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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当他们将这些东西解下来,仿佛一下子,整个人轻快到了欲仙欲死的境地,身轻如燕一般,浑身上下,都是通透无比。
舒服……前所未有的舒服。
而且还有一种感觉,感觉自己的身子,似乎蕴含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力量,身子每一次迈腿,这脚掌落地的时候,都能感受到地砖承受了某种重力。
阮玉并没有享受太久这样的轻快,他很快回到了自己的队列,手持长棍,长棍的分量很轻、很轻,身子他的手臂,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份量,如同自己所持着的,只是空气。
他的双脚站在地上,微微的分开一点距离,行程犄角之势,脚落大地,便如同和大地连接在了一起,犹如两个磐石。
呼……
一队队的神机卫官兵,已经列成了长队。
寒风呼啸,可是每一个人,都站的很稳,稳如磐石。
两军相互看着对方,每一个人,眼中都冒出火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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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很快就燃尽,落下了最后那么一丁点的余烬。
鼓声骤然响起。
周彪目视前方,不由狰狞的笑了。
“杀!”
一声令下。
这样的对阵,当然不会有沙场上那般的复杂,可也正因为如此,所谓的‘厮杀’,都极为简单,那就是上前,打倒他们,冲垮他们,碾碎他们!
一个最为简单明了的命令之后,整个骁骑营里的官兵,已是再无疑虑,斜着横在前方的长棍,开始颤动。那紧握长棍的手,亦是青筋盘起。
一字长蛇的队列,开始向前移动。
“杀……杀……杀……”
一千五百人一齐发出怒吼,一声有一声,声浪一浪高过一浪,直入云霄。配合着他们的靴子啪嗒、啪嗒的声音,所有人都被这气势压的喘不过气来,围看的人,俱都屏住了呼吸,仿佛这一刻,时间已经静止,甚至连那风,仿佛都已经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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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之上,朱棣的热血亦是受到骁骑营的感染,一下子沸腾了。他双手紧握,似是在怀念那金戈铁马的岁月,又似是沉浸于此,陶醉其中。
他深深的一个呼吸,顾盼左右一眼,忍不住道:“果然是虎狼之士。”
当今皇上,是真正识货之人,什么样的兵马,不曾见过,能当得起他这四个字的评价,就已足够让人满足。
站在皇上身边,这些勋臣骁将们,亦是一个个露出兴奋之色,他们都曾带过兵,如今国家承平,再见这威武雄壮的气势,仿佛一下子,让他们回到了从前,每一个人的脖子,每一个人的脸,都不由染上了红晕,那一双双的眼眸,都仿佛闪耀着火焰。
“神机卫,逃不过半柱香!”
原本还有些担心的朱能,不禁喃喃自语。
他是有何等眼力价的人,打过的仗,比绝大多数人过的桥还要多,历经了不知多少次生与死的瞬间,此时一见骁骑营的气势,便立即明白,这由燕山卫编入的骁骑营,非但没有颓废,反而经过几年的操练,早已蜕变一新,骁骑营的战力非但没有降低,反而大增。
既然如此,那么……一个小小的神机卫,又算得了什么。
反观那些神机卫,倒也有几分气势,可是和这骁骑营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
就在这时……
神机卫也开始动了。
指挥使何健发出怒吼:“前进!”、
“前进!”
“前进!”
“……”
一队队的官兵,开始缓步前进,他们步伐稳健,并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可是没走一步,那沉重的靴子,就仿佛都要将地砖敲碎。
“准备……”
“准备……”
一道道命令传达。
所有人都并不觉得惊慌,一切都井然有序,这哪里是一群未上过阵的新兵蛋子,看他们稳健的态度,竟有几分老兵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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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八章:碾碎
所有人看着两支军马相互朝着相对的方向冲杀,即便是再见多识广之人,也不禁会为这种情景所震撼。
那骁骑营,便是一头头下山猛虎,裹挟着无穷的杀机,发出了最后的冲刺。
五十丈……在这个距离之内,所有人的身子,开始热腾腾起来,那丝丝的热气,开始自头的上空升腾而起,那原本冰冷的手掌,也开始变得火热起来。
三十丈,骁骑营的人马开始加快了冲刺的速度,这个距离,以他们的经验,是最佳的冲刺距离,两军交战,比的绝不会是个人的勇武,而是冲击力。
而现在,骁骑营的老兵们,几乎毫不犹豫的在这个距离开始默契的发足狂奔。
几乎可以预想,等挨近那些交趾来的乡巴佬的时候,在这强大的惯性和冲击之下,足以将对方的队列,撕开一道道的口子。
到了那时,这些人就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骁骑营被择选出来参与对阵的人,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对此,有极为丰富的经验,根本不必号令,便自觉的用下肋和虎口夹紧棍子,双手紧紧握住齐眉棍的棍中位置,将长棍彻底的固定住,随即一个个咬着牙,发出了最后的怒吼。
“杀……杀……”
这等气势,足以教人惊心动魄,天地之下,仿佛只剩下了这爆发出来的巨大喊杀声,还有那越来越急促的靴子声。
十五丈……
这摆开的一字长蛇阵。便是潮水一般,以极快的速度,开始接近目标。这等气势,连寒风都被裹挟住,气势如虹。
许多人不禁闭上了眼睛。
人的本能,既是有好奇,同时也会有恻隐之心。
虽然在此之前,所有人都在奚落那神机卫,可是这时候。当看到这一刻即将来临,看到一柄利刃,仿佛悬在了神机卫的头上。许多人还是不忍卒睹。
任谁都能感受到,这骁骑营所爆发出来的力量,排山倒海,犹如惊涛一般。席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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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不由动容。他的手死死攥紧,虎目之中,似乎散发 着异样的光彩。
其实到了现在,胜败对于朱棣来说,已经分出来了。
这骁骑营虽未骑马,可是表现出来的爆发力,却是惊人,如此冲击。是绝不可能有人能抵挡的。
反观神机卫那儿,似乎也感受到了骁骑营强大的压力。于是全军止步不前,一队队的官兵,层层叠叠,手持长棍,原地待命,等待着冲击。
朱棣不由暗暗摇头,这样的做法,看上去稳妥,实则不然,如此强大的冲击,防是防不住的,因为如此长的阵列,稍有一处有失,整个阵列,都可能崩溃,假若面对的,是寻常的军马,倒也罢了,可是偏偏,他们遭遇的是骁骑营。
站在一旁的朱能等人,似乎也已经看出了端倪,许多人的脸上,露出了轻松之色。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下一刻,几乎毫无疑问,神机卫将溃不成军。
情况,似乎比想象中的好的多,以至于神机卫,能感受到压力,选择了最为保守的办法。
许多人不由侧目去看郝风楼,郝风楼和赵王朱高燧站在一起,朱高燧握着拳头,几乎眼睛都要喷出火来。
而郝风楼呢,心情其实也是紧张无比,说是轻松,那是假的,两军交战,胜败其实只是在一刹那之间,而这一刹那,就决定了胜负的关键。
能不能挡住?挡得住挡不住?
即便是郝风楼,也没有把握,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他给这些人提供了最优渥的条件,制定了最苛刻的军规,建立了最为系统的操练科目,可是……当真有用么?
今日,就是检验成果的时候。
郝风楼感觉自己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里,可是他的心里,却还残存着那么一分理智,他知道,这个时候,有许多人都在暗暗关注自己,自己必须做出一副从容的表情,要从容,要淡定,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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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
长靴的声音,犹如鼓点一般敲击着地面。
大地仿佛都已经颤抖起来。
何健感觉到自己的嗓子,都已经冒了烟,他出现在队伍的最右方,此时的何健,也是捏了一大把的汗,作为一个老兵,随着火铳队转战各处,何健当然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这些敌人,和当年的安南人全然不同,何健哪里敢有半分的大意。
“准备,准备,不必害怕,所有人,紧挨着你的伙伴,不许后退,任何人……不许后……”
“准备!”
“长棍,都架起来,都给我架起来……”
阮玉的心,几乎要跳出来,虽然经过了无数次的操练,也进行过各种分队的对抗,可是第一次和别人对阵,却还是第一次,他能感受到对方的杀意,甚至能够看清,对面那一双双眸子,散发着血红的光泽。
可是阮玉并没有害怕,他不怕。
再多的苦,他都曾吃过,再多的煎熬,他也曾经忍受,他的心志,早已经过无数次磨砺,变得坚硬如铁,所以他稳步站着,靠着身边的伙伴,死死的握着长棍,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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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无数人禁不住睁大了眼睛。
就如洪峰拍打在了沿岸的河堤之上,这巨大的力量,发出了一阵阵入肉的闷响。
“呃啊……”
那喉头深处所散发出来的咆哮声音,直入云霄!
这时候,所有人已经不能淡定了。
朱棣整个人,从御椅上几乎是弹跳而起,他一双眸子,紧张的自城楼上俯瞰。
其余的人,也已经顾不上君前失仪,他们一个个身子前倾,向下张望。
原本松下的那口气,还是从朱能等人的身上重新提了起来。
胜负,就在此刻。
郝风楼几乎不忍去看,倒是赵王伸长了脖子,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呼。
“什么……”
无数人发出了同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有惊叹,有惊疑,有不可置信,仿佛一下子,夹杂了人类所有复杂的情绪。
朱高燧的声音忍不住响起:“什么,什么,居然……居然……”
后头的话,他已经说不出来了。
所有人都哑口无言,像朱高燧这样的人不知凡几。
郝风楼愕然,他连忙快步走到女墙之后去,扶着女墙,向下去看。
眼中所见的是,那势不可挡的骁骑营如浪花拍在神机卫的队列上。
这个队列,亦如河畔的湖水一般,上下起伏不定,犹如被风吹起的幔布。
可是……可是……
阵列虽已是歪曲,每一处地方,整个队列,却还宛如一根结实的缆绳,不曾有丝毫的缝隙。
“挡住了……挡住了……”郝风楼喃喃自语,这个结果,其实连他自己,都难以相信。
方才骁骑营所表现出来的冲击和爆发力,是何等的强大,看上去,又是何等的坚不可摧。
甚至郝风楼一度都失去了信心,一度认为,在那京营之矛著称的骁骑营面前,任何人都不可抵挡它的锋芒。
可是……挡住了。
郝风楼狂喜,差点恨不得大叫:“挡住了,居然挡住了,骁骑营,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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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的震惊,亦是可想而知,像他这样的沙场老将,又怎么会不知道冲阵对战的道理,这冲阵,看似简单,可是最考验,就是勇气和耐力,甚至还有整只军马的综合战斗力,因此,一旦陷入冲阵的局面,那么比较的,就是双方最真实的实力,这样的战斗,永远不会持续太久,甚至不过是分秒的时间内,便可决定出胜负。
骁骑营用尽全力,若是能一下将神机卫冲垮,那么骁骑营必胜。
假若冲不跨呢……
冲不跨,力道就没了,这就意味着,胜利的天平,已经倒向了神机卫的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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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九章:大胜
朱棣眯着眼,心里不由暗暗吃惊。
骁骑营所表现的冲击力,即便是朱棣,方才也为之喝彩,这步卒对战,其实和骑兵并没有太多的区别,后世的影视之中,总是无数人在一起各自为战,每个人各自施展自己的‘武艺’,人人都是拳脚刀剑相交在一起,其实这样的所谓战法,根本就是个笑话。
军队作战,个人的能力,根本就是可有可无,要形成战斗力,最重要的,乃是组织和配合,而冲阵,就是组织能力的最佳体现,所有人如同一人,无数人的力量汇聚成一人的力量,而这些力量,积蓄起来,完成致命一击,也就足够。
因为人的气力是有限的,想要发挥最大的威力,就决不能让士卒在无谓的冲杀中消耗掉,而唯一省力的办法就是积蓄所有力量,直接押上所有的本钱,给予敌军,一次致命的冲击。
一旦对方的勇气不足,面对这排山倒海的冲击,不用靠近他们,就可以让他们丢盔弃甲。
即便对方还有足够的勇气,可是巨大冲力之下,队列也将冲垮,紧接着,便是被分割,撕裂出一道道的口子,亦是逃不过败亡的结局。
若说这天下,单凭冲阵的能力,方才骁骑营所表现出来的水平,绝对算是冠绝天下,可是……即便是如此……
即便是如此,这神机卫的队形,居然还能够做到稳如磐石,这可就是真正的非同小可了。
这需要何等大的决心。需要如何强壮的体魄,需要多大的意志,在能在如此的撞击之下。依旧能够支撑下来。
可是,神机卫撑下来了。
朱棣狠狠的握了握拳头,整个人沉浸其中,忍不住狠狠的握住了拳头,在身前无意识的挥舞,忍不住迸出一句话来:“好,好啊……”
这个好字。其实并未能表达朱棣此时的心情,不懂行的,或许并不知道。这期间发生的是什么,越是深谙此道之人,便能从这简简单单的冲撞之中,体会到其中的厉害。
很久……没有见过如此痛快淋漓的对阵了。朱棣从很久远中的记忆去挖掘。也不曾想到,自己的生命中,有如此精彩的一次对抗。
所以他的目光通红,所以他的拳头攥的越来越紧,他的肌肉绷起来,一双肉眼,带着几分贪婪,连一丁点的细节。都不愿意去错过。
“骁骑营的力竭了……”
朱棣深深的呼吸,这呼吸。有些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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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上的绝大多数人,都彻底的傻眼了。
许多人的脑子嗡嗡作响,却还是没有回过劲来,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
这……怎么可能挡得住。
没有答案,在场的所有人,乃至于是身处战阵中的人,此时此刻,都寻觅不出任何答案,因为他们自己都不明白,怎么着神机卫就冲不跨,神机卫呢,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如何挡住。
而且每一个人,都来不及去想。
方才那巨大的冲击,差点将阮玉撞飞,可是他的双脚,却还是结结实实的贴着地面,一年以来,接近疯狂的操练,早就练就了他的一身铜皮铁骨。对方冲来的时候,如林的长棍捅过来,阮玉和身边的伙伴,也同样以密集的长棍回击,双方的长棍相交在一起,震的阮玉的虎口发麻,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可是这点儿苦难,这点儿疼痛,对阮玉来说,并不算什么,他曾在腊月的清晨里在浓雾和露水弥漫的林莽里背负着数十斤的重物跋涉。他曾在酷暑之中,顶着烈日,不曾动弹一下,即便是吸引来了那交趾几乎要人命的野蚊子,啶的他鼻青脸肿,他也不曾眨过眉头,他曾在泥泞中摸爬滚打,曾半蹲着身子,保持着一个姿势,稳稳当当的平举着火铳,整整一两个时辰。
他的体魄,看上去并不强健,可是每日的打熬,早已拥有了一副最坚强和有力的体魄。
他只要站在地面上,只要还在呼吸,他便是一块石头,屹立不倒!
浑身都有一种酸痛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阮玉早已习惯了。
他在队伍之中,长久的操练,早已让他明白,自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