的时候,朝野内外,议论不休,这就不得不逼迫,天子快刀斩乱麻,立即了结汉王的事,于是,汉王府被围,搜出违禁之物,紧接着,圣旨抵大同,试图捉拿汉王。”
“这就是一个机会,汉王一句慌了,于是他开始犹豫不决,最后在这位指挥使的教唆之下,只能铤而走险,他圣旨愚蠢到,让这指挥使,去联络各镇,妄图奋力一搏。”
“指挥使大人的时机,真正到了,他没有去联络各镇,反而是立即开始游说北平都司,一方面,造成汉王妄图谋反的事实,另一方面,却在汉王抵达北平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汉王拿下。如此一来,他不但摆脱了这个汉王党,还成了此次擒拿反贼的大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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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到,睡了一觉,过头了,真是坑,最近睡不好啊。(未完待续。。)
第五百章:奸臣伏法
纪纲身体在颤抖,却也不知是愤怒,还是畏惧。
他终于忍不住,大喝道:“郝风楼,你够了,这些,通通都是你的臆想之词,难道你就想凭这凭空乱造的故事,来弹劾老夫么?”
郝风楼似乎早有准备,却是道:“单凭这些,当然不够,不过……就凭着这个故事,以此来反推,就出现了许多吻合的地方。比如下官既然在这个故事上,得知 这位指挥使在三年前 就已经有了谋划和布置,又知道,这个朱允文,必定是大人安排出来的烟雾弹,那么,我只需要查一下卫里的记录,就可以猜测出这假冒的长孙殿下,是何方人士。”
郝风楼深吸一口气,道:“三年之前,我查访到,当时的纪大人,在秋后特意去了一趟通州,理由是,巡检当地锦衣卫事,这个理由,说来可笑,锦衣卫刚刚筹建,百废待举,大人却有如此多的闲心去北通州?因此,郝某人便在想,长孙殿下的事,非同小可,以大人的谨慎,绝不可能假手于人,所以这个人,你必须自己去寻访,而你之所以选择通州,是曾经你在通州调度过钱粮,对那里的事务,了若指掌。你这一去,便是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明面上是坐镇通州,实际上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寻找一个合适的人选。”
郝风楼笑了,笑的有点儿诡异,让人心底,生出寒意。
郝风楼看向了那瘫坐在地的‘朱允文’。道:“于是我断然猜测他,乃是通州人士,很不幸。这位长孙殿下,果然是通州之人。”
嗡嗡嗡……
无论是纪纲,还是‘朱允文’,此刻脑袋都不禁在轰鸣。
他们怎样都想象不到,自己从一开始,就上当了。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郝风楼断定这是他们搞的鬼。所以冒了一个险,纪纲自然是没有破绽,可这世上的事。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郝风楼拿这位‘长孙殿下’来做突破口,直接就将这位长孙殿下是通州人士和赌徒的事抛出来。
这‘长孙殿下’即便心理素质再好,一听到有人道出了他的真实身份,心里的惊愕。可想而知。等到最后。郝风楼说已命人去通州查访时,他的心理防线,自然瞬间崩溃。
而长孙殿下既然果然是通州人士,那么再回过头来反推纪纲,纪纲在三年前去过通州,那么纪纲的嫌疑,自然也就不小了。
到现在大家才知道,这位郝大人的所谓‘智珠在握’其实都是假装出来的。这家伙是在冒险,而且风险很大。假若‘长孙殿下’是真的朱允文,又或者人家不是通州人,郝风楼都极有可能,遇到僵局。
只是这家伙显得过于自信,使人产生了一种此人已经知悉了真相的幻觉,这才着了他的道。
也就是说,一切事实的基础,都建立在朱允文乃是冒充的基础上,而一旦解决了这个问题,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纪纲的脸色苍白,虽然只凭这个证据,还不足以论罪,可是当郝风楼说出这个理由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已经无从狡辩了。
郝风楼正色道:“纪大人,事到如今,你还抵死不认么?你莫要忘了,这个冒充的朱允文还在这里,只要动了刑,他最终,什么都肯吐露出来,锦衣卫的手段,大人会不知道?大人莫非,非要不见棺材不掉泪才干休?”
纪纲咬了咬牙:“郝风楼,你要本官承认什么?”
郝风楼眼睛眯着,一字一句的道:“欺君罔上,离间天家父子,图谋不轨!”
纪纲禁不住打了个冷战,这里的任何一条罪名,都不是他能承担的起的。
郝风楼叹口气:“你不承认,自然会有人承认,大人,只要动了刑,这世上,可有开不了的口?大人何必,非要受这皮肉之苦不可?倒不如,有个痛快。”
或许在旁人看来,郝风楼这简直就是忽悠,这么大罪,岂能说认就认,就是打死也不能认的。可是纪纲却听得出来郝风楼的意思,因为纪纲和郝风楼是‘一家人’,在他们的那个家里,只要人进了去,当真想要从你口里撬出一点什么,有的是各种手段,关于这一点,纪纲作为指挥使,当然会有十分深刻的意识。
纪纲沉默不言。
满朝文武,也都住嘴,这才多久功夫,大功臣就成了大罪臣,高贵无比的长孙殿下,却成了一个通州来的烂赌鬼。许多人到现在还没有回味过来。
只是有一点疑问还在大家的心头,这个郝风楼,怎么就能一口断定,朱允文是假的,怎么就可能一下子就断定,这是纪纲的阴谋。
当所有人都先入为主的时候,郝风楼却是反其道而行,那么问题来了……这个家伙,莫非是怪物?
许多事,虽然还没有眉目,可是结果却已是出来了。
朱棣已是脸色铁青,沉吟了些许之后,不禁冷冷一笑:“拿下!”
一声令下,埋伏于左右和殿前的侍卫再无犹豫,飞快进去殿中,将这纪纲和朱允文,通通拿下去。
纪纲顿时大惊失色,禁不住痛苦流涕,道:“臣……万死……臣……冤枉啊……”
只是这时候,已经没有人再听他的解释了,就算要解释,目前这个场合,也理应是在诏狱,而不是在这奉天殿。
朱棣的脸色深沉,深深的看着郝风楼,最后一字一句道:“散朝,郝风楼,留下!”
一场朝觐,就此结束。
而最后的结果,虽然证据还不够翔实,可是眉目却是有了。
满朝文武,各自在震惊之中,若有所思的离开。
只是对于郝风楼来说,事情却是另外一回事,因为真正的考验,才是开始。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方才轻松的表情,自此不见踪影。
郝风楼清楚,自己方才的所谓推论,实在有点牵强,说穿了,其实就是诈术而已。郝风楼可以不需要给群臣一个交代,不需要告诉他们,自己是如何能看出真伪,可是他知道,天子在等一个解释。
而这,对郝风楼来说,才是真正危险的。
郝风楼不由叹口气,心知当真相揭露的时候,才是风险最大的时候,今日 的事,关键不在于奉天殿,而在暖阁;不是整垮纪纲,而在于如何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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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阁……
朱棣已撤换下了冕服。、
他的心情尚好,不管怎么说,事情的结果,似乎是他极为满意的,朱玉文既然是假的,那么事情就容易了。所谓的亲王和建藩,自然是不可能,朝野反而非议还有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自此也能偃旗息鼓,那些盼望着长孙殿下出现的人只怕要大失所望。而对于朱棣来说,一个很严重的政治问题,也就消弭了个干净。
至于汉王………汉王谋反,是实。至少他有这个念想,可是既然,这是纪纲的阴谋,是纪纲故布疑阵,那么某种意义来说,这不是汉王不守臣道,只是因为受了奸邪小人的蛊惑,一切,都不是出自他的本心,虽然重责是肯定的,可是天子却完全有理由高抬贵手。
不过这些,却不是朱棣眼下关心的问题。
他的脸色,并不只是轻松,还有那么点儿意味深长。此时他坐在暖阁的御案后,手捧着一本书卷,在他一边,赵忠勾着腰,站在一旁,不露声色。
赵忠的脸色,似乎也带着那么丁点儿不同寻常,他时不时抬眸去看朱棣的脸色,似乎也有什么心事。
“微臣郝风楼见过陛下,吾皇万岁。”
郝风楼后脚就到了,时间上,掐的还算准。
朱棣抬眸,将书放下,禁不住笑了:“郝爱卿啊,今日奉天殿,很是精彩。你这一番,可又立大功了。朕万万想不到,纪纲竟会如此狼子野心,也想不到,朕那侄儿,竟是冒名顶替……”
朱棣的脸色,不是如沐春风,而是似笑非笑。这倒是有点儿意思了,郝风楼确实是立了大功,为天子一下子解决了两桩心事,此时的天子,理应欣喜若狂才是,可是郝风楼暗暗观察,却并没有看到这个欣喜。
朱棣又道:“只不过……朕还有一件事,不太明白,你是如何认定,朕那侄儿,乃是奸邪小人冒充,又是如何知道,此事和纪纲有关?”
郝风楼心里 咯噔一下,果然,还是问到了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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