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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何健不免在旁腹诽:“谅山卫虽然也经过战阵,可是从未独当一面,大人,神机卫……”
一旁的参谋长刘明星却是知悉郝风楼的心思,笑着打断他:“何指挥使,就是因为没有独当一面,所以才让他们去独当一面,现在这些暹罗人算什么,将来大人对谅山卫还有大用,若是连暹罗人都打的难看,那还有什么用处,这叫练兵,兵嘛,都是打出来的……”(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九章:片甲不留
事实上,如那刘明星所言,郝风楼就是练兵,而这一趟,练得就是谅山卫。
此时此刻,谅山卫已做好了准备。
最精锐的第一营人马在千户周超的带领下开始检查了自己的武装,千余人马,个个面无惧色,一再确认之后,旋即出发。
紧接着其他二营作为接应,便是神机卫也是倾巢而出,在河畔假设了炮兵阵地,作为策应。
明军一动,对岸的暹罗人察觉到之后,也立即开始有了动作。
半渡而击,这是暹罗人的盘算,因此,他们会放纵明军渡河,但是决不允许,让他们从容过去。
这里头,必须掐住时间。
这种战略,自然也骗不到明军,既然如此,阴谋就成了阳谋,昭禄群膺下令,暹罗各军一起压上去,中路是昭禄群膺所率领的两百象兵和三千禁卫,左右两翼各五千暹罗兵马,磨刀霍霍,随时准备发起进攻。
烈日当空。
昭禄群膺已是汗水浃背,也不知是热汗还是冷汗。他坐在战象上,居高临下,却是捏了一把的汗。完全没有大王的威仪。
对方的明军开始渡河,他们沿着石桥缓缓推进,先是几个斥候骑着马过了岸,见附近没有危险,这才招呼后头的步卒行动。
密密麻麻的队伍开始动身。
而这一边,暹罗人号角也已吹响。
时候到了!
河的另一边,暹罗各处大营爆发出了阵阵喊杀声。紧接着洪流一般的暹罗官兵便疯了一样,朝着桥头杀去。
昭禄群膺眯着眼,他的中军。并没有急着去动,而是暂时在此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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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
站在昭禄群膺身边伺候的金甲卫士,不由道:“大王,对方有盾兵……有铳手……”
这卫士目力极好,虽是相隔极远,依旧能看到对方的虚实,昭禄群膺听到盾兵二字。不由起疑,他也深知知己知彼的重要,因而对明军。有过相当深入的研究,尤其是谅山的明军,早先就曾通过商贾了解到许多事。
谅山的明军,一向将火铳和火炮当作自己的杀手锏。可以说。这是一支不披任何铠甲,浑身装备了火药的军马,可是现在,他们却是手持大盾做什么?
大盾对付的,往往是弓箭,而对于暹罗人来说,本来也有专门的弓手,只是弓箭若是和明军对射。在对方的火铳和火炮之下,并没有任何优势。与其如此,倒还不如舍弃弓箭。
既然如此,对方的大盾,又有何用?
昭禄群膺不知道,他当然不会认为,这是对方‘愚蠢’,对方若是愚蠢,一支孤军,能进抵王城,岂不是说明自己更加愚蠢?
昭禄群膺想不通,可是眼下,已经容不得他琢磨了。
铺天盖地的暹罗兵马从四面八方冲杀过去,鼓声如雷,喊杀震天。
而在另一边,这一营人马并没有退缩回去,而是继续陆续的过桥,紧接着,先行的盾牌队伍抵达桥头时,立即竖起一张张大盾,这盾牌分为三层,外头两层乃是竹片,里头夹了一层钢板,厚重无比,百张大盾,立即如一堵方墙一般,将他们堵了个严严实实。
其实这盾牌并不高,不过一米而已,因而盾牌便如一个矮墙。
之后,如林的铳手挨着身子出现,他们将火铳架在盾牌上旋即纹丝不动。
暹罗人已经越来越近,他们曾经研究过明军的战法,知道一旦扎堆在一起,极容易被火铳的密集射击击溃,因而他们四面八方,却保持着距离,虽然明知对方火铳犀利,伤亡极大,可是如此战法,又是明军的十倍,只要能冲杀上去,无论如何,都能给予明军重创。
这也是参谋们经常为之头痛的原因,谅山军就像是西药,而敌人们却像是病毒,你第一次用,自是摧枯拉朽,可是用的久了,就不免产生了耐药性,说白了,其实就是人家不吃你那一套了,大家都不是傻子,况且谅山军作战,往往都一战成名,轰动天下,莫说是大明,便是在这西洋的暹罗,也是雷鸣贯耳,他们既然知道你们的战法,知道你们的厉害,虽然未必能克制住你,可总能尽量的扬长避短,使你的优势发挥的少一些。
参谋们现在每日琢磨的就是各种战术,其中不乏有许多异想天开的荒诞念头,可总能在实战中,寻找到一些精华。
这一营的明军,终于源源不断的在桥头聚集,后头又有辅助作战的谅山卫人马纷纷过桥驰援。
而现在,第一波暹罗人到了。
暹罗人披头散发,一个个甚至是赤足,穿着藤甲,手持长刀长矛,气势倒是足够,他们疯了一样冲杀到了明军的阵前,不出意料,火铳响了……
砰砰……
一个个暹罗人倒下去,一时让暹罗人有些混乱,气势被压制住。
好在这些暹罗人,跟着那昭禄群膺好歹也算是百战之师,竟也不惧,毕竟他们队伍散的开,零星的人倒下去,其他人依旧还是鼓足了气,扬刀冲杀。
明军这儿,自然也不会客气,铳声响作一团,连绵不绝。
一盏茶下来,暹罗人竟有些吃不消了,因为有人冲杀近了,立即被火铳打死,偶尔有人能冲过火线,谁知这些人竟还有短铳,这短铳近距离更加犀利,啪啪啪连续击发,直接将你打成肉泥。
可笑的是,明明只是这么点儿距离,就差那么一点,一丁点而已,可是这一丁点的距离,就像是天堑一般,无论如何,也冲杀不过去。
很快,阵前便是尸积如山。
暹罗人的气势已经彻底消弭,后队冲杀的人心里生寒,许多人有了畏战之心。
这初战……还算是顺利,谅山卫这儿起初还算紧张,他们没有什么战争的经验,每日见那些神机卫的就恼火,罗勇城一战,也只是小试牛刀,滋味还没过去,到底怎么感觉,就他娘的结束了,如今算是真正的独当一面,一个个有些兴奋,没想到打地如此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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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攻的暹罗人开始出现了许多逃亡,面对那穿越不过去的火线,换做是谁,怕也吃不消,此时不少人丢盔弃甲,惹得后头督战的连续杀了十几个人,这才阻住了颓势。
绝不能让明军站稳脚跟,站稳了脚跟,后头的军马陆续过了桥,那就没大家什么事儿了,这一点,暹罗的高层是有共识的,所以咬着牙,也得继续冲杀。
压着中军一直观战的昭禄群膺此时已经真正体会到了明军的厉害之处,他倒吸了口凉气,这还只是明军一部,对方若是全军渡河,自己真要死无葬身之地了,事到如今,也只能一决死战了。
昭禄群膺从象背上站起,拔出了长刀,大吼一声:“杀!”
一声令下,中军开始动了,两百头巨象,背后是一队队穿着铠甲的暹罗禁卫纷纷向前冲杀。
这些巨象一开始,听了火铳响的时候,还有些不安,不过渐渐已经适应,在象夫的操纵下向前冲刺。
轰……轰……
那硕大的象腿狠狠落地,大地发出闷响,气势如虹。
两翼的暹罗官兵见状,顿时也打起了精神,大王亲自冲杀,凛然不惧,谁敢后退。
一时之间,无数的人潮像是疯了一样,争先恐后,朝明军的队列继续冲杀而去。
砰……砰……
火铳又是大作,不知射杀了多少人,无数鲜活的人被射倒,可是冲杀来的人却是越来越多,无穷无尽。
尤其是那两百多头巨象越来越近,宛如一个个巨大的磐石,飞快奔来……暹罗人喊杀更加震天,此时他们已经顾不得什么了,密集的队形,蜂拥的人潮已经距离明军不过二十丈。
“掷弹兵准备。”
在火铳队和盾队的后方,百来个孔武有力的官兵枕戈以待。
一个队官发出怒吼:“掷弹!”
这些人都是经过特殊的操练,臂力惊人,且准头极高,他们先是用火石点燃了手头的弹头引线,随即狠狠抛出,百来个‘手弹’便这在天空划过了完美的弧线,朝那队伍前方四五十丈的位置飞去……
而前队的盾兵和火铳手,立即趴下,躲在大盾之后,身体蜷缩起来。(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章:喜迎王师
已经红了眼睛的暹罗人看到一个个抛物线般的物体抛来,他们微微一愕。
对于他们来说,明军的每一个‘玩意’都是可怕地,只是这东西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难道是靠砸石块伤人?
自然,这是绝不可能的。
他们哪里知道,自己面对的乃是掷弹兵,掷弹兵的编制其实并不多,整个谅山军五六千人,也不过区区三百人而已,而这些人却有专门的操练科目。
负重长跑是必须,队列操练也是必须,只是当别人在练习火铳射击的时候,他们却是在举重,不错,就是不断联系臂力,自然,每日专门的抛射训练必不可少,几乎日夜这般操练,因而对他们来说,抛弹,已经成了他们生活的一部分。
任何一次失误都可能是毙命的,因为掷弹兵一旦手滑,这手弹没有抛出去,在自己的队列里炸开,那便是大片的友军被炸死炸伤,因而掷弹兵的操练尤为苛刻,绝不容许有半分的闪失。
而他们的装配,除了一柄随时近战的战刀之外,便是整个胸前玲琅满目的各种袋子,颇有点像丐帮弟子……不,至少也应当是九袋长老的形象。
而现在,他们大展神威的时候到了。
顷刻功夫,暹罗人就明白了什么。
随后,在他们的队伍之中,开始不断的爆炸。
一个……两个……二十个……五十个……一百个……
无数的手弹在各处陆续炸开,这些手弹其实并不高明。无非就是火药加铁钉而已,颇有些像是加大号的爆竹,只是这巨型爆竹的威力。伴随着铁钉、铁砂同时炸开的威力,却是恐怖到了极点……
轰……轰……轰……
硝烟沸腾,飞沙走石,浓烟已是将数十丈外的所有人全部吞没,数以万计的铁钉和铁砂一起在剧烈的爆炸之后,开始无规则的四处溅射,顿时。在这周遭,一片片的人倒下。
即便没有被铁钉扎入皮肉的人,也懵了。一个个吓得抱头倒地,大气不敢出。
方才还是喊杀震天,可是一下子,在剧烈的爆炸之后。所有人安静了。
随后。便是那四面八方的哀嚎声,有人被数十枚铁钉打中,浑身都是泊泊的鲜血流出,有人打的面目全非,有的人离爆炸点较近,因此浑身焦黑,乃至于藤甲烧起来,烧到了皮肉。随着惨呼,便是烤肉的气息。
后队的暹罗人也懵了。甚至于即将冲杀上前的象兵,此刻也受了惊,大象开始变得不安份,甚至离得近的两头巨象直接前脚跪倒,坐在上头的象兵直接被飞甩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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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
无数的铁钉溅射的很远,一些零星的铁钉直接打在了铁盾上,明军这儿,毫发无损。
而这并没有停止,一队火铳手此时又从铁盾之后钻出来,一声令下,又是放了一排火铳。
啪啪啪……
铳手蹲下,重新龟缩进铁盾之后,掷弹兵已经准备,又是一轮手弹飞出。
这节奏,完美无瑕,没有任何挑剔,盾兵树盾,火铳手在间隙之中齐射,攻击零星的敌寇,掷弹兵直接用手弹打乱对方阵脚,并且大规模的杀伤敌寇,几轮下来,百丈之内,已没有了敌人了。
暹罗人不知丢下了多少尸体,顿时崩溃,前头的溃兵冲击了后队,双方践踏一起,大象受了惊,已经不听使唤,在这溃兵的队伍中疯狂的奔跑,将一个个人踩成了肉泥。
兵败如山倒,这行军打仗,靠的本就是一口气,当对方畏了惧了,将自己的后背留给了自己,那么就是收割战果的时候。
此时越来越多的明军渡过了河,一队谅山卫骑兵一起高呼一声,便如离弦箭矢一般冲出去,手持砍刀,疯狂杀戮。
其他军马一起压上去,以三五人为一队,追击溃兵……
谅山卫过了河,紧接着便是神机卫,在滚滚硝烟之中,一个个身影出现,开始扩大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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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了……
就这样败了……
其实当明军大兵压境的时候,昭禄群膺也并非没有想到自己会败亡,只是他万万想不到,自己会败得如此惨,自己曾花费了无数的心机,花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所创造的一切,结果在明军米看清,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不错,不堪一击!甚至连明军都不曾摸到,就已完了,一下子输掉了所有的赌注,太过彻底,以至于到现在,他都有些不肯相信,自己难道应该相信,此时的昭禄群膺,和所有人一样,都被那心底深处的恐惧所环绕,他已舍弃了战象,带着数十个亲卫,飞快朝大城逃去,后头是呼啦啦的溃兵,漫山遍野,再后便是那不可一世的明军骑兵,还有宛如浪潮一般的追兵。
“完了……完了……”昭禄群膺不知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他明明之前,还有许多的底牌,还是西洋的王者,迫使万邦折服,可是现在,却是却是一下子失去了一切。
抵达了城门,昭禄群膺终于松了口气,只要回到了大城,重新收拢败兵,再征伐一些民力,或许还可以再坚持一二,只要坚持下去,坚持到援军到来,就有机会……
当然,这个机会,只是一线生机而已。
城门开了。
昭禄群膺飞快入城,后头的败兵蜂拥而入,迎接昭禄群膺的乃是一群胆战心惊的暹罗王公大臣。
这一场大战,他们岂会不关注,早就站在城楼看了个一清二楚,那明军的厉害,他们虽只是模糊的远眺,却已是一清二楚了。
“拜见大王……”
昭禄群膺却懒得理会他们,大吼一声:“关闭城门,关闭城门……”
“大王,不可啊。”站出来说话的,也算是暹罗的元老吾泰,这位吾泰对昭禄群膺可谓是忠心耿耿,昭禄群膺对他极为器重,将他引为左膀右臂,而且此人平时对他极为顺从,从不违逆他的心意,只是想不到,今日,这吾泰竟是说话了。
昭禄群膺怒道:“你说什么?”
吾泰却是低眉顺眼的道:“大王,一旦关了城门,就等于将我们的将士,全部送给了明军,到时暹罗国,靠谁来保卫,还请大王三思。”
理倒是这个理,关了城门,败兵们进不来,就等于是彻底放弃了,可话又说回来,若是不关城门,败兵能进来,明军也能进来,昭禄群膺觉得这个吾泰实在有些糊涂了,冷笑道:“若明军破城,你我死无葬身之地。”
吾泰却是拜倒在地,道:“老臣以为,眼下的危局,还有挽救的机会。”
昭禄群膺心思一动,他现在确实六神无主,现在见这吾泰智珠在握,竟不由问:“什么机会,你但说无妨!”
吾泰依旧还跪在昭禄群膺的脚下,道:“暹罗乃是大明藩国,大明之所以动刀兵,所嫉恨的,无非是大王而已,大王不守藩臣之道,理应受诛,只要大王死了,臣等便可苟活于世。”
昭禄群膺听了,勃然大怒,要抽出腰间的刀来,大喝道:“乱臣贼子,今日本王取你狗头!”
他刀已抽出来,吾泰却还跪在他的脚下,昭禄群膺盛怒,举刀要斩,可是这时,拥簇在吾泰身边的王公大臣们却纷纷一拥而上,一个手持匕首,狠狠扎进昭禄群膺的腰间,另一个自后抱住他的腰,使他不能动弹,其他几个,有的拔刀,有的狠狠抱住他的腿,昭禄群膺抽搐,鲜血泊泊,又有人一刀刺他的胸口,他哇呀一声,吐出鲜血,一代枭雄,就此毙命。
这一切,只是瞬间。
而昭禄群膺的亲卫还没有反应,其实即便是他们反应过来,却也已是迟了,因为在他们身边,却是一队虎视眈眈的城防士兵,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们。
那吾泰缓缓的站了起来,看了昭禄群膺的尸首一眼,脸色还算平静。
这一切,自然都是预谋好了的,这个时候,忠诚不过是笑话,明军迟早入城,与其困兽之斗,最后自己的家族数百口人直接被明军斩杀,还不如这个时候,立即归降,昭禄群膺就是投名状而已!
吾泰环顾四周,最后一字一句的道:“传令下去,迎接王师入城!”(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一章: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