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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政并没有急着出现在资政局,他在等,等待时机。
资政局的每一个消息都会及时传到他的耳中,而现在,他心里清楚,时机成熟了。
这个时候,郝家就是中流砥柱,成为万众瞩目的主心骨。
他今日没有穿蟒袍,也没有戴梁冠,身上穿着的却是谅山军的军服,军服是最好的毛料制成,笔挺修长,当这位定南王出现在资政局的时候,所有人鸦雀无声。
每一个人都看向这位可敬可畏的王爷。
而此后,郝政坐上了专属于他的宝座。
郝政没有做声,可是一队军官却已出现,一名军官站上了议事台,正色道:“定南王殿下诏命如下……”
每个人都竖起了耳朵,每个人都在屏息等待,每一个人都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人头攒动的大厅里,只有一个声音:“从即日起,谅山正式向大明宣战,定南、交趾、桂林、广州四地颁布紧急法令,法令全文如下,还请诸位静听,若有疑问,可于一个时辰之后向殿下恳请,两个时辰之后,紧急法令将传至各府各县,立即实施,有任何违令者,都以煽动动乱罪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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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九章:总动员
一道王命,蕴含的信息却是包罗万象,而且几乎牵涉到了这谅山的每一个人。
所有商户的工坊、船只乃至于囤积的货物,都可以随时在征收之列,只要军中所需,就意味着谅山军可以随时征收,当然,征收下来,会发放所谓的征收令,战争结束之后,将会启动补偿措施,这一切,当然是在战争胜利的前提情况下。谅山还将兜售战争债券,供所有人认筹,只要战争胜利,所有战争债券,都将获得高额的回报。
除此之外,募兵制改为义务兵役制度,所有符合年龄的青壮,都将颁发征兵令,在限期时间内,必须到军中点卯,随即进行操练,分派入各营进行武装。
谅山天策府,亦是总览所有权利,如成立军事判官,给予任何破坏战争的人予以重罪,比如商户向军中兜售不合格的军需,比如强制征兵令发放之后,逾期不至者,又如散播反战争言论者,都将由军事判官,予以军法处置。
战争期间,所有的报馆、书刊都必须经过审查,唯有审查之后,才能予以印刷成册,否则,将以私通明逆罪论处。
当然在这最后,则是一项巨大的利好了,谅山军将会大肆收购军需,所有工坊,都必须开足马力生产,军需价格虽然必须在市面上交易价的七成,可是这笔银子,几乎掏尽了郝家的所有府库,总计是在五千七百万两纹银左右,这还只是第一笔银子,银子战争债券将会认筹。这笔债券,第一期便要认筹纹银五千万两。
单只这两笔。便是纹银一亿之多,此外还将会有第二期、第三期。只要战争继续下去,这一切就不会停止。
王命和后世的紧急动员令相仿,等于是一下子,将整个郝家属地,缔造成一个恐怖的战争巨兽,所有的青壮,都将应征入伍,所有的商贾,虽然没有强制认筹债券。只不过现在,这一场战争的胜负,都已经和他们息息相关,到时各大商会,必定会组织起来,鼓动大家认筹债券,到时候,一些商业巨子们首先购买,其他人若是不紧跟脚步。就不免会被人排斥,往后再要做买卖,那可就举步维艰了。
而更恐怖的是,郝家的订单。主要倾斜于拿些认筹了战争债券的商贾,说穿了,这是一个左手倒右手的把戏。郝家通过债券得到资金,而后给各家商户们订单。商户们拿到了订单,工坊得以维持。随后,他们的利润,再拿出来认购债券,债券卖出去了,郝家再拿这笔银子去收购军需。商户们又有了订单,如此反复循环。
而这个‘金融’游戏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所有人都在赌,郝家在赌,商户们也在赌,赌的就是这场战争的成败,若是胜了,那么所有相关人等,就都可以得到丰厚的回报,可若是不胜,或者战争持续十年八年,整个谅山就将自行崩溃,所有人都将成为这场战争的利益损失者,每一个人付出的都将是家破人亡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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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
可是有许多的事却要开始做了。
吴昌盛很快便被几个资政留下来,他们都是船业的代表人物,眼下所有人都明白,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而这场战争的成败,就成了关键。
随即,一批订单便发了出来,首先,便是谅山军将征用他们的船只,这些船只,将用来给予广州的谅山军进行补给,除此之外,他们眼下砸在手里的货物,也将由天策府低价收购,这个价钱,只够他们保本,除此之外,银子在他们手上还没有热乎,这债券的认筹就开始了。
吴昌盛心里清楚,自己得来的这笔银子,眼下有将继续全部砸出去,若是不砸,人家凭什么给你吴昌盛订单,这就等于是,吴昌盛拿出自己的身家性命,来支持郝家进行这一场战争,于是,吴昌盛认筹了纹银一万两的债券,既然砸了自己的身家性命,紧接着,便是鼓动其他人一起拿出老本了,吴昌盛会同几个船业巨子,立即成立了一个船业认筹资政会,利用他们的影响和关系,将牵涉到船业的所有商户都召集了起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开始四处游说。
“老兄,到了这个地步,谁还有退路,这债券,关系到了谅山军的成败,若是谅山军败了,咱们的身家性命,你以为真能保得住,那个朝廷,可是如狼似虎,你当真以为,到时候没了郝家,咱们还有活路?况且这债券,收益也是不小的,一年两成的利,驴打滚的好处,将来只要战争胜利,郝家便是富有四海,难道还稀罕欠你的这笔银子,就是自家的兄弟,我才这样劝你,说实话吧,不认筹,往后人家怎么看你这陈氏船业,往后,你靠什么在此立足,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守着那些银子,没用,只有郝家好,只有郝家军能打胜仗,咱们的好日子,才能继续下去。”
“刘东家,你家业不小,才认筹一千两,说句难听的话,王家的买卖不如你吧,人家都是两千两,你摸着良心说一句,没有这谅山,你他娘的还蹲在广西给人做佃户呢,事到如今,你倒是想置身事外了……”
这总总的劝说,倒是颇像是后世的某种销售方式,先下了水的人。拿出了浑身的劲头,去劝说拿些犹豫不决的,一个个恨不得把对方的身家全部抠出来,大家都在水下头光着屁股,就你他娘的还衣冠楚楚的站在岸边上,这可怎么成?
债券的认筹,可谓是如火如荼,大量的白银,俱都进入了天策府的后勤府库,与此同时,大量的订单也都分出去,棉衣、武器、船只、绳索、靴子、火药、钢铁……
而与此同时,几乎所有的宣传机构,也都开始动作起来。
无数的报纸、书刊,一下子风花雪月没有了,才子佳人也都不见了踪影,各种战争的叫嚣开始横行。
“谅山军必胜,论谅山军与明军士气、装配、实力对比。”
“神机卫第一千户所小队官刘成……”
“明军军纪涣散,杀良冒功……”
“大明朝廷……”
各种文章,几乎除了不断吹捧谅山军,另一个职责,就是对明军的各种诋毁,什么吃空饷、什么杀良冒功,什么纵兵劫掠,这些明军,宛若是上下流了脓疮的怪物一般。
大规模的征兵已经开始,所有适龄之人,全部接到了征兵的命令,全部是由天策府签发,无论是上学或者是上工之人,只要得到了征兵令,必须按时报到,逾期不至者,将接受军法处置。
而事实上,逾期不至的人其实并不多,这既是因为天策府已经承诺,只要入伍,不但会提供伙食,也同样会有一些薪金,薪金虽少,可是将来战争结束,所有人依旧可以回去上工和上学,任何工坊、学堂胆敢拒收,都将军法处置,不只是如此,将来退伍之后,将会发放一些津贴,以保证他们未来的生活。
这虽然只是解决了大家的后顾之忧,可是真正让他们心甘情愿,并且乐于入伍的关键却是陈学。
征兵令开始之后,陈学的学社便开始动员起来,所有陈学读书人,除了适龄者入伍效命之外,其余之人,都已成为了一个个散播战争的机器,他们到处写诗词,写文章,在各大戏院里宣讲,或者写了许多字幅,在大街小巷张贴。
更有一些,直接进入了工坊和学堂,宣扬征兵的政策。
就如那同福的船坞里,就在下工的闲暇时,便有许多人人头攒动的聚拢起来,一名陈学的激进分子握着拳头在卖力的嘶吼:“都到这里来,到这里来,诸位,诸位,且听我一言,咱们在这里,可有衣穿,可有饱饭吃,可是就在几年前,我们是什么样子,今日之诸位,从前绝大多数,兜售佃户,每日上工,吃不饱穿不暖,婆娘不能养活,孩子面黄肌瘦,而如今这一切,拜谁所赐?正是拜这谅山,拜这郝家所赐,我们之今日一切,于过去相比,是何等的幸运,可是诸位,拿些豺狼来了,朝廷将郝家列为逆党,将我等视为附逆之贼,等到朝廷军马一到,咱们的一切只一切,尽都要灰飞烟灭,诸位,诸位,我在此泣血陈告,便是要告诉你们,你们的亲朋和邻里,已经有许多人,穿上了军服,开赴了前线,他们的许多人,都拿起了刀枪去了罪危险的地方……”(未完待续……)
第七百九十章:万众一心
“他们是为了什么,为的,就是保护我们今日的一切,是为了我,为了你们,为了你们妻子,为了你们地父母,为了你们地儿女。他们在流汗,在流血,难道我们还要躲在这温柔乡里,等待着别人来保护么?”
“不成。”此人挥舞着拳头,厉声大吼:“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我们不能飞天遁地,我们也不愿意再回到青黄不接的时候,我们无处可逃,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必须保住眼下。”
“今日我们除了在此祈祷,祈祷谅山军必胜,祈祷定南王带兵杀入南京,除此之外,难道我们不能贡献一点绵薄之力,年轻力壮的,理应拿起武器,到军中去,那里有许许多多的汉子,有许许多多愿意与你肩并着肩,与你赴汤蹈火之人,不要做懦夫,不要成为别人的笑柄,接到了征兵令,便是光耀门楣的荣耀。年幼或年长的,理应踊跃捐献财物,不是因为别人,是为了我们自己,我们总有自己的兄弟,总有自己的父子,有自己的丈夫就在军中,我们难道忍心让他们缺衣少食,忍心他们饿着肚子去杀敌么?所有的女人,谅山的劳力不足,就让女人们顶替,就让孩子们顶替,男人们在前线流血,我们便在后方支持,坚持下去,直到那狗皇帝再不敢耀武扬威,直到那些从前的老爷再不敢居高临下,谅山军必胜!”
人群中亦是开始爆发出欢呼声,人是社会性动物,当所有的报刊。所有的人都在告诉你,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我们理应如何如何的时候。当别人告诉你如何才算是真正的男人,否则会被人鄙视的时候,年轻人的热血沸腾了,年老者一改精明计算,反而开始鼓励自己的子侄,年幼者哼唱着战争的曲子,女人们不得不穿上了马裤,越来越多人上了工坊,顶替男人们的位置。
陈学的生员们活跃于大街小巷。一切冷言冷语都将遭受他们的抨击,遭受无数人的白眼。
年轻人但凡还呆在家中不肯从军或是上工的,迎来的都是白眼,甚至于将来的婚娶,都成了难题,因为没有几个人家,愿意讲自家的女儿嫁给这样的懦夫。
老人们被组织在了一起,四处张贴文榜,孩子们在学堂里。接受战争必胜的灌输,工坊开始二十四小时的开工,将无数的军需生产出来,大量的军服。大量的火铳,堆积如山的粮草,都西洋诸国运输到谅山。成为军需。
西洋各国的资政局里,则是在一些与谅山关系匪浅的资政鼓动下。开始联名要求举行会议,半个月后。苏门答腊国资政局通过了决议,为了履行与谅山的盟约,为了保护商贸,至今日开始,苏门答腊正式向大明宣战,苏门答腊将有限的提供一部分军需,并且将组织三支以汉人为主的模范营入大明作战。
紧接着,便是柔佛,便是苏禄、便是吕宋,十几个西洋国家,俱都俱都承诺履行必要义务。
这些资政们心里当然清楚,今日他们之所以能够窃据大权,正是因为有谅山的保护,假若一旦谅山战败,那么大明朝廷必定要确认新的朝贡体系,走回原来的老路,而那些不甘心失败的王党分子,必定借机复辟,一旦如此,那么他们眼前的一切,也都将化为乌有。
整个谅山,乃至于整个西洋,如今已全部统合起来。
天策府上下,如今已经忙的脚不沾地,近五十万的新兵需要操练,前线的所有物资都需要补充,大量的清单必须提前拟定,如此种种,让各部的长官们一个个头晕脑胀,每一个人都在埋怨,都在咒骂,咒骂着该死的为何总有忙不完的事,埋怨其他各部为何不能紧密配合,负责操练的军备部部长王安更是每天离不开人家的娘,他对兵员的良莠不齐极为不满,又抱怨没有足够的操练人员,不过咒骂归咒骂,该做的事却还是要一丝不苟的去做,大量的新兵,都将有计划的在操练一个月之后,便要立即分配各营,每天从交趾和定南各地,都有一车车的火车皮拉来无数的新兵蛋子,这些人空有激动的心情和莫名其妙的高昂士气,却是对战争,对未来分在手里的火器一无所知。
王安趴在自己的工房,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要被自己扯光了,十几个书吏,随时拿了一份份公文来,请这位王部长签署自己的大名,有时候,下头的教练官又要来告状,有新兵吃不了苦,突然逃了,王部长差点恨不得从椅上跳起来,痛斥这群混账之余,很不得立即骑着马,去将逃兵追回来,为了以儆效尤,非要将那些家伙挂在新兵营的辕门上不可。
不只是如此,糟糕的事实在太多太多,以至于王部长眼睛肿的像铜铃一样,最令他不满的是,军需部总是不能将新兵营安排的周到一些,以至于许多运到的新兵,居然夜里睡觉没有足够的毛毯,甚至连火铳,都不能及时发放。
“遇到了刘彩那个混账东西,老子非要揍他不可,这狗娘养的不是东西,这操练是何等的大事,他这办军需的,可有半分样子,他娘的,居然将新兵营建在山里,连水源都没有,他娘的,他难道就没有打过仗,这群老官油子,真是糊涂了。”
“第十七步兵营的新衣送来了没有。还没运来?他娘的,难道就他军需部有难处,其他人就没难处么,工坊不及生产,难道就不能催促,此前为何一点计划都没有,这些家伙,难道要让人冻死不成?”
“火药……火药……操练时居然连火药都供应不上,没有火药,让大家拿火铳到烧火棍子么?疯了,这些人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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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到。(未完待续……)
第七百九十一章:放马过来吧
这儿没有了郝风楼,确实总是一团糟。
倒是郝风楼这儿,虽然从各种急报得知了许多消息,一颗心终于落下。
谅山的一切,都按照他所预料的方式在向前发展,而接下来,就是和朝廷真正奋力一搏的时候了。
在珠江口岸,第一批从海防来的船只终于抵达了。
这些被征用的船只足有一百多艘,各种型号都有,有的是老式的福船,这种船的船体其实并不坚固,只能沿着海岸航行,也有新近模仿大食舰船,并且进行改进的海船,它们的船身要狭小的多,却有一定的抵御风暴能力,只是载重量,却是小了许多。
无数的船只抵达,不但带来了五千谅山军,使得这广州城内,谅山军的人数增加到了一万二千余人,除此之外,还有新近收编的香山卫还有投降的广州卫,人数不过,剔除掉老弱之后,只有五千。
不只是如此,船只还带来了最重要的物资,堆积如山的火器、火药、粮食、食言、干肉、棉被、军服、药材……
几乎所能想象到的任何东西,这些船只,都已带来了足额的分量。
于是乎,大家便开始在此热火朝天的卸货,将其一并输送进广州城里,若是有心人必定能发现,这些物资,足以让广州城内的谅山军,满足半年所需,而这,也还只是第一批而已,船业行会那儿,专门组织了船队,对这儿的谅山军进行无限制的补给。
郝风楼亲自的验收了清单。眼下他要做许多事,一方面。是安抚地方上的情绪,另一方面。命人刺探军情,他几乎可以想象,整个广东已经乱作了一团,各州府已陷入了彻底混乱的境地。
而事实,也确实如郝风楼想象的那般,整个广东早已震动,他们自然还不至于揭竿而起,来个城头变换旗帜,可是郝风楼给予他们带来的压力。却有若千钧之力,压得他们透不过气来,谁都知道,战事要起了,而地方亲民官们,也知道除非朝廷驰援,否则以他们的力量,在郝家军面前,几乎是不堪一击。到了那时候,是仗义死节,还是苟且偷生,又成了一个千难万难的抉择。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如那布政使一般。可以罔顾自己亲族,而选择独善其身,成为郝风楼的走狗。
不过他们显然是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