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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心茗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天空说:“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爱情是无法勉强的。”
“不。”林子杰无力地摇着头,“我可以救她的,至少我可以假装爱她,如果她不去杀人的话。她本来是想从我这里得到重新生活的勇气和力量,可我……我他妈的是个混蛋,我还跟她玩儿潇洒,我总是这样,总觉得自己了不起,从来不为女人动心……”
“可你并不知道她要去杀人啊,再说,你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去杀人,那毕竟是个故事,不一定是真的。”陈心茗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在不断地对自己说:这不可能是真的,怎么可能是真的呢,这是只有小说里才能看得到的情节,林子杰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也不胡思乱想,我们只把它当成一个小说就好了,那只不过是一个故事,至少,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故事,即使是真的,杀人也只是一种计划和假想,还没有成为现实,起码在王岚离开北京的时候还没有成为现实。
林子杰又摇了摇头,“她会的,你不了解她,可我知道。而且,那天她走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可又说不出为什么,我还以为我只是有点儿难过,毕竟她也跟了我不短的时间。她决定要走的时候就已经下了决心,不管她会不会去杀那个男人,反正她是不会再活了。是我害了她。”这么说着,林子杰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清澈的,晶莹剔透的两行。
陈心茗转过身,看着林子杰,“我看你不如给她打个电话,问一问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不不,”林子杰有些慌乱地拒绝了陈心茗的这个提议,他今天从始至终都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惶惶不安,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陈心茗的心里难受极了,她从没看见一个男人这样地恐慌过,尤其又是像林子杰这样的男人,他现在已经完全被自己的心魔折磨得乱了方寸,失去了思想的能力。陈心茗看着他,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相对着,谁都不说一句话。
窗外的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墙上的钟不紧不慢、始终如一地走着,枯燥的“嘀哒”声在房间里回荡,除此之外,房间里的一切都被那种莫明其妙的恐惧与沉重笼罩着,连空气仿佛都凝固住了似的……
二十六、怀孕
四十七
陈心茗回到家里的时候,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一个小时,安伟已经不在了。
陈心茗顾不得换衣服就给安伟打电话,可安伟的电话却关了机。陈心茗想,安伟肯定是生她的气了。
在惴惴不安的等待中,陈心茗变得越来越来越焦躁,她不停地给安伟打电话,可电话里却始终是那个“对不起,对方已经关机,请稍候再拨”的声音,陈心茗不知所措地守在电话机旁,茫然地看着对面的墙壁,她忽然觉得,她现在已经不能没有安伟了。
半夜的时候,陈心茗从一个噩梦中惊醒,好半天以后,她的心还“突突突”地乱跳个不停,梦的内容她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在梦中安伟对她十分冷淡,陈心茗的心里忽然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她觉得安伟此刻正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虽然这个想法没有任何的理由,但它却十分清晰地凸现陈心茗的心里。陈心茗看了看桌上的电话,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才四点钟,她犹豫着是不是再给安伟打个电话……
四十八
安伟此刻正躺在自己家的床上,他没和什么别的女人在一起,但他的确是刚刚才从梦妍的家里回来。
本来安伟已经和父母说好了今天要回家吃饭,可他下班后赶回心茗家的时候才发现心茗还没有回来,而且,也没有带电话,他有点儿生气,又怕父母着急,所以便一个人先回了家。
安伟走进家门的时候,才发现梦妍正座在客厅里和他母亲聊天,母亲见他回来,便张罗着去炒菜,梦妍笑盈盈地看着他,一副恬静而坦然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安伟沉着脸问。
“我来看看伯父伯母。你怎么好久不来找我了?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忙了?”梦妍明知故问地说。
安伟看着她,忽然觉得这是一个十分无耻的女人,她做了那么多“毁”他的事,可居然还能如此地若无其事地面对他,安伟考虑着怎么开口和她说那些他已经想了好几天的那些话,可这个时候,梦妍却先开口了:
“其实我是来找你的,我有点儿事情想和你说。”
安伟走到梦妍对面坐下,“是吗,那正好,我也有话要对你呢。”
梦妍向厨房里正在忙活的安伟母亲看了看,体贴地:“我看我们还是出去说吧。”
“有这个必要吗?当着我父母说清楚不是更好吗。”安伟拿出烟,又掏出打火机,看也不看梦妍地说。
“也可以,只要你不在乎就行。”梦妍依旧平静地说,她今天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同,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安伟打着火机,凑向夹在另一手里的香烟。
“我怀孕了。”梦妍声音不大却很清楚地说。
安伟的手一抖,烟掉在了地上,火机上燃着的火苗跳动着,照着他那张已经变了颜色的面孔。
“我想和你商量商量,你说这件事应该怎么办?”梦妍看着安伟,依旧轻声细语地说着。
安伟“呼”地站起身,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梦妍,“你别开玩笑了,我对你这一切都受够了,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最清楚,我真是瞎了眼,还把你当朋友,现在你居然又想出这么个法子来骗我,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眼睛里的愤怒火一样地燃烧着,真恨不得一脚把这个女人从自己家里踢出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做什么了?我为什么要骗你?”梦妍说着从手袋里拿出一张纸,举到安伟的面前,“我今天刚去医院检查的。”
安伟看了看那张纸,一把抢过来,撕了个粉碎,“什么破东西,哪儿都弄得到。”他发泄般地又似乎是自我安慰般地说着。
梦妍看着他,“安伟,你怎么这样。你真让我失望。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明天我们可以一起去医院。”
安伟站在那儿,没说话,只是气咻咻地看着地上的纸屑。
梦妍站了起来,“还有一种办法,你可以8个月以后到医院来看我。”梦妍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她打开门,走了出去,门在她身后无声地关上。
安伟兀自站在那里发呆。
安伟的母亲走了过来,“吃饭了,咦,梦妍呢?安伟,梦妍怎么走了?”
安伟此时才醒过来般地冲向门口,丝毫也没有理会母亲在身后的询问与喊叫,他疯了似的冲出了家门。
坐在梦妍家的客厅里,看着对面一直在轻声抽泣的梦妍,安伟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涨得快要裂开了,他垂下头,双手托住额头,用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无力地说:“你别哭了,你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梦妍抬起有些红肿的眼睛,看着已经完全屈服了的安伟,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心满意足地破泣为笑了。
二十七、重逢1
四十九
陈心茗知道,安伟在家里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虽然她不知道这麻烦到底是什么,可感觉却告诉她这麻烦一定不小,而且,是因她而起。
安伟第二天晚上回到了陈心茗的家里,他没有提起陈心茗前一天失约的事情,似乎也
没有为这件事生什么气,对陈心茗真心实意的道歉和“下次一定再也不会了”的保证只是点了点头,整个晚上,他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第二早上他临上班前跟陈心茗说最近他要回家里住一段时间,他说他父母的工作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做,他回家住可以多和父母沟通沟通,也能多做些他们的工作,陈心茗听了没有说话,她知道安伟的家里一定出了问题,其实从她的心里来讲,得不得到安伟父母的理解、能不能和安伟结婚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能象现在这样每天在一起,她已经习惯了每天晚上和安伟耳鬓厮磨的日子,可她没有理由不同意安伟的做法,所以她才没说什么,她没说什么并不是她不想说什么,而是没法说,因为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安伟搬走以后,陈心茗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空了,生活也变得乏味起来,干什么都没有心情,连小说也懒得写了。虽然安伟每天都会给她打电话,偶尔也会来她这里住一个晚上,可陈心茗还是觉得十分空虚,她每天都在对安伟的思念和对以往日子的回忆中渡过,尤其是到了夜里。直到有一天……
那天陈心茗实在是觉得无聊,一种难耐的寂寞折磨得她有些坐立不安,她给安伟打电话,想让他晚上过来,可安伟却说不行,他已经和父母说好了一起吃饭,而且,第二天早上他父亲要去医院看病,安伟父亲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这陈心茗也是知道的。
万般无奈的情况下,陈心茗又拨通了蓉蓉的电话。她和蓉蓉也很长时间没见面了,蓉蓉一直都很忙,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前几次陈心茗给她打电话,都只是简单地聊了聊天,蓉蓉说她没时间出来陪她,她说她的公司出了一些麻烦,要花许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处理,陈心茗无语地放下电话,直到那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是如此地孤单,除了蓉蓉,除了安伟,她几乎一无所有。不过这一次,蓉蓉倒是很痛快地答应了陈心茗想一起出来坐坐的要求。
两个人在一起吃了顿饭,只是谁都没怎么说话,饭后商量了半天,又谁都没有去玩的心情,最后,决定一起去洗个澡,然后,各回各家睡觉。
那家洗浴中心是她们以前常去的,轻车熟路,蒸了桑拿,搓了澡,按完摩,又要了一个单间,蓉蓉在做足底,陈心茗靠在床上一边抽烟一边看电视。
这是一个很小的单间,两张打开的沙发床之间一个小茶几,上面摆着些水果和茶水,前面是一个二十一寸的彩色电视,可能是天线的信号不好,电视屏幕上全是白闪闪的雪花,陈心茗看着屏幕上那些五颜六色的图像,心里乱七八糟的,一会儿想起些谁也不挨着谁的陈年旧事,一会儿又觉得空空的,仿佛游离开身边的一切陷入到一片澄净的空明之中……外面的走廊里不时传来纷踏的脚步声和服务员招呼客人的问好声,隔壁房间里极力压低的说笑声和咳嗽声也清晰入耳。给蓉蓉做足底是一个扬州的小伙子,今年还不到二十岁,长着一张腼腆而白净的团脸,眉梢、眼角和嘴边都挂着和气的笑意,他不太爱说话,问一句才答一句,平时陈心茗和蓉蓉都很爱逗他,和他聊天,可今天因为两人都一直缄口不语,所以他也就乖巧地沉默着,只是在蓉蓉偶尔皱皱眉头的时候,他才会轻声地问一句:“是不是我手太重了?”
陈心茗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之后,才发现蓉蓉正倚在枕头上看电视,电视的声音已经关掉了,只有那不清楚的画面还一闪一闪地跳跃着。
“几点了?”陈心茗问。
蓉蓉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看了一眼,“两点多了。”
“是吗?那你怎么不叫我?还回不回去了?”
“回去什么,都这时候了,就睡这儿得了。”蓉蓉伸了个懒腰,拿起遥控器,把声音调大了些,“真羡慕你,我一换地方就睡不着。”
陈心茗坐了起来,也半倚半靠着,拿了根烟递给蓉蓉,又给自己拿了一根,蓉蓉伸过打着的火机,两人都深深地吸了一口。
“睡不着就不睡呗,还是不困,困了到哪儿都睡得着。”陈心茗说。
“谁说不困,再说就是不困也得睡会儿啊,明天还好多事儿呢。不象你,回家还能睡。”蓉蓉揉了揉眼睛,痛苦万分地说:“我都快困死了,就是睡不着。真烦人。”
“你最近忙什么呢?老不露面?”
“也没什么,我那个老大姐回来了,想让我嫁到日本去。”
“林秋天?”
“是。”
“嫁给谁?”
“她小叔子,一个有钱的日本小老头。”
“噢?那你怎么想?”
“你说呢?你觉得我该怎么办?”蓉蓉转过头来看着陈心茗。
“不知道,你自己的事还得你自己决定。不过,去那么远的地方总是不如在家里好。再说,嫁个老头——他多有钱?比李嘉诚怎么样?”
蓉蓉笑了笑,“不知道,我又不知道李嘉诚有多少钱,我也不知道他有多少。”
“钱要是多还行,反正你喜欢钱,大不了嫁过去后晚上辛苦点,每天多折腾他几回,让他早点儿死,然后你再带着钱回来。哈哈。”陈心茗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
蓉蓉看着陈心茗,一本正经地说:“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
“哈哈哈。”陈心茗笑得更欢了。
服务员敲门后走了进来,“姐,小点儿声,别的客人都睡了。”
“噢,知道了,对不起。”陈心茗止住了笑,看着服务员走出去,又转头对蓉蓉说:“其实能出去看看也不错,我的梦想就是周游世界。”
“谁的梦想不是?可我这不是出去玩,是卖身投靠。”
二十七、重逢2
“你就当出去玩不就得了,谁还能不让你回来是怎么着?脚长在你自己身上。”
蓉蓉沉默了,想了一会儿,“算了,不说了,睡吧。”她身子往下出溜了出溜,躺在枕头上。
“睡得着吗?”陈心茗问。
“睡不着。”
“要不喝点儿吧,喝点儿就睡着了,借着酒劲,我现在一喝点儿酒就犯困。”
“好主意。”蓉蓉坐了起来,“我去买几听啤酒,你还要别的吗?”
“让服务员送来不就得了吗,何必还自己跑一趟。”
“算了吧,都几点了,大呼小叫的再吵醒了别人。你还要别的吗?”
“不要,有花生米来一袋就行。”
蓉蓉穿上拖鞋,轻手轻脚地开门出去了。
陈心茗无所事事地盯着电视屏幕,里面演的是一部武侠剧,不过,一看演员那难看的装扮和笨拙的武打动作就是大陆的片子,陈心茗拿起遥控器,飞快地按着,转换着频道。
外面又是一阵纷踏的脚步声,服务员热情亲切地和客人套着近乎:“来了哥,您几位,要什么房间。”
“六个,要三个包间,大小都行,有吗?”一个男人的声音。
陈心茗的身体蓦地抖了一下,手指停在遥控器上,电视画面正好转到一个点歌台,莫文蔚正在唱《阴天》:阴天,在不开灯的房间,让所有的思绪都一点一点沉淀,爱情究竟是精神鸦片,还是世纪末的无聊消遣……
“正巧还有三个,不过有一个是大房,一小时80,12小时280,哥您看?”
“行行,什么都行。哪个?咱俩来大房好不好?够折腾的。”那个男人说。
“讨厌。”一个女人拖着长音儿的撒娇声。
陈心茗扔了摇控器下了地,连鞋都顾不上穿,便三步并做两步地走到门口,瞬间的犹豫后,她猛地拉开了房门。
灯光昏暗的走廊里,几个男女正站在那里,一个身材不高的男人一手拄着根手杖,一手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人,正亲腻地调笑着,虽然走廊里的灯光十分昏暗,但陈心茗还是清楚地看到了那张她十分熟悉的面孔和那永远都是满不在乎的笑容,“真的是你!!!”陈心茗并没有说出这句话,可她却觉得这声音在她的身体里面不断地轰鸣,并且一阵大似一阵的隆隆作响,一时间,陈心茗只觉得天旋地转,而她的一切,从身体里面每一个能够活动的细胞到灵魂深处每一个能够思想的角落,都在那一瞬间死亡般地停滞不动了。
蓉蓉拿着买好的东西从楼梯上走进来的时候,先是看见了光着脚站在门口的陈心茗,然后,顺着她呆滞而僵直的目光,她看见了那个已经“死”了很久的李瀚尘。
李瀚尘看见陈心茗的时候,也是一愣,但脸上随即又恢复了常态,只是没有笑容。他放下一直搭在那女人肩上的手臂,眼睛看着陈心茗对那女人说:“你先去,我一会儿就来。”
那女人双手抓住李瀚尘的胳膊,撒娇地摇了摇,“为什么呀,我不嘛。”不满地斜了一眼陈心茗,又仰起脸,故做娇嗔地问李瀚尘:“她是谁呀?”
李瀚尘没说话,也没看她,他甩开了她的手,拄着手杖,一步一步地走向陈心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两人的身上。除了蓉蓉,所有人都不明就里。只见李瀚尘一步一步地走向陈心茗,一直走到她的身边,陈心茗没作任何的反应,当李瀚尘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推向屋里的时候,她的目光越过李瀚尘落在了蓉蓉的脸上,蓉蓉只觉得脸上象有两把刀子在划一样,火辣辣地难受,她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可她还是能够感觉到陈心茗那凌厉的目光和那目光中的含义,她仿佛听见陈心茗在说:“你知道是吗?你知道他没有死是吗?你在骗我!你在骗我!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陈心茗被李瀚尘推进了屋里,房门在他们两人的身后轻轻地关上了。
走廊里的这些人还愣愣地站在那儿,服务员的目光移向的蓉蓉,蓉蓉象对服务员又象是对自己似地说了一句:“我——我没事,我去大厅。”还没等服务员说话,和李瀚尘一起的那个女人嘴里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一拧身子往前走了,服务员连忙跑到前面去带路,其它两对男女也跟在后面。蓉蓉叹了口气,也转身向楼梯口走去。
走廊里一下子又恢复了那昏暗的宁静。
二十八、真相
五十
陈心茗又失踪了。
这一次,连蓉蓉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彻彻底底地从这几个人的眼前消失了。
五十一
那天李瀚尘一觉醒来之后发现身边已经没了陈心茗,他叫来服务员,服务员说不知道,只在后半夜的时候看见她去了大厅。李瀚尘让服务去大厅看看陈心茗还在不在,五分钟后,蓉蓉推门走了进来。
李瀚尘看了一眼蓉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