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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妇的古代生活-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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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淑真那柔柔的声,邵英杰听着心里妥帖,颇为动容,握住吴淑真的手,“夫人若真能这样想,对我邵某这份情意,我邵某心领了。”

    随即,窸窣解衣宽带,隔着珠帘,外面看得影影绰绰,柳絮和晚秋把脸扭过去。

    少顷,里面传来吴淑真一声低而短促的呻。吟,邵英杰平静的声传来,“夫人身体不适,为夫今晚酒喝多了,早些安置吧!”

    柳絮思忖,这么短的功夫,难道没成事,亦或者是浅尝辄止,想想自己不由脸红暗自笑了,姑娘家这都想些什么。

    突然,里面传出吴淑真的声,“来人,备水。”

    柳絮和晚秋忙出去,看西厢房里亮着灯,晚秋走去,唤人,“奶奶吩咐备热水。”

    几个小丫鬟和婆子正在里面闲聊,主子上房的灯未熄,不敢先睡,怕新主子有事召唤,第一天就打脸。

    听晚秋召唤,知道晚秋是新奶奶的贴身大丫鬟,不敢怠慢,一个小丫鬟立马搭话,“姐姐歇着,让我们几个来。”

    晚秋悄声笑着对柳絮道:“邵府规矩不错,下人知道分寸。”

    柳絮想这才哪到哪,日子长着,俗话说,日久见人心,想那素云姨娘从前就是个婢女,行事做派,比一般府里的主子都强,还有抓尖取巧叫宝珠的丫鬟,可见这屋里下人也都不是省油的灯。

    主子的上房,三等丫鬟不能入内,小丫头们把水提到堂屋门口,柳絮和晚秋接过,倒入放在屏风后木桶里。

    晚秋进暖阁里珠帘里,隔着纱帐,轻声道;“主子,热水备好了。”

    邵英杰略带酒意的声,“我喝多了,明早在洗。”

    晚秋和柳絮扶着吴淑真到屏风后,吴淑真进到木桶里,柳絮看她面色平静,没有明显的波澜,但柳絮隐约觉出吴淑真心底的不快。

    晚秋唇动了动,想说什么,终是忍不住,小声道:“姑娘,我听人说,那个后在腰下垫高点,躺着不动……。。”

    说到这,晚秋脸红,柳絮手里提着琉璃灯,照见吴淑真面部抽动一下,眼中映着水波,像寒夜冰凉。

    许久,吴淑真似耳语般道:“他不给,我什么姿势又有何用?”

    晚秋懵懂,柳絮前世是二十五岁,心智已是成年人,一下子就听明白了,邵英杰耍花枪。
第26章 成婚(一)
    吴淑真喜期至,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柳絮和晚秋就爬起身,二人分工,晚秋用小铜炉子煎药,柳絮烧水。

    晚秋端着煎好的药进屋,放到桌上,撩起帐子一角,看吴淑真睁眼,一动不动躺着,轻唤;“姑娘,该起了。”

    杨氏顾着面子,头两日让吴淑真主仆三人搬到上房后面的一处偏院。

    听见晚秋唤,吴淑真醒过神,捏了捏晚秋的手,一脸凝重,“我娘在天上看着我,千万别忘了我交代你的事。”

    晚秋用力点头,“姑娘放心。”扶着吴淑真坐起,端过桌上的盛药的釉白瓷碗,“姑娘,这是最后一副药。”

    吴淑真端起碗,“喝下这剂药,能支撑过今晚。”一仰头,喝净。

    柳絮进屋里,“姑娘,香汤备好。”吴淑真遂穿衣下地,看着柳絮温和声道:“这次多亏了你,才讨回我母亲的嫁妆。”

    柳絮低头帮吴淑真系裙带子,“是舅爷的功劳。”杨氏剜肉,把柏家财产分文不少,给她做嫁妆。

    “我没看错你。”吴淑真心底萌生的想法,又冒出来,暗自苦笑。

    吴淑真沐浴,有一干侍女侍候梳头上妆,晚秋站在身旁,手里托着凤冠霞帔。

    柳絮看镜中的吴淑真一番精心打扮后,竟像换了个人似的,细腻的宫粉掩盖略显苍白的脸,泛出桃粉,血色极淡的唇涂上玫瑰膏脂,鲜艳欲滴,中上之姿,竟平添几分妩媚,服用补药后,吴淑真气色精神头极好。

    柳絮让厨房做了一碗汤圆,吴淑真破例竟吃了四五个。

    吴府嫁女,张灯结彩,盛况空前,满城达官显贵,富商巨贾,具登门道贺。

    几拨下人跑出几里地,望邵府的花轿影,急忙往回传信。

    吴淑真早已打扮停当,听外间嚷嚷着花轿到门,柳絮替她蒙上红盖头,和晚秋扶着她出后堂。

    邵英杰众人簇拥,已在堂中等候,他身披大红绣金线蟒袍,身材高大、英武,一看就是习武之人,他面部线条呆板,目不斜视,显然心里有几分不情愿,只在吴淑真出后堂时,扫了一眼,便把眼睛移开。

    吴府老太太、吴老爷、杨氏上座,受礼,新人同吴府几位姑娘和小爷众亲友告别。

    随着司礼高声喊:“新人上轿”

    柳絮和晚秋一左一右搀扶吴淑真,柳絮低头,余光瞥见吴淑真右手捏了一下晚秋手臂,随之吴淑真身子朝下滑去,柳絮本来是虚扶她,冷不防她身子一软,便朝地倒下。

    顿时,喜庆热闹的花厅大乱,吴老爷反应最快,忙大喊;“快去请大夫。”

    几乎吴老爷刚开口喊人,晚秋便先跑出去,跟外面一个小厮嘀咕一句,那小厮便飞跑走,等杨氏反应过来,那小厮早已出府请大夫去了。

    众人七手八脚把吴淑真抬进后堂,放到床上,纱帐撂下,屋里除了吴老爷和杨氏,邵英杰也跟进来,余者都在外面等。

    柳絮和晚秋守在床边唤姑娘,吴淑真任二人千呼万唤,阖眼一动不动。

    吴老爷拧眉,看了妻子一眼,似责怪,杨氏一脸无辜和委屈,厉声问柳絮,“你主子昨不是好好的,今怎么就突然晕倒”

    柳絮不敢乱说,束手垂头道;“奴婢不知道。”邵英杰瞅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

    晚秋上前一步跪倒,“回老爷太太、姑爷,小姐昨好好的,今早还吃了几个汤圆。”

    吴老爷烦躁来回踱步,吩咐下去,“招待宾客,就说小姐一时身体不适,没什么大碍,让大家放心。”

    足忙乱半个时辰,外间丫鬟喊了声,“大夫来了”

    慌得一干妇人纷纷回避,杨氏却没走,眼睛望着帐子里的继女,心底冷笑,不知这小贱人又出什么幺蛾子。

    大夫进门,杨氏却愣住,不是平常吴府常请的王大夫,面孔生,脱口问;“敢问大夫贵姓。”

    “在下姓况。”

    “况大夫快给小女看看,好端端就晕倒了。”吴老爷心急,不全是为嫡女,吴府喜事,闹出这档子事,晦气。

    况大夫二话不说,放下药箱,近前诊脉。

    柳絮从帐子底下把吴淑真的手拿出来,用一个小枕头垫在下面,心里寻思,姓况,这个姓有点耳熟,低头,无意间瞥见他的一双脚,突然,记起,她曾听到吴淑真问晚秋况大夫可曾走了,是姓况,那晚看见女人打扮的人,雪地里那双男人的脚印,一定是他的。

    吴淑真有的事瞒着自己的,对自己有戒心,想起那晚夏婆子的话,看来所有的事都不像表面简单。

    她朝帐子里看一眼,吴淑真轻轻动了下,况大夫认真诊脉,少顷,抬起手,吴老爷焦急地问;“小女怎么样?”外间宾客都等着,他恨不得立时打发掉这个不祥的嫡女。

    况大夫沉稳地站起身,语气肯定,“姑娘身体里有积毒,平常看似好人一样,一旦发作,导致突然昏迷,不过无性命之忧,一会自然就会醒了。”

    屋里人都愣住,就连邵英杰微微错愕。

    吴老爷一时摸不着头脑,一脸阴霾瞪着杨氏。

    这时,知府夫人蒋氏慌张奔进屋里,连声唤:“淑真,你怎么了?我晚来一步,大喜的日子,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看吴淑真闭眼,茫然四顾,怀疑地盯着杨氏问;“妹子,淑真侄女这是怎么了?”

    不等杨氏开口,晚秋接话茬道:“大夫说姑娘身体积毒发作。”

    “什么,中毒”蒋氏瞅杨氏的眼神气愤不已。

    又望向吴老爷,“亲家老爷,不是我多管闲事,我是实在看不过眼,一个女孩,就这么容不下,非要了她命不可?”

    杨氏脸白了,故作镇静地道;“夫人,事情未查明,谁知是不是这孩子一时想不开,自己服下的毒,要自行了断,怪只怪这孩子什么话闷在心里,若说不满意这门婚事,跟我和她父亲说,何至于走这步。”

    杨氏是佯作一时心急,忘了新姑爷在场,不顾丈夫使眼色,自顾自说。

    柳絮想,杨氏当年能成功正位,真是有她聪明之处,撇清自己又不忘给继女在夫君面前上眼药。

    这时,吴淑真眼睫毛动了动,长出一口气。

    这明显的做戏,这屋里人只有柳絮和晚秋知道,吴淑真早起吃的汤药,足够她身体支撑到明天早上。

    晚秋高兴地扑到床前,“姑娘醒了。”

    回身,对吴老爷和杨氏、邵英杰道;“没事了,这毛病姑娘常犯,过去这阵子就像好人似的。”

    就好像是印证晚秋的话,果然,吴淑真自己坐起来,朝吴老爷和杨氏道;“让父母亲担心,是女儿不孝,女儿不知怎么突然头晕,想是起早了。”

    屋里人明显松口气,吴老爷和邵英杰陪大夫出去堂屋。

    邵英杰有点担心问:“这身体的毒真的没事吗?”他虽然对吴姑娘没感情,娶她也是迫于无奈,但方才听她被下毒,想起传言,不由可怜起这位羸弱的吴府小姐,看来被继母所害,不是空穴来风。

    况大夫平静地道;“在下看问题不大,不过要清除体内积毒,需一段时日。”

    吴老爷半信半疑,“大夫说的中毒,敢问是不是吃错了东西。”

    况大夫想都没想,一脸笃定,“不会,姑娘身体里的毒由来已久,不是一日半日,是天长日久累积所致,吴老爷若不信在下,可另外找医术高明的大夫看看,不过在下虽然不才,敢说诊断没错,姑娘中毒症状最明显不过。”

    送走况大夫,吴老爷有几分为难,谓女婿道;“姑爷,你看这婚事……。?”

    邵英杰有点踌躇,吴淑真这身体状况拜堂好像不妥,正犹豫,一个清脆的声音,“小姐跟姑爷拜堂冲喜,身体骨也许就好了,若留在娘家,小姐心思重,只怕病就大发了。”

    邵英杰着意看了眼柳絮,知道这丫鬟是提点他,吴姑娘留在娘家身处险境,遂看吴老爷的眼神多了几分戒备,“岳父,若小姐没事,小婿迎小姐回府拜堂,小姐的身子,岳父放心,到我府上找最好的大夫诊治。”

    吴老爷是巴不得他这句话,若女儿今不出门,传扬出去,吴府的名声就毁了,中毒之事,看样子是瞒不住的,快打发她出门了事,回头盘诘后妻,问清楚此事,暗恨杨氏心思未免过于毒辣。

    吴老爷和邵英杰进屋时,吴淑真已起来了,蒙上盖头。

    隔着盖头,吴淑真轻柔声道;“父亲,女儿走了。”

    柳絮和晚秋扶着出了后堂,一干男女宾客,已打听出里面发生的事,尤其是一干妇人,直咋舌,叹吴小姐命苦,继母歹毒。

    杨氏面都没露,堵心,这继女是把自己往死了糟践,要知道这样,一不做二不休,早结果了她,省得今日留下后患。

    柳絮虚扶姑娘,其实做做样子,吴淑真脚下有力,走路稳当。

    新娘坐上花轿,柳絮和晚秋坐后一乘素暖轿,身后吴府送亲队伍,十里红妆,绵延几里路。

    邵府,内宅众女眷翘首盼新人,内中一桃红衫子的年轻女子,手里扯着一双儿女,似比什么人都焦急,复杂眼神,透漏出些许不安。
第25章 横死
    柳絮静静等候,极有耐心,话点到为止,说多了,引起反感,柏舅爷的性子柳絮看得出是急脾气。

    房间里静得没有一点响动,许久,柏舅爷转身,回头正色问:“你说是小姐身边的人,可有证明身份之物。”

    柏舅爷冷静下来后,显出商人本色,小心谨慎,好在柳絮已料到,掏出吴淑真给的玉饰,交给他,柏舅爷仔细一看,正是自己当年赠甥女之物,把玉饰还给柳絮,“随我来,此处说话不便,后宅说。”

    柏家是前店后宅,柳絮随他来到后进院子,偏厅,柏舅爷让人搬椅子让她坐下说话,柳絮推让不过,侧身搭在椅子边坐下。

    “你叫什么?”

    “柳絮”二人一问一答,柳絮不卑不亢,也不多言。

    小丫鬟端上茶,先给柏舅爷,端给柳絮,“姑娘请用茶。“

    “这里不用你侍候了,你先下去吧。”柏舅爷支走下人。

    柏舅爷细细打量她,这叫柳絮的婢女言谈举止大方得体,头脑清晰,知道说什么触动他,懂得适时沉默,无一句啰嗦,没不知趣地絮叨骨肉亲情之类的话。

    柳絮贴身摸出一张纸,走向前,双手呈给柏舅爷,“这是太太当年嫁妆单子,姑娘誊写的,原件姑娘收着,怕弄丢了。”

    柏家老太太当年嫁女儿,跟前在无一个可倚靠之人,把应留在柏家嫁妆清单给柏氏带走。

    柏舅爷接过,略一扫,眼底愤懑掩饰不住,长姊的嫁妆,是他现在家产的数倍之多,柏老太太当年娘家嫁妆丰厚,尽数给了亲生女儿,一点没给庶子留下,就连柏家财产大半都让柏氏带去吴家。

    柳絮道;“姑娘说了,如果事成,把柏家陪嫁的财产送一半给舅爷,算物归原主,柏家好,她也有个靠山,舅爷若不信,有姑娘立字为证。”

    柳絮又呈上一张借据,是吴淑真事前写好的,一并带来,显出诚意。

    柏舅爷从借据上抬起头,“你家姑娘始终是吴家人,我柏家是外亲,说到底父女亲情血浓于水,没的撺掇外人,争自家财产,白白便宜外人的理。”

    柳絮平淡地道:“舅爷是明白人,说穿了姑娘是为自己争,不是为柏家争,何况柏家不是外人,舅爷是姑娘唯一可倚靠之人,日后嫁到邵府,少不得舅爷帮衬。”

    “就算姑娘这话有理,即便是我答应了,但吴家怎会把我柏家放在眼里,只怕徒劳。”柏舅爷显然被她说动。

    “大周朝律,妻陪嫁奁田产,夫家不得侵占,姑娘有权拿回太太的嫁妆,诉之公堂,理在柏家一边,即便吴府势大,难道他就不顾忌留下恶名,毕竟吴家生意买卖靠的是诚信为本,此事,姑娘不便出头,姑娘若出头,官司赢了,女告父,大不孝,影响闺誉。”

    柏舅爷心想,柳絮说得句句是实,吴淑真确实无可倚靠之人,柏家是她母亲的娘家,柏家的陪嫁,正应该柏家人出头要。

    打官司柏舅爷有点犹豫,官司输了,显然对柏家不利,吴家想报复柏家,就像踩死一只蚂蚁。

    柳絮似看透他心思,道:“不说别的,舅爷乃是生意人,这宗大好处,是否值得冒一次险。”

    柏舅爷朝柳絮投去目光里有几许赞赏,这丫鬟年纪不大,句句说到他心里。

    话都说到这份上,柏舅爷把心一横,“好,就按你说的办,先礼后兵,吴家欺人太甚,就为这一口气,我也豁出去了。”

    事情办妥,柳絮告辞,柏舅爷送到门口,道:“姑娘是要回吴府?”

    柳絮道:“我明日回吴府,今回家住。”

    “姑娘等一下,我让柏家的轿子送你回去。”

    柏舅爷直看着柳絮上了小轿,轿子走远,心里不知为何对这姑娘生出好感,柳絮姑娘长相标致,性子爽利,不拖泥带水,这样聪慧的女子,能帮衬夫君,决不会拖夫君后腿,商户之家若娶这样女子进门,兴家旺夫,何愁日子不红火。

    柏舅爷摇摇头,自嘲笑了,素味平生,她是甥女的丫鬟,怎么想到这上头来了。

    吴老爷入后宅,直奔上房,杨氏见到他,诧异地问:“老爷今回来这么早。”

    吴老爷一屁股坐在椅子里,气闷,杨氏见丈夫脸色不善,狐疑,生意出了问题,暗地里使了个眼色,一屋子丫鬟仆妇溜边退出去。

    杨氏捧上茶水,小心地问;“老爷有事?”

    吴老爷恨声道:“柏家杂种找我,说为淑真女讨要她母亲的嫁妆。”

    杨氏手一抖,茶水泼洒出来,她最怕提啥,偏那小贱人就像跟她作对。

    杨氏稳住情绪,“老爷就没说,当年姐姐在时,把嫁妆悉数赠与吴家做生意本钱。”

    杨氏心想,死无对证,现在吴家怎么说,柏家杂种干瞅着,吴家是无权动用她的嫁妆,她自己把嫁妆送谁,总有权决定,更何况当年吴老爷手头吃紧,确实是柏氏心甘情愿拿出私房钱给丈夫渡过难关。

    吴老爷烦恼地道:“如今人都不在了,说这些可有凭据。”

    杨氏愤懑,跌坐椅子里,“难道是有人逼她拿银子出来,若真有人逼她,当年怎没见她讨要,人死这些年,才说这话,可见是穷急,放刁耍赖,讹钱财。”

    “我也是这么说的,可姓柏的那穷小子,非说嫁妆怎么可能白白送人,就是夫家也不能给,这是妇人的体己钱,有嫡出女儿,不留给亲生女,于理不合。”吴老爷手肘柱在桌子上,眉头深锁,后悔当年就该哄着柏氏立张赠与的字据。

    杨氏刁蛮地道;“那也不能由着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在来讨要,就说嫁妆折变早投到生意里头,他还能怎样?难不成还要告官不成?借他个胆,反了他,他算什么东西,柏家的杂种,吃几顿饱饭,浑忘了当年柏家老太太是怎么对他的,糊涂油蒙了心,替那丫头出头。”

    说到这,杨氏挑眉,“老爷,别是那丫头许了他什么好处?”

    “他说了,讨要不成,就告官,让官府了断。”吴老爷愁眉不展。

    杨氏怒道:“无利不起早,他说告官,果然是淑真那丫头背着我们搞的鬼,不然就凭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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