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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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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风楼见了礼,朱高煦闷闷不乐的道:“你可知道,刑部、大理寺还有应天府那边,找到了一个太监,这太监自称,当时看到本王的酒盏和那安南王子的酒盏调换了。哼,果然如此,我那皇兄,未免也太卑鄙了些,自然,单靠这个,还不至于置我于死地,可是如此险恶用心,免不了要让父皇提防我,只要一日找不到真凶,我就永远脱不开干系。原来还以为,这安南王子在皇兄这里出了事,会惹来父皇对皇兄的不满……哎……”

    郝风楼抿了抿嘴:“汉王殿下不必多虑,事情总会水落石出。”

    “查个屁!”朱高煦冷笑:“什么水落石出,这些查办的人,人人都是心怀鬼胎,他们未必是指望查出真凶,只希望借着这个机会,四处给人泼脏水,倒是纪纲那边,有了点眉目,他打听到,宁王世子从开席到最后,都没吃什么酒,表情很怪异。这个人会不会可能是宁王世子?宁王一直希望浑水摸鱼,也对父皇早有不满,若是这个时候,安南王子死在这里,倒是有父皇好瞧的了。”

    郝风楼不置可否:“这种事,一时半会,岂能说清楚。没有铁证,现在说什么都是空话。”

    朱高煦叹口气:“那你是否怀疑本王?”

    郝风楼摇头:“殿下绝不是凶徒。”

    朱高煦眼眸一亮:“何以见得?”

    郝风楼笑了:“殿下若要杀人,早就提刀上了,岂会用下毒这等伎俩。”

    朱高煦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大笑道:“不错,他们太看轻我了,我断不是那种下三滥之人。”脸色随即黯然:“你能知我,父皇怎样想,就说不清了,这些阴险小人,哼!”

    “不过你等着瞧,本王断然不会让他们如愿,真要鱼死网破,本王也不怕他,父皇毕竟,还是对本王青睐一些的,想来不会轻信这些奸邪小人。”

    他发了几句牢骚,见拿不出什么办法,索性要走。

    郝风楼将他送出去,眼眸一闪,看到一个人飞快从一处亭子闪走,朱高煦也看了个清楚,忍不住道:“那个人,可是来盯梢的?”

    郝风楼道:“不是盯着殿下,就是盯着卑下,此人殿下有印象吗?”

    朱高煦眯着眼:“倒像是宁王世子带来的护卫,到底是不是,也不敢保证,总之,你小心一些,现在陛下也在东宫,入夜之时,陛下肯定还要传唤,到时候,且看大家怎么说,不过本王觉得不妙,罢,不说这些,走了,你不必送。”

    郝风楼点点头,目送着朱高煦离开,待朱高煦的身形走远,郝风楼依旧凝视着亭子的方向,背着手一动不动。

    他喃喃念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朱盘烒,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郝风楼莞尔笑了:“你若是非要玩一玩,那么,我倒是可以奉陪一二。”

    郝风楼诡异一笑,恰好看到了礼部尚书李至刚带着几个从人,匆匆往崇文阁去,郝风楼若有所思,陛下这个时候是召见李至刚吗?这个礼部尚书,今日酒宴时看他的言谈举止,倒像是个老狐狸。

    随即,郝风楼哂然一笑,人家贵为礼部尚书,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不可能会有什么焦急,人家是不是老狐狸,与自己又有什么干系?自从今日出事之后,自己还是太过杞人忧天了。

    他摇摇头,回自己的房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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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送。(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是你

    入夜之后,果然不出郝风楼所料,在搜索和侦查了几个时辰之后,所有人全部召集到了崇文阁。

    这东宫的建制和宫里差不多,只是级别低一些罢了,宫里有崇文殿、武英殿等等,都是极为重要的主要殿宇,到了东宫,则分别是崇文和武英二阁,仿制的都是南京紫禁城的布局。

    大家三三两两的到了,阁里早有座椅,有太监道:“陛下有意思,圣驾稍后即到,大家不必多礼,在此落座等候罢。”

    大家纷纷坐下。

    郝风楼这样的千户,论级别实在是不起眼,自然只有忝居末座的份,他不以为意,一边坐下,一边观察着每一个人。

    汉王的脸色较为凝重,显然是事先收到了什么风声,他阴恻恻的看了太子一眼。而太子则显得淡然得多了,老神在在的躺在椅上,虽是不露声色,可是看这样子还算轻松。

    礼部尚书李至刚抿着嘴,闭目养神,像他这样的人物,历经数朝,又是名门出身,自有他的一套修养。

    倒是占城国使显得有些不安,许是安南王子的死触动了他,使他兔死狐悲,况且安南王子是死是活,也听不到什么消息,足以让他不安。

    此外还有应天府、大理寺、刑部的官员,他们都是笔直坐着,不怒而威,很有几分风范。

    锦衣卫指挥使纪纲是亲自跑来的,他拧着眉,似乎还是梳理着乱糟糟的心思,看来进展并不大。

    其余人等,有的闭目强作一副淡然处之之态,有人显得不安。也有人显得紧张,神色各异。

    一时间,所有人都仿佛忘了这里还有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当然,也并非是完全没有人记得,就比如宁王世子朱盘烒就一直在用眼角的余光看着郝风楼,他的右手拇指不断摩挲着左手断指处,这里虽然已经结了痂,可是依旧触目惊心。

    每一次摩挲,他目中的恨意就增添一分。胸口仿佛有一团火焰,似要喷出来。

    “陛下驾到。”

    太监扯着嗓子,一声唱喏。

    所有人都收了心神,纷纷站起,朝进来的朱棣行礼:“微臣见过陛下。”

    朱棣的神色自是凝重。虎虎生风的坐在了椅上,冷冷一笑道:“不必多礼了。都坐下。安南王子的事,朕就不赘言了,朕要说的是,这何止是天子脚下,东宫亦是宫禁重地,可是居然有人如此大胆。胆大到对朕的贵宾下此毒手。安南王子乃是朕的客人,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句话是圣人说的。可是现在,朕的尊客还躺在榻上,生死不明,既然有人欺到了朕的头上,不将我大明放在眼里,那么朕就先交代一句话,朕定要将此人揪出来,灭他的满门,杀他全家,如此,方能消朕心头之恨!”

    他眼眸眯起,带着几分狠戾的继续道:“以朕估计,这下毒之人多半就在这阁中,现在将大家召集起来,不是找到了真凶,而是要让大家揭发,谁若是揭发出了凶徒,朕不吝赏赐,先让刑官们来吧,朱爱卿,你先说。”

    大理寺朱才起身,诚惶诚恐的道:“微臣……微臣命人仔细勘察过,如陛下所言,下毒之人确实和当日赴宴的人有牵连,否则,凶徒不可能有其他的机会,只是赴宴之人要嘛是皇亲国戚,要嘛就是国使尊客,再就是朝廷重臣,以臣愚见,或许在哪个地方有什么纰漏也是未必。”

    朱棣眯起眼,道:“有什么纰漏?哼,顾左右而言他,难道大理寺就一点线索都没查出来?”

    朱才深吸口气,更加惶恐:“微臣没有查明,不敢断言。”

    朱棣听出了朱才的话外之音,他没有说完全没有头绪,只是说没有查明,这就说明已经有了线索,朱棣显得不耐烦:“朕要问的是,有没有眉目,你不必害怕,但说无妨。”

    朱才迟疑了片刻,才道:“陛下……大理寺这边确实有点眉目,据闻,接近了安南王子的人,总计有两个,这是近侍太监们亲眼所见,其中一个乃是宁王世子朱盘烒……”

    朱盘烒立即站出来:“当时我不过小解,与他擦肩而过而已,你休要胡言。”

    朱棣冷冷的看了朱盘烒一眼,道:“你要争辩,到时朕自然让你争辩得够,现在,住嘴!”

    朱棣的心情很坏,一点都没有给朱盘烒面子。

    朱盘烒的脸色胀红,摄于朱棣的君威,不得不乖乖住嘴。

    朱棣继续问道:“还有一个人,是谁?”

    朱才道:“汉王殿下……”

    朱高煦脸色一变,想要辩驳,可是有了朱盘烒的前车之鉴,却是住口。

    朱才话音刚落,又有一个大臣站出来,正是应天府府尹,道:“陛下,微臣这边也问了话,有个宫人也瞧见了汉王殿下,不过……汉王殿下只是举着酒盏去和安南世子闲聊了片刻,并没有人看到汉王殿下换了杯子,自然……汉王殿下断不可能行此悖逆之事,微臣愿用人头作保。”

    表面上是人头作保,一副完全信任汉王的姿态,可是话里话外却是坐死了汉王最有机会。

    朱棣的脸色更冷,侧目看了汉王一眼,目光落在刑部尚书郑赐的身上,道:“你怎么说?”

    三司里头,郑赐算是最谨慎的,他沉吟道:“微臣在想,事情可能没有这样简单,假若是真凶,岂会故意接近安南王子,弄得人尽皆知?这不是故意,引火上身?所以微臣以为,汉王殿下断无下毒可能。”

    这老家伙鸡贼得很,口里说既然是下毒,当然不敢如此明显,可是却只为汉王作保,至于宁王世子,绝口不提。

    朱棣的脸色愈发沉重,看向汉王朱高煦,道:“你有什么话说?”

    朱高煦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来了,其实就算是他下的毒,以他的身份,父皇也绝不可能加罪,可问题在于,一旦引起了怀疑,这个污点就永远洗不清,在父皇眼里,自己岂不是成了狡诈之徒?只要这个烙印一直打在他的身上,自己就永远不可能大用。只是要洗清自己,哪里有这般容易?

    他只是拜倒在地,道:“儿臣冤枉。”

    朱棣寒着脸,心里不禁摇头,朱高煦勇则勇矣,却没有一丝智慧,颇让他大失所望,他侧目看向朱盘烒:“你呢,你方才不是有话说吗?现在,朕给你机会自辩。”

    朱盘烒正色道:“微臣也看到了郝风楼接近了安南王子,这是微臣亲眼所见,陛下若是不信,微臣愿意与这郝风楼对峙。”

    来了……

    从一开始,朱盘烒就打算把郝风楼拖下水。

    本来这件事就牵涉到了两个大明朝的重要宗亲,谁知接下来又牵连到了一个锦衣卫千户头上。

    郝风楼面沉如水,不由冷笑:“世子,你我确实有私怨,可是世子又何必非要反咬我一口?”

    朱盘烒正色道:“我是亲眼所见,上次在鸿胪寺的时候,分明看到你与那安南王子有说有笑,可是今日,从鸿胪寺抵达东宫之时,我与安南王子同行,安南王子曾拉扯着我说,这个千户郝风楼一直对他抱有敌意。据闻是郝家因为封地的时候,郝风楼的父亲不得不出使安南,郝风楼担心他父亲一去不回,所以巴不得大明直接大动干戈,因此才要了安南王子的性命,因为只有杀死安南王子,陛下震怒,必定强行动兵,到了那时,他的父亲自然也要召回。安南王子正因为感受到了郝风楼的杀机,所以今日来的时候,郝风楼屡屡想要接近他,安南王子都冷漠以对,这些事,许多人都知道,陛下若是不信,可以问安南国使,他也深知内情。”

    呼……

    谁都不曾想到,朱盘烒的条理如此清晰,而且如此剖析之下,根据大家所看到的许多事实结合,郝风楼的嫌疑还真是不小。

    那安南国使面带犹豫,似乎不想得罪郝风楼,可又不想得罪宁王世子,可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时,他才硬着头皮道:“不错,今日来东宫时,下臣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前几日,郝风楼拜访安南王子,对郝风楼还颇为热络,可是今日清早却十分冷淡,甚至连话都不愿和郝风楼细说,只是勉强招呼了两声,便拉着宁王世子先行一步,将郝风楼落在了后头。”

    朱盘烒的脸色闪露出几分残忍之色,他站起来,手指着郝风楼,厉声道:“郝风楼,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你为了自己的父亲杀死安南王子,却置朝廷脸面不顾,如此胆大包天。哦,是了,我方才才想起来,你本就是胆大包天,做事不计后果之人,否则当日又岂会斩断我的手指?你连这样的事都敢做,还有什么事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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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拿命来

    朱盘烒这样的宗亲之后,耳濡目染,最善的就是这种阴谋算计。或许他年纪尚轻,所以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又或者自恃高贵,容易动怒,可是指鹿为马这种把戏,他却是极为擅长,一番言辞,动人心魄,宛如一把利剑,直指郝风楼。

    郝风楼面沉如水,他当然清楚,朱盘烒与自己的矛盾根本没有化解的可能,这不是一根断指的问题,而在于宁王一系本能的骄傲作祟,他们怎么可能放任一个千户的羞辱?这笔帐,他们非算不可,而现在,终于趁着这个机会,来了!

    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冷静,郝风楼抿嘴微笑,站了起来,道:“世子入情入理,说得很好。”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我若是要杀安南王子,为何又要救他?”

    朱盘烒呆了一下,旋即冷笑道:“你为了不使人怀疑才这样做。不管怎么说,你可以将这件事推到安南人身上,如此一来,王子死还是不死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安南人胆大包天,敢在东宫行凶,我大明忍无可忍,岂可不进行还击?到时大军压境,你的父亲自然不必出使。”

    郝风楼冷笑道:“好罢,既然世子殿下要给郝某人泼脏水,那么郝某人实话实说,恰好,也找到了下毒的凶手!”

    又一个凶手……

    所有人的脸色拉了下来,看这情况似乎所有人都加入了攀咬的行列,在场的许多人都成为了野兽,巴不得从别人身上撕咬下一块肉来,这让人不免感到不安,谁能保证,接下来不会牵连到自己?

    郝风楼厉声道:“敢问世子殿下当日酒宴时可曾离座?”

    朱盘烒冷笑:“没有!”

    郝风楼道:“你还说没有。当时你起了身,去了安南王子的隔壁,也就是占城国使的身边,和占城国使言笑了几句,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你虽然找的不是安南王子,可是距离安南王子也不过一步之遥,对不对?”

    被郝风楼亲口拆穿,朱盘烒脸色骤变。事实上,他确实离座了,虽然只是片刻功夫,却是无从抵赖,只是方才他下意识的否则。现在被人戳穿,难免更生疑窦。

    郝风楼如此诘问。让他恼羞成怒。胀红着脸,又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郝风楼随即看向占城国使阮玉,道:“阮大人,我来问你,朱盘烒是否离座,是否和你闲谈了几句。是不是在你身边逗留了片刻功夫?”

    所有人的目光又转移到了阮玉的身上,阮玉显得有几分紧张,他看了朱盘烒一眼,点头道:“不错。确实逗留了一些时候。”

    郝风楼道:“他说了什么?”

    阮玉硬着头皮道:“记不清了!”

    郝风楼眯着眼,不再理会阮玉,冷笑道:“那么世子和阮玉说了什么?”

    朱盘烒顿感有些压力,道:“只是几句客套话而已。”

    郝风楼笑了,道:“方才有人说,殿下并没有吃什么酒,既然殿下清醒,却只是离座和占城国使说了几句客套话?这些话,你信吗?”

    朱盘烒立即反唇相讥:“我说什么,与你何干?”

    郝风楼笑得更冷:“安南国使说已经记不清了,现在自然是你怎么说都可以,反正无人可以证明,你保持着清醒,在酒席上举止又如此的怪异,还急不可耐的要跳出来攀咬我,想来这个下毒之人就是你了!”

    朱盘烒脸色胀红:“我为何要下毒?安南王子,素来与我交好,我们的私交不错,我下毒有什么好处?郝风楼,分明是你血口喷人,做贼心虚,想要攀咬到我的身上。”

    双方争辩得很是厉害,让人目不暇接,朱棣则是冷漠的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锋相对,并没有阻止,陛下不吭声,其他人自不敢胡言乱语。

    郝风楼笑了,道:“我当然知道你的目的,其实你从一开始,就愤恨陛下……”

    “什么……”说到这里,所有人骇然。

    其实愤恨二字,大家多少有些猜测,宁王和陛下之间的过节,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只是这种事,怎么可能摆到台面上来说?这都是私下里的勾当,一旦捅破了窗户纸,只怕就不太好说话了。

    瞧这意思,分明是要鱼死网破啊。

    这时候震惊的不再是那些小鱼小虾了,便是朱高炽、朱高煦、李至刚、纪纲等人俱都动容,姓郝的胆子真是没边了,这可涉及到了宫闱,涉及到了宗亲。

    郝风楼继续道:“当年陛下靖难,宁王恬不知耻,说什么愿协助陛下,与陛下共治天下,宁王这种老屁股当真是胆大包天,陛下靖难,乃是为了公义,岂是为了一己之私?纵然此后建文自fen,天下无主,于是天下人共推陛下为天子,可是宁王何德何能,也敢觊觎鼎之轻重……”

    朱盘烒的脸唰的一下白了,这事人尽皆知,可是所有人都烂在肚子里,谁都不敢胡说八道,这个郝风楼居然直截了当摊了出来,让朱盘烒有一种被习惯了黑暗之后突然被烈阳照射的感觉。

    而且郝风楼说得很是巧妙,不但羞辱了他的父王,还将整个故事润色一二,将故事掉了个个。

    郝风楼继续道:“因此,你的父王一直不忿,陛下为了照顾你的父王,将你们封在南昌,好颐养天年,可是你们非但不肯,却依旧赖在南京,那么我是否可以认为你们是在图谋大事?再有,你身为宁王世子,罔顾法纪,为非作歹,被本官拿住,断去一指,陛下为示公道,并未加罪于我,你也一直怀恨在心,是也不是?”

    朱盘烒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蜡黄,恶狠狠的道:“郝风楼,我和你不共戴天。”

    郝风楼又笑了:“自然,殿下当然和我不共戴天,非但是和我不共戴天,便是陛下……只怕……哈哈……南征安南,陛下筹措已久,你们对陛下早就怀恨在心,因此一直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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